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1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重生后侯爷哥哥成了我的心头欢 > 第17章 我很期待和柳公子的来日方长

第17章 我很期待和柳公子的来日方长(2 / 2)

推开门,青铜迎了上来,“姑娘让婢子好找啊。我们女郎醒了,正要见姑娘了,姑娘随婢子去楼上?”

青铜做了个请的手势,温缈唇角噙着笑,跟在青铜后面上了楼。

顺着蜿蜒的长梯一路向前,青铜默默打量着这位谢家六姑娘,只见她步履稳重,仪态端雅,行走间自成风采,最令人称奇的是,她明明已算快步行走,可那对明月耳铛却是自始至终巍然不动,可见这份持雅并非装出来的,而是刻在骨子里的教养。

这般好的风度,便是宫里的贵人也鲜少有人做的到吧。

“黄金,你今日又给女郎做了什么吃食?”在楼梯上遇见一个正拿着托盘下楼的女子,青铜熟络的和她打起招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郎说没什么胃口,就熬了些碧粳粥给她送上去了。”黄金笑笑的扫了一眼温缈,“这位是谢家小娘子吧,女郎方才还在念叨着你呢。”

温缈也礼貌的回以一笑,随后绕开黄金上了五楼。

青铜送温缈上来后就退下了,此时独剩温缈一个人往前走,倒有些心慌慌的,牖窗未关,外面的冷风卷入,吹的四周垂下的纱幔四处飞舞,偶尔还会遮挡住人的视线。

温缈走到房间的里屋,轻轻扣了两下门,“谢家容安来拜见少年游的主人。”

一直没听到回声,温缈有些奇怪,她正要推门而入,门却已经自己打开了,温缈好奇的看了两眼门,明明是很普通的两扇门啊,为什么会自己开合?

“谢小娘子不必惊讶,不过是小小的机关术罢了。娘子感兴趣,姐姐教你啊!”宽大的墨色屏风前坐着位正举着勺喝粥的黑裙女子。

温缈讶异,没想到少年游的主人竟是位如此美艳的女子,更没想到她竟将如此深沉的黑衣穿出风流飒意来。

温缈一时对她多了一二分好感。

“不知如何称呼?”温缈褪去绣鞋,踩着淡粉的罗袜,提着裙裾跪坐在女子对面,她下意识的挺直了脊背,女子太多美艳张扬,这样具有攻击性的美,让她生出了一丝危机和攀比。

她不想被人比下去,尤其是美貌这方面!

从前的温缈不懂美貌的重要,可重活一世的温缈明白,持美杀人是多么高明的手段。

“小娘子不必如此拘谨。”看穿温缈的小心思,女子盛了一小碗碧粳粥递给温缈,“许南意。愿意的话,可以叫我一声许姐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南意懒懒托腮,狭长而多情的双眸看着温缈时,盈满了笑意。

温缈看着坐在对面的女子,略微歪了歪头,试探询问,“所以许老板特意下贴邀我来少年游就是为了请我喝一碗碧粳粥?”

许南意被逗笑,她两靥笑出花儿来,伸手点了点温缈的前额,“我若说瞧着和你有缘,想与你交个朋友,你可信?”

“不信。”温缈摇了摇头,她喝了一小口粥,“生意人最讲究一个‘利’字和一个‘得’字,许老板将少年游做的这样红火,不像是有时间找人闲聊做朋友的。可我思前想后还是想不明白许老板为何要见我,若是为了我谢家的生意,你该去和我二伯母谈的。所以,还请许老板赐教!”

“我呀,是未雨绸缪呢!”许南意从始至终都是带着笑意在看温缈,“都说秀色可餐,我瞧着谢小娘子,竟是饱了。”

温缈低咳两声,她睁着桃花眼,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看着许南意,她刚刚是在调戏自己?

“未雨绸缪?何以见得。”温缈躲了躲许南意如炬的目光,不解。

“小娘子和你那位哥哥都不是寻常人物。我们生意人,最喜欢押注赌博了,所以这局——我赌陆帷和谢容安绝非池中之物!”

今天翻了下后面的大纲,感觉还有事情没写、好多人物没有出场啊,在想我写的会不会太絮叨了,苦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话音落定,满室寂静。

只有余音在耳萦绕。

温缈抬起水蒙蒙的桃花眼,认真的看向许南意,她重活一世,这才知道陆帷是潜龙在渊,她又是如何知晓的呢?

当真是慧眼识英雄吗?

又或者——

她看上了陆帷!!!

温缈顿时两眼放金光,少年游的主人,家产殷实丰厚,为人处世老道圆滑,相貌妩媚多姿,可不就符合她要给陆帷找媳妇儿的标准吗?

温缈啪啪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许南意若是做了自己的嫂嫂,那她以后岂不是就有两个大腿可以抱了?

那在洛阳她岂不是可以横着走了!

温缈有了主意,她要撮合许南意和陆帷。

“许姐姐可真是好眼力见儿,我也是这么想的,就我六哥哥那气度、那样貌、断然就是前途无可限量啊!”温缈有了这么个小心思,对许南意自然就熟络起来,她情真意切的喊着姐姐,一字一句都甜到了人心里。

“怎么?小娘子莫不是要给姐姐配个姻缘?”许南意人精似儿的,温缈这才吹捧了陆帷一波,许南意就懂了温缈的言外之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讪讪的挠了挠头,试图岔开话题,她目光落在许南意身后的屏风上。

高大的紫檀木屏风上是细密的绢布,布上是墨色勾勒出的花园风景,而一旁用草书提着一行小诗,温缈情难自禁念出声来。

“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许南意偏头看了一眼,接着温缈念出了后半段,“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念罢她又问温缈,“这首诗,小娘子以为如何?”

温缈盯着屏风看了一会儿,摇头叹了口气,“沈园一梦,肝肠寸断。陆公和唐姑娘本该是眷侣神仙的,只可惜造化弄人,终究是有缘无分。”

许南意用碧玉的瓷勺轻轻碰了碰碗壁,似是轻吟又似是在低叹,“世人皆晓陆公情深,却不知赵郎深情。”

温缈凝了凝眸,似是被点悟,回想起那段故事,缓缓诵道:“在世不纳妾,死后不复娶,深情只予一人。独守十三年,亡妻不复归。请缨战沙场,抔土葬英魂。”

“陆公有陆公的无奈,赵郎有赵郎的情深。也不知唐姑娘最后想念的到底是谁。若是谢小娘子是唐姑娘,又该怎么抉择?”许南意问完,静静的看着温缈,等待她的后话。

“我呀……”温缈吃了一勺粥,入嘴是软糯香甜,“我这人肤浅的很,只想做被人偏爱的那一个!”

答案不言而喻。

“这怎么是肤浅呢,合该如此。小娘子生的娇美,就该是被人捧在手心上的,姐姐是女子都愿待你如此,更别说那些个臭男人了,拿命给你玩都是毫无怨言的。”许南意打趣儿的捏了捏温缈软嫩的小脸,话说的也越来越离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自不会信她的信口胡诌,怎么会有人为别人死的无怨无悔呢?

就这样陪着许南意在闲聊中喝完了一碗粥,温缈想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就要起身和许南意告辞,谁能料到,屏风后面竟然传来一声声响,似是什么庞然大物摔在了地上。

温缈怀着好奇的心理问了一声,“许姐姐,这是什么声音啊?听着是什么东西倒了。”

“没事儿,兴许是耗子。你先回去吧,有空来玩儿,随时欢迎。”随着许南意话音刚落地,屏风后的“耗子”挣扎的吱唔了两声。

温缈迅速明白这是人的声音,她快步越过许南意绕到屏风后,只见屏风后面是被五花大绑着的柳西洲。

“柳大哥!”温缈惊呼出口,但也猜到柳西洲这是消息没探听到,反而给人家发现了。

“你认识他?”看着温缈一副和柳西洲熟识的模样,许南意眼眸里划过一丝谑笑。

“自然认识,这位是我家请来的神医,今日便是我带他来的少年游。可是他哪里得罪了许姐姐?”温缈知道以陆帷的性子,是绝不会光明正大来领人的,八成是要乘月黑风高之时将人拎回去,既然她遇见了,倒不如顺手帮一把。

“得罪?倒也不算。只是他偷偷摸摸的在我闺阁下游走,我以为是个觊觎我美貌的登徒子,这才将他绑了上来,既然是小娘子家的人,小娘子就领走吧。”许南意乐的给温缈一个面子,示意温缈可以将柳西洲带走。

温缈拂起裙裾,蹲身给柳西洲松了绑,又替他拿下塞嘴的布条,刚想慰问一两句,谁料柳西洲站起身来,就指着许南意发问,语气不善。

“你阴我?敢不敢光明正大打一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南意看着他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也是笑出了声来,她双手环胸,含情眸揽着无边秋水,“能智取,我为何要与你肉搏?”

柳西洲气的郁结,他根正苗红的二八青年竟然被怼的无话可说,简直可恨又可恶。

他又看向对面的少女,只见少女挑衅一笑,似乎看着柳西洲气急的模样,她竟十分愉悦。

温缈夹在两人之间,小嘴撇了撇,她咋觉得许姐姐和柳大哥比她六哥哥要有苗头的多?

“柳大哥,君子当有雅量。你同许姐姐计较就是你的不对了。”温缈斟酌的开口,想要平息两人之间箭弩拔张的气氛。

柳西洲不乐意了,他幽怨的看了一眼温缈,“谢小六,你哪边的?怎么倒帮着外人说话了?”

温缈锁眉,深深思量,若是许姐姐和六哥哥成了,许姐姐就是她六嫂嫂了,于情于理,许姐姐算不得外人的。

“我与小六一见如故,她又唤我一声许姐姐,我如何就是外人了?”许南意款步走到温缈身后,她秀丽妩媚的俏脸伏在温缈瘦嫩的肩上,挑衅的对柳西洲挑了挑眉。

柳西洲见状后退几步,简直要吐血,这女人是妖精,她竟然在勾引谢小六?

她不怕陆帷砍了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柳大哥,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嘛?”去春山院的路上,温缈提着裙裾在后面追着傲娇的柳西洲。

柳西洲不搭理他,径直在前面走着,今日简直是丢脸死了,他竟然会遇见许南意那样不讲道理的女子。

他越想越生气,脚步越发快了。

他一走快,温缈就不免追的快了些,突然“啊”的一声,小姑娘绣鞋踩着裙裾跌倒在羊肠小道上。

柳西洲这才停了急匆匆的脚步,他转过身,见温缈摔在地上,连忙满嘴“哎呦、小祖宗”的跑了过去。

他在温缈面前半蹲下身子,看着小姑娘揉着脚踝,顶着个水汪汪的大眼睛,不免又心软几分,“谢小六,你说说你,跟着我做什么?摔疼了吧。叫你六哥哥看见了,又不知道多心疼了。”

温缈扶着柳西洲起身,她小小声询问,“柳大哥,你觉得许姐姐怎么样?”

她不提还好,一提起许南意,柳西洲就窝一肚子火,怎么可能给出一句好话,“牙尖嘴利、小肚鸡肠、一肚子坏水、爱玩阴招……”

温缈张了张嘴,许姐姐有这么不好吗?

“那柳大哥认为她配六哥哥如何?你不许跟六哥哥瞎说啊,我就问问。”生怕柳西洲和陆帷多嘴供出她,温缈求生欲极强的提醒着柳西洲。

这回轮到柳西洲无言以对了,谢小六对给陆帷找媳妇儿这件事怎么如此执着?他赶紧摇了摇头,果断说了句不行。

“你别再操心你六哥哥的终身大事了,你六哥哥,心有所属。”柳西洲面上看不出什么颜色,反倒是眼底匿着一丝愁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有所属?

她知道啊!

谢俞棋嘛!

“可是,六哥哥心有所属的就一定合适他嘛?”温缈必须要拉柳西洲到自己的阵营来,美人多娇不香吗?非得吊死在谢俞棋这棵树上?

“谁说不是呢。更何况人家也不心悦他,早就有了喜欢的人,他非得横插一脚,插不上也不知道知难而退,还偏偏要迎难而上。”柳西洲也是一个恨铁不成钢,难得遇见一个明白人,话闸打开,拉着温缈就是一通絮叨。

温缈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谢俞棋喜欢的明明是自己,陆帷还飞蛾扑火似的往上扑,最后伤的不还是自己吗?何必呢。

倒不如娶一个美娇娘来的轻松快活。

“最让我不能理解的是,陆帷心悦之人也是个眼瞎的,放着一心为他的陆帷不要,偏偏死心塌地的喜欢上了一个不将她放在眼里的人。”

柳西洲当着陆帷的面自然不敢说温缈,可如今当着谢小六的面,也不知怎的,他就是想要控诉下温缈。

温缈越发觉得高山流水遇知音了,她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双手紧紧抓住柳西洲,“柳大哥,知己啊!”

“谢小六,知音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大哥,路漫漫其修远兮,你我需得上下求索。世上女郎无数,总有配得上六哥哥的。洛阳没有,咱们就去燕京找。”温缈慷慨激昂,恨不得广发征贴到天下,给陆帷找媳妇儿。

“正是这个理儿。天启若是寻不到,咱们就去北雍、上尧、南梁找,总会有一人能入陆帷的眼。”柳西洲也是反手握住温缈的手臂,他现在是万分相信谢小六对陆帷无意了。

哪有人给心上人找媳妇找这么勤快的?

