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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端顿了顿，才道，“对他也很不好。”
阮砚漠然的听着，季端说的话太过轻描淡写，他体会不到萧烬在这之间的艰辛，但他却亲眼看见了萧烬妈妈的模样，癫狂，空洞，而这样的她应该一直以来都在影响着萧烬。
“我是一个外人，不能站在你们两个人的立场去说什么，也不期望你能原谅老大一开始对你做的那些错事。”说完，季端突然抓狂又疯癫的抓了一下脑袋，然后抬起头紧盯着阮砚，“我只是觉得有些事你应该知道。”
“当时N78工厂的背后牵扯太多大人物，哪有那么容易就因为你潜进去找到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资料就能让N78工厂被查。”
阮砚眉紧着，难道当时不是周莳宇当时把那些资料恢复然后公之于众才让N78被查吗？
季端深吸一口气，“你知道当时十区那边早就已经封锁了你的信息吗？就算你让那个人去报警，他也立刻就被十区当地的警署给控制，根本就没有派人过去救你。”
“老大突然收到了有关阮家各种密事不堪的资料，那时他就觉出你的不对劲。”
“定位不到你的位置，他像疯了一样跑到十区，几乎把十区警署警长打成残废他们才终于愿意出警。”
阮砚呼吸发紧，他甚至很想怀疑季端话语中的真实性，但是各种的细节在他的脑子里迅速闪烁着。
他当时让周莳宇给季端发阮家的那些事，就是为了拖住萧烬来找他。
可就在他被阮弛控制的时候萧烬却出现了。
阮砚指尖蜷缩，思绪就像被突降的雨水打湿的棉花沉重撕扯着。
那时候被萧烬标记，终究还是归于他Alpha的自尊心太重，他害怕又本能的会忍不住依赖萧烬，这样认知的撕扯让他痛苦。
那时候的他矛盾又倔强，倔强的觉得就算不靠任何人也能让N78工厂消失。
他和萧烬就好像荆棘林里浑身带刺的荆棘，没人愿意拔掉身上的刺，拉扯间，双方都被扎得遍体鳞伤。
第113章 一声一声的砚砚好像松动了他的心房
“后来老大带你回到十区，N78背后的人怎么可能不恨你毁掉了他们的蛋糕，阮宏入狱，背后的人就扯住机会要将你也拉进去以泄心头之恨。”
“老大为了能将你从警署保出来，他对着自己这辈子最恨的人低了头，只求保你出来。”
季端没说让萧烬低头的人是谁。
阮砚听得心里发闷，甚至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老大把你关了起来，其实我也不是很理解他为什么要把你关起来，或许这是他保护你的一种方式吧，那时候，你在太多人的眼里是眼中钉肉中刺。”
“在你捅了老大一刀之后，他把黑市所有的势力交给了祈妄后便消失了，就连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只让我照看好疗养院的萧姨。”
阮砚抿着唇不说话，后来的事他都知道了，温璟逸来带走了他，骗他说能清洗标记，给他抑制剂，然后一起组建CNC实验室。
在CNC实验室的初期，也是为着萧烬的一些原因才那么顺利，甚至萧烬还让斗兽场的那个人跟着他保护他。
季端说的只是自己知道的，这中间还有许多的细节，都跟阮砚所知道的对不上。
被囚禁。
季端说是为了保护他，可是保护他的方法有那么多，为什么偏要用囚禁他的办法。
这中间是不是有萧烬没告诉他的原因。
因为囚禁，他陷入了萧烬的温柔，可萧烬却又说只是喜欢他的信息素而已，明明他那么厌恶恶心强制标记，萧烬却还是说出了那样的话。
因为他那样说，他恨上了萧烬。
阮砚心口间闷得沉重，他对萧烬的恨意被不愿说和不可说堆砌。
这中间还有很多很多，或许需要萧烬亲口告诉自己，才能解开这些迷雾。
可是.....萧烬不是突然消失了吗？
思绪在脑子里胡乱窜着，阮砚嘴角缓缓勾起一抹苦笑。
也许是这段时间来一直接受着他的冷眼对待，所以萧烬所说的追求，也不过只是说说而已。
