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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这事,云见山也不準备瞒着徐晨星,抓住徐晨星的手就对苏信源一顿夸:“晨星,你不知道,我今日见了他的画,便感知到了他无与伦比的天赋。”
“高山流水、知音难觅,能见有人在画之一道与我有相等的天赋,我有些激动!”
“真的吗?”徐晨星有些怀疑,云见山的画有多好,他是知道的,苏信源能比得上云见山,徐晨星不太相信。
云见山有些激动地解释:“自然是真的,我看他的画灵动非凡,更有无师自通的技巧,如此天赋,看着其浪费,真真是暴殄天物。”
“那确实是浪费了。”
徐晨星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天资也非凡,字更是一绝,怎麽就不见云见山看到他的好。
云见山何等细致,一听这话,便察觉徐晨星的失落。
他紧紧握住徐晨星的手,眼眸直直注视着徐晨星:“晨星,我的画,只有你的字能配,你是云见山见过的最优秀最好的人,你足够耀眼,无需他人惋惜。”
徐晨星心软成一团,整个人如坠云雾落不到实处。
他展颜一笑,精致的眉眼舒展开,极致的美貌夺人心魄,朱唇微啓,发出圆润的声线:“我明白,在我心里,见山也是最好的。”
“我知见山不过是惜才罢了,只是我也要提醒见山,信源一心科举,怕是不能分心。再是惋惜,也莫干涉他人意愿啊!”
话到最后,徐晨星有些语重心长。
身为苏信源的同窗,他自是知道苏信源是全家人的希望,肩上的担子重得很,怕是不能随心随性追求擅长的画道。
说到此事,云见山也叹了一口气,现实如此,他又能如何?
“我知晓了,晨星放心,我心里有数,绝不会纠缠的。”
徐晨星微微一笑,回握云见山的手说:“我自是相信见山的,既如此,不如一起去找信源,省得你一直惦记此事!”
徐晨星瞅了瞅云见山鼓鼓囊囊的钱袋说:“你礼物都备好了,择日不如撞日。”
云见山摸摸钱袋,里面是两盒颜料,只能话赶话地说:“好,劳烦晨星了!”
云见山和徐晨星先回了斋舍,準备碰碰运气,看苏信源是否在斋舍。
说来也巧,往日这个时辰,苏信源都已经去了晚间室。
但今日有事耽搁,云见山和徐晨星到斋舍时,苏信源正在关门。
云见山上前,一脸微笑:“信源,今日见了你的画,画得真是精妙,见山佩服!”
苏信源有些意外,边关门边说:“见山客气了,拙作而已,不值一提。”
“此言差矣,从信源的画,便可窥见无上天赋,这可真是老天爷赏饭吃,信源莫要辜负啊!”
苏信源笑得有些勉强,藏着几分苦涩:“见山莫要打趣我了,哪里有什麽无上天赋,不过是为了挣润笔费胡乱画的罢了,辜负什麽的,从何谈起!”
云见山张嘴,还想说些什麽,苏信源抢先开口了:“我忙着去看书,就不与见山叙旧了,先告辞了!”
说完,苏信源一转身,头也不回,大步流星出了院子。
见他匆匆忙忙的身影,云见山有些难过,人啊,总是有很多无奈。
徐晨星走过来,拍拍云见山的肩膀,安慰道:“信源他有自己需要肩负的责任,见山你要理解!”
云见山长叹口气,掏出準备好的颜料,放在苏信源斋舍门前,语气失落:“我知道,人这一辈子,除了爱好与天赋,还有许多其他事情也很重要,我就是惋惜。”
徐晨星垂眸一笑,眼神深了几分,对云见山说:“未来的事情,谁又说得清楚。”
“现在信源忙于科举,说不一定未来就能执起画笔,纸上泼墨。见山也说,他天赋好,晚个几年,搞不好还有大器晚成的美誉呢!”
云见山释然一笑:“希望如此吧,我钟情画道,自然也希望这世间多几个圣手。”
提起绘画,云见山心情有些複杂。
一开始,他因绘画上的天赋蒙难,他曾经一度憎恨自己的天赋。
可当一切苦难都已过去,他忘不掉的,是执起画笔那一刻的悸动,当他于画室中画出一幅幅惊豔世人的作品时,他内心的满足溢出,却无人知晓。
历经时空转换,他失去了敏锐的味觉,唯独绘画的天赋,仿佛命运的指引般不曾离去。
云见山最终还是选择与过去的苦难和解,接受自己的天赋,不再排斥自己的作品现世。
错的是阴暗的小人,不是他惊世的天赋。
云见山看向徐晨星,笑得灿烂:“晨星,别担心我,时间不早了,你该去晚间室看书了,信源如此努力,你若是懈怠了,被超过了可怎麽办?”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