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害死了舒姐姐,你就可以做贺家夫人吗,你想的美!
我没有!你们讨厌我都行,但也不能随便朝我身上乱泼脏水,我面对众人指责,姜意意的声音都被淹没了。
够了!
隐忍了许久的贺斯荀突然愤怒抄过一旁的汤碗狠狠砸了下去。
这一次,那些本拦在姜意意面前的手下却神速避开了,那汤碗就那么直冲向姜意意。
姜意意像是吓傻了一般,都忘记躲避了。
那汤碗虽砸在她的脚边,但伴随着巨大的声响,碎片飞溅,在她身上割开了几道口子,那半碗没喝掉的汤水更是溅了她一身。
姜意意疼的眼圈红了,身上好几道口子,她都不知道该去捂哪处。
她的皮肤很白,伤口溢出的鲜红血液分外的显眼。
现场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压抑的抽泣声在安静的房间分外的突兀,姜意意不敢大哭,已经分不清是痛,还是委屈。
贺斯荀面色阴沉,刚才砸碗的手下意识收紧,一抹晦暗不明的情绪快速掠过他的眼底。
这个蠢女人,就不知道躲吗?
荀哥床上的舒心艰难的开口了,伸出了微颤的手。
心儿,我在,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贺斯荀握住了舒心的手,哑声道。
别怪姜小姐咳咳她不是故意的!说完一段话,舒心边喘边咳,那样子随时都像会背过气,让人心疼。
可这样只更让贺斯荀生气,姜意意平日怎么闹都行,但涉及到人命那就无法容忍了,小的时候她就心术不正,捉弄人不知轻重,大小姐脾气上来就不管不顾,他不能再让她继续走歪路。
姓姜的,你装什么可怜,过去跪着给舒姐姐道歉!一旁的阿招趁着空儿,突然狠狠推了姜意意一把。
姜意意没站稳,被她推的一个趔趄,身子不稳,朝满是碎片的地上摔去。
边上无人伸手帮忙。
坐在床沿的贺斯荀动了动,但他感觉到了手心来自舒心的颤抖,他忍住了。
众人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姜意意摔到在地,她的手先着地,好死不活按在了碎片上,一下子又多了几道伤口,疼的她眼泪直掉。
还是李秀看不过去,扶了她一把。
姜意意也没去看手心的伤口,她也不再哭了,只是用手背用力擦掉了眼泪。
贺斯荀,原来我在你眼里就是这般不堪,我还以为你和别人不一样。她嘴角扬起了一抹苦涩的笑容,凌乱的发丝黏在她带泪的面庞上,就算是被告,也有为自己辩解的权力,何况我根本就没做过。
那这补身汤是怎么回事?贺斯荀抬眼看向了站在不远处的女人,她就那么笔直的站着,腰杆挺的直直的,两人目光相对时,他看到她眼底流露出失望,让他心不由一揪。
这根本就不是我熬的那乌鸡汤,而是舒小姐最近天天给我送的补身汤。姜意意看向那碎了一地的汤碗,声音有些悲凉:我知道我的厨艺不精,担心舒小姐嫌弃,就起了小心思,让厨师换了补身汤,当时主厨和他徒弟都在场,厨房里处处有监控,而且这补身汤我和厨师们都尝过了,有没有动过手脚监控拍的一清二楚,你们不信,可以调监控!
都不用贺斯荀开口,李秀已经让人去调监控了,顺便把那几个在场的厨师请去问话。
如果真的有人下药,那也是她。姜意意指向了刚才那名一直负责舒心饮食的女佣,厨房到舒小姐房间这段路,补身汤都是她端着的。
我我没有!那女佣急了,舒小姐对我有恩,我怎么可能害她!
这女佣叫白雪,当年舒心救过她的家人,对舒心是忠心耿耿,是舒心的左膀右臂,上辈子舒心对她做的那些事,几乎都是白雪经手。
那就奇怪了,这补汤是什么时候被下药的呢,贺先生,那补汤都还在,不如让专业人士来验验吧。姜意意声音平静,但带着一股让人怜惜的脆弱,她的目光越过了贺斯荀,落在了床上的舒心身上,如果是我所为,不用你们说,让我去坐牢偿命都行!