算了。
既然都已经过去了，那就过去吧。
恨得肝肠寸断，恨得筋疲力尽。
恨到最后，这个恨都好像变了味道。
傻乎乎的萧烬出现，一声一声的砚砚好像松动了他的心房。
后来萧烬恢复记忆，出现在他的隔离室，他再次醒来却发现萧烬没有碰他，而是小心翼翼的再给他道歉。
萧烬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做了什么也从来不说，捧着一颗心来小心翼翼的对待他，时间这么久了，他终于知道痛了，毫不犹豫的收回自己的心转身离开。
这一刻，阮砚突然茫然了。
他不否认自己喜欢上萧烬，心理医生的刺激也让他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心意。
其实这些好像都不重要，他反感Enigma的标记，反感Enigma的强势，他在萧烬身边的那段时间，一次一次的用信息素来控制他，让他乖顺，听话的难道不是萧烬吗。
阮砚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了。”
“就这？”季端说得口都干了，就听到了这么一句。
阮砚抬眸看过去，“不然你还想让我说什么？”
“........”季端语塞。
以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两年多了，有再多的愤恨好像也随着时间烟消云散了，季端看了不少两人之间的矛盾，再见到阮砚才没忍住说了这些话。
季端看他这副平淡的模样，最后摆了摆手，“算了，不说什么就不说什么吧，两年多过去了，没准老大已经有其他喜欢的人了呢。”
不知为何，听到这话阮砚心口莫名无声的颤了颤。
是啊，萧烬明明说过要追求他。
可是转头就销声匿迹的也是他。
这时，许姨不知何时突然走了过来，“小季，你怎么过来了？”
季端抬头，“我就是过来看看这边还有没有什么缺的。”
许姨点点头，“行，那我去给小烬送吃的了，今天中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送过去一直没联系上他。”
“等会儿！”季端起身一把抓住许姨的胳膊，“许姨你说的是.....我老大？我老大他回来了？！”
“对啊。”许姨回道，当即又反应过来，拍了一下手，“看我这记性，我都忘记告诉你小烬回来的事了。”
“.......”季端瘪了瘪嘴，“老大回来了为什么不先找我！”
阮砚离开了疗养院。
之后，阮砚在亚联盟军医院一待就是一个月。
一个月来，阮砚被葛院长带着开会议，做研究。
因为在疗养院看见了许沐，阮砚更是将所有的精力全都放在了‘腺体再生’的研究上。
晌午，阮砚从实验室走出来。
说了明日过来的温璟逸却在实验室门口等着他。
温璟逸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严肃，他道，“阮砚，能让我抽取你的一部分信息素液体吗？”
抽信息素？
阮砚有些疑惑，虽然他们实验室也偶尔会抽取各种人的一些信息素来做实验，但那仅限于病人的，他想不明白温璟逸为什么要抽他的信息素。
阮砚蹙了蹙眉，“什么用途？”
“萧烬受伤了，他需要你的信息素。”不等温璟逸开口，这时，一道男声从温璟逸的身后传来。
阮砚抬眸看去。
是温璟逸的Enigma，顾昱承。
顾昱承像是着急过来的，他身上还穿着亚联盟军用制服，看着阮砚道，“一个月前，萧烬接到了亚联盟紧急召回，他应该没时间跟你说一声就离开了。”
“昨日他的任务做完回到亚联盟，但也受了很重的伤，威胁生命，昏迷期间他一直念着你的名字，医生说，如果你的信息素能陪着他，他或许能扛过去。”
说完，顾昱承一瞬不瞬的看着阮砚。
阮砚听见他说萧烬受伤严重到威胁生命时，心尖忍不住一颤。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