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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尔维斯身后的那些异种看到埃尔维斯受到攻击,也上前来攻击安格斯。在这种情况下,安格斯居然还能够与那些异种战斗。他无数的触手不断地蔓延、不断地生长,几乎整块海域快被他的触手占据了。可是他现在还是不敌埃尔维斯,埃尔维斯能够再将他的触手撕裂。
不过能够发现的是,安格斯的自愈能力得到了空前的进步,很快他的触手又重新长回来。让埃尔维斯一直被困在其中。其中最重要的还是——唐周发现,埃尔维斯过不来。
那里好像有什麽东西,在阻挡着他。
埃尔维斯的手触碰在那看不见的东西上,似乎是一道屏障。他朝唐周伸手,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如此柔和。他在压抑着自己的愤怒。他和唐周说:“不要离开。哪里也不要去。”
安格斯那巨大的脑袋竟然能够轻易被埃尔维斯捏在手里,埃尔维斯的利爪开始插入安格斯的脑袋。唐周知道埃尔维斯过来不来那道屏障。他着急地停留在那里。他在等安格斯。
在这时,唐周忍不住说:“不要!”那已经要嵌入安格斯脑袋的利爪稍微收了力道。埃尔维斯说:“周周,你过来,我就放过他。”
安格斯此刻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的咽喉被埃尔维斯撕碎,现在正在进行着快速地自愈。但是此刻即使埃尔维斯这样说,唐周也没有过去。
因为唐周记得,记得安格斯和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
埃尔维斯的另外一只利爪掏进了安格斯的躯体,即使在这海底,唐周也能够听到躯体血肉被捣乱搅碎的声音。埃尔维斯的手掏进安格斯的身体里去,从安格斯的身体里掏出来一个东西。
那东西躺在埃尔维斯的手掌上,还在缓慢地跳动。那是——那是安格斯的心髒。
“唐周,你不过来我就杀了他。”
“不要——不要——安格斯——安格斯——”他忍不住游过去一点,但是已经稍微恢複咽喉的安格斯忽然说了一声:“周周——”他的声音已经破碎不堪,从那破烂的咽喉里发出这样虚弱的声音。他说:“听我的话——听我的话——离开,快——”
“我要等你。我要你。安格斯。”以前从来只会摆出哭泣表情,从来不会流泪的唐周流泪了。他的眼泪剔透而又晶亮、漂亮而又莹美。
唐周终于忍不住大声斥责埃尔维斯:“你是坏蛋!你为什麽这麽坏!你为什麽这麽兇!为什麽!”带着哭腔的声音可怜而又柔软,在他们的面前,他渺小得就像唐周天天吃的小鱼。
埃尔维斯抓着安格斯的心髒,他说:“周周,你乖一点。你回来。我只想要你。”他的声音变得那样柔和了,不见刚才的兇戾。他说:“我不该那样兇你,对不起,但是你不能走。只要你不愿意,我都不会让你去做。你想做什麽,我都答应你。但是你别离开。你别哭,我什麽都答应你。”
安格斯的心髒被掏出来了。安格斯自愈的能力一点点减弱,他被那些在他身后的异种一点点撕碎,残破的碎片落在深海当中。像是柳絮一样飘落下去,飘蕩在视野当中。唐周哭着说:“放开安格斯。”
“除了你自己的事情,其他的事情我不会答应你。”
“你骗我!你骗我!”
那些异种已经搅碎了安格斯的触手,即将击杀安格斯。安格斯的心髒被捏在埃尔维斯的掌心里。
安格斯会死。安格斯会死。安格斯会死。巨大的恐惧攫住唐周,他无法让自己动弹。他知道他应该听安格斯的离开。但是他又知道他们过不来那一道屏障。
他不知道他要停留在这里,到底是要看安格斯彻底被撕碎的样子,还是要和埃尔维斯讲条件让他放开安格斯。可怜的唐周,他现在小脑袋,哪里抵抗得过埃尔维斯。
他吓得大脑直接宕机,愣愣地、悲伤地看着那已经只剩下一口气的安格斯。只能笨拙地哭着喊安格斯的名字。
此刻已然千钧一发,气氛极为紧张,唐周几乎要被这氛围这压得喘不过气来。这时忽然一下,一只粗壮的粉色触手自己箍上了埃尔维斯脖颈,狠狠地拉过去,埃尔维斯甚至被拉得往后而去。
他手中的心髒也掉落下来,唐周下意识要去接。他游得太慢了,但是已经有一只粉色触手将那心髒直接捞起来,然后按入安格斯残破的躯体里去。
于是安格斯的躯体以最快的速度开始恢複——他这样的自愈能力简直让人惊叹。他之前根本不是这样的,于是唐周就知道安格斯去海里做了什麽。
他让海里的猛兽攻击他,然后他不断地被击杀被残害,他的躯体不断地破碎,他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恢複自己。他在训练的不仅仅是自己的攻击能力,还有自愈能力。他每一次在死的边缘又努力地回来。每一次都即将死去,却又努力恢複,恢複过来之,后即使痛不欲生,只要回来能够将唐周抱在怀里。好像似乎就足够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