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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暂时把这件事放下,坐在江惟听对面,将奶放在她面前,“一会儿喝点,助消化。”
江惟听的视线落在舒化奶上,又看看还剩四分之一的炒米粉,撇撇嘴:“我吃不下了。”
祁诉解锁屏幕,试图找到表白墙之类的东西看看有没有线索。
她并未擡眼,平静的眉眼在专注的状态下有些严肃:吃不下的话,就像刚刚那样倒进垃圾桶里。”
江惟听心虚地戳着盘子里的饭菜,偷感极强地把吸管插进去。
祁诉余光把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她绷着笑,知道如果笑出来,以后兇巴巴的路数就不灵了。
果然,观察许久之后,江惟听最终还是把剩余的炒米粉吃完,又抱着舒化奶开始喝。
上次体育课晕倒,祁诉对江惟听这具身体的柔弱程度算是有了新的认知。
虽然她平时总是说不饿,但她的身体却会因为缺少糖分而晕倒,偶尔祁诉也会听到她的肚子咕咕叫。
按理说江惟听接受自己的馈赠,没道理会不想接受自己的投喂,唯一一个可能就是她不喜欢吃,或者她是真的觉得不饿。
舒化奶只喝了一半,祁诉叫停她,担心会把她的肚子撑破:“晚上睡觉之前把这个喝完,走吧。”
江惟听松了口气,乖觉点头,拿上书包跟在她后面。
校园的午后总是惬意的,江惟听在心里盘算着自己吃药的间隔,能明显发觉,间隔时间已经越来越久了。
从开始的一天两次,到现在每天早上那一顿,已经可以推迟到十点左右再吃就可以。
排除她自己重生的原因,就是因为祁诉对她的影响。
她猜测自己应该最起码还要一年,才可以恢複成一个健康的心理状态。
想得入神,她并未注意到自己已经走过了宿舍楼的门口,走出好一段路才发觉自己身边没人了,茫然地转回来找祁诉。
祁诉站在一棵梧桐树下,熏黄的叶子纷纷扬扬,落在她肩上。
她的眼中似有不解,但视线相对后,她看到她眼中的无奈。
“祁诉,你怎麽不走了?”她问。
祁诉笑笑,唇边的弧度虽然很淡,却也是江惟听第一次见到她微笑的样子。
“我在等你呢,看你什麽时候能注意到走过头了。”
这句话没有那麽大声,被卷起树叶的风送到江惟听耳边,写满了缱绻温柔。
像秋日的澄澈湖水上皱起清波,日光融融,秋水淙淙,偏她在水中,被涟漪蕩漾,被烟波包绕,难辨虚实。
我在等你呢。江惟听在心里重複回忆这句话,重新退回到她面前:“我过来了。”
祁诉的笑意渐深:“嗯,一起走吧,不要低着头走在我身后了。”
她之所以停下来,是因为注意到两人不算并肩。
祁诉发觉江惟听总会和自己保持半个肩膀的距离落后,她慢,江惟听反应一会儿之后也会放慢。她快,江惟听也会调整好跟上来。
就这麽快快慢慢地调整了一路,已经快到宿舍了,仍旧没对齐不说,这人还不知道想什麽那麽入迷,都没注意到走过了。
她知道江惟听是个清高的人,也不愿意让她甘于自己身后。
最起码,她想让她知道,江惟听可以和祁诉并肩站在一起。
她们穿过绿植最多的小径,纷纷扬扬的叶子昭示即将离开的秋,江惟听把手放进衣兜里,莫名喜欢这样的气氛。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
现如今,有祁诉在她身边,她也这麽想。
秋天怎麽会是落寞孤寂的代名词,它凉爽湿润,蓝天高远,分明比夏季更要浪漫。
第12章 凭几句话就想得到江惟听?
回到宿舍,祁诉倒了两杯水,把其中一杯放在江惟听桌子上。
江惟听小口喘着气,四楼对她来说还是有点艰难的,现在整个人都处于呼吸不上来的状态。
祁诉见状把椅子拖出来,放到她身后,示意她坐下歇会儿。
“一会儿会有人来把床合并在一起,你先别上去了,等一下免得还要下来。”
江惟听乖乖坐下,似乎是在回忆祁诉曾提过的事,好半晌才想起来,满含期待地问:“我们就快要睡上下铺了吗?”
祁诉点头:“你想睡上边,还是下边?”
江惟听很想睡下边,因为她平时爬来爬去实在太累了。
但是她又不想说出实情,有点儿小自卑,思来想去,她故意把眉眼放软,遗憾道:“爬上爬下很辛苦的,我去上边就好了。”
祁诉果然如她所料地主动包揽:“没关系,我不觉得辛苦,你睡下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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