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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也不能做什麽,外面的事情都是大祁在应对,他大概只需要知道现在事情的发展走向就足够了。那麽他在这里面就会很无聊,他没有什麽事情可干,在另外一边打游戏,打累了就盯着唐周。
那一双阴沉的目光直直地看着唐周,似乎要将唐周的脸盯出一朵花来。唐周只要手上有书或者其他能够消遣的东西,他就不会受到外界的任何干扰。
直至祁商喊了一声:“喂。”
他似乎不太愿意喊唐周的名字。
唐周擡起头来,看见他蹲坐在沙发上,手撑在自己的身前。他这个姿势像极了大型犬类,两只爪子安静地撑在前面。
那一双如狼似虎的眼睛也凝视着唐周,他不太带有善意地和唐周说:“我到底是怎麽爱上你的?”他说完之后皱了眉,似乎还是不太喜欢这个说法,就换了说法:“我是说那个家伙到底是怎麽喜欢你的?”
这个时候的祁商确实还带有几分稚嫩青涩在其中,比起大祁那种阴晴不定却又知道稍微掩盖恶意的性格,这个祁商还处于毫无顾忌地释放自己的恶意展露自己的兇戾。无论是语气还是神态,都显得极为不好惹。
唐周觉得,如果自己不去回答祁商,他就会用各种方式来烦扰他,于是唐周就回答他说:“我不记得了。”
这到底是唐周的实话。
现在这个游戏世界的时空彻底混乱,各种平行时空可能都在这个时空里交织。有另外一个是他但又不是现在的他的唐周,彻底经受过和大祁真正的过往。
但是那过往对于这个唐周来说一无所知。他说的是真话,但是眼前这个小祁不认为,他冷笑了一声说:“你不愿意告诉我,故意敷衍我。”
他用这种笃定的语气说,好像唐周说任何辩解的话语都不能够扭转他的想法。而唐周也没有精力要和他解释,他想怎麽想唐周也不管他。
唐周刚低下头去继续看书,那边祁商就扔过来一个靠枕,稳稳地砸进唐周的怀里去。唐周又听到他说:“喂,你告诉我!”
他真的好幼稚。唐周在心里想。
在别人那一副兇残狠戾的模样,在这个只有两个人的空间里,他在唐周的面前居然显得这麽幼稚。
唐周将怀里的靠枕重新放在沙发上,就又听到那边的祁商说:“我不可能会爱上任何人的。即使你长得不错,那我也不会爱上你。所以到底是因为什麽?”
之前他还可以说是特别厌恶唐周,一整天也不和唐周说话。大概是和唐周待了几天什麽都不能干之后,他终于发现他忍受不了这种无聊。所以才开始尝试着和唐周说话。
唐周也觉得无聊,正好祁商要和他探讨这个问题,唐周也尝试着和他聊起来。不过唐周没有回答他刚才的那个问题。唐周只是问他:“你为什麽不会爱上任何人?”
祁商的目光冷冷地看着他,他说:“不要你管。”
他说完之后转头过去,将腿放下以后靠坐在沙发上。他的后脑枕着沙发的靠背,他的目光空茫茫地凝视着头顶着的灯光。
虽然他说不要唐周管,但是明显的,在唐周问出来之后,他似乎开始回想什麽。让他脸上的任何戾气都消散而去,整个人陷入一片阴郁当中。
见他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唐周还乐得清静,就继续低下头去看书。这一次,唐周还是没有看多久,他身前忽然罩下来一片阴影,随即一道重量就压在了唐周的身上。
属于祁商这一双阴沉的眼睛盯着唐周的脸。唐周只以为他又是在发什麽神经,于是就与他说道:“干什麽?”
“这个世界上没有纯粹的人。所有人都包含恶意,在一层属于人类无害柔软的皮囊之下的,永远都只会是那阴黑恐怖的心髒。那也是肮髒丑恶的。即使你长得多麽好看——”
他的手指轻轻掠过唐周的脸,冰凉的指尖在唐周的脸颊上划过不可忽视的弧度与温度,他说:“你的身躯里也只会是一颗黑漆漆的心髒。对于我来说极致的丑恶,让我看见你那美丽的皮囊,我就会更加厌恶。”他的手指隔着唐周穿着的这件衬衫覆盖在唐周心髒所在的位置,他的眼睛依旧阴郁地盯着唐周。
他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充满恶意的笑容,他说:“我要剖出你的心髒看看,是不是极为红通通的。要不然我怎麽会爱上你?”
他那覆盖在唐周的心口处的手指以爪状继续覆盖在唐周的心口之处。仿佛随时都可以挖出唐周的心髒。
唐周只觉得他太过中二了,这个祁商之前的各种话语与举动,让唐周已经留下了一种他很幼稚的根深蒂固的想法。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