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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砚。”萧烬靠近了,期望又试探的想要触碰阮砚。
“不要碰我,也不要......那么叫我......”阮砚声音软绵绵的,没什么攻击力,语气却淡漠得可怕。
也让萧烬伸到一半的手顿在一处,指尖蜷缩着想要触碰却不敢触碰。
恢复了记忆也这么小心翼翼的萧烬是阮砚没想到的,就好像,他还是那个变傻了的萧烬。
阮砚闭上了眼睛不再看他,刺目的红落到了阮砚的眼底。
他和萧烬的分开那么血腥,那么痛,萧烬为什么还要出现在他的身边。
变傻了的萧烬出现,就好像是上天送来的一场梦,现在梦醒了啊。
阮砚没什么力气的靠在余晚的身上,挣扎着清明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突然,他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冰雪的信息素浓郁到钻入阮砚的四肢百骸。
阮砚挣扎了一下,抱着他的人却收得更紧。
罢了。
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歇斯底,只是恨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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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软难受缠绕在身上挥之不去,在深渊里挣扎得久了,就好像见不见天日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阮砚感觉自己再次跌入了那深不见底的深渊,似乎永远都挣脱不出来。
那么黑,那么黑,黑得让他害怕恐惧。
挣脱不出荆棘缠身,阮砚开始做梦,梦境的最初是他被陆离生下来,最后一岁,两岁,三岁......慢慢的长大,曾经的那些记忆走马观花的在脑子里闪过。
在阮家那吃人的地方存活下来,已是不易。
是萧烬的出现,好像一切他计算好的事,才终于开始慢慢的有了转折,只是一开始他对萧烬的恨超过了那些。
他没被人爱过,阮宏不允许陆离靠近他身边的时间太久。
陆离的爱,他也没感受到多少。
痛苦想得太多了,脑子里自动的跳转了美好的梦境,萧烬对要离世的陆离好,买回了陆离的所有画,好像还有很多很多潜藏的细节,他分不清楚,也没看见过。
想得越多,好像越痛苦,现在的他,学会了感受到痛苦应该挣扎着摆脱,这样的念头,支撑着他睁开了眼睛。
入目是一片毫无杂色的纯白,白得有些刺眼,一片白色刺激着阮砚的眼膜,身上因PDE引起的燥热感已经消失,或许是因为松弛剂的剂量太过,他现在都觉得浑身都还有些发软。
‘滴——滴——’
耳边是心电图仪器的声音,在寂静的环境里仿佛被放大了数倍。
阮砚环顾着陌生的环境。
这就是他们说的。
亚联盟军医院。
病房里干净得一丝不苟,也没看见熟悉的身影。
确定萧烬没在房间里,阮砚自己撑着床缓缓的坐起身。
余晚推门进来就看见阮砚自己在撑着起身,连忙走过去帮阮砚拉了拉靠垫,“阿砚,你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喝水?”
阮砚摇摇头,“我没事了,想喝点水。”
余晚把水杯递过去,阮砚喝水的空档他说,“阿砚,亚联盟军医院这边给你抽血化验检查的结果已经出来了,药剂的用量不是很凶猛对你的身体没什么危害,只不过PDE得催化效果太强,有可能会促使你的易感期提前到来。”
阮砚喝水的动作一顿,蹙了蹙眉,“促使易感期提前到来?”
余晚点点头,“嗯,是给我检查单的医生告诉我的。”
阮砚转手将水杯搁在床头,温璟逸给他的抑制剂已经用完了,原本两个月后才会来的易感期突然变成了定时炸弹。
他偏眸看向站在一旁的余晚,“阿晚,把你的通讯器给我。”
“噢,给。”余晚把手腕上的通讯器取下递给阮砚。
阮砚直接拨了温璟逸的通讯,可直到通讯自动挂断温璟逸都没接,阮砚只好给他留言,让他看到信息,寄抑制剂过来。
阮砚刚将通讯器递还给余晚,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鱼贯而入。
几个看起来年纪不小的医生围绕在阮砚的床边,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个病例本,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医生语气温和的询问,“有感觉哪里还有不舒服吗?”
“除了身体发软,没哪里不舒服。”
“还头疼吗?”
“没有。”
阮砚回答了他们的问题,几个医生探头讨论了几句,旋即跟阮砚说过话的那个医生突然又看着阮砚说,“是这样的,因为你被注射过不明药剂,现在已经消散了一部分,但身体里还有残留,虽然我们已经给你做过全身检查,但我建议你,能在医院住满一个月。”
阮砚:“?”
他蹙了蹙眉,“我身体里的残留药剂问题,能自己解决。”
他大概猜到医院顾虑的是什么,只是体内残留药剂的问题而已,不需要住院那么久。
医生大概没想到他会说出残留药物自己解决的话来,微愣了一下,他轻咳一声,语气里带了点强势和严肃,“很抱歉,因为你体内还残留着PDE催化药物,我们不能让你出院。”
阮砚却突然歪头看了那个医生一眼,“据我所知,这里是亚联盟军医院。”
听到这话,医生疑惑的看他一眼,本能的回答道,“是的。”
阮砚缓缓开口,“那就不是监狱。”
第103章 阮砚的‘易感期’
听到这话,站在床边的医生又是一愣。
阮砚这话的意思太明显了,既然是医院,就没有像监狱一样关押他的权利。
医生的语气里有些责备,“阮先生,你把我们这里想成什么地方了?关押犯人的吗?”
阮砚性子冷淡倔强,他没有在这个医院久留的意思,可医院却想强行将他留下,他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
“难道不是?”
医生都快被他这模样给气笑了,有些话差点就脱口而出,最后又深深的忍住。
轻咳了一声清清嗓子,语气变得严肃,“阮先生,想必你的朋友已经告诉你,你的易感期可能会提前到来。”
阮砚抬眼凝视他,表情似乎在疑惑他为什么会提起自己易感期会提前到来。
“我知道。”
医生道,“那在你的易感期来时,我们是不会让你离开医院的。”
阮砚语气终于冷了下来,“为什么?”
医生看着他,“现在的你就是一颗行走的定时炸弹,你应该知道,易感期来的Alpha对Omega会有多大的影响,要是因为你的易感期影响了社会秩序,那么这个责任,阮先生你能负责吗?”
阮砚,“我有办法压制易感期,不劳你们费心。”
医生摇摇头,“那可不行,我们医院是隶属于亚联盟的专属医院,我们必须要对外面的任何一个公民负责,不能让公民陷入一丁点的危险。”
阮砚的抬头,视线和他对上。
亚联盟会这么好心的照顾到普普通通的民众?
这个医生似乎知道很多,甚至一眼就看出阮砚在想什么,“阮先生,你不必质疑我的话,亚联盟正在促成新的社会条例,等新的社会条例正式颁布,以后Omega也会好好的受到联盟的保护,再也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
听到这话,阮砚甚至有些恍惚,也忍不住有些怀疑他这话的可信度。
但这医生所说的新条例,不就是陆离以前最渴望的吗?
也是所有Omega最希望得到的公平。
医生观察着阮砚的脸色,当即开口,“当然,这些话也都扯远了,你现在确实不能出院,必须一直待到这次的易感期过后才能离开医院。”
对方的语气太过强硬,就算他想强制出院对方恐怕也不会让他如愿,阮砚垂了垂眸,最后妥协,“可以。”
听到这话,医生的眼眸弯起来,看起来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阮砚疑惑的转头看过去的那一刻,医生瞬间收敛了脸上的表情,随口再交代了两句后便离开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