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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昭也带着张全武来帮忙了,甲班十一人挤在陈忆安的斋舍里收拾东西。
洛之源就不是个会干活的,看着乱糟糟的斋舍就烦,忍不住吐槽道:“陈忆安,你的房间一直那麽乱吗?”
陈忆安可不想变成同窗里面的邋遢男,解释道:“之前没那麽乱,我也没放那麽多东西,这不是最近研究我家的药膳上了瘾,东西就弄得有点多,没地方放啊!”
徐晨星一针见血:“你需要一个药柜!”
陈忆安拿起一包药放好,苦着脸:“我也想要啊,但斋舍的家具都是固定的,我能偷着带药进书院,总不能扛着药柜进书院吧!”
书院严禁学生随意进出,但甲班的学生也有不老实的,只要不过分,夫子都当看不见,但再眼瞎也不能看不见一个柜子吧!
宁文洲打趣道:“要不你贿赂贿赂我大哥,让他给你加个柜子。”
“这是自投罗网吧?”洛之源忍不住开口。
陈忆安可不吃亏,戏谑道:“我贿赂过了,没用啊,当年给你熬了那麽多药膳,别说药柜了,一句感谢都没有!”
这话夸张了,但宁文洲嘴里确实没一句感谢。
宁文洲瞬间脸黑,想到当初吃的药膳,一阵恶心,差点扶着墙吐出来。
“你能别提这茬吗?”宁文洲脸色铁青。
洛之源顾不得嘲讽宁文洲,在药膳一事上,他和宁文洲就是难兄难弟,难得有共同语言。
其他人见状,纷纷笑出来,段思华打趣道:“忆安,你还是专心科举吧,你若是行医,未免太过危险!”
此话一出,大家笑得更欢了!
“唉,过分了,我是那样的人吗?”宁文洲不干了,这是在贬低自己的人品。
秋昭看热闹不嫌事大,就说:“既然如此,今日当着衆人的面,你正式对忆安表示一下感激,忆安可是给你辛辛苦苦做了一个月的药膳!”
当年宁文洲冬季犯了咳疾,总是不见好,宁大哥担心弟弟身体,打听到陈忆安做的一道药膳对咳疾有奇效,特意求了陈忆安。
宁大哥足够诚心,陈忆安看在同窗的面上,就应下此事。
只是苦了宁文洲,药膳效果是真好,但也是真难吃,偏偏有宁大哥盯着,一口都不能浪费。
至于洛之源,嫌弃书院膳堂饭菜不好吃,不好好吃饭,得了胃疾,被云归发现,压着他吃了陈忆安整整三个月的药膳,直到把胃养好才放过洛之源。
药罐
大家都以为宁文洲或是恼羞成怒, 或是敷衍过去,不料宁文洲却正了脸色,诚心诚意地开口:“忆安兄, 多谢你当年辛苦为我做药膳。”
其实宁文洲早就想开口道谢了, 但当年他被药膳折磨得太痛苦, 就没有开口,后面就一直拉不下那个脸, 寻不到合适的机会, 这下有了机会,也就把感谢说出口了。
洛之源也是,当年还跟云见山闹脾气,对陈忆安都是躲着走的, 见宁文洲开口道谢了, 洛之源也赶紧开口:“忆安兄, 我当年的胃疾, 也多谢你了。”
陈忆安倒是不在乎这些,欣然收下两人的感谢:“好了, 你们的道谢收到了。”
宁文洲和洛之源不会道谢,但两人的家人可不会失礼,还有云家, 不说谢礼送了一堆,这些年更是明里暗里照顾陈家, 逢年过节也没忘了节礼, 陈忆安哪里会在乎两个小屁孩的别扭。
“呦, 这是在干什麽呢?”是过来的云见山看见这一地狼藉, 开口询问。
徐晨星转头,看向云见山说:“难得见你来斋舍, 这是在帮忆安收拾东西,可不能耽误给云监院熬药。”
云见山一听,也上来帮忙,不过收拾了一会儿,看着小包小包的药材,云见山发出和徐晨星一样的建议:“忆安,你需要一个药柜。”
陈忆安无奈一笑:“是我不想弄吗?这不是在书院没办法嘛。”
陈忆安的斋舍里面全部都是药材、艾灸椅、火罐、医药箱、碾子、石磨、杵、切药刀等器具,还有各种各样的药罐,按陈忆安的说法,不同的药膳得用不同的罐子熬药。
现在大家一是帮忙整理他的各种东西,二就是帮忙找出他最嫌弃的一个罐子,那个药罐通体黝黑,熬出来的药膳又黑又臭,简直是为云老贼量身定做的。
这个药罐不愧是陈忆安最嫌弃的一个药罐,大家把斋舍里的东西翻出来、整理一遍、再放好,都没找到。
宁文洲喘了口气,看着有些急的陈忆安问:“忆安兄,你别是诓我们给你干活吧?”
秋昭耐心也丧失殆尽了,接着宁文洲的话就说:“陈忆安,你要是敢忽悠我,药膳熬出来你第一个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