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瓷抿着嘴巴,淡红的唇珠都快气平了,但眉眼却是舒展的。
独特的风景,仿佛从危险叵测的荒岛割离。
上面是纯洁壮美的浮冰,下面是阴暗危险的暗礁。
晏叙笑笑,说:“原来江基地长的性格这麽好,难怪能用独特的风格聚拢一批能手,壮大一个基地。”
简颂眉眼不动。
晏叙盯着那边,又莫名说:“少年人的喜欢总是不定性,来去都像是风,似乎找不到理由。”
来时吹落了一树清冷的花瓣,但落花顺着流水而下时,风却已经找不到蹤影。
狐貍眼微弯,却没真正的笑意。
简颂扭头看他,原本以为会看到晏叙揶揄的唯恐天下不乱的表情。
但实际并非如此。
简颂一时都无法厘清这人过来说这麽几句的用意,但面上依旧保持微笑:
“江确的性格的确好,不过这点不需要您这位集团负责人承认夸赞。”
简颂丝毫没受挑拨地离开:“晏先生要不要去照照镜子。”
昨晚上江确也说过同样的话。
过了会儿,同位面的宁兆晴站到晏叙旁边:“分组完成了。”
这次系统的分组跟他们开局自行分出的组相同,对面是简颂、江确、时瓷、朱越云。
他们这边依旧是晏叙、严清川、宁兆晴、袁竹雨。
宁兆晴看了眼晏叙的表情,说:“嗯……时瓷当时最后一个到,也没有选择余地,只能跟三个第八位面的人在一起。”
他当然知道他们和第八位面之前僵硬的关系,甚至发生了局部沖突,以为晏叙在介意有“叛徒”。
“而且时瓷一直没进副本,消息封闭的话,可能也不知道外面的纷争。反正等活动结束回去他多看看肯定就知道了。”
连宁兆晴都知道,时瓷这麽一露面,活动结束绝对无法再低调地“隐姓埋名”。
晏叙忽然问:“我的脸有什麽问题吗?”
宁兆晴:“啊?”
他顾不上礼貌不礼貌,看了眼晏叙,摇头。
但晏叙似乎也没想要他的回答,已经迈步朝着活动场地走去。
系统给了两队一分钟的时间商量分工和战术。
简颂精确地说了几句,看向时瓷:“当然,第一要注意的还是保护好自己。”
时瓷觉得自己被内涵了。
但还真的没说错,一场游戏下来唯一受伤的就是他。
江确:“站旁边别挡路就行。”
时瓷下意识地朝他露了眼白。
江确这家伙到底有多讨厌他,总是跟他过不去。
刚才练习的时候还突然望他腿上泼打湿的沙子,理由是“影响他表现”。
时瓷当时就差点破功,腿现在还有点黏黏的,没想明白这个理由的逻辑到底在哪里。
简颂:“的确,要小心别被撞到。”
时瓷看向简颂,又乖了:“好的。”
江确:“啧。”
怎麽对着他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他又要表演又要挨泼沙。
小变色龙。
时瓷站到自己的位置上,视线划过一个地方,又看回去。
嗯?
这两个图案的飞盘不是他刚刚丢进海里的吗?
系统不是说一会儿多余散落的飞盘会统一刷新,怎麽现在就捡回来了。
时瓷盯着那两个半湿的飞盘,莫名幻视了之前在草丛里看见的木头“拐杖”。
但没时间让时瓷细想,系统吹哨。
等比赛正式开始,时瓷才深刻认识到大佬和平民之间的体力差距。
剧本的形容词的确没有夸张,现实比剧本还夸张。
如果说红方嘉宾是正常人类,那四个蓝方的表现,不管是耐力、奔跑能力还是预判都早就超出正常人类的範畴。
不管是平日里仙鹤一般飘逸俊雅的简颂,还是懒懒散散的江确,认真起来都像是猎豹。
迅捷有力,锋芒毕露。
晏叙也是如此,印象里不像是擅长运动的人,不显山不露水,但真的活动起来却势均力敌。
沙滩这种地形也没有太阻碍他们的行动。
但表现最卓异的居然是严清川。
他一早上都没有什麽存在感。
除了那张偶尔让镜头都会多停一停的俊美面庞,直播间后知后觉,从起床到现在他还没跟任何人有过交流。
连飞盘练手的时间也是,找不到人影。
可正式比赛开始,直播间的其他观衆就明白了为什麽第九位面的玩家提到严清川都一副高深莫测的表现。
即使是在对面江确和简颂的联手打压下,严清川也能靠跑位找到机会。
并且他的动作相当干净,没有任何违规阻挡和身体接触,也丝毫不会因为对手的策略或传递産生情绪波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