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冉:
许总啊
江冉真诚地问:你还记得边昭下半.身残疾吗?你是觉得她在家里亲身实验过原地跳伞吗?
许阳:
他们双双对视,彼此沉默了许久。
好半晌后,他们不约而同地站起来去找工作人员沟通。
好在边昭没有真的那么不靠谱,她一早就安排过人给全体参赛选手讲解降落伞的使用方法。
而更关键的是,这一批降落伞和地球纪元时的仍有些不同,它们非常智能,可以自行检测离地距离,在安全界限已经超过,而降落伞仍未启动时,它们能够自行开启,这就最大化保证了参赛选手的安全。
边昭听闻他们的来意,面无表情地抬起头来:我都说、过了
停江冉求饶道,你要说什么都可以,但能别卡顿了吗?我听着难受。
呵,边昭的机械音冷冷响起,不、行。
江冉:
等到工作人员讲解完降落伞的使用方法时,星船也彻底在巴布亚新几内亚上空稳稳停驻着。
参赛选手排着队走到舱门前,按着顺序挨个儿往下跳。
大家听着降落伞使用方法时还没什么实感,可真到了亲眼目睹万丈高空的时候,满腔惧意几乎在一瞬间冒了出来。
胆子大的几个还好,闷着头就往下跳了,可胆子小的却止步在了舱门前,闭着眼睛发着抖,扒着舱门动也不敢动。
比如
傅柏。
任夏阳站在后头踹了脚他的屁股:你不是说冠军十拿九稳了吗?
傅柏死死扒着舱门:笑料冠军,舍我其谁?
任夏阳沉默许久,终于还是敬佩地说:这种精神要是用在跳伞上,多大的恐惧都能克服。
江冉几个好说歹说,劝了许久,才终于把要死要活的傅柏给搞定。
他试探着往下方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最后把眼睛一闭,大吼了一声,然后
被任夏阳一脚踹了下去。
真是的,任夏阳揉了揉手腕,这家伙可真能唧唧歪歪。
曾沛把硕大的包裹规规整整地背上:行了,赶紧跳吧,再等一会儿天色都要暗了。
话音刚落,曾沛和任夏阳先后往前迈出一步,朝着偌大海面跳了下去。
江冉和许阳排在最后面。
等到所有人都跳离了船舱,他们回过头看向唯一的编外选手边昭。
她下半身残疾,一直是坐轮椅的,如果要跳伞会很不方便,万一运气不好跳进了水里,那麻烦就更大了。
可涉及人家身体的缺陷,要开口总是不那么方便。
江冉在心里组织了好一会儿语言,才小心翼翼地问:你要和我们一起下去吗?
不用,边昭说,我自己、有办法。
江冉闻言,心里瞬间软了一下。
这孩子还挺嘴硬的,明明就不方便用降落伞,还偏偏要坚持自己来。
然而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她就见到边昭从兜里掏出了空间钮。
下一秒,一辆小型悬浮车赫然出现在眼前。
边昭悠悠然乘着轮椅进去,启动悬浮车驶离船舱,然后在舱门不远处悬空停驻着。
她特地回过头朝江冉挥了挥手:我走了,拜拜。
江冉:
她眼睁睁看着边昭舒舒服服地开着悬浮车往下落,时不时还凑到别的选手旁边,靠近了去观察他们脸上的表情。
江冉倒是没办法看到那些选手脸上的表情,但她觉得那一定不会有多好看。
江冉昏昏然说:我现在有一点点后悔了。
许阳拍了拍她的肩膀:别多想,我们已经落后很多了,快跳伞吧。
总共一百个选手,哪怕一个个轮着跳不间断也得花很长时间,如今最早往下跳的人已经成功降落在了岛屿上。
江冉朝下头看了一眼,也没多犹豫,她整了整背包,猛然向前跳了下去。
在很久以前,江冉是有过恐高症的,虽然后来基本克服了,如今即使在万丈高空中俯视蔚蓝的深海,也不会产生太多惧意,不至于像傅柏一样哭爹喊娘,但乍然身陷强大的失重感后,心中难免还是泛起些惶惑不安之感。
紧张之余,江冉完全没有心力观察周围的情况,脑海中唯一能运转的地方全部被用来估测自己与地面之间的距离。
刚刚落下,还没有打开降落伞包时,她还全神贯注地望着远处的海面和岛屿,可等到打开伞包,进入暂时的安全状态后,她乍然闭上了眼。
江冉自己心里也非常清楚,闭眼在跳伞过程中是非常危险的事情,只是短暂地缓解一下情绪而已,她没隔两秒就重新睁开了眼。
然而当光线重新照射进眼眶时,江冉一打眼就瞧见了许阳的脸。他此时也打开了伞包,几乎和江冉处在同一水平位置,双手正在努力控制着操纵杆,试图继续向她靠近。
你在干嘛?江冉大声问。
如果害怕的话就抓住我的手!许阳也大声说。
此时此刻,即使他们都已经开启了降落伞包,但在惯性和重力的作用下,他们下降的速度仍然非常快。
空气撕裂的声音不断传进耳朵里,江冉已经有一些耳鸣了,可许阳的声音还是清晰地传了进来。
江冉又觉得暖心,又觉得好笑。
这时候他们的伞包都已经打开了,硕大的伞面撑在上头,人哪里还能靠得那么近呢?更别说牵手了。
江冉刚刚张开口想要拒绝,突然见到面前出现了一抹橙黄色的影子,抬起头一看,原来是辆悬浮小车。
边昭安安稳稳地坐在里头,手里还拿着一杯饮料。
她悠悠然喝了一口,然后才好奇地发出流畅的冰凉金属音:跳个伞而已,干嘛搞得像是生死与共一样?这降落伞不是装了防护装置吗?
江冉:
许阳:
果然当初还是不该答应让她来的。
*
江冉虽然不大适应久未感受的高空坠落和失重,但到底是在野外生活多年的人,对降落伞也没有那么陌生。
她熟练地使用着控制方向的操控杆,最后落在了一处岛屿上。
许阳一直保持着和她不算太远的距离,几乎是在她后脚就落在了同一处岛屿上。
然而往四周望望,却没怎么见到其他人的身影。
也不知道其他人都落在了哪里。江冉一边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收拾着降落伞包。
都是从一个地方落下来的,总不会离得太远,找找就知道了。许阳说。
他们收拾好东西,寻摸着向前走去,可还没见到人,先发现了一艘巨大的船。
那艘船通体纯白,静静地停在波澜不起的海面上,仿佛正在等着人去探究。
那是什么?江冉问,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大一艘船?
这一季的主题不是寻宝嘛,找回来的东西总要有个地方放,所以就安排了一艘大船,许阳解释道,周顾问也在上头,任何人找回宝贝之后都可以去船上找他做估价,这样一来,每个人的分数都能实时更新,也让大家清楚自己当前处于怎样的排名位置。
这样倒是挺不错。
江冉想了想,好奇地问:会不会有人攒了很多宝贝不去估价,刻意让其他人放松警惕,等比赛快结束了才一股脑儿拿出来呢?
这个问题我也问过,不过总体考量过后,感觉实现的可能性比不大。
为什么呢?江冉问。
许阳:一来,不论是海底亦或岛屿,能找到的宝贝分量都不会太轻,如果要囤积很多东西,相应的,也会给自己制造很大的行李负担。
许阳:二来,参赛选手的知识面有限,比赛过程中又不允许上星网查找资料,他们无从估计自己手里的宝贝究竟价值几何,哪怕囤了一手东西,指不定到头一算,不是宝物,全是废物。
江冉仔细思索一番,觉得许阳这番话也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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