一时之间,两人四目相对,各怀心思。

——不能让陆帷一辈子栽在温缈身上!

——不能让六哥哥这辈子再栽在谢俞棋身上!

就在两人壮志激昂时,青芜寻了过来,她看着温缈和柳西洲一副要干大事的模样,哆哆嗦嗦询问,“姑——姑娘?大姑娘来秋水院了,等了有一段时间,说是有事要同你说呢。”

温缈和柳西洲连忙放开彼此的手,温缈敛起高兴的面红耳赤的小脸,蹦蹦跳跳到了青芜身边,“那咱们回院儿。”

说罢又似是不放心,转身跟柳西洲摆了摆手,“柳大哥,战斗还未结束,你我仍需努力!”

柳西洲点头应承下。

“姑娘,你这衣服怎么脏了?还沾着梅花瓣呢。”

“方才走的急,摔了一跤,不妨事儿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不行,赶紧回去换身衣服,看看有没有哪里摔伤了。”

“好好好,都依你。”

看着主仆两人乐呵呵走远了,柳西洲才继续抬脚往春山院走去。

……

曦阳透窗而入,悄悄攀上少年精致的剑眉凤眼,他指尖夹着枚玉色的白棋,正摩挲着思量该下在哪里。

面前的条案上摆放着一盘香榧木棋盘,铜力士骑兽博山炉里苏合香慢慢浸满整间屋子,让人宁神静气。

看见柳西洲走进来,陆帷将手中的和田玉青玉棋子落在西南一侧,“回来了?”

“怎么,你盼着我回不来?”柳西洲闷闷坐在陆帷对面,睨了一眼棋局,不屑嗤道。

你以为这厮当真是在下棋陶冶情操吗?他才不会。

陆帷此人,最是擅长阴谋算计,城府深不可测,令人胆寒。

他看上去是在下棋,实则却是在谋天下,定乾坤,做这世间仅有的执棋人。

这幅木棋盘上的棋子上下纵横,犬牙交错,所有棋子连接在一起,恰是洛阳的势力布局,他将洛阳比成一局棋,要将所有棋子收入囊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刚落子的位置恰是少年游对应的坐标,他放白棋是表明这少年游并没有什么危险。

而放眼望去,整局棋的大片江山已被白棋占尽,唯剩几颗黑子还在苦苦挣扎,妄想突出重围。

可那几颗黑子亦是难啃的骨头,要想全面收复洛阳,这个少年还要花一番心思,不过他原先的打算不是舍了洛阳,直接去燕京扎根吗?

如今这情形是改变主意了?

他是为谢小六改的主意?

他想谋取洛阳,偏安一隅,一世守着谢小六?

“陆帷,你别告诉我,这谋取天下的枭雄你不做了?你要做什么痴情的一方霸主?守着洛阳也守着那位谢家小娘子?”柳西洲摇着头缓缓站起身来,显然是不能接受这个猜测。

晚安

新的一月开始了,希望在看的小可爱们可以积极评论哦,然后祝五一快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陆帷不动声色的抿了抿唇,他将手中剩下的青玉棋子悉数扔进了黑漆描金棋盒中,唇边勾勒出笑意。

“天下我要,美人我也要。只有绝对到不可撼动的权势才能护住身后艳绝天下的美人儿。谢家小娘子的野心可不是一个小小的洛阳能满足的,她要的是天下,而我愿拱手奉上这天下!”少年话语间虔诚且坚定,言辞之凿凿让柳西洲为之一振,他默默又坐下了身子。

其实他很想说一句,这谢小娘子和温三姑娘一样,对他压根就没那个意思,只是把他当哥哥看罢了。

只是柳西洲到底还是没能说出口,若是让陆帷知晓无论是温缈本人还是被当做替身的谢小六都对他一点想法都没有,大概心里是会崩溃的吧。

“少年游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听说你进了少年游密室,还挂了彩?”柳西洲识时务的岔开了话题,他瞥了眼陆帷扎着绷带的手臂。

“少年游。”陆帷手轻轻扣了扣条案,脑海中闪过在密室所看见的画面,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少年游算不得什么威胁,不必再过多关注。至于这伤,更是不值一提了,你柳西洲会不明白我因何要受伤吗?”陆帷丹凤眼懒懒挑起,指尖又捻起一枚棋子,盯着棋盘上的一个方向露出极具侵略性的目光。

“不就是想使一招苦肉计嘛,也就谢小六那小丫头会被你骗,老狐狸。”柳西洲格外嫌弃的看了一眼陆帷。

陆帷瞅着柳西洲也是回以嫌弃一笑,他用手支着头,揶揄了柳西洲两句,“你今日与那少年游的主人可是相谈甚欢?”

柳西洲一听这话,眉头一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看着陆帷,幽幽的埋怨道:“我还没找你算账,你竟然敢提这事儿。你今日拿我做饵是什么意思?便是要用我做饵,也总得提前跟我透露透露,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吧!”

陆帷不以为然,他用香箸拨了拨炉里的苏合香,漠然开口,“你钓鱼之前会告诉鱼饵,它们是个什么身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西洲一哽,这话没错,但是……

他是人啊,他又不是真的鱼饵……

看着陆帷满不在乎他死活,反而还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柳西洲也装作漫不经心的提了一嘴,“哎呦,你是一点负罪感都没有,可怜我们谢小六了,一路上对着我又是赔礼又是道歉的,还为了追我摔倒了。小姑娘就那样摔在青石板上,还笑嘻嘻说着没事,也不知是真没事儿还是假没事儿——”

柳西洲话才说到一半,对面原本懒散悠闲的人却已经起身走到了门前,他一只脚迈过门槛,回头又瞪了柳西洲一眼,没好气。

“下次说话直接挑重点。”扬长而去的身影飘逸独绝,苏合遗香。

“柳公子,您这是多损呐。”不喜抱剑倚在窗外,看着自家主子急匆匆离去的背影,跟柳西洲说话。

明明知道主子有多在乎谢家六姑娘,还故意提起六姑娘摔伤了,让主子着急忙慌的就赶了过去。

“我损?哪有他损?山上的笋都快被他夺完了。”柳西洲闷闷不乐的扣起先前陆帷落在西南方向的青玉棋子,泄愤似的拍了两下,又规规矩矩的放了回去。

……

秋水院。

谢容簌看着温缈扶着膝盖,衣服上还沾着灰尘,赶紧从椅子上站起,和青芜一起扶着温缈坐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伯母不是带你去参加少年游的清谈会了吗?这又是在哪里摔倒了?”谢容簌掀开温缈的裙裾,又卷起她的裤腿,只见膝盖的位置已经青了一块。

在少女娇嫩白皙的肌肤上十分突兀。

“方才在院子里走急了,就这么一点小伤,不妨事的,也不疼。”温缈牵着谢容簌的衣袖,憨憨的笑了笑。

只是那笑意深处却又藏匿着无尽的凄凉。

她不是不疼,只是和前世所经历的那些事比起来,这些根本就不算什么。

“怎么会不疼?都青了。”谢容簌瞧着温缈膝盖上的淤青,心疼的嗫嚅,而后又想起什么,跟站在一旁的青芜说道,“青芜,去拿药酒来。”

青芜哎了一声,就往里屋走,一会儿便拿着一个琉璃瓶出来了。

谢容簌接过琉璃瓶,她拎着裙裾蹲下身子,就要给温缈涂抹药酒。

“大姑娘,婢子来给姑娘涂吧。”青芜正要弯腰替下谢容簌,谁知谢容簌却拂开了她的手,拒绝了。

“我来就好,自家妹妹,还拿我当外人不成?”谢容簌低垂着眉眼,她手冰凉柔软,轻轻的伴着药酒抹在温缈淤青的膝盖上,时不时小心吹着气,让温缈觉得腿上的伤似乎也没有那么疼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姐姐的手按着真舒服。冰冰凉凉的。”温缈两只手卷着腰间的丝绦,她笑的纯真无害,眉眼都勾勒着盎然的生机,唯有这样,谢容簌才不会发现她心底深藏的哀戚之色。

“你呀,从前最是娇气,可是这一次我回来,倒觉得你像是变了一个人。这样大的淤青,竟然都不叫疼,还有心思开玩笑。”谢容簌轻轻在淤青上呼了一口气,给温缈放下了裤腿。

“穿些宽松的亵裤,过个几日就会好了,但一定要记得涂抹药酒和药膏,切不可留下疤来。”谢容簌接过菡萏递来的湿巾擦了擦手,坐倒在温缈身旁的官帽椅上。

“可是大姐姐,你曾经也是个娇气的小姑娘呀。如何又知道淤青要多久好,要注意些什么?”温缈将裙裾放下,长长的裙裾曳地遮住了脚裸处的扭伤。

谢容簌面色一凝,良久才看了一眼温缈。

“六丫头这是又要劝姐姐跟范郎和离了?”谢容簌轻轻摇了摇头,她之所以知道那些,的确是因为在范家受了苦积累的经验。

可是还是那句话,身为谢家的嫡长女,她凡事得以家族利益为先,其次才是她自己。

“大姐姐,无论是祖父祖母还是大伯母亦或是我们大家,都希望你能够过得好,你过得好比名声要重要。”温缈自是明白谢容簌在顾虑什么,她还是想要劝谢容簌想明白些。

谢容簌显然是不想再聊这个话题,她笑着牵住温缈的手,说出了今日来的目的,“过几日母亲要带着我们去龙门山上祈福,六妹妹收拾收拾,可能要在山上宿一夜。不过我看六妹妹这腿,要不然还是留在府中养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缈瞬间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她牵着谢容簌的衣袖,“大姐姐不要嘛。我想和你们一起去,你不要将这个事告诉二伯母他们好不好呀。”

广化寺的神佛最是灵验了,她想去拜拜,也好祈求神灵庇佑她这一世能够平安顺遂。

谢容簌自知拗不过温缈,只能指了指她的腿,半是恐吓半是诱哄,“那这几日你可得乖些,不要出去乱跑,要不然这腿如果没有恢复好,可是不带你出去的。”

见谢容簌松口,温缈立刻眉开眼笑起来,二话不说就什么都应下了。

谢容簌正要起身离开,看到站在一侧的菡萏似是想起什么事,她看向温缈,语气郑重,“听菡萏说,六妹妹要参加今年的花朝节?”

温缈刚托起的茶盏又很快放下,她看着谢容簌,认真点头,桃花眼狭长清亮,宛如一片盛开的桃瓣被人精心镶嵌在这芙蓉花面上。

自家姐妹,谢容簌自然知道家中几位妹妹如何。

三妹妹虽是沉稳,但由于不是谢家嫡亲的女儿,骨子里到底还是藏着一丝自卑和寄人篱下的感觉,这也导致她行事拖泥带水,畏手畏脚。

五妹妹则是随了二伯母的性子,爽朗飒然,只是心思就太过于单纯,做事只看表面,很难往深处去细想。

至于六妹妹——

谢容簌如今倒是有些拿不准了,从前的六妹妹过的最是娇气精致,虽幼时也是体弱,但每日人参灵芝等物调养着,随着年岁见长,身体也是恢复了不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也因为幼时体弱的缘故,三叔对她的要求极为宽松,四书五经、琴棋书画舞一概不允许学。

这也就导致六妹妹被洛郡的人明里暗里嘲笑不学无术,是个什么都不会的草包。

如今六妹妹突然要去参加花朝节,着实在她的意料之外,按菡萏所说,六妹妹或许真的是被谢南乔所激,一时冲动才做了这样莽撞的举动。

“大姐姐也要劝我不要去自取其辱?”温缈觉察出谢容簌劝说的语气,她懒懒靠在椅背上,两靥含笑,水汪汪的眸直勾勾的看着谢容簌。

谢容簌不忍伤温缈的自尊心,委婉的劝道:“自取其辱可就太过了。六妹妹有这份进取的心比什么都强,只是没必要非要去参加什么花朝节。不若就在府中举办个比试,自家姐妹玩一玩,也不会伤了和气落了面子。”

温缈摇了摇头,她明白谢容簌的好意,只是她不愿再被人看轻,前世今生她都已然受够了旁人明里奉承,暗里诟病的嘴脸。她要为自己争一口气,也为谢容安博一个美名,让洛郡的人知晓,她也可以优秀的让别人艳羡。

“大姐姐,你信我一回,让我去博一次。便是失败了,被人嘲笑,沦为笑柄,我亦不后悔。至少——我努力过!”

