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塞尔:没有要欺负你的意思,但你为什么还想着给前女友送水钻?
西蒙:
热闹的动静很快吸引了旁人的注意,今天正好周六,雪场游客虽不多,但也算不上清净。
此时童然连雪镜都没戴,心道糟糕!
哪知人群围上来竟不是为了他,陷入包围中心的竟是陆思闲。
雪场中本来就集中了大量滑雪爱好者,他们中也有人认出了童然,但更多人追逐的自然是爱好领域里的绝对王者。
Lu真受欢迎。西蒙酸溜溜地说。
童然望着正为粉丝签名的人,不由想到上次在冰雪乐园时,陆思闲也被认了出来,当时可是满眼压抑不住的戾气,如今却这么有耐性。
呃,也不能说很有耐性,以他对陆思闲的了解,对方现在多半是不耐烦的。
不耐烦,又克制了自己的脾气,甚至在别人要求合影时,也会浅浅露出一点笑。
Dedi,你怎么西蒙实在形容不出童然此刻的表情,明明还不到二十岁,神态却和他祖父看孙女一样的慈祥
童然回神,嗯?
西蒙:没事
等到人群终于散了,陆思闲才抱着雪板走过来,上缆车?
他们现在所在的是初级雪道,高级雪道得坐缆车到山顶。
千立雪山坡度变化丰富,最高峰有1800多米,雪场中还有长达7公里的冰树雪道。
坐在缆车上,能够将大半座千立町尽收眼底,也包括昨晚比赛的体育馆。
今日比赛仍在继续,他借着租来的望远镜眺望,正好见到舞台上的魔术师让空空的盒子里变出一只小白兔,送给了身着公主裙的女孩。
童然忍不住笑了笑,一旁的陆思闲问:看到什么了?
兔子和公主,童然忽地有了个想法,回头道,生日那天,我似乎也该送观众一份礼物。
陆思闲看出他兴致很高,轻轻一笑:你想送什么?
去年我在微博抽过一次奖,这次也抽奖好了,童然说着就拿出手机,不过方式得改一下。
思及去年微博抽奖的魔术,陆思闲微微一滞,神色倒是如常。
其他几人都没见过童然当初的魔术,原本正在看雪山地图的西蒙连声问:谁都能抽吗?如果被抽中了会怎么样?
童然正和辛雪商量着,闻言故意阴测测地回:会变得不幸。
西蒙:?
缆车转眼就抵达了山顶。
此刻日头正好,哪怕是身在雪山也半点不冷,甚至脸颊还被烤得微微发烫。
童然不是第一次滑野雪,但从没来过高级赛道,这里的雪坡高度普通人根本不敢尝试,因此整个缆车站只有他们。
都说登高时心情最是疏阔,这话一点不假。
可当童然接过管理员发放的探测器和安全气囊,以及看见缆车站出口的雪崩警示牌时,心中又覆上一层阴影。
他不想扫兴,也就控制着表情没泄露一星半点。
好在身边几人都很专业,童然被仔细照顾着,又被他们带到了一处缓坡,那点儿不安也减轻了许多。
平整的坡面渐渐划出一道道蜿蜒的轨迹,童然原本就有滑雪基础,又被职业运动员们轮流指点,慢慢掌握了要领。
他滑得有些累了,停下来喝水,偏头看见陆思闲正和托马斯聊天,两人看上去有些严肃,偶尔飘来的只字片语也像在讨论什么技术动作,而西蒙和西塞尔则在玩后空翻转。
风轻得仿佛不存在,童然兀自发了会儿呆,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叫他,还没来得及回头就感觉一片阴影当头落下有人凌空做了个侧翻,帅气无比地从他头顶掠过,然后
重重跪倒在他面前。
童然:
两人隔着雪镜大眼瞪小眼。
哈哈,小失误,小失误。西蒙半身都陷在雪里,像从地里长出来的一根人头萝卜,Dedi,你先拉我起来!
童然脑中反复循环刚刚腰马合一的一幕,反应有些迟钝。
直到听见一阵狂笑声,他才慢慢回神,无语地上前拉他,你在干吗?
High five.西蒙讪讪解释,我本来想趁倒翻时和你击个掌,上回场地练习时Lu做了这个动作,简直酷毙了,我女神都来找他要号码
童然下意识回头,见陆思闲曲肘搭在托马斯肩上,笑得跟过了电一样,半点也不矜持。
你们笑屁啊!西蒙痛骂,还不快点来帮我!
陆思闲这会儿倒是不冷淡了,边笑边回嘴,你自己愿意跪,关我什么事。
对啊,跪你偶像还不高兴?西塞尔从旁补刀。
西蒙:
童然也忍不住笑出声,并不是因为西蒙的狼狈,而是为陆思闲难得一见的情绪外放。
轻松又恣意。
但他到底良心未泯,很认真地想要将西蒙拔出来,可积雪太松太软,他又没经验,反倒让西蒙越陷越深。
我来。
陆思闲一晃眼就滑到他面前,双臂勾着西蒙的腋下将人拽了出来,扔在一边不管了,只笑着问他:想玩吗?
童然一愣:玩什么?
陆思闲:High five.
几人排着队飞过矮坡,每个人在空中做翻转动作时都会悬下手臂,与站在雪上的童然击掌。阳光照在他们身上,地上的影子重叠,又被飞溅的雪浪击碎。
童然微仰着头,藏在雪镜里的眉眼都是笑意。
轮到陆思闲时,童然也像之前几次一样伸出手,可对方并没有与他击掌半空中一只手臂垂落下来,指腹轻抚过他的脸颊。
第120章
陆思闲落地, 摘下咬在嘴上的手套,边戴边说:你脸上有雪碴子。
童然:
呵。
我们换个地方?陆思闲问。
童然:去哪儿?
陆思闲嘴角轻翘:带你飞。
临近中午,几人从缓坡登上峰顶, 其实陆思闲挑的这座峰坡度不算陡峭, 而且周围没有多余的岩石和树,即便摔倒了也不容易受伤,安全性很高。
可童然面对超过40的斜坡, 双腿还是有点发软。
陆思闲留意到了他的表情,害怕?
童然理直气壮:怕有什么奇怪?
我小时候第一次体验高山滑雪,其实也很怕, 陆思闲眺望着无边无际的银白,那时我爸陪着我,你猜他跟我说了什么?
童然心想无非就是安慰和鼓励。
陆思闲憋着笑:儿子,你相信我吗?
童然:
不好意思, 我记错了, 事实上他说的是陆思闲微笑着伸出手, Baby,do you trust me?
童然眼睫微颤,片刻后, 用力握住了对方。
他们自坡顶俯冲而下,扬起云团似的雪浪,从未被人踏足过的白雪松软深邃,载着他们疾驰而行。
风裹挟着碎雪拍打在童然脸上,雪镜外白茫茫一片,他整个心都快跳了出来,就像第一次坐翻滚列车,当列车升至高点, 心脏蓦地失重。
他真的在飞。
和魔术里的飞翔不一样,他的工具不是冰冷的钢丝线,而是大自然赠予的风和雪。
童然紧绷的神经不由自主地放松,感受到掌心的握力,他也遗忘了恐惧,只剩下形容不出的刺激和畅快,仿佛连灵魂都是自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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