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沈誉行看了一眼被挂断的手机页面，他再拨打，手机却发出嘟嘟的声音。
他被江芊芊拉黑了。
这已经是第二个手机号了，他就两张卡，再想打她电话也打不了了。
离开A市的日子，江芊芊的电话号码他不知在脑海里默念了多少次，累了受伤了无数次想拨打这个号码，想听她的声音，骂他也好，只要听到，他又可以满血复活了。
空闲的时候，手边有一张纸一根笔，他都会不自觉写上她的名字，回过神来，白色纸张密密麻麻布满了她的名字。
他痛苦啊，苦于被困在这，苦于不告而别。
可芊芊比他更痛苦，被迫承受一切的是她，他们约好了要去一个城市，高考结束了可以去旅行，到时候他们一起看海，一起在相拥而眠。
他甚至还想要考什么专业，什么专业更有钱途，又不是长期出差忙碌的，他可以构建和芊芊的家庭。
那个时候他还穿着白色校服，和这所学校所有的普周末通学生一样，坐在教室学习，担心的只有学习成绩。
和芊芊在一起，他们收到很多祝福，舍友欠欠地拍了一把他屁股，笑着说:“行哥牛逼，谈了女朋友也跟兄弟们说，怎么？看不上我们啊？”
“这不还没来得及吗？”意外的，平日大大咧咧的他竟有几分羞腼，气势也不自觉软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瞥到宿舍外开得灿烂的春花，一个念头咯噔冒出来。
少年怀春。
人的三大本性:八卦、起哄、凑热闹。
他支支吾吾，遮遮掩掩，舍友越发起哄。
“怎么撩到手的啊？闷声发大财啊？快，详细说说你们怎么好上的，行哥以后改名叫誉神。”
“行哥！行哥！请客请客！”
“我请我请，你们想吃什么？我请还不行吗！”沈提高音量，拒绝回答他们的问题，只答应请客。
结果当然是周末被狠狠宰了一笔。
舍友们端起饮料，八条胳膊一伸，玻璃杯轻轻一碰，七个人带着笑大声道:“祝行哥芊姐爱情永驻！”
他们拼了劲的喊，桌上的火锅面都晃动了，其中一个还破了音，违和地凸显出来，引得旁边的顾客纷纷侧目。
沈誉行体会到了社死的滋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真是.......谢谢你们啊！”
每次下课他找完江芊芊，穿行与课桌之间，偶尔会听到同学们的议论声，大多是说他们很般配，每次听到他都嘴角不自觉上扬，又强压着弧度。
不能让别人发现了。
没有人会不喜欢听到祝福。
世事无常，一别再见已是七年后，他满心欢喜地从特训营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拿到手机，拨通江芊芊的号码。
他想和她聊聊。
他想和她重逢，哪怕是隔着电话也可以。
可电话那头传来的依旧是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的语音信箱，他有些失落，又有些庆幸。
没有人会一直等待另外一个人，换到江芊芊的位置，他也不一定能做到等待一个人这么久。
沈誉行庆幸又可以逃避一阵了，他已经不知道要以什么姿态去面对她。
让他彻底下定决心不去打扰她的，是高中同学告知他，芊芊已经结婚了。那天晚上，他喝得烂醉如泥，坐在地上大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命运弄人，芊芊差点卷进一场灵蛇咬人事件，甚至她的丈夫还是蛇人，阴阳眼所能看到空气中飘漫的血气，深重的雾蓝，可想而知灵力是多么深厚。
芊芊是一个普通人，当时她抱着那个蛇人，纵使蛇人重伤，他们距离太近，若出手打斗，可能因此伤到芊芊。
蛇人被江芊芊紧紧地抱在怀里，江芊芊怒视着他，眼周都红了一圈。
沈誉行最终选择退让，他不敢拨打电话给妖物管理局加派人手，如果芊芊被冠以窝藏灵蛇的罪名......可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江芊芊一个人掉进蛇窝。
手无缚鸡之力如同被宰的羊羔。
可除此之外，他还动了歪念，没有强硬拦住江芊芊，利用芊芊找到蛇窝据点。
每一位降妖师都应该这样做。
先前，江芊芊与他擦身而过时，他在她身下下了定位符。
在尾随江芊芊的路上，江芊芊把车开得飞快，还剩几秒就红灯了，江芊芊加速过去，而他只能在原地等待。
吱呀！＂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起，紧接着，一道白光闪现，江芊芊一踩油门，和前面那辆轿车擦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誉行看得心惊肉跳，他从来没有想过那个以前骑自行车都笨拙的女孩，如今在马路上飙车。
若不是在她身上下了定位符，他现在已经跟丢了！
——
寂静的小巷，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沈誉行把手机塞兜里，闭上双眼，再睁开，黑色瞳仁已然变成灰蒙蒙的色泽。
所有的虚无在他眼前无所遁形，周围的建筑都是假的，只有这个诊所孤零零立在这，连同路灯也是假的，除了诊所的光亮，没有一丝灯光。
他紧盯着眼前诊所破败的招牌，缓步走向诊所大门，诊所的大门紧闭着，越往里走，他越感到一股抗拒的力量在阻止他。
沈誉行抬起手，手上俨然出现一道黄色符纸，悬浮在空中，他的手转一圈，符纸随着复制围绕成一个圈。
手一推，围成圆圈的符纸向无形的壁障推进。
“破！”
沈誉行承受着巨大的威压，不肯退让半分，死死坚持着，喉头一阵阵腥甜。
恍惚间，却感到抵御的壁障一阵松动，他内心欣喜，手中聚力加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抬头却看到诊所紧闭的门打开了，江芊芊站在门口，逆着光。
沈誉行对上她错愕的双眼。
他心里一惊，刚要解释，手中符法停滞在空中，符纸边泛着的金光越发黯淡，直到变为灰芒。
要怎么办，直接告诉她真相吗？
“芊芊，我！”
话还没说出口，却看到江芊芊露出了与之不符的邪恶笑容，嘴角大大地咧开，勾出嘲弄的弧度。
江芊芊伸出食指点在唇上，做了一个禁声的姿势。
沈誉行一愣，再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
嗡鸣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他似乎被带进了一个漩涡，挣脱不开，逃脱不了，不断下沉，坠到海底。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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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岺筠脸上苍白一片，冷汗津津往下流，他不动声色扶着腰侧，支起酸痛的孕肚。
他今天流了不少血，身体过于虚弱，使用幻术还是太勉强。
“杨茜，不要干多余的事，我不需要这样。”孟岺筠的声音很平静，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这是生气了。
杨茜不以为然，悠哉地两臂交叠，后背微微往后靠，呈现放松的姿态，她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我是在帮你啊。就像一个演员，吊威亚因为操控人员的失误，不小心伤到腿骨了，下次再吊威亚时动作都会不自觉躲避。”
杨茜偏过头，朝孟岺筠笑笑:“呵，用他那旧情人的脸唬唬他，下次他再找上门，心里便会有蒂介。”
孟岺筠瞥了一眼杨茜的动作，目光又落到倒在地上的沈誉行。
“不需要。如果需要这种手段对付他，那他的程度也不配为对手，更何况芊芊不是物品，需要的不是争夺，她可以自己选择。”
杨茜轻蔑嗤笑，看了眼孟岺筠隆起的腹部，他开始显怀了。
“你真是傻，把主动权交给别人，换作是我——”
孟岺筠叹了口气:“我倒真的希望你足够幸运，足够坚定，不会爱上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纵使孟岺筠一直认为自己是普通人，他和普通人没什么不一样，他要吃饭，要工作需要上班，会生病，喜怒哀乐，正常人的情绪他都有。
他循规蹈矩，会正常的社交，生活在人类社会。
自卑也仅仅是在江芊芊面前，因为太过珍爱变得在意。
“呵，我看不上人类，你把你无用的担心收好。”杨茜指间卷着自己的一缕头发把玩着。
杨茜被孟岺筠刺了一句，回怼:“你先担心你自己吧，你的小妻子真能接受你这个样子？到时候被抛弃，可别太难看了。”
孟岺筠的唇角抿了抿，扶在腰侧的手扣紧。
“我不知道。”
........
杨茜用下巴点了点沈誉行所在的方向:“喏那个，怎么处理？”
长相挺帅气的小伙，但不是她好的那口，可惜了，不然她就卷走，用蛇尾玩上个两天。
孟岺筠看出杨茜的心思，以杨茜的手段，自然是处理了，死人不会说话。
站在蛇的立场，是没有什么道德律法束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想处理了他。”孟岺筠直视杨茜充满玩味的的眼睛，顿了顿，“处理了他会惹来更大的麻烦，他是管理局的。”
“那你就这样放虎归山，不怕他通风报信？”杨茜注视着孟岺筠，她觉得自己很奇怪，明明本意是想夺走孟岺筠体内的蛇丹。
那颗蛇丹一直在吸引着她，只要孟岺筠站在她身边，就无时不刻散发出勾引的气息，她的身体像是缺了个口，急需这颗蛇丹来填补。
每次她操控孟岺筠，都能感到这颗蛇丹的鲜活跳动，它在不停地给孟岺筠输送，只出不进，它在变得衰竭，和最初耀眼的金相比，已经黯淡不少。
可她还是在渴望它，就好像这东西本来就是和她一体的，她只是拿回来。
她动过拿走的念头，每动一次，潜意识又在告诉她——不可以！
拿了，她会后悔的。
是的，没有这个东西她依然能活得好好的，孟岺筠就要完蛋了，有违天理的半蛇，身体孱弱，异变的双性身体，现在还孕育了人类血脉。
没了这颗丹，哪个都是能要他的命的。
孟岺筠的死活又和她有什么关系？他们认识的时间也不长，更多是各取所需.......
杨茜揉了揉额角，她又开始头疼了。
孟岺筠身上宽大的病号服被风吹鼓起来，袖口露出的手腕苍白冰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会的，他不知道你们，他只会找我麻烦。诊所换个位置吧，损失.........”
杨茜嘴快接上他的话:“你赔偿。”她得让叶瞳好好坑孟岺筠一笔，他自己惹的麻烦，自己解决，真是个小倒霉玩意。
.......
