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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刀锋饮血,仇憎相报(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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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阮拍了拍伏在怀中小声哭泣的谢南乔,小姑娘窄肩一抽一抽的,颇令人怜惜,“今天你冒犯了秦夫人,不好好罚你,怕是日后府里的下人都记不清主仆二字该怎么写了。扣你三个月例银,好好记住今天的教训。”

谢阮给了丫鬟教训,秦氏和谢南乔顿时心满意足,哈巴狗似的左右拥着谢阮去了长乐院。

温缈看着三人走远的背影,沉眸,谢阮虽是不分青红皂白的维护了秦氏母女,可温缈却倍感奇怪,因为她从谢阮的眼里没有读出半分爱意。

可若是不爱,又怎会放在心尖上宠呢?

温缈又看了看仍旧跪在地上没有起身的小丫鬟,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毕竟对方是为了维护自己才挨得罚,她该帮她讨回来的!

“眼看就快到年关,正是阖府欢庆的时候,你哭什么?”温缈假装路过,娇软的小脸上满是天真无邪,不知情的人立马便会溺在这份无害里。

小丫鬟见是温缈,赶紧用袖子抹了眼泪,带着哽咽的腔调低头将事情经过娓娓道来。

“这样啊,你起来吧,去将厨房的燕窝粥端给秦氏喝,只说方才是你死脑筋走了眼,如今悔过了。”

小丫鬟抬头,看着温缈的眼神满是不可思议,她不相信的踌躇开口。

“姑娘,往日若有这样的事儿,您定是要闹上一闹的,今日?”

温缈嘴角漾着漂亮精致的弧度,扶着小丫鬟站起来,嗓音甜润,“闹闹多没意思啊,左右不差这一碗燕窝粥,赏她们便是。”

丫鬟看着温缈熟悉的脸庞,却又觉得那里不一样,今日的六姑娘浑身上下都透露着“我就是女王,自信放光芒”的气场,那通身的贵气,和往日是截然不同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日你也算是为了维护我才被父亲罚了三个月的例银,”温缈挽起袖子,从洁白如藕的腕间褪下一只玉镯,“这镯子应抵得上三个月的例银了。”

说完又一气呵成的从发髻上抽出一支木簪插在丫鬟发间。

“姑娘,这,太贵重,婢子要不得。”丫鬟反应过来时,吓的赶紧将东西递还给温缈,要知道六姑娘的东西可都是金贵无比的,她这种粗鄙的烧火丫头怎么配用?

温缈宽慰她,“不是让你白拿,你替我办件事?”

温缈又将玉镯戴在她腕间,看着丫鬟的眼神格外的认真诚挚,倒叫她不会拒绝了。

“有什么事姑娘尽管吩咐。”

温缈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这还是她第一次算计人,感觉真是暗搓搓的爽啊!

温缈抬手扶了扶丫鬟发髻上的木簪,说话声音温柔,隐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你送燕窝粥的时候,想办法让谢南乔将你头上这支木簪取走。”

虽然不明白温缈到底要做些什么,但丫鬟还是点头应下,“姑娘放心,婢子定竭尽全力让姑娘满意。”

温缈盯着那支簪子,淡淡一笑,其实她也不解这根木簪到底贵重在那里,谢容安的妆匣里有太多金簪、银钗,随意拿出一件都比这支木簪要出彩的多,可是每日菡萏为她梳头时都会雷打不动的插上这支木簪,想来这支木簪是大有来头的,这样的东西若从她头上变到谢南乔头上,只怕有好戏看了。

而依谢南乔的性子,她的第一次钓鱼,谢南乔一定会上钩的!

小丫鬟下去办事了,温缈看着远处绽放的红梅,却也没了游玩的心情,秦氏母女与她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过节,但是方才她们那副仗势欺人的嘴脸实在太令人厌恶了,让她不禁想起前世落魄时,那些逢高踩低,欺软怕硬的人,这才想教训教训她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向来不是蠢笨之人,只是不屑于阴谋算计,也不愿将人心想的太坏,这才落得前世那般光景。

不愿算计别人时,被别人当棋子四处使用,当她想要算计利用他人时,却已经没有了那个资格!

没了赏梅兴致的温缈索性四下闲逛起来了,可逛着逛着就有些不对劲了,她认不清回去的路了。

越走越偏僻,连个丫鬟小厮的人影都看不见,温缈心情不禁急躁起来,忽然转山转水间,有一个院子出现在了面前,上面写着春山院三个字。

可这屋子在繁华奢贵的谢家看起来太过格格不入,温缈不免踌躇起来,似是天公都作美,润如酥的小雨飘落下来,温缈没得办法,只能选择了推门而入,看能不能幸运的遇见个人指指路。

而就在温缈在外面犹豫的时候,有着黑衣的青年大踏步的推开了书房的门,他看着正在擦拭弓箭的少年,沉声禀报。

“主子,谢家六姑娘在门外徘徊许久,不知该如何处理?还请主子示下!”

“谢六?处理?”听到谢容安的名字,少年微微锁了锁眉,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了种事情不在掌控范围内的感觉,究竟是那个环节出了错?

随后想了想,少年不在乎的勾了勾唇,他想要离开谢家,本来应该按原来的计划按部就班的进行,如今,既然这谢六姑娘已然偏离了原来的轨迹,而他不能容忍有任何变故发生,所以——

谢容安,今日,有去无回吧!

透过书房的西窗可以看见院内的一切景致,春山院的大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走进来一位娇小玲珑的小姑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年停下擦拭落日弓的动作,径直站起身来,一个漂亮的旋身从箭筒里抽出一支羽箭,动作熟稔的拈弓搭箭,不带一丝犹豫。

倏忽羽箭破风飞出,直直射向前方。

变故来的太突然,温缈身体比脑子快,她脑子里还没想明白什么,身体已经下意识的侧开了。

她及时偏了身子,箭从她脸颊划过,留下一抹秾艳的血痕,而羽箭重重扎入身后的青梅树上,力道太大,震的青梅树梅花簌簌而落。

青梅微雨时,落花人独立。

她偏头看向箭来的方向,眼眸中惊讶、恐惧中又夹杂着一丝错愕。

她愣了半天没回过神来,几度瞠目结舌,连白嫩脸颊被利箭划破带来的痛感都一时忘却。

住在这里的人,竟然是陆帷?

锦衣侯陆帷?

那个风姿绰约的少年郎竟是谢家私生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支摘菱花窗后年少的小郎君容色绝美,丹凤眼中蓄满肃杀暗涛,勾起的眼尾晕着秾艳的鲜红,剑眉入鬓,鼻梁高挺,每一寸肌理五官都仿佛是精心打磨出的玉石般流光皎洁。

束发的嵌宝紫金冠,在昏黄的光影逼迫之下,只是衬得少年越发衿贵淡雅,他一抬眸,一低眼,仿佛天地间都黯然失色。

穿一袭茜草色罗袍,腰佩绯色宫绦,外罩绯红色长衫,领口袖口边缘皆用丝线满绣暗红折枝纹,如此鲜艳的红色穿在他身上,竟涌现出无数美感。

正是鲜衣怒马少年郎,惊才绝艳的很!

少年手中紧紧握着一柄赤红色雕兽纹的落日弓,弓身好似一轮弯月,上面零星的镶嵌着几颗宝石,简单古朴,尊贵却又不显奢华。银色弓弦绷的紧实,因着刚才射出的那一箭,还隐隐有些颤动。

温缈也是擅长射箭的,她清楚的明白,刚才陆帷射的那一箭是下了杀心,奔着爆头去的!

若是换做真正的谢容安,怕就不是擦伤那么简单了!

那绝对是必死无疑,因为这个少年从未想过给人留活路!

看着面前周身散发着杀伐戾气的少年,温缈不禁忆起前世与陆帷的几次交锋。

她与陆帷只见过四次。

第一次见这个当时盛名在京的少年小侯爷是在她大婚那日,嫣红鸳鸯盖头下,她只依稀听见那位素来不流于世俗,不屑往来宴席的小侯爷,极为认真的祝贺道:“陆帷在此贺太子与太子妃百世为好,永结同心!”

第二次是除夕宫宴的时候,水榭里玄黑大氅,满目光华的少年郎君,懒散而又矜贵,他执着描金盏,倒满热酒,问她:“太子妃,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她喝完琼液,转身离去时,陆帷曾踏满头星河,说:“温缈,嫁给太子,可有过后悔?”

那夜风雪覆满头,落满肩,年轻的小公子执意要得到一个答案,她回答了什么?

她斩钉截铁的说了“不曾”二字,然后转身疾步离去,后面陆帷的那句话,她没有听见,她耳边只萦绕着雪压梅枝,簌簌而落的声音。

第三次是在她的封后大典上,她披凤袍,戴凤冠,接凤印,成为了天启万千子民的景贤皇后,而那位重权在握,覆手间连皇权都可轻易颠覆的青年郎君,单膝下跪,双手抱拳,同一众朝臣一样,口呼:“皇后千岁,凤体永康!”

第四次,也是最后一次。

她杀了陆帷!

躲过无数次明枪暗箭的盛世权臣锦衣侯,竟然死在了她的一杯毒酒之下,那个本该一世安康,锦冠天下的男人端起酒杯,凄然一笑,望着她的眼神是如初生鹿犊般纯净,他说:“我喝这杯酒是因为它是你温缈亲手端上的,而不是什么景贤皇后!”

