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倦鹇只觉得自己快死了。
感受着心跳莫名传来的疼痛,闻倦鹇皱了皱眉,还以为是白血病的缘故,可带来的心慌却让他无所适从。
好像有什么事情已经悄然发生了,而他一无所知。
这种感觉让闻倦鹇心里很不好受,下意识就点开了别墅的监控。
闻倦鹇已经习惯于在监控中看不见林栖木此事了,也猜到这小玩意儿大概率又跑出去了,但不看到人他总归不好受,于是翻看着前面的记录,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上午9点33,一道身影赫然出现在了那房间附近的监控中,闻倦鹇的心稍稍放下些许,却又因为他手上提着的熟悉箱子而升起警惕。
尤其是看到了上面的烫金后,闻倦鹇更是确定,这就是人渣藏匿起来的绝密性物件。
闻倦鹇本人从未知晓里面为何物,人渣提防他似的从来不让他看。
但不代表闻倦鹇对此一无所知,调查出的线索只有箱子上带有烫金纹路这一条。
或许是第六感吧,闻倦鹇下意识觉得这就是传说中的箱子,哪怕概率再小,林栖木也绝对不能带它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站起身的同时,助理一号已经很尽职的为他准备好了车辆。
“去找林栖木。”
闻倦鹇给助理发了他的实时定位后,便开始查看房间里的监控。
一边想着人渣这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为什么会将这箱子给林栖木,一边听到了林栖木对自己心思的一一道出。
闻倦鹇的脸色着实算不上多好。
在听到这箱子实际上是主公司的绝顶机密后,闻倦鹇的脸色更是沉的似是要滴水。
林栖木这是明目张胆的要和他作对,要将他从继承人的位置上踹下来,一点脸面都不留。
闻倦鹇知道自己活不长,也知道这个位置早晚都要林栖木来坐,但不代表他可以接受在自己还活着的时候被一个屁大点的小毛孩挑衅。
林栖木这个举动无异于是太子当着皇上的面穿上龙袍,篡位之心显而易见。
闻倦鹇不由得有些迷茫,那这么些年自己为了林栖木做过的那么多噩梦又有什么意义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母亲说的话并没有错误,他以后又该如何去反驳呢?
林栖木看着像是单纯无邪,实际上黑成什么样了闻倦鹇早就知道。
虽说现在易被掌控,可等他十六岁后呢?这个不可控因素是否会翻脸不认人呢?
林栖木骨子里的阴暗和不择手段闻倦鹇从来都知道,故而现在的他想不到其他方法破局。
就像对于有野心妄图骑到自己头上的太子,皇帝要斩杀一样。
闻倦鹇想不出除杀了林栖木外更好的方法了。
不杀林栖木,那么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林栖木这种人会越发不好掌控,对于他天生的冷漠,闻倦鹇并不觉得他有权利后会留自己这条命。
林栖木对自己的情感太复杂,闻倦鹇判断不出其中爱和恨的占比,亦或者究竟有没有爱。
所以他惶恐。
杀了林栖木,那么等他死后家族无人管理,要落到其他旁支手上,荣耀或可能不复存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嘶,这不是挺好的吗?
闻倦鹇越想越觉得这个方法对的很,反正自己活不长,林栖木现在死了,没过两年我也死了,直接在鬼界做对鬼鸳鸯。
妈呀妙啊!
再一想,这破公司人渣当了甩手掌柜让自己白干活不说,累死累活每天都想死,严重影响了我的精神状态,还不如不要算了。
闻倦鹇越想越对,兴奋的掏出配枪打算给林栖木来一出兄弟残杀的戏码。
可当看到林栖木坐在游艇上像是等待许久的模样时,闻倦鹇倏的就说不出话了。
他还是那么漂亮,眉心的那颗红痣无数次萦绕在脑海始终挥之不去。
看着他悲天悯人一般的眼神,闻倦鹇突兀的升起一个离谱的想法。
自己要是杀了他,会不会算是冒犯菩萨以后不给投好胎啊。
“老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倦鹇抬头看去,却见林栖木的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不知多久,看到了他眼中复杂的情绪。
闻倦鹇突然就觉得好烦,为什么不能直白的说,非要弯弯绕绕搞得互相不知心意走错路?
“你要夺权。”
闻倦鹇看着林栖木的双眸,平静的说,背在身后握住配枪的手不住的开始颤抖。
闻倦鹇在等他的回答。
知道门在哪,你会离开吗?
林栖木的回答并不让他满意。
闻倦鹇在等一个他想要的回答,这样,他可以勉强接受让林栖木再多活一阵子。
可要真的给了他想要的回答,这段感情就能挽回吗?
