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点提不起劲,垂头丧气地下楼,这时候办公楼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走到二楼拐角,突然听见有人说出自己的名字
你就是嫉妒人晋蕴如考得比你好吧。
晋蕴如连忙跑到更一层的楼梯拐角,她认出这个声音,是办公室的高瑜燕。
另一个声音是易枳鸢:嫉妒什么啊,她不就是死读书,如果我把所有时间都花在学习上,早就考得比她好了。
论坛里说她初中国际钢琴公开赛第三名,应该不是死读书,只是没想表现吧。
这种捕风捉影的消息你也信么?
声音太远听不清了,这两人大概是在用二楼的厕所,所以才从走廊那头过来,听见没声音了,晋蕴如就往下走,结果楼梯走了一般,看见高瑜燕和易枳鸢正在台阶上往上走,看见晋蕴如,一脸愕然。
你、你听见了?高瑜燕道。
晋蕴如立刻摇头。
易枳鸢涨红了脸,高声道:听见就听见了呗,所以你会弹钢琴么?骗人的吧?该不会是你自己往论坛上放的消息吧。
晋蕴如也不知道是谁放的,但是这事她真不好承认,因为虽然她是参加过比赛,但是现在她不会弹啊!
她的沉默让易枳鸢得意起来,道:不是吧,还真是吹的啊。
晋蕴如只好说:我现在不弹钢琴了。
弹就弹,不弹就不弹,什么现在不弹了,莫名其妙。
晋蕴如不知道怎么说,踌躇间,突然有人出声道:她是会的。
莫尘宵站在拐角的墙边,阳光从她身后的玻璃窗照射进来,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只看出一道剪影,但是在场的人都立刻认出来这是莫尘宵,莫尘宵转动着手上的戒指,说:她会弹,那场比赛我看了,很不错。
不会有人怀疑莫尘宵不会弹钢琴,全校选她去做合唱团的钢琴伴奏已经很说明问题。
只是她突然出现,所有人吃了一惊,于是呆了好一会儿才说:学、学姐好。
高瑜燕连忙去拉易枳鸢,易枳鸢也有点慌,她担心自己那些话要是被莫尘宵听去了会留下不好的印象,影响她之后竞选部长之类的,惊慌中,高瑜燕拉她让她快走,她也就借坡下驴,被拉着下楼跑了。
楼梯上就只剩下晋蕴如和莫尘宵,晋蕴如有点尴尬地挠了挠头,说:谢谢学姐。
莫尘宵嗯了一声。
晋蕴如往下走,走到二楼,心里还是有点在意,问:您真的看过那场比赛么?
莫尘宵点头:看过,开始没想起来,前几天想起来了。
晋蕴如惊讶,书里写莫尘宵见到晋蕴如的时候就觉得熟悉,她以前一直觉得是因为想到白月光了来着,这么看来,原来是真的见过。
那作者也太不靠谱的吧,不会是写着写着忘记这个伏笔了吧?
搞得自己现在有点尴尬。
而且莫尘宵还说:我们还说过话,看来你忘记我了。
在晋蕴如看来,能忘记莫尘宵实在是一件很不合理的事情,于是晋蕴如艰难道:也不是忘记了
见莫尘宵没反应,她又补充:你可能不信,我失忆过。
听起来好像更不靠谱了。
莫尘宵沉默地看着她,光看表情也看不出来是信了还是没信,只是过了一会儿,莫尘宵说:上次不是说带你去看个东西么,今天有空么?
晋蕴如下意识点了点头。
莫尘宵转身就走,也没招呼她,斜阳将莫尘宵的影子拉的很长,晋蕴如觉得对方似乎就是个适合被人追随的人,比方说现在,她就自觉跟上去了。
两人走下楼之后没有沿着门前的小路出去,而是往办公楼后面走,后面是一片玫瑰花园,如今玫瑰没开,只有枝叶,穿过玫瑰花园则是一片小树林,树林里有一条显然很久没人走的长满杂草的小路,走了几十步之后,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小木屋。
过去是守林员住的,现在守林员住到教职工宿舍去了,就荒废了。莫尘宵这样说着,然而两人还未走近,却听见人声。
晋蕴如一愣,望向莫尘宵,莫尘宵也发愣,显然眼前的情况有点出乎她的意料。
声音从小木屋传来,还有点耳熟,晋蕴如听了两耳朵后发现这好像是周意纾的声音,对方正在大喊:我做不到!太恶心了!
过了一会儿,又说:行,再试试!最后一次!
这时莫尘宵和晋蕴如走到了木屋旁边,透过没有了玻璃窗的窗户看见了里面的场景,周意纾站着手里拿着一封信,对面站着一个人,背对着她们。
晋蕴如心中一惊,虽然只有背影,但是她一眼就看出那是谢折光。
周意纾平常都随便披散着头发,头发也不打理,今天居然扎了个侧边的低马尾,刘海打了个卷,垂在脸边,脸颊通红,因为本身面色苍白,更显的红的仿佛能滴血。
她颤抖着递出信封,正要说话,眼神突然瞥到了窗户外的两人,惊叫一声,道:有人!
谢折光转过头来。
她一眼就看见了窗外的晋蕴如,正惊诧地看着她们,接触到她的目光,后退一步,转身就要跑,但被一边的莫尘宵抓住了。
莫尘宵出声道:都看见了,干嘛还要跑。
晋蕴如咽了口口水,也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跑,只是看见这样的场景这样的谢折光,她下意识地就想跑了。
谢折光开门小跑着出来,笑道:糟糕,被你们看见了。
周意纾在后面说:你不能说出来谢折光!
谢折光笑而不语,目光略过莫尘宵拉着晋蕴如的手,心中浮现出莫名的烦躁,为什么这两人会一起来这呢?
晋蕴如站定,脑子还有点懵,话说她好像是被莫尘宵带过来看什么东西的,但为什么好像看见了周意纾向谢折光表白的场景?
她扭过头来,发现站在眼前的确实是谢折光,好几天没见的谢折光披散着头发,黑色的发丝在黄昏微凉的风中飞扬着。
我们在谢折光上前一步,说,我们在排演节目。
她盯着晋蕴如说这句话。
晋蕴如缓过神来,刚才是太受冲击,没反应过来,这会儿却想,也是的,周意纾没道理要和谢折光表白啊,她喜欢的是白书立,而且看对方现在的表情也不像。
对方苍白的脸上仍带着红晕,但是表情满是懊悔与警惕,唯独没有被发现表白该有的羞涩。
到底什么情况啊,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晋蕴如最后把目光投向莫尘宵,用眼神提出疑问到底是带我来看什么的啊?
莫尘宵微微皱着眉头,盯着谢折光和周意纾。
她的手还是没有松开,谢折光觉得这一幕怎么看怎么碍眼,她牵动嘴角露出公式化笑容,道:你们怎么会过来
这么说的时候,她上前,一只手抓住晋蕴如,一只手抓住莫尘宵的胳膊,试图把两个人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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