少女神色之坚定,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自信的光芒。

谢容簌叹了口气,她虽仍然担忧,但嘴角到底浮起了一丝笑意,“也对。你这个年纪的姑娘,最是意气风发的时候,是姐姐目光短浅了,该让你去闯一闯的。花朝节那天,姐姐会去给你加油的,祖父祖母他们也都会去的。无论小六拿到怎样的成绩,都会是我们谢家的骄傲。”

听完谢容簌的话,温缈心里只觉温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想起面前如此温婉的可人儿前世却落得那样的结果,不免更加惋惜。

若非遇人不淑,错嫁中山狼,谢家大姐姐本该是被良人呵护在掌心一辈子的。

温缈眸光深沉,桃花眼中透着精明算计,或许这一世,她可以给谢家大姐姐重寻一段美满姻缘。

这世上,配得上谢家大姐姐的,唯有她表哥沈贺了。

“想什么呢?这么开心。”谢容簌戳了戳温缈腮帮子,她笑的温柔娴雅,分明该是过着贵妇一般生活的人,却偏偏要在范家受苦受累。

“大姐姐。若是我赢了花朝节的比试,做了莳花女,你答应我一个愿望好不好?”温缈双手托腮,手肘抵在花案上,笑眯眯的盯着谢容簌。

谢容簌顿了一下,看着温缈一脸希冀的样子,到底是不忍心拒绝,只能退让了一步回答,“若是姐姐能够办到的,姐姐一定会答应你的。你也不要太有压力,抱着平常心就好。”

温缈得到答复,也是满意的笑了,“大姐姐放心,我心中有数的。我一定不会让大姐姐失望的,大姐姐只管看着我如何替自己打个漂亮的翻身仗。无论是谢南乔还是洛郡其他女郎,都休想将我谢容安踩在脚下做垫脚石!”

少女面色红润,发髻略有些松散,衬的美人慵懒,偏那一双眼又染上凌厉的肃杀,宛如即将开锋的宝剑,张扬着意气。

看着谢容簌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背影,温缈双手交叠抱着头靠在椅背上,她现在只希望范文宣能够尽快将他那位娇妾接到洛阳来,只有这样才能让大姐姐对范文宣彻底失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姑娘,大姑娘已经走远了。”见温缈愣愣的盯着谢容簌离去的方向发呆,菡萏轻声提醒着温缈。

温缈回神过来,正要起身,脚踝处却传来一阵抽痛,她“嘶”了一声又重新坐回椅子上。

菡萏和青芜这才反应过来,两人忙蹲下身子查看,发现原本纤细的脚踝已经变得红肿,还泛着一点青紫。

“姑娘,你脚也扭到了?怎么现在才说?”青芜替温缈脱下绣鞋,她轻轻将罗袜往下卷了些,心疼的看了一眼温缈。

温缈也低头看了一眼肿的的确有些厉害的脚踝,却只是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方才大姐姐在,我怕她太担心,就没说脚扭到了,况且这也不是什么大事的。菡萏,你去将上次剩下的玉颜养肌膏拿来,我涂些药酒再抹上药膏,几天就可以消肿啦!”

菡萏三步并作两步走进了里屋,而青芜也拿起放在花案上的药酒,正要给温缈涂时,门外传来翠竹和佩玉的行礼声,“六公子。”

下一章依旧是甜甜的小互动,晚安吖

PS:还想要看什么甜甜的小互动,评论留言,我来给大家满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缈顺着声音望过去,只见紫衣少年正携着光走进屋内,他步履有些急促,剑眉自踏入秋水院开始就始终笼着一些愁虑和担忧。

温缈还没来得及问好,却见少年已经走到他面前,他半蹲下,甚至连袍裾也顾不得掖起,任由它们拖曳在地上。

他看见了温缈脚踝处的伤,顺势接过一旁青芜手上的药酒,正要去抓温缈的脚,谁知温缈却是一惊,她下意识的收回脚,又放下裙裾遮住脚,讶异又小声。

“六哥哥,不合规矩的。姑娘家的脚,你怎么能随便看呢?还是让青芜给我上药吧。”温缈两只手绞在一起,时不时用余光扫着对面相貌如神祇的少年。

原以为少年会生气,谁知他不怒反笑,只是半点没有起身的意思,此时菡萏已经取了玉颜养肌膏过来,她看到陆帷时忙蹲身行礼,“见过六公子。”

见自家姑娘小兔子般的缩在椅子上,菡萏壮着胆子伸头向前探了探,在和青芜一番眼神交流后,她有些发怵的开口,“六公子,可否让一下,好让我们为姑娘上药?姑娘的脚一直不上药,六公子也是心疼的不是吗?”

菡萏一句话说在了点子上,陆帷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对面的小姑娘,将手中的药酒还给了青芜,他自己则起身面对着一旁的紫檀木边嵌牙骨珐琅大吉葫芦屏风背过身去。

青芜和菡萏见状,赶紧给温缈的脚踝涂抹药酒。

“连哥哥都防,可见我们小六是长大了。只是,你我今日可是坦诚相待,还存在什么秘密吗?”少年负手而立,射窗而入的光影为他周身敛起一圈轻柔的光晕,他唇畔落着一抹邪肆的笑意。

温缈顿时脸有些发烫,她知道陆帷是就今日在少年游发生的事提醒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坦诚相待。

他们没有秘密。

才没有呢……

“从始至终吃亏的都是我,六哥哥可是占尽了便宜。幸好你是我兄长,否则此时六哥哥哪还有机会好好站在这里同我闲聊?”温缈时刻盯着眼前深紫色的颀长背影,目光却渐渐被少年修长白皙的一双手吸引住眼球。

少年的手在柔光中泛着冷白的色调,此时交叠相握,宛如两块品质上佳的玉石交融生长在一起,他的骨节纹路都是清晰秀美的。

可是指腹处因练剑遗留下来的茧子又给那一双手添了几分英气,让人并不觉得那双手显得女气。

“早说嘛。哥哥也是可以给你占便宜的,自家哥哥,小六怕什么呢?又不会吃了你?”陆帷声音低沉,天生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魅力,他三言两语就让温缈险些落入他的圈套中。

“六哥哥又开始胡说了。”温缈鼓着樱桃小嘴,忿忿的蹭了蹭鼻子,谁能想到昔日艳绝燕京的锦衣侯,少年时竟这般顽劣轻佻,浑身上下都透着“不正经”三个字。

“姑娘。你和六公子在说些什么呀?婢子怎么听的稀里糊涂的。谁占了谁的便宜?”青芜挠了挠头,明明说的都是自己认识的字,怎么组成一句话她就听不明白了呢?

温缈怕两个小丫鬟听多了瞎想,寻了个借口就要将她俩打发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芜,药酒涂好了。你去给我做些龙须酥吧。”

比起那些听不懂的话,青芜显然还是更愿意做她的老本行,她放下药酒乐颠颠的跑去做糕点去了。

温缈目光又转向菡萏。

菡萏很快明白温缈眼神中的意思,她收拾好东西,也紧跟其后退下,“婢子去给六公子泡杯茶,公子和姑娘慢聊。”

等菡萏离开,寝屋里便只剩下温缈和陆帷两人。

温缈仍旧窝坐在椅子上,她双手紧紧抱着腿,瞅了一眼陆帷,轻唤,“六哥哥突然造访是有什么事吗?不会是特意来看看我的腿伤吧?”

虽然事实的确是如此,但陆帷总觉得自己这样果断承认太掉价了,于是少年重起了一个话头,从而直接忽略了温缈这个问题。

“听说你要去参加花朝节?”陆帷转身,看见小姑娘缩成小小的一团靠在椅子上,软软糯糯的样子让人分外想要去怜惜。

温缈抛了个怀疑的目光给陆帷。

听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谁说的?

八成是听墙角说的吧。

“六哥哥偷听我和大姐姐说话,可真是不厚道。”温缈手轻轻揉着有些淤青的膝盖,埋怨的发起牢骚来,全然没有意识到少年正一步步像她逼近。

直到面前的光被一道黑影挡住,温缈猛然抬头,就看见一张清隽到近乎妖孽的脸在自己眼前陡然放大,他们落在彼此的瞳眸中,温柔又灵动。

温缈愣怔片刻,情急之下就是战术性后仰,谁料她后仰的幅度太大,连带着檀木官帽椅都要一起倒在地上。

陆帷真是觉得面前的小姑娘蠢得可爱,全然没有了从前那股果断机灵劲儿。

他一只手按住即将要倾倒的椅子,在陆帷的暗自运力下,椅子很快恢复正常,只是由于惯性作用,椅子上蜷缩的温缈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她直接从椅子上哧溜下去,更是始料未及的直接扑倒了陆帷。

温缈心头一惊。

她……她这挺尴尬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一只手正好巧不巧的压在陆帷的小腹上。

而她的腿跪坐在陆帷两条腿中间,这姿势不免让人太过浮想联翩,然而她膝盖疼的实在厉害,根本没有力气爬起来,更有甚者在疼痛的刺激下,她情不自禁的伏在陆帷身上轻哼了两声,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陆帷一手覆住眼睛,一手艰难的将小姑娘的手从自己腹部移开,他压抑着身体和心头的燥热,偏伏在自己身上的小姑娘还迟迟不起身,在他身上小声的哼唧着。

少女轻声的嘤咛如同洪水在撞击最后一道防线,让陆帷心底深处有着想要缴械投降的冲动。

他想——要了小姑娘!

可是他不能!

于情,不能!

于理,不能!

他守了那样久的小姑娘,该欢欢喜喜、心甘情愿的将第一次给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六丫头就这样迫不及待要将哥哥的便宜占回去了吗?”陆帷笑意中含着促狭的意味,他撑着身子从地上坐起来,从某种角度来看,便像是温缈跪坐在他怀中一般。

温缈简直要被自己蠢哭。

为什么每次一对上陆帷,她就总是会败下阵来。

“六哥哥,我没有。刚才是意外,若不是你突然靠近吓到我,哪有接下来的事?”温缈膝盖处的疼痛加剧,她说话的声音染上微微的颤音。

陆帷显然是察觉到温缈语气的不对劲,他没有再逗弄小姑娘,起身将温缈扶了起来,小姑娘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让陆帷跟着心疼起来。

他刚想要安慰一两句,就听先前说去泡茶的菡萏在门外提醒,“姑娘,四公子来了。”

一听到谢俞棋要来,温缈心中警铃大动,她总觉得谢俞棋和陆帷不能见面,于是半推半搡的,温缈催着陆帷躲到了屏风后面。

陆帷心中不解,却又不禁在唇角扬起一抹笑,怎么觉得他们现在的样子就像是私会的小儿女怕被人瞧见一样。

怪有意思的。

谢俞棋进来的时候,温缈已经重新坐回檀木官帽椅上,她一直忙到现在,连口热茶都喝不上,如今总算逮到机会喝了一口花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六妹妹这是怎么了?一副很劳累的样子,可是昨夜没有休息好?”谢俞棋将手中的东西放在花案上,俯首凑近温缈看了看她的神色。

他不过略一凑近,温缈两只手就紧紧抓着椅背,她宁愿自己摔下去,也不要再向方才那样出丑了。

然而谢俞棋终究不是陆帷,他动作和缓,全然没有陆帷那样侵略性十足的意味,让温缈稍稍放下心来。

她盯着面前儒雅清秀的少年,又用余光偷偷瞧了一眼被她藏在屏风后面的少年,桃花眼中潋滟着算计。

她朗声开口,生怕躲在屏风后面的陆帷听不见,“许是今日去少年游的清谈会有些累着了,我瞧着四哥哥似也清瘦了不少,可是因为温家三姑娘?”

她刻意加重了“温三姑娘”这四个字,唯恐陆帷听不到重点。

屏风后紫衣少年听着温缈的话,略微沉下了眉眼,他轻轻嗤笑,小姑娘哪是关心谢俞棋,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谢俞棋不知道温缈话中的深意,只当温缈是在关心他,十分实诚的将心中的想法和盘托出,“或许是这样吧。”又怕温缈为他担心,少年很快敛去眉头一缕愁丝。

“然斯人已去,六妹妹放心,我不会自怨自艾的。”

谢俞棋的话温缈很满意,压下忍不住上翘的嘴角,温缈劝慰着谢俞棋,“四哥哥放心,温三姑娘在天之灵得知你这份心意,一定会感动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会吗?”谢俞棋眼眸明亮,流光溢彩,仍旧是那个谈笑风生的陌上少年郎。

这样满怀希冀和朝气的少年郎,不该再有前世那样的结局,他要做那个风光恣意的谢家四郎。

“会的。温三姑娘得知四哥哥恋慕之情,一定会觉得三生有幸的。”温缈看着谢俞棋,眉眼柔和细腻,能得这样的少年郎爱慕,是她的福气。

“你说的倒是斩钉截铁,不知道还以为你是她呢。”谢俞棋抿了一口香茶,随口一说。

温缈眼神一滞,很快她就反应过来,她视线落在谢俞棋带来的书上,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四哥哥,这是什么书呀?”

谢俞棋神秘兮兮的凑近温缈,“上次六哥送你《论语》时,我瞅见你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便知你不是读正经书的料。这不,这是四哥特意给你淘的些话本子,都是时兴的故事,你闲来无事解个闷儿。”

心意是好的,只是这话就不能说的委婉些吗?什么叫她不是读正经书的料?六哥哥给的《论语》,她有在读好嘛。

温缈伸手拿过一本书来,看了书名,她脸上的表情怎一个丰富了得。

《娇妻难驯,太子殿下的绝世宠妃》?

