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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转念一想,自己与姚知微并无来往,姐弟之间应存亲缘。虽然这些日子里,母妃对他千叮咛万嘱咐,叫他对姚知微敬而远之。但自己追问原因,母亲只说蜀王得势,刻意靠近恐惹父皇猜忌。

在姚知载看来,这“蜀王殿下”本质上还是“公主殿下”。姚知微既是公主,便再怎麽得势,也无法争夺储君之位。不为什麽,史无前例而已。史无前例就是没有依据,可这世上的人,习惯只做有例可循之事……

“笨手笨脚的,连酒都斟不好!”这婢女请罪的动静不小,正大快朵颐的宋王姚知谨放下手中的酱肘子,蹙眉道,“还不快滚下去,没得惹皇兄心烦!”

姚知谨是姚元睿幼子,母妃与王贵妃同出自太原王氏,为堂姐妹。其母生産时不幸血崩而亡,所以姚知谨从小到大都由同族的姨母王贵妃抚养,与姚知载感情甚笃。

因着王贵妃多年来圣宠不衰,姚知载颇受皇帝的重视和喜爱,连带着姚知谨也一样获有殊遇。在宫中,八岁的姚知谨几乎与皇兄姚知载形影不离,尽管年龄小,却是妥妥的晋王一党。

他心性不坏,却十分顽劣。仗着年纪小,在宫中为所欲为,反正会有王贵妃的偏袒,没人拿他怎麽样。因为生母早逝无人管教的缘故,只要不闹出人命,皇帝对他不知轻重的玩闹行为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他从未考虑过让小儿子继承姚家的天下。

哪怕宋王是个圆滚滚的小孩,他的责备,也不是一个小宫女受得起的。那失手的宫女闻言,连忙起身,规规矩矩地退到了一旁。离得不远,姚知微清楚地看到,她起身时,身子还有些抖。

眉目很是清秀的一位宫婢,看来胆子也不大。她轻啜一口紫红色的葡萄美酒,暗自感叹,皇帝姚元睿的怜香惜玉之心,他小儿子完全没有学到。

思及此,姚知微将杯中佳酿一饮而尽,转身,望向上首的姚元睿道:“父皇,剑南此定,儿臣不敢居功。但儿臣自认,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方才父皇提起给诸位弟弟娶妻一时,儿臣忽然想起一事,有个不情之请。”

“哦?”姚知微难得开口,姚元睿不由联想起这些时日探子上报的信息和蜀王府长史今早便衣送花魁归风月阁一事。他放下酒杯,捋了捋胡须,慈爱地笑了笑:“什麽不情之请?父皇準了,你说吧!”

“父皇还没听就準了?”姚知微明显一愣,随即起身一揖,“儿臣惶恐。”

姚知微回答的轻快,语气中透着意外的欣喜。姚元睿自然听出了她言语中掩饰不住的兴奋,对上姚知微那灿然的目光,他愈发坚信自己猜中了女儿那点儿小心思。

他哈哈一笑:“微儿平定剑南,七年居蜀,既有功劳又有苦劳。区区一个不情之请,朕有何不能答应?你一向懂事,总不会提什麽让父皇为难的要求。”

姚知微亦展颜一笑,煜煜华光下,一张如玉的面庞明豔动人:“父皇,这天下哪有人敢为难您啊?”

“不过是先师有言,儿臣命主孤,这一生都不会有红鸾星动。既然命中注定,儿臣无法觅得如意郎君,那儿臣也不强求。只是……只是……”

姚元睿听她这样说,心下了然,不由笑得更真实了:“只是什麽?难不成,觅不得如意郎君,你想找个姑娘麽?”

此话一出,满堂皆笑。唯有姚知礼云淡风轻的一张脸上,出现些许讶异的裂痕。而当事人姚知微则不以为耻,继续言笑晏晏:“父皇一言九鼎,总不会赖儿臣的帐。儿臣蒙父皇隆恩,封王建府,与诸位姊妹不同,可临于朝上,为父皇分忧。这是儿臣之幸,亦是父皇之恩。”

“但这些年,儿臣在外为公务所累,府中之事处理上,总归有些力不从心。素闻此番父皇为诸位弟弟铨选佳人,个个都是名门闺秀,才色双绝。”

“儿臣斗胆,想替自己讨一个回去。不为别的,閑暇时,陪儿臣聊聊天、散散步也是好的。”

姚知微言辞恳切,眼中也是一片真挚。只是这话说得再巧,任谁听起来也有些怪怪的。

皇子建府,户部统一配有专门的管事,连同他们身契一并赐予府主。虽说这些人年纪可能大了点,但论能力,可都是百里挑一。毕竟,不是人精,也混不上王府管事的位置。

王贵妃不知道姚知微之葫芦里卖的什麽药,心跳的厉害,姚元睿却觉得自己运筹帷幄。他放心于姚知微的女儿身,但总归想要在她身边,安插可靠的自己人。

何况国师李玄多年前对他说的蔔辞,今朝已经应验。现在,朝中人人皆知姚知微是朝廷镇守西南安定一方的基石,轻易不好更换。他也不愿多生事端,叫私底下蠢蠢欲动的儿子们看到可乘之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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