月亮躲进了云层，空气闷着一股湿气，夜半恐怕会有一场倾盆大雨。
诊所的灯光在夜里微弱，显得夜晚更加寂静。
孟岺筠横抱着江芊芊，她安静地睡在他怀里，孟岺筠挺起的孕肚抵着她。
江芊芊两条白皙的腿悬下来，脚上拖鞋随着孟岺筠的步伐晃悠。
杨茜好心地帮孟岺筠拉开了车门，站在一旁，饶有趣味地看着。
“谢谢。”孟岺筠轻轻把江芊芊放在副驾驶座上，把座椅往下调，并调整了她睡姿，把她侧歪到一边的脑袋扶正。
“我们回家了。”
孟岺筠这句话说得很轻，连一旁的杨茜都没有听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孟岺筠悉心呵护的样子，杨茜扶额，她已经饱了，今天不用再吃夜宵了。
车子慢慢启动，孟岺筠和杨茜相互点头示意，便算道别了。
一路上都安静，风车车子行驶的声响作和着，孟岺筠的心情却并不平静。
因为叶瞳幻化出那条灵蛇，化在他的胎腹里，形成一层保护的胎膜，纵使排出多余的水液，他的孕肚还是大了不少。
这会坐在驾驶座上，高耸的孕肚险些抵着方向盘，狭小的空间让他的腰背感到难受，也不能过多动弹，不然腹顶就会撞上方向盘。
挨了江卢涛这一遭，孟岺筠对待孕胎的态度更加谨慎了，胎腹的隐约作痛也在提醒着他，宝宝不舒服。
车里一共三个人，他和芊芊都在前面，沈誉行被杨茜捆了放在后备箱，叶瞳不放心，又给他加了一剂的迷药。
那个架势活脱脱的越货杀人。
孟岺筠自嘲地想。
今天他把沈誉行放走，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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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城小区。
老保睡眼惺忪地撑着头，时钟滴滴答答走着，风有些燥热，抚过人的脸颊让人睡意浓重。
小区的居民们都待在家里，快十一点了，也没什么人出来走动。
一辆黑色的车打着车灯驶来，滴的一声，一只苍白的手刷了门卡，闸门缓缓拉开。
老保被亮光晃到了眼睛，看了看车里的人，这里的居民进去他都会留意一眼，出于保安的职业素养。
等等！他看到了什么？
这小区里的住户他都认识，可这个男人居然挺着个大肚子！再大点肚子都要撞到方向盘了，假的吧，男的又不会怀孕，怎么能肚子大到像揣了娃！
老保揉了揉眼睛，再次睁眼只能看到黑色的车尾了。
错觉吧.......
孟岺筠把车开到车库，拉开副驾驶坐的车门，弓着身子想要把江芊芊抱出来，弯腰的那一瞬，眼前蓦地一黑，孟岺筠手脚都发飘了，连忙扶着车的边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腹痛偏偏也来凑热闹，他本来就看不清，手脚发软，腹内猛烈的绞痛袭来，孟岺筠一下没稳住，鼓起的孕肚直直撞上车壁。
“呃......”
本就重伤的胎腹一点冲撞也受不了，孟岺筠脸一下就白了，指尖发白，死死扣着车壁才没让自己软倒下去。
缓了一会，等到迷眼的黑雾散去，孟岺筠才敢活动僵硬的四肢。
他身上一阵阵发凉，开始出冷汗，喉头翻涌着，呕吐的感觉不停往外冒。
孟岺筠消瘦的脊背颤抖，他扶着车壁慢慢滑落下去，弓着腰干呕，他没有发出声音，也吐不出东西，只是吐得眼周发红，胃里抽搐反酸。
今天一天他都没怎么吃东西，这会低血糖犯了，难受得不行。
孟岺筠摇了摇酸胀的脑袋，捧着高耸的孕肚，冰凉的手一下下抚摸着，想要安抚动荡的疼痛。
感觉身体恢复了一些，孟岺筠弯下身子，但由于他的胎腹太大了，低下身子又被挤压到，孟岺筠眼睫颤抖了一下，深呼一口气，忍过一阵不适，复而手臂穿过江芊芊的膝弯，一手护着她的背部，将江芊芊一个打横抱起。
先前的衣服沾满了血污，不能要了，孟岺筠穿着从诊所带出来的病号服，衣服有些大了，领口大大咧咧的开着，露出他精致的锁骨。
风从领口里面灌进去，宽大的衣摆被鼓吹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岺筠手掌托着江芊芊的头，让她的脑袋贴靠在他身上。
很多时候都是芊芊抱着他，人类温暖的体温暖融融地把他包拢，今天这样抱着她反而很难得，她的身体依然温暖，暖烘烘压着他的胎腹。
江芊芊的表情很自然放松。
明明刚开始时，她还会不习惯孟岺筠过低的体温，靠近他不由自主瑟缩，如今习以为常，甚至会在睡熟了，把他抱个满怀，勾着他冰冷的手足暖着。
想着，孟岺筠锋锐的眉目都染上暖意。
他抱着江芊芊缓步离开车库，谨慎绕着远路躲避摄像头。
到了楼底下，孟岺筠犹豫了一番，还是决定走楼梯。
他很久都没有出门见人了，大着肚子做什么都不方便，现在的人更习惯坐电梯，若是被人撞到，怕是那人要被他的大肚子吓到了。
况且楼梯的摄像头坏了，上报了还没来得及修，只是他们家在13层.......
芊芊是怎样抱着他这个孕夫下的13层楼呢？就算有助力贴，在诊所的时候他还是注意到她不经意的揉手臂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岺筠最后还是没能抱着江芊芊走上13层楼。
因为在他走到第5层的时候，江芊芊醒了。
江芊芊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在床上睡着了，结果一个翻身，她就掉下去了！
床下面是一个巨大的黑洞，她直直地坠落。
身体快要落到黑暗的时候，黑洞慢慢变小。
猩红的分岔蛇信从黑色的洞口吐出，在空气摆动着。
这哪是黑洞！分明就是蛇口！
救命！谁来救救她！不要不要！不要！
江芊芊惊叫出声，安放的手脚挣动起来。
她这一出来的突然，孟岺筠本就是勉力抱着她，江芊芊突然的踹蹬，踢到孟岺筠的孕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岺筠当即疼出一层冷汗，他正准备抬脚上一阶楼梯，痛意突袭，把江芊芊抱得更紧，怀孕身子苯重不少，他竟堪堪往后倒。
“芊芊，是我！”
孟岺筠还是稳住了，退了两三阶台阶，失重的后怕感挥之不去。
如果一个坐在地上，怕是得折回诊所找叶瞳了。
江芊芊被孟岺筠的急切的呼喊叫醒，她一睁眼发现自己被孟岺筠弓着身子抱在怀里，孟岺筠托着她膝弯的手又冰又凉。
咯着她腰的还是孟岺筠高耸的孕肚，一惊未平一惊又起，江芊芊刚醒来还发懵的头脑瞬间清空。
她急急忙忙道:“孟岺筠，你快把我放下来。”
孟岺筠把江芊芊放下来后，一手捂着肚子脸色更加难看了，所有强忍的不适感在这一瞬爆发，他眼前黑雾重重，小腹刺痛，站不住直直往下蹲。
江芊芊看着他这样才有了孟岺筠是双身子的实感。因为孕肚太大了，孟岺筠蹲不下去，双手死攥着她胸前的衣襟，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一个浮木。
他的手颤抖着，身子摇摇晃晃，脸色惨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芊芊忙把他虚软的身体揽进怀里，以身体作他的支撑，一手托着他沉重的腹底。
孟岺筠站都站不住，还不肯往她身上靠，呼吸凌乱，江芊芊贴在他的后背，搂着他让他把自己交给她。
“靠着我，我可以撑住你的。靠着我，孟岺筠”
江芊芊和他挨得近了，感到他在发抖，隆起的孕肚都晃着，她又心疼又自责。
却也无能为力，只能抱着孟岺筠缓过疼痛。
孟岺筠听到她的声音也实在撑不住了，江芊芊稍微后倾让他舒服一些靠进去。
孟岺筠难受得不想说话，冷汗迭出，手脚发麻，他的手和脚都在抖，像踩在棉花上没有实质感，全靠江芊芊揽着他，他才没有跪倒下去。
他冰凉的手忍不住攥着江芊芊的手指，芊芊温柔地在他耳边安抚他。
缓过一阵，孟岺筠气若游丝地开口:“芊芊，吓到你了吧。”他的心脏在胸膛里絮乱地跳动，一阵阵心悸。
江芊芊一摸他的脸，凉的湿的，都是冷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要说这些话，孟岺筠，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刚才踢疼你了？我........”
