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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他做官时的经历更传奇,参过满朝文武,敢与皇帝对骂,把太子骂个狗血喷头,更会泼妇骂街,骂得对手躲着他走。

纪夫子致仕之后,就来了云雾书院任教,待了好多年了。

他把书院当成家一样,从不回家,书院放假没人了,云父云母就邀他过府小聚,云见山就是这样认识纪夫子的。

别的小孩都害怕纪夫子,不敢与他亲近,便是云父云母,也是让云见山避着一点纪夫子,害怕性格严肃、眼里揉不得沙子的纪夫子看不惯游手好閑的云见山。

谁料云见山丝毫不怕纪夫子,纪夫子一向的严苛也从来不对云见山,算是实实在在的双标,两人有来有往的,也成了忘年交。

有时,纪夫子也会给云见山说一些往事,云见山总觉得,纪夫子和家里人有些矛盾。

云见山脚步一顿,家里人,难不成是家里出了事,还是闹了什麽不愉快?

“少爷,怎麽不走了?”

进宝的话打断云见山的思绪,他继续赶路,不想那麽多,一切等见到人再说。

来到纪夫子的房间,纪夫子依旧在喝酒,也亏得这时候酒的度数低,要不然喝这麽多,早就酒精中毒了。

示意进宝去弄得吃的和醒酒汤后,云见山坐在纪夫子对面,看着纪夫子喝酒。

进宝走后,屋里就剩云见山和纪夫子两个人。

纪夫子喝了一会儿,云见山还是不说话,纪夫子忍不住了,就问:“你就没啥想问的吗?”

云见山无奈道:“你都不愿意说,我问这个干嘛?”

“你问了吗?”纪夫子突然怒了。

云见山道:“现在可以说了。”

纪夫子突然洩气,叹道:“老夫活了这麽久,遇到苦闷的事,居然除了你个小辈,无人诉说。”

云见山很有自信地说:“别瞧不起我,我一个顶十个。还有,你说话不算话,说话把我当小友看的,现在又成小辈了,有你这样的吗?”

纪夫子不开心了,委屈地说:“是你难过还是我难过啊,是你哄我还是我哄你!”

云见山给自己倒了杯水,边喝边问:“夫子,怎麽了,慢慢说给我听听。”

纪夫子一叹,说起了往事。

他是贫寒出身,哪怕才华再好,能力再强,想在官场立身都不是易事。

纪夫子选了最适合自己的路,表面的直臣,实际的忠臣。

听到这,云见山笑了:“别人都言你不媚权贵,感情你早就投靠了最大的权贵!”

纪夫子丝毫没有不好意思,反而振振有词:“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与其依靠那些权贵世家,我何不投靠皇帝?”

再说了,投靠皇帝可比投靠那群权贵舒服多了,想骂谁骂谁,偶尔还能骂骂皇帝,皇帝还只能忍着,多爽!

眼看话题说歪了,纪夫子赶紧回归原来的话题。

纪夫子一心在官场奋斗,家里都交给了妻子,妻子样样都好,唯独有些溺爱孩子。

纪夫子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在妻子溺爱中长大,虽也考取了功名授了官,但却是有些小毛病。

说白了,他这大儿,是个官迷,人也不爱财或是爱欺压他人,就是喜欢做官,官位越高越好。

但后来纪夫子辞官,大儿却是有些恼羞成怒,彼时他在外地做官,正是需要高官老爹支持才能回京的时候,结果老爹撒丫子跑了,留他一个人在官场孤立无援。

一个在生活上从来不给予照顾的爹,长大了官场上还不能给予照拂的爹,纪夫子的大儿子是对老爹心寒了。

至于纪夫子的二儿子,则是另外的问题,因为纪夫子觉得大儿被妻子养歪了,所以二儿纪夫子决定亲自教养。

但纪夫子性格严苛,便是甲班那群天资卓绝之辈都对纪夫子犯怵,更何况是面对纪夫子一对一教学的二儿呢。

二儿不怨别的,就怨老爹管他太严了,哪怕在老爹的严格教育下,他早早中了进士,也不感激纪夫子。

二儿还放弃大好仕途,特意选了一偏远之地做官,只为离自家老爹远一点,再远一点。

大儿怨恨,二儿躲避,妻子也怨纪夫子把一家人弄成这样,纪夫子郁闷之下,就来了云雾书院教书。

昨日,纪夫子得到消息,二儿携母亲来到芸州,纪夫子还以为是来看他的,急急忙忙就走了。

谁知是空欢喜一场,纪夫子写给他们的信,他们根本都没看,故也不知道纪夫子在芸州。

母子两之所以来芸州,也是因为二儿子另外调往他处任官,那里条件好,不似之前的苦寒之地,便想请母亲一同前去,一为帮其打理家事,二为其操劳婚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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