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早知道就不编瞎话给江冉吹牛了,没有坑到人不说,反而把自己给坑了。
怎么办呢?谎话怎么圆场呢?
一会儿大家都发现江冉不会骑马了,就知道他刚刚是在瞎吹牛了,到时候还不是要被姆妈和爹爹骂?
现在知道错了吗?江冉问。
知道了又、又能怎么样呢?
知错就改就还是好孩子,江冉摸了一把他的头发,只有你是好孩子,大人才愿意帮你。
木拉奇似懂非懂,懵懵地抬头看向江冉。
在木拉提豆大的泪珠掉下来之前,江冉转身向着赛马的地方走去。
等等,你不是不会骑马吗?
木拉提虽然使了一些小心机,但并没有真的想害死江冉,他挥着小短手往前跑了几步:不会骑马就算了,硬要往上骑是会摔死的!
他生怕江冉是什么也不懂的咋呼新人,一上马就要出事,一时间连自己谎话被戳破后的丢脸也顾不上了。
谁说我不会骑马了?
江冉头也不回,随意地挥了挥手。
我上一次赛马的时候,你爷爷的爷爷都还没有出生呢。
见到江冉上场,方才逐渐消下去的欢呼声瞬间又爆发了出来。
主动要和我比赛马,你很有勇气,马昂欣赏地看着江冉,我不占你便宜,马儿都在这里了,你先选。
江冉也不和他客气,伸手就点了一匹枣红色的马:我要这匹。
话音刚落,周围响起一片惊呼。
马昂也很惊讶:你确定?
这匹枣红马可是出了名的性子烈,一直不肯让人上身,连马昂也最多只敢尝试性地在平地上骑一骑,根本不可能用它来比赛。
敢用这枣红马来比赛,要么就是水平高超,驯马水平一流,已经无惧于马匹的性烈与否,要么就是水平太差,连马儿的性情、驯化程度都判断不出来。
马昂对江冉没有那么高的期望,他适度提醒:要不还是换一匹马吧?
江冉没有试图反驳什么,她当场一踩马镫,利落地翻身上马:还比不比了?
比!当然比!
简单利落的上马姿势已然显露出江冉并非新手,马昂的战意也瞬间被激发出来。
江冉问:比赛规则呢?
马昂单手牵着缰绳,另一只手给她指了指大致的方向:绕着这道圈跑三圈,谁先回到起点就算谁赢。
江冉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
裁判也准备就绪,开始大声地倒数。
三
二
木拉提稚嫩又尖锐的加油声突然从背后传来。
江冉拽紧了缰绳,目光紧紧盯着前方的赛道。
一!
霎时间,江冉和马昂都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几乎要留下两道残影。
好快!我都看不清了!
诶!别挤、别挤我!
前面的帮忙看看谁领先啊!
马昂!马昂在前面!
比赛第一圈时,枣红马还非常不驯顺,时不时就要给江冉捣个乱,让江冉比马昂落后了十几个身位。
等到了第二圈,江冉已经完全拿捏住了枣红马的性子,每每卡在它作妖前用力一勒缰绳,提前遏制住它动乱的心,渐渐往前追上了好几个身位。
进入第三圈时,两人的速度和进度几乎齐平了,观众们看得聚精会神,连眼睛也不敢眨一下。
谁在前面!谁在前面?
别问了!看不清!
他们俩实在太近了!根本看不清!太刺激了!
马昂不会被反超吧?
不至于吧!他可是马昂!断层的马术第一!
最紧张的要属裁判了,他死死盯着两匹马的方向,生怕一个不留神就没看清赢家是谁。
可惜他的努力还是做了无用功,因着马昂和江冉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近,在裁判的眼里,他们俩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回到起点的。
马昂和江冉已经利落地翻身下马,就等他公布比赛结果了。
裁判犹豫地看看他们,又看看观众,好半天才不自信地说:这一场比赛是平
不是平局。
马昂打断他:我慢一个身位。
啊?裁判难以置信地问,你输了?
围观群众也一片哗然。在他们的概念里,马昂就是马术上的绝对王者了,怎么可能会输掉呢?
对,我输了。马昂本人反倒十分坦然。
他看着江冉,叹服道:你真的很厉害。
江冉向来不爱虚与委蛇,对于夸奖自然是全盘收下,但她还是肯定自己的对手:你也很强。
马昂爽朗地笑了一声,他知道江冉给他留了面子。
江冉今天比赛时骑得还是不熟悉的烈马,但凡换一批性情温顺的,或是骑惯了的烈马,比赛结果的差距还会更大。
不过马昂心比较大,他并不太在意自己输了这一个结果,反而为自己有了相配的对手而深感惊喜。
马昂:你明天早上有空吗?
江冉:怎么了?
马昂摸了摸后脑勺说:我想向你请教一下马术方面的问题。
江冉很快就应了下来。
她并不讨厌有水平有技术,又甘于认输,渴望进步的年青人。
然而话音刚落,方才还陷于惊愕中的围观群众们突然又开始起哄。
哟!马昂这小子下手很快嘛!
当初他发誓的时候,我还以为这辈子都看不见这个场景了呢!
真没想到马昂也会开窍!
江冉有些摸不着头脑,朝话题正主马昂一看,才发现对方脸上早已爆红,满面都是羞赧之意。
这样羞怯的神色搁在马昂英俊又粗旷的脸庞上,一时间倒显出种可爱的反差来。
江冉问:怎么回事?
马昂恨不得当场钻进地缝去,好半天才支支吾吾道:之前总有人要给我说媒,我觉得烦了,就说只看得上骑马赢过我的姑娘,所以
他显然很是不好意思,说着说着声音就越来越小。
江冉了然,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她并不介意,也没有放在心上。
再次和马昂确认完明早见面的时间的地点,就提溜着木拉提的领子往回走。
离开时,背后还不断传来大家的讨论声。
哎,还是难以置信,马昂居然输掉了马术!
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没想到木拉提这小子也能靠谱一回,先前见他夸的那天花乱坠的样子,我还以为他又是在瞎说呢!
江冉:诶,听到没?夸你呢。
木拉提耳根子都羞红了,嘴唇紧闭半晌没说出话来。
回到屋子里时,许阳刚好正襟危坐地待在正堂,好似在等什么人。
江冉和木拉提一出现,他立刻迎上来,江冉还以为他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要说,结果聊了好一会儿也只是些日常话题。
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