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秦暮生拖鞋趿拉趿拉的声音,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不、不客气。”敖日根看了他一眼,迅速低下头,耳朵都红了,提着水壶转身,水壶扬起一条水线,落在炉子里,发出哗地一声。
那个抱胳膊的青年挠了挠耳朵:“诶,你说你叫什么来着?”
丁昊探口气,推他:“去给赵向导倒水。”
“诶呦,别烫着。”赵文犀赶紧过去,见敖日根没事,这才到炉子边,提着炉钩子拨了拨里面的煤块,又拿起旁边的小铲子,铲了两块煤放了进去。
旁边的青年用肩膀撞了他一下,小战士又不敢说话了。
法,忍不住提醒。
“恩,我记住了,哨长,能给我分个铺么?”赵文犀看着他,“我先把铺盖展开。”
赵文犀笑笑,没理会他的讥讽。
“这个,秦暮生,哨所的火力手,狙击手,那是敖日根,哨所的斥候,观察员,还有个二炮手许城,巡逻去了,我是哨长丁昊,也是驾驶员。”丁昊介绍了一圈,本意是见见面,但是秦暮生非常不给面子的起身去洗漱了。
张床……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
有携行包,文体箱,几双臭鞋,还有好多衣服,看着凌乱极了。
这时候秦暮生肩膀搭着一条毛巾出来,要不是脸湿了,真不能相信他洗漱这么快。就听秦昊说的:“暮生,你搬到上铺去。”
“什么玩意儿?干嘛啊?我不搬!”秦暮生打量一圈,就知道丁昊什么主意,很不给面子地别开脸去,直接躺到床上,理也不理。
赵文犀笑笑:“没事儿,我收拾这边铺吧,咳咳。”他咳了两声,锤锤胸口,到包里掏出一瓶药,取了两个白药片吃了,就去床边收拾。
上铺下铺一样乱,既然要收拾,当然还是住下铺。赵文犀把军大衣脱了,里面穿着件墨蓝色的毛衣,挽起来露出白藕一样的胳膊,在哨所昏黄的灯光里,白的简直耀眼。
秦暮生躺在床上,根本目不斜视。丁昊看着赵文犀把下面的东西往上面放,那几根细白的手指提着两双脏兮兮的李飞球鞋,咬咬牙,还是走到秦暮生旁边:“暮生,把铺搬了!”
“老丁,你不是吧?他能住几天啊,你还非得折腾我,你是不是有病,去年那个什么德行你忘了?今年不是说好了不费事的嘛?嘛玩意儿就让我搬啊?”秦暮生坐起身,不甘心地叫道。
丁昊脸一黑:“秦暮生!你搬不搬!”
一听丁昊叫全名了,秦暮生身体一震,不情不愿地起身,将整个铺盖,被子褥子连下面垫子一起抱起来,直接甩到了上面,接着双手一撑就翻上去了。
丁昊趁他收拾,对赵文犀说道:“赵向导,你先住这儿吧,哨所就这条件,你什么时候想走了跟我说。”
“我知道有挺多向导来了边防哨所又反悔的,不过都到这儿了,他们想回去也不容易吧,可都是签了条约的啊。”赵文犀掏出自己的铺盖,放到床上,边铺边说。
丁昊嘿嘿一乐:“那还不简单,装病呗,头疼脑热,饮食不惯,这两年还有说冷空气过敏的,反正总有借口。”
赵文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忍不住低头捂着嘴,咳咳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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