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弗宁信步踏出巷口,因为脚步极轻,没什么人发现。
此时他还保持着只是路过一下的从容,左手持扇遮面,右手贴腰,见附近确实没什么人,才放下折扇观察四周。
没什么激斗痕迹,地面有拖行线,附近没收起的帐篷也翻了——一方跑了?凌弗宁兴致缺缺的想。
看来彭雨县的治安也没救了,连靠近县衙的地方都会发生这种事,当地人还向外地遮掩。
表面富裕没有乞丐,实际本土的乞丐可能在灾害来临时被驱逐,如果连安身立命的土地都没有的话就会一股股涌向长云,最后又大面积的饿死在王城口……
凌弗宁的眼底阴霾阵阵,回过神来时已经摸上了右耳,他的右耳垂上有颗吊珠,是他五岁时姨娘在上虞庙所求,祈挂梁上写着‘为天地立命’,而他……
突然,凌弗宁听到些许动静,忙匿入阴影。
只瞧见一个年轻男人的身影从侧角边的破墙上翻了下来,动静潇洒,身形脱俗,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英气。
他落地后干脆利索的转过身,凌弗宁借着零星月光,只清晰见着男子头上系的一抹红额带。像是被艳色灼到般的,他下意识眯眼,露出一丝焦躁的神色。
那男子环顾了下四周,却不见离开,凌弗宁等到些许不耐时,那人却来到一堆稻草前,解下了裤腰带!
凌弗宁的脑内立马一片空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听到水流哗哗的声音,经历几秒无助的凌小公子才悄咪咪的发现这人是在解手。
“…”
他、他、他怎么这样?!
就、就算没看到人也——
“什么动静?”那人转过身呵斥,凌弗宁刚松的气又提起来,立刻背过身,感到一股升到头顶的尴尬。
他难得有这种情绪,好像占了人家便宜似的。
明明是——
“你……把裤子穿上…”
曲匪听到角落里发出文文弱弱又别扭的声音,要不是足够低沉,他还以为是哪家黄花大闺女呢。默默的放下了棍子,他对着阴影指使道:“出来!!!”边完又觉得怪异,怕人跑了,打算直接上去开拉——
“你别碰——”
曲匪拉出一身素银一看,大袖遮着脸,光看身形还比他高半个头——还真是男的,不知道别别扭扭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袖子放下!有本事偷窥没本事见人啊!
曲匪刚张口也觉得自己脑子坏掉了,他竟然不算生气,语气挺逗乐,刚自顾惊讶了一下,就看到对方听话的放下的袖子,露出一双清凌凌的,形状长而不狭的凤眼,眼尾带着点滴冷淡……
曲匪一下就被击中了,呆愣了几秒,骂道:
“该死——还带面具,说你打哪来做贼心虚的江湖大盗!!”
有种妍丽山水只看一半就没了的感觉,可谓让他非常气恼。
还好留了一手,这人不是善哉,快点摆脱为妙。扯住面具的凌弗宁刚凝神想记下曲匪的脸就跑,聚焦的视线却突然呆愣住了。
只是看了几秒,一有难以自控的不爽从他的脑子突然炸开,几乎在一瞬间,他的身体变的不能控制,本能似的,他扑了上去,手抓着曲匪的肩想把他弄晕。
“!”曲匪实在没料到凌弗宁突然暴起,下意识被撞到了地上,回过神来就是对行凶者使出一顿裸绞。
可是凌弗宁力气太大,更是发疯似的勒着他的腰,可谓占尽先机。
等曲匪一脚揣在他面具上时,竟发现自己的手动不了了——原来竟是凌弗宁把自己的发带扯了从背后把他手臂绞上了!
曲匪又踢了一脚,凌弗宁发出一声闷哼。口中咬着发带的尾部就是不松,只要他头一往后扯,曲匪手腕的绳结就会系的越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匪:“他妈比……你爹娘死我手上了……放了快……你滚”
凌弗宁回过神来也是一身冷汗。
我……等等……在……干嘛……
他突然感到一股心悸,直接抓过曲匪的脸,瞪大的眼去看,曲匪被他的眼神看的不适,忍不住往里缩,又被凌弗宁挖了出来,脸肉被挤成一团。
“草他妈的!没见过绝世大帅比,你很难听的脏话老子逼————”
曲匪极尽骂骂咧咧。
凌弗宁喘了口气,平静了一些,听到曲匪后面的话越来越荤素不急,蹙眉抬手轻轻扇了曲匪一巴掌,力度像猫爪似的,说:“不准说脏话。”
???
曲匪咻的抬头,露出纯然的错愕,两人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尴尬又诡异。
“你他妈……摸老子的脸。”曲匪面容开始扭曲,露出想吐又吐不出的表情。
凌弗宁一下就恼怒了——什么意思?!他什么意思?嫌弃我?!他、不是他凭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凭什么……不对我没摸!!!
刚降下的火苗又啪啪烧了起来,凌弗宁的眼神却越发冰冷,他直接重新绞起发带——本来他说话的时候带子就脱口了,只要曲匪用力点就能扯开,但明显这会儿是不可能了,于是接下里发生了让曲匪羞愧欲死的事————凌弗宁重重扇了曲匪一巴掌,在屁股上!
力道极重,曲匪屁股上的软肉直接剧烈的抖了一下,连着他的腰尾椎都麻了。
“你他妈——”话没骂完凌弗宁又打了一下,力道可谓是节节攀升,一下接着一下。
“我要杀了、杀了你——”曲匪的眼眶通红了,他最落魄的时候也没被人这么对待!
而且很明显的感觉的到下身的批随着暴力的节拍开始异样的流出水,杀心可谓愈加浓烈。
“本少不止摸你脸,还打你屁股。”凌弗宁气喘喘的,语气越发慢条斯理,力道越发兴奋。
他感觉到自己不同寻常的情绪找到了出路,他的十指仿佛代表了一种生命一般使劲打在身下的肉浪,他越打越干渴,耳朵上染着奇妙的红晕,垂下的吊珠也不停的摇晃。
这时,曲匪本来就没怎么系好的裤子在一击一击的拍力中,啪嗒一下——掉了下去!
当曲匪下身感受到空气的冰凉时,心也哇哇凉,开始疯狂的挣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凌弗宁也着急忙慌的开始应对,他其实没看清曲匪下身怎么样的,他又不爱看鸡儿,只是被曲匪死命的挥打了几下,弄得蓬头乱面的,少爷脾气上来了,开始自损八百,不顾踹脸的风险,硬把头往下伸去看——
随后他的前所未有的,把凤眼睁的像杏眼一样的圆。
只是没等他缓过神,曲匪的一脚就踹在了他的脸上,面具直接被踹飞了!
凌弗宁缓缓地,只是忍着疼痛爬了起来,垂着脸,下意识单膝跪下说:“抱歉……实在……太不应该了……我、我太唐突了。”
“闭嘴——我不是姑娘!”曲匪一下就听懂他说什么,气疯了,今天遭遇的委屈比他前世加起来都多!
“不是吗……”凌弗宁还是羞愧的捂住脸。
“谁啊——大半夜的拉拉扯扯!”
突然一道身影出现在街口,朝这里来,手里还提着灯!
曲匪赶忙找裤子,却见那裤子还别在那狂徒的腰上,顿时恶狠狠去的要把人掀翻了再拿,还不死心的踹了他一脚,凌弗宁却反抱住他,在曲匪的一顿乱拳下两人跌进了旁边的蝴蝶轿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两人头一咚隆的被卷进轿子时,曲匪还有点愣,随即咬牙——他裤子还没穿上!
“裤子……给我。”他在黑暗中摸索,摸到几缕长发,立时一拽!
“不行……嘶——”凌弗宁也毫不客气的扯他高马尾尖:“我给了,你能合伙外边的人把我弄死。”
是的,曲匪现在的处境非常狼狈,作为彭雨县有头有脸的人,跟这个口音明显外地的在轿子里硬碰硬,他还没穿裤子,被发现了谁更吃亏傻子都知道!
突然,他放缓了声,语气有些苍白柔弱,道:“你……刚说对不起我……”
凌弗宁指尖轻轻颤了下,不知道想到什么脸微红。
“而且是你先动的手……”
凌弗宁喉结动了一下,先一步松开拽头发的手,还下意识想帮他整理整理。
曲匪却身体退后一步,一双亮堂堂的眼睛打量着他——身上的素袖裳,即使轿内黑黝黝一片,但凑近点能看见这大袖表面的绣纹上闪过点点微光。
有意思,曲匪的想法变了。
他拽着凌弗宁的长发逼他低下头,凑近他的耳边说:“小王爷,您擅自出京来这个穷乡僻壤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凌弗宁瞳孔缩了缩,意识到这人想岔了,目光也跟着拂过身上的瑞丰锦,上面的缂丝是特供王宫子弟的‘银鸾绮’。
可‘银鸾绮’的贡地就是天瑞,凌弗宁作为长公主之孙和皇室走的很近,被特许可共用佳品,他这次出行为避免卷入是非,特地穿低调的素锦绣珍丝,如若遭遇不幸可以此证明身份向识货之人求助。
而识货者一定是上位者。
凌弗宁耳畔感受着曲匪呼出的气,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他为什么断定我是王室子弟呢?
曲匪却更加主动,几乎的贴着他的脸说:“燕王作乱被平,天子下令严禁宗室擅自来往,而殿下您一定是有什么情非得已之事要出来办……”
“殿下重情重义,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请殿下宽恕小人无礼。”曲匪滑跪的十分利索:“小人很巧是彭雨县一小吏,有些本地门道,殿下有什么大小事宜皆可让小人私下去办,小人必殚精竭力,只为将功折罪。”曲匪蛊惑道。
是的,这才是曲匪的目的,表面是拉拢亲王,实则暗示把柄。
可你也不能杀小人啊,小人投诚的心可是十分强烈,你现在可还在小人地盘上呢。
竟然有送上门的靶子,曲匪十分兴奋,为着以后光明灿烂的造反之路。至于凌弗宁是哪位王爷,他根本不在乎,前世当萝卜一样砍了没有十个也有九个。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凌弗宁听懂了,感情这人也不是地痞流氓,可明显上层消息也不十分灵通,反正就是弄错了,对这个一口一个小人,甜言蜜语的曲匪,凌弗宁不知该怎么回。
最后,他试探的问:“我看了你那儿东西也没什么事吗?”
