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教徒们踩着教堂的金属地板顺着楼梯走了上来,教堂的箱形凳和圣坛全部翻倒在地上,楼梯两旁哥特式护栏立柱覆盖着一层早已干涸变得棕黑的血痂和碎肉,像是什么人的肉体被狠狠摁到粗糙的石质立柱之上来回摩擦了很多遍变成的模样。
两三具血肉模糊面目全非的尸体被拖行丢在走廊之上,长长的血迹顺着尸体一直延伸至邪教徒们的礼拜厅,教堂一层是邪教徒们集会崇拜黑暗诸神听从牧师们讲经的地方,回字形的走廊两端都通向尸体血迹的来源处,礼拜厅。
骇人的场景让黑暗诸神的信徒也惊恐不已,没有生物会在看到自己同类的尸体惨状之时不感到惧怕,哪怕是早已对血腥的祭祀无感的黑暗信徒们,他们曾经也是人类。
走廊的地板如同被人洗刷了一般,每隔几步便能看到一具血管被割开,血液涂抹于地上和墙上的尸体,有什么人在用尸体的血当做粉刷的颜料,并且以这些血迹来吸引他们前往礼拜厅。
明知这是一种吸引和诱饵,但是邪教徒们不得不向着陷阱前去,无论你信仰什么,作为信徒最重要的是对自己的神明忠实,哪怕前方是死亡,你所信仰的神明让你前去,你就要前去。
礼拜厅两旁的石质神像的头不知被什么砸烂,变为碎石掉落一地,哪怕是邪教徒也不能容忍有人亵渎自己的神明,他们愤怒的举起武器推开红色的两扇木门,十几名邪教徒如同淤泥一般灌进了礼拜厅。
但是他们还不知道,前方迎接他们的是更加亵渎的场景。黑暗中,礼拜厅的木质长凳被巨大的力量折断踏碎,照亮用的火盆被人用鲜血浇灭应急的蓝色流明灯被人击碎拔出金属丝,讲经台上的金属邪神雕像被人用大力硬生生折断了头颅丢在血迹蔓延的血潭之中,血迹的尽头是更多邪教徒的尸体,这些尸体和木头的残骸被人垒砌了一个巨大的王座状京观。从那王座向下还在不断的滴落着鲜血,木头的腐朽与血迹的铁锈气息扑面而来。
“是尸皇,尸皇显灵了!”
“毁了这亵渎之物!”
“帝皇,饶恕我!!”
教徒们看见这场景纷纷反应不一,有的人愤怒有的人惊恐,居然还有的人被吓的原地改信跪下来开始求饶磕头,但是还没等那人磕下第二个头,他身旁的愤怒的教徒已经用自动枪对准他的头颅扣下了扳机,几声枪响过后,那求饶的人也变成了京观的一部分。
正当剩余的教徒想要推翻这雕像,寻找亵渎者之时,身后的木门不知为何突然关闭,发出嘎吱的响声,随着大门的关闭,他们失去了最后一丝外界的光亮,只剩自己手中的火把照明。
“谁在哪?”
还没等发声的教徒说完,几人手中的火把不知被什么斩灭,有人扣动了自动枪的扳机但是什么也没有击中,随意挥舞的武器也没触碰到任何东西。
在没有一丝光的房间之中,黑暗诸神信徒也无法抑制的恐惧如同炸弹一般在人群中蔓延开来,但是还没等这些人喊出声音迈开腿,黑暗中亮起了一双猩红色的眼睛,很快就变为了两道淡淡的红色残影,在绕着邪教徒们转了几圈之后,黑暗的礼拜厅内响起了一阵阵倒地和武器掉落在地的声音,寂静之地又恢复了安静,只剩下血滴滴落的滴答声。
教堂一楼的楼梯口,见去了楼上的十几人都没了动静,两名邪教徒跑向断裂的锁链处,正查看着断裂的锁链,突然身后出现了一个阴影,将两人的头颅一手握住一个如同抓着西瓜一般将头颅撞在一起,西瓜顿时迸裂,红色的西瓜汁喷洒而出。马里斯用沾满血的双手一推,又将两个邪教徒的尸体从教堂楼上扔下,坠落到祭坛中。
马里斯向着楼下的二楼回头,便看见一帮邪教徒手持简陋武器,口中赞扬着黑暗诸神向着他狂奔而来。
“在哪里!他在一楼,快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