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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等定守口如瓶，求陛下饶命啊！”
姚元睿沉默片刻，方开口道：“既然微儿这样说了，朕便準了。今夜之事若有半分洩露，当心你们的九族。”
衆皆感激涕零，齐声道：“谢陛下！谢殿下！”
“行了，勿要扰了殷姑娘休息。”万万家宝冷冷道，“陛下仁慈，殿下良善，是你们的福气，下去吧。”
万春荣得令，转身道：“跟我来。”
从人噤声，跟着万春荣鱼贯而出，殿内霎时空了。
“父皇，殷姒暂时经不起折腾，儿臣今夜就不回王府了。”姚知微垂首，“时候不早了，父皇早些回去歇息吧。”
“朕知道了，”姚元睿点了点头，“明日大朝，朕就先回去了。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叫太医院的医女守着就是。早些去沐浴更衣，朕走了。”
说着，姚元睿乜了还跪在地上的姚知载一眼，斥道：“还不起来？随朕回去。”
“父皇，”姚知载咬牙，擡起头，直愣愣地对上天颜，语出惊人道，“事已至此，儿臣愿对殷姒姑娘负责。儿臣愿以侧妃之礼，迎娶殷姒姑娘入府。”
“！！！”万家宝深感不妙，笑呵呵地岔开话题，“晋王殿下的酒恐怕还没有醒，开始胡言乱语了。陛下放心，奴婢这就送晋王殿下回府，顺便带太医替殿下瞧……”
姚知载打断万家宝，情真意切地说：“父皇，儿臣很清醒。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殷姒姑娘也算是官宦之女，怎能……怎能困于皇姐身边，为一禁|脔？”
“皇姐本就流言缠身，还纳殷姒于身侧，形影不离。此举，又何尝不损皇家颜面？”
姚元睿自然知道那些关于姚知微的风言风语，事实上，那些绯闻之所以能站住脚，少不了他在暗中推波助澜。外放的权臣，必有把柄拿捏在他的手中。即便有人对他是绝对的忠诚，他也从未放松过警惕。不然，监察御史也不会频繁走动于四方。但御史台是否遭受了腐蚀，他却早就忘了……
“住口！”姚元睿眉心突突直跳，他指着姚知载的脑袋，恨恨道，“你知道自己再说什麽吗？”
如此扶不上墙的烂泥，倒是叫他又惊又喜又怒。
万家宝忙替他分辩道：“陛下，晋王殿下只是……”
“让他自己说！”姚元睿大怒。
万家宝讪讪地闭了嘴，只能疯狂的用眼神暗示姚知载。
姚知载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儿臣知道，儿臣是认真的。”
得，自求多福吧，万家宝在心中暗道。
“儿臣也是认真的。”沉默许久的姚知微发声了，“父皇亲赐殷姒予儿臣，儿臣喜不自胜。十六弟所闻流言不虚，儿臣好色，独好女色。殷姒姑娘虽不是儿臣见过最好看的，但却是儿臣最喜欢的。”
“她并不以陪儿臣为耻，为辱。十六弟何苦自欺欺人，忘了当初殷姒姑娘自己的选择？”
姚知载面色一白，他自然没有忘。
“好了，”姚元睿出声，制止了二人之间的剑拔弩张，“朕一言九鼎，殷姒已经是你皇姐的人了。本以为你成了婚，这见一个爱一个的性子会收敛些，没想到竟愈发张狂。”
“看来你还没有做好入朝历练的準备，那便回去思过一月，找太医好好看看脑子。再罚俸一年，长长记性。”
姚元睿拍了拍姚知微的肩，关切道：“那朕便先走一步，你不要忘了叫她们熬些驱寒的用。”
“谢父皇关心，儿臣遵旨。”
姚元睿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一脸挫败的姚知载，忍不住拂袖而去：“万家宝，你送晋王回府。”
“遵旨……”
这场意外一样的闹剧终于收场。姚知微恭送罢姚元睿圣驾后，一时间竟觉得有些疲惫。湿答答的衣服黏在身上，欺得人身心俱凉。好在淩云备好了沐浴的水和干净的衣服，她匆匆收拾了一下自己后，便渐渐恢複了精神。
“没想到，殷姒姑娘居然会有这样的勇气。”淩云捧了医女熬制的姜汤，递给姚知微。
“本王也没想到。”姚知微接过姜汤并未饮用，而是随手放在案上。她提指揉了揉太阳穴，企图驱散心中的那点不安和愧疚：“她不会水，跳什麽湖？本就有什麽癔症，这一吓，万一出了好歹，本王上哪再找这麽个……”
“棋子”二字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姚知微顿了顿，终究还是没有把它说出来。
殷姒做出的跳水的决定，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她不过是多同林澈聊了两句，没想到赶回去已经迟了。听到姚知载大喊救命，见岸边空无一人时，姚知微承认，她的心忽然有些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