曲匪表面毫不在意的回道:“不过如生蛇鳞之人,看着虽不同寻常,实则毫无用处——殿下若好奇,小人再给您看。”事实是面前之人如果真答应,曲匪会借机勒死他,这么蠢的人,做傀儡都没资格,反正是偷跑出来,埋好点没人知道。
“……不用。”凌弗宁沉声回答。
“那小人的衣物……”
凌弗宁抬了抬右脚,示意在下面。
曲匪跪着去捡,他早已习惯了权贵的臭脾气,姿势十分卑躬屈膝。
可下一秒,凌弗宁的长腿突然绞住他,他纠缠之际,一只侧掌直接向他颈部劈了过去。
这不可能——
曲匪的脑颅被劈的眼前闪现黑底金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他死了,县衙一定会大查,就算是亲王没有飞天的本事也跑不了,而擅自出京恰好给了多疑的天子一个发疯的理由!
他不是太蠢就是想叛国!
曲匪咻的倒在了板上,看似软趴趴的,其实没晕,他的耐力极强,在被打中一瞬间决定装死,说到底,还是自信不至于剁了他,毕竟看上去也不蠢,他真好奇这人能耍什么花招。
结果下一秒他的光溜溜的屁股被人抬了起来!
?????
我他妈——
他立马装不下去了,直接一脚踢了向了凌弗宁。
可却被凌弗宁接住了小腿,一扯发带就往上套,动作狠厉,显然十分生气。
曲匪听凌弗宁咬牙切齿道:“……谁都可以看?”
下一秒凌弗宁如有神助的摸索住他挣扎的双臂,曲匪只感觉额头一凉,凌弗宁扯下他的红额巾几乎没花多少时间就绑死了他的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条红额巾是他自己用第一份俸禄买的,模仿话本里起义的大将军,可现在却帮着这无耻淫贼行凶于他!
曲匪可谓动都难动,内心如海啸山摇般崩溃——自己一介天策上将,神武帝王,在十几岁的年纪,被一个小白脸打败了!
他甚至没忍住,泪直接顺着稚气未脱的脸飚了下来,他本来就是泪失禁体质,平时装哭算计一下别人就罢,这次却难得真情实意。
凌弗宁看到曲匪哭,也很慌,他瞳孔比正常人浅,在黑暗中比曲匪看的更清晰。
看到曲匪反应这么大,他甚至还下意识想哄他。
可开弓没有回头箭,之前听到曲匪话他很生气,他想,一定要给这这不知羞耻的人苦头吃,可具体要这么吃呢,他又打不定主意,只能倔着、绑着。
可他也会心疼,情急之下,他想到了他去世的阿娘,于是他贴着他,亲他的脸,摸着他的头,说:“没事没事,一会儿就好了……”我就绑一会儿,好了,一、二——
我信你个鬼!
曲匪也情急之下,一口咬在了凌弗宁的手掌上,切切实实发狠劲的,食指上的血一下子往外冒。
凌弗宁心中的绻缱一下就消失了,脸整个沉了下来,他直接跪了下来,将曲匪大力翻了过去,试探性的将流血的手覆在曲匪的下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匪立马并拢双腿,肌肉均匀的曲线狠厉的夹着凌弗宁的手,妄想把他夹断。
可作用明显不大,反而激的凌弗宁直接捅了进去。
凌弗宁平时爱好弹阮咸,即长项琵琶。
阮咸弦少但硬,挑弦需要很大的力气。凌弗宁的手骨节修长,指尖修剪圆润,但习惯让他下手很重。
几乎在他进去的那一秒,曲匪就感受到一股强烈的麻意,最后一瞬间魂都被捅上了云霄!
“—啊、啊滚、滚!”
强烈的异物感让他酸灼的痛意,凌弗宁冰凉的指尖让批不断收缩。
“原来可以捅开……”凌弗宁的红晕弥漫全身,他激烈的摆动的手腕不停的挖——曲匪立刻弹射了起来,一大堆淫水从批口涌了出去,浸透凌弗宁的食指。
凌弗宁噗呲的插了进去,感觉还不够,又多加了一根,他无师自通的开始摸索抽插,但手抖的还是很明显,整个人紧张又青涩,柔软火热的内穴吸附着他,渴求着他,食指连心,每动一下就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的掌控。
“呃呃……”曲匪蜷缩着身子,感觉面前一阵一阵的金光,噼里啪啦的,他的大腿不知不觉夹着变了味,好像是挣扎,又好想摩擦着凌弗宁的手臂,而凌弗宁已经身体覆了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匪感觉有股痒痒的气挠在火辣的脸上,他睁着眼,朦朦胧胧的去看——是凌弗宁的长发,轻轻的,荡漾着的,在他不住喘气时,掉进了曲匪的嘴里,刮擦着他的唇。
而凌弗宁还在努力的锻炼自己的手上功夫,他已经三根手指进了去,看见本来只有一条缝的批被他开出了花蕊,蕊心红艳艳的,包裹着、吸附着他,不断流出湿润的淫水欢迎他,他就既害羞又难以自持,只能不停的喘气。
终于,他发现这样的姿势无法看到曲匪的脸,于是凑了上去,看见了曲匪叼住了他的头发。
那一瞬间他想,他是不是想和他接吻,于是,他受蛊惑似的贴了上去。
然后就被咬出了血。
“……”
我要惩罚他,凌弗宁委屈的想,根本感受不到开心。
于是,天旋地转间,像狗一样咬完人的曲匪直接被抱了起来,跪在轿坐上,下一秒是疾风暴雨般的抽插。
曲匪的腿直接软在了座位上,膝盖不停的往前蹭,可是无路可退,刚一挪动,就被凌弗宁抱起腰按着艹,手段可谓暴力,过程中,他的长靴都差点被甩飞了出去。
所谓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曲匪终于忍不住痛哭起来,哀声求饶:“……我错了哈……小王爷……错了……哈放过我……肚子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这里,凌弗宁停下了手,另一支擦着曲匪脸上的眼泪。
两支变得湿漉漉的手抱起了曲匪,将他环进了怀里,因为曲匪整个过程表现都很听话,所以凌弗宁的表现很温柔。
正所谓轻拢慢捻抹复挑,甚至带着老艺术家的从容,可这更让曲匪受不了,凌弗宁这厮捻的是他的小豆豆,挑的是他的批。
他只能听着凌弗宁指尖噗呲噗呲的声音,不停颤动,他感受到凌弗宁已经学会玩弄——他甚至还心情很好的边哼着采莲曲!
“想哈……想解手哈……”曲匪颤颤巍巍的说,然后他就感受到了什么是大弦嘈嘈如急雨!
“哈……哈救、救……命”曲匪的下身都难以合上。
“别…哈…逼我。”凌弗宁眼睛也湿润了,忍耐的说:“我不想在轿子上洞房花烛……”
轿子剧烈的摇晃。
“——什么声音?”外面传出一个声音。
两人都被吓到,噤了声,凌弗宁的手指还留在曲匪的批里,而曲匪翻着后腰,小声的喘气,如果不是凌弗宁大力扶着他,他早掉下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吧,回去了,怪冷的。”
等四周没了动静,两人才瘫软下来。
冷吗?凌弗宁想,完全没感觉到啊,但他还是小心的裹紧了曲匪。
他凝视怀里的曲匪,想:他明天不会发热吧?
那怎么办呢?
他家在哪?
“……你家,”他开口有些干涩,事到如今,他的薄脸皮反而回来了。
没什么动静,原来曲匪经历过大起大落睡过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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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匪从花船上拐了下来,抓住了一个孩子的胳膊:“这不让行乞。”
那小孩不停的挣扎,曲匪直接把她提了起来,扔到了路边。
“不、不是,大人大人——”小孩被摔几里又不甘心的呼哧呼哧跑回来:“我是来应招的,应招!”
“听说这片有花船专门招墨阳来的灾民——求求您带我一个吧!”小孩大力的擦了擦脸,露出明亮的眸子:“我知道晚了些,但您看我长的端正的份上,哪怕给当个台凳也行——我、我不想饿死……”
曲匪突然歪了下脑袋:“女孩?”
“……是,”小孩在审视的目光中缩了缩:“不要女的吗?”
“不是,”曲匪看向花船内的屏风,意味不明的哼了下:“夸你幸运。”
他指着东巷的街道,那是云中的碧水道,有名的“花街”,毫不客气的说:“滚回你母亲那吃奶,再说谎就把你舌头拔了。”
小孩没想到会如此快速的被拆穿,在曲匪冰冷的眼神里瑟缩了一下,接着突然豁出去尖声叫到:“我不会找那个女人——我不欠她!我不欠她!”
曲匪插着手,直到小孩再一次扯住他哀求道:“我只是他们欢愉之后的结果,我跟他们没关系,大人,给我个机会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了?”一个提剑的副官跑拉过来,下一秒小孩就被曲匪按下了头
“——曲郎将?”副官打量小孩几下:“墨阳的?”
“不是——你再乱往湖里尿尿我把你扔进去做王八。”曲匪加重按着,小孩本想抬起的头动也动不了,打眼里产生一种生生的荒缪和恐惧。
“纸张屏风台盘都配上了吧,不然哪有文人雅客上船。”曲匪对胡官说。
“是、是。”副官听见小孩往湖里尿尿这事就转开眼。
直到副官离开,小孩才露出满是泪水的脸:
“我、我只是想离开……哪都好…哪都好…”
却见曲匪掏出了一个符信,说:“你出家吧,喏,南山的上虞庙,如果有人逼你回去就拿出这个让他们找我,我五个月后会去上香。”
小孩木木的接过符信,有些怀疑的打量了下面前冷硬的男人。
而曲匪在小孩朝南山走前就跳回了船里,屏风内的扇板上写着几首露骨的艳诗,曲匪摸到了一扇藏门,里面是船阁下一道私密的空间,曲匪听着里面传来几声微弱的哭泣,想到干爹萧止山的话:
“就是收了钱办事,他们才安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匪晃了晃刀鞘,想,今日难得做好事。
……好事,他自嘲的笑了笑,突然烦躁的跳出船外,大力的踢向了旁边的槐树,粗壮的槐树不堪重负的发出咔咔声,槐花哗哗汪下落,覆盖了整片花船边的荷。
“怎、怎么了!”副官跑了过来。
“……小周啊,想不想吃槐花饭啊?”曲匪转过头,露是一张灿烂的笑脸,颊边还有两个酒窝。
“我们还有办事呢。”副官擦汗。
……
乌帐内,一个头戴乌纱帽的老人冷着脸说:“周成啊,听说船上的生意弄得人尽皆知……”
副官忙哭丧着脸回到:“大人,客人太多了,侍奉的人不够,招人的时候…出了点差池。”
“唉……罢了,没事,先避避风头。”老人放缓了脸:“我先假装把你抓起来,之后注意点。”
“谢大人宽恕!”副官忙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副官离开后,老人转头向旁边的曲匪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是,”曲匪又道:“那份名单…”
“整理出来,等到徐老退阁了,再放出去。”
曲匪忙声应是,直到老人露出疲惫,才小心翼翼的上前替他捏肩:“义父,今日姚将军又遭翰林博士弹劾,行司都有人附议,弹劾姚将军拥兵自重……”
“哼,怕是有人授意!”老人敲了敲桌面:“…我记得你也是军部出生?”