孟岺筠虚弱地摇摇头:“.......低血糖，今天还没吃上东西，不是你的问题。”
他这样轻飘飘地说，江芊芊越发懊恼，她忘记问杨茜他们要颗糖，给孟岺筠含着也好啊。
江芊芊出来的时候没带什么东西，就带了一个包，包里装的手机钥匙，还有那只口红。
她空出一只手，摸了摸裤子口袋，左边没有，摸了摸右边，塑料的糖纸刮着她的指尖。
拿出来一看，是一颗很小圆形薄荷含片。
江芊芊脱不开手，一手拿着糖，用牙齿咬开糖纸，把小小的糖塞进孟岺筠嘴里。
“我这有颗糖。”
孟岺筠还没反应过来，嘴巴里就被江芊芊塞了糖，他凉软的唇瓣还含了一下江芊芊的指尖，甜蜜在舌尖化开。
“你含着，剩下的路我抱你上去。”江芊芊没给孟岺筠拒绝的机会，蹲下身，一个使力就把孟岺筠打横抱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好没有撕开助力贴，不过她本来也打算回家的时候抱着孟岺筠上楼的，他这小脸惨白的，她今天都不舍得让他爬楼。
没想到喝了杨茜递给她的一杯水，和孟岺筠聊着天就睡着了，还让孟岺筠抱着回来。
楼梯间里回响着江芊芊的脚步声，她稳稳当当地抱着孟岺筠。
“筠筠，回家给你煮碗面条吃，再配个红糖鸡蛋。”
孟岺筠身上舒服不少，但他没什么精力和江芊芊说话，只是闷闷地埋在她肩上。
“嗯好。”
腿间有些濡湿，他打算回去再检查。
江芊芊余光瞥见孟岺筠脸色惨淡，不由加快了步伐。
终于到了家，江芊芊单手开了门，孟岺筠先前闭着眼，听到开门声睁眼抬头。
“芊芊，到家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到了，你现在头还晕不？”江芊芊之前就注意了，孟岺筠的眼神恍惚，可能是看不清或者头晕。
孟岺筠如实回答:“有点。芊芊，你把我放下来吧，我自己可以走。”
江芊芊低头看了看孟岺筠，褐色的瞳仁盯着他，继续往卧室的方向走。
“送佛都送到西，你想都别想，我抱抱我的亲亲老婆怎么了？”
“啊？”孟岺筠窝在她怀里，脸蹭一下红了。
明明都解锁了各种py了，但是芊芊这样叫他亲亲老婆还是头一回，他说不上什么感觉，居然莫名的羞耻。
芊芊在心里居然这样想过他吗？
“你怎么这样叫我了？”孟岺筠又把头埋到她肩上，长腿因为被抱着悬着，孕肚卡在中间，有点像那种抱小孩托着臀部的姿势。
江芊芊嘿嘿一笑，没有说话。
可不是吗？会打扫卫生，会做饭，还给她生孩子，不是香香老婆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画完稿子感觉灵魂已经升天了，孟岺筠给她做了热腾腾的饭菜勾着她的灵魂重回人间，她可以随时随地抱着他充电，脾气又好，身体还柔软，在床上的样子漂亮得惊人。
还会为她准备早饭，他出去得早，她还没起，他会偷偷在她脸上亲亲，有时候是亲亲唇瓣。
有次她被尿憋醒，一睁眼就看孟岺筠纤长的睫毛近在咫尺，他在亲她，被她当场抓住。
江芊芊按着他的后脑勺，让他压进自己的怀里，他就乖乖撑着自己，轻轻挨在她身上。
“怎么偷亲我啊，一大早的。”
“想要早安吻，但是你没起来。”
他这话说得委屈，江芊芊心都化成了一滩，迷糊的忘记尿意的急切，抱着他亲了又亲，白皙脖颈上都亲出红印了。
等到孟岺筠走了，她才想起她是要去解决生理问题的。
真是色令君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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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卧室，江芊芊刚要把孟岺筠放到床上。
“别，芊芊。”
江芊芊疑惑道:“怎么了？”
“我.......下面有点湿。”孟岺筠顿了顿，补充道:“可能是血，会沾到床上的。”
“你刚才怎么不说？”江芊芊有些生气。
她真的生气了，孟岺筠大着肚子抱她上楼，不肯叫醒她，刚才问他哪里有事也不说，这会才告诉她。
房间里有椅子，江芊芊把孟岺筠抱到上面，二话不说就开始脱他裤子，孟岺筠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半点不敢吭声，低着头看着蹲在他身下的江芊芊。
江芊芊的嘴角抿得死死的，给柔软的面部线条添上一分冷硬。
病号服的裤头宽大，一扯就下来了，堆成一团，松松地套在孟岺筠的脚踝上，他的修长的腿全然裸露在空气中。
江芊芊憋着气，除了刚才那会脱孟岺筠裤子动作凶猛，撕拉一声就扯下来了，这会把孟岺筠的内裤拉下来动作轻柔不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芊芊，我自己来。”
孟岺筠手一挨上，就被江芊芊拉开了。
江芊芊在某些事上面意外的固执，她也没看孟岺筠，只是说:“我来。”
“嗯。”孟岺筠喉腔发出含糊的声音，江芊芊话少的时候，冷着一张脸真有几分唬住人的气势。
“屁股抬一下。”看着孟岺筠手脚无处安放的样子，动作神情都别扭得不行，江芊芊的火气就跟瘪了气球一样，气放跑了。
但她不想这么简单放过孟岺筠，她不要面子的吗！
虽然但是.....这个台词真是太糟糕了。江芊芊在心里默默吐槽，一边偷偷观察孟岺筠的反应。
孟岺筠很乖，让干啥就干啥，江芊芊趁机薅了一把他弹软的屁股。
微凉的臀瓣忽然接触温暖的掌心，孟岺筠一惊，尾椎骨酥麻。
江芊芊薅了一把后就认真地注视孟岺筠的内裤了，她的神情太过专注，孟岺筠反而不太好意思。
灰色的内裤上面并没有暗红的血迹，反而遗留一层稠粘的清液，也没有血腥味，应该是先前塞的药丸，现在被温热的穴含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芊芊稍微安下心，舒出一口气，让孟岺筠站起来整理好，换下病号服，穿上江芊芊前些日子买的睡裙。
下面空荡荡的，孟岺筠着实不习惯。
睡裙是粉色的，少女粉。江芊芊不动声色欣赏了好一番。
清水出芙蓉，粉粉的衬托得孟岺筠嫩的跟个高中生一样。
太完美了，嫩的像刚剥好的鸡蛋，江芊芊想啃上两口的那种。
孟岺筠老实躺到床上了，身后靠着大枕头，江芊芊拉了被子替他盖上，被褥隆起柔软的弧度。
江芊芊啥都没交代，打算贯彻高冷人设，抬脚就要走，却被一阵不适宜的声音打断。
“咕咕咕咕咕咕～”突兀的、激昂的肠鸣声响彻卧房。
还嫌不够似的，又拉长的叫一遍，悠长又婉转。
过分点形容“余音绕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下，连孟岺筠也没绷住，噗嗤一声笑了。他还有点良心，笑了一声就没再出声了，嘴角的弧度一直没下来过。
江芊芊尴尬地捂住肚子，她这肚皮隔着一层衣服还在颤动。
半天没吃东西了，前面光顾着担心孟岺筠，都没觉着饿，一停下饥肠辘辘的感觉越发明晰，肚子已经按耐不住先行一步，高亢激昂地鸣叫起来。
江芊芊转过头瞪着孟岺筠，整一个气呼呼的架势。
“笑什么笑，总比你饿晕了好！我去煮面了，你好好躺床上，不要乱动了！”说完，江芊芊就脚底抹油开溜了。
“嗯嗯，你做简单点的，不要弄太复杂的。”孟岺筠看着她的背影道。
废话啊，太复杂的，她也不会做啊。
江芊芊一走，孟岺筠勉力提起的精神气一下松了，困倦感像潮浪一阵盖过一阵，冲击着他胀痛的脑袋，眼皮越发沉重。
孟岺筠的手脚发软，困顿得开始轻微抽搐。
心神一卸，他再也控制不了，眯眼睡过去时，埋在被褥的双腿化成瘫软的蛇尾，因着化形前是曲着腿的，蛇尾盘旋着，恰好盖在被窝下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迷迷糊糊的，他感到身体一阵轻松，未曾发觉自己身体的变化，靠在枕头上的身体渐渐倾斜，沉沉睡过去了。
江芊芊进了厨房，煮面和红糖水煮蛋都做法简单，水烧开，再放东西下去就差不多了。
烧水的空档，江芊芊去客厅拿几块小饼干垫肚子，不然肚子一直响着，就算只有她一个听到，也是很尴尬的。
众所周知，手机是长在手上的。
虽然现在差不多十二点了，江芊芊还是给妈妈发了信息。
——“妈，明天我去医院看看。”
随后，她在微信转了一千块。
等待的时光太过无聊，江芊芊翻起了微博。
热搜榜前四都是一些明星的营销，第五条惊现美人鱼。
“好土啊，这不跟十几年前广传的惊现外星人一样吗？”江芊芊一遍觉着好笑，俗套，手一边不受控制点开标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图片意外的还算清晰。
上面的是一张女人的脸，因为光线的原因看不清她的五官，她的头发很长，一绺一绺的拖在水池边。女人浸泡在水池里，露出半身，侧着身可以看到她的腰背部和臀部。
细瘦的手腕上有一团黑乎乎的镣铐。
更为震惊的是她的臀部是一截覆满鳞片的皮肤，她的肌肤一些地方泛着光，明显和周围的明暗不同。
应该是鳞片吧，这是鳞片怎么会这样长呢？这一块那一块的......像被剥掉了。
江芊芊感到一阵恶心，生理的不适感涌上喉咙。
评论下面还在争执，认为图片是p的，还有一条觉得这个鳞片不像是鱼的，反倒像蛇鳞，有的认为这是环境变化引发的人形变异。
没有任何人关心这个长着人脸的女人。她可能有智慧，也会感到疼痛。
江芊芊关了微博，开始把面条放进锅里，看着面条渐渐变软下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四十七章
当江芊芊把清汤面条和糖水煮蛋做好时，外面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雨水潮湿的味道从敞开的窗户涌进鼻腔。
漆黑的夜幕，微弱的路灯的光拢聚在一小团，照出不歇迸溅起的水花，江芊芊瞥了一眼外面，喃喃道。
“怎么突然下这么大雨？”
她把碗装好的食物放到盘子里，端到卧房里。
看到眼前的情景，江芊芊有些哑然失笑，她把盘子先放到小桌上。
先前好好等着她的孟岺筠现在已经好好地睡过去了，保持一个别扭的姿势，身体倾斜到一边，又不贴到被窝上，只是悬在半空中。
摇摇晃晃的，楞是维持了好一段时间。
身前的被毯鼓起一个大山坡一样的鼓包，下面的孕肚随着呼吸缓缓起伏。
他的双臂放在被子外边，以一种保护的姿态抱着大鼓包。
江芊芊觉得好笑，但是还是叫醒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拿着汤匙装了一勺红糖水，在空气中晾了一会，一手捏着孟岺筠下巴固定，成功撬开他轻合的唇瓣，把糖水一点点送进去。
接触到甜味，孟岺筠不自觉吞咽，喉结上下滚动。
迷迷糊糊的，他半睁着眼睛，还带着恍惚的雾气。
搭在被子外面的手臂自然地环上江芊芊的脖颈，其中一只手掌还包着厚厚的白纱。
他的声音很轻，恰好能让江芊芊听到:“你回来了？”
孟岺筠总是在等待。小时候等待父亲回家，最后等到天黑透了，他累的睡着，蜷缩在沙发上，醒来还是睡着的位置。
半点没动过。
现在他又开始等待江芊芊，不同的是，总会有回应。
“嗯，困得睡着了？吃完东西我们再睡觉。”
平日里高挑俊美的孟岺筠此时看起来分外乖巧柔软，江芊芊和他拉开距离，捏了捏他的鼻尖。
片刻窒息的感觉让孟岺筠清醒了，江芊芊的脸庞近在咫尺，他可以看到她脸上细小的绒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看了看江芊芊，忽而呼吸一窒，喉头发凉。
过度的紧张让他眼前都开始出现光影，江芊芊的样子逐渐不清晰。
江芊芊一个抬手，刚要触摸到被子，孟岺筠险些惊叫出声，口鼻却如灌入沉重的水，发不出声音，只是唇瓣微开，发出一声闷哼。
“怎么了？”江芊芊收了动作，转而上手摸了摸孟岺筠的脸颊。
凉的，脸色也过分苍白。
她是个画师，最擅长的是画人物，画风多是精美华丽的，但也会有异于常人的审美。
江芊芊有三个公共社交账号，一个是大号，只发画，多是接的华美商稿，偶尔有一些私人画作，用来吸引流量。一个小号，画法相对简略，也更为自由奔放，经常有奇异的想法，人物的动作和表情都是往夸张方面画。
最后一个是私人号，上面就发发碎碎念，一些生活琐事，不发画作，也不和其他画师互动。
对生活上的事，江芊芊是不怎么上心，她不怎么会打理摆放，也不会做美食。从前家里虽然困难，江妈却都是一手包揽。
每当她想要做些什么，江妈把手上的水随意擦在身上，推着她出去，语重心长地说:“小芊，不用你做，你只需要好好读书，以后就能让妈妈少做些了。”
似懂非懂，但她最终还是点点头，回房间去了。作业已经做完了，她没有想着预习和复习，而是拿出白纸，勾勾画画，片刻一只眼睛便出现在纸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画了妈妈的眼睛。
温和的，却又总是充满疲惫辛酸的眼睛。
小的时候，江芊芊便体现出对人物表情观察的敏锐，对画作情感的细致把握。
孟岺筠刚才的表情无疑是惊惧，江芊芊离得很近，即使这个表情很细微，甚至最后孟岺筠还稍加了控制，但在江芊芊眼中无疑是放大了百倍。
江芊芊确信。
更何况孟岺筠没有控制住，在她摸着他脸颊时，孟岺筠明显松了一口气。
可是......