说罢,一饮而尽!

那一日,天启最骄傲矜贵的权臣陨落了,那一夜,燕京城下了万乐三年最大的一场雪!

温缈看着面前的陆帷,想起过往自己的种种荒唐行为,一行清泪猝不及防的滚落。

娇软可爱的谢家小娘子泣不成声,嘴里模糊不清的念叨着:“对,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对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家小娇娘哭的厉害,缓缓蹲下身子,将头埋进怀里,哭哭啼啼个不停,哽咽中只反复说着“对不起”三个字。

陆帷眼中闪过一丝惊诧,他放下修长手掌中握着的落日弓,三两步推开槅扇,门外迎接他的是披着深绯色大氅,可怜兮兮独自泣泪的谢家小娘子——他的六妹妹!

是谢容安没错!

可是……

陆帷笑了,姿容绝艳的小郎君笑出了声来,比天边流动的飞霞还要耀眼夺目!

“哭什么?可是弄疼你了?”陆帷嗓音凌冽,走至温缈身边,微微倾身看过去,只见谢家小娘子仍在小声抽泣,瘦削的肩膀一耸一耸的,看上去让人格外想要怜惜。

温缈抬起湿漉漉,挂着晶莹泪珠的一双桃花眼,呜咽的盯着陆帷,小声嗫嚅:“陆帷,对不起!”

“容安从前都是唤我六哥哥的,这怎么去了一趟燕京,连声哥哥都不会叫了?还是说,安丫头是在怨哥哥伤了你,在和哥哥赌气?”陆帷看着面前泪眼汪汪,分外娇软的小姑娘,语气中多了些谑意,他蹲下身子,修长白皙的手捏了捏温缈的脸颊,丹凤眼中肃杀散去,倒是添了几分暖意。

“没有,六哥哥,我不会怪六哥哥,永远都不会怪六哥哥的!”温缈本着前世对陆帷的愧疚,急忙否认道。

她不会怪他的,她永远都不会怪陆帷的!

哪怕陆帷要了她的命,都是应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六丫头来哥哥这里做什么?捉弄哥哥?还是想哥哥了?”少年最后一句话问的极轻,风雨如晦中小心翼翼又裹挟着希冀。

温缈蹭了蹭鼻尖,看着陆帷的桃花眼熠熠生辉,细雨中站久了,长睫上雾蒙蒙的湿意。

小姑娘娇软可爱,眼神无辜真挚,“六哥哥,下雨了,我来借伞。”

“借伞?哥哥只有一把伞,借你了,哥哥用什么?”陆帷说的一本正经,在温缈怀疑目光的打量下,依旧面不改色,倒叫温缈不得不信他了。

“我……我待会差人给六哥哥送回来?”温缈小心翼翼的开腔,不敢直视陆帷,视线闪躲。

陆帷扯了扯嘴角,转身回了屋中,“还不进来?若是生病了,别指望哥哥会心疼你。”

温缈提起裙裾,跟在陆帷身后进了屋,寝屋内室宽敞,但少了些珠光宝气,也少了些生气。

窗户大开,穿堂风呼呼而过,温缈抱了抱手,“阿秋”一声打了一个喷嚏,鼻尖红红的,像个小兔子。

陆帷拿伞的手顿了一顿,凤眼闪过一丝慌乱,他转身匆匆将伞递给温缈,“拿着,我的伞,不许旁人碰。明早我要去给祖母请安,若雨未停歇,你亲自来接我!”

“哦,哦……”温缈愣了愣,显然还没反应过来,她低低应着,陆帷看见她鬓角有一缕碎发,随着她的点头晃脑轻轻摇晃着。

温缈心跳的极快,她甚至有一种下一刻陆帷会端上一杯毒酒给她的想法,讪讪咽了口口水,温缈拔腿就要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知清冽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陆帷修长的手指勾住温缈后衣领,伏在温缈耳边低语,“今日哥哥误伤了你,安丫头可会去告状?安丫头可不能这么欺负哥哥哦!”

温缈浑身一个激灵,她转头,薄唇险些擦过陆帷脸颊,小姑娘吓的一蹦三尺高,盯着陆帷那清隽的脸,嘻嘻笑开了,“六哥哥长的好看,可这份好看该是给未来嫂嫂准备的。今日只有六哥哥借伞之情,何来误伤一说?”

温缈笑的甜且天真,陆帷眼眸却深邃晦暗起来了,小丫头这是在变着法子敲打他啊?真是——一点也捉弄不得!

“回去吧!”陆帷声音平静下来,听不出喜怒,目送温缈离开了春山院后,陆帷目光转而又落在了案上的落日弓上。

“这弓,熔了。”陆帷拾起落日弓扔给了从黑暗中现身的不喜,自己则又坐回了书案前,风卷起案上的书页,倏忽间《金刚经》三个字映入眼帘。

少年提笔舔墨,容色昳丽,身态端稳的少年在朗白的宣纸一笔一画的勾勒出佛经偈语。

不喜接过被高抛过来的弓,很是不解,“主子,这落日弓少说值五千两银子,就,熔了?”

不喜肉疼。

“伤了人,它该付出代价。”陆帷停笔,墨色晕染宣纸,他抬头笑看着不喜,“还有,扣你一年俸禄。”

“啊?”不喜懵了,他苦巴巴皱着一张脸,郁闷的要吐血。

“怎么,你有意见?”陆帷带笑的眉眼沉下去,唇角下压,满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阴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敢不敢。”不喜连忙摆手,忙不迭的解释,主子阴晴不定的,现在是扣钱,谁知道过会儿又要罚什么?

就在不喜迈着千斤重的腿要出来,陆帷叫住了他,“等等。”

不喜嘴一翘,这是有转机?

“把黑鸢送去别院,顺便把绛雪接过来。”少年也不抬头,信手翻过一页佛经,明明和以前没什么不一样,只是分明又比以前欢喜几分。

不喜耷拉着脑袋,抬步向外走去。

一走到庭院,就看到了抱剑倚在青梅树下躲雨的云胡。

“你说,主子为何要扣我俸禄?”

“从来都是这样,也不说个原因,就……就扣俸禄,我娶媳妇的老婆本也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攒齐了。”

不喜以手捶胸,仰天长啸,对着云胡就是一通抱怨。

“滚远点哭,吵到我眼睛了。”陆帷清冷的声音从屋内传来,不喜看了眼屋内对案抄经的主子,又看了一眼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云胡,顿时觉得世界没爱了……

不喜瘪着嘴巴,沉声闷闷道:“没……没天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为璇玑卫统领的云胡嫌弃的睨了一眼哭爹喊娘的不喜,撇嘴道破真相,“或许你这名字克你吧!”

不喜眨巴着眼睛,头顶飞过一群乌鸦飞过。

他们的名字是主子取的,出自“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这连在一起倒是个好意思,可是这拆开了,不喜,不喜,可不就是不讨人喜欢嘛?

不喜挠了挠头,他觉得他应该改个名!

叫讨喜?

招喜?

六哥哥上线……

晚安,小仙女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离开春山院后,温缈很幸运的遇见了一个来给陆帷送晚膳的小厮,她旁敲侧击了一番,总算是找出了回秋水院的路。

温缈撑着伞,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在鹅卵石铺就的小径上,她现在脑子里、心里都乱糟糟的。

“陆帷,锦衣侯,六哥哥?”温缈小声嘀咕着,她是如何也没想到这世上竟有如此巧合之事,她竟然成了陆帷的妹妹。

温缈觉得,她应该弥补陆帷,为前世的自己赎罪,前世自己不分青红皂白的就给了陆帷一杯毒酒,简直是愚蠢至极。

前世世人对锦衣侯陆帷的评价,她听的最多的大概就是“阴私狭隘、暴虐残忍、戾绝人寰”,但其实陆帷并不是奸佞之辈,于社稷生民他是有功的,是以朝中对他是毁誉参半、褒贬不一。

而前世的温缈只听到了毁和贬。

这一世她占了谢容安的身份,对陆帷、对谢家,她都应该有所作为,至少他们都不应该踏上和前世一样的路。

第一,不能让陆帷和谢家闹翻,他与谢家该是休戚相关的,谢家可以给他财力上的支持,而他日后可庇护谢家,这是再合适不过的双赢了!

第二,她要用前世的记忆给陆帷铺一条名利双收的康庄大道,她不要陆帷毁誉参半,她要陆帷受世人爱戴,百世流芳、青史留名。她要世人想起陆帷想到的是,“精妙绝伦、艳冠古今、昳世无双。”

唯有这样的美誉,才配得上那个少年郎!

第三,她得替陆帷找一个“温婉贤淑、琼姿玉貌、既能红袖添香出谋划策,又能芙蓉帐中温柔小意”的夫人。

可不能再让陆帷栽在谢俞棋身上了,这样想着,温缈似是嗅到了什么不一样的味道,这陆帷是大房大伯的私生子,谢俞棋是大伯和大伯母的嫡子,他们算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这……这岂不是乱伦?

温缈倒吸一口凉气,这竟然还是一段禁忌之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前世陆帷离开谢家,独自在外打拼,是不是就是为了向世人瞒下他私生子的身份,好和谢俞棋在一起?