曲匪说:“是,孩儿出生南虎连,也随姚家兵剿过几次匪,只是不曾见过姚将军。”
“姚将军战功赫赫,又受人爱戴,大虞还需要他,哪那么容易倒下?”老人敲了下茶杯,曲匪连忙把它斟满,回道:“义父的意思是,他们踢到铁板…?”
“小曲啊,”老子语重心长的说:“朝堂上仰仗的是阁老,不是姚将军。”
“能做到那个位置,是有真本事,告诉陛下什么是他能控制,什么是他可能控制不住的……”
“……能控制…控制不住的。”曲匪喃喃,突然他意识到什么,一股热血伴随着脑浆开始沸腾,如果他没猜错,陛下要物色新将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果然,老人喝了口茶,说:“小曲,给你个机会。”
……
“阿弥陀佛,施主,那个孩子几天前被位贵人接走了。”姑子低眉顺耳道。
却措不及防耳边擦过一阵劲风,随即‘轰隆’炸裂一声,姑子脚边就散落了一地香炉的残骸,含着刚点上的香,佛香在碎瓦砾中无力的飘着余烟。
曲匪还跪在蒲团上,收回手,说:“谁?”
姑子无力的倒在地上:“……是个太太,说是名下铺子缺人——那孩子也是愿意的!”
“是谁?”曲匪又问。
姑子断断续续的说:“是……贵人…”
曲匪直接一脚踢了过去,姑子连忙大声惨叫:“是怀恩侯——是怀恩侯夫人!”
“哈,又是她。”曲匪收回脚,大步的走出了庙门,凌乱的庙堂之上,佛祖体态浑圆,半张圣孔淹没在黑暗里,俯视众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日后,天瑞。
“嫂嫂,你这么让我很难办啊。”曲匪斜靠在外室的凭栏处,远处牡丹灼灼,火伞高张,令人生渴。
他右边的朱门大敞,室内是层层叠叠的屏幔,里面的人没有回答,只传出平缓的机杼声。
“之前那些丫头,我本应该都杀掉的,结果你来保举她们,说可以代女工……”
“墨阳的旱灾也是,流民的流向你干涉太多了……”
“还有宏口的商道,如果你不是女人……”
“赈灾的后勤部也……”
“我已经和怀恩侯和离了,不用叫我嫂嫂。”里面传来一道清冷的女声,就像夏日难见的细碎的沙冰,让人不自觉爽利。
“……今后不会影响到你们的。”
曲匪眨巴眨巴眼睛,又没什么正形的撑坐在栏上:“那我们来说下私人问题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前几日在上虞庙带着的孩子,”曲匪一脸不岔:“本想我自己培养一把,也体验给人当爹的感觉。”
“好不容易才找到个和少时有几分相似的机灵娃!”
“……”里面没有发出声音,可能在思考。
最终,女子叹了一声,说:“留在你那儿还是太危险了,如果真喜欢,就多来这儿坐坐,我会安排地方给你们教授课业。”
“——算了,本校尉可是很忙的,送给你玩玩吧。”曲匪生生来了个转折。
女子可能是被转愣了,好半天才夸赞道:“真厉害,已经是校尉了。”随后又忧虑道:“会不会太危险了……”这个级别要走前线了。
曲匪听完嘴不自觉翘了起来,不知是得意还是兴奋。
“我和嫂…凌小姐做的事不是一样吗?”
“凌小姐你想救人,可以救众生吗——到头来,还不是……”
廊道静悄悄的,除了噗簌谱素的蝉鸣,谁都没有说话,曲匪目光平静的岔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半晌,内室传来动静,一支细长的皓腕拂开了深色屏幔,
“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嘱咐惜霜带给我,还有——厨房送来了梅子汤,离开前喝一碗吧。”
……
北军连对新派来的上司原本是很不服气的,特别是听说他是权贵的义子,不好的流言顿时满天飞。
但对曲匪来说,油滑兵痞的智商对他这个被权斗腌入味的初级登来说,甚至算的上小可爱,很快他就自下而上的与他们打成一片。
曲匪的出生可以说是根正苗红——高祖举兵的荆安出生,他的祖父甚至曾经是武帝的亲兵。加之修习过兵法,骑射极其出众——特别是射术,几乎百发百中!寻常的箭难免随风向偏移,但他好像专门听得懂、猜得透其中的玄机,每次即使拉的不太满,箭也会巧妙的射入空中野鹤的翅节。拳脚更是不要命,带着生死由命的野气,可以说几天后就稳稳的碾着兵营的各个刺头。
对于这几百人,曲匪真的下足了狠功夫,他之前就是因为上位纷争被赶出兵营,差点无处可去,可又不想顺应天命去当一介匹夫。
在寻求出路中,他明白一个硬道理,就是落入困境中的人最学不会乖顺——因为顺下去,十有八九都熬不到老天睁眼!
于在那之后,他抛弃了自己先前的所有良知与底线,攀上了义子满天下的萧止山,给他当黑手套,终于等来了重新入军掌兵的机会!——这次是他第一次自主的作为上位者开始操练和管辖北军分支。
对行事出生都清白的,他会在急难之事上慷慨解囊,像知心兄弟一般交流拉扯,对明面上有直属势力的,他也会看似拉拢,实则用另一派势力打压,又像中间人一样帮助他们和解——在他平日与他们同吃同住不说,还每隔几日自掏腰包给他们改善伙食的努力下,这些少年又不是朝堂上本质光屁股的老油条,很快就对曲匪马首是瞻,可谓一呼百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曲匪也第一次感到热泪盈眶,他第一次体会到权力带来的,对人生价值的一种影响,从此他再也没有放开过。
……
战事很快就爆发了,可此时传来令人舌桥不下,几乎称得上心惊胆颤的消息————姚老将军被撤职了。不等曲匪想明白,他被赶鸭子上架开始对击前线,这几乎是送他们去死!
令所有阁老惊讶的是,曲匪活了下来,带着不足一百的余兵——
葻弥草原上,副官感叹:“你厉害了,你怎么知道戎奴往这边走!”
曲匪骑着马,额头上飘扬的红巾洒在他的高挺的马尾辫上,他目视着天空,空中是张扬飞翔的大雁。他听到这话,愣了一下,看着副官,真诚疑惑道:“你算不到吗?”
副官:“……”我和你们天才的世界有隔阂。
很快,到了夜色,曲匪把射下的大雁分给了受伤的士兵,中间的篝火缭绕,副官看着南方说:“我们差不多要回去了,就剩这么点人。”
曲匪看着火芯:“再等等,他们大概还没斗结束。”
在草原苟延残喘了半个月,曲匪收到一个边疆祭祀递过来的消息:姚老将军因为通敌叛国罪在家中自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时的曲匪,包括整个军队都沉默了很久。
最后,曲匪对祭祀说:“你们主人很难做吧,最近。”
女祭祀点了点头,她的脸上画着复杂又浓重的油彩,头顶的角帽几乎覆盖半个额头,她用不太流利的大虞话说:“去…见…王,但…没用…小姐…带卫世子……出家了……”
曲匪皱了下眉,好一会儿,他才说:“都说…她救不了……所有人。”
声音被淹没在了宽阔的山谷。
……
“义父,”曲匪歪了歪脑袋,上前像以前一样又为老人撇去茶上面的浮沫。
“你、你——”老人喉中涌出鲜血,一股子一股子的喘气,最后只能无力的栽倒在地上。
他龟裂的瞳孔里出现一只白靴,上面沾上了复杂的灰尘和他的血。
“一直多谢义父教导。”曲匪蹲了下来:“本不想您死这么快,即使你把孩儿当窝子使——孩儿发明了好多有意思的玩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曲匪看着眼前抽搐的老人,想到战场上他拖着一车血糊糊的人回城,最上面的副将一直无声的流泪,他半个手臂都被削掉了,他说:“放……放我下来……我不行了……”
“闭嘴!”曲匪骂道,他的声音已经非常干涩,沙哑着说:“能治好的——回家……”
“先……回家。”
但是他们进不去城门。
“怎么会……”曲匪第一次涌现出绝望,他低估了上位者的不要脸。时间在缓慢的消耗,所有人的生命体征变得微弱,包括曲匪自己,他感到面前不断重叠的重影。
“——祭祀大人!”
“县主——!!”
“开门——开门!我的丈夫在外面!”他听到熟悉的声音,随即城门大开,他也晕了过去。
……
等曲匪拉开了门帘,副官和几个亲信进来,萧老爷子咽气的尸体被他们默契的收理,好像面前的不是监军的尸体,而是一只大个子的爬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了半个手臂的副官甩着新安的铁钩子说:“下官这么像不像洋匪?”
曲匪嗤笑了一声,又沉默了下来,好一会才说:“不回家了?”
副官看着前方,说:“我们的命是你救的,我们都听你的。”
而后,他又有些担心的问道:“留着凌小姐没事吗?”
随即就被曲匪一巴掌打在了脑壳上。
“我还保护不了一个女人?!”
“可是我们把她前公公都杀了……”副官嘟喃着。
“呵——”曲匪突然猖狂大笑道:“所以她得跟我——她完了,让她知道老子这个名字的厉害!”
他以前的名字是单字一个‘翡’,为了规避萧止山独子的名,又表讨好,被他利索的改了,本人倒是越来越满意。
“——她只能跟我了。”他自言自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很快,曲匪在荆安苟了下来,白天练兵,晚上伏击,明面上还向朝廷要军粮,但也没指望他们给,自顾自的联系当地黎民种菜,控制县府,开始高筑墙,想办法广积粮。
“有姚家军残部想投靠我们——会不会有内奸?”副官问。
“先安排他们去后方清道种地,干满半年,熬不住的让他们滚。”
“望都的商队不愿意很我们的交易怎么办?”又一个亲信问。
“这……”
“我和酥林的商盟有旧,看看能不能联系到他们。”角落里有个戴帷帽的女人回到,透过朦胧的白纱,可以略微看到一双清凌凌的凤眼的形状,长而不狭,带着淡漠的味道。
“……毕竟,我现在也算个叛党。”女子自嘲道。
曲匪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直到深夜,曲匪才在军帐内和女子排排坐,两人气氛说不上融洽,好一会儿,他才问:“你为什么自称我是你丈夫,那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盯着女子,不见她回答,悄悄的靠近说:“我知道你是菩萨心肠,本应端坐于高台,百姓的苦难已经够你困扰——所以你为什么要靠近我?”