为什么呢？
画作重要的一点就有故事性，别人看到你画就能联系到一个故事。
江芊芊对此深信不疑，因而每次看到一些画面都会想，为什么这个人的表情是这样的，他她是什么身份，发生了什么事。
江芊芊的思绪被孟岺筠的发话打断了:“芊芊，我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岺筠垮下眉目，做了个惨兮兮的表情。
“啊，啊？你先吃点面吧。”江芊芊把桌子上的面端过来，真清汤寡水，汤水上面飘着薄薄的番茄片，面很明显的团成一坨。
孟岺筠准备接过，江芊芊没有放开碗，而是坐在他旁边。
“孟岺筠，我喂你。”
“我可以自己吃，芊芊。”
江芊芊瞥了一眼孟岺筠包得像粽子一样的手掌，叹息道:“刚包扎好呢，你可别折腾了，等会伤口绷开了。”
孟岺筠的眼中还有坚持，被江芊芊一记眼刀杀了，口中却打趣:“我喂喂我亲亲老婆怎么了？我喂我老婆，又不是喂你！”
江芊芊表情灵动，声情并茂，孟岺筠红着脸应下:“嗯，那你喂吧，他会好好吃的。”
江芊芊用筷子夹了一小辍面，在空气中晃荡一番，热气升腾，差不多的时候夹到孟岺筠嘴边。
“张嘴，啊。”江芊芊一脸笑意。
孟岺筠对她这样已经习以为常，张嘴含住面条，往上吸，江芊芊配合着夹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样？味道。”江芊芊还没尝过，她已经很久没有动手煮东西了，刚才在厨房吃了零食，饱腹感一下就上来了。
“很好吃。”孟岺筠说着，表情给人的感觉很诚恳。
江芊芊又喂了他几口。
“芊芊，别光喂我了，你.......”
江芊芊:“我刚才在厨房吃零食饱了。”
“零食怎么能当饭吃？”孟岺筠开始发挥老妈子担心。
“当然不能，但起码得把饿晕的人喂饱了，我才能开动啊。”江芊芊对孟岺筠饿晕的事还是怨念颇深。
“你笑话我......”
“就笑你，等你吃饱了才不笑你。”
“好吧。”孟岺筠默默咽下口中黏糊糊的面条，如此淡而无味，黏着喉咙让人想要犯呕。
孟岺筠吃了小半碗感觉有些口渴，他饿过头了，饥饿感反倒不是这么强烈了:“芊芊，我有些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接喝糖水行不？正好给你补补糖分。”江芊芊刚想再喂过去，孟岺筠就说了这句话，她只好把面送进自己嘴巴里。
面无表情地吞进肚子里。
味如嚼蜡。江芊芊的脑海浮现四个大字，面条现在还粘在她大牙上，她不动声色用舌头撩了撩。
好难吃......孟岺筠是怎么吃了这么多的啊。
这次江芊芊还是拿着勺子，舀了一勺红糖水，喂到孟岺筠嘴边，时不时把蛋用勺子切碎，蛋和糖水拌着让孟岺筠喝下。
孟岺筠乖巧地喝下糖水，脸色好上不少，苍白的唇有了几分水润。
一时无言，只有汤匙敲击瓷碗清脆的碰撞声，细微的吞咽声。
安静得和谐，也安静得可怕。
孟岺筠仍在紧张，却镇定不少。越是慌乱，反而越收不回尾巴。
被窝下藏着他死守的秘密，会令爱人惊惧的蛇尾，它是那么长，自孕肚以下，人类光裸的双腿变成鳞片布满的银白蛇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蛇尾比原来的腿长上很多，以至于只有盘曲着，才能勉强盖在被子下面。
这被子之下，除了他硕大的孕肚，就满是蛇尾了，蛇尾盘旋着，满铺在床上。
而现在江芊芊就坐在床沿，她的身体隔着被子挨着他的孕肚。她离这条令她惊恐厌恶的蛇尾那么近，近到她再往后坐坐，就会压到。
只要再近一点......
糖水合适的微甜，在孟岺筠口中愈来愈烈。
开始甜得发齁，甜得发苦。
孟岺筠机械般咽下。
他的心态已经开始失衡。
事情也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怎么努力都变不回来，下身依然死气沉沉，他感受不到半一点动静，也无法移动半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宛若死物一般，瘫软的，沉重的，冰冷的.........
同时，他也不敢移动上半身，生怕一个带动，靠近边缘的尾巴尖便会露出去。
这时，江芊芊放下汤匙，白净的小勺沉入红糖水中，泛起一丝波澜，她把一只手搭在孟岺筠的腹部鼓的被子上。
眸光闪烁，沉声发问:“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你看起来很紧张。”很害怕。
说罢，搭在被子上的手按在孟岺筠的心腔上。
砰！砰！砰！
孟岺筠的心跳比常人慢上一些，此时他的心脏却快速跳动着，好似要从薄薄的皮肤中跳脱出来！
再一次，江芊芊神情严肃，发问:“你在隐瞒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四十八章
江芊芊俯着身子，一只腿半弯在床沿，投下的阴影将孟岺筠笼罩，挡住头顶的灯光。
像漩涡一般搅动，视线所至朦胧不清。
天旋地转一般，孟岺筠嘴唇颤抖，微微张开一个小缝，却吐露不出任何言语。
在这种情景下，他已经想到最糟糕的结果，任何言语都是苍白的。
只要江芊芊掀开这层遮羞布，他无法掩饰也无法再欺瞒。
二人离得这样近，各自都有自己的心思。
江芊芊把覆盖的被子从孟岺筠身上慢慢拉开。
在孟岺筠眼中，江芊芊的动作缓慢如对待盖着黑布的秘宝，她小心翼翼，她屏息凝神.......
——然后她将会尖叫逃离！
一点点脱离被子的温暖，接触到空气的凉意，孟岺筠心也一点一点下沉，紧紧闭上双眼，身体紧绷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无法面对江芊芊失望陌生的眼神，光是想象都让他难过，更何况直面。
不轻不重地抚摸着，江芊芊的手心干燥而温暖，孟岺筠却忍不住发抖，睫毛簌簌在空气划下弧度。
布料摩挲的声音渐起，江芊芊掀了孟岺筠的睡底。
外面的雨如珠玉落地，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孟岺筠很明显感到江芊芊的呼吸一顿。
“没出血啊？你紧张什么？怎么还闭眼睛了，害羞呢！又不是没看过。”江芊芊放下手中提起的裙摆，捏了捏孟岺筠的手心。
冰凉一片。
听到江芊芊的话，孟岺筠一下放松下来，眼睛一睁开就看到江芊芊放大的脸，她在仔细观察他。
余光瞥了瞥自己的下身。
不是蛇尾，是人的腿。在高度紧张的情况下，他居然强行化腿了。
孟岺筠没说话，只是轻轻地环抱着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芊芊不明所以，但她还是乐意回抱住孟岺筠，把手放到他的后背，一下一下顺着，手指摸着他微微凸起的脊骨。
孟岺筠不知道他在发抖，但和他肌肤贴紧的江芊芊能清晰感觉到。
他抱着她的动作很轻，像是不敢触碰怕打破了美梦一般，又像是在海里漂浮了太久的人，手脚虚软使不上劲，只能虚虚抓着一根浮木。
连呼吸都是急促发颤的，江芊芊听不到外面的暴雨了，只能听到孟岺筠清晰的呼吸声。
他的胸膛和孕肚都贴着她，带着她一起抖。
江芊芊只好把他抱得更紧些，按揉着他动荡的孕肚，挼着他的脊背。
她其实觉得孟岺筠有点反应过激，但她依然选择去安抚他。今天遇到的事太多了，孟岺筠和她那个混蛋父亲发生争执......
孟岺筠被江芊芊的按摩弄舒服了不少，心情也慢慢平静了下来，他缓缓松了口气。
江芊芊的体温传递过来，他感到自己的身子慢慢变暖，也感受到自己的力气在渐渐回归。
孟岺筠的双眼恢复了神色。
“好点了吗？”江芊芊松开他，刚才保持一个姿势，她的腰和腿都酸了，索性坐到孟岺筠身边，手隔着睡裙去摸他的孕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圆滚滚的，像在摸一个有弹性的球。
孟岺筠点点头，开口声音还有些干涩，后面才顺畅:“嗯.....芊芊，我......对不起，我有些怪........”
他还是紧紧抱着江芊芊，怕她跑了似的，江芊芊有些好笑，只当他今天惊吓过度，抱着她不撒手是撒娇。
江芊芊等他慢慢说，一边松着他的手骨，她喜欢摸孟岺筠的手，也喜欢看。孟岺筠的手并不是骨节分明的，反而白白净净的，轮廓秀气，指尖透出淡淡的粉。
看起来是软软的，上手摸却是实瘦的。和他这个人倒是相反，面相冷看起来不好欺负，到她手里跟个受气小媳妇似的。
孟岺筠思绪几番动摇，顿了顿还是决定说:“芊芊，其实........我不........”
孟岺筠没能说下去，急促的，一声声的门铃匆匆响起，不间歇，跟一道催命符一样。
江芊芊楞了楞，转过头看了看孟岺筠，说:“我去开门，看看是谁。”
刚才孟岺筠同她说话，她有些心不在焉，她这样坐着，盯着孟岺筠的腿看。
看着看着，她眼前又浮起刚一掀起被子，床上盘踞的蛇尾，最上方是从孟岺筠的裙底探出的，连接到孕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的场景短暂地出现，转瞬即逝，她甚至来不及去捕捉细节，也来不及生出情绪，只知道是银白色的。
是错觉吧.....很久之前她也有一瞬间看错孟岺筠的眼睛，以为是兽类的竖瞳。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真是毫不夸张啊，她直接被害妄想症了，把孟岺筠妄想成蛇。
她本该害怕的，可居然神差鬼错地直接上去摸了。
多少次掰开孟岺筠的双腿，把这双腿架在双肩上，又有多少次这双腿夹着她腰，或紧或松，交叠着系在她腰身上，随着她的律动。
受到刺激时，小腿会绷紧，脚趾会蜷缩起来。做地狠的时候，孟岺筠会出汗，腿也是滑溜溜的，有几次直接滑下去了，结果女穴把假阳整个吞吃下去。孟岺筠瞬间腰身反弓，大肚子一颤一颠的，呜呜叫唤起来。
连孟岺筠大腿内侧靠近膝盖处大约一个指节，那里有一颗红色的小痣，她都一清二楚。
手上的触感无法骗人。
可眼前看到的那一瞬也过分真实。孟岺筠挺着肚子，躺在床上，被子下面藏着蛇尾，掀开后蛇尾巴尖悬吊在床边......