天哪,若是这个样子,这陆帷可真是煞费苦心了。

不行,如今瞧着陆帷和谢俞棋还没有什么苗头,她得想办法掐掉陆帷这断袖之癖的想法,她得减少陆帷和谢俞棋的接触,不,应该是不能让他们接触,免得一不小心就擦出了火花。

菡萏在廊庑下站了许久,可算给温缈盼回来了,谁知看着自家姑娘的样子却是着实吓了一大跳。

姑娘虽然撑着伞,但也不知是不是在想心思,伞打偏了,右肩已经被雨水洇湿了一大片,脸上也不知怎的挂了彩,此刻正往下渗出血水来。

菡萏吓的跟什么似的,急匆匆跑出来,将温缈拉到了廊庑下,“哎呀小姐,您这脸怎么回事?还有,这撑着伞,怎么还淋了一身雨?好不容易身子康健了两天,您又开始作践自己了!”

菡萏急得快要哭出来,看着温缈脸上的血印子,撅着嘴,“不会留疤吧?”

这厢还不等菡萏回话,院里的一个小丫鬟就吵嚷起来了,她手托着一个非常精致的盒子给温缈和菡萏看。

“姑娘,门口发现的。”

温缈接过盒子,那盒子上面贴着“玉颜养肌膏”几个大字,温缈不用想也知道是陆帷送过来的,心里不免有些疑惑,对于陆帷,她到底是拿不准的。

方才陆帷那一箭是下了死手的,如今又送药膏来讨好,他到底是厌恶谢容安,还是疼爱她?抑或是希望她拿人手短,不去告状?

陆帷的心是好是坏,她不知道,可是这药却是好药,玉颜养肌膏是传闻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江夏神医所制,前世哥哥曾送过她,比这还小的盒子,却要三千两银子。她前半生养尊处优,从未受过伤,因此也用不上,后来她脸被人用蜡油烫伤,手因洗衣皲裂,真正需要的时候,却再也不配用那样贵重的东西,能有廉价的膏油涂涂就很好了。

“佩玉,你去给姑娘准备沐浴用的热水,翠竹,你去替姑娘熏身衣服,姑娘如今喜欢穿红衣,就拿去年二夫人送的那件绯红色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菡萏一副指点江山的样子,温缈不禁想起了前世的阿满,又想起阿满这一世可以平平安安的,由衷的笑出了声来。

“姑娘还笑?快跟婢子去将脸上的伤口处理好了,姑娘的脸白白净净的,可不能留疤的!对了,姑娘还没说这脸是怎么回事呢?”菡萏看着温缈笑的没心没肺,全然忘却了脸上的伤,不由沉下了眉眼,半是心疼半是愠怒。

温缈任由菡萏处理着伤口,听她这样问,手绞着绣帕,讪讪回答,“我若说是被园中的叶片划伤的,你信吗?”

“姑娘觉得婢子傻吗?”菡萏笑着看温缈,那眼神恨不得生吃了温缈。

“目前看来,不傻!”温缈莫名有些怂,她低着头,小声嘟囔着,心里盘算着还有什么借口可以用来狡辩。

“那姑娘还不说实话?莫非,婢子已经失宠了?姑娘长大了,都开始瞒婢子事了?既然这样,不如禀了老夫人,将婢子打发走,给姑娘换个更得力的人伺候?”菡萏一脸我家姑娘不爱我了,我已经失宠了的戏精样,看到温缈目瞪口呆,直呼内行。

“哎,我可没说这些话,少冤枉我,我最最宠我们小菡萏,哪舍得打发了?”温缈抱着菡萏胳膊,嘻嘻的用手蹭了蹭菡萏,绵软撒娇的语气任谁都禁不住。

“那姑娘和婢子说实话,脸上的伤怎么来的?”菡萏对此事却是不依不饶非得打破砂锅问到底。

“姑娘,您可以沐浴了!”此时,耳房里佩玉的声音犹如救世主般传进温缈耳中。温缈就像找到了救星,她刷的站起身,就要去耳房沐浴,看见菡萏幽怨的小眼神,她转移了话题,“菡萏,厨房是不是还炖着燕窝粥啊?”

菡萏哎呀了一声,果然被温缈带了过去,“对对对,瞧婢子都被吓糊涂了,竟忘了这么个事儿,姑娘先去洗,婢子这就去厨房拿燕窝粥!”

菡萏火急火燎,虎虎生风的打着伞去了厨房。

温缈摇头笑了笑,踏步进了耳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褪去身上略显潮湿的衣服,温缈用手试了试沐桶里的水温,莹白的玉臂在温水和花瓣间游动,宛如一副绝美的画卷。

长发披散下来,如同上好的丝绸被人刻意展开,乍泄一池春光。

温缈倚坐在沐桶内,她双手合拢,掬起一捧水,自细颈、香肩而下,雾气朦胧间,少女玉软香温的娇体让人看了血脉喷张。

佩玉绕过屏风走了进来,替温缈擦拭起后背,少女后背白皙清隽,蝴蝶骨精致秾艳。

佩玉小心翼翼的擦拭着,生怕一个用力,便会留下一道红印。

“姑娘这身体娇嫩的跟花骨朵儿一样,以后咱们姑爷可得小心跟姑娘温存着。”佩玉又加了些热水,含笑打趣着温缈。

温缈背对着佩玉的脸悄然攀附一抹红霞,小姑娘嗔怪道:“净胡说,以后再不让你伺候了!”

佩玉赶紧求饶,“佩玉错了,再不敢打笑姑娘了,姑娘饶了佩玉这一回?”

温缈没有接话,既然这丫头敢说这些话,说明谢容安平时对她们也是宽容的,她自不好罚她们。

只是,想起佩玉说的话,温缈不禁在脑海中浮想联翩起来,氤氲的水汽也遮不住少女脸颊的晕红。

温缈穿着单薄的寝衣懒懒倚在美人靠上,佩玉站在一旁,认真的替她绞干头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翠竹。”温缈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朝着外屋唤了一声翠竹的名字。

“姑娘,怎么了?”翠竹捧着刚刚熏好的衣服匆匆跑了进来。

温缈看了眼红色的衣裙,唇角漾起满意的笑,“菡萏呢?不是去拿燕窝粥了吗,怎么还没回来?”

温缈心里隐约猜到菡萏去了哪里,却还在揣着明白装糊涂,明知故问。

“菡萏姐姐去老夫人院子了,说是要替姑娘讨个说法!”翠竹提起这茬子,也是忿忿不平的。

“说法?这怎么说?”温缈继续明知故问,她鼓起腮帮子,倒是一副无害天真的可怜模样。

“还不是那个秦氏母女干的好事,菡萏姐姐去替姑娘拿燕窝粥,到了厨房才发现竟然被秦氏给硬生生抢走了。菡萏姐姐回来越想越气,觉得姑娘不能受这委屈,就去了老夫人院子。”翠竹将事情始末娓娓道来。

温缈垂下头,唇角漾起笑意,她就知道,依菡萏的性子,遇到这样的事,一定会去给谢容安讨个公道的。

“这秦氏到底怎么敢的呀,在府里混吃混喝便也算了,还敢欺负我们姑娘,真当自己是什么正经主子了不成?”佩玉听完也是气恼,但手下动作仍旧轻缓,慢慢替温缈梳理着长而密的檀发。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温缈勾过身后一缕漆发,小手绕着圈圈儿,一副尽在掌握之中的冷静样子。

“老夫人派人去长乐院叫了秦氏母女过去,想必是要狠狠罚她们一顿,如今老太爷也在府中,最好是乘这个机会将她们全部赶出去,也省的姑娘看到他们就心烦意闷。”翠竹看着温缈冷静的样子,微微有些讶异,姑娘虽然一向心思纯善,但和秦氏母女有关的事,那是能咬就不带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得亏姑娘是个明事理的,若是跟话本上那些个小姐一样,把秦氏母女当成贴己人儿,才叫麻烦呢!

说话间,佩玉已经替温缈绞干了头发。

“走吧,我们也去祖母院子瞧瞧,可不能让菡萏孤军奋战啊!”温缈起身,走到宽大雕花铜镜前,两个小丫鬟了然,替温缈穿上了精致衣服。

三省院。

雨水顺着瓦檐滴落,几个小丫鬟蹲在廊庑下,数着水滴落在长阶上晕开的涟漪。

三老爷那位外室正在里面闹,老夫人只留了些有头有脸的嬷嬷在屋内伺候,她们这些全给打发到外面玩了。

“老夫人,冤枉啊,妾身如何知晓那是六姑娘的吃食?都是这个贱婢献殷勤,她为了讨好妾身,误拿了六姑娘的东西送过来的!”秦氏声泪俱下,她指着跪在地上的小丫鬟,颠倒黑白,撒泼耍赖无所不用其极。

“哼,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府中的下人何须讨好你?便是府上的阿猫阿狗也无须来讨好你这个无名无分的人!”二伯母方氏坐在檀木椅上,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放在案几上,冷哼一声。

“若不是看在三弟妹的份上,你觉得,你一个外室如何能在谢家偏安一隅?你不知感恩戴德便罢,还去招惹我们六丫头,你说说,你配吗?”大伯母周氏气质淡如莲,她声音温温柔柔的,却叫秦氏感到受了奇耻大辱,无地自容。

“祖母,真不是娘亲抢了六妹妹的东西,实乃这个贱婢欺上瞒下,哄骗了孙女和娘亲啊!”谢南乔挤下几滴眼泪,想要就势扑倒在老夫人怀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夫人不动声色偏了偏身子,谢南乔扑了个空,只能半跪在地下哽咽,垂着的眼眸却闪过一丝歹毒,这个老太婆,早晚有一天……

“谢姑娘慎言,你一没入我谢家族谱,二不是我谢家正经嫡女,老婆子可当不起你这一声祖母!”老夫人看着作妖的母女俩,实在不明白老三是瞎了眼还是咋的,看上这么个货色!