他的目光光明正大,带着纯然的疑虑:“你难道不知道我要做什么?”他可以相信任何人的阴暗不臣,可却不相信她,哪怕她已经坐在面前,甚至主动帮他经营。
她是凌弗宁,他想,人会为权力做任何事,可那一定不包括她。
她是云端的仙子,永不会坠入凡尘。
“……我是为了百姓,我见不得那些勾当……太恶心了,”好一会儿,她才说:“我不是圣人,姚将军死的时候就……”
她捂住了脸:“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别再问了。”
“那好,你把卫世子给杀了。”曲匪看着她,笑道。
女子哗地抬起脸,看着曲匪,突然又哭又笑的说:“师傅说的对,你真的天生的…帝王。”
“帝王……”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匪的起兵势如破竹,很快边线就穿过了天瑞,但遇到了奇诡的狂风,此等异象延缓行速是小,动摇军心是大,他表面不动声色,实则着急万分。
这时,凌弗宁为他推荐了乔山的一座佛庙,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他策马前去,见到了一个白须老人,他说他叫源悟。
“我能让狂风停下来,只请求您不要破坏当地的寺庙。”老人双手合十。
曲匪嘴上答应的好好的,实则想的是,天瑞寺庙的油水这么肥,鬼知道有没有大面积屯田行为,到时候直接彻查,有的就不算寺庙,一律当成违章建筑推了。
……
四月,大虞的都城云中很快就战火连绵,空中黑烟袅袅,所有百姓都关在家中瑟瑟发抖,剩下的流民也被禁出城。但出乎意料的是,叛军并没有烧杀抢夺,曲匪将他们训练的很好,时不时下发赏赐,军中的察卫会记下所有人的所得人头,其势勇已经超过了过去的姚家军,往往攻城的只有三万人,在城官的倒戈下,就会不停涨到四万、五万——曲匪更是不怕死一样的冲在最前线!
当终于杀到宫门附近,曲匪直接毫不犹豫的血洗了所有宗室,他的目的十分明确——要称帝!
当凌弗宁安排完流民之后,泽荣殿里已经一片血红,她看着连发丝都滴着紫液的曲匪,缓缓的坐下了身,雪白的面容,仿佛像高台上的玉菩萨,她说:“还有一个。”
曲匪看向她时,她已经拔出了玉簪捅向了脖子——
绯红喷涌,她睁大了双眼,簪尖刺破看曲匪的手背,随即咔哒一下,凶器被他踢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匪面无表情的用滋滋冒血的手攥住凌弗宁的脖子,他对上她浅色的眼眸说:
“你还代表世家旧党——”
“和朕联姻吧。”
“无论是现在迫不及待想撕咬下大虞一块肉的葻弥。”
“还是妄图染指朕权柄的云中世家。”
“还有数不清的黎民百姓。”
曲匪突然将大把大把血色抹在了凌弗宁呆愣着的、光洁的脸上,狂傲的呲着牙,说:“他们还都需要你呢——朕的皇后。”
……
同年,曲匪称帝,改国号大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不想要更多吗?”
女子突然抓住曲匪滋滋流血的手背,莹润的鲛珠从她饱满的脸上滑落,一颗颗地迸溅在血色的金堂。
她托着他的手在腮边蹭了蹭,含泪笑了笑,眼底是曲匪从未见过的沉静,她说:“不是相信我吗?”
“那就跟随我,让你做的稳稳当当的。”她的笑容国色天香,竟让曲匪忍不住晃了晃神。
“陛下不要嫌我装横跋扈啊……”
……
曲匪又梦见了皇后,自打他重生以来,情绪就越来越不稳定。
他前世父母早亡,皇后是陪伴他最久的亲人,甚至是老师。光脚出身的他,登基后依旧只能算个将领,个性阴晴不定,没耐心与世家的各色狐狸拉拉扯扯,可偏又不能直接靠打打杀杀统治新朝,当时所依赖的、所相信的,只有世家出生、手腕出众的阿宁。
他感觉到梦见里的自己变得灼热,下身突然狠狠晃了晃,一股炙热的呼吸温吞的萦绕在耳边,仿佛怕吓到他。
这种被珍重的感觉让他熟悉,让他不自觉依偎下去,直至天光大亮——他醒了。
他躺自个屋里,身体麻麻的,旁边放着他昨天的衣服,只是里边没了个红额巾,多了条白腰带。
曲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的当朕这是旧货交易市场?!
腰带直接被甩飞了出去,正好啪啦在刚进门的公孙恪头上。
“又发什么狗脾气,乱扔裤衩——呦,这料子挺滑溜。”他捡了起来,突然鼻子动了动,表情一言难尽:“我和姚大哥被围的嗷嗷叫的时候你去嫖娼了?”
曲匪眼中的凶恶一闪而过,当即似笑非笑的问:“你挺有本事呵,活蹦乱跳的。”
公孙恪被看的恶寒,忙嘟嘟喃喃谴责曲匪把弟弟当消耗品的无耻行为,没留意腰带的男女款式。
据他所说,他被无情无义无理取闹的登儿抛弃后,就遇到了一打十的姚赛春。
他俩一同在敌人的围堵下爱的魔力转圈圈,狼狈的投掷别人院里的鸡……整个过程中姚大哥对他这个专职拖后腿的堪称不离不弃……这些都填补了他从小缺失的父兄之爱,从此姚赛春就是他的天他的地——他最好的兄弟!
——简而言之他和你曲匪就是假玩,和他才是真玩!
曲匪:“……”玩的挺欢啊,敢情真伤到的就朕一人???
登不可置信,登怒沉默思索,登暴跳如雷——
很快彭雨县的天就乌云镇镇,连路过的鸡都夹紧了屁股——曲匪很快以悍匪袭击官员后四处逃窜的理由下令封锁县门,又发疯似的在彭雨各个疙瘩角地方地毯式搜索,连鸡鸭狗窝都没放过,被曲匪找茬嘎嘎乱咬的地方豪强更如天降红雨,只因为他们家大业大,更容易藏人。
在他们眼里面,曲匪和穷凶极恶的程度已经和悍匪没啥子区别了,纷纷上诉不公,最后落的县令都来调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匪见过短暂撕咬后也恢复理智,想起这人目前的身份,知道和这等淫贼同归于尽死法的过于侮辱,只好作罢。
大不了当被狗咬了,男子汉大丈夫!曲匪如是想。
但停止创人是不可能停止的,其本人受到的苦会以火药的方式四散开来——背后指使的头头是被曲匪一波杀鸡儆猴吓到的一员,当时屁都不敢放,革职后连环屁响个不停。当即就被曲匪一根鞭炮送上的天,那些浪人也被一波送地府再就业,增长地下经济——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
就这,曲匪本人犹嫌不够,暗暗发誓,待提师入京之时,必然整个宗室男性尝尝他前世集大成之绝学,当然,这不能让皇后知道。
曲匪这一波动作终究闹得的太大太狠了,王允老爷子怕再不送走这个瘟神他都敢在他头上拉屎。很快当七月的巡使一走,他就以小后生出门多见识见识的理由,给个少巡的职位把他和亲信公孙恪打发到了北方,刚好遂了曲匪的意。
在收拾行李的时候,公孙恪还多有不舍,问曲匪:“姚大哥真不跟我们走啦,他呆这能干嘛啊,还不如和我们一起去荆安,我给他打个新的跑马鞍。”
“你是大花姑娘吗,被救一次还赖上了,人家有活计在这儿。”
“有什么正经活计,他不还是逃犯吗?与其三天饿一顿,不如跟了我们。”公孙恪自顾自喃喃:“我上午问他,他也没拒绝是吧,兴许是腼腆怕生……”
腼什么?
怕什么?
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形容一个黑皮壮汉,曲匪感觉自己耳朵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对,他俩私下这么……曲匪的多疑的老毛病又犯了,特别是被酿酿酱酱后,他看世界就多了一种颜色。
不自觉停下手,狐疑的看着这个二傻表弟,犹记得前世他内院没什么人,明明无所事事却整日精疲力尽的样子。
“呦,这还在呢——”公孙恪直接抓了床下的银丝腰带卷成了花巾,风骚的贴耳边,俏声说:“我这样像不像妓女——客官,来玩呀~”
“怎么可能,”曲匪夺过腰带:“她们早不这样接客了——不是让你烧掉这鬼玩意吗?!”
“这看着就贵,谁知道是哪位痴情女子被你欺骗。”公孙恪倒是委委屈屈。
好的,确定了,这缺货是二凳子没跑了,舅舅妈好可怜,朕记得公孙家二丫性子挺闯荡,香火还得指望她,入赘一个两个不是问题。
“好,马也喂饱了,该——”
“巡户——!”突然木门被敲响,开门是一皮肤黝黑的矮个少年,公孙恪认出他还吓得叫了一下,以为是来寻仇的。
矮个少年眼红红的,开口就是:“请曲巡户带上我。”
“你在县府不做的好好的吗?”曲匪靠在门上,态度也不复以前温和。
“曲大人有所不知,”少年怆然,语气凄凄惨惨:“小人养完伤回来,位子虽还在,公文却到不了小人手里,在那儿呆下去也没作为,加上小人家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突然他一跪,正色道:“小人信大人给小人一次机会,肯定愿意给小人第二次,小人定对大人言听计从,哪怕视为傀儡也在所不惜!”
“大人视非寻常人也,小人宁做云上腾龙之侍也不做回地沟水蛇!——望大人受小人之请。”
这画面有点眼熟,曲匪想,要是他年龄长些,这少年兴许直接豁出皮子认爹了,到时候就真还原了。
他还没起家了,就被人攀咬上了,有点新鲜。
公孙恪则是被纯心眼吓傻了——不是吧宋红豆我看你浓眉大眼的一小孩,被翡哥儿当杀鸡儆猴的鸡杀给那些关系户看的时候,我还老同情你了,怎么你还上赶着给人霍霍啊,是你家养不起——哦,好像真被弄破落了,那你也不能认贼作父啊!宋老爷子不年轻了,想不开一口咽气缠上我们怎么办?
结果他就听到翡哥儿石破天惊的“好啊,你收拾收拾。”
等那小孩走了,公孙恪直接抓住曲匪嗷嗷鬼叫:“——你疯了,养出只中山狼怎么办啊??”
“需要我们养吗?”曲匪平静的看着他,。
“?”公孙恪放开他,挠挠头,说:“我干嘛担心你啊,唉,积点德吧,别把孩子带的疯疯癫癫的。”
“……”有时候真的很想飞起一脚踹死这个二逼弟弟。
黄昏之际,两人带着几个零星护卫上路了,末尾还跟着一个骑矮脚马的小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路上,曲匪罕言寡语,又带着股难以分享的兴奋——荆安!
