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自己留了条后路:可以等到高二嘛。
晋蕴如也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区别,却也配合点头道:有道理。
谢折光品了一下自己说的话,感觉也不知道说了些啥,实在不符合自己的水平,干脆破罐子破摔,直白道:总之你可不能被莫尘宵骗了。
晋蕴如惊讶道:你怎么会有什么样的想法?
她转头抬眼望向谢折光,看见谢折光也看着自己,四目相对,像是有电流穿过,下一秒,两人一起笑了。
晋蕴如有点尴尬,谢折光有点心虚。
次日两人去办公室加班,谢折光果然拿来了茶叶泡了水果茶,冬日的午后在打了热空调的房间里来一杯暖暖的水果茶,整个人便从里到外的暖和起来。
到了周日谢折光却没来,晋蕴如在办公室接到电话,听见电话里谢折光声音低沉沙哑,像是生病了一般:我身体有点不舒服,呆在寝室里了,剩下的事你可以先放着。
晋蕴如忙道:是生病了么,我要不要给你带点什么去看你?
谢折光道:不用。
晋蕴如十分热情:要的要的,你需不需要药,还是什么吃的,我都可以带过去。
谢折光咬着后槽牙:我说,不用。
晋蕴如茫然,突然福灵心至,后知后觉道:会长,你难道是发情
电话被挂断了。
晋蕴如看着手机发了好一会儿呆。
她如今比起几个月前,又稍微成熟了一些,对于发情啊信息素之类的东西,有了更加全面的理解,比方说她现在就完全清楚,在一个Alpha发情的时候表示要在对方身边,那基本和表示自己想要被标记没什么区别了,而想要被标记就相当于是咳咳,懂的都懂。
所以她十分努力地克制住了自己想要去看谢折光的冲动。
但是她又十分担心,于是给谢折光发信息道【有什么需要随时对我说。】
谢折光回【好好考试。】
周一周二是月考,但是这两天考试结束之后,晋蕴如还是一直往办公室走,她期待着某一天谢折光会过来,周二晚上晋蕴如走的时候,在门口碰到了莫尘宵,莫尘宵递给她一罐热奶茶,说:不是月考么,为什么还过来。
晋蕴如自然不能说真实原因,于是只说:反正也不知道干什么,来这里看看书也挺好。
她看着手里的热奶茶,情不自禁又想起谢折光,想起那天谢折光买的热可可,又想,谢折光现在在干什么呢?
莫尘宵道:要不要去看看猫?
好啊。
两人结伴前往守林人小屋,猫已经三个月大,十分活泼好动,小木屋里除了毯子,还多了几个毛绒绒的猫窝,里面铺着厚厚的棉花垫,是后来莫尘宵和晋蕴如分别拿过来的。
晋蕴如看着互相舔耳朵的白手套和小花,忍不住问:再长大一点,它们会离开这里么?
莫尘宵道:会吧。
那会去哪?
不知道。
晋蕴如瞟了莫尘宵一眼,她想如果是谢折光,此刻就算是瞎编的,就一定会编出个答案来。
但是这样的感觉也还不赖,她长长吐出一口气,气息在空气中凝结成白雾,大概是太放松了,她突然冷不丁问:学姐是会勉强别人的那种人么?
莫尘宵挑眉,道:什么意思?
晋蕴如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就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了,但是说了都说了,她还是硬着头皮道:就是,如果你希望你的朋友做一些事,但是对方不想,你会勉强对方做么?
莫尘宵却并不回答,望着打闹的小猫,开始发呆。
晋蕴如以为自己越界,也沉默不敢说话,过了一会儿,莫尘宵冷不丁开口道:就好像我母亲要我放弃钢琴去学习商学一样么?
晋蕴如惊讶地抬头。
莫尘宵坐在台阶上抱着膝盖,永远凛然冷漠的少女如今看起来竟然显得有些寂寞:显然我知道自己没什么钢琴天分,放弃也很自然,但心里还是有些排斥,这大概就是勉强吧。
晋蕴如道:你怎么会没天赋,你有的啊。
莫尘宵摇头:因为见过有天赋的人,所以知道自己确实没有。
晋蕴如不知道说什么,她实在是不懂,她的脸靠在膝盖上,歪头望着莫尘宵,有些奇妙地想,原来高中时代的莫尘宵,也会为家庭和学业烦恼。
家里人是在逼迫你么?晋蕴如问。
逼迫?什么是逼迫?只是停掉了钢琴课,每周都会训话
说什么?
学习音乐只是为了陶冶情操,怎么可能以此为业
晋蕴如忍不住道:欸?和我们普通家庭居然差不多。
莫尘宵一愣,晋蕴如道:对不起,我的角度有点奇怪。
莫尘宵好奇道:别人也这样么?
也这样啊,我以前有个朋友,她喜欢画画,后来上高中的时候,她妈妈就叫她专注于学习了,而且学画画开销也很大嘛,她就只好不学了,但是大学毕业之后,因为喜欢自己还是重新捡起来开始学,结果最后成了漫画家家里只能阻拦一时,不能阻拦一辈子的呀。
莫尘宵看着她,晋蕴如说这席话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语气里带着怀念和怅然,像是在说着很久以前的事,或许是因为这样,所以语气平静,恬淡,让听者的心也情不自禁地平静下来。
你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晋蕴如歪头问她:什么?
你好漂亮。她想这么说。
为什么会想脱口而出这样的话?
话语咽回嗓子:你怎么会有年纪那么大的朋友。
年纪大、大吗?总感觉膝盖中了一箭。
相对于我们来说。
晋蕴如有点心虚,这当然是她上辈子的朋友,现在想起来还有些怅然,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还会不会想起自己。
网上认识的她推给了万能的网友。
莫尘宵道:如果我在网上找朋友,我妈会发现,她会翻我的聊天记录。
晋蕴如震惊: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