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廿呀gl(25)(2 / 2)

霍君娴算是个平稳的性子,搁平时压根不会这么急,莫名的,她觉得自己在赛车。

古思钰在赛场上特别狠,都是她逼停対手,把人家搞得没路可走,跟她比赛的人都会生出压制她的想法。

司机问了句,小姐,你没事吧。

霍君娴点点头。

前头的摩托车速度突然慢了下来,司机打了下方向盘跟她齐行,霍君娴见过古思钰在场上用这招,古思钰跟人齐行多半是要别车,挺危险的。

霍君娴说:你也别过去。

嗯?司机惊了下,小姐,这有点危险。

霍君娴抿起唇,司机没敢动,这时,旁边的车突然停了下来,摩托车停的很着急,古思钰身体惯性的往前踉,她呼了口气,看着冲到前面的车。

古思钰再把车往前开,到宾利旁边停下来,她一只脚点了点地面。古思钰握着车把偏头看向霍君娴,烈日的光落在她身上,把人和车投射的影子拉长,此时她如同是聚光灯下的宠儿,那场激烈的极限比赛,仿佛到这里才按下暂停键。

她说了两句话,戴着头盔听得并不清晰。

霍君娴把车窗降下去,你说什么。

古思钰把护目镜往上推,没着急说话,嘴唇翕动,吐了一口气,说:上来。

她邀请霍君娴坐摩托。

霍君娴手挨着车窗,似乎在思考要不要上,目光落在她的后座上,目光沉寂。

有时会觉得她和这个世界是一体的,循规蹈矩,按时按点的生活,可她又跟这个世界分离,安安静静只做自己的事情,不与外界打交道。

古思钰有些不耐烦了,我叫你上来。

泰迪汪汪叫,它很激动。

泰迪也上来,我开慢点。

三、二

倒计时没能喊到一,霍君娴把车门推开,她站在摩托车旁边,抱着狗望着后座,迟迟没动,她不知道该怎么坐上去。

长腿迈过来跨坐着,把泰迪放中间,狗绳子解开,让它不要乱动,抱紧点。古思钰说着把头盔递给她,戴着。

好。霍君娴跨上摩托车,双手握她腰上,捏得很紧,古思钰嘶了一声,她把外套拉链扯下来。霍君娴顺着往下看,里头是黑色的运动背心,腰下白皙的肌肤泛着粉色,她掌心稍稍松了点劲。

古思钰发动车子,道路两边的风景缓缓倒退,摩托开到了郊外,道路两边是绿色田野,夏日的绿会带着养眼的翠色,被强烈的光芒镀边后如同冒出了油,色彩很明润。

后面开得稍微快了点,风迎面的过来,古思钰头发高高的扎起,头绳勒得很紧,风吹动时会朝着肩膀两侧甩着。泰迪一动不动,连叫都没叫,睡着了一样。

实际是这个小东西觉得很惊奇,一直在看风景,看入迷了。

我要加速了。古思钰说。

好。霍君娴点点头,头盔挨到古思钰的后背上,速度起来,风也变得很锋利,呼呼的从头盔上过。摩托应该比她的宾利要惊险许多,可半个小时过去,霍君娴只觉得时间流失的好快,她并没有坐够。

古思钰说:你刚不要命了?

搞那么危险,给她的好胜心激起来了,差一点真别过去了,玩赛车的,肾上腺素飙升时压根不会考虑安全性。得亏以前她经常过来训练,知道这条路平时没车,不然她真得教训一下霍君娴。

霍君娴说:我赌你不会别车。

古思钰提起车速,低骂了一句:神经病。

骂完,想起来霍君娴反感这句话,补了句,不是说你,骂空气。

嗯?你说什么?

风太大,霍君娴没听清。

古思钰提起嗓子,我说,下次别学人家超车,好好当你的富婆,看看比赛就成了,好的不学竟学坏的,真有你的。

霍君娴笑,声音很轻,古思钰没听到。

摩托停在路边,下面是沙滩,看着没什么人。霍君娴从车上下来,摘下头盔抱在臂弯下,她问泰迪,好看吗?