那是朕发家的老巢啊!所有造反的弟兄们在那拜过把子交过命的!
看看这一路上的美好风景,都是朕前世千骑一刀一枪攻下的大好江山——
几乎是着急策马,没过几日,他们就入了荆安的擎天门,几个鞭速慢的趴在马屁股上大吐特吐,而曲匪才管不了他们呢——几乎一下站,他就脚底生风的去了县府报道,隔天就换了身新窄袖绿靴风风火火的去面见荆安几个有头有脸的大姓。
被拜访者虽惊奇,但也只以为这个年纪不大的少巡是个乐于撒太阳的交际花,不曾想他是打算把他们往贼船上拉——
为此曲匪默默热泪盈眶,
曹夫人,徐百户,周家二爷子……好好好,都是老熟人了,前世大家就是一起开开心心造反的嘛!
曲匪在大宴上东看看西瞧瞧——
这个,因为拥兵自重,被朕杀了;这个,因为儿女参与储君纷争,被朕抄了;这个,因为写了堆乱七八糟倒反天罡的垃圾,被朕五马分尸了……
虽然你们都有对不起朕的地方,但毕竟重来一世,朕就不计较了,原谅你们一次,你们一定要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给朕更加努力打工啊!/九族微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十月,
荆安,神慈山。
曲匪晃着一匹镖马枪冲刺,旋即一个策马下腹,夹贴着腰线从白面飞黄上一跃而下,枪杆脱手的瞬间,一只游鹰坠降入野阔无人的塞外。
他快速压马下身,刺着鹰尾将之提溜起来,玄色缺跨夹袍的少年郎将挣扎着的猛禽高高举起,其缩着翅的鹰隼托起来有曲匪三分之一的身子那么大。
“啊啊——真抓到了,秃秃有没有受伤!”
一个拉轻弓的少女穿着绿色的戎装,裹着黑纱丽,纵骑过身,抓过半人大的鹰隼惊喜的叫出声,埋在怀里东看西看,那胖鸟刚刚在曲匪手上还宁死不屈的,现在倒颇势力的窝在姑娘怀里一动不动,只是不间断的抽了抽爪上的红绳。
“阿育娅——别太溺爱它了,”曲匪翻身下马,踩着蓬勃的草地,理了理凌乱的红抹额:
“——要不是我在,你可再也见不着这个畜生了。”
旁边的白面额驹晃了晃蹄子,仿佛认同似的喷着热气。
这匹挂着朱红梨球的马,是曲匪的新宠,亦是旧识,名叫“过河卒”,取“只进不退”之意。
“本姑娘训鹰哪轮得着你吱吱歪歪——又少不了你好处!”只见绿戎少女从挂背上拿出个水壶,壶内的酒水晃出了声。“啵”的一下解开其中一个塞口,热气一下就弥漫开来,浓烈醇厚的气息四散勾引,连马都打了个喷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育娅在曲匪不甘的叫唤声里先忍不住喝了一口,青稞酒立马熏红了姑娘的脸庞,刚享受没多久,就被曲匪扔的根孔雀翎骚扰的不行。
“给给给,给你行了吧!”
“——我要新的!”曲匪歪过脑袋,好一个多正经的人似的。
阿育娅的额头冒出十字,看着面前蠢蠢欲动、就差上手的流氓头子,抓起挂背上装酒的包裹就往山崖边扔。
曲匪立刻上马像脱缰藏獒狂一样穷追不舍,好悬,揪住了裆绳。
等阿育娅追来时,曲匪已经上手框框大喝,还赞叹道:“不愧是“天不舍”啊——什么琼脂玉酿和它比起来都乏味至极!”
“你能喝过什么好酒!”虽还下意识的怼,但被如此夸赞族传之物,还是让阿育娅有些高兴,扬起的嘴角怎么也止不住。
“哼…那可有得说了。”曲匪眯起眼睛,想深层次品味一下,就被少女一句话差点弄喷出来——
“——诶,真对本姑娘没兴趣?”阿育娅俯视着他:“本哈赤可是族主!”
“算了吧,”曲匪强硬的把喷到喉口的好酒咽了下去:“咳咳,我发现真不能和你单独呆。”
“为什么!”阿育娅颇有些怒发冲冠,叫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牵走了我们别尔赫的马,喝了别尔赫的酒,娶别尔赫最尊贵的姑娘能有多为难你了啊,啊?!!”
曲匪想,那可不一样,你个黄毛丫头,比得过我身下的马,手上的酒吗?
霸业未成,哪有心思风花雪月,有钱有权了西施貂蝉什么不都自己贴上来?
什么?皇后?
那能一样吗!!!
只得理起包袱上马,挥鞭就跑。
远处传来怒吼:“————你以后在敢来这!我让哈赤直接把你绑了!”
马背上的曲匪嗤笑出声,果然,这小姑娘既不了解朕,也不了解自己亲妈,难怪别尔赫族主什么都不告诉这闺女,就怕她被朕骗的裤衩都不剩。
自从几月前他来了荆安,就开始以背调牛马交易的理由跑遍了边境游部,其中的规模最大的别尔赫族原本是葻弥六部之一的别尔赫部,是草原上最擅长、也是最早开始训鹰的月氏族。
百来年前,统治月氏六部的,一直是最强大的吉颜氏,特别是几十年前,这个氏族出了一个天纵奇才,一人力压山河,将草原中央集权发展到了巅峰,反而是那时的大虞,甚至差点被这个神人搞分裂。
但闪烁的星辰最后总如流星般急匆匆坠落,新单于英年早逝后,六部在风雨飘零中直接四分五裂,别尔赫以游部的方式归顺了大虞,世宗特许其世代自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真没有独立的野心?”
曲匪回忆起人老成精的部落族主,外表看上去只是一个很和顺的、五官深邃的老妇人。在观赏到曲匪击败了前届赛首,做主将“马前卒”赠与了他示好,又以各种理由不让曲匪接近族群中心,谁知她女儿反而自己跑了出来。
相同野心的人是能嗅出对方的,别尔赫不愿意下注不是因为多有安分,只是胆小罢了。
曲匪想到这又摇了摇头,哼笑一声。他举旗时,别尔赫部可是第一个响应的,这次…不管他理由什么心思…可不要让朕失望啊,老族主……
当然,娶你女儿就算了,朕怕和她处的一不开心九族说灭就灭,那多寒功臣心啊!
嗯?等等——
朕忘了再骗只鹰崽回来!
…猛禽就行——朕不挑的!
“…………”
…要不试试自己掏掏鸟蛋
可万一弄碎了找谁哭啊——要不稳妥点花点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朕没钱啊啊啊啊!!
早知道再耐着脾气和阿育娅多扯巴扯巴了,那小姑娘别的不想提,智商还是很感人的…
曲匪带着满腔郁闷的回了平原。
……
“哦?他离开了多久了?”一只戴着鹰鞴的健壮的手臂,稳稳当当接住了曲匪心心念念的猛禽——是一只小巧一点的金雕,看上去不过六七个月大。
“咿呀————”金雕不满的扇了下翅膀,凌弗宁顺手喂给它些肉干,笑着抱怨到:“猫猫头,你变胖了,下来自己走。”
还好金雕听不懂,被挥手抖啦下来后像走地鸡一样晃哒了几步,就自顾飞向了阁楼边的金栖木上,吃饱喝足清理完自己的鸟羽后,才屈尊叫了几声。
“唔……”凌弗宁忍不住食指指节抵住唇瓣,轻口道:“和美女赛马啊……”
金雕:“咿呀——”
凌弗宁挑了下眉:“聊得眉飞色舞心花怒放……?”
金雕无辜的眨着它视力超凡的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呵……”凌弗宁将桌上的压纸碾了来,翻了去。好一会儿才提笔在宣纸上写下——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最后饶有兴味的盯着看了看,补了下一段——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痕。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别尔赫?你就是北方虎吗?”他盯着宣纸。
“是不是?”
可惜空寂的高阁注定无人回应,凌弗宁突然倦了,撇下笔墨,思量起几月前的失控。
为什么呢?
他轻轻摆动着指节,温润的指尖慢慢的,悄悄的拨动着,仿佛在弹奏着什么。
很多事就不应该干…不应该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才对……
那日,他用了一些暗线才将人安置好,却拿走了有他味道的随身物品…就像定情信物……
定情信物?
定情……?
凌弗宁按着下颚的力道越来越重,眼里纯然的疑惑扩散开来。
不对,太奇怪了——
我其实是讨厌他,对吧?
凌弗宁选择性忽略了自己当时提到的洞房花烛,干脆仰躺下来,直勾勾的看着井口天花。
是的,这人太……所以…他跑了,连名字都不知道、不打听——
面对奇怪的人,诱发的奇怪的现象——不要靠近,要立刻远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生理本能,凌弗宁非常认同——
可是之后呢?
“…………”
我为何要放雕?
是避免后患…对…吧?
那刚刚乱生什么气?
而且…看到架上的阮咸的时候,为什么会想起他的——
红艳艳的…
“……呃咳咳”凌弗宁摸摸发红的耳,转瞬间由恍然到大悟再到镇定。
原来如此——就像死水潭闯入一条金鱼,因为没见过,所以看着发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且他着实太气人了,光看着就……
凌弗宁格外懊悔,如此简单的道理,他竟然纠结了个把月!
…要是人的心理能写成一本书就好了,他想。
这样塑造的再冰冷再冷静的角色,也能透过文字轻而容举看穿他的内心。
“……只是太过稀奇了。”
自己没见过双性,也没接触过什么女色…他深吸一口气,眼里是寒冰遍布的绝然。
那就好解决多了——
……
“你确定现在要禅修。”
源悟看着山巅上新鲜出炉的,哈着热气,对打扰他人完全不自觉的孝顺徒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的,弟子道心不坚。”凌弗宁沉痛:“终究是太嫩了……”
“……”
源悟是谁,一看凌弗宁露出难得的孩童神色,他就立马老油条的接问了一句:“哪家姑娘?”
“?!”
偷袭没得回应,原悟又自顾自茫然道:“不对啊,我记得你没女人缘,为师算错了?”
“………………”
“……不用在意这些。”
凌弗宁叹了一口气,探着庙外新生的曦阳,如同新卸下的迷雾,点缀着天际的瑰丽。
他对着天边双手合十行了一礼,轻声道:“不可结缘,徒增烦恼。”
是不是北方虎重要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身这个问题就是他为了心安理得的窥视胡乱牵扯出来的。
若不是,那以后都不重要。
若是,就找机会……不行就杀了!
