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阿拉斯代尔在废墟下找到了塞西莉娅的遗骸,她的血肉正在融化像亨德里克那样消失,这是每一个传说生物的结局。
应该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被完全遗忘。
你们找了地方埋葬了塞西莉娅,你有点犹豫要不要在墓碑上刻点什么,不过阿拉斯代尔否决了。他说:“老师……她不喜欢这样。”
太阳的子女渗透于云间,滴下无数道光线,给这块大地的每个角落都铺上了一层厚厚的金色。你看到远方的云随着风漂泊在此,随即往其他方向流去,它们不会多做停留,它们的步履永不停止。
你想起母亲给你讲过的故事,远离他乡的旅人找不到回去的道路,最终在日复一夜的寻找中死去,归于大地的怀抱。
你有些恍惚,不知道是因为那过于明媚的阳光还是其他什么。
阿拉斯代尔睡过去了,他最近经常犯困,于是你拿了一个袍子盖在他身上。你静静看着他的睡颜,他的头发挡住了眼睛,你用右手拨开那些碎发,好让你看的更清楚些。你短暂的犹豫了一下,你在他身旁坐下,悄悄的,勾住了他的指尖。
你缓慢的运转魔力疗愈伤口,没了左手后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平时走路总有种微妙的不平衡感。明明是失去的肢体却还是会感到疼痛,就跟蚂蚁啃食血肉一样啃食着你的神经,好像那个不存在肢体正在对你的躯体一阵抽打。你咬住自己的手臂,鲜血从你咬的伤口处滑落,好以此压下另一处的振痛。
你又重复了几次这样的流程,搞得你全身筋疲力尽,
昏昏沉沉中,你想今天实在是太累了,你一定好好睡上一觉。
——
醒来后太阳已经在正上空了,你们收拾了行李,打算离开这里。亨德里克的尸体完全消解的时候这周围的生物都会死得干干净净,你们必须离开。不过这至少要一个月,所以你们并不是很着急。
你问阿拉斯代尔有什么想去的地方,他想了想说:“托巴拉的首都吧,顺带看一下那里的海。”
你们花了不少时间才走出亨德里克的魔力圈,在这个范围内用传送法阵并不是很安全,所以你们只能徒步行走。路上魔兽正争相恐后的奔跑,引起了一场并不算小的兽潮,许多弱小的魔兽直接炸了个稀烂,喷出它们的内脏和残肢。你们没有见到过人,除了尸体。
你们找了个旅店休息了一会,点了两杯酒。你小口抿着,品尝酒的滋味。其实你并不喜欢喝酒,每次酒水流入喉咙时都会有一种难以描述的苦涩灌满你的口腔,除这以外你就没什么其他印象了。但你无聊的时候总会来一杯,也不为了什么,也许是喝白水太尴尬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