“菡萏,你仔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老夫人欣赏的看了一眼菡萏,这丫头可真不错,遇见这种事就不该姑息,平白委屈了她家六丫头。

“回禀老夫人,婢子本来要去厨房给姑娘拿燕窝粥的,谁知却被厨房的人告知燕窝粥早早就被秦氏给抢走了。”菡萏气呼呼的鼓着嘴,她一早就吩咐了厨房精心熬制的,竟然被秦氏给捡了个便宜。

“你呢?既知道是给六姑娘准备的,为何还送去给秦氏?”老夫人又问向一直跪在地上的厨房小丫鬟,语气有些严厉还带着些许苛责。

“老夫人,是秦夫人逼的婢子,她说,若是婢子不听她的话,等日后她做了三夫人,就,就将婢子发卖到窑子里去,婢子害怕,这才——”

小丫鬟的话还未说完,“啪”的一声,又是一个巴掌落在她脸上,小丫鬟被扇懵了,跌倒在地上,捂着脸,眼泪在眼眶中打滚。

“你个贱婢,我何时说过那番话,分明是你欺上瞒下构陷了我,我竟不知你一个小小的奴婢还有这样沉的心机,老夫人,这丫鬟是断断不能留在府中了。”秦氏声音尖细的哭诉道,传到厅内众人耳中却不是个滋味。

老夫人扶了扶额,看向了方氏。

方氏领会到了老夫人的意思,“秦氏,你当这是什么地方?轮的到你撒泼打滚?我们谢家向来善待下人,那是你能够随意掌锢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氏声音大,方氏比她声音还要大,怒吼之下秦氏和谢南乔不禁吓的一抖,哭声骤停,厅里落针可闻。

“是我们谢家错了。”周氏淡淡的声音响起,满室寂静,都在等她的后话,秦氏更是投向了感激的眼神。

“我们错了,竟不知你一个姨娘都算不上的玩意儿,竟然肖想三夫人的位置?”周氏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秦氏,将一盏热茶泼到秦氏身上。

秦氏惨叫,可除了谢南乔,无人上前关心她。

众人面面相觑,显然都明白为什么一直和善的大夫人突然如此举动。

谢家家规有一条,是不允许族中男子纳妾蓄妓养外室,可大老爷却莫名其妙的给大夫人留下了六公子那样大一个私生子。这导致大夫人最厌恶妾室、外室,尤其是那些还妄想做主母的外室!

晚安安。

真的没有人评论吗?哭唧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秦氏看着自己被烫成猪蹄的手,歇斯底里的看着周氏,“周箬疏,你别自己日子过不顺心,就来拿我撒气,你要是真有本事,就将春山院那位赶出去呀!”

厅内气氛陡然严肃起来,周氏看着秦氏一副市井泼妇的模样,轻蔑一笑,不予回应。

“祖母这里好热闹啊!”清脆娇软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少女撩起门帘,眼含秋水笑意走进。

她梳着灵蛇髻,头上素雅的簪着一支八宝琉璃钗,走起路来,耳朵上的青玉芙蓉耳铛晃晃的,显得她十分俏皮可爱。

为了遮住脸上被陆帷划伤的红印,她刻意就着红印在面颊上勾勒出一束花枝,既遮住了伤,又在冬日里添上了一抹异样的色彩。

“咦,母亲你看,这不是去岁我送给六丫头的那套衣服吗?当时六丫头说太艳了,就一直没穿,如今这上身一看,那里艳了,分明极衬我们六丫头。”方氏看着温缈,收敛起了方才盛怒的表情,对着温缈就是一顿猛夸。

老夫人打量着温缈身上的朱红满绣牡丹花纹织金棉裙,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她搂过走至她身边停下的温缈。

“我们六丫头长的好看,人又乖巧,在祖母眼里穿什么都好看,粗布麻衣也是个仙女儿,不像某些人,便是穿上了龙袍也是不伦不类的!”老夫人意有所指的看向了还跪在地上的秦氏母女。

谢南乔只用余光扫了一眼温缈,便觉得满腔怒火要冲出天灵盖,她的裙裾上沾染了茶叶和水渍,脸上还有着未擦拭的泪痕,整个人看上去狼狈又好笑。

她和谢容安明明同为谢家的孙女儿,却为何过的生活是天上地下,云泥之分。

她明明样貌、才学都要远胜于谢容安那个废物,可为什么是她一直得不到重视?就因为她是外室所生?

终有一日,她要让整个谢家知道,她才是谢家的荣耀,会将谢容安踩在脚下,死死踩在脚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看了一眼秦氏母女,又指着菡萏娇嗔道:“你这丫头,不过是这么点小事,还非要闹到祖母跟前来,这若是被有心人传扬出去,造谣生事,还以为我有多不待见她们呢!”

“再者说了,秦夫人和南乔姐姐一定也不是故意拿孙女儿的燕窝的,祖母不要为她们生气了,菡萏,去将南乔姐姐扶起来。”

温缈倚在老夫人怀里,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谢南乔不可思议的抬头,今天的谢容安怎么和往日完全不一样?

这说话的语气听起来,怎么让人这么熟悉呢?

怪茶的。

菡萏听到温缈让她去扶谢南乔,嘟囔着嘴,满脸的不情愿,但到底不敢在这么多人面前忤逆温缈的意思,磨磨蹭蹭走了过去。

她刚弯下腰准备伸手去扶谢南乔,却盯着谢南乔发髻上的一支簪子,愣神良久。

“这……这不是我们姑娘的簪子吗?怎么在你头上?”菡萏确定簪子后,直起身来问道。

她的声音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谢南乔身上,少女发髻上横插着一支光泽鲜丽的绿檀缂丝镂花木簪。

秦氏扭头看向女儿,等她看清谢南乔头上的木簪时,瞳孔里都映着惊悚,她不顾谢南乔的疼痛,一把扯下那根簪子扔在了地上,如同烫手山芋一般。

温缈凝了凝眸,这秦氏……反应过大了吧?这簪有什么问题吗?

“谢南乔,这簪是怎么回事儿?这可是三弟妹留给六丫头的遗物,怎么倒落在你手上了?”方氏看着那簪子,火气又蹭蹭的上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愣神片刻,这簪原是谢容安母亲留下来的遗物,难怪谢容安要每时每刻戴着,她拿这样贵重的东西来算计人,实属不应该。

温缈离开老夫人怀中,弯腰拾起地上的木簪,她小心的擦拭着木簪,眉眼有着温柔的松动,仿佛透过这支簪子看见了那个慈爱柔和的母亲。

老夫人看着温缈的动作神情,没来由的又是一阵心疼,“说,这簪子怎么回事儿?”

谢南乔被秦氏取簪子弄的蓬头垢面,此刻又被老夫人这么一凶,到底是十三岁的小姑娘,一下便失了分寸,懵在了原地。

秦氏推了推谢南乔,“乔儿,你快说,这簪子是怎么回事儿?”

谢南乔回神过来,她指着一直跪在地上的小丫鬟,愤愤嚷道:“是她,这簪子原本是在她身上的。你害我?不,谢容安你算计我?”

谢南乔说话间便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她看着温缈,睚眦欲裂。

“怎么可能?这般重要的东西,我家姑娘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赏给别人?这簪子前两日便不见了,姑娘不愿兴师动众,才瞒了下来,只让我们私下帮忙找找。”菡萏也不傻,顺着温缈的话接下去,话说的有模有样跟真的似的。

“姑娘,你不能什么脏水都往婢子身上泼呀,平白无故的,六姑娘将三夫人的遗物给婢子做什么?”小丫鬟头磕着地板,满脸写着“她冤枉我”!

自然没有人相信谢容安会把亡母的遗物随意给一个丫鬟,谢南乔百口莫辩。

是她大意了,竟然入了套,她早该想到了!

丫鬟送燕窝粥过来的时候,父亲和母亲正在里屋谈话,她坐在外间绣花,那丫鬟放下燕窝粥后便直磕头,说自己方才是猪油蒙了心,才会顶撞母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磕头抬袖间,一支木簪从袖里滑落了下来,小丫鬟快速拾起,却还是被眼尖的她看见了。

她勒令小丫鬟交出东西,本来一支木簪她是没什么兴趣的,可这小丫鬟却说木簪是谢容安赏的,这就让她有些心动了。

要知道,谢容安的东西,没有一件是低于三位数的,样样都是精致华贵的,想来这木簪也不例外。

思虑再三,她还是扣下了那支木簪,随意取了个不起眼的银镯子给小丫鬟,谁知这小丫鬟竟极惶恐的说自己不能要,她当时也没多想,就随她去了,如今看来……

谢老太太是越看秦氏母女越头疼,她手抵着额头,轻轻揉了揉。

看出老夫人的不称心,方氏厉声道:“孙嬷嬷,还不快将这些闲杂人等打出去?平白惹得母亲气恼!”

