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烟花都能放出来?骗人的吧?”有百姓不太相信,这么多年烟花放来放去不都是那几种形态,难道对方还能玩出花来?
小老汉笑道:“当然,老王头我行走江湖多年,靠的就是这玩意赚钱,若是跑这么远到杭州来吹牛糊弄大家,那不是闲钱多吗?”
“哦?”有位青衣男子站了出来:“素闻烟花一事,显像最难,若是你能用烟花作画,那我便服了。”
小老汉看向青衣男子,两人相视而笑,显然有某层暗中关系。
“烟花作画并不难,难的是凌空绽放,损耗银钱无数,你若是出得起银钱,我用烟花给这位公子献礼又何妨?”
小老头此话一是索要银钱,二是让其余付不起钱的看客闭嘴,不然他们提些奇奇怪怪的要求,根本没办法满足,那他的剧本还怎么演下去?
见小老头承诺,青衣男子笑道:“好,我这有黄金百两,若你真用放出凌空烟画,就是你的了。”
无论是烟花还是这黄金百两,都让周边看客看得眼睛都直了。
“黄金百两,这竟然是真的黄金?”
“天呐,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
苏杭虽是富饶之地,但普通百姓一年的收入也就几十贯,若是遇到大灾之年,收入还会锐减,除了那些富贵之家,哪里能亲眼见一见黄金?
今天无论是烟花还是黄金,都出现在塘西渡口,简直大饱眼福。
“好,既然你愿意掏钱,那老王头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技术,不知贵客想看我作何画?”小老汉惊喜不已,向这名青衣男子讨好。
“龙。”青衣男子此言一出,四周皆惊。
自古以来,皇命天定,龙也成了天子的象征,即便是长安的那些重臣,也不敢轻言此物,也就是杭州此等偏远之地,才偶尔提及。
没等周围百姓反应过来,小老汉满口答应。
“好,那老王头我便搏上一搏,给贵客看龙!”说罢,示意手下将早已摆放好的烟花点燃,引线滋滋作响,随时准备应声而起。
官船上,秦怀道等人也发现渡口异动。
程处默遥望渡口,发现那群人似要放烟花,心中悸动,提醒众人:“小心有诈。”
随后,他拉着房遗爱到达准备位置,随时应对即将到来的突袭。
随着渡口烟火起,一条栩栩如生的真龙在天空中绽放,照亮整个夜空,随后杭州城外的某座山丘上,武安建带领着几十位死士,正守着攻城床弩。
见真龙升空,他大手一挥:“动手!”
几十人同时上阵,才将攻城床弩彻底拉动,又有手臂般粗的弩箭对准岸上官船,他们早就调整好了位置,为的就是一击必中。
随后,巨大的啸叫破空之声响起,巨大弩箭向着官船飞驰而去。
烟花遮掩住了弩箭破空的声音,以至于程处默直到弩箭接近官船才发现其踪迹。
“找到了!”程处默沉着喊着,与房遗爱配合无双,本欲动手的他,突然被秦怀道喊住。
“等等。”
就在喊话的瞬间,弩箭穿过官船的船顶,擦边之后射入水中,激起巨大水花。
如此巨大的弩箭,除了准头之外,也受风向与风力的影响,此等攻城器械一般都是群体进行无差别射击以造成巨大破坏,若只是单个床弩,射不中目标什么都没用。
程处默震惊地看着这位皇帝陛下,眼中满是崇拜之情。
“你怎么知道对方没有射中?”
秦怀道镇定说道:“以后再告诉你,现在先听我的。”
程处默点头,罗武之前说过火炮想要调整好位置,至少需要他挡住三道巨弩,现在第一道
弩箭射偏,倒是帮了他一个大忙。
酒楼之上。
见到第一道弩箭射偏,江贵叹叹息不已。
上官云雀安慰道:“江家主无须顾虑,攻城床弩如此大型器械,武家人又没有提前训练,射偏也是正常的,不过我不相信他每一箭都会射偏,看好吧,接下来,狗皇帝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江贵叹:“但愿如此。”
山丘之上,射偏的武安建早就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他本就精于算计,所以才能在白道混得风生水起,如今攻城床弩交到他的手上,岂会没有预案?