江芊芊觉得不能再想下去了，孟岺筠怎么可能是蛇呢，她不能被一个幻想驱使往不好的方向想，她更应该相信孟岺筠不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着，江芊芊已经走到门边，她想事情的时候太专注了，一个手快已经把门打开了。
没记得用猫眼看看情况。
再想关上已经来不及了，外面的人像是知道她的心思一般，手先一步扣住了门沿。
江芊芊也立马拉住门把，手上的肌肉发力绷紧。
已经12点多了，深夜来访狂按门铃.......
板着的门把的手显然是男人的，指节粗大，青筋暴起，手掌带着水渍，指缝夹着来不及清洗的泥巴。
男人力气之大，江芊芊脚抵着地板，双手死死拉着门把，还是被那股强大的力道生拉硬拽过去。
江芊芊完全是被拖过去的，鞋底摩擦着光滑的地面发出擦擦声。
“呃！”江芊芊控制着自己不要发出惊叫，若有不测，孟岺筠大着肚子，怎么想也帮不上忙。
男人直接把她拽出来，江芊芊一头撞到他结实的胸膛，疼的她倒吸一口冷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很高，身高足够将江芊芊完全挡住。
江芊芊抬头，双目圆瞪着看向男人，这个男人一脸胡子，衣冠不整，像个流浪汉，身材高大壮实。
男人看到她有些失望，喉间发出啧的一声，江芊芊的双手腕他只用一只手就可以钳着。
“啧，不是你。”
江芊芊咬紧牙关，身体僵直，微垂着头掩饰自己的神色。一阵冷风从楼道吹进来，江芊芊只觉得浑身冰凉，心中大骇。
她的身体已经被拉扯的倾斜向后，陌生男子一脚踹开房门，迈腿就要走进去。
不可以不可以！
江芊芊的双手还被他死死抓着，她一个劲的使力挣扎，可惜根本没有丝毫用处。
男子粗大的手掌一个用力，重重捏下去，江芊芊的手腕马上感受到剧烈的疼痛。
“安分点。”男子声音粗厉，把江芊芊扯到身前，大手捂着她的嘴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芊芊拼命摇头，嘴里发出呜呜声，奈何被男子扞得死死，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颊被捏得发疼。
男子拖着她一步步往里走，朝着孟岺筠所在的卧室走去。
江芊芊已经大概猜到，他的目标并不是自己，而是孟岺筠。刚才看到她那一瞬，男子失望的眼神没有丝毫掩饰。
——
三分钟前。
江芊芊走后，孟岺筠的一双腿立马化作巨大瘫软的银尾。
孟岺筠如坠冰窟，刚刚从江芊芊身上汲取的温度消失殆尽，他颤抖着手拨通了一道电话。
“爸，我快瞒不下去了。我现在化尾了，收不回来。”
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微微失真的声音传来:“我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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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花板悬挂的吊灯照亮江芊芊惊恐的眼。
无法控制地，她被男子一步步拖到卧房门口。
棕红房门被打开。
本该躺在床上的孟岺筠不见踪影，被子凌乱地落在地上，平坦服帖的床单也乱作一团，放在床头柜上的红糖煮蛋洒在地上。
红糖水黏糊糊地沾在光亮的地面。
就连盛水的玻璃杯也碎裂了，地板上满是玻璃片。
整个卧房如果光看床那一块地方，简直就像被人洗劫了一番。
他是躲起来了吗？可是躲在哪都会被找出来的吧。江芊芊默默地想，有些庆幸，同时又自私地想到这下只剩她了，男子会不会恼羞成怒......
男子环视一周，走到衣柜，粗暴地扯开，衣挂碰撞着发出声响，挂着的衣服一番摇晃。
孟岺筠不在里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子又走到卧室里面的卫生间，他的动作越发不耐，拽着江芊芊死疼死疼的。
卫生间依然没有人。
男子又拖着到江芊芊到房间，仔细搜寻了一遍，还是找不到孟岺筠。
最后还是回到卧室，在最初只有卧室和客厅的灯是亮着的。
“说，他在哪？你最好老实交代。”男子满脸的大胡子，说话的时候胡子跟着一起颤抖，双目瞪圆，露出凶气。
他松开捂着江芊芊嘴的手，等待江芊芊的回答。
江芊芊的脸上都被他掐出五指红印，看着眼前的男子，她心里一阵发怵。
她并不知道孟岺筠去哪了，骗骗这个歹人拖拖时间，寻找救援.....
“他......”江芊芊满眼惶恐，颤声开口说了一个字，忽而神情微动，又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他在.......欣澈街巷西6号。”惊恐之下，江芊芊下意识说出了陆陆陆诊所的地址。
男子露出了疑惑的神情，显然在思考这是哪。他刚要说些什么，瞳孔皱缩，面目凝皱，放在双侧的手抬起朝着江芊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呃，你！”
江芊芊动作迅速，侧身躲过男子的手，朝着门口的方向跑去。
砰的一声重物倒地。男子沉重的身躯倒到地上，他费力地抬起头，眼神不甘，双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起，恨恨盯着眼前，眼里布满血丝。
但他却没有移动不了自己的身体，麻醉感像通电一般在他身体里面窜。
任务......要失败了吗？
江芊芊心有余悸，跑到离男子有一定距离才停下，气息还不稳，抬眼却看到一个意外的人。
她以为会是孟岺筠的，不想却是湿漉漉的沈誉行。
高俊清瘦的男人站她面前，头发被雨水打湿，粘成一缕一缕的。
他浑身都湿透了，衣服裤腿湿哒哒地淌水，本来休闲宽大的常服贴在身上，勾勒出若隐若现的胸肌和几分腹部肌肉轮廓，肌理分明，鼓起的肌肉把湿透没型的上衣撑起。
相比高中时期，他更加挺拔高大了，脸部线条也更加硬朗。
沈誉行的下巴尖还在滴水，淋了雨的缘故唇色有些发黑，眼里却闪烁着光亮。他随意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深深看了江芊芊一眼，说了一句:“你在这等我，不要过去，很危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誉行办事的时候认真，神情严肃，配上他这个身材很是震慑人。
江芊芊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她倒也不是被沈誉行震慑住了，只是不知道说什么。
绑架这个事她还是第一次遇到，沈誉行毕竟也有一身警服的人的，交给他解决比较好。而且她也不知道和沈誉行说什么......
没和孟岺筠在一块时，偶尔深夜emo，还是会想起过去的事情，当然这就包括沈誉行。和孟岺筠每天腻歪后，她每天晚上累得倒头就睡，哪有时间怀旧。
江芊芊看着沈誉行的背影，再一眼倒在地上的陌生男子，灯光照得地面光滑泛光，心里渐渐升起疑惑。
沈誉行在男子面前蹲下，男子在地上不停挣动，手臂肌肉鼓起，想要蓄起力量反击。沈誉行二话不说从裤袋里掏出一根银绳，看样子质量颇好，三两下把男子的手反捆起来。
令江芊芊目瞪口呆的是，沈誉行绑好男子后，站起身直接给了男子两脚，光是看着都力道不小。
“你奶奶个腿，你个死混球，欺负人是吧，欺负人是吧！对普通人下手！”沈誉行边骂边踹他，胸口随着剧烈的情绪起伏不止。
江芊芊看着他坚毅的侧脸生出恍惚的情感，她感到有些好笑，沈誉行在帮她出气。
高中的时候也是这样，不会打架的他因为帮她出气，惹了一堆小混混，最后被别人打得鼻青脸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不过是抢了我的画，你又为什么要和他们打起来呢？这是小事而已。”教室，江芊芊坐在沈誉行旁边，用药棉轻轻擦着他嘴角的伤。
其实伤更多的是在身上，但沈誉行不肯撩开衣服，只让江芊芊管脸上的。说脸是门面，擦擦面门，万一毁容丑了，她就是要天天对着他这张丑脸了。
少年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还扯着嘴角跟江芊芊说笑。
“这哪是小事！我不能看着他们这么欺负你，被欺负了就要打回去啊，你忍一次他们就嚣张一次，啊啊，疼，你轻点！”沈誉行不甘地反驳，江芊芊把酒精擦在他破皮的脸颊上，突如其来的刺痛打断愤愤的演讲。
沈誉行嘶嘶地抽气，却猝不及防对上江芊芊清亮的眼睛，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眼里有温柔细碎的光。
看到沈誉行吃痛，她噗笑出声，眼睛都眯起来了，像一道弯弯的月牙儿。
“让你疼点长点记性，太莽撞了。”江芊芊心里很感动，嘴上却硬着。从来没有人告诉她要反抗，妈妈被打了只会带着她逃，课本也教导退一步海阔天空，小不忍乱大谋。
她一直在忍耐，忍耐他人的恶意，不喜欢的事也不会拒绝，当了很多次冤大头。
现在有人告诉她不需要忍耐。
“嗯，再疼点也行，我不想忘记。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很疼，但是也很爽。我早就看不顺眼了，这次打架真的成全了我揍他们的想法。你不知道他们十几个人，本来说一个个上的，结果刚上的那几个连我身都近不了........最后十打一，你说他们丢不丢人？”
江芊芊偶尔插上几句话，更多是静静擦着他身上的伤口，沈誉行最终还是掰过江芊芊。
红着脸，撩起衣服下摆，露出高中生青涩的身躯，带着少年特有单薄精瘦，肌肤上布满的密密麻麻的淤青。
“你快点啊......我在教室光着身子呢。”
“不行！这样哪能都擦到啊，教室就我们两个人，不会有人来的。”江芊芊擦得细致，动作轻柔。
“大小姐，你体谅一下少男的心情，这还是......第一次有女生摸我后背。”沈誉行说到后面支支吾吾起来，脸也涨红了。
“那我还是一次摸男生的背！你害羞啥我都没害羞！”
“啊啊啊......你饶了我吧。”沈誉行把脸埋进手心里，他耳根都红得能滴血了。
江芊芊看着他的样子窃窃笑起来，抚过这一寸寸伤痕，把少年对她的好铭记于心。
“芊芊，你以后会成为超级棒的小画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都说了以后，怎么有个小字？”
“小画家听起来多可爱啊。”
“噗，大画师不比小画家逼格高？我想画更多的画.......”