孙嬷嬷是老夫人身边的老人了,也早就看不惯秦氏母女的作风,如今得了命令,三下五除二的叫来几个力气大的仆妇就将秦氏母女丢了出去。

外面还下着雨,三省院的大门重重阖上,秦氏母女如同丧家之犬一般被赶了出来,路过的下人皆是捂着嘴笑着从她们身边走过。

“母亲!”谢南乔从未有过如此丢脸的时候,她浑身淋湿,望着来来往往的下人,只觉得脸都要丢完了,心里对谢容安的怨气和嫉妒愈发强烈。

秦氏看着面前的院子,冷冷的勾唇,雨水顺着她湿漉漉的发滴落,她神色阴冷鬼魅,轻轻吐字,似午夜低吟让人心寒,“她活不长久的,和她母亲一样,活不长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个秦氏但凡有三弟妹一半温婉贤淑,我又何苦防她跟防贼一样?”方氏坐倒在椅子上,拿起杯盏灌了一口水。

“她若是有温婉贤淑这种东西,就不会和自己姐夫做出那样的事,当然这事儿老三也脱不了干系。”周氏也不顾忌老夫人和温缈还在场,对谢阮的行为显然很失望。

老夫人也叹了口气,她搂着坐在自己身旁的温缈,慈爱的说道:“这老三也不知是鬼打了墙还是给什么迷了心窍,为了那么个货色,既辜负了溪深又薄待了我们六丫头。”

温缈看着两位伯母和祖母如此想着自己,心里也很是感动,她搂着老夫人脖颈,亲昵的撒娇,“容安不苦,能有祖母这般怜惜疼爱,定是容安上辈子向佛求来的最大恩赐。”

看着小孙女儿嘴甜的跟吃了蜜饯一样,老夫人笑着刮了刮温缈的鼻子,“你们看,这小机灵鬼儿,惯会讨老婆子开心。”

周氏和方氏也跟着笑了起来,“这是六丫头和母亲有缘分呢!”

毛毛细雨就着轻风吹进屋内,谢阮三两步上前关上了窗户。

他半个时辰前被谢老太爷叫过来,原以为是要吩咐什么事,可等了半天也不见谢老太爷出声,他仍旧站在案前拿着羊毫笔疾书。

“父亲?”谢阮站不住了,开口打破了久久的沉默。

谢老太爷眼皮都不抬一下,对于这个小儿子,他很失望,他声音闷闷的开口,“你如今以什么身份喊我父亲?溪深的夫君、六丫头的父亲、还是养了外室,生了一对儿女的谢三老爷?”

谢阮沉下了眉眼,他没有资格回答这个问题,如今的谢阮不配做秦溪深的夫君,更不配做容安的父亲!

“你说啊!”谢老太爷怒不可遏,手中的羊毫笔掷出,溅的谢阮满脸墨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老太爷气急败坏,他从前是没时间管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如今他都被罢官回来了,这小鳖孙还敢光明正大的把外室养在家里!

“父亲不必为难我,也不必给秦氏他们难堪,明日我便带他们搬出谢家,还父亲一个清净。”谢阮穿着墨青色夹棉对襟长袍,看上去倒也是个儒雅随和的人。

谢老太爷想拿刀砍人,他又随手抄起案上的一本书砸过去,“混账东西,你说什么?你带着他们搬出去?你让整个洛阳的人怎么看六丫头?你有考虑过她吗?当年溪深走的时候,你如何答应——”

谢阮站在原地不动,任由谢老太爷打骂,却适当的掐断了谢老太爷话头,“我没忘记,我带着秦氏他们搬出去,就是对小六最大的照顾了!”

“你、你……”谢老太爷怒目圆睁,被气得一时无话可说。

谢阮弯腰拱手,“父亲没事儿,我就先回去收拾包袱了!”他说罢推门就出去了,也不管谢老太爷如何。

看着撑伞在烟雨中越行越远的小儿子,谢老太爷也是迷茫了,过去的谢阮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绣花鞋踩进水洼里晕开一层层涟漪,温缈捧着老夫人硬塞的汤婆子,和菡萏一起走在回秋水院的小路上。

“姑娘,你故意的?”菡萏看着四下无人才小心翼翼的问道。

“对呀,本想着过阵子再找她算账,没想到她如此迫不及待的落网了。”温缈毫不避讳,一是相信菡萏不会乱说,二是她也觉得好笑,没想到昔日举止优雅的左相夫人竟然还有如此卑劣的一面。

前世,谢南乔嫁与当朝左相,俨然一副豪门贵妇的端庄样,谁能将她与今日洛郡那个外室女联系在一起?

“这样也好,俗话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菡萏若有其事的点了点头,她睨了一眼温缈的脸颊,发现原先受伤的地方涂了厚厚一层粉,难怪老夫人她们没看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了,过些日子你将那个小丫鬟从厨房调到秋水院来。”温缈眉眼含着笑意,她伸手从伞外接过一滴雨,落在指腹,冰凉凉的。

她仿佛已经适应了谢容安的身份。

“姑娘是说青芜?婢子也没想到这丫头竟然是个那样聪明伶俐的,留在厨房竟是屈才了,不过那丫头做饭可是一把好手,姑娘以后有口福了!”

温缈拿指尖接到的水弹了弹菡萏,嗔怪,“你呀……”

翌日早晨。

温缈擦完脸,正对镜梳妆,她捧着皙嫩的鹅蛋小脸,看着西窗外落在庭院里雨珠,喃喃自语,“下雨了呢!”

菡萏拿着玉梳替温缈打理长发,透过铜镜看到温缈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今年的雨水格外多,定是天被捅了个窟窿,女娲娘娘还没来得及补呢!”

温缈听着菡萏的玩笑话,却怎么也笑不起来,下雨了,就意味着她要去接陆帷,可是她并不想看到陆帷呀,她看着陆帷,心里发怵。

“姑娘今日多好看,笑一笑嘛,别丧着一张脸了。”菡萏今日给温缈梳了个反绾髻,又绑了两根衬发色的珍珠雪纺团花流苏发带,铜镜中的小姑娘俏生生让人叫绝。

温缈听话的咧嘴笑了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能吃了我不成?菡萏,今日不用跟着我去给祖母请安了。”

说罢,温缈就雄赳赳,气昂昂的出了门,一副慷慨赴死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日下了雨,云胡和不喜没办法躲在青梅树上,就进了屋,在陆帷嫌弃的眼神中,两个人抱着绛雪蹲在屋子角落里。

“你说,主子在等谁?谢六姑娘?”不喜用手肘捣了捣一旁安静摘菜叶子喂绛雪的云胡。

“少说话,多做事。不然你未来半辈子的俸禄都要给主子扣完了。”云胡摇头睨了一眼爱管闲事,瞎操心的不喜。

这厮,嘴里没门,说话总是踩人雷区。

最最关键的是吧,他没钱使了,就成天跟在他身后蹭吃蹭喝,真是的,谁还不要攒个老婆本?

不喜没听云胡的话,仍旧在一旁小嘴叭叭。

“主子分明就是在等六姑娘嘛,一大早看见下雨乐的跟什么似的,更是好一通捯饬自己,你看那衣橱都被翻了个底朝天。不过,主子喜欢的不是——”

谢谢“StarsX3雨落浅兮”的豆豆,抱住小可爱???

大家晚安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喜,扣——”负手站立在绮窗前的少年郎君刚要跟不喜宣布这个残忍的事实,却见院内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走进来的小姑娘,一手撑着伞,一手提着裙裾,嘴里也没闲,“六哥哥,六哥哥,容安来接你了!”

小姑娘声音绵糯,端的甜到人心里去。

“不扣了!”少年郎君嘴角浮起笑意,态度一百八十度急转弯,和云胡躲进暗处的不喜在心里缓缓舒了一口气。

谢家小娘子真是小观世音菩萨现世,明个儿他就去给观世音多上两炷香。

温缈放下手中的油纸伞,看着眼前的少年,嘟囔着,“六哥哥这是,要去成亲?还是这春山院里藏了个小娇娘?”

少年今日穿的忒喜庆了些,着实惊呆了温缈。

他着绛色缠枝云纹的箭袖长衫,腰佩绯色金丝蛛纹腰带,踏着一双黑色绣暗金纹的皂靴,缀有流苏璎珞的无暇玉冠显得他越发风神玉秀。

好看是好看,只是,这也太骚气了吧!

他平日都穿成这样,那成婚的时候,得要多红啊?

“噗!”不喜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一惊,她后撤半步,眼睛滴溜溜的四处看,狐疑且压低音量,“六哥哥,你真金屋藏娇了?”

不对,说不准是金屋藏夫,温缈颇是认真的心想道。

“谢容安,你这脑子里装的什么?浆糊吗?”陆帷修长的手指点了点温缈额头,他指尖的温热让温缈浑身犹如被电击中般酥麻。

偏偏少女也不敢顶撞他,只能硬着头皮的捡着对方爱听的话说,“脑子里,自然都是六哥哥啊!”