这什么鬼书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哥哥,你这品味,我实在不敢恭维。就这书名一看,谁还有读下去的欲望?能取出这样的名字,怕是里面的内容也是粗俗难堪的。我不看这书,你拿回去。”温缈瞥了一眼书名,哪还有读下去的欲望,将书丢还给谢俞棋。

谢俞棋接下书翻了两眼,“我看过几章,写书人的词藻虽用的不是很华丽,但胜在情真意切上,不得不说,感染力还是很强的。”

他又将书翻到背面,指着书边上的一行小字给温缈看,“六妹妹,你若是因为这书名弃了书可就不值得了,你看这书的原名还是挺文雅的,叫什么《世有合欢》。”

“《世有合欢》?什么情况?”温缈不可思议的重又接过书来,果见书的背面刻着一行有些模糊的小字:原书名为《世有合欢》。

“我去买书的时候,书摊的老板告诉我,这本书从前卖的极差,自打换了个书名后就立刻爆款畅销了。想来是先前的名字太过晦涩难懂,不如如今这名字吸人眼球吧。”谢俞棋如是猜测道。

温缈脸都青了。

什么叫换了书名就畅销了?

她取的书名有那么差吗?《世有合欢》多么有意境啊,顾匪石东宫里那样大一棵合欢树,他们知道吗?

“六妹妹,你这表情怪吓人的。我寻思这书的作者叫‘柏舟’,也不是你写的呀,你怎么这么大反应?”谢俞棋拿起另一本书看了眼,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后,看着温缈有些迷惑的问。

温缈心里冷笑,不是她写的,怎么不是她写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柏舟就是温缈,温缈就是柏舟。

之所以没用本名,一是因为她毕竟是世家贵女,写这样的话本子自然是要避讳些,稍不留神就会成为别人攻击自己的话柄。二是因为……

因为顾匪石啊!

“四哥哥知道为何此书的作者要取‘柏舟’为笔名吗?”温缈一只手把玩着手中的书,一只手托腮,眼底的化不开的朦胧情绪。

原来……她和顾匪石都已经是前世的孽缘了,真是恍如隔世啊……

晚安,我好想写修罗场,好想写六哥哥吃醋啊~

谢谢“她617841059”的月票,“辰染cr、”半度微凉的74606644、琪琪妙妙屋”的豆豆

最后今天完成某个小可爱的愿望,加更两章,等会儿上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出自《诗经·柏舟》篇。”清冷凉薄的声音自屏风后传出,那姿容绝艳的紫衣少年风华毓秀自光影中走来。

谢俞棋惊的从椅上站起来,他看着少年,不解,“六哥,好好的,你躲在六妹妹屏风后做什么?你这是要吓死谁啊!”

见陆帷从屏风后走出,温缈敛起了眼神中不该出现在谢容安身上的情绪,她瞅着谢俞棋和陆帷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陆帷一定是听到谢俞棋说喜欢温缈生气了,这才跑出来给他脸色的。

谁知陆帷并不搭理谢俞棋,他径直走到温缈身旁,拿起那本话本子,轻笑的看着温缈,“哥哥说的可对?”

温缈讪笑的扯了扯嘴角,不得不说,陆帷很是聪明,她取“柏舟”一名正是为了迎合顾匪石的名字。

她那时候以为自己情真意切,顾匪石知道后一定十分感动,可如今看来,那时的自己是多么的可笑。

《世有合欢》与其说是杜撰出来的话本子,倒不若说是她温缈幻想出来的和顾匪石成婚后的生活。

然而梦幻之事终究照不进现实,一切都如虚幻的泡影般破灭。

“可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谢俞棋倒吸一口凉气,恍然大悟道:“太子名讳有‘匪石’二字,而这位柏舟笔下的主角也大多是太子的身份,由此可见他与太子关系匪浅啊!”

“六妹妹觉得你四哥解释的可对?”陆帷转了转手中的书,凤眼敛起一丝深沉的笑意。

温缈点了点头,可心底却不由陷入了沉思,她在想陆帷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初见时他明知道谢容安一向叫他“野生儿”,却骗自己叫他六哥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到后来似有意无意的撩拨和亲近,都不得不让温缈有了一丝怀疑。

可是这个想法又很快被温缈闷死在了脑中,以陆帷那睚眦必报的性子,若是记得前世自己一杯毒酒杀了他,怎么可能容忍她这么久,怕是早就想方设法除掉她了。

唯一的可能只能是陆帷太无聊了,她把自己当成他圈养的鸟儿逗着玩呢。

“四哥哥说的很是有道理,那这几本书我就收下了,待我研读完了,再和四哥哥切磋一番。”温缈见谢俞棋带的那几本书全是自己写的被改了名字话本子,顿时就不觉得这些书内容粗俗敷衍了,除却书名来说,其实她的书还是蛮有可读性的。

谢俞棋见温缈收下了自己带的书,略显稚嫩的脸立刻就笑开了,他越过陆帷走到温缈身边,抚了抚温缈额前散落的一缕漆发,少年笑的耿直明亮,“六妹妹喜欢就好,六妹妹看完这些还可偷偷写信给我,我在燕京再为六妹妹搜罗些时兴的话本子。”

温缈表面上乐呵呵的应承下来,其实心里苦兮兮的,她看着谢俞棋抚着他碎发的手,又偷偷用余光瞟陆帷,果见少年一张俊秀的脸布满阴云。

偏谢俞棋还不知事态的严重,他双手逐渐环上,抱胸打量着温缈的头,略有些遗憾的说,“六妹妹容姿姝丽,华彩自然,只是今日这发髻梳的太过单调松散了些,还没有完全衬出六妹妹的美貌。菡萏,今日可是你为六妹妹梳的发髻?”

站在门外的菡萏拼命摇着自己的小脑袋,这里面的气氛看的怪怪的,她才不要进去趟浑水呢。

四公子没看见,他身后六公子盯着他的那一双眼都泛着怒意,像是要吃了他似的,而她家姑娘夹在两人中间,就像是浮萍柳絮,也不知该偏向谁,该帮谁。

那不知所措、楚楚可怜的样子真是太我见犹怜了。

“我替六妹妹挽的发,四弟可是有什么意见?”陆帷手搭在谢俞棋肩上,尽管语气已经尽量放的和善,但听起来到底带着几分令人畏惧的压迫感。

温缈想起在少年游面前,陆帷不过轻轻一握就将乔金予的手握折的事,顿时有些替谢俞棋捏了一把汗。

不过好在谢俞棋不是乔金予,他不会在明知打不过的情况下逞英雄,于是他立刻转了话风,积极认怂,唯恐落得和那位乔家大郎一样的下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是六哥替六妹妹挽的发,那……那就挺好的了,六哥一介男儿,能挽出这样好的手艺,已然不可多得,日后替六嫂挽发一定更加得心应手,届时六嫂见了,也一定是欢喜的。六哥尽管拿六妹妹练手艺,六妹妹想来也是乐意的。”

谢俞棋见陆帷松下了脸,也是轻吁了一口气,虽然名义上来说,他是大房嫡子,而六哥不过是庶子,但不知怎的,他就是有些怵他这位六哥,再加上听说他上次把对门那个嚣张跋扈的乔家大郎揍的现在还躺在床上哼唧,就不禁更加后怕了。

“那六妹妹对哥哥挽的发可觉得欢喜?”陆帷丹凤眼中噙满笑意,盈盈脉脉间有着自己的思量。

“欢喜。当然欢喜了。”温缈笑笑的看着陆帷,心里不禁腹诽,瞅你那幅要吃人的模样,谁敢说一句不欢喜啊。

谢俞棋见陆帷在这里,也是不敢久留,他和温缈告辞后,就一溜烟的跑出了秋水院,仿佛有豺狼虎豹在院子里一般。

“六哥哥不走吗?四哥哥都走了。”温缈见陆帷悠然自得的坐倒在椅子上,全然没有一星半点要追出去的意思,不禁好奇的问道。

按道理,陆帷不应该追着谢俞棋出去吗?

“他走他的,干我什么事儿?六丫头要赶哥哥走?”陆帷用手支颐,他懒懒的挑眉,明明极平常的动作,可由他做出来却是少有的赏心悦目。

得,这是闹脾气了。

不过这不正是她想要看到的吗?

谢俞棋和陆帷闹的越凶越好,只有这样他们这一世才不会有任何的交集,而这是对陆帷最好的安排。

温缈觉得自己真是聪明绝了顶,她心里高兴,对陆帷说话的语气也温柔了许多,“六哥哥又想多了不是,容安怎么会赶六哥哥走呢?六哥哥愿意待多久就待多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小姑娘甜言蜜语,最是勾人。

陆帷含唇轻笑,“你呀,怪是嘴上会说好听的话。”

“嘿嘿。”温缈摸了摸头,讪讪笑了两声,她小手正要把花案上她写的话本子勾搭过来,谁知陆帷却先一步按住了那些书。

温缈不解的看着陆帷,“六哥哥,你这是干嘛呀?”

陆帷瞥了眼手下的书,面上露出令人难以捉摸的笑意,“《天价太子妃,太子哪里跑》?”

温缈瞅了眼花哨的名字,抽出那本书,翻到背面拿给陆帷看,“六哥哥,这原名叫《金屋藏娇》的。”

“《东宫里我和太子不可说的二三事》?”

温缈嘴角抽了抽,这都是哪个人才取的鬼名字?

“这本书原名是叫《东宫旧事》的。”

“《地府太子的冥妻小娘子》?呦,这还整上恐怖故事了?”

“不是的。这本书是说那个太子假死骗婚的,原名叫《枕上欢》。”

陆帷看着小姑娘跳脚的样子,不经意勾了勾唇,他将所有话本子都搂到自己身边,狭长高挑的凤眼微眯,“哥哥送你的《论语》看到哪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面前的男人诱惑而危险,温缈泄气的坐回自己椅子上,小声嘀咕,“看到学而篇了。”

“嗬。”陆帷将话本子搭在膝上,抬手捂嘴轻笑,对着温缈就是谆谆教诲,“才看到学而,你觉得你有时间看这些闲杂书吗?方才见你介绍这些书时头头是道的,想来是没少看这些吧。你说你要参加花朝节,要一鸣惊人,算算日子你也没有多少时间准备了。”

听着陆帷的话,温缈心情沉重起来,她顿时觉得压力好大,这陆帷说话怎么和鸿文馆里的老学究一样,怪会吓唬人。

“六哥哥,我又没说现在看。等我闲暇下来再打发时间嘛。再说了,这也是四哥哥的一番心意啊。”小姑娘说话又软又糯,苦苦哀求。

陆帷起身,带走了膝上放着的话本子,好整以暇的睨了一眼小姑娘,“你还是先把哥哥的一番心意看完吧!”

少年在温缈面前晃悠着手中的书,一步步踏出了秋水院。

陆帷刚一离开,青芜和菡萏就先后跑了进来。

青芜将刚做好的龙须酥放在花案上,看着温缈泄气的样子,心疼的宽慰,“姑娘也不要难过了,吃块龙须酥缓缓。六公子这也是为了您好。”

菡萏却不同意青芜的看法,争道:“那什么《论语》多难懂啊,上次姑娘翻开一页,还没看几个字就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哪有话本子看的舒坦?”

温缈一只手托腮,一只手百无聊赖的拿起一块龙须酥放进嘴里,她边吃边询问两个丫鬟,“你们说,我若是自己来写那个话本子的话,能赚多少钱啊?”

前世她只当写话本子是个乐趣,倒也没有问书店老板他们要收益啥的,也得亏没要,不要以她当初那个书名售卖的话,大抵是不赚反赔的。

“啊?”两个小丫鬟这次倒是出奇的异口同声,她们看着温缈,又四目对视了一番,斩钉截铁的劝说道:“姑娘,您别想不开啊,没事花费那劳什子精力做什么?我们家又不缺吃不缺穿的,姑娘只管买买东西,逛逛街就好,何须为了银钱的事操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吃完龙须酥,拿帕子擦了擦嘴,煞有其事跟两个小丫鬟念叨着,“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人的眼光总要放的长远些。再说了,我左右整日也是无所事事,不如将心里的想法写成书,一来可以陶冶情操,二来也是打发时间嘛。”

“说到底您还是在和六公子置气,六公子不让您看话本子,您就要写话本子来气他。”菡萏一副自己猜的没错的样子拉着青芜絮叨。

“姑娘,您这样六公子会生气的。六公子那样疼您,知道您受伤了,特意从春山院跑过来给您上药。您这样和他对着干,会寒了六公子的心的。”青芜听着菡萏的猜测,也要给陆帷抱不平。

温缈一个头两个大,陆帷是怎么做到让她的两个小丫鬟替他说话的?

说好的主仆一条心,统一战线呢?

她们这么快就反水了真的好吗?