.......
少年絮絮叨叨的声音渐渐远去，转眼间高中时代就结束了，她最终还是选择离家近的艺术学校，沈誉行不知所踪，一别七年。
回过神，沈誉行已经处理好了，走到江芊芊面前。
“弄好了？我还需要做笔录什么的吗？”江芊芊上次就被卷进电影院死人事件，接受警察的盘问。因为她跑出来太快太远，被怀疑有嫌疑。
后面几番陈述确认，才洗清了警察的疑心。
“嗯，等会我会把他带走。需要的，今天太晚了，之后我会联系你。你......有没有受伤的什么的？”沈誉行低头看着江芊芊，看她脸上的红印还没消，神色微动。
“那也好，反正你也知道我电话号码。没受伤，他还没来得及对我做什么。”江芊芊还是没忍住刺了他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誉行扫视一番，看她脸色除了惊吓的苍白，其余没有什么大概，稍微松了口气:“那就好。对不起，我来晚了。”
江芊芊摇摇头，她并不觉得沈誉行需要对她负责:“没事，你快点带人走吧，看着心烦。而且你衣服也湿了，需要换不是吗？”
“我还想问你一些事。”沈誉行直接忽略了她的话。
孟岺筠不见了，屋内又这么凌乱，江芊芊很难不多想。她隐约觉得自己最近发生的事，好像撬开一个神秘领域。她不想惹事生非，也不想去探寻。
但是麻烦总是会自己找上门。
孟岺筠的身体构造不符合常人，还大肚子，沈誉行看到会多想，多一个人看到孟岺筠就会多一分危机。
江芊芊深知，在这个社会，与众不同是多么大的错误。
江芊芊的语气烦躁且不安，每一句话都在催促着沈誉行离开。
沈誉行楞是没看出来一样，一直拉着她说话，说一些废话，话头绕了几圈，又绕回江芊芊的生活近况。江芊芊时不时低头看手机，反复拨打着一个电话。
“沈誉行，你想说什么？”江芊芊不愿再跟他打太极了，直接摊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誉行那个欲言又止，拐弯抹角的样子，她看着都累啊。
沈誉行似乎做了很大的心理斗争，额发的水滴流进了他的眼睛里，他才闭了一会眼睛。
“芊芊，你听我说。等会你一定要冷静，这个世界其实并不像你想象的这么简单和平静。所以待会.......”
江芊芊神情平静，如水一般清透的双眼定定看着沈誉行:“你说吧，这么远你，你是如何击倒那个大汉的，麻醉枪？不太可能吧。”
沈誉行想要扯扯嘴角笑笑，然而还是太勉强，索性放弃了，脸色有些难看，点了点头:“嗯，芊芊你很聪明。”
说罢，他抬起手，手上忽而浮现起星光点点，最后聚成一道金黄灵符，在空中飘动着，江芊芊看不懂令咒上的汉字。
那些汉字歪七扭八的，密密麻麻。
一切都了然了，这个世界上确实存在她不能理解的事务。
“这七年，你是因为这个？”过去的事已经无法挽回，但江芊芊还是想求一个结果。
知道了，就放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誉行苦笑一声:“是的。”和江芊芊的谈话，远比他想象中顺利，简短平和。
“沈誉行，你看看这个。”江芊芊点开手机，屏幕上是一张照片，是她在微博看到的那个女人，戴着镣铐长着尾巴的女人。
沈誉行凑上前，却没敢离得太近，怕身上的水沾到江芊芊，看到照片的那一刻，他眉头紧皱。
女人的轮廓......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可他确定他没有遇到这样的蛇女。
江芊芊瞄了一眼沈誉行的反应，继续道:“你认识她？”沈誉行眼里没有惊奇，倒像在回忆着什么。
“不认识。”沈誉行摇摇头，顿了顿，“但我经常和他们这种物种打交道。”
江芊芊深吸一口气，把手机息屏，看了一眼窗外。
窗外的暴雨还在下，水花不歇。
她的心底已经有了一些怀疑，但......告诉沈誉行，她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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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经决定好好谈谈了，江芊芊去柜子拿了一根全新的浴巾给沈誉行。
“擦擦，坐下来说吧。”
沈誉行没客气，低声说:“谢谢。”他先是把自己的头发擦了，又擦了上衣的水，最后擦到坠水的裤子，顺着裤腿看。
本来干净的客厅都是他拖沓出来的水痕，还有一路奔跑鞋底带出来的泥。
沈誉行有了几分愧疚，就像看到美味的食物被糟蹋一样。
他被假江芊芊迷晕后，一醒来就在陌生的商铺前了，那个人还挺好心，商铺前都有遮挡物，不至于淋到雨。
因为下雨的缘故，商铺早早关门了，路过的行人也只当他是醉鬼，不敢靠近他。
在训练营，抗灵蛇的魅惑是必修课，麻药迷药也是同理。而沈誉行这项更是比同行优秀不少，
不过一个小时，他就醒来了，手机钱财什么的都还在身上，叫了出租车司机就来到江芊芊的小区，还被狠狠宰了一单。
不过他已经不在乎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芊芊现在很危险。
“不好意思，把地板弄脏了。”
沈誉行的身上不再滴滴哒哒渗水，但润了些水的衣服反而更加服帖了，黑色上衣完美贴合在他健壮的胸肌上。
分明的腹肌也被衣物勾勒出来，他的胸口和腹部都随着呼吸起伏，微微隆起的肌肉覆盖上一层薄薄的布料，看起来性感十足。
特别是他胸前的两点，把黑色布料撑起一个凸起的小点，沈誉行解开衣服上面的两颗扣子，松开被紧缚脖子，露出里面小麦色的肌肤。
他随意把下塌的刘海抓上去，额角自然遗落几缕发丝。
“不，没事，谢谢你赶来。”江芊芊不拘泥与过往的恩怨，她的道谢表现得很诚恳。
至少，从口头上说是的。
接过擦湿的浴巾，江芊芊又递给他一根新的白色浴巾。
沈誉行摆摆手说不用。
江芊芊塞到他手里:“披着吧，我们可能会谈得比较久，你身上都湿了，沈警官也不想明天请病假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比以前细心很多，你以前甚至不知道照顾自己。”沈誉行把那块浴巾披到身上，心里五谷杂陈。
他身上湿，拿了张椅子坐，江芊芊坐在沙发上。
江芊芊不喜欢他这话，皱了皱眉。
我细不细心，会不会照顾自己，都已经不关你沈誉行的事了。
“说正事吧。”江芊芊看了一眼手机，孟岺筠还是没有回复。卧室内那个情景，没有挣扎的痕迹，如此凌乱。
反而......
反而更像孟岺筠自己强撑着下床，跌跌撞撞，拖着沉重的孕肚撞到床头柜，柜子上东西哗啦啦就洒了一地。
都是玻璃渣，不知道他有没有被扎到。
“好。芊芊，我跟你坦白吧，我这七年一直在做一件事，不停训练，就是为了对抗灵蛇一族。
正如上次你在电影院看到的，虽然人类和灵蛇签订了契约，但其中不免有异党，我的职责就是抓捕这些乱伤人的灵蛇。
近百年来，人类与灵蛇保持界限，灵蛇不得混入人类社会，扰乱社会秩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灵蛇分为两种，一种是有灵智的，且可以化成人形，平常看起来和普通人类没什么两样，一旦虚弱时，人形就会不受控，露出他们的种族特征。”
江芊芊摩挲自己的手背，开口多了几分沉重:“种族特征？比如蛇尾吗？”
沈誉行点点头:“是的，蛇尾还有兽瞳，瞳孔呈现尖利形。但是大部分灵蛇不会呈现自己的半人半蛇形态，更多是直接变为本体——蛇。
这样更方便他们隐藏，也因此我们的抓捕难度增大了。”
听到这话，江芊芊莫名松了一口气，心里轻松不少，她坐直了身子。
“刚才你说灵蛇有两种，那还有一种是什么？”
“还有一种叫蛇仆，它们不能化成人形，但会听从人形灵蛇的指使行事。人形灵蛇能力越强，听从的蛇仆也会越强和越多。”
......
