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一瞧,山水画还挺眼熟的,她像是在哪里见过。
二哥。
刚准备去让人喊你,来欣赏下那择送来的画。伊西多招呼她过去。
二哥,那择回来了?那他今天过来吗?
一会儿就来了。
你怎么不早让人通知我,我得去换身衣服。都不等伊西多说什么,温莎已经转身跑了。
躲在角落里偷听的莉莉听完后,赶忙提起裙角,朝姜意意的房间跑去。
姜意意的房间外头被铁链层层锁住了。
她借着端茶送水空档,朝门缝底下塞入了一张纸条。
姜意意站在阳台边,眺望前方的密林。
伊西多只是把房门锁了,她真要逃,从阳台翻下去就行,可她又怎么能逃呢!
他就是知道了这点,对她的囚禁并不严谨。
听到房门口传来的敲击声,她立马回身回了房间。
当捡起地上的那张纸条,姜意意面色都变了。
那择要来?
贺斯荀醒了?
可这才过了一天多,他的腿脚哪能恢复那么快。
是李秀他们把贺斯荀喊醒了吗?
他们怎么能这么做,那她重回魔窟又有什么意义!
看着这纸条,她心里头没有任何喜悦,更多的是难过,甚至有些愤怒。
*
客厅里。
温莎打扮精致,如一只花蝴蝶一样在翘首以盼。
隔个几分钟就问佣人,那择的车到了没。
她这次学聪明了,也化了艾拉仿照华国人的妆容,特地柔化了西方人的立体轮廓。
之前在那择公馆还有个女佣能给她的妆容提提意见,可前几天那女佣突然就不见了,她让人去那择公馆打听,也没见到那女佣回去,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她查看了自己带回的行李,贵重首饰这些都还在,家里也没发生什么丢失事件,那女佣并不是盗窃逃跑。
不过也只是个佣人,她也不甚在意。
就在她再一次要去门外看看时,外头传来了脚步声。
那择来了。
他穿着一身挺括的手工高定深色西装,高鼻梁架着深茶色墨镜,薄唇微抿,下巴刚毅,线条冷峻深邃,通身矜贵。
那择。温莎急切跑了过去,裙角翻飞。
温莎小姐。那择礼貌,带着疏离,回了声招呼。
那择先生,我们二少爷请您去书房一趟。管家做了个请的手势。
温莎要跟着去,被管家劝住了。
她跺跺脚,重新在客厅里继续等
*
阳台上。
下午出了太阳,阳光很是明媚,可姜意意却仿若置身在冷窖中。
就在离阳台不远,花蝴蝶一般的温莎正和一个身形酷似贺斯荀的男人在散步。
阳光中,两人手牵手,背影美好的像幅画。
姜意意紧紧盯着他的双腿,他走路姿势非常自然,与正常人无异。
开锁声传来,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身后。
看来不需要我来提醒你来看好戏了。伊西多的声音响起。
他走到了她的身边,看向温莎的方向。
他来找我了,我给你治脸,他娶温莎。伊西多嘴角微提,他答应的很爽快,看来是真的在意你,或者是你这张脸。
伊西多话里的每个字都像一把刀一样插在姜意意的心口上。
她虽然有做好了一切最坏打算,但她依旧气到颤抖。
伊西多眯着绿瞳打量她那恶心的脸,那腐败的脸伴着脓水,散发着难闻的气味,触目惊心。
只要他今晚和温莎在一起了,我立马给你治脸。
就算姜意意肯吃药,那层皮肤也坚持不了多久了,早晚也是要做手术的,只是他能亲眼看着那择和姜意意双双吃瘪,他心里头非常的畅快。
听话点,就不必遭罪了!他想摸她的脸,却无从下手。
姜意意紧咬着下唇,嘴唇被她咬破流血,可在那一张恐怖的脸衬托下,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伊西多,你真可悲,你到底经历过什么可怕的经历,才会造就你如今扭曲的灵魂。
伊西多面色微沉,没接话,而是把手放到她的肩膀上,强制让她扭转身体,看向那择和温莎。
好好看着,下次再见到他就是他和温莎的婚礼了,不对,应该是我们的婚礼。伊西多的脸靠在她的脸侧,强制让她一同看着在阳光中拥吻的那择和温莎。
距离,不远不近。
姜意意看的一清二楚。
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咸咸的泪水滴落在化脓的皮肤上,带起了一阵钻心的疼痛。
只是再痛,也没她此刻的心痛。
第306章 他们都在骗他
哦,对了,今天我收到了来自歧少爷未婚妻的信息,她说你是她的故友,她会亲自来参加你的婚礼。
姜意意知道他说的是唐芸君,上次还在洛克王子的宴会上见过,她竟然知道她现在在庄园,盛年歧告诉她的吗?
可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伊西多,我求你把我弟弟和阿招放了,我以后会乖乖地扮演好米路角色。姜意意任由泪眼模糊,哀求道。
那个女绑匪可以放,但你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一家人就该齐齐整整的。伊西多对于她的妥协哀求表示很满意,他知道这一次彻底击垮了她的心理防线。
姜意意没再说什么,能放一个是一个。
我在那择今晚住下的客房安装了监控,你要不要看看?伊西多又来了一句。
姜意意强忍下心头的愤怒,在心里大骂他变态。
行了,准备准备,今晚做手术,明天的婚礼怕是有点麻烦了。伊西多摇了摇头,他的让步是因为明天的婚礼,他才可能是因为有些在意姜意意了。
*
深夜。
伯爵府里。
贺斯荀醒了。
他转动着微僵的脖子看向床侧,床侧空空的。
他明明觉得姜意意就在身边的,好不容易摆脱梦魇,想见见她。
他转动着眼珠,看向了洗手间方向,希望那个女人只是暂时去了洗手间。
可洗手间安安静静的。
李秀。他张口喊人。
没敢移动身子,深怕会影响了腿脚恢复。
李秀听到了声响,赶忙跑到了门口。
大哥,你怎么醒了?李秀看向一旁点燃的安神香,还是加了大剂量的安神香,冒着白烟,他都不敢多吸一口。
去把安神香灭了,我腿脚已经不疼了。贺斯荀吩咐道,再给我倒杯水。
你等等。李秀也没急着去弄灭安神香,而是跑去找林仰。
林仰睡得正熟,被叫醒后,一脸的不快。
盛家人果然都是怪物,这么大剂量都可以迷晕一头大象了。林仰骂骂咧咧穿起衣服,这个时候,可以大致看出林芷那性格还是有点受他影响的。
林医生,一会儿怎么说?李秀小声问道。
等两人对好口供,去了贺斯荀的房间。
盛东和已经把安神香按灭了,正在给他检查。
阿荀恢复得很好,再过个两三天就可以下地了。盛东和拍拍儿子的肩膀,感叹年轻人的恢复能力就是好。
意意是不是来过?她人呢?贺斯荀听了父亲的诊断,很是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