林栖木不要充满疑心的感情,但也不想多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非都是错,闻倦鹇总有他自己的理解方式,还不如不说,让他知道。
不是所有问题都必须得到解答,闻倦鹇,你的强制不是所有人都要容忍的。
闻倦鹇没有得到回答,抬头向林栖木的方向看去,却见他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而后双唇轻启道了句再见便扭过身去启动了快艇。
闻倦鹇整个人像是被控制一般,下意识想要开枪射击他,却被那个不知名的笑容困死在原地。
闻倦鹇不知道杀了林栖木是对还是错,他只知道,一旦这发子弹出枪,林栖木必死无疑。
而自己再也看不见贯穿自己生活的笑容。
一个恐怖的想法缓缓从闻倦鹇心中升起。
如果他开了这枪,这段感情不会再有回旋的余地了。
他们会被困死在疑心编制的噩梦中。
闻倦鹇最讨厌噩梦,所以他收了手,只是平静的看着林栖木离去的背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终只是命人去劫他手中的箱子。
如果箱子到手,闻倦鹇可以做到欺骗自己。
将林栖木想夺权的事实隐瞒起来,不让自己知道。
出乎意料。
出乎二人的意料。
闻倦鹇的人很容易就将箱子劫了回来,而林栖木畅通无阻的上了颜绥成提前准备好的游艇。
林栖木甚至已经做好了被闻倦鹇击中的准备,他所处之地方圆五米,有十余个专业人士接应他保护他的安危。
一个都没派上用场。
就连颜绥成带来用于抵抗闻倦鹇手下的雇佣兵也无功而返。
林栖木上了游艇,身上被下人披上了一层薄毯,站在栏杆处只是愣怔的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始终面对他来时的方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像是自言自语又似是说给颜绥成听。
“我以为他会开枪的。”
刚走过来询问林栖木下一步行动的颜绥成听此也愣了一下,而后认真的回复林栖木。
“确实,闻倦鹇这个人就连我的父亲都要在他的地盘上退避三舍报以警惕,这种漠然的人能心软确实有些牵强……”
“我把箱子给他了。”
颜绥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栖木打断了,这句话给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以至于颜绥成本人都吓到了。
“你把箱子给了他,就等同于把机密给了他,你不是想夺权吗?!”
颜绥成以为林栖木失心疯了,但转念一想,不觉得林栖木是这种没脑子的人。
果然,下一秒他就听见林栖木平静的说。
“不是机密那个箱子,是我定制的,外表一样内里不同的另一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颜绥成才算是松了口气,于是问他真的那个在哪。
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林栖木对于这个问题的回答,只有一句。
“先休整一下吧,我静一静,待会儿再决定下一步。”
颜绥成很识趣的离开了,而林栖木依然如被冻住一般站在原地,像冰雕似的。
这个冬天真的太冷了。
林栖木抬起手,一片雪花缓缓落在了他的手心,转瞬即逝。
他喃喃。
“下雪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正如闻倦鹇所说,外面真的太冷了,因此鼻下的温热流淌下来时,他瞬间便可察觉。
可他迟迟没有抬手将其拭去,只是看着后视镜中那抹艳丽的红,难道了怔愣了神色。
司机和一助都不敢多说,也提不出帮忙擦拭的意见,只能看着闻倦鹇静静的发疯。
他在等,虽然知道那人已经离开,可还是不愿承认。
那个天性漠然却会用湿巾帮他擦去血迹的孩子不见了。
他主动离开了。
闻倦鹇没有当着其他人面发疯,只是在走向别墅的过程中回避了所有人,孤零零的回到了这个是非地。
看着如二十年前一般模样的别墅,闻倦鹇甚至有些怅然。
自己根据那栋被烧毁的别墅一比一制造出的纪念品,如它的本体一般,真是充斥了太多痛苦。
闻倦鹇现在还忘不了,真正的那栋别墅被烧毁火光冲天的模样,忘不了自己在其中看到的扭曲索命鬼影,同样忘不了那个天性淡然的女人。
闻倦鹇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自嘲一般的笑出了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围没有其他人,他终于可以抛却一切烦心肆意的大笑大叫。
“多么像啊,嗯?”
