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昭!你给我站住!
这个时间段的悬浮车我租了!是归我的!
你不能抢占我的悬浮车啊!
原来
边昭还没有把租赁关系清理干净。
想来也是, 每小时两千积分的租赁价格,放在平时还显得贵,放在现在却成了救命的必要投入,肯定没有哪个租客愿意放弃。
边昭能在这时候拿回悬浮车,用的肯定不是什么软手段。
那位被逃单的租客显然也不愿意。
明明他已经累得不行, 不停喘着气,喊叫边昭名字的声音却格外中气十足, 十分响亮
好像生怕边昭待在悬浮车里会听不清似的。
震怒之下,人的潜力是无限的。
可怜的租客明明已经累得不行, 还是很快就越过了江冉一行人,继续往上追去。
任夏阳甩甩自己臭烘烘的袖子。
他不解地问:边昭不是去新几内亚主岛了吗?他往山上跑有什么用?不是应该跨海去追人吗?
江冉徐徐叹了口气:那不就是送死吗?
话音刚落,身旁的地面裂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
没过几秒,那条缝隙又裂开了一些, 变得有人手臂那么长。
所有人的注意力几乎瞬间转移。
他们紧紧盯着这条缝隙, 生怕它继续变大,把整个岛屿都分裂开来。
值得庆幸的是,这条裂缝及时停止了生长。
呼
吓死我了
江冉招了招手:别想那么多了, 逃命要紧。
其他人立刻悻悻点头, 跟着江冉继续往山上跑去。
*
在持续不断的震感中, 江冉一行人终于赶到了山巅,也就是这座岛屿的最高点。
终点将至的喜悦令人放松了警惕,傅柏一个不小心就被刚落下来的碎石绊了一跤。
许阳是最早登上山顶的一批人,他远远瞧见了大家,立马小跑着赶了过来。
江冉一边把傅柏扶起来,一边远远观察了一番山巅的景象。
山巅上原本就没怎么长树,瞧着十分空阔,连站着的人也稀稀落落的。
傅柏单脚拄着,努力站稳。
他的心态非常阳光:其他人是都已经被边昭带走了吗?听说是带到新几内亚的主岛上了?
许阳的面色原本还算平静,一听这话,眉头就稍稍皱了起来。
然而傅柏一无所觉。
他还在畅想着:什么时候能把我们也一起带走啊?
许阳一听就捂住了脸,不说话了。
江冉终于听不下去了,她一把将傅柏拉到自己身后,还不忘给他比了个闭嘴的手势。
然后江冉转头看向许阳:还有多少人没赶来甚至还没消息?
许阳面色沉重:绝大部分。
傅柏:怎么会
许阳:毕竟只有一辆悬浮车。
傅柏:但是还有潜水艇啊!不能用潜水艇带人离开吗?
江冉拍拍他的肩膀:你是不是忘记了,地震过后还会有海啸?
傅柏闭上了嘴。
江冉:一门心思往危险源冲,真是好大的勇气。
她一边说着,一边竖起了大拇指。
傅柏:
大部分人还没有赶到岛屿最高点。
虽然通知危险的时候,已经联系上了所有人,但据许阳所说,在这场地震中,有很多人突然联系不上了。
杳无音信的众多参赛选手当中,大部分还是能看到定位的,只是安全联络员那头的实时影像传输发生了故障。可极个别选手一时间连定位都找不到了。
此时此刻,定位消失的选手当然是最危险的,然而节目组无法联系上他们,连救援工作都只能从定位尚存的选手开始做起。
节目开始前,没人能预料到地震、海啸这样的大灾难,配备的救生员也有限。到了这时候,更多还是参赛选手间互帮互助。
傅柏虽然先前摸不清情况,帮助救援时却很上心,经常冲在最前头。
任夏阳就经常跟在他后头高声喊:你跑过头了!
后头追着的其他人:
另一头,江冉和曾沛合力将粗壮的树干从一名伤员腿上搬开。
伤员如获新生,一边因疼痛而微微垂泪,一边不停地道谢。
完成救援后,江冉和曾沛需要把伤员带到安全地带。
曾沛十分豪气,蹲下身就要把伤员往背上背。
伤员惊恐地连连摆手,表示拒绝。
曾沛拍拍自己的背:别磨叽,少浪费时间。
伤员登时更惊恐了,当场撑着满是碎石的地面站起来,试图演示自己完好的另一条腿:不用背我,我可以单脚跳上去。
他一边说,一边单脚跳了跳,努力证明着自己的独立行走能力。
江冉看着这一幕,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曾沛的场景。
当时在亚马逊热带雨林里,曾沛的一条腿被鳄鱼咬伤了,任夏阳想要把她背回营地,曾沛也是一脸不情愿,想要自己单脚跳回去。
真是因果循环,旧事复现啊。
不过曾沛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她拎着伤员的袖子:你以为这里是平地吗?还单脚跳海啸马上就要来了,我背你上去或者待会儿被海啸淹了,你自己选一个吧。
伤员一听,又紧张又害怕:那那你能轻一点吗?
曾沛:
原来是嫌她手重?
江冉说:那我来背你吧。
伤员左瞅瞅,右看看,满目悲凉地叹了口气:那那也没什么区别啊
江冉:
江冉和曾沛当然没有惯着他。
两人齐心协力,互相合作,直接把伤员甩到了曾沛背上。
诶、诶诶、疼疼疼
江冉一巴掌拍在他背上:疼你也憋着,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
曾沛抖搂了一下,把人背好:你放心吧,我是做机甲的,人体构造这门课我拿的是满分,背你上个山而已,绝对不会让你伤筋动骨的。
江冉落后半步,跟在后头帮他们挡开沿途落下的碎石和树枝,护持着他们往山上走。
听到曾沛对伤员的保证,江冉下意识抬头看了眼,眼皮子刚挑起来就见到曾沛右肩向下一倾,正好避开右边倒下来的树干,也差点让伤员掉在地上。
当然,距离真的掉下来还是差那么一点的。而没过两秒,曾沛就又把人抖搂一下,背正了。
江冉目睹了那一幕,没有说话。
虽然没有从正面瞧见伤员的全副表情,但她从侧面瞧见了那呲着的牙咧着的嘴,以及从中隐隐泄露出的痛苦意味。
或许这位伤员先前的考虑也不是没有道理。
救援工作是从最近的地方开始的,这位伤员原本的定位距离岛屿之巅也没多远。
没隔多久,江冉和曾沛就背着伤员赶到了山巅上。
到了这时候,岛屿上持续许久的地震也渐渐消停下来。
两人合作着搁下伤员后,曾沛先扭着胳膊,松了松筋骨。
久经震动,终于站稳,心头油然而生一股难言的安全感。
曾沛问:你不是说近海地震很危险,过不了几分钟就会引发海啸吗?
江冉拍了拍伤员的肩膀,一边安抚他的情绪,一边反问曾沛:你迫不及待想看到海啸了吗?
曾沛刚想说话,傅柏的声音先远远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