一击失手之后,第二道弩箭经过他细微调整,已然瞄准。
第1036章 :火炮之威
“射。”
一声令下,破空之声再起。
箭弩从攻城床弩射出,整个轨迹被酒楼上的三人看得清清楚楚。
上官云雀面带微笑:“江家主,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此箭再射,已无刚才生涩之感,此箭必中!”
李业与江贵叹亦是欣喜,只要弩箭正中官船,不愁官船不破,官船一破,秦怀道与船上百名警备军无论实力再强,入了水都只有等死的份。
罗武那边正在紧急调整火炮方向,现在他手上的火炮一共有四门,只要找到攻城床弩的位置,他便能一击成功轰掉对方。
顺着破空之声,罗武终于根据箭弩的轨迹判断出对方大概位置,他又将四门火炮进行微调,分别在他所预判的位置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准备炮击。
秦怀道见弩箭位置精准,猛然大喝:“老程,看你的了!”
程处默应声大喝!
随即,他和房遗爱共同抬起巨大水桶,对着凌空而来的弩箭扔去。
水桶里装满了打捞上来的水,通过水能极大降低弩箭的速度,当然,光凭这点想要阻挡攻城床弩定然不够。
箭弩在射穿水桶之后,已然降下部分速度,见状,程处默与房遗爱对视一眼,颇有默契地将两方铁盾甩出,两盾一前一后在官船前形成屏障,再次降低弩箭速度。
随后,程处默快速跑向房遗爱,借着房遗爱之力,他高高跃起,凌空对着即将到来的弩箭借着身体狠狠撞了过去,随着一声巨响,弩箭彻底偏离方向,与程处默双双落入水中。
“好。”
房遗爱忍不住叫好,见程处默落水,他急忙降下绳梯将他重新拉上官船,所幸此撞无碍,只是损耗了些气力,稍作休息便好。
上船之后,程处默大叫着喊向罗武:“你好了没有,接下来我可没招了。”
罗武向他摆了个手势,表示完全没有问题。
山丘上的武安建万万没想到自己如此精准的一箭竟然被对方离奇地操作给挡下,微微愣了下神,也就是这下愣神,给了罗武足够的时间。
四门火炮打出,照亮了整个山丘,巨大的爆炸让武家在山丘上的所有死士都吓得趴在地上,直到光亮消失,才心悸地站立。
无论是武安建,还是酒楼三人,都猛地站了起来。
上官云雀瞪大着眼睛不可思议:“那是何物,为何官船之上会有那些东西?还能发出如此惊人的威力?”
江贵叹亦是不解:“此物有惊天之危,似乎、似乎有些像烟花在空中绽放之声?”
李业虽然没弄明白,但他知道官船之上的奇物已经超出他的掌控,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悄悄退下,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二是拼死一搏。
山上的爆炸声只是震慑他一小会,随即他立刻清醒。
“两位勿慌,就算对方有这等奇物,小小官船又能装得下多少,只要我十八望族世家一起上,我就不信他秦怀道能杀掉我们所有人,只要杀不掉所有人,那他便必死无疑,就看两位能否号召剩八家族,与我拼死一战?”
李业在说话之时,他根本没有意识到,他走上了与运河漕帮李顺相同的道路。
偷袭与硬碰硬都打不过,只能靠人命去填。
江贵叹与上官云雀瞬间站起拜向李业:“有何不可?”
于他们而言,要死也是死那些死士,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拿别人的命去拼自己的未来,万一失败了逃走就是了,天大地大哪那么好抓?只需潜伏几年,待重回杭州银钱开路,凭借家族底蕴他们还能东山再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