陆帷哂笑,听出了温缈的虚情假意,“小骗子。”

“反正容安所说,句句言自肺腑,六哥哥不信,容安也没办法。”小姑娘鼓着粉腮,一个旋身,就背对着陆帷,闹起了脾气来。

可不知是不是转身转的太快,温缈转过去后,一瞬间觉得天旋地转,她抚着头,踉跄的后退了两步,一只手揽住了她杨柳细腰,替她稳住了身形。

“怎么了?”陆帷见她缓了过来,才放开了揽着她的手,语气急促,尾调带着不让人察觉的颤音。

“没事儿,就……就急了些,有点头昏。”温缈眨巴着水汪汪的桃花眼,看着陆帷,委屈的想个犯了错的孩子。

看着小姑娘,陆帷替她正了正有些歪的发带,“哥哥信你。”

似是得了什么重要的保证,温缈仰头对上陆帷的丹凤眼,认真的说,“那哥哥要永远信容安哦,永远不要怀疑容安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帷轻盈一笑,他笑时极美,能渡春风,能化万物,少年郎君俯身,和温缈对视,嗓音顽劣却又不失坚定,“永远是多久?一辈子够不够?”

云胡和不喜面面相觑,这还是他们的主子吗?

“那就一辈子!”温缈点了点头,她走到廊庑下,撑起雨伞,“六哥哥,我们该去给祖母请安了。”

陆帷双手背在身后,姿态高雅的迈过门槛,站在了温缈身边,见小姑娘为了就着自己,努力伸长手臂打高雨伞,衣袖滑落,皙白的皓腕露出一截。

“我来吧。”陆帷开口,他欲从温缈手中接过伞柄,少女听着他的话,却愣怔的忘记了抽回手。

少年郎君的手宽大温暖,牢牢覆住她粉嫩的小手,可温缈终究不是十二岁的小姑娘了,她不急不慌的顶着陆帷深邃的目光抽回了自己的手。

陆帷转了转伞柄,没有说话。

等他们两人来到三省院时,原本就寂静的气氛变得更加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温缈的身后。

少年懒洋洋的将雨伞递给一旁的丫鬟,对着上座的谢老太爷和老夫人轻轻躬身一礼,“给祖父和祖母问安。”

明明是个普通的少年人,可周身那股子气场让人移不开眼,在座的几人已经很久不曾看到陆帷在人前现身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少年被谢家所有人不约而同遗忘在了春山院里。

“真是稀奇了,六郎这是第一次来给老婆子问安吧?老婆子竟不知今日这太阳是打西边升起的。”老夫人当初便不同意陆帷入府,更是因为此事,和谢老太爷大吵了一架。

老大刚过世,这么个孩子就入了府,成天在老大媳妇面前晃悠,这不是往老大媳妇身上扎刀子吗?

他们说话间,谢容卿悄悄将温缈拉到一边,她从兜里抓了把瓜子儿递给温缈。

“三姐姐今日染了风寒,没能来给祖母请安,她的那份瓜子儿我们帮她吃了。你快给我说说,你今日怎么跟他一起来的?”

谢容卿熟稔的吐着瓜子皮儿,看着陆帷的眼神没有对哥哥的敬重,反而藏了一丝鄙夷,显然她也瞧不上陆帷私生子的身份。

可是温缈心里明镜儿似的,要不了多久,这个少年就会挣出淤泥,遨于九天,成为掌天下权势的锦衣侯。

她不能让他与谢家闹翻!

他的权势会成为谢家的护身符,也会成为她报仇的利刃!

“你是说六哥哥?昨日我在园子里闲逛,突然下了雨,是六哥哥借了我伞。可是六哥哥好可怜的,他屋里只有一把伞,借了我,自己都没得用了!”温缈粉嫩嫩的指尖剥着瓜子皮儿,眼眸澈亮晶莹,一派天真无邪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六哥哥?小六儿,你莫不是病了?你从前都管他叫野生儿的,他哪是我们哥哥?”谢容卿伸手摸了摸温缈脑门儿,又用另一只手挡着嘴,窃窃私语,唯恐给人听见。

野生儿?

温缈无奈的咧了咧嘴。

——容安从前都是唤我六哥哥的,这怎么去了一趟燕京,连声哥哥都不会叫了?

初见时,陆帷的话言犹在耳,温缈剥瓜子皮儿的手一顿,谢容安从未叫过陆帷哥哥?那陆帷为何那样说?

难不成——

温缈猛地看向陆帷,少年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她对面的圈椅上,隔着一整个厅堂,他眉目清浅,张扬轻狂,绛色的衣袍铺满椅面,他手捧着一盏热茶,晃了晃,举杯敬向温缈。

隔着岁月经年,隔着前世今生,温缈想起了她递给少年的那杯毒酒,不知为何脑子里出现的是“彼之砒霜,我之蜜糖”八个字。

只因是你,甘之如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天幕暗沉,细雨零落,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三个人撑伞走进三省院,踏碎满院和睦平静。

“谢阮在此向父亲、母亲辞行。”有浑厚的声音割破雨幕传进温缈耳中,温缈眸色一变,她本能的起身跑到了廊庑下。

庭院里,雨打青瓦,一片朦胧。

她的父亲正带着秦氏和一双儿女撑伞立在雨中,她就这样盯着他们,目光无喜无悲,只有到了极致的冷意。

谢阮要做什么,一目了然。

她是无所谓,那本就不是她的亲生父亲,可她替谢容安和谢三夫人不值。

错付终身不值,渴求舐犊情深更是不值!

掩在谢阮和秦氏身后的谢南乔牵着谢南宁,看上去温顺谦卑,可目光中分明隐藏着得意和挑衅。

若是从前春光得意的温三姑娘在此,一定会不留情面的给她几巴掌,可是历经世事坎坷沧桑的温缈不会。

温缈倚在一旁的廊柱上,她冷冷的看着他们,犹如悲天悯人的观世音菩萨在望着可笑的人类。

谢南乔心底发毛,可一想到谢容安看着父亲选择了她们母女,心里不好受,表面还要强装镇定的样子,她不免又得意了起来,嘴角显露胜利者该有的弧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三,你是猪油蒙了心吗?胡说些什么?你今日要是敢踏出谢家一步,我就当再没生过你这个儿子!”厅堂里的人陆陆续续的都走了出来,被孙嬷嬷搀扶着的老夫人气的用龙头拐杖戳着地,恨不得一棍子给这小儿子打醒。

“老三,你想好了?”谢老太爷看着谢阮,目光里再无慈爱之意,他这话撂的轻松,却是明里暗里跟谢阮说,这是他最后一次回头的机会。

谢阮透过人群,目光落在一直静静倚在廊柱的少女身上,他欲言又止。

“三叔,你走了,六妹妹怎么办?你一点都不疼六妹妹,坏三叔!六妹妹,我们回屋吃瓜子儿,不要管他们!”

谢容卿在母亲的示意下,拉着温缈的小手就要回屋里。

谁知小姑娘反握住她的手,然后轻轻松开,不顾众人叫喊声,一步步迎着小雨走下台阶,她红裙曳地,鬓发被雨水染的妥帖,湿漉漉的黏在脸颊处,背影瘦弱却又尽显固执。

谢阮以为她要发火,已经做好任由她打骂的准备。

谁知小姑娘却直挺挺的跪倒在他面前,她双手交叠在额前,稳重的磕了一个头。

软糯糯的声音和着雨滴声,奏成一曲离歌。

“父亲一人在外,多保重身体,切勿操劳!姐姐和姨妈懂事,素来穿着清淡简朴,想来不会给父亲增加太多负担的。”

“容安母亲过世的早,已然无法再有一个完整的家,所以容安希望,父亲和姨妈能给姐姐一个完完整整的家!”

她称呼秦氏为姨妈,众人瞧着秦氏,想起她那段不堪的往事,不免都嗤之以鼻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容安仍旧跪着,却直起腰来看向秦氏和谢南乔,她们母女背上各背着两个细软,看上去沉甸甸的,想来装了不少金银在其中。

温缈抿了抿嘴,雨水顺着眼尾滑下,落在嘴中,竟是咸咸的,原来这是泪啊!

“姨妈是真心爱父亲,还是单单为了我谢家富贵?”温缈定定的看着秦氏,小姑娘长睫挂着雨珠,欲落不落的样子让人心生怜意。

秦氏支吾瞬间,然后立马答道,“自然是老爷这个人了!”

温缈垂眸,顽皮一笑。

“那不妨请姨妈和姐姐将包袱里属于谢家的金银细软交出来?唯有这样,容安才能放心将爹爹交给姨妈!”

小姑娘义正言辞,句句在理,这么多人看着,先前要人的话已然说出口,此刻反悔……

“老爷。”

“爹爹。”

母女俩齐齐向谢阮求助。

温缈撇了撇嘴,也跟着后面喊了一句,“父亲。”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修长如玉的手拉着温缈站了起来,一柄雨伞挡住了温缈头顶的雨,也撑起了温缈的天,给了温缈莫名的底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叔啊,你这女人不听话啊!”懒意轻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少年红衣墨发,邪肆恣意,劣根性十足。

“有你个私生子插嘴的份?”谢南乔向来不耻少年,如今看他这般维护谢容安,更是气急败坏,脱口而出!