看着事业心坚固异常的弟子,源悟试探的问:“为师记得…冬末,呃…你的公务是最繁忙的吧,在这荒野无碍吗?”
“怎么会呢?”弟子的笑容依旧温暖虔诚:“会有人来找弟子的,可能会都有些叨扰。”
“???”源悟的脸立马皱的像梅子干,又想拿戒尺打他,厉声骂道:“小兔崽子快滚!”
可惜这小子快过十六了,皮糙肉厚到不行。只见他无辜又客气的说:“还请师傅下山——”
“——山下薄舍的猫猫头可是很想念师傅您老人家呢。”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当月末的积雪散满茫茫的嫩尖,草原上的生命在一轮一轮的微风中勃发。
当翠绿的墨野不再能尽情跑马,马蹄子踩在银栗地一个行一步玉沙声时,所有百姓都意识到一年中末尾的来临。
此时的曲匪正在和徐百户逮着冬天逃窜的赤狐,狡猾的狐狸的一个莽子钻进了洞里。旁边蹲着带孩子的公孙恪。
“小鸡画竹叶,小狗画梅花……”
小孩戴着玫紫色地刺菱格手套,抓着根木茬子在地上涂涂画画。
“……小马画月牙,青———阿汗画了个回旋大大马趴!大马趴!”小孩指着他爹咯咯拍手。
“—哎呦——嘶!”徐百户靠着曲匪的胳膊被架了起来。
“回去吧回去吧,怪丢大人脸的。”曲匪拍了拍身上的雪屑。
“不服老不行,”徐白户遥遥首,说:“改天带你们去打湖上的冰洞,这比跟畜生绕圈快活。”
几人回了村,村边缘的商队还没有离开,曲匪停下来和队首,也就是一个高挑的西提人说了会儿话。
“说了什么?”公孙恪凑了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最后一批,”曲匪说:“他要你有什么就快买,他们要去娲媎国。”
“哎呀,难怪他们迫不及待的!”公孙恪一脸天真。
曲匪看不下去他一脸幻想的傻样,知道他从小没少被‘女儿国’的意淫故事荼害。
“以后带你去见识见识。”曲匪拍了拍公孙恪的肩膀,不给你吓阳痿了朕跟你姓。
不过很快想起这货已经被他戳章二凳子了,又施施然收回手踢了这个没出息的东西一脚。
公孙恪:?
到了晚上,几个外乡人生起了火把,聚在一起闲扯,也算草草对付岁终。
草原牛羊和窑洞里的面香,瓜果飘香,牧歌悠长。
孤雪散落大地,烈酒对饮天长,几轮下来,曲匪就喝高了,对着几个外放的年轻人吹了一波义结金兰,此时气氛正好,其中一青年突然抽了下鼻子,说:
“长大之后,方才晓得,曾经呆厌倦了的城池,真的会像母亲说的,变成我要期盼好久好久,才能回去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家都感到酸涩,连曲匪都沉默的喝酒。
“终不似,少年游……”不知谁传来的喃喃,曲匪连酒都喝不下去。
他难得感觉到些茫然,即使只是一瞬间,不成熟的思绪就侵占了醉醺醺的感官。
他迷离的、残酷的想:
这个他熟悉的,将会踏在脚下的世界,真的是曾经那个吗?
未来和过去都是真实的吗?
如果人生真的能重来,那前世经历的一切都有意义吗?
他感到有些呕吐的欲望,软弱又哲学的问题挤满了脑袋。
他环视四周,几个睡得东倒西歪的少年,身下的暖炕,手里的酒,干净、没有伤痕的左手腕……
如果……如果……其实他现在应该在彭雨县打地鼠的,他捂住了眉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什么东西是没变的,能紧握着的,一直跟着朕的……
很快他又收起那份骚烦。
没必要想这些,
我注定是要变成朕的。
……
三更半夜公孙恪突然被推醒,睁开双眼是兄长不甘的脸。
“和我去天瑞,现在。”
“?!!”
没有落脚点的天边,传来本土苍茫的歌声,屋棚外是鹅毛大雪,
“——苍天之下的爱最为纯粹,自由的我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禅修,说到底是件非常无聊的事,短则三天,长则一年。
在堂前念法兰,打坐,偶尔清扫一下殿堂,给续上香。
这样内敛的生活,凌弗宁是习惯的,清寂的环境,最大程度上收束本能,克制天性。
“心锢的太紧。”师傅说完哼哼下山,山中唯他一人
凌弗宁身着靛青夹棉和领夹衣,跪在于香畔,摆弄着手里的岫玉蛇镯
“我知青山不复在,也知绿水难长流。”
很多繁杂的事情,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他是只身入凡尘,若是被一花一年牵着跑,就太笑话了。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名山上的陋室是标准的陋室,连最下功夫的佛堂也是破板烂门,凌弗宁有心缝补,但咬人的风雪无情,最近山雨连绵,修了也坏,他少爷脾气,干脆就干放着,反正人也耐冻。
只是今日给自己下素面时,看见放上空的鞭炮,后知后觉意识到暮岁了,于是难得下山折了些刚开的黄果兰,香气宜人,放在各个内室。
等他跪回堂前时,却发现蒲团上有只狸奴,还是只乌云盖雪。
“咪嗷啊——”那只乌云盖雪突然扑了过来,凌弗宁物理上手拿把掐着狸奴的后颈,问了句:
“嘛嗷饿了——?”
狸奴:“嘛是滴——”
凌弗宁偷摸捏出小鱼干,说:“嗷唔跟上我——”
佛堂外,他严肃喂着猫,边喂边痛心疾首,对猫嘀嘀咕咕:“修道不可思风月,不可在佛祖前食荤,如此我俩便算共犯……”
狸奴:“喵~呜~听不懂,说猫话”
狸奴:“喵哇啊啊啊你要干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见面前的人类突然抱起它“嗯唔”一脸埋了下去!
狸奴:???婉拒了哈
“喵呜喵呜救命本喵不行了——”狸奴的爪子不停的挣扎,字正腔圆的反抗,正当这时,人类的头抬起来了,猫以为人类听懂了。
“咪唔完事了?——”
然而人类只是在换气,后面它越反抗他还越兴奋。
……
“在这就能拜访到少司省,不过还得看运气,怎么都得两三个月。”一个穿着官宦形制,戴着暖耳的老人说。
他们已经离山腰还有几里,老人身体不大好,本就陡峭的山路他往往走走停停半晌。
“师傅,爬了这么久,还得在上面这清寒之地呆个把月,何苦呢?”旁边穿着夹领元袍的弟子忙慌扶着他,细语劝慰:“快下山了,若是夜半凝雨打滑,您身子怎么受得了?”
“还是传文诏吧,若是少司省不驯,就说是弟子自作主张哎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见老人给了身边班门弄斧的大徒弟一个爆栗子,蓄着余力踹了他一脚:“所以给老夫快点赶路!”
“呵……得罪,文诏传过起,他接下才是天方夜谭。”
静元长公主独子,何况亲母还已故去,硬要说的话,其实在勋贵皇亲遍地的长云不算什么,但凌弗宁不一样,他不是个简单人物。
上到皇室宗亲下到三教九流,都和他有些微妙牵扯,也只有他,能在这个风尖浪口主持旗英礼。
“呼呼……还得…老夫亲自上门——”
但山爬的终究累挺,连训人的过程都都呼哧呼哧,这天瑞的乔山奇诡千仞,蜿蜒连绵,连代人力都是妄想。
就这么叽歪到了山口,终于摸到坐沧寺的门栓,敲了半天门还没人应,这个时候已经日暮声寒,下坡的树影哗哗,鬼影重重,好像下一秒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似的。
“……师傅,要不还是、还是……”徒弟哆哆嗦嗦。
“怎、怎么没人听见啊……”师傅微微颤颤,一把老骨头看起来颇为凄凉。
哗啦哗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飒飒寒风覆盖了山巅上几个人的呼吸,不止年轻的几个护卫,连耳力衰退的老人都听到了不同寻常的声音……
“这个地怎么可能会有山匪……”
几个高壮的护卫迅速围成了一个防线,警惕的注视着密林——在昏黑视野中穿出了一道琥珀色的精光!
所有人的喉口都提起来了,其中一个年纪小点仆从甚至直接跪了下来!
“……山…君…”
竟是一头成年的吊睛白额虎!
“火……火!”徒弟急忙找火折子。
只见老虎还在不声不响的靠近,这个距离一扑说不定就接近外圈了,他们也没带远程攻击的武器,只得后退,贴近庙墙。
突然,老虎走了几步就停了,像是预先威吓一样的抬起了脖子,然后……诡异的扭了扭,好像挠痒挠不到实处。
这时,徒弟也点着了火,一把子扔了出去。划过的火星灼热了虎皮,老虎很不给面子的撅爪威吼,几个都被吼的心肝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等等等……有字.”
只见那咕噜噜的火还在照亮了老虎脖上的挂饰,上面几个苍劲的大字:有故出户,请勿投喂。
“……………………”
“小逼崽子挂门上啊!!!”老人忍不住大吼,毫无之前的尊敬之意。
“令郎也不像能克制的……”
旁边差点变成上门便当的徒弟盯着后面四个字气的哭出声。
……
几日后,凌弗宁掐指一算,发现还没有人来找自己,不禁疑惑,
“……岑礼官肯定在叫骂,”他揉了揉猫耳:
“这脾性难怪老被人骗……唔,希望苗苗不要乱吃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前几日还出入江湖凶气嘎嘎的狸奴已经被驯服,窝在凌弗宁怀里那叫的一个夹子声声。
“他们是笨蛋,对吧,天虎~”
凌弗宁举起来埋下去。
此时的狸奴已经被揉搓的放弃抵抗了,发出哇噢的声音,代表着夸赞惊叹的意思,虽然语气生无可恋。
“果然,在这冷冰冰的名山,只有你的肉垫还残留着一丝温暖。”
凌弗宁的神色渐渐清明,
“该回去了,”
“不然赶不上天祭。”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个新年对大虞来说可谓回旋镖元年,几十年前大虞用火鸦打开了西北小国的国门,要和他们做生意。
现在西缇、娲媎人的生意都快做到天子鼻孔下了,大虞又迫不及待想把他们踢出去。
特别是年前,蜜姡和娲媎开始打仗,大虞明面上是支持娲媎的,断了和蜜姡的贸易交流,但有意思的是,蜜姡看上去并没有受什么大影响,一查才知道,西缇这小子在里头当中间商!
关键葻弥作为蜜姡支持者,前脚对娲媎也下了禁贸令也就罢了,后脚自己偷偷跑去买!
最后西缇赚了,蜜姡赚了,娲媎也赚了……到底是谁赔了?
