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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晚凝摇了摇头:
“不知,这件事在谢家是一个禁忌,但凡提起,都会被处死。后面再也无人敢提及,这麽多年过去了,知道当年事情的人,早已不在了。”
谢家家规森严,当年堪称是一方的土皇帝,无人敢招惹。
但谢家又热于做慈善之事。
受谢家帮扶的人,对谢家感恩戴德。
被谢家所害之人,又对谢家恨之入骨。
所以提起谢家,大多褒贬不一。
只能说是极善极恶之家。
“谢家有族史吗?”秦泛突然出声。
“有。”谢晚凝眼前一亮,看向秦泛的目光也变了。
“你们随我来。”谢晚凝起身道。
楚兰舟和秦泛也站起身,跟在谢晚凝身后。
她们并未原路返回,反而继续往里走。
每个房间都互通,每个房里也都燃着愈魂香。
但却都空无一人。
秦泛默默数着,从进了那扇门开始,她们至少已经走过了二十间房。
至少要点二十个香炉。
更别说整个宅子。
单是点香这一项工作,估计就需要几个人单独负责。
又穿过数间屋子,谢晚凝终于停下了。
谢晚凝转身对两人道:
“这里是专门放族史的地方,除了每任家主,无人能进。
不过,家主可以培养自己的心腹,心腹也可代家主出入此处。”
谢晚凝这麽多年踏入藏书室的次数,屈指可数。
她大部分时间会呆在制香楼,研究各种香料。
谢晚凝推开房门,一阵书香铺面而来。
几人踏进藏书室。
一眼望过去,全是书架,竟看不到尽头。
谢家不过百年家史,怎麽会记载这麽多?
“谢家前几位家主,对谢家的事记录得比较详细,一天之内的事,甚至也能写上几本。”谢晚凝初次来时,也是难以置信。
后来她便翻看了些。
有些地方详细到,她甚至随意翻上十几页,也不会影响到对整件事的理解。
谢晚凝领着两人继续往里面走。
秦泛四处仔细打量,每个书架上都标记了年份。
甚至有数十个书架是同一个年份。
每个书架上少说也有千本书,到底是有多少事,一年能写下一万本?
这要是想通过看族史来查事情,那岂不是能累死?
秦泛叹了口气。
楚兰舟侧过脸望向秦泛。
秦泛扯起嘴角,扬了扬笑。
楚兰舟担心她无聊,挠了挠她的掌心,又问谢晚凝:
“谢家这麽多年,可发生过什麽不寻常的事?”
“那可多了。”谢晚凝轻笑,道:
“谢家祖上当年也算富甲一方,只是祖上出了一个败家子。
不学无术,嗜赌成性,不仅把家産全败光了,还欠了不少外债。
后来不知怎麽突然改了性,要出去闯蕩。
他走后,谢家的生意慢慢也有了起色,只是谢家的几房子嗣,要麽横死,要麽早夭,再无后。
只剩他一人流落在外。
大概三十年后,他回来了。
身边还跟着一个妙龄女子。
妙龄女子怀了他的骨血,也是谢家仅剩的唯一血脉。
家里人也同意他迎娶。
半年后她産下一女,谢家自此有了后代,只是代代为女。”
谢晚凝说得很慢,也很简单。
但秦泛却能脑补出无数个画面,尤其之前在渡云台听了封雅颂的话之后,脑海中的画面都透着股诡异。
每个人脸上即便是笑着,也是压抑隐藏着什麽。
“这些我们知道。”楚兰舟感到手心的颤抖,出声打断了谢晚凝,又问:
“近期呢?”
“近期应该没什麽事,都是些无聊的小事。”谢晚凝注意到秦泛额头的冷汗,眉梢微挑,忽然又道:
“好像也有一件。”
秦泛咽了咽口水,好奇却又有些害怕,握紧了楚兰舟的手,往她身边又靠了靠。
“大概七年前,谢家有一个家仆出门办事,再也没回来。
同去的人说他是突然消失的。
他们在一处荒山的小路上发生了车祸,双方伤情都不是很严重。
那人下车去与对方交涉,突然就在他眼前消失了。
另一个人回来之后就疯了,现在应该还在谢家祖宅。”
谢晚凝全程带笑,走到标注着1907年的书架前停下。
从中抽出一本书,书页已经微微上翘,与其他书相比,显然是翻过数次。
“我也觉得谢家之变和当年那位败家的老祖宗脱不了关系。
偏偏他离开之后,谢家的子嗣开始出事。
这本书我看了好多遍,却发现不了什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