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背着篓子正在寻找药草, 雪白漂亮的脸蛋在阳光下愈发显得明媚动人。
而此时就在不远处的岩石后,一双贪婪又淫邪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不是别人, 正是时先御。
当他背过身蹲下的时候, 庞大笨重的黑影从后面一跃而起朝他扑了过来, 如同恶狼盯上了小白兔,务必要把这个美丽的亚兽人据为己有。
部落里
时君御脸色焦急地走着, 看到时曲后赶忙拦住他询问:时曲, 你有没有看到先御?
时曲摇摇头,安抚道:你别着急,先想想他平日都去什么地方,我们也好分头寻找。
时君御抿紧唇,能找的地方他都找了,可就是看不到时先御的影子。听到时曲的提醒,他拧眉思索了片刻,突然想到了什么。
最近他总是跟着你跑出部落, 说是要找出你的秘密。我当时没当回事就随他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又跑去找你了。
时曲没想到时先御竟会跟踪他,脸色刷白,甚至顾不上跟时君御说清楚转头就大步跑开了。
他跑得很快,风呼呼地从他耳边刮过,可这都比不过他的心跳更快。时先御发现了什么?他想要做什么?恩人会不会出什么事?
每一个问题都如同巨大的沉重石头压在他的心头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时君御眼中闪过利光, 同样快步跟在他身后。
小屋里没有,后院也没有, 那就是
时曲找了一遍没找到恩人的身影, 赶紧又朝草原的方向跑去。
没跑出多久竟听见了荡漾着回声的哀嚎, 只不过不是他害怕的恩人的声音,而是
时君御脸色一变,立刻超过时曲朝声音发出的方向跑了过去。
只见时先御被倒吊在树枝上,肩膀的部位有一个血淋淋的大窟窿,随着他的挣扎和倒掉的姿势不停地往下滴着血。
闻着血腥味而来的几条野狗,正龇牙咧嘴地在下面团团咆哮,时不时地一个跃起,想要啃咬他的头皮。恐惧到极点的时先御一边泪流满面地大声呼救,一边还不得不尽可能地蜷缩身子或者摇摆绳索让自己不至于被一口啃下脑门。
越是挣扎血流得就越多,也就越痛苦,身心的双重折磨让他几近崩溃,甚至都无暇注意到时君御和时曲的到来。
时君御脸色难堪,到底是他的同胞兄弟,落到这样的下场实在让他面色无光。他瞬间化为兽型,咆哮着冲上去咬死了几条野狗,一个跃起割断了绳索,将他救了下来。
时先御看到他后哭得愈发可怜,手脚并用地爬到他身边,大声地告着状。
只是他身上不仅血水横流,还有股尿骚味,混合在一起实在让时君御糟心,却不得不耐下性子安抚几句。
想到这,时君御心中恼火,冷冷地看向时曲,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顿质问:时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认识他?那他为何要伤害先御?
时曲被问蒙了,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长久养成的习惯让他下意识地想要道歉,却被白苏一把推开。
瘦弱的亚兽人挡在了他的面前,一下子就阻隔了兄弟两人恶意十足的视线。
白苏冷笑,看来这就是时君御了,果然一如既往地惹人厌烦。
问他做什么,直接问我这个受害者好了。
时君御没想到他竟还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是受害者,即使这是个亚兽人也平白令人不喜。
你把我弟弟伤成这个样子,怎么看都是施暴者吧。
白苏抱臂好笑,略显讽刺地扬起嘴角:麻烦你搞清楚,我只是个柔弱的亚兽人,受到来自兽人的侵害自然要自保。在任何兽人部落的规矩里,兽人都是不能不顾亚兽人意愿伤害亚兽人的,否则就要判处重刑。
时君御一噎,主要是白苏的气势一点都不像亚兽人,一时间竟让他忘了他的身份。
他只能苍白地狡辩:先御还只是个孩子
白苏呵地冷笑一声:孩子?三百斤的孩子?21岁的孩子?你是脑袋里进了未名湖的水,所以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吗?如果你觉得不满,要不我跟你们去你的部落让大家评评理,看看究竟是谁的错。
时君御被刺得说不出话来,长久的威严让他已经习惯了高高在上,此时心中被挑拨出来的恼火竟难以控制地流露出表面。
这只是个流浪的亚兽人,根本没有任何价值,就算死在这里也无人问津。
时曲惊呆了,他没想到时君御竟表现出了攻击性,立刻扭身护在白苏的面前,耳朵竖起,尾巴压低摇摆,从嘴里发出虎啸的警告。
时君御一愣,同样震惊于时曲竟如此护着这个亚兽人:时曲,你在干什么!难道你要看着自己的弟弟被如此欺负吗?
时曲满嘴苦涩,却半分也不让,他是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恩人的:是时先御有错在先。
时君御:这不是错不错的问题!他是你弟弟,你就应该无条件地护着他。我们是一家人,是亲人,自然要联合起来对抗别人。
弟弟吗?说实话,时曲从来都没有把时先御当成弟弟,这个以欺负折磨他为乐的恶魔是他以前挥之不去的阴影。可是为了时君御,他只能忍。
但这一次,他不能,因为他的身后还有白苏。
他抿紧唇,坚决不动:请,不要伤害他。
时君御面露失望,语气严厉地指责道:时曲,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时曲没有说话,只是胸口闷得像盖上了一口大锅,难以呼吸。他也同样不明白,明明是时先御做错了事,为什么时君御要不辨是非、胡搅蛮缠?这真的是他值得信赖的族长和兄长吗?
看完一出好戏,白苏总算心情好点,轻轻踢了踢时曲的小腿儿,傲慢地命令道:行了,知道你为难,到一边站着去吧,我来对付他。
时曲心急如焚,要知道时君御可是他们部落的最强战力,甚至还留着黄金狮王的血脉,哪里是他一个亚兽人能对付得了的。
白苏按住他的肩膀,手指传递出力量让他相信自己。他眉眼如刀锋般锐利地射向时君御,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变了,带着无尽的沉重压力让众人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白岩部落的时先御冒犯兽神使者,今,神将降下惩罚,一场灾难即将席卷部落,好好承受神灵的怒火吧!
他当然没这么神奇,只是得益于系统精准的天气预报,知道过两天将有一场小范围冰雹正好在白岩部落的范围内,才捏了这么个预言。
反正这是原始社会,搞搞mi信应该也没什么关系。
时君御脸色骤变,恍然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
时曲说了谎!这个从不会欺骗他的人根本就没遇到过什么路过的大部落和巫,而是眼前的亚兽人就是救了他的巫!
一个巫对于部落来说是极为重要也极为可怕的,没有人胆敢惹巫,包括族长!
时君御心中恨极,却不得不压抑着怒火,立刻变回人身,恭敬地弯下腰。
是我有眼不识人,冒犯了巫,还请巫恕罪。
白苏无聊地抬了抬手,示意他们都滚蛋。这会儿再道歉也不嫌恶心,不好好吓唬吓唬他们他的姓就倒过来写。
时君御没办法,只得拖着已经瘫软的时先御,同时曲一起回了部落。
他简单处理了一下时先御的伤势,见他疼得嗷嗷叫,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恼火,忍不住打了他的脑袋一巴掌,训斥道:你倒是色胆包天,竟然敢冒犯一个巫。
时先御可怜兮兮地捂着脑门,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可他又不知道那是个巫。想到这,他恶狠狠地瞪大自己被肥肉挤小的三角眼,把矛头全指向了时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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