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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0(1 / 1)

经摘了,少年人面容白皙,一双上挑的眸子里满是锐意张扬,显得整个人都风尘吸张。

他正端着一杯茶慢慢品,听见声音回过头来,然后愣了愣:“少傅?”

梅砚此次进宫,原本是有一肚子话要说给宋澜听,却没想到赶上这样的事情,这等情况下,有些话显然不适合开口。

于是他定了定神,依旧端着那副从容淡泊,点了点头:“徐皇后这是怎么了?”

宋澜显然有些心事重重,竟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过头又看了一眼内寝的方向,里面的太医还嘀嘀咕咕地在商量什么。

宋澜喃喃道:“要死了。”

梅砚更不解,不等再问,段惊觉的声音就在耳畔响了起来。

“徐皇后是失心疯了,这本不要命,可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今天早晨趁人不备撞了柱子。”

梅砚看着地上尚未收拾干净的血迹,凝眸不语。

徐清纵疯了?然后自戕了?

“还救得过来么?”

段惊觉摊了摊手,“景怀诶,我虽有些医术,可不是大罗神仙,不敢和阎王抢人呐。”

“那这些太医?”

宋澜起身,脸色很难看,缓缓道:“自然是在吊着她的命,朕还有话想问问她。”

一团雾水间,有个太医弓着身子退出来:“陛下,人醒过来了,但撑不了太久,您须得抓紧时间……”

“嗯,都退下。”

大约太久没有见过帝王这般阴沉的面色,几个太医和宫人都吓得不轻,二话不说就退了出去。

梅砚没走,他看着宋澜一脸忧郁,实在有些不放心,便与段惊觉一同留下了。

宋澜没说什么,自顾自进了内室,里头的药味有些刺鼻,他看见了躺在床上的徐清纵。

当年绝代千秋的女人如今已经衰颓的不成样子,头发稀疏且乱,再也戴不上曾经的珠玉鸾钗,额头上裹着厚厚一层纱布,遮住了小半张脸,剩下的半张脸上眼睛半阖,眼角还存着几滴浊泪。

真是狼狈啊。

宋澜沉默着看了一会儿,竟忽然一笑,张口问:“疯了半年,如今还疯么?”嬿擅挺

徐清纵那双眼睛便费力地抬起来,看向宋澜,她骂:“逆子,逆子!”

“住口!”宋澜顿时怒了,脸上的笑意迅速退下去,“谁是你的子,你又是谁的母,你也配称朕的母?”

徐清纵在床上大口喘着气,口中喋喋不休地骂着:“我不是你的母亲?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养了你那么多年,你这个不忠不孝的东西!”

“骂够了么?”

宋澜无所谓般,搬了一把椅子到床边坐下,看了她一会儿,才又说:“你养了朕多少年?母后,恕朕不记得了,朕只记得你与徐玉璋狼狈为奸,要推举宋南曛做太子,不惜在朕的饭菜里下毒,或是在朕的马匹上动手脚,又或是……哦,攀诬朕构陷朕,让父皇厌弃朕。母后,朕只记得这些。”

他说得这么浑不在意,却让外面的梅砚听得一惊。

只知道宋澜与徐清纵这对名义上的母子并不亲近,却不想徐清纵如此狠心,原来他年幼之时,竟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凄惨?

徐清纵竭力嘶吼:“庶子!你个庶子!太子之位本就应该是曛儿的,皇位也该是曛儿的,你算什么,你算什么东西!”

“哦。”宋澜轻轻勾了勾唇角:“太子之位不是朕的,朕知道啊,朕从没想过要这个位子,可又是谁硬塞给朕的?”

徐清纵:“……”

“母后啊,宋云川死了,你生怕朕被立为太子,干脆将朕扼在你的手心里,可你心里过得去么?”

“朕的母妃死了这么多年,你都不害怕的么?”

“没做过噩梦吗?”

“你不怕她来找你寻仇么?”

“你不怕宋南曛遭报应么!”

……

“啊!”

徐清纵尖叫起来。

“曛儿,你把曛儿怎么样了,我的曛儿为什么不来,你这个逆子,你不要提她,你不要提!”

宋澜没心没肺地笑着:“你想让朕把宋南曛怎么样?如今安平伯都死了,徐家的人死光了,他还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这便是段惊觉口中那件令徐清纵忽然受了刺激的事情——前不久安平伯因李詹一事被下狱严查,昨天晚上病死在了牢狱之中。

安平伯乃是徐玉璋的外甥,便是徐清纵的表兄。

徐清纵本就疯乱,听见送饭的宫女谈论此事,大惊之下人竟清醒了一半,转头就寻了死。

宋澜还在不断地用言语刺激她:“至于宋南曛……你当年是怎么对朕的,朕便会怎么对他,他死了也是活该!”

“你!你!你……”

声音一下子静了,段惊觉暗道一声不好,走进去看了眼。

“一口气没上来,已经去了。”

梅砚从听到宋澜逼问徐清纵的那番话开始,就一直没说过话,他心里头波澜起伏,又是心疼又是后悔,直到此时才缓过劲儿来,也跟进去看。

床榻上的女人骨瘦嶙峋,一双眼睛瞪得老大。

宋澜没有告诉她宋南曛其实过得很好,他是故意想让人走得不安稳。

这才是他对一个人真正的恨意,不仅要人死,还要人死得不痛快,即便是亡魂都要惴惴不安。

他从来不宽容,向来不大度,杀伐果断不是他伪装出来的假象,锱铢必较也不是他虚伪的皮囊。

梅砚想起过往的事情,想起宋澜掐着他的下巴一句又一句:梅景怀,朕恨死你了!

那哪里又算得上是恨呢?

他忽然觉得喉头有些哽,说不出话来。

相比之下,宋澜倒是很冷静。

他从椅子上起身,再也没有看徐清纵一眼,而是把目光放在了梅砚身上,眸子里的乖张全部褪去,竟是疲惫不堪。

“少傅,朕有点累。”

若不是段惊觉还在侧,他应该要扑在梅砚怀里了。

梅砚如鲠在喉,只得拍了拍他的肩,温言道:“我送你回去。”

三人一同从凤章宫出来,段惊觉刚刚告辞离去,梅砚与宋澜就听见呜呜咽咽的哭泣声远远传过来。

天有些暗了,甬巷之中秋风四起,老鸦孤鸣,残损的枯叶在地上打着圈,挪涌至人的脚边,碰擦着人的衣摆。

那呜咽声就在这样的环境里越来越近,悲苦不堪。

是宋南曛在哭。

少年的脸上瞧不见当初的顽劣笑语,一双眼睛哭得又红又肿,他穿了一件宫袍,却像是服丧的孝子,就这么一步一哭,一直走到凤章宫的门口。

“母后……”

宋澜立凤朝宫门口,一把拉住了宋南曛的胳膊,言辞狠厉:“人都死了,不必进去了。”

梅砚在一旁没有说话,从徐清纵自裁到此刻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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