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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人少年刚分化后的嗓音,清亮中带着些许的沙哑。
他显然不是很畏惧对方,以前是,现在逐渐连尊称都不喊了。
“谢拂,你个混账。”
他骂人的词彙量有些贫乏。
似乎是想不出来别的了:“欺负弱女子,我要和整个神界,曝光你的真实面目。”
谢拂轻掀眼皮,显然没把对方放在眼里。
正要把玉筒扔到一边。
又听到陵玉略带得意地道:“你别太狂了。”
“有本事别使小伎俩,堂堂正正让长楹来选啊。我和她关系好,她肯定不会选你。”
陵玉:“我还有她亲手编的花环,你有吗?”
长楹轻咳两声,正要缓解气氛。
下一秒就见谢拂眼睫动了动,擡着漆黑不见底的眼眸。
径直凝视着她。
他漆黑的眸底,像有无尽漩涡:“我也想知道,如果故人思只是普通的烈药。”
“你会找他解吗?”
长楹还没说什麽。
谢拂就俯身。
猛地堵住了她的唇,和所有可能的回答:“嘘,你不用回答。”
霸王花像来说话带刺,喜欢看他被诘问得微怒的模样。
能指望她,说出什麽好听的呢?
不如以吻缄口。
她说不出口,那麽他就不会听见了。
长楹:“。”
自从对方被她剜走心髒,又踹开一脚后,好像越来越奇怪了。
事情也往难测的方向,在发展着。
和煦的日光熹微之下。
她后知后觉,他们正在往生潭不远处,熟悉的回廊边上。
旁边的花盏开得摇摇欲坠,路边不少神君路人经过。
应当是谢拂施了屏障,隔绝了外人,所以看不见他们。
白衣青年轻压着她,坐在回廊的阶梯上。
衣衫交织,隔着屏障依然能听见过路人的脚步声。
擦肩而过,近在咫尺。
他晦暗的眸色,一路自上而下,不知是不是打算。
在这里继续解药。
像是察觉到了她的沉默,谢拂淡淡开口:“魔也会不好意思的吗?”
长楹:“好像比起厚脸皮,确实比不上神尊你。”
失策了,对方居然喜欢这种玩法。
她们魔渊最浪蕩的魔,也没这麽刺.激。
她还在做着心理建设。
对方勾了下唇,随后才慢条斯理道:“差不多了,走吧。”
长楹不解:“走什麽?”
谢拂:“回寝殿。方才的空暇里,已经把闯入的人丢出去,上上下下都清洁翻新过一遍了。”
哦,原来是故意逗她玩呢。
青年抹去她面颊处残留的水珠,指腹微砺:“当然t,你要是想在这,度过接下来的三日,也行。”
长楹纠正:“是二日半。”
抱着她的人,臂弯似乎僵了下。
他轻嘲的嗓音很轻,散在风里听不清真切:“原来,还是这麽,急着撇清关系啊。”
像是嫌弃陵玉和江绩雪。
寝殿上下还真的用神力术法,清洁翻新了个遍。
每一面墙和瓦,都仿佛再度出炉过了。
鲛人少年还没放弃,坚守在印轮门外。
“姓谢的,是不是你回来了?混账,快把长楹交出来。”
被cue到的长楹,只是擡眸远远瞥了对方一眼。
将她再度按在墙边吻的谢拂。
他修长微冷的指尖,一遍遍摩挲她的脸颊和耳垂,像是在轻笑:“你不回他一声吗?”
陵玉看不见屏障里的他们。
但他们能看见对方。
不过,通过陵玉略微烦躁的反应,也许有些动静声,还是能若有若无地传出去。
长楹:“……还是不用了吧。”
似乎是看在她没做什麽,继续挑衅他的份上。
对方没有隔着一道单薄的屏障,当着陵玉的面再继续做什麽。
谢拂指尖轻擡,几道门重重掩上。
寝殿内的帷幔落了下来。
长楹只觉得剩下的两日半,是在迷糊混沌中度过的。
时间被反複拉得很长,寝殿内只一扇窗,能窥见日月更叠。
思绪时常分不清,现实还是梦中。
时而周围的场景变幻,像回到了凡间成亲的那座房中。
合卺酒没有被摔碎。
谢拂从口中渡给她,多余的酒液沿着她下巴滴落,晕染在衣襟前。
燃烧的红烛的光,落在对方白衣上,和之前的喜服有出入。
长楹才微微清醒过来:“你变个幻境出来,做什麽?”
谢拂这麽受虐狂的吗?
偏偏喜欢回到这一段记忆里。
青年望着周围的一切,大红的喜被和鸳鸯双飞的窗花,淡淡阖眼,没有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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