“你们两个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我不过就是单纯想写个话本子,你们搞得我憋着一肚子坏水,要活活气死六哥哥一样。”

两个丫鬟狐疑的看着温缈。

温缈只得和她们再三保证,“你们放心好啦,我知道六哥哥待我好,我比你们任何人都希望六哥哥能一直对我好下去,所以我怎么可能因为一两本话本子就和六哥哥闹翻?我又不傻,孰轻孰重还是分得清的。”

青芜和菡萏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姑娘若真想知道写话本子能赚多少钱的话,婢子明日去替姑娘打听打听?”菡萏见温缈是真感兴趣,也自然不会阻止她。

“好的,谢谢小菡萏了。”温缈笑嘻嘻的捧着一块龙须酥递到了菡萏嘴边,少女明媚如曦阳,灿烂若朝霞,让菡萏和青芜从心底生出暖意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子夜时分,天穹被黢黑的夜色笼罩。

柳西洲宿在春山院的偏房,有微弱的夜光透窗而入,恰好落在床上少年略显苍白的脸上,他的前额被冷汗覆盖,枕巾也被汗水染湿了一大片。

黑暗里,他敛去白日里的没心没肺和嬉皮笑脸,妙年白皙的少年郎紧皱着眉头,嘴里是含糊不清的呓语。

“呼呼……呼”柳西洲从梦中猛然惊醒,他似乎惊魂未定,正大口的喘着粗气,眉心紧紧拧在一起,梦中的情景还在脑海中回放。

他手搭在自己脉搏上,可却因为心里乱成一团,什么也没探出来,都说医者不能自医,看来这也并非妄语。

几个深呼吸后,心情才稍稍平复下来,他掀开锦被踱步到窗前,推开紧阖的牖窗,有风自外灌入,吹的少年发丝飞舞,也让他逐渐除去眸中的迷茫,多了两分清醒。

他看着窗外黢黑的夜色和主屋通明的灯火,一颗心起起伏伏却始终找不到落定的地方。

窗边的案几上放着一杯水,柳西洲舔了舔唇,果觉有几分口干舌燥,他端起那杯水,咕咚几口下肚,梦里的情景再次浮现在眼前。

好气哦,第69章在审核中,我六哥哥和谢小六甜甜的互动啊,哭唧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师出名家,又勤奋好学,医理天赋极高,更因为在多年前帮助江夏一带研制出了抗瘟疫的药方,被尊为江夏神医。

可是他始终找不回自己那份残缺的记忆……

不仅是他,连师傅都没有办法……

他清楚的明白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可对于原本属于自己的那个世界又太过于模糊,他只能隐约透过时空的缝隙捕捉到一些虚无缥缈的影子。

可是今晚,他真真切切的梦到了自己的那个世界。

他梦中有一个巨大的舞台,四周是喧闹的人群和光彩四溢的霓虹,他被人群拥挤着,被迫跟随着歌声的节奏舞动起来。

可是转眼,他又来到了马路中央,一块巨大的灯牌直直朝他砸下来,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躲过去,但视线已经渐渐模糊起来,他看到有一个人影仿佛踏着山河万里奔向自己,而他的耳边,是吴侬软语的小调,“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许南意,愿意的话,可以叫我一声许姐姐。

当日在少年游中许南意对谢小六的自我介绍在耳畔响起。

柳西洲微微沉下了眉头,这个少年游虽然陆帷说没什么威胁了,可他总觉得这个少年游的主人不简单,似乎还藏着连陆帷都没有查到的秘密。

这样想着,柳西洲走到书桌前,他点燃桌上树杈状的烛台,又拉开椅子,随手从架子上拿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而后便是就着晕开的墨运笔如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寥寥深夜,春山院里烛光晖色洒满庭院,有风拂过青梅枝桠,动人的离歌在深夜里无声奏响。

……

接过青芜递来的杨柳枝,温缈蘸了牙粉,对着铜镜慢条斯理的刷起牙来。

菡萏等在一旁准备给温缈梳理头发,而在外屋给温缈熏染衫裙的佩玉和翠竹却突然笑出了声来。

“定是姑娘对你们太过仁慈了,让你们这般没大没小的。”菡萏穿过屏风珠帘,笑着指着两个小丫鬟念叨着。

“菡萏姐姐,若是你知道我和佩玉在笑什么,也一定会忍不住的。”翠竹拉着佩玉带着熏好的衣服走进了内屋去见温缈,温缈正捧着清茶在漱口,瞧她们二人笑的开心,也不禁被勾起了好奇心。

“侬们说说似什么去世儿。”温缈一边漱口一边含糊不清的问着她们俩。

佩玉和翠竹挠了挠后脑勺,显然是没太听明白温缈在说些什么,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菡萏和青芜。

青芜笑着帮温缈解释,“姑娘让你们说说是什么趣事呢。”

温缈点了点头,眼神给了青芜表扬。

听完青芜的解释,两人恍然大悟,佩玉含着笑意跟屋内众人分享着今早听前院守门婆子说的事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早听前院的王婆子说,昨夜对门那位乔大姑娘被蛇爬了床,听说还被咬了一口,你们知道那蛇咬哪儿了吗?它竟然咬了乔大姑娘的脸,乔家昨晚可是闹了一整夜,又是请大夫又是打骂下人的。”佩玉说这话的时候,全然没有对乔似然的同情,反而还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温缈接过毛巾擦了擦嘴,又将早已备好的浸了牡丹花的香巾敷在脸上,整个人松快了不少。

她腿受了伤,昨日也就没提要去看乔似然笑话这事儿了,谁知六哥哥倒是说到做到,即使她没有亲自去,也还是帮她教训了乔似然。

只是……女儿家的脸……

温缈卸下香巾,摇了摇头,她的同情心不该留给罪有应得的人,若不是她存了害别人的心思,又如何会自食恶果?

前世她半边脸被烛火里的蜡油烫伤,不也没有一个人同情她吗?

人人都在耻笑她,人人都道温缈是罪有应得,是上天都看不惯她温缈的所作所为,要夺走她那张一向引以为傲的脸。

可是,她脸被毁根本不是意外啊!

犹记被几个粗壮内侍按在纳满污垢的地上,那个倨傲到不可一世的红衣女子手托雁鱼铜灯,将里面滚烫的蜡油一滴一滴滴在她脸上时的场景。

明明当时疼的撕心裂肺,可是她不敢喊一声,她前面跪着一排的内侍宫女,那女子说,只要她喊出一声,她便杀一个人,杀到她喊不出声来或者蜡油滴尽。

蜡油毁了她半张脸,可她硬是一声也没发出来,或许是为了不殃及无辜之人的性命,又或者是她骨子里那将门嫡女的骄傲告诉她,士可杀不可辱,永远也不能向对手低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她原本以为那跪了一排的宫女内侍会感激她,至少也会过来搀扶她一把,可是——没有!

他们看着她的眼神不屑又讥讽,甚至有一二人还会过来踹她两脚,口中骂骂咧咧的说道:“若不是你,我们方才何至于受如此惊吓?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你如今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了,凡事都要掂量着来,下次再冲撞贵人连累我们有你好受的!”

菡萏的声音将温缈从回忆中拉回,隔世般的苦痛也随之烟消云散。

“乔似然一向同谢南乔交好,两人也没少给姑娘使绊子,如今她被蛇咬,倒也算是自作自受。姑娘也不必心软,为这样的人不值当!”

菡萏看出温缈方才的走神和眸底浅藏的一丝忧伤,以为温缈在担心乔似然的脸,如是劝道。

温缈摇了摇头,示意菡萏可以给她梳发了,她望着镜中芙蓉花面,精致动人的姑娘,轻声喃喃,“放心好啦,我才不为她的脸担心呢,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天怪不得地,更怪不到人身上来。”

菡萏笑着应是,几个小丫鬟又七嘴八舌的聊了几句才转了个话题,“方才听三姑娘院子里的冬夏说三姑娘似是又病倒了。”

“三姑娘的身子就跟小时候的姑娘一样,三天两头的生病,这铁打的身子也难禁得住呀!”翠竹想起谢容离那幅弱不胜衣的娇弱模样,不禁感叹道。

菡萏给温缈梳了一个垂挂髻,又接过青芜递来的金簪玉饰妆点在温缈头上,她似是想起什么,轻声询问温缈,“姑娘,六公子那位好友柳公子,婢子瞧着倒是个医术高明的,不如请他来为三姑娘看看?说不定就能查出什么来呢?”

菡萏的一番话倒是切切实实的提醒了温缈,柳西洲医术高明,说不定真能帮谢容离调理好身子,“说的有理,等会儿我们就去六哥哥院里请柳大哥,顺便给六哥哥赔个不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缈来到春山院时,陆帷窄袖劲衣,正执三尺青锋剑在青梅树下练剑。

没有进去打扰他,温缈抱着汤婆子倚在门旁,少年映在她晶莹的桃花眼里成了别样瞩目的风景。

从前,她也是这样倚在门边,听着顾匪石素手调琴,为他欢喜为他忧……

少年剑法诡谲难懂,看似杂乱无章,实则内有乾坤。温缈虽看不明白陆帷的剑路,但她就是觉得陆帷很厉害。

这是一种超乎寻常的信任,或许连温缈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余光瞥见倚在门前的小姑娘,陆帷利落收剑入鞘,他动作行云流水,矜贵优雅,比大家族里精心培养的接班人还要风度翩翩,俊朗无铸。

不得不说,在见过的众多世家郎君中,这位锦衣侯的风度皮囊绝计可堪上品,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少年太过桀骜不羁,难以驯服。

“怎么这样一早就来了?腿好些没有,就出来游逛?”陆帷将青锋剑丢给不喜,三两步走到温缈面前。

“六哥哥给的药膏奇效,昨夜涂抹过,如今已经大好了。”温缈离开菡萏的搀扶,在陆帷面前走了两三步,虽还不利索,但不细看已经看不出腿曾受过伤。

“确实好些了,只是再将养将养会更好,如此急着出门是做什么?”陆帷接过温缈递来的帕子擦了擦额前的汗,眼神示意菡萏将温缈扶进屋内。

“来谢谢六哥哥帮我教训了心怀不轨的人呀。”温缈桃花眼里噙着笑意,她拒绝了菡萏的搀扶,示意她留在外面,自己和陆帷一起进了屋内。

“原本想着带你一同去瞧一瞧的,可看到你腿受伤了,也就没提这事了!”陆帷说话间转到屏风后,温缈视线跟随着也看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绢布屏风后的少年褪去因练剑染湿的衣袍,影影绰绰间,温缈可以看见少年健壮的身影投在屏风上,一时之间,温缈不禁感觉心头一阵燥热,她瞅见花案上的一盏茶,也没管那么多,咕咚咕咚几口就下肚了。

陆帷换上干净的衣袍,绕过屏风便见小姑娘正捧着茶盏如牛饮水,粉嫩的耳垂逐渐洇开晕红。

“那是哥哥喝过的茶,你很渴吗?”陆帷走到温缈身边,他轻一低头,却见杯盏已经见底,少女唇边还有未擦拭的水渍。

“我……我没有!”温缈手忙脚乱的将茶盏重新搁在花案上,他替自己辩驳着,可解释却是那样的苍白无力。

“哥哥又不是旁人,喝了便喝了,哥哥又不怪你。”陆帷说话间慢慢靠近温缈,几步间腿已经抵上温缈的膝盖。

少年郎君换了一身牙白宽松长衫,目朗鼻俏,一双丹凤眼勾魂夺魄,满身的苏合香被轻风所托,悠然入鼻。

郎君倾身弯腰,他一只手负在身后,一只手抬起落在温缈唇边,小心翼翼替她拭去唇边的水渍,“小猫儿似的,我们六丫头真招人稀罕。”

姑娘家的唇瓣柔软娇嫩,不过轻轻抚在上面,就让人浅尝辄止远远不够,还想要——更加深入呢!

“六哥哥讨厌。你才小猫儿呢。”温缈不乐意的推了推陆帷,陆帷倒也配合的后退了几步。

“哥哥可不是猫儿,哥哥是狼,吃肉的。”陆帷环胸而立,他上下打量着温缈,露出满意的笑容。

云鬓花颜,琼姿玉貌。

谢家的小娇娘是值得筑金屋藏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见陆帷不再凑近她,渐渐挺直了脊背,她双手交叠放在身前,熠熠生辉的桃花眼注视着对面的郎君。

“六哥哥,柳大哥呢?我找他有点事儿。”

小姑娘坐姿端庄优雅,认真的样子格外吸引人。

“那家伙。”陆帷也正色起来,他走到书案前取了一封书信递给了温缈,“他昨夜连夜离开了,只留下了这一封信。”

温缈深感不解,她接过书信拆开看了看,“……柳大哥怎么一声不吭就回了燕京?我还没有好好谢谢他呢!”

温缈边看信,边抱怨着柳西洲的不告而别。

“六丫头找他做什么?只是为了感谢他?”陆帷对柳西洲的离去似乎并没有太大的感触,他重新往杯盏里添了水。

就着小姑娘在杯沿残留下的口脂印,陆帷抿了一口茶水,竟觉得比往日要甘甜上几分。

“我原本想叫柳大哥给三姐姐诊诊脉的,如今倒是我来晚了一步,错过了这个机会。”温缈重重叹了一口气,是她思虑不够周全,应该早早就找柳西洲去给谢容离诊治的。

“那可要哥哥派人去将他追回来?”陆帷看着温缈的那一双眸极尽温柔,只是小姑娘始终低着头,并未看到那少年满眼的缱绻柔情。

“这……还是不要了吧,想来柳大哥如此着急走,应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办,此刻再将他叫回来,便是我谢家礼数不周了。”温缈思量着,只要陆帷还在谢家,倒也不怕柳西洲不会再来。

“听你的。可用过早膳了?”陆帷看了一眼窗台上放着的铜壶滴漏,见如今时辰还早,想来小姑娘也是没有用膳就跑过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没呢。六哥哥要留我吃饭吗?”温缈听陆帷这厢提起来,才果然觉得肚子有些饿了,她今早赶春山院来的急了,倒是真的忘了用膳。

“六姑娘,我家公子早上不用膳的,因此厨房都是免了公子的早膳,您——要不先回了秋水院,用过膳再过来?”不喜站在外面,透过碧纱窗跟温缈说着话。

温缈听完,表情逐渐复杂起来。

“怎么,没在哥哥这里吃上早膳,不高兴了?”陆帷睨了一眼窗外多嘴多舌的不喜,可继而和温缈说话时,又添上了一二分柔情,他捏了捏温缈瘪下去的脸颊,笑着说。

温缈摇了摇头,她抬眸看向陆帷,眼底有着真心实意的心疼,“六哥哥,你为什么不用早膳呀?”