“你个外室女,都能没名没分、没羞没臊的搭话,我如何不能说了?三叔啊,你这女儿也给教坏了呢,半分比不得我们小六儿。”陆帷嗤笑的看着谢南乔,仿佛看了场猴子耍戏。

谢阮眯了眯眼,面前的少年是从骨子里透出的桀骜不驯,大哥素来儒雅温和,竟生出了这么个天生反骨的孩子,不过……

少年手中撑着的雨伞大半都倾斜在温缈四周,少年左肩已然染湿大片,可他却混不在意。

“把东西交出来,咱们一家人在一起不比什么都重要?”谢阮看向秦氏和谢南乔,声音温和醇厚,但在温缈看来,眼眸里依旧是少了几分爱意。

母女俩不情不愿的拿下了肩头的包袱,自有下人过来接了下去。

秦氏和谢南乔看着包袱里的银票首饰一件件被拿出来,心里在呕血。

——早知道就将银票放在老爷包袱里了。

——早知道就将首饰放在爹爹包袱里了。

“这下你满意了?”秦氏带着怒气厉声质问着温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瘪嘴,委屈巴巴的用手绞着绣帕,眼泪串串似的往下落,“什么叫容安满意了,该是姨妈和姐姐如意了才是!”

温缈心满意足,她得意洋洋的挑了挑眉,明明淋得跟个落汤鸡似的,可是却偏偏还是娇气明艳的像个小公主。

犹如蒙尘的明珠被雨水洗涤过后,绽放出原就属于他的光彩。

温缈看着谢阮他们走远的身影,直到他们彻底消失在了三省院,才漠然转身。

“六哥哥觉得我做的对吗?”

真正的谢容安不会这么做,会求着谢阮留下,可是,她不是真正的谢容安,而且无论是谁,都留不住一个诚心要走的人!

“小丫头变坏了,都学会给人下套子了。不过,耐不住哥哥就喜欢这样的!”陆帷凑近温缈说话,热气洋洋洒洒落了温缈满肩,也熏红了她幼嫩的耳垂。

晚安安吖,我要去加油存稿了,呜呜呜呜

感谢“StarsX3雨落浅兮、小小精怪、是景屿啊”的打赏,抱住小可爱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姑娘,您不要不开心了嘛,这事是老爷办的不妥,可您不能因为这事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样,五姑娘今日约了您去逛街,您就去嘛,正好年关将至,也添置添置几件衣服首饰。”

菡萏看着温缈无精打采的样子,以为她还在为两天前三老爷出走的事忧思,遂苦口婆心的在一边劝道。

温缈双手托着腮,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她才不为那点破事伤心呢,她只是纯粹没睡好,才打不起精神来。

“六妹妹!”有人推门而入,精准无误的将她扑倒在地。

“哈哈哈,啊哈哈哈,五……五姐姐,我陪你出去还不成,你……你别……别挠我痒痒肉,啊哈哈哈!”温缈拧巴一张小脸,赶紧朝压在自己身上的少女告饶。

少女这才起身,拉着温缈重坐回蒲团上,全然是欢欢喜喜的模样,“这才对嘛,我阿娘说了,女孩子就要懂得对自己好,凡事都不能亏待了自己!”

温缈深以为是的跟着点了点头,不得不说,二伯母这番话,非常有见解,值得我辈女子学习。

“所以,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买买买?今天的花销全由五姑娘——的娘亲买单!我同你说六妹妹,少年游近日新到的一批成衣可是贼啦好看了!”

两个女孩儿有说有笑的手挽手出了门。

“这是青芜做的糕点?也太好吃了吧!六妹妹,你这回可是捡到宝了,我还能再吃三块,不,一盘!”马车里,谢容卿嘴塞的跟仓鼠一样,手里也没闲着,还牢牢攥着两块糕点。

“五姐姐,你慢点吃,我又不跟你抢。”温缈看着谢容卿吃的正欢,满脸的慈爱。

“咦,六妹妹,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怪吓人的。我感觉下一刻我的耳边就会响起祖母的声音,‘卿丫头,可不能这么胡吃海塞了,小心嫁不出去’!”谢容卿有模有样的学着老夫人的声音,倒把温缈逗得乐不可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说话间,少年游已经近在眼前。

下了马车,映入温缈眼帘的是座五层小楼,门前挂着一副红底金字的对联。

上联:聚四海富贵为我所用

下联:引八方钱财尽入我怀

横批:钱来我兜

温缈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些什么,这对联既不工整,也不高雅,浑身上下都印着“俗不可耐”四个大字。

可偏偏又俗气的真实,这天下谁不爱钱呢?

反正她爱,不爱钱的那都是傻瓜。

“阿瑟,那边那个黄衣姑娘是不是谢容安?”有一女郎指着少年游的方向如是说道。

被几个女郎簇拥在最中间的少女容色清妍隽秀,她顺着少年游的方向看过去,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

“你们说,未来嫂嫂送小姑子些见面礼应该不过分吧?”陈繁瑟捏着手中团扇,故作矜持的遮了遮脸。

几个小女郎立马明白她的意思,个个出声附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少年游是什么地方,可是洛郡最大的商铺,里面的东西可都是动辄千金的,她们虽身为官家小姐,却也只能在新年伊始随母亲进去看上一眼。

哪像那些商贾之女,满身铜臭味儿,动不动就往里面钻。

几个官家女郎紧随其后一窝蜂似的涌进了少年游。

少年游内部的豪奢,连温缈这种见过世面都不禁要叹为观止,这……这里简直富贵场、销金窝呀!

一楼大厅里搭建着一个十分宽大的戏台,周遭设有桌椅,每桌都备好了上品的鲜茶和糕点供人饮用品尝。

而大厅的角落里有一侧门,此时正有许多人络绎不绝的进进出出,有人出来时垂头丧气、有人则是春风得意……

听谢容卿嘀咕,那个侧门通往地下,少年游的底下是一座巨大的赌场,也正是这赌场支撑起了少年游的昂贵开支。

顺着盘旋的长梯上了二楼,入目所及的精致博古架上放着一排排的书籍,还贴心的标注了书籍的品类,有经史子集、有医书、还有时人爱不释手的话本子等等。

唯有一处博古架上的标注与众不同,上面写着“租赁处”三个大字,听说是给一些买不起书的寒门子弟准备的。

他们可以付少量的租金来这里借书看,登记在册后一个月内还书便可拿回租金,倘若逾期未还或者损书、丢书都会有相应的赔偿方法。

更令人称好的是,这架上的书每隔三个月便会撤换一批新的上来供人租看。

“六妹妹,等会儿我们买几本话本子回去看,这种书,晚上躲在被窝里看最合适不过了。”谢容卿嘻嘻的笑道,温缈想起自己从前也干过这事,不由也跟着笑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快到了三楼。

三楼的布置与下面两层楼又全然不一样,主要负责成衣布匹胭脂水粉金银首饰等的买卖。

因此四周布局更加富丽堂皇,人一走进去,便能感到金光、银光直往眼里钻,晃得人睁不开眼来。

谢容卿拉着温缈就要去试成衣,边拿衣服在温缈身上比划,边小声跟温缈唠嗑,“这再往上呀,就是吃饭的地方了。那里我倒是没去过,一般吃饭的话还是去浥轻尘比较多,浥轻尘的狮子头可真是首屈一指的好吃。”

温缈顺从的点了点头,浥轻尘在洛郡可算是百年老字号了,无论是富商巨贾还是官家皇室都喜欢在那里宴请宾客。

“这件莲青色的,六妹妹穿起来极美,麻烦帮我包起来。”

三下五除二的,谢容卿就替温缈买下了一套衣服。

“不过最最让我好奇的还是这少年游的顶楼,据说是少年游的主人居住的地方,你想想那样大的一层,就她一个人住,她不会害怕吗?”谢容卿左手拿一件缇色的齐胸襦裙,右手拿一件青碧色的长褙子,“你说,那个好看?”

温缈看着两件衣服,略微思量了一番,使坏说道:“那件缇色的,五姐姐生的丰满圆润,穿那靓丽的齐胸襦裙出门的话,一定能让瞧见的郎君移不开眼。”

谢容卿反应过来,追着温缈就要打,“你个小坏丫头,竟然取笑我!”说罢又往温缈胸前瞥了两眼,出其不意的扑了过来,“那让姐姐看看我们六丫头适不适合穿齐胸的襦裙。”

二人打打闹闹间,忽有娇咳声自楼梯处传来,咳完,黄莺般的声音拿腔作势道:“到底是不入流的商贾家,半分没有女孩子家该有的教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打闹声休止,只见楼道处站着四五个俏丽的女郎,只是一个个拿腔作势的,颇掉好感。

温缈不认识她们,拉着谢容卿就要去一旁挑些好看的头面。

女郎见温缈不搭理她,抬高了音量,疾声呵斥,“谢容安,你听见本小姐说的话了吗?”

