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跟陆绅宇打了个招呼,就带着两人扬长而去,嚣张的态度分明就没把二王子当盘菜。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二王子在王位竞争中几乎没有胜算,白家能来人已经算是给他面子了。
车内一阵安静,封如荆不擅长言辞,而孟堤与白苏不熟,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看着有点面熟?最后还是白苏开了口。
孟堤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到底还是点点头。白苏不认得他,他却是认得白苏的,两人其实是同系,只不过年级不同。
你好,我是四年级的孟堤。
白苏一愣,这才仔细打量了他一番。
原来是孟学长,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原来是在光荣栏里看过许多次了。
孟堤苦笑了一下,光荣栏对他来说真是可笑。
白苏:孟学长找好工作了吗?听说四年级下半年都要去实习了,以孟学长的好成绩应该能找到不错的工作。医药系还是很抢手的,就连一直打酱油的倒数第一都找了份不错的工作,可是称得上被人羡慕的专业。
孟堤没有说话,手指紧攥在一起,用力到发白。
他当然比白苏更清楚,那些曾经不如他的学生,只是因为A或O的身份却轻而易举地找到了好的工作,而他却屡屡被心仪的研究所拒之门外。
白苏似乎看透了他的窘迫,笑意意味深长起来,毫不客气地泼了盆冷水:看来第一名似乎在找工作上不太顺畅,也是,身为B大概率可能就在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机构打打杂,庸庸碌碌地过完一生。
孟堤被刺得脸色红一片青一片,封如荆看不下去,忍不住皱眉制止道:白苏同学,请不要再说这样伤人的话。
白苏斜了他一眼,双腿交织,优雅地靠在黑色的真皮沙发靠背上,一针见血地说:我不说,你以为这种事就不会存在吗?掩耳盗铃永远改变不了现实。反倒是你,总是这般装聋作哑,其实才是真正的伤人。
封如荆无力反驳,因为白苏说的难听,却都是现实。
他只能压下心口的悲哀,卑微地请求道:只是希望你能给我们留一丝情面。
白苏懒得理会他,只是一瞬不瞬地看向孟堤:我的名下有一家研究所,虽然比不上那些大研究所那么有名气,但根据孟学长的实力,我可以给你一个团队的名额。
人完全根据你的意愿来招,但必须有明确的课题和有效的成果。每年都会有专门的机构进行评估,如果你的研究达不到要求,那我也不会给你情面,请你自行离开。
封如荆皱起眉,觉得白苏这种玩票性质的研究所根本不靠谱。他转头看向孟堤,认为他拒绝得可能性更大。
然而孟堤的反应却出乎他的意料,那双眼睛燃起了星火,即使连厚重的镜片都阻挡不住其中的光芒。
我愿意。
第23章 究竟是谁绿了谁04
当封如荆再次见到陆绅宇的时候,目光不由自主地停留在他的手腕上。那里出现了一块极为名贵的限量版手表,一看就不是普通人送得起的。
他有些失落,因为恰巧他送的也是块手表,虽然价值比不上这块,但也是花光了他全部积蓄买来的。
不过这些话他不会说出来,因为这块比他送的要好上一百倍,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攀比。
只是心中依旧残存着不切实际的期待,希望陆绅宇的偏爱能带来不一样的结果,可惜依旧是妄想罢了。
注意到他的目光,陆绅宇不自在地用袖子将手表的表盘遮起来:这是白苏送我的,我不得不戴。你送我的礼物,我很喜欢,会一直好好珍藏,谢谢。
封如荆理解他的难处,也并没有痴心妄想让他戴自己送的表。只要他珍惜他的心意,那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没关系。
陆绅宇松了口气,轻轻地抱住他,又很快松开。现在是他追求白苏的敏感时期,为了不露出马脚,他必须时时刻刻警惕。
对了,马上就要举办星际联赛,是个不错的机会,我们可得把握好时机。最近有空的话你就多跟我练练,我的练习室可比你那高级多了。
封如荆没有拒绝陆绅宇的好意,轻轻点了点头,心中满满都是柔情。
这边!
白苏看着两个人跟无头苍蝇般在人头攒动的食堂里找他,无奈地高举起手。白色的衬衫袖子因为动作的伸展而微微下滑,露出手腕上的新表。
表的款式也是相当时尚,但比起他曾经戴过的却显得寒酸很多。
封如荆如遭雷劈,那样式他不会记错。在陆绅宇的生日宴会前,他日日前去柜台描摹,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攒够了钱买下来送给喜欢的人。
陆绅宇此时眼里只有白苏,并没有注意到他突变的神情。得知白苏想吃的菜后,也只是在擦肩而过时拍拍封如荆的肩膀,示意他先过去坐。
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过来?
封如荆如同坏掉零件的机器一样,艰难又僵硬地走过去,目光死死地定在白苏的手腕上,握紧了拳头。
为什么?为什么他送的表会出现在白苏的手上?!
白苏注意到他的目光,故意挑了挑眉,懒懒地说:新表,怎么样?
封如荆抬起眼,目光极具压迫感地凝视着白苏。怒气冲击掉他的理智,让他隐藏在暗处的尖锐爪牙显现出来。
白苏心中满意,感慨这人总算有了点样子,也不枉他费这么大的劲儿从陆绅宇那把这块表诓骗出来。
封如荆沙哑着声音问:你从哪里得来的?
如果是白苏强行从陆绅宇那要走的,那他封如荆的手指捏紧裤边,已然无法忍受这样的欺辱。
白苏也没有隐瞒:陆绅宇那。他每年生日都会收到一大堆礼物,然后由管家挑出有价值的,剩下没什么用的就会被处理掉。正好我那天过去碰上管家丢这些东西,见这块表还挺不错就随口要了过来。
他装模作样地看了看表:其实也是块破铜烂铁,但样式意外合我的胃口,戴两天玩玩罢了。
封如荆如坠冰窟,他从白苏的神色上没有看出半点撒谎的表情,而且白苏也没必要撒谎,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这块表是他送的。
可这些事实背后隐藏的含义却如同毒蛇一般狠狠地咬紧他的心口,把毒素注入到他的血液里,让他每一寸皮肤都痛苦欲裂。
怎么了?难道这块表是你送的?
白苏不解地问,恰好这时陆绅宇走了过来,他干脆取下表,有些责怪地看向陆绅宇:这表是封如荆送的你怎么不告诉我?
陆绅宇微微一愣,他哪知道那个礼物是封如荆送的,一时间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封如荆。
封如荆只觉得自己就是笑话,两人的目光和谈话如同一双大手,剥开了他一层又一层的防御外衣,让他冷得只想打颤。
他艰难地摇摇头,声音低哑得几乎听不清:不是
陆绅宇赶紧笑笑,安抚道:这当然不是封如荆送的,他送的礼物我还好好的放着。虽说这表不算多贵,但也不是他能负担起的,你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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