陆帷眼眸里闪烁过惊诧的神色。

小姑娘,在心疼他?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就是不想吃呗。”陆帷语气和缓温柔,不用早膳,是他很多年来的习惯了……

晚安,定时吃早饭的都是乖孩子

陆帷:我怀疑你在内涵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行的,六哥哥,早膳多重要。一日之计在于晨,你怎么可以不吃早膳?不行,以后我日日过来监督你用早膳,你不吃,我就跟着你不吃。”温缈着急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她虽比陆帷矮上半截,但此时小小身体迸发出来的气势也是不容小觑的。

陆帷看着小姑娘咬牙切齿的模样,止不住的掩唇低头轻笑,他轻轻弯下腰,好让小姑娘不必太仰着头与他说话。“好,听你的。那哥哥就日日等着你过来用早膳了。”

陆帷伸手揉了揉小姑娘发顶,逗猫儿似的。

“总算有个人可以治治公子了,我和云胡几次三番的劝,公子都是左耳进右耳出的。还是六姑娘有办法,不喜拜服。”不喜见自家从未低过头的公子,此时温顺的跟个小白兔似的,憋笑憋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温缈也是得意的笑了笑,能让以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权臣锦衣侯如此听话,她可真棒,她感觉她的尾巴要翘上天了。

“菡萏,快去厨房将我的早膳拿过来,我要和六哥哥一起用膳。”温缈心满意足的笑了笑,她捂着自己暗自叫的正响的肚子笑着吩咐菡萏。

“嗳。”菡萏应了一声,便快步离开了春山院。

不一会儿功夫,原先空荡荡的梨花木条头案上摆满了温缈爱吃的早膳,小姑娘乖巧的跪坐在蒲团上,衣袖半挽,正捧着一只碧玉莲纹碗盛粥。

“六哥哥给你,燕窝莲子粥,可甜了。”将盛好的粥递给陆帷,温缈托腮笑了笑,一脸慈母样的催促着陆帷喝下去。

看着碗里略显浓稠的粥,陆帷侧头,有些无奈,他不喜欢这种甜腻的东西,按理说,小姑娘也该是不喜欢的呀。

他还没想完,温缈已经将一勺粥递到了他嘴边,“六哥哥是小孩子吗?还得我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玉勺里的粥液和小姑娘亮晶晶的眼睛,陆帷妥协了,他歪头喝了一口,“哥哥不想做孩子,哥哥只想将你宠成小孩子。”

温缈拿勺子的手略微一颤,她眼睫悄然垂下,心里五味杂陈。

从前,所有人都在告诉她,要长大,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陆帷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说要将宠成小孩子的人。

这个少年,其实也并非无情无义之辈,或许是她前世浮云遮望眼,才一时行差踏错,竟然因为一己之私、一念之怒,就让一位权臣就此殒命。

可是……她并非是真的要杀他呀!

顾匪石为了杀陆帷可是机关用尽,刺杀、毒杀之类的手法可谓无所不用其极,可是陆帷一次都没有中招,为什么她如此拙劣的一杯毒酒,陆帷竟然想也没想就喝下了?

“发什么呆?张嘴。”陆帷见温缈出神许久,替她剥了个鸡蛋,又特意摘下了蛋黄,撇下一片蛋白喂到温缈嘴边。

温缈檀口微张,将陆帷手中的蛋白叼进嘴里,也没再想些什么,笑眯眯的道了声谢。

“姑娘和六公子的关系真好,他们兄妹之间能有如此和睦的时候,我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门外菡萏一脸欣慰的看着屋内相亲相爱的两个人,戳了戳和她一起站在外面的不喜的手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喜耷拉着脑袋,看着屋内你来我往的两个人,语出惊人,“你真觉得这是兄妹应该有的相处模式吗?我怎么瞧着公子和六姑娘倒像是一对新婚燕尔,正蜜里调油的小夫妻呢?”

菡萏吃惊,她看着不喜的眼神逐渐就变了味道,忍不住轻轻咦了一声,“你这脑子里整日都是些什么龌龊想法,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兄妹关系,偏入了你的眼就变了个味道。我们做下人的,怎好乱嚼主子的舌根?小心我禀了六公子,将你打发出去。”

不喜脸色沉下去,他叉着腰质问菡萏,“我们俩到底是谁先起的头,谁先乱嚼的舌根?”

菡萏也是毫不示弱,她伸手点了点不喜的肩头,直戳的不喜步步后退,“我那叫乱嚼舌根?我说的明明就是事实!”

不喜正要和菡萏继续争辩下去,屋内温缈却是唤了一声菡萏的名字,菡萏瞅着不喜仰头冷哼一声,得意洋洋的撇下不喜进了屋。

“姑娘有什么吩咐?”逞了口舌之利的菡萏走路都是步步生风。

“将这些撤下去吧,我和六哥哥吃饱了。”温缈双手撑在身后的蒲团上,声音软软糯糯的,娇嫩的小脸上写着心满意足四个字。

菡萏应了一声好便开始蹲下身子收拾了。

“你刚才和不喜在说些什么,瞧着倒是非常高兴的样子。”趁着菡萏收拾的空闲,温缈围在她身边笑嘻嘻的询问着。

瞧着自家姑娘一副要做媒配对的样子,菡萏无奈的笑了笑,“没什么,就说姑娘和六公子关系好呢。姑娘可不要有什么多余的想法,婢子实在是怕了姑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泄了气,她摊了摊手,也没再深究些什么,起身在陆帷寝屋转了转。

少年寝屋陈列不多,但温缈仔细观察了一番,却发现每一件摆出来的古董珍玩都是罕见的稀世珍品。

不过屋内最多的还是藏书古籍,摆满了好几个博古架。

温缈想着不久后的花朝节,心里也有了些急躁之感,她站在博古架前,扫视着架上的藏书,心里暗暗有了一个想法,小姑娘双手背在身后,往陆帷跟前凑了凑。

“六哥哥我能在你的书房和你一起读书吗?”

陆帷偏头,他手里拿着一卷古籍,有些意外的看着身边的温缈,“真心想要看书写字?不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温缈心底琢磨了一下,继而郑重点头,“六哥哥放心,我一定会持之以恒的!”

“那拭目以待了!”陆帷看着温缈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自然不会打击她,他从高处的博古架上取下一本书递给温缈,“今日你就看这个,或许对你参加花朝节会大有裨益。”

温缈从陆帷手中接过有些泛黄的古籍,只见羊皮革的封皮上写着“朗梧国志”四个字,而后大略往后翻了翻,只见整本书都是在说朗梧古国的风俗古迹等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缈抬头看了看博古架最上面的一层,只见上面摆放的着都是各国的游记和国志,不仅有北雍、南梁这样的大国,更有些温缈连名字都叫不出的边陲小国或深山异族。

陆帷这是单纯的想要了解各个国家的风俗历史,还是他的野心大到已经不是一个天启能满足的了了?

“六哥哥有这么多国家异族的藏书,是准备日后周游列国吗?届时也带上容安一起吧。”温缈指着顶上的藏书试探性的问道。

陆帷似乎已经猜到小姑娘话语中的试探,他一手撑在博古架上,一手轻轻敲了敲温缈的额头,阳光洒落在他长睫上,光影交错间,他是最美的风景。

“你想知道的,哥哥都会告诉你,你不必试探。”陆帷视线落在上层的藏书上,他忽然又勾唇一笑,十分认真的问着温缈,“六丫头觉得当年大梵一统四海的盛况如何?”

温缈抬眸看他,眼中交织着复杂和错愕的神情。

大梵是如今北雍的前身,当年的大梵盛世,书中描写的富贵奢华、和平安乐不足以现当时的一二分盛况,可以说是人人艳羡向往的时代。

而两百年前,大梵黎阳帝陆黎苛政暴税,宠信妖后,导致大梵世家纷纷举旗叛变,本该如日中天的大梵在一夕之间土崩瓦解。

各大世家、昔日的属臣也都开始异地建立政权,自封为帝,从而形成了如今诸国鼎立的局面。

“昔年的大梵盛世,吾心向之。”温缈看着陆帷,郑重的说出心里话,她羡慕那样的举世盛景,若是那样的盛世,她前世又何至于被送去北雍做质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哥哥亦心向往之。”陆帷看着温缈的那一双丹凤眼注入无尽柔情,他亦向往那繁华盛世,更向往和她一起并肩历遍那盛世繁华。

暖阳从碧纱窗外射入,光影将少年少女笼罩在其中,他们四目相对,温柔噙笑,恰好构成一副绝美的画卷,如同文人墨客细笔勾勒出的仕女郎君。

陆帷端坐在案前完成谢老太爷布置的课业,而温缈则伏在条案上翻看着手中的《朗梧国志》。

据书中记载,朗梧国虽疆土不旺,然民风淳朴,国民皆都怡然自乐。

又因古书所撰,朗梧国子民乃是凤凰后代,所以此国以凤凰为自身图腾,又在国度内遍植梧桐、翠竹,开凿澧泉,希望能引来凤凰栖居。

而因为朗梧国子民寿命极长,便被世人猜测他们拥有长生不老、永驻容颜的秘术,因此引来多方觊觎,妄想获得朗梧秘术。

而就在五年前,任定北节度使的韩遇山不顾朝廷阻拦,毅然率兵越过崇山峻岭、度过天堑长河,以一己之力踏平了这个素来不与世争的古国。

他有没有寻得什么长生不老秘方温缈不知道,但他亲手俘虏了朗梧帝后,温缈却是知晓的。

这事还是兄长参加完给韩遇山的接风宴回来同她说的。

据兄长所言,朗梧凤皇俊美无铸,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贵族的矜贵气息,整个人脱俗于世外,遗世独立,眉心有一颗朱砂痣更衬的他道骨仙风,惹人不由频频侧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那位朗梧皇后据说是朗梧国史官之女,为人清净淡雅如古泉幽树,她现身于那场觥筹交错的宴会之上,给人一种出淤泥而不染的高贵感。

素来不喜谈论他人的兄长,却给了两人极高的评价,兄长称他们为“神仙眷侣,此世仅有”。

那样一对神仙人儿,却从云端坠入地狱,本是一国帝后,风光无限,却在一朝一夕之间沦为敌国掌中玩物。更有甚者咄咄逼人,为了彰显自己战胜国的威风,竟让一国帝后在宴会之上起舞扶琵琶助兴。

朗梧国花朝节习俗,男子赢为簪花郎,女子胜为莳花女,最后男子会为女子簪上一只桃花簪,在青梧树下,莳花女起舞伴轻影,簪花郎则会抚琵琶以绝音和之。从而向上天祈祷来年风调雨顺、谷物太平。

而朗梧帝后正是在花朝节相识,一人起舞一人扶琵琶,音舞之间,终身既定。

温缈翻看着国志,心里逐渐拢上一层化不开的情丝,后来这对帝后是怎样的结果,哥哥没有同她说明,而她以后也没有深究。

如今那段回忆渐渐涌上心头,她对这对帝后的结局充满了好奇。

“六哥哥,这书上所说的朗梧最后一任帝后结局如何呀?”以陆帷的性子,这些他必定是清楚明了的,他做事向来滴水不漏。

陆帷看着小丫头一脸的郁郁寡欢,将狼毫笔搁置在笔山上,他懒散随意的靠在椅背上,闭目回忆起了自己所知道的事。

前面所说和哥哥告诉她的并无二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朗梧国皇后一支《凤凰辞》让裕亲王如痴如醉,身陷美人窈窕舞姿之中,不可自拔。竟当着诸多国戚皇亲的面,要求娶朗梧皇后。”

少年声音清越如斯,说出的话却让温缈大吃一惊,久久难以平复。

“裕……裕亲王?他求娶朗梧皇后,这让朗梧凤皇的面子往哪儿搁?而且朗梧帝后鹣鲽情深,皇后又怎么肯再委身他人?”温缈攥紧了手中的书,多是不可思议。

裕亲王是昭仁帝的同胞弟弟,封地就在洛阳,可他却一向喜欢游历山川,不问世事,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因此前世温缈虽是皇家的一份子,对于这个皇叔也是知之甚少。

“六丫头啊,你以为一个战败到亡了国的皇帝,还有谁在乎他的面子吗?能保住一条性命就不错了。至于那位皇后——”陆帷悠悠睁开丹凤眼,眸光犀利摄人,“正是因为他们二人情深似海,才会成为彼此的牵制。”

“所以最后,朗梧皇后还是嫁给了裕亲王?那朗梧凤皇呢?眼看着心爱的人嫁给别人,大概是很难受吧!”温缈看着手中的《朗梧国志》,心里的感伤之情油然而生。

“看着所爱所嫁非良人,却无能为力去挽回,这种感觉谁会好受呢?”陆帷唇畔落上一丝自嘲的笑意,再次看向温缈的眼神便坚定太多。

晚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缈看着陆帷,眼底的同情之意又增了一二分。

陆帷这是有感而发,感同身受了?

