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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家主是个元婴九重,但到底老头子了,以一对多,没多久就扛不住。
还剩最后一口气时,景钰垂眸,长剑在地上拖曳出划破树叶和地面的刺啦声。
少年的脸在月色的打光下,显得阴沉可怖。
“二伯,侄儿这就来送你去地下给我爹娘赔罪。”说罢,手臂挥动,剑刃闪烁一阵银光,一道温热的鲜血挥洒出去,落在景钰玉白的鞋面上。
地上的人瞪大眼睛,眼神定格在死前那一瞬间的恐惧和不可置信之中。
景钰抽出腰间的长帕,偏头擦拭长剑上的鲜血,眸色没有一丝波动。
擦完,轻飘飘的垂手,血红的帕子像红蝶一样,轻柔的吻在那双瞪大的眼睛上。
墨长思看得咋舌。
真是个变态。
“走吧,回了,师尊还在等我们呢。”周暄暝漠不关心的扫一眼尸体,抬脚朝苏和走过去。
……
一行人回到皇宫。
从半空下来时,远远就瞧见沈临棠还在宴会殿门前的台阶上站着,身边的内侍,拿出披风给他披上。
看到几人回来,沈临棠忙走下台阶,视线落在苏和身上:“怎么样?你们没事吧。”
“解决了。”周暄暝道,说着不着痕迹的侧迈一步,站在苏和面前,挡住沈临棠的视线。
沈临棠假装没有察觉到周暄暝的敌意,笑的温和,轻轻绕过周暄暝,站到苏和眼前:“那背后之人可露面了?”
周暄暝眼睛不动唇角拉出一个虚伪的笑容:“已经抓住了。这些就不劳陛下操心了。”
苏和点点头:“已经处理好了,明早我们就启程离开。”
闻言沈临棠点了点头,而后几人纷纷回到各自的宫殿。
……
次日,一早。
晨光洒在金黄的屋宇檐顶,朱红的宫门前,沈临棠一身明黄,目送苏和几人的马车远去。
直到马车消失在宫门尽头,沈临棠方收回视线。
他有一年时间。
是时候物色一个新的继承人了。
两辆马车出了宫门,从官道走远时,一只黑色的小蛇缠在宫门的金瓦上,碧绿的竖瞳在阳光下望着马车离开的方向,而后呲溜一下,从宫墙上消失。
几人乘马车离开。
萧景轶被周暄暝私下赶到了后面的马车。
装潢精美的偌大马车上,只剩苏和与周暄暝二人。
苏和静坐在哪里,不言不语,窗边的晨光透过帘子的缝隙在苏和脸上打出一道美丽的光影。漆黑的眼瞳在阳光下显出清透的暖金色,长长的睫毛在光影下微颤像蹁跹的蝴蝶在女子的眼睛上跳舞。
周暄暝不禁屏住了呼吸。
视线落在苏和脸上一会儿,又移开,移开又忍不住落上去。
师尊都不理他。
想跟师尊说话。
放在身侧的手指微微动了下。
一缕细微到极致的灵力挡了一下马车一只轮子。
平坦的官道,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
“哎呀——”
少年喊了一声,骤然整个人歪到了苏和肩膀上。
看起来像是因为颠簸没坐稳一般。
肩上突然多出重量,苏和侧头垂眸视线扫过少年搭在她肩上的修长的手指,紧接着落到少年优越的眉眼间,眼中带着了然,声音没什么起伏:“没坐稳?”
被师尊发现了。
周暄暝轻轻舔了下唇,带着撩人的蛊色,潋滟的眼睛睁大,显出几分无辜单纯,轻轻的“嗯”了一声:“没坐稳。”
——
周:我要自荐枕席!!坚定.jpg
第128章 一百二十八只徒徒
少年的舔唇的动作带着几分勾人,苏和视落在对方的唇上一瞬,缓缓偏过头。
还不死心?
她语气清冷,带着训诫之意,像是夹杂细雪的微风:“坐直!”
师尊又训他,师尊这颗心也太硬了。
像雪山里的冷石头。
“坐不直,徒儿没有骨头。”周暄暝说着距离更近的往苏和身边凑了凑,伸手握住苏和的手,下一秒手心微动,五指穿过苏和手心,同手中这只纤细白皙的手紧紧十指相扣。
“徒儿没有骨头,得拉住师尊的手才不会摔。”
苏和抽了抽手,没抽出,眉眼间溢出一丝不耐。
徒儿同她最好保持距离。
他们是师徒。
“方才你用灵力颠簸马车的事情,为师还没跟你算账,你再这样下去,为师罚你不会留情的。”苏和看着周暄暝,脸上少见的带出严厉之色。
“现在松手,为师便念你年少不同你计较。”
年少两个字,像一根柔软的刺到周暄暝心尖,又疼又痒让他有火发不出。
“我不松手,师尊如果生气就罚我,我不怕。但是师尊能不能不要把我当小孩子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