不知不觉时针已经快指向两点了，江芊芊生出困倦，沈誉行身上的衣服也被体温烘了个半干。
临走前，沈誉行经过江芊芊的同意，给她下了一道符，如果她身边出现灵蛇，那道咒符就会灼伤灵蛇。
自动触发，甚至不需要江芊芊动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芊芊告别沈誉行，独自回到卧房，简单收拾了一番，准备洗个澡。
她已经收到孟岺筠的信息了——芊芊，我听到声音，察觉不对，拨打了报警电话，你现在应该安全了吧？
江芊芊:没事了，你在哪，怎么这么久不回信息，出什么事了吗？
孟岺筠:我是从窗台跳下去的，有些动了胎气，爸把我接回去了。
孟岺筠:对不起，芊芊，我没有和你一起面对，选择了这种方式，你有哪里受伤吗？
江芊芊:没受伤，他没对我做什么。等你回来再说吧，我先去洗澡了。你在爸家好好休息。
今天一天经历了太多事情，疲惫感渐浓，江芊芊洗完澡后沉沉睡去。
——
沈誉行忽然有些不舍，但他还是笑着和江芊芊说了再见，眉梢眼角都是笑意。他这个人五官立体，因此一点的笑意都会放大。
门都关上了，他脸上还残留着笑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没有乘坐电梯，乘坐这所小区的电梯需要刷卡，他并不是小区的住户，只是中午受朋友所托来这做客，没想到遇到江芊芊，还卷进了一系列的事件。
江芊芊还不知道她所谓的丈夫，可能是灵蛇。
至于沈誉行为什么没有跟江芊芊说，一来是因为他并没有看到那人变成灵蛇的样子，二来......那所诊所是确定里面藏有灵蛇的，江芊芊那边他已经下了符咒，他对自己的能力有信心。
沈誉行打算再去看看，他已经告知了管理局先行探查了。
已经是夜半，沈誉行牵着男子下楼，到12层楼的时候，他特意看了一眼，刚才在楼道坐着的男人已经不见了，是他说楼上有危险，让他马上赶去救援。
那男子很是奇怪，黑暗中脸色惨白得像鬼，坐在地上，他的肚腹鼓起，好像怀胎孕妇，痛苦地捧着高高鼓起的肚腹。
——
大约四十分钟前。
“怎么搞成这样？”孟思明出现在孟岺筠眼前，他的衣袖和裤腿都有些湿了，一向严谨精致的男人此时居然多了几分慌乱。
“爸......”孟岺筠恍惚着抬头，低低叫了孟思明，他的手还下意识护在胎腹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父亲的样子，还是一如既往地冷淡，还带了一丝被打扰的愠怒。
可他真的没有办法了，强行化腿让他一阵阵心悸，后背冷汗一层冒过一层，受伤的胎腹更是连带着绞痛起来，里面像有小刀子在刮磨。
先前江芊芊一走，他又没控制住，蛇尾外露，只好拖着沉重的蛇尾，一点点在地面上蹭动，柔软温热的胎腹挨着冰凉的瓷砖。
刚贴上去，他的手臂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随着月份的增大，孟岺筠的身体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体温一点点向正常人逼近，同时也对温度更加敏感。
以前身体很凉，但不怕冷，现在会畏冷了。
该死的蛇尾还是半点不肯动，孟岺筠只好抬着头，用手在地上攀爬，带动瘫软的蛇尾。
短短的一截路，他竟是大汗淋漓，眼里幻视出虚弥的光。
更艰难的是从13层的阳台达到12层的阳台。
他该庆幸，当时孟思明让他住在这个小区，并且13层和12层都被买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岺筠紧紧地扣住阳台栏杆，攀附在栏杆上支起身体，瘫软的蛇尾长长拖在后面。
化出蛇尾的他对周围的感知能力更强了，地面的有两阵不同频率的震动，一个他很熟悉，是江芊芊的，一个则更加沉重有力。
来者不善。
他咬牙心一横，还是决定从窗台下翻到楼下面。
孟岺筠深知，他现在的样子，正面和男子对抗，是没有半点胜算的。从后面突袭还有一丝胜算，不管怎样，他都不能把江芊芊一个人丢在那。
咚咚咚。
越来越逼近，孟岺筠的心已经近乎提到了嗓子眼处，外面的暴雨连绵，偶尔几道闪电劈下。
不能再等了！
一个翻身，孟岺筠重重跌下去，坠落的过程中他护住了胎腹。
外面的暴雨下得够大，足以盖过他跌落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疼得他忍不住蜷缩，可他已经没有时间了，孟岺筠爬到门口，开门的那一刻他心跳突兀地加快。
那并不是心动的加快，而是一种面对危机的直觉。
疼！
好疼！
下肢强行剥脱了蛇形，化为人类的腿。
孟岺筠喘着气，撑起无力的腿开了门，只是走出一步，他就像被抢了拐杖的瘸子，一下重重摔倒在地上。
一抬头，就看到沈誉行的脸，他朝着他跑来。
雷光在那一刹那劈下！
昏暗的楼道瞬间彻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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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您会亲自来。”孟岺筠抬头看着孟思明的动作已是十分勉强，先前喝下的蜜糖不停在胃腹里翻滚，冲击着喉头。
可是他一点也不想吐出来，这是芊芊第一次给他做的，喂着他吃完的。
他也告诉过她，他会好好吃完的。
心脏的不舒服引起身体的阵阵哆嗦，孟岺筠的手已经不自觉打摆子了。
跳窗时候摔到脚腕的疼痛已经感受不到了，整个下肢像被人拿细小的针去扎，上百根上千针，不停地，用锐利的针尖刺。
“嗯。”孟思明轻轻应了一声，俯下身把跌坐在地的孟岺筠抱了起来。
“已经这么大了？”他盯着孟岺筠的胎腹，手覆盖在上面，感受到孕肚的动荡。
孟思明低垂着目光，脸色依旧是冷峻的，说完话后，唇角紧紧地抿着。
骤然地腾空让孟岺筠下意识抓紧了孟思明，他疼得打颤，依然轻轻回应道:“是的......爸爸.....”
每个字都更轻一分，孟岺筠不想让孟思明听出他声音的哽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明从小到大和父亲的关系都是淡漠的，孟岺筠一直都知道孟思明不喜欢自己，孟思明厌恶他的半蛇的血统。
身体流淌的一半血液的主人丢下他们父子两，孟岺筠从来没有见过妈妈，连照片也不曾。
孟思明把她的照片都烧掉了，手机里的相册全部都删除了。
那一夜，孟思明喝了很多酒，他平日除了必要场合不爱沾这些的。瓶瓶罐罐倒了一地，孟思明颓然坐在沙发边，脸色熏红，眼眶也是红的。
幼小的孟岺筠远远地看着。
看了好一阵，保持着一个姿势，腿都站麻了。他的眼眶涩涩地发酸，一眨眼泪就掉下来了。
他能感受到，爸爸很难过。
他最终战胜了对父亲的恐惧，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小小身子扑进满身酒气的父亲的怀里。
他想，爸爸应该需要一个拥抱。
不，或许是他也想抱抱爸爸。这样偷偷地，抱抱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思明平日甚至不愿和他的身体碰触。跌倒了，第一反应是要去扶他，到一半又收回，冷冷地让他自己站起来。
父亲的怀抱，真的很暖啊，和自己的一点也不一样，他身上总是冷冰冰的。
小小的孟岺筠蹭了又蹭，既害怕又贪恋。
钻进孟思明怀里的他，不知道醉酒的男人睁开了眼睛，看着他的发顶，眼眶渐渐湿润了，晶亮的水液无声无息地流进发里，消失不见。
一如什么都没有发生。
其实一开始他们都报有希望，即使是缥缈如雾的，他们仍在偷偷期待着，期待着她会回来找他们。
可是没有。
没有意外地在街角的咖啡厅相遇，没有意外地在幼儿园门口出现，更加没有惊喜地敲响为她留的门。
孟岺筠五岁时，孟思明终于决定放弃。
不再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开始不断地相亲，不断地和不同的女人相处。
每次都不尽人意，孟思明既骗不了自己，也骗不了其他人。他的演技实在拙劣，对着其他人，眼里连虚假的爱意也生不出一丝。
这条路走不通，孟思明换了一条。他去福利院领养了一个孩子，取名叫孟还。
从此，大半的、难以倾倒的爱意都给了孟还，表面只留下微薄的给孟岺筠。
孟岺筠眉目间和她隐约的像总是让孟思明难受得快发疯，他的脸就仿佛在嘲笑他年少无知，遇人不淑。
早早怀孕，挺着大肚子，大学都没读完就辍学了.......
——
孟思明刷了卡，进了电梯。他没再说话，孟岺筠突自忍疼蜷缩着，高隆的孕肚因为横抱的姿势挤压地更高。
孟岺筠一张脸都被冷汗浸透，缓上一阵疼痛，他勉力抬眼看孟思明。
孟思明似感受到他的想法，低头看了他一眼:“监控我会让人删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神色淡淡，却给了孟岺筠十足的安心。
恰恰是这一份安心，又让他的蛇尾一下释放出来了。
孟思明看着他托起的腿变成蛇尾，银白色的蛇尾从孟思明手上一路拖拽在地上，狭小的电梯甚至不能让它施展。
银白蛇尾乱七八糟地蜷盘在地上，只留出孟思明双脚站立的地方。
骤然出现的蛇尾让孟岺筠心里一慌，蛇尾的出现让他极度缺乏安全感。
怕被人发现，怕被人当成怪物。
“爸爸.......”孟岺筠低着头，很小地叫了一声。
他今天叫的爸爸，比一个月的还多了。
孟思明还是听到了，心里叹了口气，拍了拍孟岺筠:“爸爸会保护你，不会被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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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芊芊精神萎靡地到达了医院，望着高楼她不免生出眩晕感。
昨夜的一场暴雨把A市洗涤了一遍，路上还有未尽的水渍，空气泛着沁冷。
她自认为精神萎靡，在外人眼中却是个精致girl了。江芊芊穿了一件杏色的中长度风衣，裤子是棕色灯芯绒裤子，配上黑色小皮靴，主要是防止鞋湿，简单又舒适。
昨夜2点多才睡下，一觉睡得不太踏实，反复醒了几次，她心里有事，睡得舒服才怪呢。今天又是9点的闹钟，江芊芊有些睡眠不足，化了淡妆来掩饰自己的疲态。
昨夜她答应了老妈要来医院，照她老妈那个性子，估计早早就在病房等了。
江芊芊默默叹了口气，走进医院，坐电梯一路找到江卢涛所在的病房。
手指在门把前停顿了一会，最终还是落了上去，一使力门就开了。
江妈坐在病床边，神色有几分憔悴，看到江芊芊那一刻眼神却亮了起来，她站起来，小步着迎上，从江芊芊手中接过提着的水果。
“芊芊来了啊。”
“嗯，妈........”江芊芊看了一眼母亲，挨着她走，没有把眼神给到病床上的江爸，“你受累了。吃过早饭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吃啦，隔壁的小张看我一个人不方便，给我去下面买的粥和包子，你别说味道还不错的。”江妈这些年过于操劳，头发都多了几分花白，但她说话时仍然给人精神饱满的感觉。
话头打了几个茬子，江妈看江芊芊芊没提起江卢涛的伤势，自顾自地说:“你爸他没什么大碍，只是轻微脑震荡，医生说再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江芊芊一点也不关心这混蛋赌父，关心他还不如关心孟岺筠。
她长大了，也不像以前那样把情绪挂在脸上，让江妈难做，只是浅浅地笑笑:“嗯，那就好。妈，白天过来送饭就好，这里没有换洗的衣物，我晚上接你回家住吧。”
病床上的江卢涛脸色有些难看，江芊芊并没有说不让江妈照顾他，只是晚上回家住，他也没法反驳。
“给我削个果。”一言不发的江爸突然发声。
“你要桃还是苹果？”这么多年，江妈也习惯他这个样子，拿着刀顺手就要削。
她向来是个温顺的女人，不会发脾气，家务活和照顾江芊芊通通包揽，江卢涛没出一份力，只会整天赌，沉迷酒色。