对啊,是谁啊?
这氛围注定今年的开局不同凡响。
……
凌弗宁先进了京,打算安抚好麻烦的天子。
天子年弱即位,凭他的智商可能不懂得其中关窍,但肯定知道自己被欺辱了,对内大开杀戒都是轻的,凌弗宁不能让自己埋了多年的棋子因为天子一次毫无用处的发疯而折进去。
“凌卿,你说没有信仰的贱人,是不是不配享受世间的恩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凌弗宁刚进泽荣殿,就看到大虞最尊贵的疯子正踩着一个红发的希日昂奴隶玩,鞋尖锐的翘头部分狠狠的抵住了奴隶的喉咙,奴隶显然无法呼吸,又不能大力挣扎,因为这人的右手还拿着沾血的刀棍,只能下意识靠扭动来喘气。
“臣来的刚巧?”凌弗宁彬彬有礼的走近了些,仿佛没有看到地上的乱发奴隶。
天子垂下的头抬了起来,他其实也一地乱发,面容惨白,看上去玩的并不开心,甚至有点委屈。
他说:“为什么朕这么虔诚祈求,佛祖并没有保佑朕?”
又看着地上的奴隶,一棒子敲了下去,奴隶痛乎一声。
“是嫌弃异蛮的血吗?可他们的头发这么漂亮,朕以为神仙也喜欢。”
“佛祖和天神是没有欲望的,”凌弗宁恭谨的说:“他们是神仙,不是人。
“人祭只会增加天界的人口负担。”他的语气一本正经。
但皇帝没有笑,他好像没听懂,转了转眼珠子,突然说:“我听到他骂我。”他指着地上的奴隶。
凌弗宁看了眼绿瞳颤动的葻弥流民,没有否定,但知道他知道皇帝听不懂葻弥话,于是说:“臣也听见了,是在求饶的意思——教陛下外语的谢言官怎么不在啊?”
“他?”皇帝被转移了注意力,努力回忆了一会儿:“死了?好像,不记得了,只知道当时朕气的厉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杀掉了吗?凌弗宁生气的时候会笑意更深,他更加温和的说:“谢言官愚钝啊,这次贸易反噬分明是前朝……”
“闭嘴!闭嘴!”皇帝捂着脑袋打断了凌弗宁的话,叫到:“不是!不是!”
“——那个贱畜说朕像皇爷爷!”皇帝拧着鼻子,语气肯定的说:“他骂朕!骂朕!”
“……”
这没法反驳,他甚至骂轻了。凌弗宁想,这才最让人绝望。
面前的皇帝,毫无疑问,在政治上一窍不通,在俗事上捉摸不透,主打一个匪夷所思。
但又如动物般敏感多疑,直觉感人,最重要是有手有嘴,会杀人,可怕的很。
但还是好气啊,找帮派流氓打徐川行一顿?
最高端的政斗,往往采用最朴素的流氓方式…他捧上去的好大外孙。
徐阁老仇人这么多,顶锅的满大街都是,而且他早该退休了……
“凌爱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臣没想到谢言官会这样话,陛下是陛下,中宗是中宗,”凌弗宁俯首道:“陛下还有无限未来,而中宗早已是旧史一段了。”
“还是凌爱卿真诚,”皇帝一脸感动:“其它人夸朕,朕只觉得他们在骗人,谁不知道说谎要被拔舌头啊?”
“不愧是佛学大家的子弟哈哈哈。”
确实是实话,陛下,您有无限被废的可能。凌弗宁保持谦虚。
“——就是耳朵不太好。”
……?
一道鲜血“噗”地喷溅到了凌弗宁手上,滚热的液体沾上冷色的衣摆。
一瞬间,脚底下活生生的戎奴就被捅了个对穿,血流如柱。
“嗬——!!”他绝望的张大嘴——原来里面的舌头早被拔了。
凌弗宁看着嘴里念叨“他就是骂朕”“他就是骂朕”手没停下,还一脸血的皇帝,将血污不动声色的擦在了旁边的蹲像上,温顺的行了一礼,道:“臣回去会好好修习一下葻弥语。”
改变主意了,凌弗宁想,他有预感,徐川行得锁死在高位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再怎么老谋深算,真的能一直拉住这个尊贵的疯子吗?
说不准他自己也在后悔当初的贪婪。
……
凌弗宁出宫的时候遇到一股寒风呼啸,街上的人气并不足,比起暖香充足的皇宫,这样的清冷反而让他放松了不少。
今日不行车,走大道吧,他身心憔悴的想。
可却在街头被一个孩子拉住了衣角。
他的父亲都吓坏了,看着凌弗宁摆上的嫣红惊疑不定,但又怯于他周身的气度不敢上前。
于是凌弗宁拎猫似的托起小孩,却被小手从鬓边别了一朵黄腊梅,带枝叶的那种。
“姐姐……花。”小孩呆愣愣的。
真有意思,凌弗宁想,他放下小孩,认真的说:“弟弟,叫哥哥。”
小孩看着面前晴山色鹤氅,云水雪华的仙子,突然哭叫道:“我是女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后跑走了。
“………………”
我果然不擅长带小孩,包括皇宫内那个,凌弗宁尴尬的摸摸发热的耳窝。
那父亲在孩子跑回来时,就急忙道歉,他的后背背着一筐黄腊梅,大片大片的枝丫延伸着,提醒人们要回家过年了。
年啊……
“天子脚下,数不清的达官贵人,帝都上溜的一条狗都比外来的寒门小户金贵。我们不求飞黄腾达,平平安安一家人一起,比什么都重要。”
“阿父……”
“他算个屁!”
看着明显被吓住的小弗宁,女人忙抱住了他,柔声安慰:“麦麦对不起,阿母只有你和额卡了,熬过这段日子我们就回家给你买摔炮,好不好?”
“……好。”凌弗宁用力揪着对方的衣襟。
“说谎的人要吞一万根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这些我都要了。”凌弗宁指着花框,对难掩疲惫的卖花佬说。
出乎意料,他被拒绝了——然后又被小姑娘送了他一枝。
“还是给同路人留几枝吧。”卖花佬这时倒不怎么怕了,调侃道。
“……”凌弗宁接过梅枝,不好意思的比了比鬓边的那一朵,他们都笑了起来。
“最近局势也不太好,公子也早些回去吧!”离别前卖花佬说。
连长云平民都有感觉到了吗?
凌弗宁愣了一下,感受到难言的苦涩,明明不该是这样,可又在意料之内。
大虞的帝都长云,明明是实打实的千年古都,可比起“天瑞地安”,发展滞后了不少——先是几十年前中宗“南巡”余波,不少世家权贵都留在了南方,直到世宗时期才陆续回都。
但没过多久,世宗病逝,膝下无子,于是神昭太子的腹遗子,如今的天子在以徐阁老为首的几位大臣的的辅佐下即位。
这让年长的藩王怎么坐的住?既然是叔死侄即,他们这些兄弟不更顺理成章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燕王反了。
整个古城这几年震动不断,摇摇欲坠。外部问题反而是成了最小……
不,或许内阁真有靠对外战争转移矛盾的打算……
凌弗宁手里的梅枝被攥的吱吱响,脑海里闪过所见所闻——
首都的街景都如此萧条,荆安之类的军都反而“隆昌”过了头。
难道仗非打不可吗?
……
一位清纯可人的仕女带着琵琶进来了。
“哇……”公孙恪愣住了,玉玊坊的红牌穿着并不风骚,只是小家碧玉打扮。
柳眉艳目,周身气质楚楚可怜,又带着点清冷,一看就是很有文化的妹妹,和他这个整天窝房里打木枷的糙汉不像一个世界。
柳琼盈进来时,第一眼注意到的不是左边看着她差点流口水的傻子,而是角落里闭目的男子,无他,玄学的气场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等他杏目一张,看着她调笑时,又好像只是简单纨绔,招猫逗狗,不知事愁。
她先按自己的规矩弹了首六幺,在此期间无人出声打扰,直到一曲奏完,曲匪才赞了声好琴艺。
“两位公子果真雅人。”柳琼盈笑意盈盈。
对花大钱来勾栏听曲完全不理解,想提醒大哥按时收费反被暗踹一脚的公孙恪:“呵…呵…过奖过奖。”
曲匪举杯道:“我和小弟自癖陋之地来神都行商,本是被客家磨怕了,想找个地方躲清净。”
他眨眨眼睛:“有个当地的密友说,玉玊坊有个同道之人——聊天还是其次,琴音会让我等不虚此行。”
这话摆明了对她兴趣不大,柳琼盈的笑容却越发灿烂,她放下琵琶说:“妾身也是个爱清净的人,只是风尘之中,寻求起来着实太难了。”
“那…我们聊聊?”曲匪向前挪了挪酒杯,低笑着道。
笑容可谓清爽宜人,加上谈吐也风趣不俗,对上至无知少女下至风尘少妇都非常具有迷糊性。
柳琼盈本能的对他产生好感,但多年伺候贵人的经验又让她尚留有一丝余地,第六感告诉她面前人颇为倨傲。
“公子想打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内室的隔扇门突然被推开,门外鸨母歉意的施了一礼,对柳琼盈招了招手。
曲匪瞥见鸨母红唇的翕动——
有、贵、客。
直到门重新关上,公孙恪才从“我哥好几把惺惺作态”到“走嘞?节目咧?跳车啦?”,最后重点偏移,兴奋道:“我们是不是不用付钱了!”
一转头——???
公孙恪下意识的翻开身旁坐人的锦绣褥团看——下面空无一物。
雾草人嘞?!!
……
“小侯爷来了?”凌弗宁刚回到天瑞,脑子还在突突,就得知旧友好死不死给他增加工作量。
他双指捻起书页,恶声恶气道:“让他滚,本少司省不是他奶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惜霜正要说话,突然肩膀搭上一支绿绸扇。
“佑和怎不曾来迎接远客?”
一位墨绿直裾、满身松石珠宝的公子哥从屏帘后钻了出来,嬉骂:“怎么样?没想到吧?”
“本世子早来了,有朋自远方来,一起去载歌载舞~”小侯爷直接一把搭过凌弗宁的脖子,无视他的黑线扯着他出门。
“听说了没,公孙姨母的女儿,就小时候扒拉着你爹不放那个丫头,她不是招赘了容氏子弟吗?前几日真是有够疯癫的,打造了一张金色大网,去妓院将自己丈夫捉奸在…咳咳捉住,竟然还邀请熟人观看……”
“反正提灯坊是真膈应到我了,谁知道有没有公孙家的眼线,来你这天瑞消遣消遣——来去玉玊坊!”