也得亏前世谢俞棋喜欢自己喜欢的隐秘,否则若是给陆帷知晓了他喜欢自己,自己还有命活到后来吗?

怕是早就去黄泉边,奈何桥头尝一碗孟婆汤了。

“皇后嫁给了裕亲王,却在一年后就病逝了,至于这位朗梧皇帝,却是不得其踪,或是隐于深山旧林,或是命丧九泉。”对陆帷而言,他们到底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因此也自然不会特别过多的深入关注。

“真是一段令人叹惋的凄美爱情呢!”温缈阖上手中的《朗梧国志》,嘟囔个小嘴趴在条案上。

又是为别人神仙爱情流泪的一天。

陆帷好笑,他起身走到温缈身后,单膝跪下,揉了揉小姑娘梳的精致的发髻,“给你书,是让你看看朗梧国花朝节怎么评比莳花女的,不是看人家帝后如何的。”

“我知道花朝节怎么评比的,六哥哥不用为我担心。”温缈转头看着陆帷,芙蓉面上洋溢着满满的自信。

而后她又想起什么,转身面对着陆帷,纤背倚在条案上,盘膝而坐,“六哥哥,你说裕亲王之所以将原本评选花神娘子的习俗废除,继而又用朗梧国花朝节的风俗代替,是不是因为那位朗梧皇后啊!”

“还有还有,听说如今洛阳栖霞湖旁的那株青梧树就是特意从朗梧国运来的,当年皇后娘娘就曾在那株青梧树下翩然起舞。”

温缈聊起这些可是一身的劲,全然没有半点平日看书时的昏昏欲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呀!”陆帷无奈的笑了笑,他作势要去弹温缈的额头,吓的温缈第一时间就闭了眼,结果预想之中的疼痛感并没有到来,反而是额头上有一点温润的触感。

“六哥哥吓我。”温缈不乐意了,她捶了下陆帷的肩,重新背过身去看那本《朗梧国志》,只是这一次要认真许多,翻页的速度也放缓了下来。

温煦的微光下,少年单膝跪下,脊背挺直,他就这样守在温缈身后,是虔诚且保护的姿态。

“六姑娘可真是单纯可爱,就跟个初出茅庐、不谙世事的小白兔一样。”不喜仍旧穿着小厮的衣服,戴着软塌塌的罗帽,看着温缈和自家主子打闹的样子,由衷发出感慨。

菡萏斜睨了他一眼,没说话,只心想,她家姑娘离了六公子身边可不是这个样子,那当初在清平乐也叫一个威风八面,咄咄逼人的。后来在杨柳巷和谢南乔争锋相对时,那口才也叫一个不遑多让。

大概也只有在六公子身边,姑娘会收敛起脾性,变得乖软娇憨吧。

“我瞧着六公子这样子倒像是个疼爱幼妹的兄长呢。六公子不动手时,还是蛮有温润如玉的大家公子范嘛。”菡萏看着陆帷对温缈的宠溺,也是欣慰的说道。

虽然六公子前些日子打乔金予时那叫一个手下不留情,但只要他宠着姑娘就好,她们家姑娘合该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疼爱的。

不喜在暗地悄悄翻了个白眼,也没有接菡萏的话,心想他家主子平日里可不是什么温润如玉的主,那杀起人来,手起刀落间可是眼也不眨的炼狱修罗,也只有六姑娘在身边才会收敛起那份戾气来。

……

长街繁华热闹,新年的节庆气息还未散去,各处洋溢着融融喜色,三俩成群的小孩儿会走街串巷,边打边闹。

骑在高头大马上的青衣少年望着面前的高大建筑,有些踌躇,良久还是下了马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奇意外的,这次他进入少年游却没有那样顺利了,那个叫白银的小侍女在他还没踏进少年游的大门,就将他拒之门外了。

“白姑娘。”柳西洲礼貌性的称呼对方,正打算套个近乎再说后话。

“我不姓白,白银这名是女郎给取的。”白银看着面前的少年,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客气又带着疏离。

“嗬嗬。”柳西洲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白银姑娘,这开门做生意的,来者就是客,你将我拒之门外,怕是不合适吧?”

白银看了一眼柳西洲,重复了一遍许南意说过的话,“我们女郎说了,若是柳公子再来少年游,不必搭理,不必通报给她,直接轰走就行。”

柳西洲听着这话,心里不是个滋味,什么叫直接轰走就好,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吗?他柳西洲就没受过这种委屈。

“我找你们许老板有重要事,白银姑娘通融通融?若是出了什么事,在下一力承担可好?”柳西洲仍旧不想白跑一趟,他跟着白银那是软硬兼施。

上次来了一趟少年游,就梦到了不少东西,而且那句“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的话语时不时就会在脑海中响起。

柳西洲总觉得他无法自医的失忆症,或许这个少年游的主人可以帮他,又说不定是少年游这儿风水好,能让他失去的记忆得以恢复呢?

总之,在回燕京之前,他想再进少年游一趟。

“我们女郎的脾气就这样,她不想见的人,就是不想见,没什么通融不通融的。白银,别跟他废话了,听女郎的话,给他轰出去就成了。”见白银迟迟没有赶走柳西洲,有一个妙龄女子走过来,轻轻拍了拍白银的肩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银看着柳西洲只能抱以无奈一笑,“我听钻石姐姐的,柳公子你快些走吧,否则等钻石姐姐出手的话,你会后悔的,钻石姐姐可能打了。”

柳西洲瞅了眼钻石,少女劲装窄袖,整个人干净利落,确实不像是好惹的,柳西洲叹了一口气,自知今日是见不到许南意,也进不了少年游了。

“既然如此,在下也不强求,改日再登门造访。”柳西洲秉持着识时务者为俊杰的想法,又悠悠看了一眼少年游的方向,转身离开了。

“钻石姐姐,你说,女郎为什么不让柳公子进来?还在为上次柳公子闯上了五楼生气?”

白银看着柳西洲翻身上马的身影,不解的问向身边的钻石。

钻石轻笑的敲了敲白银的头,“女郎自有自己的打算,你我只需按女郎吩咐办事就好。”

白银听完,深以为是的点了点头。

而少年游的顶楼,深紫色的轻纱幔帐被风吹的在窗外飘扬,薄纱后女子的身形若隐若现,她一身黑裙仿佛与黑暗混为一体,正面无表情的盯着柳西洲骑马远去的身影。

等那道青色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长街尽头,再也看不见时,女子艳丽妩媚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看来是起作用了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缈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字,脑袋终于还是昏昏沉沉起来,她嘴里没完没了的打着哈欠,这些名家著作果然是没有《朗梧国志》让她来兴趣。

陆帷倚坐在椅子上,他合上已经看了一半的兵书,歪头看了一眼一直坐在案边的温缈,小姑娘对着书本打瞌睡的样子,小鸡啄米似的,看的久了,竟让他都有了犯困。

陆帷正要起身去叫醒她,菡萏踩着有些匆忙的步伐闯了进来,她在温缈身边蹲下,略有些急促的喘息声将原先正准备梦周公的小姑娘给惊醒。

小姑娘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眼睛,扭着小脑袋四处张望着,看清四周并没有什么异样才定下心来。

“发生什么事了?你这样急急忙忙的,我还以为发生地动还是火灾了呢?”关上了手中只翻了寥寥几页的书籍,温缈示意菡萏淡定些,

“姑……姑娘,大姑娘的婆母来府中了,现在正在大夫人院里呢,说什么大姑娘在娘家住太久了,要接大姑娘回去呢。可婢子瞧着,大姑娘分明是不愿同她回去。而且那——”菡萏闷闷的鼓起嘴来,伏在温缈耳边小声嘀咕着。

“那婆子也忒粗鄙不堪了,张嘴闭嘴的就是埋怨大姑娘没给他们范家生个孩子,还说什么大姑娘善妒,不肯给大姑爷纳妾,还说——还说我们谢家的姑娘都一样,活脱脱的妒妇。”

菡萏说的义愤填膺,温缈听的亦是火冒三丈。

她这那是来接大姐姐回家的,分明是借着这个由头来谢家兴师问罪的。

“纳妾?他范文宣当初求娶我大姐姐时,可没说过日后会有纳妾这一说法呀!我大姐姐那样好的人儿,配公子王孙那都是绰绰有余的,他范家得此良媳,不感恩戴德就罢了,还敢百般刁难,来我府中生事?纳妾,我纳他大爷!走,去大伯母院里。”

小姑娘气的面红耳赤,她扶着菡萏的手站起身来,也来不及和陆帷打声招呼,就急急忙忙的挑开帘子走了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帷捂嘴轻笑。

纳他大爷。

他的小丫头可真是顶顶有趣的人儿。

陆帷这厢正傻笑着,三两步的功夫温缈就又折返了回来。

小姑娘趴在窗台上,周身洋溢和煦的暖阳,两颊还遗留着气急时才会出现的晕红,美人多娇,让人心旷神怡却又不知所措。

陆帷呆呆的收敛起唇角的笑意,逐渐换上严肃的神色。

“何事折返?”

“六哥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到底是什么意思?”小姑娘悄生生捧着脸,正是书到用时方恨少的时候,不过她也是机灵,还晓得临时抱佛脚。

……

周氏院子里,刘氏正捧着花茶喝的正香,谢容簌在她身边站着,忙前忙后的服侍着,周氏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阿簌是她的第一个孩子,自幼也是锦衣玉食娇惯着长大的,那里做过服侍别人的活计?便是她这亲生母亲,也是不忍心让她端茶倒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刘氏……

“亲家,你别嫌老婆子说话难听粗鄙,我们范家子嗣稀薄,就只有文宣这么一个孩子,老婆子我又是快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这想要抱个孙子也是人之常理吧。”刘氏看着周氏言语得意,她若有似无的趁旁人不注意拿眼睛瞪了一下谢容簌。

谢容簌立刻低下了头来,给刘氏空空如也的杯中又添满了香茶。

周氏紧紧捏住手中的帕子,看着刘氏,心里再如何糟心和厌恶,面上却仍是笑盈盈的,“文宣母亲,我自是理解你想含饴弄孙的心情,我又何尝不想早日有个外孙儿呢?只是这事不同于旁的其他事,急也急不来呀!”

“亲家,容簌这里急不来,可以在旁的地方急嘛。容簌如今也是被逼得太紧了,这样反而还不易于受孕,不如给文宣纳个妾室,也好让容簌松快松快。”刘氏捧着杯盏,一副为谢容簌着想的样子,她见周氏没有说话,以为她是默认了,又接着说道。

“我知你们肯定是不乐意其他人来当文宣妾室的。这样吧,我看容簌的贴身丫鬟也是个机灵的,再说又是你们谢家知根知底的人物,再合适不过了。若她以后诞下子嗣,养在容簌膝下也是没问题的。”

还不等周氏和谢容簌说什么,云珠就已然跪拜在地,严词拒绝,“夫人这是折煞婢子了,婢子一心向着我家姑娘,这样的事,便是刀架脖子上,云珠也是万万不肯的。”

刘氏看着云珠,暗暗啐了一口,“呸,没福气的小蹄子。”

周氏终于忍无可忍,她重重将手中的杯盏扣在桌上,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刘氏,“文宣母亲,当年我们两家联姻时,文宣曾亲口再三保证,在世绝不纳妾蓄妓。今日所言,到底是你的意思,还是文宣他的意思?”

见周氏态度强硬起来,刘氏也是不甘示弱,她素来在市井地方摸爬滚打,最不怕的就是掐架拌嘴了。

“这是我的意思没错,文宣当年也确实说过不会纳妾。但今时不同往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可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话,亲家也是饱读诗书的人,这样浅显的道理不会不明白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氏仰起头来,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一样,两手揣在胸前,满嘴的圣贤道理和仁义道德。

谢容簌一直闷着头没有说话,手心却已经被指尖掐出一道道月牙形状的伤痕,她明眸中盈着泪意,唯恐抬了头给周氏发现。

她当初之所以愿意嫁给范文宣,或许有一两分爱意在其中的,但如今那爱意早在一日又一日的磋磨中消弭殆尽。

她的范郎,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少年郎了!

今时今日,连累母亲和云珠同她一起受刘氏那样的粗俗妇人羞辱,她如何还能泰然咽下那口气?

