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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舒然家的路上,霍非池不断联系卫泽齐的通讯器,一开始还是还是待连接的提示。
但是等了好一会儿,再也无法搜查到卫泽齐的加密通讯频道。
霍非池心髒止不住下沉,犹如被冰水包裹,车速提至最高,手心却不断冒着汗。
二十分钟后,车辆停在了别墅门前。
霍非池下了车,只有一楼大厅有灯光透出,往上两层漆黑。
缓了下过快的心跳,霍非池转动大门把手。
没有反锁!
卫泽齐藏底下这麽多年,这点谨慎还是有的,怎麽可能不锁门。
直到大门缓慢打开,刺鼻的血腥气扑面而来,霍非池顺着地板上明显是拖拽留下的血痕往里走。
很快,一具倒在运货小梯旁的尸体映入眼帘。
霍非池靠近,看清楚这是舒然家的保姆阿姨,手里还紧紧捏着手机。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霍非池大脑空白,机械地走进电梯,摁下烂熟于心的按键,乘坐大电梯来到了负五层。
电梯门一打开,是比一楼更加浓郁的血腥气。
霍非池每步都像在走钢丝,步步艰难。
有些事情即便不想面对,还是会存在。
停在敞开的书房门前,霍非池深暗的目光环视屋内,看到倒地的三具尸体,喉咙堵住了似的,无法出声。
“我杀的。”乐不逢坐在书桌上,双腿悬空,白皙的脸颊有血液迸溅的痕迹。
“霍非池,这些都是我杀的。”
霍非池踏入书房,路过三具尸体。
看得出来舒然的母亲没受什麽痛苦,闭上眼躺倒在地面,发丝都不曾乱过。
而舒然脸上盖着外套,倒在血泊里。
这里最惨的是卫泽齐。
身上血肉模糊,四肢以扭曲的姿势折断,心口有一个大洞。
机械心髒不翼而飞,霍非池靠近乐不逢,才发现在他手里把玩的是卫泽齐的心髒。
“你现在是準备把我交给决裁院,还是立即弄死我啊?”乐不逢顺着霍非池腰腹往上抚摸,停留在胸膛。
尖锐的指甲还未收回去,可以轻松穿透霍非池的胸膛。
霍非池只是垂首注视着他。
藏进眼里的爱意和心痛全部剖开来给他看。
一整日的疯狂,现在却像等了来主心骨一样,委屈和看见霍非池时心髒生出的痛席卷了乐不逢。
“你杀了我,就太可惜了。”乐不逢不想让他察觉自己有一点点的不舍。
那双染血的胳膊暧昧地环上霍非池肩膀,双腿自然而然勾着他的腰,“我还没和哥哥睡够呢。”
后腰倏地一痛,霍非池大手将乐不逢整个掐了起来,扛在了肩上。
“不想死,现在闭紧你的嘴,当做从来没有来过这里。”霍非池语调凉薄。
扣在乐不逢腰间的手力气却不小。
乐不逢被扛着走,离开书房,却没有下楼。
霍非池带着他径直来到杂物间,在里面翻出了液体燃料,一手提着装燃料的大桶,再次折返回书房。
打开盖子,将液体燃料全部倒了进去!
“你要做什麽?”乐不逢挣扎着想要下来。
霍非池不答,等到液体燃料顺着地板蜿蜒至大半个书房,按下打火机,丢了进去!
火顺着燃料在剎那间被引燃,不过几秒时间,整个书房熊熊燃烧,热浪滚滚袭来!
霍非池迅速带乐不逢离开负五层,走出别墅带上大门,动作有些粗暴地把乐不逢塞进车里。
“霍非池,他不是你伯伯吗?”乐不逢从后排探出身体,在他耳边不断地问。
“你怎麽还帮着我?现在不应该把我送进去等待决裁吗?”
“决裁官包庇一个变异体,你在想什麽?”
霍非池能听出他刻意怪腔怪调气自己,“卫泽齐在底下躲了十年,除了区长没什麽人知道他的存在,他们不会大张旗鼓找兇手。”
发动汽车,霍非池牙关咬紧,再次嘱咐:“我带你回去,以后必须待在家里,不能出去。”
乐不逢淡淡讥讽:“把我也藏十年吗?”
“听话,乐乐。”
“听什麽?你现在应该开枪杀了我!为你伯伯报仇啊!决裁官不就是应该保护这些愚蠢的神种吗?!”乐不逢倏然爆发。
“你杀了我啊!现在毁尸灭迹是什麽意思?”
“霍非池,你他妈疯了吧?!”
霍非池猛地停下车,握住乐不逢后颈,逼着他和自己对视。
乐不逢没有勇气,害怕那点痛意被他发现。
“乐不逢。”扣在乐不逢后颈的手在细微动颤。
霍非池阖上发红的眼,低声呢喃:“卫泽齐没有你重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