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天sE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下意识地翻开了手机,解锁屏幕打开社交软件却发现没有新想消息传来,说的也是,我之前好像把凉介拉黑和删除了。于是我关闭手机,从被褥内探出头来,眼前漆黑一片,虽然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隐隐约约能见到潜藏在黑sE中的天花板,但越是盯着看,天花板上仿佛有一GU又一GU的螺旋纹路。起先是在中心,随即向着四周不断衍生,最后消失不见,宛如水面的波纹。
不知道是不是没穿衣服就睡觉的原因,我鼻子感觉不是很好,眼角也不是很舒服,有疙瘩卡在那儿。我把那颗粒物抹去后,指尖却传来了Sh润感。
稍微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
时至今日,又有什么必要追寻过往呢?那些回忆之前就被装进了密码箱,说好了的要全部全部烂在肚子里的。
我清楚地知晓这一点。
世界上没有两个人会做同一个梦,过去也是无法与任何人分享的。
我将过去的自己与现在的自己割舍开来,这没什么不妥的。
我有了新的名字,新的身份,新的生活。
我很满足现在的生活,真的,非常满足。
轻松、愉悦、欢快、简单、自由、富裕……
嗯,如果把这样的生活讲给之前的同学听,他们肯定会YAn慕不已吧,毕竟一百七十万的可支配金额,的的确确远超了同龄人。
这金额,全部——全部是我自己抛洒血泪赚来的。我不想因其可能在法律的灰sE边缘便视为不仁不义,便视为不公不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现在我脑袋空空,四肢无力,仿佛即将Si去了呢?
明明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期望过获得什么美好结局,我也不是做了最坏的打算吗?凉介走了有那么重要吗?有必要为他如此JiNg神恍惚、如此神经质?
所以——
来吧,来吧,水野明理,现在从被褥内出来。
对,没错。然后站起来。
把房间的灯打开。
是的,不要去理会那微微浮动的窗帘,不用去理会那耳边的鸣声。
记住,四下空寂宁静。
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从此以后也只有你一个人。
你不过是回到了之前的状态而已,回到了之前那个孤独一人的状态而已。
无需紧张、无需慌乱、无需惆怅、无需悔恨。
这仅仅是让最终的结局稍稍提前到来而已,快了半个月有必要在意那么多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做的对,水野明理,可能你的脑袋还没睡醒,这只是疲乏感,先去梳洗吧。
迈进那个门槛,从悬挂处取来毛巾。
用毛巾来回摩挲脸颊,一定要搽g净,g的不错。
怎么样?在冷水的刺激下总算清醒过来了吧?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只有你一个人。
放下毛巾后立刻离开卫生间,不要犹豫。
不要盯着镜子看,不要盯着镜子看,哪里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然而,我看着懦弱的自己。
以及从那个自己顺着脸颊、下巴滑落的,一滴无sE透明YeT。
现在,那个镜中的自己,不止是懦弱了。
还很天真。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想过,在现代社会,失去了通讯手段后,寻找一个人其实是相当困难的事。我们太过依赖电子设备了,以至于完完全全遗忘了其他种类的联系方式,以为有了电话、邮箱、社交账号就拥有了与其相关的一切。之前我有看过一部电视剧,里面男nV主就是因为通讯不便时常错过电话才感情破裂分手,像是这样的事情,在现代信息社会的生活中完全无法想象,无法联系到自己想找的人,这怎么可能呢。
但这种可能发生在了我身上,我冲出旅店的时候才发觉,要去哪里找凉介?
联系方式全无,我们也只交换了电话号码,除此以外就是社交软件账号,可是这两条路都行不通,我早早就把联系方式删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所拥有的,只有唯一的期望了。
凉介说他想去看喷泉表演……现在这种情况,他还愿意去看吗?
我划开地图软件,这附近有一个游乐园,大概距离旅店八公里的样子,应该是哪里有喷泉表演吧。我在路边招来了出租车,司机很纳闷地问我一个高中生为什么这个时候在这里,我嫌很麻烦直截了当地告诉他我是g那个的,然后指了指旁边的旅店,他尴尬地点了点头打开了后车门的锁。
开到一半,司机忽然跟我聊起了天。问我为什么要g这一行。
我说,我只能g这一行,其他的工作做不了。
他过了一会却说,小姑娘,没什么是g不了的,就算是去擦盘子洗碗也bg这个强啊。再说对身T也不好,也不光彩。
透过车内的反光镜,我瞥见了司机的脸,那是张标准的中年男X的脸,在那反光镜上还挂着好像是他nV儿的照片。车内的灯光太暗了,我看不太清。
忽然,这个大叔开始讲些不着边际的话。
“你知道吗?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在生活里戴上面具,就是这样哪。”
“面具?”
