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泽这回彻底原形毕露,匆匆忙忙上了楼,边走边叫嚷:不是故意的,可你把戒指给摔碎了啊,再说了!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说不定你就是气自己是个替身!所以才故意这么做的!不行,我得把这事儿告诉廖渊。
温泽前后变脸之快,堪比戏曲演员。
前几天还好心好意劝着温卿,如今戒指一碎,他便彻底装不住了,幸灾乐祸细数着温卿的罪名。
温卿眼里蕴满了泪水,紧紧拉着温泽的袖口,哭着解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地上没擦干,我没站稳,温泽你能不能帮我和廖渊解释解释。
温泽将他胳膊甩了开:你疯了吧!你知不知道这戒指是廖渊最重要的东西,重要性我也不是没和你讲过,你要是和平分手倒也好了,非要因为嫉妒,就把人家白月光的东西故意摔碎,这我可管不了你。
温卿哭的脸都花了,不,不行!要是说了,廖渊不会轻饶我的。
温泽冷笑一声:你知道就好。
温卿仿佛救命稻草一般,拽住了温泽的裤腿: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戒指赶紧复原。用胶水粘呢?能不能行?
不可能的,你别做梦了,廖渊马上就回来了。你就认命吧,大不了主动和廖渊认错。
温卿摇摇头,很是绝望:不行,这事儿不能告诉廖渊。
温泽:你要是不说,那我就帮你说!
话音刚落,就看见别墅的大门被打了开,温卿一张小脸哭花了,惨兮兮的坐在地上,而温泽趾高气昂的站在他身边,任谁都能看的出,温卿这是被人欺负的很惨。
廖渊一眼就望到了坐在地上的温卿,眉头狠狠一拧:怎么了温卿?
要想比绿茶段位的高低,自然就得装的柔弱,温卿踉踉跄跄跑到了廖渊跟前,一头扎进了对方怀里:我把戒指弄碎了。
廖渊没听懂:什么戒指?
温泽气冲冲的走上前,拿着手里的玻璃渣:就是这个戒指,故意被温卿摔碎的!
廖渊看着那戒指尸体,又看了看温卿:所以刚才是摔到了?
温卿没讲话,像是只小羊羔似的往廖渊怀里躲,委委屈屈的点点头。
廖渊根本没看温泽,把那人的手一把挥了开,自顾自的蹲下身子,把温卿的裤脚挽了起来:摔没摔坏?给我看看。
那焦急的模样,让温泽彻底傻了眼,怎么回事?为什么戒指碎了都能无动于衷?
这不是廖渊白月光送的吗?
温泽想起过去自己去廖渊家里,不过是不小心碰了一下这戒指,都引得廖渊大发雷霆,怎么今天倒好,戒指都被摔得粉碎,廖渊还能无动于衷。
肯定是没看清!
温泽重新把戒指递到了廖渊的眼前:廖渊哥哥,温卿他他把你的戒指摔碎了啊。
廖渊:腿也没红啊,摔哪了?给我看看。
这回反倒是温卿脸红了:不给看摔屁股了。
那等会儿回屋给我一个人看。
温卿娇羞的点点头。
温泽:???
这是什么情况?温卿不是要找廖渊分手的嘛?
温泽绷不住了,尽管赶紧事情不对劲,却还是不死心:廖渊,温卿他把你白月光的戒指摔碎了!你就不生气的嘛?!
廖渊这时候才注意到一直像个电灯泡一样的温泽,眉眼间的戾气徒然升起,烦躁的拧眉将他晾在一旁:别碍事。
说完,一把将温卿打横抱了起来,快步朝着屋内走:回屋给我看看。
温卿没好气的嘟囔:才不给你看,你liu氓!
这打情骂俏哪里像是有一点隔阂的样子,温泽站在原地,彻底的懵了。
他脑袋里转的都是之前周子驿对他说的话温卿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哭。
除非他是特意表演给你看的。
温泽拿着手里的戒指,甚至忘了戒指已经碎成了渣,他伸手一捏,结果玻璃便扎进了手心里。
温卿被抱回了屋,该表演的也都表演结束,廖渊这种不对他说实话的毛病,也确实该治治了。他被廖渊放在了床上,一张脸便冷了下来:戒指碎了你不伤心吗?
廖渊:我
那戒指是温卿送给自己的,要说不伤心那肯定不可能,过去没有温卿的日子里,他都是看着这枚戒指睹物思人的。
可刚才看见温卿惨兮兮的摔在楼梯上,一枚戒指又哪比得上温卿重要,所以急急忙忙的跑过去看温卿的情况,没功夫担心一枚戒指。但是回到屋里以后,想着自己好好珍惜两辈子的戒指没了,那颗心还是有种空落落的难受。
然而这些事情没和温卿提过,他还得继续瞒着,只能认命吃了这个哑巴亏。
廖渊看着温卿的表情,心里有些慌乱:应该不伤心的吧。
下一秒,温卿直勾勾的盯着他看,那视线很有压迫性,抱着肩膀问他:为什么不伤心?你自己想好了再交代。
温卿之所以没在发现戒指第一天,就质问廖渊,那是因为他还有一场戏要和温泽演,但是眼下表演差不多结束,他还是得让廖渊,老老实实说出瞒着他的原因。
他知道是他知道,可廖渊说归廖渊说。
看着廖渊不说话,傻愣愣的站在原地,温卿加了一句:你知不知道,上次喝酒秃头什么都告诉我了。怎么?你还是不想说?
这样一句话,让廖渊额头上的冷汗都冒了出来:你等我和你解释
温卿叉着腰:快点!
他上辈子没说,是因为觉得没有意义,而这辈子还是瞒着温卿,是他不想让温卿太快恢复记忆,他怕说出真实发生的事情后,会叫温卿想起从前。
但是廖渊怎么敢这样和温卿说,这样一来,就会暴露他从前都是瞒着温卿的。
我就是忘了和你说而已。
温卿冷着脸哼了一声:还不说实话,那你还想不想要这个了?
摔碎的戒指,是温卿自己做的假戒指。而从前做给廖渊的那枚,就被他一直放在衣服口袋里。
廖渊顿时眼睛一亮:不是碎了吗?怎么在你这儿?!
他伸手想要去拿,却被温卿给躲开了:想要的话,就老老实实把事情给我交代清楚了。
秃头不过是温卿用来诈廖渊的工具人,他只想亲耳听到廖渊说一遍从前的事情。
廖渊没了办法,灰头土脸的朝着温卿自首,但是却略过了欺瞒温卿的原因,只是说了两个人小时候发生的故事,包括他与温卿重逢那天有多惊喜。
两个人在屋里心无嫌隙,青梅竹马的爱情故事几乎成了一桩美谈。
温泽站在屋外,将所有的事情都收进了耳朵里,整个人险些没气厥过去!
温卿他什么都知道!
温卿他知道那白月光就是他自己,可他偏不说,这么多天以来,就是在和他演戏!把他当成了猴耍!
而这婚约不仅没取消,还反倒凑成了一对佳话儿。
旁边的小佣人见他脸色苍白,想要搀扶他,却被他一把推了开:别碰我!
说完,温泽便气喘吁吁捂着胸口,倚着墙站着。
那小佣人也是被他的样子吓到了,平时温泽说话温声细语,哪里朝着谁喊过,可眼下的温泽,却面目狰狞像是个疯子,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