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白将人抱回了自己卧室,放到床上躺下,伸手拉了被子要给晏双盖。
晏双伸手挡住被子,我要回去。
手臂被强行拉下,晏双被秦羽白裹得严严实实,你哪也去不了,老实呆着。
晏双沉默片刻,想了想,还是决定继续刺激他,我在车上说的都是真的
闭嘴。
秦羽白的语气果然又冷了下来,被子一直拉到晏双的嘴唇压住,让晏双发不出声。
你放心,我一定把人找出来,让他后悔动了我的人。
晏双:?
铁子,你方向是不是搞反了?
他人就躺在这儿呢,先报复他啊?
舍近求远了么这不是?
老实呆着。
秦羽白一松手,晏双立刻就不老实了,手臂撩开被子就要跑,依旧是被秦羽白压了回去。
契约还在我手上,秦羽白压着人平淡道,内心却是又涌上一阵刺痛,怎么到头来他们还是回到了原点?违约金你付得起吗?
你也许会认为我不能把你怎么样。
你可以试试看。
秦羽白松开了手,他站直了,俯视着晏双,想退学去坐牢吗?
晏双目光不可置信地看向秦羽白,心想秦羽白你终于想起你是个渣攻了。
渣攻没有心,渣攻不懂爱,渣攻只会威逼利诱,不择手段达到自己的目的。
即使他喜欢上他了。
那又怎么样?
他不肯爱他,难道就磕头下跪祈求他的爱吗?
不可能。
办不到。
今晚你就睡在这儿,秦羽白将手插入身侧的口袋,淡淡道,明天我会叫人来给你做个检查。
晏双:
他真想跳起来亲秦羽白一口。
对对对,就是这个味,越是喜欢越是要往人心里捅刀子。
虐恋积极分子秦大蛋。
晏双心想他这再不表示表示可就说不过去了。
笑声突兀地在房间响起。
第一声的时候,秦羽白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随后笑声接连不断,秦羽白没有出言阻止,任由晏双在床上怪笑。
晏双笑得发抖,车上你已经亲过我了指尖点在唇畔,他笑得比哭还难看,我流血了,你也流血了,我如果病了,你也一样
秦羽白静静站着,脸上表情没有一点波动,语气也依旧平淡,我的意思是让人来看看你有没有哪里冻伤。
晏双还是在笑,笑得眼角渗出了眼泪,他深吸了一口气,脸歪在枕头上,眉心微蹙,讥诮又讽刺的模样,是吗?
秦羽白垂眸看着他,冷道:你这副鬼样子,我看也有必要让人检查检查你的脑子。
晏双沉默下来。
他们正在竭尽全力用力地伤害对方,以证明彼此的感觉。
还痛,那就是还爱。
晏双忽地一下掀开身上盖着的被子,他的身躯白皙而诱人,在灯光下泛着莹润光泽,他对秦羽白挑衅地一笑,我想现在就履行契约。
这是他们之间晏双第一次主动。
却是在这样的情形下。
心痛,真的很痛。
秦羽白难以形容那种感觉,他有一瞬间想回到认识晏双之前,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时候,原来那时的煎熬也已经是种幸福。
能克制的是欲望。
无法克制的才是感情。
睡吧,秦羽白强忍内心的抽痛,面无表情道,有什么事,等你明天醒了再说。
你不敢吗?晏双神色嘲讽。
我有什么不敢?秦羽白忽然恼火,单膝压在床上,伸手掐住晏双的下巴,语气冰冷中参杂着怒意,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你就是我泄欲的工具,我现在没那个兴致,懂吗?
晏双:啊,他已经有段时间没听到秦羽白羞辱他了,真是如听仙乐耳暂明啊。
两人靠得极近,近到秦羽白能清晰地看到晏双脸上的每一点细微的变化。
他的鼻子轻轻抖了一下,睫毛也在打颤,牙齿从唇缝里探出,马上就会咬住那两片嘴唇。
这是他忍疼的标志性动作。
是吗?他也在疼。
那就好。
为什么他们要维持一段令两个人都感到疼痛的关系呢?
可要让他现在放手,他也决不同意。
宁愿痛也不肯放他走、放自己走。
人类真是矛盾的生物。
秦羽白松了手,重又恢复平静,睡觉,你现在需要休息。
晏双头歪在一边,凝望着空中的一点,沉默一会儿,道:我不想睡在这儿。
随便。
晏双坐起身,自言自语道:我想去三楼睡。
房间里的气压明显地降低了。
不准。
晏双抬起脸,一字一顿道:我不想跟你睡一层。
我睡楼下,秦羽白俯身,目光警告地注视着晏双将人抱起,动作谨慎又小心,再折腾,今晚就别睡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晏双又想作妖了。
晏双扭过脸,一口咬上秦羽白胸口的肌肉,很快,即使隔着衬衣,晏双也尝到了血腥味。
屏蔽痛觉,他无论是打人还是咬人都没有后顾之忧,下嘴那叫一个快狠准。
秦羽白一声不吭,将人抱回之前的小房间。
他没从那幅画里穿过去,而是走了房间门。
小房间里保持了晏双离开时候的原样。
秦羽白将人放下,抱住他脖子的手臂却依旧死死地绞着,不肯放开,他垂下眼,看向黑暗中的晏双。
这样挽留的姿态,表达的却是截然相反的意思。
那双眼睛在黑暗中瞪视着他,仇恨的。
说回到原点好像是过于乐观的想法了,分明是比那个时候还要糟糕。
心情沉重难当,秦羽白却是笑着道:看来我今天不草你,你是舍不得让我走了。
手腕被狠狠咬住。
他这段时间受的伤简直比前面二十多年加起来的还要多。
秦羽白自言自语般道:真贱。
手腕上传来的力道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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