“咳咳,脸拿开,胡粉敷的比花娘还厚,大老远去和人家比美吗?”凌弗宁捂住鼻尖。
“哎呀,这话说的,这是男人容貌永驻的秘诀!”小侯爷指着比他矮、青涩未脱的凌弗宁奚落:“你个瓜苗子懂个屁,小娘子们可爱死本世子了!”
玉玊坊的修室是仿照东唐古国的和静院,隔扇门、叠席,障子窗外有大片火树盈盈、叶如飞凰羽蕊若丹冠的凤凰花。
临厢的后院几个练水袖的豆蔻少女嬉笑怒骂,似乎一切纷扰都不存在于这个世外之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轻透的披帛在半空挥扬,舞姬娇媚伶俐的从下面滑过,华丽的接住了三丈披红,绿色的长裙飘飘欲仙,上身的窄袖短襦勾住窗外透露的晨光,眼神撩人心弦,柔情似水。
“好好!”小侯爷转过去对凌弗宁激动的说:
“你看她那眼神,是不是喜欢本世子的?”
“……你可以问问她。”凌弗宁专心喝茶。
“来来来,美人,给你看个好东西~”小侯爷挥挥手。
美人娇羞的上前,他让她伸手,结果刚张开,就被他突然握住,怪叫道:“美人,哎呀哎呀,你手上怎么有茧啊…来和本世子比比……”
没眼看,凌弗宁转过头问鸨母:“老规矩,让柳娘子过来吧。”
鸨母提醒道:“柳娘子今日被点名了,看着是两个荆安来的行商……”
“——这有什么?!来来来,叫来拼桌,人多热闹!正好本世子还没去过荆安呢,听说那地方好的嘞~”小侯爷显然已经上头。
“别理他,你看着办吧。”凌弗宁没有理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舞姬有些急了,扯住小侯爷的腰带开始撒娇,还暗示性点了点自己的锁骨,教坊司的演员都是“卖艺不卖”,但面对达官显贵,这条宗旨显然是空话。
小侯爷一下就把持不住,打算抛下凌弗宁和舞姬进寝房,内室的门却突然被拉开了。
跟在柳琼盈后面进来的曲匪看到屋里的景色挑了下眉。
凌弗宁也看到他了,一瞬间用漆扇遮住了半个脸,手骨节紧张的握出了细长的青筋。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曲匪关注的不是他。
小侯爷朦朦胧胧的从舞姬的腋袖里抬起头,也被曲匪的似笑非笑的目光吓行醒一瞬。
怪哉此人!明明穿着如此随意,气势却有些汹汹紧逼。
到像是武将家桀骜不驯的少爷。
但他终究不是凡人,笑呵呵的提起手上的空杯,傻了吧唧的贴嘴边道,:“兄台……喝…喝!”
“还要喝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匪笑嘻嘻的上前,在众人的呆愣中,突然掐住男人后颈,另一个手抄起旁边酒壶就往里面灌。
男人被强迫着昂起头刚吞咽下,曲匪就大力的拍他的肩膀,力度大到男人呛出了声,倒在泥泞的桌上咳嗽不断,而他则麻溜的提起旁边的醇酒离开了,动作看似惬意实则敏捷,丝滑到像即兴表演。
直到听到门框闭合的声音,侍从们从像刚治好流口水毛病的痴儿般,吓的开始熙熙攘攘的找冒犯者。
但这个功夫曲匪早杳无踪影了。
“哈哈和主人一样,怀恩侯…”曲匪趴天井台上,看着下面慌乱找人的奴仆,一把干掉了美酒。
“——废物草包。”
还没得意多久,内厢突然传出惊叫:
“杀人啦——!!!”
“?”曲匪喉口的酒又直接喷了出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什么情况???
曲匪抹了抹嘴巴跳了下来。
萧解奂那骚包被朕灌死了?!!
他脚刚着地,一个绿裙窄袖的女人就飞快的从他手边窜了过去,消失在长廊。
下一秒一支泛光的匕首叮咚地落在曲匪脚边,他还未把它踢远,就被赶来的几个奴仆的惊叫声吓得心肝颤。
“——这、这里!”
曲匪一下子被指认住了。
“???”
你们妈生下的是胎盘吗?行凶完还能他爹当场变性——
然而曲匪在此刻已经认出刺客是方才和萧解奂黏糊在一起的女人,
这就不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确实有同伙的嫌疑。
……啧果然怀恩侯死也要沾朕一身晦气,
“……谁?”
一道奇妙的男声从拐角传了过来,曲匪耳朵动了动,感到微妙的熟悉。
但不容细想,曲匪决定朝着女人逃跑的方向跑。
他不太熟悉玉玊坊的和院,在那之后全凭感觉误打误撞来到一间没人的寝房,里面的床榻外几尺有一个半透明的屏绣,曲匪刚准备在格子门上落锁,糊纸上突然出现一个人影——下一秒门就被拉开了。
凌弗宁的目光落在了正前方的屏绣上,它完整挡住了床榻,但绣纱面上隐约有动静,刚准备踏脚,突然里面传了一声尖锐的骂声——
“作死啊,老娘更衣呢——毛头小贼去死去死!”
然后一个香薰球从屏后砸了过来。
曲匪在屏后紧张个半死,他个纯爷们根本不会伪音啊,只能用力的撕扯着音调,用粗俗的话语掩饰过于粗壮的声色。
隔着半头明的屏风,他看见那人好似僵硬了一瞬,下一秒,他就听见一道低沉的笑声,而后对方说的话让他喉口气的喷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清新脱俗的姑娘啊,凌某可否瞻观其容?”说着,又往前走了一步:“可以等姑娘完衣。”
——姓凌?
曲匪脑内风波不断,下意识夹声叫到:“你个瘪三是个大大的俗人、流氓胚子。老娘不稀得你,快滚快滚!再靠近我叫人把你腌了!!”
屏外的人停了一步,不知是不是生气了,曲匪花时间挑了会儿趁手的武器,才听到他说:
“是俗是雅,我已经分不清了,只知道月亮正圆,我要是不看一眼,倒显得我不解风情。”
什、什么意思?!
曲匪先是极端的羞恨,差点想拉开屏和他拼了,但反应很快的察觉到了对方口中的‘月亮正圆’。
他从哪看到的月亮,这里有窗户吗?
可是不等他寻找,对面的人就冲来拉开了屏障。
一瞬间,曲匪直接拽起红被褥劈头盖脸了下去,却被他人意料之中的躲过,那厮仗着身高一寸,反扑了回去,曲匪一下子被包头圆。
两人在床头挣扎了许久,曲匪被黑闷闷的蒙住,感觉到上面的不动如山,一股熟悉感铺天盖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匪一下子就知道这狗屎狂徒是何方神圣,批下意识缩了缩,没拿匕首的后悔之情如波涛大海,滚滚东流。
咬了咬牙,曲匪打算老招重使,哭道:“一进教坊深似海,从此世代是贱民!——妾身为何要遭受这种欺辱!”边说着身体顺势软了下来。
他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力道虽然没有收,但也明显抖了一下,下一秒上面人的喉口就传了一声憋不住的哼哼。
我笑你几把——!
曲匪疯狂开始挣扎,叫道:“龟孙的,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爷爷我草你祖宗十八代,死了做鬼日日玩你老婆——!”
“爷爷发誓让你他妈给老子生十个八个——!”
直到被子里氧气越来越稀薄,曲匪都快骂不过气,声音越来越小,漆黑的被褥内才出现一丝亮光,曲匪立刻就这束光想冲出被子顶死他,却发现手脚动不了——
???
原来他早吧被凌弗宁用旁边的帘帐捆着被子,包成了肉卷。
“我可以放你离开,右侧方有漏窗——你先回答我三个问题。”
曲匪感觉到他坐在了他的旁边,他的斜光看到了他的发丝,黄果兰香从那弥漫进曲匪的鼻尖,让他产生了莫名其妙的瘙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投诚的话还算数吗?”对方的声音温和细雨。
“……什么意思,你要保我,”曲匪眼珠子一转,哀求道:“大人,我真和刺客没关系,是大大的良民,给小侯爷灌酒他不也爱喝吗……小侯爷他没事吧?”
空气很安静,凌弗宁没有回答,气氛似乎变都有些沉重。
曲匪突然意思到事情大发了,他没看清楚刺客身上有没有血,有没有带第二把武器。
他不懂什么是蝴蝶效应,但自己可以重生来天瑞,萧解奂为什么不可能提前死?
“你先回答我问题。”凌弗宁冷冷的说。
曲匪突然笑了一下:“……你姓凌,熟悉这儿,天瑞凌家……”
“——你,”曲匪扭动过头,想看到对方的脸:
“你监视了我多久?”
他在套话,凌弗宁想,可不等他回答,曲匪的语速就像机关枪一样:“我第二天是在家里,你之前就跟当地联系上了,你跟着一起去荆安了对吧?”
“我经常一个人行动,有只过胖的金雕一直跟跟着我,等我想把它射下来撮合着训时它却没影了……你有子桑氏的族传,可却不呆在宫里……”曲匪的语气突然沉了下来:“无论你是谁,都疯了,当凌家就你一个人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派胡言!”凌弗宁道:“你知道什么?”
“全凭游思妄想!”
他听到曲匪笑了一下,好像对着一个小孩。
“中途放弃我,现在又拉拢我,不告知全貌,猜中了又乱叫——”
“——给我滚!”
曲匪一个后仰起身,狠狠撞向了凌弗宁的肚子,凌弗宁在剧痛中晃了晃神,清醒时看见曲匪已经向漏窗方向蠕动。
凌弗宁黑着脸,踉跄几步想把人抓回来,又被曲匪拼死一撞滑到地上,抱着肚子蜷缩,曲匪也不好受,凌弗宁腰上的挂饰很多,撞一下眼冒金星的,只能凭借毅力贴进窗子。
好不容易靠在墙壁立起来,狠狠心打算带着被子一跃时,就被扯住了大腿,狠狠一拉——
“……别走。”凌弗宁的力气奇大,曲匪一下就摔了回去,倒在了凌弗宁身上,被他顺势重重一压。
得,又回到解放前了,曲匪预感到这个凌家出身的,野心勃勃的小屁孩奇倔,甚至有克星趋势,一口油滑老心直接服软,摆出一副丧里吧唧的模样,支支吾吾的说:“算数…我什么都听你的…我认主!”还配合着一股子心如死灰的气息。
“你服不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服了…呜呜求大人松开……”
凌弗宁喘了一下,当然是不信的曲匪的认输。但他刚被撞的不轻,又看见疑似胜利的曙光,不管真的假的,征服曲匪的感觉让他有些沉醉,各种情绪在脑子一过热,信念就开始动摇。
但解开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