见对方认识自己,且语气不善,温缈回眸大致扫了她一眼,中上品样貌,上等的自负,大概是哪个小官家的闺女。

“听见了。所以呢?你要教我怎么做女孩子吗?”温缈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声音讥讽。

谁知女郎听不懂好赖话,竟真以为温缈在请教她,她昂首挺胸,慢悠悠的踱起莲步,一副为人师表的样子。

“女子需得熟读《女训》、《女诫》等书,在家中要对长辈恭敬有礼……时时需得抄诵经文佛偈来修身养性。”

虽然方才所说,她陈繁瑟一条都未曾达到,但这并不妨碍她用这套准则来约束其他人。

温缈听到这些话就头疼,又是这一套陈规俗礼,前世为了嫁给顾匪石,她老老实实守了,可结果呢?

国不国,家不家,满身疮痍无人怜。

温缈沉下了眉眼,她双手环胸,大方的迈着星步,嘲讽道:“你方才说的那些,恕我不敢苟同。”

“是不敢苟同,还是你根本做不到?”有女郎出言讥讽。

温缈冷笑一声,字字铿锵的辩道:“对,我的确做不到。我若是能做到那些,我何苦还要嫁人呢,倒不如寻一座宝刹,日日青灯伴古佛了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容卿见她们人多势众的欺负温缈,挺身上前,将温缈挡在了身后,“陈繁瑟,你少哄骗我妹妹做你方才说的那些鬼话。我妹妹就算日后嫁到你们家,也不是为奴为婢的伺候你们一家子的!”

温缈在谢容卿身后凝了凝眸,嫁人,陈家?

陈繁瑟被说的无言以对,只能转了话题,指着温缈质问,“谢容安,我兄长给你写信,你为何至今都未曾回信?便是陌生人你也不该如此,更何况你们还是未婚夫妻,你们谢家的教养便是如此吗?”

温缈这下算是全然明白怎么回事了,这位咄咄逼人的陈姑娘应该是洛阳刺史陈渊明的女儿。

而陈渊明的长子——陈汝景,便是那位日后娶了谢南乔的左相大人。

可按如今形势看来,最先与陈汝景有婚约的竟然是谢容安,那谢南乔算是后来者居上?

她在谢容安死后,嫁给了陈汝景?

前世她其实有暗自羡慕过谢南乔,因为陈汝景待她真的极好,他们夫妻相濡以沫的美名艳羡了无数燕京贵女贵妇,也包括那时的国母温缈。

“实在不好意思,近日家中事务繁多,忘记给陈公子回信了。”意识到这层关系,温缈语气放和缓了些,她得回去思量思量,是想办法退婚,还是……

“这还差不多,算你识相,我兄长如今可是定北节度使身边的红人,你一个商户女可是高攀了!”陈繁瑟尾巴都要翘上天,她摸了摸手中的一匹锦缎,虚咳两声,“你们觉得这匹锦缎如何?”

同行的女郎立刻明白她的意思,捧哏似的七嘴八舌说道。

“阿瑟貌美,这匹月白色的缎子做成襦裙一定极衬阿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做成披帛也好啊,春日踏青搭配衫裙也是极美的。”

……

“谢家妹妹,怎么说你也是阿瑟未来嫂嫂,难道没点表示?”

几个女郎暗示来暗示去,见温缈没有丝毫动静,以为她蠢笨没有听明白内里含意,随也不绕弯子了。

温缈看着那匹锦缎,勾了勾唇。

这群人真有意思,嘴里不干不净的一口一个商户女,不懂得尊重人,这要起礼物来倒是一点不手软。

那匹锦缎少说值千两银子,给她?

做梦吧!

温缈款步上前,谢容卿以为温缈真要去给陈繁瑟买单,赶紧牵住温缈衣袖,温缈回头给了她一个放宽心的眼神,谢容卿这才撒开了手。

“倒是匹好料子,你喜欢?”温缈手搭上那匹料子,看着陈繁瑟的眼神很是温柔和善。

“也就一般般吧,家中这样的锦缎不胜枚举。”陈繁瑟自是不能露怯,明明眼珠子都快黏到料子上了,还在哪里装模作样的掐着团扇摇啊摇。

“原是这样,那我可就放心了。这料子妥帖舒适,又轻薄透气,送给祖母做件寝衣,五姐姐私以为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容卿忍着笑从温缈手中接过锦缎,“甚好。幸亏陈姑娘瞧不上这缎子,否则我们姐妹俩倒不好夺人之美了!来人,将这匹锦缎包好,同刚才的成衣,再挑些你们店里时兴的头面首饰一并送去芙蓉街谢家。”

“你——谢容安!”陈繁瑟气的胸脯起伏的厉害,娇花般的小脸抖得厉害,可又找不到话来责骂温缈,只能鼓着嘴,指着温缈跺了跺脚。

瞧着她那副样子,温缈唇角笑意更甚,“其实方才这位姑娘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于情于理,我该是要送陈姑娘些东西聊表心意的。这样吧,我请陈姑娘去二楼,赠些《女训》、《女诫》给陈姑娘?这俗话又说,见者有份,几位也别跟容安客气,都拿一份回家?”

陈繁瑟小脸气的通红,从前的谢容安虽然也不待见她,但到底不至于这般扫她的面子,如今这样真是叫人莫名火大呀!

“那些东西,你自己留着吧!最好多看几遍,省的日后嫁给我兄长,做出什么有辱我陈家门楣的事!”陈繁瑟气鼓鼓的领着一群女郎下了楼。

温缈看着陈繁瑟她们的背影,伫立良久,有风自窗边席卷而来,扬起少女青丝飞舞,她分明在笑,却给人一种心生寒意的感觉。

“真是个有趣的小丫头啊!”阳光空气中弥漫着清甜的脂粉味,深黑色曳地纱裙蜿蜒,遮住了一片春光美景,偏生她又长的美艳妩媚,让人忍不住遐想连篇。

女子利落转身,背影婀娜,纤腰如柳,黑色衫裙背部全然镂空,只用一根系带系住,将女子精致紧致的背部线条展露无疑。

正是美人多妖。

晚安安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容卿捧着刚从福味斋买回来的蟹粉酥吧唧的正香,她抬头便看到温缈一副有心事的样子。

“六妹妹,你别听陈繁瑟乱说,你和他哥的婚事还不一定能成呢,她就一副要拿捏住你的样子,怪恶心的!”

谢容卿咬了一口蟹粉酥,借此宣泄内心的愤懑。

温缈手挑起车帘,看着洛阳古街风情,心里直道小堂姐还是太天真了。

若是祖父还是御史大夫便也罢了,凭着祖父祖母对谢容安的疼爱,舍了这桩婚事倒也不算难事儿。

可如今——

祖父被罢官回家,谢家基业又在洛阳,此时若是彻底得罪了身为洛郡刺史的陈家,只怕他们那睚眦必报的性子,定然要给谢家找麻烦!

而这便是祖父母愿意,她温缈也绝不乐意的,她不能再让谢家因为她出任何事情。

想要退婚,不能将谢家牵扯进去,她得让陈家主动提出来,让他们无理在先,温缈凝了凝眸,看来她得帮陈汝景和谢南乔再续前缘了!

“五姐姐放心啦,我又不傻,为这事生闷气,不值当!”

温缈回应着谢容卿的话,眼神却有些愣住,长街的摊位上,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莫名灼烧了她的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和那次雨中一样,明明她不想哭的,可是眼泪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温热的落在掌心,晕开一个小水洼。

谢阮抱着谢南宁,正在给他喂着糖人儿,一副父慈子孝的画面,温缈不知道是不是曾经的谢容安也有过这样的时光,让她触景生情。

谢阮转身过来,温缈快速放下车帘,她靠在车厢上,抬手揉了揉眼,小堂姐吃的正欢,并没有察觉出她的异常。

莫名其妙的,她心里就觉得空落落的!

“谢容安啊,你会怪我,将父亲越推越远吗?”温缈看着掌心的泪,喃喃自语。

回到秋水院,迎上来的是青芜。

“约摸姑娘也该回来了,婢子准备了些和果子,都做成了姑娘喜欢的花样,姑娘去尝尝?”

温缈用香汤净过手,果然看见食案上的天碧色瓷盘里摆放着造型可喜的和果子,看上去软糯可口令人食指大动。

“菡萏呢?”温缈坐倒在蒲团上拿起一个兔子模样的和果子放进嘴里,甜味立刻溢满口腔。

原来她早已适应吃甜食了……

“菡萏姐姐去了老夫人那里,大概是老夫人想问问姑娘的情况。”青芜跪坐在食案旁,替温缈倒了一杯花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点了点头,想起谢容安那桩糟心的婚事,顿时口中糕点都索然无味起来,“青芜,你帮我将妆台左侧抽屉里的木匣子拿来。”

温缈用绣帕擦拭了嘴角和指尖,想着还是要先把信给回了。

精致的木匣子里放着一小摞书信。

往下翻了翻,大概二十来封书信,其中有三四封是陈汝景寄来的,只是这些书信都太过崭新,不像其余的显然是翻看过许多次。

温缈打开陈汝景前段时间刚寄的信。

“展信佳,时值年节,公务繁忙,恐不能回洛阳,望卿珍重安好……”

通篇都是没什么用的客套话,也不知该回他些什么。

又顺手打开了前面的几封信。

“展信佳,时值中秋佳节,公务繁多,无法赶回洛阳,望卿珍重安好……”

“展信佳,时值端午节庆,然军中事务繁杂,难以赶回洛阳,卿安好珍重……”

温缈看完,秀眉蹙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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