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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见过最複杂的一个阵法,最多也仅用了七个阵法。
八门环环相扣,生门即死门,死门亦生门,若想分得清,需得一一拆解。
拆解的过程中稍有不慎,可能又会组成另外一个阵法。
其複杂程度,不言而喻。
当年秦泛研究了奇门遁甲术那麽多年,也仅能将五个易阵组合。
而她竟能把二十七个阵法叠加在一起?
如果以后让她来教秦泛,说不定秦泛能超越过去。
“她现在在何处?”楚兰舟问。
“她...她已经去世了。”封雅颂捂着心口处,每回提起她的那个徒弟,她便痛心不已。
若非她死了,她早已将这个台长之位传给了她。
又何苦支撑了这麽多年。
烟越涵现在还小,她又不放心把偌大的渡云台交给她。
所以她才让烟越涵负责供奉楚兰舟的供院。
或许和楚天师呆久了之后,能得她庇佑,以后也能担得起重任。
“节哀。”楚兰舟道。
“没事,已经过去很多年了,说不定她现在早已转世投胎,重新为人了。”封雅颂每次都用这种说辞安慰自己。
可她也知道,大部分人的下一世,极少能再入人道。
何况她又去得那麽早。
“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楚天师和秦姑娘也早点休息。”封雅颂站起身,向两人躬身一拜,道。
楚兰舟点了一下头。
封雅颂转过身,原本挺直的背也微微有些佝偻。
过往总是让人难忘,每一想起,便会沉浸其中,再次经历当初的喜乐感伤。
封雅颂刚离开不久,厅中突然出现两人一猫。
阿清和抱着小白的阿音。
“楚姐姐,我们回来啦。”阿音甜甜地喊道。
小白也对着楚兰舟‘喵’了一声,金色的瞳眸圆溜溜地望着她,两只小耳朵往后拢,仿佛在求抚摸一般。
楚兰舟却只看了它一眼,视线便转向了阿清。
阿清对着楚兰舟点了点头,道:
“谢家的事解决了。”
“如何?”楚兰舟道。
“谢家在祠堂里供了一只恶鬼,谢家祖先死后,魂魄都被恶鬼所食。
那只恶鬼虽然已经活了近三百年,更吞食了不少魂魄,但实力却很弱,已经被我和阿音净化了。”阿清声音平淡道。
仿佛被杀的不是恶鬼,而是苍蝇飞蛾般简单的东西。
“对呀,那只恶鬼看着又高又壮,至少有阿清两倍大,但我一靠近,它就立马缩在了一起,瑟瑟发抖,越变越小,最后只有我的巴掌大。”阿音擡起她的小手,五指向掌心缩了缩,比划着,又道:
“阿清一挥手,她就变成了一缕黑烟,消失得干干净净。”
阿清接过话,继续道:
“恶鬼的原身不知是什麽,谢家供养的不过是恶鬼的一缕阴气,靠吸食人的魂魄为生,慢慢生出人形。
恶鬼以欲引之,让人自愿献出魂魄。
对于无欲无求内心清净的人,并无伤害。
谢家也并非第一个供养它的人。”
贪欲心较重之人,最容易招惹到这些。
“谢晚凝呢?你们可见到她了?”楚兰舟问。
秦泛微微垂下眸,拇指扣着食指指腹,越来越用力。
“谢家祖宅早已空了,只住了些看护的下人。
谢家本家之人,早已搬到了另外一个住处。
祖宅外被布了一个阵法,恶鬼被困在其中,无法离开。
谢家每隔几年都会换一批看守之人,这些人虽然会受到些影响,但并无生命危险。”阿清摇了摇头道。
这显然是有高人指点过。
楚兰舟大致明白了,点了点头,道:
“你们先回去吧。”
渡云台并不适合她们久待。
“是。”
两人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去。
可楚兰舟心里的疑惑,却依旧没解。
谢家之事是小,禁地的聚阴阵才是她的心头大患。
仅仅是从聚阴阵里散出去的一缕阴魂,对人的影响就如此之大。
阵法一旦被破,人间恐怕就会瞬间沦为炼狱。
“楚教授不用过于担心,一切自有命数。”秦泛走到楚兰舟的面前,擡手轻轻地抚了抚她的眉心。
“也是,是我太着相了。”楚兰舟轻轻一笑,释然道。
“谢晚凝...楚教授之前认识她吗?”秦泛垂着眸,手指勾起楚兰舟的一缕头发慢慢缠在指上,一圈一圈,又松开,再缠上。
“不认识。”楚兰舟会心一笑。
看来小醋坛子又打翻了。
她以前怎麽没发现秦泛这麽爱吃醋?
她只是随口一问,就能让她记着这麽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