后面改性子不赌了，依然是那个好吃懒做的懒鬼样。
不同的是，日子好歹凑合能过了，女儿也嫁了个好人家。
“芊，你来。”江爸瞪了江妈一眼，搭在被子外的手很是枯瘦，像是竹节，但这不丝毫影响他的暴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和孟岺筠先前的搏斗就能看出来他的手劲了。
江芊芊冷冷地看着江卢涛，她打心里瞧不上这个父亲，甚至以他为耻。
“妈，我来吧，你守一天了，休息休息。”江妈犹豫着没动，江芊芊轻轻把刀从她手里抽出。
站着不好削，她就坐在病床边的小凳上。江卢涛说他要吃桃子，江芊芊就给他削。
江芊芊的削果技术好，皮都是一串串的，连着没断过，三两下削完就递给江卢涛。
江卢涛心安理得吃完，心里总算舒服了些。
哐当一声把桃核丢进垃圾桶里。
正当江芊芊以为他不会再作妖，他开口了:“我要出院，给我钱。”
江芊芊差点没冷笑出声，道:“你什么意思？”
江卢涛那张老态横流的脸动颤着，他头上还包着纱布:“没听懂吗？出院，给我钱。”
“所以重点是后面吧，给你钱。”江芊芊瞥了一眼他的手，那双手曾经是她噩梦，无数次砸烂家具，无数次打得妈妈头破血流，无数次把家里的钱财一波又一波送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现在江卢涛不停摩挲着指节，干瘪的皮肉挂在枯瘦的指节上。
毒蛇一般缠绕，在过去的时光江芊芊一直被他这双手“绞紧”。
“我是你爸，你现在有钱了，应该尽孝了。我不是白养你的。”
“你又想赌了。”江芊芊这次真的笑了，脸上露出一抹讥色，从口袋里掏出仅有的几十块现金，重重按在桌面上。
“给你，就这些了，你也就值这个钱。”江芊芊蹭一下站起来，抱臂微微倾身俯视着江卢涛。她的头发不再是到下巴的短发，到了肩下，浓密的黑发就像一道帘，拢下来。
江卢涛怒不可竭，当即语气就变了:“钱！我看的你给她转了钱了！”
“是，我是给她钱了，她是我妈，你呢？你配么？你连畜生都不如。”江芊芊的表情和语调都不能再平静了，说出的每一个字却都蕴着穿透力。
锥着心。
当然，不是江卢涛的心，也不是她自己的心。
有人比她更痛苦难挨，那是......站在一旁不说话的妈妈。
“你怎么对我们的？从小，你有照顾过我吗？你又爱护过妈妈吗？你又给过我们钱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通通都没有吧，你只会......你只会、你就只会非打即骂，薅光家里的钱财。”江芊芊几乎是一字一顿，言语从喉咙里挤出来，往日清亮的声音嘶哑不堪。
愤怒在她的胸腔里面烧着，熊熊的怒火撩着火舌，卷过她的肺，心脏，所到之处的掀起密密麻麻的烧灼感。
她受够了。
“你！你皮痒了是吧！逆子逆子！”江卢涛果然暴怒起来，他这双手打惯了人，被激怒下意识就向江芊芊挥拳。
拳头没能落到江芊芊身上。
停在江芊芊的身前，曾经那双她不敢反抗的手，现在被她牢牢地抓住，不能再向前移动半分。
也不能再伤害她半分。
江芊芊用力地捏着江卢涛的手腕，江卢涛的手开始震颤。
一旁的江妈始终没有任何行动，垂在身侧颤抖的手指还是暴露了她的心情。
惊诧、恐惧，欣喜......乱七八糟的情绪扭作一团，让她作不出任何反应。
她没想过和江卢涛撕破脸，也没想过自己的女儿.....自己或许不是那么了解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卢涛，我长大了，你动不了我。”她不会再让他伤害任何一个她爱的人。
“也动不了我妈。”
“医药费已经交了，我预支了几天的住院费，你大可以好好在医院住上几天，妈，跟我回家。”
说罢，江芊芊牵起江妈粗糙的手，拉着她就要往外走。拉了一下没拉动，江芊芊又揽着她的肩膀，这次直接将她带了出去。
江卢涛的辱骂和嘶吼丝毫没有影响江芊芊的步伐，她走得轻松而有力。
如同迈出一个小小的坎儿。
本以为说完这些话，她心里会升起快感。但没有，她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平静和冷静。
脑海里这样的情景不知被她演练了多少遍，如今成真罢了。
——
江芊芊把江妈带回了尚城小区。
开了门以后，江芊芊忙着把包挂在一旁，换上居家的拖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妈，你穿这个吧。”江芊芊从鞋柜上拿了一双一次性拖鞋，她和孟岺筠就两个人住，孟岺筠孤僻，从不带人到家里做客。
而江芊芊则是喜欢外出，在家画画宅得够多了。
江芊芊拿着鞋子，江妈不接，神情呆滞地看着前方，嘴唇上下颤抖，开合几次她才发出几声气流声，手指颤抖地指着前方。
江芊芊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心口一凉。
遭了！
眼前坐在沙发上的.......正是本该在孟爸那的孟岺筠。孟岺筠受伤绑着纱布的手搭在他圆润的孕肚上，腿上也绑了固定的板子。
他被她们进来的动静惊醒，一瞬间的迷茫在看到江妈那一瞬消失殆尽。
视线对上的那一刻，就不好移开了。
江妈死死盯着孟岺筠鼓起的孕肚，她是怀过孕的女人，如何能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怀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孕妇总是习惯把手搭在她们的孕肚上，既是安抚胎儿，也是为了给自己一分安全感。另一只手则是撑在腰上，孕肚沉重，腰支不堪重负。
江妈突然想起，今天一大早，江卢涛疯疯癫癫地说，怎么打不下去，硬邦邦的。一边又说为什么不让他赌，时不时发出嘿嘿的笑。
那时，她只当他在发疯。
原来竟是这样。
而且，看她女儿的反应，定然是早就知道了。
“芊芊，你告诉妈，这是怎么回事？”这实在超出了江妈的认知范畴，找回声音后她向江芊芊询问道。
“妈，先换上鞋吧，进来我再跟你说。”江芊芊拍了拍江妈佝偻的背，除了一开始的慌乱，她很快镇定下来，先稳住妈妈的情绪再说。
江妈在换鞋时，江芊芊用手机给孟岺筠发了一条信息——不要担心，我会让我妈接受的，相信我。
为了让孟岺筠注意到，她还震动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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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芊芊把江妈带进了画室，孟岺筠一个人待在客厅。
在沙发上窝久了，后腰阵阵酸胀，天气渐渐凉了，蛇的天性也充分发挥了作用，孟岺筠变得更容易睡着了。
他在孟宅那边待得不安心，还是回到这，有芊芊的气味，他才能安心下来。
出乎意料的，孟思明亲自把他送回的尚城小区。
孟岺筠瞥了一眼在沙发旁边的轮椅，就觉阵阵无奈。他不过是摔折的脚腕，用拐杖也可以走，孟思明非要加购了轮椅，推着他走。
大概他的样子看起来太惨的吧，又是手瘸又是腿瘸的？
孟岺筠静静坐在沙发上，脑袋放空，手习惯性一下一下抚摸着圆滚的孕肚。
要相信妈妈，对吧。
他看着圆润的孕肚，眼里有细碎的温柔。
叶瞳给他做的治疗实在是太超过了，四个月的孕肚被他整得大如六七个月一样，孟岺筠感觉自己提前进入了孕后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弯腰困难，大肚子就夹在身前，蹲下的动作更是不能做。
会越来越麻烦的吧.......
在他身后，江芊芊和江妈围坐在一起。
她指着画室内的摆设，没有谈孟岺筠的事，而是笑着说:“妈，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光线充足的画室，窗台养着水殖绿萝，它的枝叶向外舒展着。画室内有一个环形大书架，上面放着五颜六色的漫画书和插画集。
书架旁边是一个透明的厨台，里面有神态动作丰富的雕像小人，专业名称叫手办。
不少江芊芊的画作挂在墙面上，整个画室色彩斑斓，布置合理，又充满温情。
进入画室的那一刻，人的视线就会不由自主在上面晃荡，心神最终安定下来。
“好，特别好特别好，你这孩子从小就喜欢这些玩意。”江妈说的是实话。
“是啊，简直就像做梦一样，它是真的，小时候，我做梦都想这样。”江芊芊拉起江妈的手，带她走近些观察着细心的小装饰和布置。
她们在这间算不上很大的画室渡步，不算大，可有句话不是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嘛，大抵如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芊芊慢慢述说着，介绍着，她的声音轻缓又温柔，也不是一个劲地讲，偶尔会问到江妈的看法和意见。
江妈由衷地赞叹，眼中溢出欣慰和满足感。
此刻，连空气中浮动的尘埃也是温柔的。
当她们再次坐下，手臂挨着手臂坐在一起时，江妈却红了眼眶，她用她那双粗糙的手把女儿纤细的手捧在手心。
树皮一样粗糙的触感很不舒服，江芊芊却怎么也不想放开。
“芊芊，妈妈一直很后悔，特别后悔，怎么能为了钱把你潦草地嫁出去，在这之前，你都不认识他，我们也不了解他这个人。”
“这种感觉....就像把你当商品一样卖出去了，得了一个好价钱。这么多年，都是你支撑着妈妈，你是我的珍宝，怎么能是商品呢？”
江妈渐渐哽咽，眼眶凝了泪珠，要掉不掉的，水液就这样悬在眼眶里。
江芊芊不打断她，从她手中抽出手，抚摸过她的背部给予安慰。
“我一直不敢面对你，我知道这都是借口.......家里太困难了......可再怎么困难也不能卖女儿的......”
“我已经这样了，我多么希望你可以自己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芊芊的心脏被挤得涨涨的:“妈，你看看我现在过得很好，不是吗？这就足够了，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所以——妈，这次你也会像支持我画画一样，一样支持我的，对吗？”本是问句，却给江芊芊说出了笃定的味道。
江妈略浑浊的眼睛看着江芊芊，如此深邃地望着她，如同要透过眼神进入她心房。
芊芊这孩子从小从小擅长拿捏她，当初画画也是，神采飞扬地跟她描绘未来，后来果真也画得越来越好了。
她砸锅卖铁也要送她去读。
而后她们都笑起来了。
江芊芊知道她成功了。
......
“芊啊，小孟这肚子我瞅着挺大的，多少月份了？”
又絮絮叨叨聊了一些生活上的琐事，江妈才想起来这茬。
“大概五月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得多注意点啊，怀孕很辛苦的。你两平常......谁做饭啊？”
面对江妈怀疑的眼神，江芊芊不免一顿心虚。
她妈当然知道她十指不沾阳春水啊。
“呃呃，月份小的时候是他做，后面开始点外卖。”
“总吃外卖可不行的啊，外面的东西不卫生，吃出毛病怎么办？你再看看你，嘴巴边都起泡了，不是上火是什么？”江妈死死盯着江芊芊嘴角的一颗红色小泡，似乎要把这个痘痘盯穿了。
饶是江芊芊脸皮再厚，还是难以妈妈慈爱且关怀，宛如火炬一般炽热的眼神，她尴尬笑笑，拿手挡住自己下巴。
“妈，别看啦，我这不是昨天着急上火吗？哪关外卖的事，外卖都喊冤啊。”江芊芊忙道。
“你就扯吧，就是吃外卖吃的，妈今天中午给你们露一手，成天吃外卖怎么行？”
“好好，妈你做饭最好吃了，爱你爱你！”江芊芊雀跃起来。
废话，再被她妈盯下去，不止痘痘，脸都要盯出一个大窟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妈无奈笑笑:“怎么大个人了？怎么还跟小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