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灯亮着幽蓝色的光芒。
警笛声刺耳,一下使整座废弃而安静的钢铁工厂都变得嘈杂起来,周遭野草都被碾压,毫无生机。
明桉不知道自己是抱着何种心情下的整整十八层楼,她只在自己的心里不断祈祷着,祈祷魏泽骞不会有事,爷爷也不会有事。
她甚至愿意,为此——出卖自己的生命为代价。
女警的对讲机里,那名伤情严重的坠楼伤者又进一步恶化了,似乎连意识都在涣散。
明桉一下子哭到泣不成声。
她双手紧紧捂住了自己的脸,不想让难过的呜咽声跑出来,两边肩膀却颤抖得厉害。
从小到大,她似乎都不是什么幸运的人。
玩二选一的游戏总归会输,老师要在她和另外一名同学里挑一个去参加又麻烦又费神的比赛,总是会抽中她。
而那些一切美好的选择,从来都没有眷顾过她一次,哪怕是一次。
现在呢?
——也依然还是赌不起这一把吗......
明桉真的走到一楼时,步伐就僵硬住了,仿佛双腿被灌足了千斤重的铁浆,她迈不开来,只能茫然地转了转头。
喉咙沙哑,像是不会说话的哑巴一样,只能“啊——”“呜——”几声。
事已至此,女警也隐瞒不了她什么,只好牵着她,继续往前走着,她安慰道:“迟早都是要面对的。”
“但,我们依然需要把事情往好的一方面想,不是吗?”
明桉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
她只祈愿,老天爷偏爱她这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