泰迪还带着嘴套,它毛吹乱了,没从刚刚的刺激回过神,咧着嘴搁那儿傻笑。

古思钰目光深深,看着霍君娴没评价,她把腕上的花环戴泰迪头上,说:把它嘴套摘了吧,这里一般没人来。

霍君娴蹲着给泰迪解开,泰迪没站稳躺在地上,霍君娴捏捏它的脸颊,泰迪满血复活立马対着大海咆哮,大声喊汪,就是一只纯种的傻狗。

古思钰说:这里风景不咋地,只有乱七八糟的礁石跟沙子,一般没有人来玩,看看就回去了。

附近没见到其他人,海边有成片的礁石,四周很安静没什么热闹劲儿,沙子、礁石组成了一片孤海,无风景可看,海风狭裹的咸腥味儿很是赶客,像是走投无路才会走到这个地方。

泰迪没牵绳子,它往下跑,去踩浪花。

古思钰摸了根酸奶条出来,递给霍君娴一根,霍君娴没接,古思钰把酸奶条含着,看着有点像吸烟,和这片海域的意境融合,像是个孤独的流浪者。

霍君娴问:你没粉丝团吗?

古思钰知晓她在说什么,约莫是比赛时没听到有人喊她名字,所以在好奇这个,古思钰说:他们唾骂我都来不及呢。

察觉到霍君娴好奇的视线,她把酸奶条嚼完,坦荡地说:我以前喜欢比假赛。

嗯?霍君娴表现的更好奇了。

古思钰说:就靠比赛能挣几个钱,一场冠军才两千块,而且一场比赛要准备一个月,一个月两千块够个屁,还不够去诊所看跌打损伤。

她笑了下,但是有人买你比假赛,开价最低一万块钱,有钱不挣王八蛋啊,反正在赛场上都是玩儿,名誉这个东西挣不来钱,该换路子就换路子,没必要跟钱过不去。场上那些赛手很垃圾的,还不如我卡着名次比赛,这样还好玩一些。

霍君娴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听,是个合格的倾听者,不打断古思钰,也没有批评古思钰。

在传统认知里,古思钰这样的方式叫不守规则,没有职业道德。古思钰很不在意地说:我刚玩这个的时候年纪小,人看着很纯,他们都觉得我应该是最守规则、最童真的人,就说喜欢我支持我。挺可笑的,我要是这样的人我还来这里比赛啊,给他们当猴看啊。他们图个乐呵,我也是图个乐呵,各需所求罢了。

霍君娴问:会欺负你吗?

会,早年骂得挺难听的,会朝着我丢东西。拜托,我不是什么专业选手,也没有人为我提供专业指导,我凭什么专业啊。古思钰冷笑,比赛是争夺荣誉感,是有凝聚力为了一个目的而拼搏,但是,你知道我们算什么?

算什么?

我们算小丑,台上人看的并不是比赛,他们看的是惊险和刺激,他们在台上是自由的呐喊,而我们就是一群相互撕咬的困兽,你知道什么时候喝彩的人最多吗?

什么时候?

是有人摔倒,有机车相撞的时候,他们会疯狂沸腾。古思钰说的嘲讽,把这些比赛本质看得很透,仿佛看穿了苍穹里的黑,不屑、不管。可霍君娴瞥到了她开瓶盖的手指在条件反射似的痉挛,简单的一瞬,霍君娴问:很痛吧?

嗯?

霍君娴没在说话,小玉以前腿受伤也是这样,蜷缩着舔自己的腿,假装自己很正常,哪怕康复了也不习惯让医生触碰,每次都藏掖着。

霍君娴眼帘垂下,瞧着竟有些伤感,古思钰不解,去机车里拿了个汽水瓶子,她把司机打发去买东西,干巴巴的看海没什么意思。她回来喝了口水拧紧瓶盖,用瓶子顶着霍君娴的额头,歪着头去看她的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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