“没错,面具。我仔细想了一下,刚才我教训你呢,是觉得你可以教训,随后立马就扮演起了类似老师的角sE,我打心底觉得怎么骂你都无所谓,怎么样都不会有负罪感,反而是身份扮演带来的愉悦非常舒服,而且……”
“而且短暂地脱离了出租车司机的身份?”我抢先回答了。
“对,你说的没问题。你理解得很快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刚刚大叔你是扮演了什么角sE呢?哲学家?”
“差不多吧。”他笑了起来,“你也不像是个小姐。”
“在学校的时候,我成绩蛮好的来着。”
“这样呀——可能有点冒昧,你很开心吗?扮演小姐的角sE?”
“还算可以吧。现在有点不太开心……大叔你呢?”
“为了家人不能以开心不开心就随心所yu啊。”
“现在又扮演起称职的父亲来了。”
我和他都笑了起来。
这样的话题,就是很难说得清楚啊。
我一直都知晓这一点,一直都不愿去面对这一点。
如果一切都像物理公式、像化学方程式那样逻辑有序,那样井井有条该多好啊。那样的话像是这种模棱两可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事就不必团团围绕在脑袋里徒增烦恼了。
这大抵是关于“真实的自己”和“虚假的自己”的话题。是个完全弄不明白的话题,有时,我也无法分辨自己究竟是水野明理还是吉田千岁,大T上还是能意识到真正的自己是水野明理的,可是现在作为吉田千岁生活的时间却很多,我担心有那么一天,当听到水野明理这个名字的时候,我甚至无法下意识反应过来那是在叫我。
作为水野明理的这一面,被我埋藏太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现在认识的人,也从来不知道这一面的我,仿佛真的完全成了另外一个人那样。
编织一个又一个谎言是我的拿手戏,嘴巴里没有一句真话我却从没有感到愧疚。
可是……现在却有些感伤。
以及跟那感伤一起的,一点点的希冀。
我希望司机开得更快一些,不论如何。
后来,我又跟这位有趣的大叔聊了几句有的没的。
“你喜欢什么?就是兴趣Ai好。”他问。
“看书,还有的话就是,看星星吧。”我答。
“那还真是奇怪的Ai好。”他说。
“对吧,奇怪的Ai好。”我说,“大叔你喜欢什么呢?”
“钓鱼,即使我总是钓不到也喜欢。没你奇怪呀。”
“我觉得也很奇怪了,明明钓不到。”
“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应该吧。反正我如果钓不到就不会去钓。”
“也对。”他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你有喜欢的人吗?我一直很好奇你们这个职业,会不会有男朋友之类的。”
“男朋友其实很多人都有哦,我们又不全是无情的人偶。”
“好b喻,人偶。那你呢?”
“我现在就要去找他。”
话音刚落,车子停了下来,我能清楚地听见引擎的轰鸣声。
“到了。”
在付钱的时候,他又问我一次要多少钱,我说两万,他笑着笑着叹了口气,随即摇上窗户踩下油门开远了。
转过身来,闪烁着五彩sE灯光的游乐园映在眼前。
夜空还是那样,除了漆黑外别无他物。
今晚,应该是看不到星星了。
十一月的凉意顺着大腿内壁一直衍生向裙底深处,可我顾不上那么多,不停地穿梭在游乐园各个设施之间,在人头攒动的地方寻找那陪伴了自己一个月的身影。我从最靠近大门的旋转木马开始,随后是云霄飞车,然后是碰碰车、打气枪、跳楼机……或男或nV、或老或小的脸庞在我眼前一一掠过,可是我仍然一无所获。
大概,那家伙不会来这里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是,毕竟发生那种事。他现在开车直接回东京我都不觉得奇怪。
我坐在游乐园的hsE长椅上,茫然地望着眼前的霓虹与欢声笑语。
没关系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缓缓从长椅上站了起来。毕竟早就想象过了嘛,找不到的话也没办法。至少……至少,嗯,不要让票价亏了不是吗?这游乐园门票还挺贵的。
于是,我又回到了游乐园大门口,从旋转木马开始一个接一个地玩了起来。即使穿着高制服晚上出门也不会被警告,游乐园真是神奇的地方啊。其实应该是都觉得我是跟家人一起来的吧。
但我从没有跟家人来过游乐园,一次都没有。
像是补足孩时的欠缺似地,我疯狂地坐上各式各样的器械。我坐着云霄飞车从很高的地方冲了下来;在跳楼机上我感受失重与超重的极速变化;C纵者碰碰车,我相当无所顾虑地撞击着每一位敌人;进入鬼屋,我却扮成nV鬼的样子吓唬下一批进来的游客;乘坐激流勇进的快艇,无数的水花打在了我的身上,浸Sh了白sE寸衫和外套,露出肌肤的些许r0UsE。
