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求婚二字, 云初笑了笑,说得轻巧:不碍事啊,你求婚的时候再做一对就好了嘛, 看是你做的好看还是我做的好看, 哪个好看我就戴哪个, 你自己看着办。
陆祁年很是无奈的模样, 但唇上藏不住浅浅的笑意:你可真是与别的女人不一般,这种东西应该让我来做才对,干嘛揽到自己身上,嗯?
戒指的事情,陆祁年早就想过。
他的想法是婚礼前夕再准备的,现在她还没毕业,等大学毕了业再说,也不差这剩下的一年。
云初斜他一眼,生怕他误会,解释一下说:我没别意思,只是那会儿在思考你的生日礼物的时候,想不到送你什么,家里那么多表,对你来说可有可无的。我刚好想买戒指了,又没有看到喜欢的,就想着订做一个,顺便把你的也给做了,正好凑一对情侣款,来当作生日礼物送给你。
她撇了撇嘴,问道,怎么,你不喜欢啊?我没有要你天天戴着在公司宣誓主权的意思,你想要天天戴着或者放在家里当摆件,我都没意见,随你。
云初做的戒指,尤其是女戒那一枚,确实与其他婚戒相比没那么正式,要是两人不戴着一块儿显摆的话,估计没人能判断出那是婚戒,一直以来她都有戴这种小饰品的习惯,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但男人不一样,特别是陆祁年这种平时除了腕表什么都不屑于戴的人,无论戒指是否正式,只要戴在无名指上,任谁看了都会往某个方向去联想。
之前云初无聊偷偷地问过李行,陆总身边有没有追求者,李行不敢不说实话,明确告诉她是有的。
男人出入酒局以及各种商业场合,总会遇到形形色色的女人,暂且不看陆祁年身后那一整个邺枫有多值钱,单看他那张脸,哪怕他已婚,能勾引到他打个炮也是值当的,要是当上情人那简直赚大发了。
至于小三这种说法,在上流社会压根不存在。
各种歪风邪气的影响之下,仿佛男人没个情人都是没面儿的事,而有情人呢,没面儿的是家里那位,因此结了婚以后少了桃花的只有云初,对陆祁年可谓半点儿影响都没有。
为此,云初还郁闷过,对他无端端发了好几天的脾气。
陆祁年将戒指不疾不徐地往无名指上套,拿着另一枚推开椅子起身,走到她身侧稍稍蹲下认认真真地帮她戴上。
淡银色的婚戒戴在男人干净修长的指间,给他本就矜冷无比的气质更平添了几丝禁欲气息,像是无形中多出了一个牢笼,彻彻底底地将他套牢了。
云初很满意,心里别有一股满足,真心觉得这几百万花得值当。
她承认自从喜欢上陆祁年以后,确实有点小心思在,想让觊觎他的女人看见她送的婚戒膈应一下,要是气死那再好不过了。
黑暗的小九九在心头翻滚,忽而被男人的大手揉了揉脑袋,听见他问:卡里没钱了吧?
云初抿着唇,轻哼了声说:我自己可以赚回来。再不济,我还有你的卡,你应该不会这么狠心断了那张卡吧?
他返回位上,很淡地说了一句:看你表现。
云初反问:什么表现?你难道想以此要挟我对你言听计从吗?我跟你说,想都别想,云高朗就这么要挟过我,结果呢?
言听计从?陆祁年思考了几秒,摇了摇头。
云初刚说完算你有点良心,就听见他用仅两人听见的音量蹦了四个字出来,她瞬间沉默,羞红了脸。
他说的是,仅限床上。
又补充道,那还不错。
云初穿着高跟鞋的脚,在桌下往他的西装裤腿上踹了一下,撩起红唇,朝他呲了呲牙: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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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爱美穿了一天的高跟鞋,虽然跟不算特别高,一天下来也只是逛了一圈教堂和吃了顿饭,可她的脚还是娇气地长出水泡了。
回到酒店,踢掉高跟鞋,一踩在地上不小心挤破了一颗,疼得她哇哇叫,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哪儿都不敢去。
陆祁年进浴室拿了条毛巾,打了盆热水出来,半蹲在地上,给她热敷了一下。
云初低头看着男人漂亮的手握着她的脚丫,不停地用热毛巾往她脚底上敷,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闪得让人挪不开眼。
她偷偷掀唇笑了声。
不巧被蹲在她面前的陆祁年听见,眉眼轻过她的脸颊,笑问:笑什么?
云初晃了晃脑袋:没什么,就是平时没见过你戴过什么戒指,突然多了一个东西,还有点不习惯,一看就是
后面两个字,她停顿了几秒,凑到他耳边对他说,人夫。
陆祁年被这说法惊了一下,却没说什么,只是道:你喜欢就行。
那你不摘下来了吗?云初歪了歪脑袋,问他,工作的时候也戴,应酬的时候也戴,连洗澡都戴着?
他对上她浅笑的杏眸,嗯了声,低声道:不情愿啊?
我有说不情愿吗?云初撅唇,道德绑架地说,之前你戴不戴我都无所谓,但现在你说你时时刻刻都会戴了,男人说话要负责任的,这也算承诺,所以说以后别让我看见你有事没事摘下来。
给她热敷完,陆祁年起身,捏了捏她的下巴,精准地说出了她的计谋:这才是你送礼的目的,是不是?
陆祁年!云初嫌弃地拍开他的手,别用洗完脚的手碰我的脸。
那是你自己的脚。
那又怎样?她耍无赖地说,这世界上谁允许人不能嫌弃自己的洗脚水的?你不嫌弃,有本事你把你的洗脚水喝了。
陆祁年:
他又伸出手指揉了揉她白嫩的脸颊,云初下意识地想咬他,想到什么立马缩回,牙齿收紧地瞪他一眼。
陆祁年拿酒精过来给她消毒,处理完之后,她走路就只能暂时踮起脚尖走了。
那娇憨的模样,活像只企鹅。
第75章 、着迷
深夜凌晨三点。
云初躺在陆祁年身侧, 睡得很沉,他的手机震动了几分钟都没能将她吵醒。
男人挂断了几次电话。
对面还是不停地打过来,他眉头皱紧, 下床边往客厅走边手指一滑接通问:什么事?
手机里立马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年哥, 听说你在西班牙?是我啊, 缪骅, 还记不记得?前几年我们还一起喝酒, 记得不?挺不好意思的,这么晚打扰你, 我这边有点事情想要你帮个忙,我真的实在是找不到人了才来找你的, 你能不能借我点钱,过来帮我一趟?离你那特别近,很快, 不耽误你很长时间。
他说了一个西班牙语的酒吧名,陆祁年一搜就搜出来了,是一个当地还算有名的地下酒吧。
西班牙有些小镇的管理并不规范。
地下酒吧多是高利贷、□□头子尤其是反政府组织活跃的地方。
陆祁年还没开口, 电话里忽地传来几句凶狠暴戾带着当地口音的英语,有人问他,谈得怎么样?到底行不行, 不行就把你宰了!
快点,叫他拿钱过来!今天是最后期限,拿不出来, 就别想活着出去!
他回了一句, 等一下, 我再谈谈, 再让我谈一会儿。
随后,继续求陆祁年,哥,我求你了,就一百万人民币,之后我一定还你,这里附近我没有熟人了,让我那些朋友拨款过来一个个都不相信我,行行好,求求你了,看在我们当年还算熟的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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