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林承喻报告练习到很晚。
我们坐在学校後栋的自习室里,那边晚上没人,灯光昏h,窗户有些开着,风灌进来,吹得纸张沙沙作响。
他拿着笔坐在我对面,偶尔会把报告纸转向我,问我「这段这样写会不会太生y?」「这个词会不会太学术?」
我总是一边笑一边嘲他:「你居然会在意学术?林承喻你是不是感冒了?」
「有你在当然要认真一点。」他说。
语气轻描淡写,却像石子掉进水面,涟漪一圈一圈扩散。
我不敢抬头,只能假装看纸,其实心跳快得不像话。
报告结束後的那晚,我们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
夜里的风已经不那麽热了,夏末将近,蝉声还在,但像是唱到疲惫,偶尔停一停,喘口气。
我走在他右边,他的影子被路灯拉得长长的,偶尔和我的影子重叠。那种若即若离的距离,像是我们的现在。
「你那天……说你想弥补。」我突然开口。
他转过头:「嗯,我是这样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你知道吗?我不是生气你没出现。我是难过我在等你,而你可能根本不知道我等了多久。」
他怔住了。
「你知道我那天来得多早吗?我在那家咖啡厅里一个人坐了快三个小时。」我说完,忽然觉得心好像被挖空了,酸酸的。
他伸手,似乎想碰我的肩膀,但又收回去。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低声说,「我本来想赶过去的,可是我爸突然叫我陪他去见个人……然後手机也没电了。我知道说这些你可能不想听……」
「我不是不想听,只是不知道还能不能相信。」我轻声说。
我们就这样走了一段路,谁也没再说话。风从街尾吹过来,卷起我衣角的一角。
隔天他还是照常来学校,还是对我笑,还是递来一盒草莓优格:「你上次说你喜欢这个。」
我接过来,看了一眼包装,突然记起那是某天在福利社排队,我说的一句话。他记得。他总是这样,记得一些微不足道的事,让人以为自己很重要。
可是——真正重要的时候,他却不在。
我心里有些乱,但还是笑了笑:「谢啦。」
我们後来一起去了河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天他终於把我说的那首歌弹给我听。他弹得不太顺,几个音走了调,他却还是很认真地唱完。
夕yAn照在他脸上,有些刺眼,但我却觉得那一刻特别温柔。
「你为什麽学这首歌?」我问。
他说:「因为你喜欢。」
「只是因为我喜欢?」我不小心问得太直白。
他顿了一下,点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