每一次,我都T验着从来没有过的刺激。
每一次,我都放声融入周围人大声尖叫。
每一次,我都脸上洋溢笑容内心亦愉悦。
就好像是这样,心底的绝望就不会涌上心头,会被渐渐遗忘,最终化为无意义的灰尘、无意义的碎片,被填埋进回忆的垃圾场里,再也不会记起。
只要这样就好。
只要这样就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验完几乎所有项目后,我瘫软地回到了hsE长椅上,眼前是一片树林。
剩下的项目还有一个,坐完那个就会旅店,然后开始明天的旅行吧。
我手里捧着冰沙,一口一口地将甜腻送入嘴里,很快我就吃完了,正当我把杯子丢进垃圾桶的时候,忽然多出了两个影子。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身T突然被扯了过去,紧接着就是一只手腕锁在了我的脖子上,另一只手捂住在了嘴巴。我试着发出声音,但根本发不出来,又尝试张开嘴巴咬那只手,但两唇被SiSi地按住完全张不开。
我扭动着身T试着从里面掏出来,可是什么也办不到,无法从手腕里挣脱,也无法推动身后的人。紧接着的是x部被r0Un1E的感觉,先是左边,然后是右边,随后左边的消失了,转而是深向了裙摆内侧,沿着大腿壁向上抵达了私密处。
“这B1a0子真的什么都没穿!”
“对吧,早就注意这B1a0子很久了。完全真空是想g引谁呢?”
这个是什么?就是那个吧,qIaNbAo?强J?
我就这样被强制拉到了卫生间的后面,随后一下被推到在地上,背部狠狠地撞上了墙壁,疼痛感令我差点失去了意识。
“你们……”
我正想开口,嘴里却立刻被塞进来两根手指。虽然我很想说如果好好付钱我并不拒绝跟你们这两个做,但是根本没有这个机会,另一个人把我拉了起来,随后不停地用手指cHa入私密处内。随后是强烈的恶心感,我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
仿佛是接受了命运安排似地,我停下了反抗的动作。
大概,没有人会来救我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像我这样的人,本来就不值得被拯救。
我欺骗了很多人,愧对于很多人。
早就失去了被救的资格。
我想起了NN,想起了母亲,想起了店长,想起了小雪、小优,想起了坐在旁边的佐藤同学,想起了那个偷拍我照片的摄影师大叔,想起了凉介……
每个nV孩,都曾有过一种梦想。
那就是梦见自己是被魔王拐走的紧锁在高塔深沉的公主。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会有一个英雄那样的人来救自己。
然后会深深地,深深地Ai上他。
与他结婚,与他一起生活,与他相伴一生。
英雄什么的,大抵是离我最遥远的存在吧。
如繁星那样,是只能在梦里才会存在之物。
在这样的社会里,这样的世界里,我只有在梦里才能稍稍停留,稍稍喘息。
我为何至此呢,为何沦落于此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因为我从不给人以真实,从不予人以真心,从不予人以真意。
我拼命地怕上前,却忘了自己是何物。
寸衫的纽扣被qIaNbAo地扯开,裙子也被生y地扯了下来。
没关系的,与男人JiAoHe而已,我已经习惯了。
他们没付钱,还是有点遗憾啊。
少赚了四万块呢。
嗯,对,没有问题。
然而我的心底却为何有另一个声音。
我期望有一个人来救我。
有一个人人能像英雄那样来救我。
我拼命地发出了呼喊,呼出了那个名字。
“——凉介!”
而在下个瞬间,在两个男人之间,突然多出了另外一个身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个人我再熟悉不过了。
不过他有点Ga0笑,为什么要在x前别一个那样的东西。
绿sE的东西,还是不要随便挂在身上吧,特别是男人,容易被人说闲话。
当他把两个男人揍跑了之后,我跪倒在地上,抬起头满面笑容地看着他。
我的第一句话是这样的。
“你从哪里弄来的。”
我指着他x前的四叶草挂饰,哭笑不得。
我大概知道,那时为什么我找不到四叶草了。
因为我的四叶草啊,我的英雄啊,
以及属于我的那一颗星啊——
一直,一直就在我的身边呀。
“太慢了!太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很是气愤地r0u起了眼睛,不顾一切地嚎啕大哭了起来。
“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
“对不起……”
啊啊,他就是这种地方,很令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