第9章 他的不信任
她话音一落,房间里陷入了片刻安静。
姜意意那一脸凛然的样子,任是阿招,都觉得可能真冤枉她了,不过除了她,还会有谁!
监控和厨师那边很快就调查完了,厨房里的监控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毕竟饮食安全很重要。
监控里,从补身汤熬制出来,到最后替换乌鸡汤,姜意意碰都没碰过那补身汤,那些厨师盛汤的时候也拍的一清二楚,倒是补身汤端出厨房后有个拐弯处有个死角,那也只有那名女佣白雪才可能办到。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小雪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就差朝贺斯荀磕头了。
如果补身汤没问题,除了你还会有谁会下毒,你总不会栽赃嫁祸给我,说是我命令你做的吧,我可不认识你。姜意意又慢悠悠说道。
小雪拼命摇头,矢口否认。
好了,等检测结果出来再说。贺斯荀喝斥道,他目光依旧很冷,但还是招来了陈医生,示意陈医生先给姜意意处理下伤口。
不用了,小伤而已,比起舒小姐受的苦,我这连伤都算不上。姜意意直接拒绝了,把带血的手背到了身上,这一次,她连看都不看贺斯荀。
等了没一会儿,李秀就来了。
大哥,刚才那佣人摔了一跤,补身汤打翻了。李秀小声说道。
可真有意思,早不摔晚不摔,就这个时候摔了。姜意意凉凉接话。
贺斯荀朝李秀使了个眼色,李秀立马离开了。
这个贺家就我是外人,也就只有我有嫌疑,贺先生怎么处罚我都可以,但请不要牵连我弟弟。姜意意又道,声音已沙哑。
贺斯荀皱了皱眉,见姜意意连看都不看他,他沉声道:如果不是你做的,自然不会罚你,你先回去休息吧。
哦,我知道了。姜意意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回了房间,姜意意冲进了浴室。
她摊开右手掌,把插在手心的碎片拔了出来,血涌了出来,她连眉头都没皱下,比起她之前的惨死,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
即使刚才她的委屈多半都是装的,但想到刚才那男人对自己那般不信任,心还是有些凉的。
不过一想到她之前对贺斯荀所做的,不由叹了口气,出来混都是要还的,她受这点小罪也算不了什么。
望向镜子中的她,她嘴角弯了弯,今晚的补身汤只是一个开端。
比起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不破不立,她就是要让贺斯荀愧疚,让他后悔,让他重新审视他们之间的情感,建立信任的第一步。
浴室外传来敲门声。
姜意意当作没听到。
姜意意,开门。贺斯荀的声音传了进来。
里头没回应,只有水声。
姜意意,开门!他的敲门声更大了,语气变的紧迫了。
就在贺斯荀要撞门时,里头才传来沙哑的女声:不方便,你的心儿都病成那样了,贺先生快去陪她的。
敲门声一顿。
外头没了声响。
就在姜意意以为这人就这样走掉时,男人低哑声音再度传来:你先出来,我给你看看伤口。
不敢让贺先生纡尊降贵给我看伤!
意意,别任性,快把门开了。敲门声再起,这次拍门声很重:你不开,我就让人来砸门了!
他这话刚一落下,浴室的门哗啦一声拉开了。
姜意意穿着刚才的睡裙,上头还染了斑驳血迹,小脸惨白,身形单薄。
一双眼睛更是肿的跟核桃似的,几缕湿发黏在她的小脸上,显然刚才是哭了一场。
意意贺斯荀心都揪在了一块,一想到刚才砸碗,现在是懊恼的不行,恨不得那碗是砸在他身上的,他想去拉她的手,动作都带了几分小心翼翼。
可被姜意意给躲开了。
她侧过身,不去看他,倔强又脆弱。
贺斯荀,你还是赶我走吧,比起被你们这般折辱,还不如那晚被扔在垃圾堆里姜意意声音越说越低,最后已然哽咽的说不下去了。
贺斯荀刚想说些什么,面前女人单薄身子一晃,软软倒下。
意意!他一把抱住了她,眼底里的惊慌再也藏不住,大喊出声:医生,陈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