闻倦鹇笑着,不知是在对谁说话,是自己还是那大概浮于虚空的女人幻影。
他的母亲,与其多么相像,一脉相承的白血病昭示着他们的血脉相连。
他的栖木,与其多么相像,除发色不一外,其余何尝没有告诉他人这基因纠缠。
两个天性冷漠淡然的人,两个相似点甚至都互补的人。
一个造就了他童年的阴影,另一个则让他的以后都深陷其扰。
闻倦鹇有的时候会想,这林栖木会不会也是她派来折磨自己的,可惜她也很想让他死,这个概率几乎为零。
闻倦鹇从地上缓缓起身,路过了被安置在垃圾箱还未被收走的花。
闻倦鹇对花了解甚少,不知其名不晓其意。
但他还是鬼使神差的,像是忘记了最所厌恶的肮脏,将这两束花带了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倦鹇倏然有些庆幸自己丢弃的时候合了盖子,不然林栖木看到,该是不会想和自己好了。
闻倦鹇真的不想折腾了,他不愿再强势的付出精力心血伤人伤己,也终于低下头承认自己因为这感情栽了跟头。
可因为爱把自己搞得面目全非未免太多理想化,但这是最好的选择了。
闻倦鹇终于开始反省自己的行为,为了这段岌岌可危的感情,他开始施行挽留。
希望还不晚。
连带着那承载着他多年新奇的黑箱子,闻倦鹇跨入了空无一人的别墅。
他先是将那束还算新鲜的话插进了花瓶,又去将两天前已经快要凋零的花送去了烘干室,打算一会儿亲自烘干成花干。
最后,他坐在曾经和林栖木一同进餐的桌上,打开了那个黑箱子。
原本其上的锁异常错综复杂,看上去就很难解开,可闻倦鹇这是轻轻一碰就意识到,这箱子并没有上锁。
是林栖木授意的吗?
闻倦鹇下意识这么觉得,打开后,他的猜想虽然得到了证实,可闻倦鹇依然感到惊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里面是一些杂七杂八再普通不过的小物件,并非机密想来也不是人渣所有。
这箱子是假的,难怪林栖木会没有任何反抗就让他的人拿了去。
意识到自己被骗,真正的箱子依然在林栖木手上作为他夺权的助力之一,闻倦鹇却不想生气了。
可能是接受了,也可能是太累了。
闻倦鹇一件一件的看去,无非是他随手送给林栖木逗他开心的小东西罢了。
他真没想过林栖木会收藏这么久。
林栖木七岁时送的珠宝胸针,是闻倦鹇以私人名义向Isabel定制的。
她的珠宝设计登峰造极,作品更是很合闻倦鹇眼缘,设计思路更是让闻倦鹇很是欣赏。
最终效果其实是一对,闻倦鹇让她根据名字来设计的。
一个是自己白鸟的代表,设计成了向上飞翔的姿态,意为往高往远飞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另一个则是林栖木的树。
在Isabel向闻倦鹇征求意见的时候,他其实又在考虑究竟要做成哪种树。
是自己期望的,没有顶芽向外伸展的,还是有顶芽直上云霄的。
最终闻倦鹇还是没拿定主意,于是加了钱干脆两种效果都做出了成品,现在放在他的床头柜里。
这个箱子里的,是那白鸟。
闻倦鹇用力闭了闭眼,看向了下一件。
是一方染着红的手帕,闻倦鹇下意识以为是林栖木第一次和对象的落红,毕竟能达到收藏地步的大概只有这种可能了。
可细来一看却发现这是林栖木随身带着的手帕,他最为喜欢。
是自己送给他的。
但一想到自己送的东西他转眼就用到女人身上,闻倦鹇又有些不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想到林栖木的第一次不是与自己……
闻倦鹇实在生不起气,太累,只能叹了口气。
可又转念一想,女人的落红会这么多吗?这是血崩了吧。
再结合莫名的眼熟,闻倦鹇终于意识到,这好像是林栖木给自己擦鼻血用的帕子。
……
这种东西也要收藏吗?
知道这小玩意儿变态,没想到是变态中的变形金刚。
闻倦鹇看着那方帕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用它把自己脸上的鼻血也擦了去。
人不在,用帕子……总比没有好。
继续看下去,一些闻倦鹇都要刻意去想才能回忆起的物件在他的眼中一帧帧如回放一般掠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倦鹇心中更憋闷了。
直到一条黑白相间的布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闻倦鹇看不太清,他的眼睛不好但不喜欢戴眼镜,现在就后悔了。
只能眯着眼去仔细看。
手上一摸,闻倦鹇瞬间意识到这并不是他以为的领带之类,而是绷带。
不是斜纹领带,是绷带?
在灯光下,闻倦鹇终于看清了上面的字。
“Baldwin的小树苗”
…………
闻倦鹇久久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看着写满了熟悉字体的绷带在自己手中悄然滑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啪嗒。
闻倦鹇的眼前更加模糊了,这个骄傲的从来不肯弯腰的不可一世,终于肯亲自折断这身傲骨,低头索取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