谢容簌在心底下了决心,她扶起一直跪在地上的云珠,正要同刘氏反驳几句。

谁料到门外有少女娇嫩软糯的声音传来,那声音中暗藏着几分讥笑和鄙夷,“这是谁人在大伯母院中班门弄斧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何时是说没有子嗣就是最大的不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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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掀开门帘走进来的姑娘,不过豆蔻年华,然容色却已极是出挑。

她梳着垂挂髻,堆云的发髻间簪着一支羊脂色茉莉小簪,更衬少女活泼明艳不可方物。

她上身穿着朱红色珍珠芙蓉纹交领袄,那袄上缀嵌的珍珠,颗颗饱满一般大小,在暖阳下闪烁着细腻晶莹的光泽,一看便知是极好的一件衣服,更别说那针脚细密到无可挑剔的芙蓉绣花以及小姑娘脖颈上戴着的镂空点翠长命锁璎珞了。

她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谢容簌身边,每走一步,绯红色凤尾裙角缀着的小金铃都会“叮铃铃”作响。

少女娇美明艳,薄唇始终恰到好处的噙着笑意,如同世外仙姝林中散落在人间的玄女。

是春回大地时,上天馈赠给世间众生最美的礼物。

刘氏自然认出了这是谢家那位不学无术的小女儿,仗着自己是谢容簌婆母的身份,也没太将女孩儿当回事。

只是瞧着小姑娘清秀俊俏的模样,还是起了那么一丝不该有的想法,若是这谢家小六没有和刺史府定下婚约,与她家文宣做个妾也是极好的,到时候姐妹俩共侍一夫岂不是美名一桩?

谢容簌是个明白人,从刘氏的眼神里她就能看出她在憋什么坏水,更别提她那一双眼都快黏在自己六妹妹身上了。

“六丫头,这里没你的事,你快些回去。”谢容簌轻移了一步,挡在了温缈面前,唯恐刘氏要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听你大姐姐的,你先回去。”周氏跟温缈说话时,放缓了语气,六丫头毕竟是未出阁的小女孩儿,没得让刘氏那些腌臜话污了她的耳。

温缈摇了摇头,她是来给大姐姐讨公道的,她不会让大姐姐今日被刘氏带走的,大姐姐是想和她们一起去广化寺祈福的。

“这是谢家六姑娘吧。”刘氏笑眯眯的开了口,一双眼如同毒蛇一般攀附在温缈身上,她略带嗤意的逼问温缈,“那六姑娘不妨给老婆子解释解释什么叫‘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氏料定这位素来有草包之名的谢家六姑娘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温缈也回她一笑,款步走到谢容簌前面,她双手利落沉稳的交叠在身前,整个人看上去端庄持礼,颇具大家风范,一时之间让刘氏挑不出个错来。

“此话是出自孟夫子之口,原句应是‘舜不告而娶,为无后也’,是说舜娶妻时没有禀告父母,没有尽到后辈的本分。同理之,‘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是说不孝的表现有很多,但以不尽后辈本分为最。可不是说后代没有留下子嗣就是最大的不孝哦!”少女声音娇嫩绵软,虽没有那样强的攻击侵略性,但听在耳中,就是莫名的想要信服。

刘氏哑口无言,老脸上是青白交加,她又不是做学问的秀才,如何能了解的那么清楚?这两句还是她听说书的说的呢,原本想拿出来显摆一二,没承想一跟头摔进了臭水沟里,反而被一个小丫头打了脸。

看着刘氏一副尴尬到手足无措的样子,谢容簌却一点也没有想要帮她解围的意思,若是以往她或许会上前替她说两句客套话,可方才她的一番操作,早已彻底寒了她的心,又怎会再热脸贴冷屁股?

刘氏见谢容簌不替自己说话,愈发怒不可遏,她渐渐露出狰狞的面目,作势要去拉谢容簌的手臂。

温缈赶紧护着谢容簌后退几步,唯恐沾染上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刘氏没抓到谢容簌手臂,自己却险些摔了个踉跄。

周氏忍笑抿了一口香茶。

“你……你们退什么?”刘氏气恼,指着谢容簌和温缈破口大喊,毫无风范。

温缈裙裾被轻风吹拂而起,凤尾裙边缀着的小金铃轻轻摇曳出声响,少女活泼好动,将以往沉稳安静的谢容簌衬的也多了些灵动的生气。

“方才有只聒噪的虫儿在飞,我怕她缠上我和姐姐,就后退了一步,谁能想到伯母会在这个时候扑上来呢?”小姑娘笑的天真烂漫,刘氏竟分不出是真情还是假意来。

无奈之下,她也不与温缈争辩,浑浊带着算计的双目慢慢转向谢容簌,“你回娘家也有一段日子了,街坊四邻都在议论你是不是负气跑回了娘家,你自己不要脸面,好歹也给我范家和你们谢家留点脸!”

她说话难听,周氏好不容易缓下来的气色又凝重起来,脸上带着薄薄一层愠怒,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将一切都收于眼底,虽然她也很看不惯这刘氏,想要和她大吵一架,但她明白现在还不是时候,要对付刘氏和范文宣需得大姐姐和离后才能动手。

这样想着,温缈脸上浮现出一个假意的笑,她看着刘氏说道,“我大姐姐原是准备回去的,只是过几日我们谢家女眷要去广化寺祈福,这不大姐姐想着广化寺的神佛最是灵验了,想去拜佛求求子嗣嘛。”

刘氏狐疑的将目光投向谢容簌,不相信的询问,“是这样子吗?”

温缈暗暗拽了拽谢容簌的袖子,谢容簌心领神会,顺着温缈的话点了点头。

刘氏这才稍稍舒开了紧锁的眉头,“既是这样,也算你还有些自知之明,我也就不带你回家了,你去广化寺求求佛祖保佑吧,记得多捐些香油钱,也好让我范家有后。”

刘氏最终得了周氏赠予的一些补品金银珠宝,这才欢欢喜喜的离开了谢家。

温缈望着她小人得志的身影陷入了沉思。

原来不是老人变坏了,而是坏人变老了。

这边周氏紧紧搂住谢容簌,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儿,“阿簌啊,那刘婆子在我面前都敢对你吆五喝六,那在范家,你还不知受着怎样的苦呢?我若知道他范家是那样一个虎狼窝,当初是无论如何也不肯那桩婚事的!”

谢容簌拍了拍周氏的被,温声细语,“怎么能怪母亲呢?那是簌儿自己选的路,不怪母亲,是我识人不清……”

母女相拥在一起诉说,温缈不好多留,一个人退了下去,站在廊庑下,她看着高高悬在空中的太阳,眼泪被阳光刺激的缓缓顺着脸颊流下。

若是她的母亲还在世,前世得知她嫁给顾匪石后过的那样凄惨,大概也会如现在的周氏一样,心疼不已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正月初八。

周氏原本打算带着府中的女眷去广化寺祈福,可是实在不赶巧,老夫人这一日约了旧友叙话,方氏又带着谢容卿回了娘家,而谢容离风寒一直不见好,仍旧卧病在床。

到最后,能去的竟只有温缈和谢容簌两人了。

“母亲原先想着人多热闹的,可没想到最后计划来计划去,竟只有我们两个人去了,你不知道,母亲上车前的表情那叫一个无奈。”谢容簌今日气色明显好了许多,不似前些日子那般萎靡病恹恹的样子了。

温缈正吃着青芜替她准备的花糕,看着谢容簌的一双桃花眼盈满笑意,又想起要撮合她与表哥的事,吧唧吧唧三下两除二就将口中的花糕咽了下去。

她拿帕子擦拭着指尖的糕点碎屑,状似无意的随口问道:“大姐姐可还记得你当选莳花女的那一年,是谁家郎君做了簪花郎呀?”

谢容簌停下来思索了片刻回忆起,“是沈家那位郎君,皇商沈家你知道吧!”

温缈见谢容簌对沈贺还有印象,眼底的笑意更深了,“那大姐姐觉得沈家那位郎君如何呀?你与他应算得上是洛阳第一位簪花郎和莳花女吧!”

听着温缈说的话,谢容簌脑海中走马观灯的闪过一些画面,有她站在试台上同别家女郎一较高低的意气风发,也有一个个少年郎争相角逐簪花郎身份的场面,不过印象最深的大概是在青梧树下的那支祭祀舞。

那一日,她穿着牙白色的广袖流仙裙,头上只挽了个简单的发髻,簪着一支那位沈家郎君亲手所折的桃枝,在他的琵琶音中翩然而舞,仿佛成了她一生中绝无仅有的绝美画面。

看到谢容簌眼眸中流露出的希冀和向往,温缈脑海中也浮现出了一些事情,当年表哥为了能当上簪花郎,为心爱的女子簪上一支桃花簪,可是下了劲的没日没夜苦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书、习武还有学弹琵琶,一样不落,只会能有一次与谢容簌并肩而立的机会。

她曾问过表哥为什么不向谢家大姑娘表白心意,表哥只是笑着摇头,并没有告诉她原因。

“六妹妹问这个做什么?莫不是瞧上了沈家郎君?还是说六妹妹在想今年的簪花郎是谁吗?”谢容簌回过神来,见温缈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禁有了打趣她的心思。

温缈见谢容簌取笑她,也不甘示弱,她也笑笑的回复谢容簌,“我与沈家郎君又不相识,若说瞧上他,也该是与沈郎君合作过的大姐姐瞧上他吧!大姐姐,你同我实话实说,有没有对沈郎君动过心,哪怕一点点?”

她表哥长的一表人才,也是文武双全的,她不相信谢容簌就没有一丝丝心动的感觉。

果然见谢容簌耳垂爬上了一丝晕红,她难得露出一丝小女儿家的娇羞,轻笑,“心动过,只有一天。”

温缈了然她的意思,“花朝节那天?”

谢容簌却不想同她聊这个话题了,而是重新起了话头,她掀开车帘,望着窗外的景色,“和姐姐说说你为什么同六弟关系那样好了?你从前最讨厌六弟的了!”

温缈知道谢容簌和沈贺的事不能操之过急,只能循序渐进,因此也只是顺着谢容簌的话题说下去。

“我去燕京接祖父的时候做了个梦,梦里六哥哥成了极厉害的人物,所以我想着现在同六哥哥处好关系,日后也好有个靠山不是?”温缈说的话真假掺半,谢容簌听的也是半信半疑。

“六弟日后能不能成为厉害的大人物姐姐不知道,但是我曾听二弟说起过六弟文治武功似乎都不差。听说日前不还为了我们小六徒手狂揍了乔家大郎一顿嘛。”谢容簌摸了摸温缈的头,眼底流露出欣慰的笑意,同是至亲血脉,哪怕不是一个父亲所生,她也是乐意看到陆帷过的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有一点,我不太理解,是谁教的六弟文治武功呢?”谢容簌真正感到不可思议的地方在这里,陆帷幼时起便鲜少去书塾武馆学习,而谢家也没有单独为他聘请先生,他的一身本领从哪里学来的呢?

品着谢容簌的话,温缈心中也有些惴惴不安,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如今经谢容簌一提,倒真有些细思极恐起来。

前世她印象中的陆帷不仅武功高强,深不可测,而且于政治上也有自己的一番独特见解,是个文治武功全能的人。

可是若说陆帷没有师傅,而是自学成才的,温缈却是不信。

那么,陆帷的师傅究竟是谁呢?

就在温缈陷入沉思的时候,马车缓缓停了下来,而周氏也在车外唤她们下来。

姐妹二人对视一眼,终止了话题,互相搀扶着下了马车。

一下马车便感觉一阵冷风袭来,放眼望去,广化寺四周还是皑皑白雪一片,到处都是一片银装素裹,唯有琉璃瓦铺就的佛寺在暖阳的照射下展露出浓烈鲜艳的色彩。

云珠和菡萏三两步上前给自家姑娘披上斗篷,菡萏跺着脚嘀咕着,“姑娘,这山上冷,您身子骨弱,多穿点,出门一定要披件斗篷的,可别染了风寒。”

温缈看着眼前虽然啰嗦,但却是真心实意为自己好的小丫头,也是无奈的笑了笑,她拍了拍菡萏的肩,“放心,一定听你的话,斗篷不离身。”

说罢还拢了拢身上的斗篷,菡萏这才满意的安下心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接下来在接引僧人的带领,温缈他们去往了休憩的禅房,走进广化寺,温缈并不感觉陌生,她不是第一次来这座寺庙了。

前世每年夏天她都会来外祖家住上一段时间,第一次来到外祖家久住是她六岁那年的夏天,也是六岁那一年她跟着外祖母还有表哥来到了广化寺。

在寺中还遇见了个神秘兮兮的和尚给她算了一卦,卦文上写着“长命百岁,一世无虞”四个字。

当时外祖母看到那支签文时满脸都写着高兴两个字,搂着她说,“我们绾绾会一世无虞,一辈子欢欢喜喜的。”

可所有人不知道的是,在他们临走前,那和尚曾悄咪咪的叮嘱过她,这支签文不能给任何人,只能自己留着。

她当时年幼,也没想那么多,转身就在当天将那支签文送给了一个在浥轻尘门前被打的惨兮兮的小男孩。

如今想来,若是没送出那支签文,她会不会如签文上所说的那样,“长命百岁,一世无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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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庙里僧人为她们安排的禅房靠近后山竹林,虽然离宝殿远了些,但胜在清幽静雅。

“几位施主舟车劳顿,暂且在此处休息片刻,贫僧去为你们准备些素斋。”领她们过来的和尚名叫道问,长的面阔口方,老实憨厚。

“有劳师傅了。”周氏客气的向道问道谢。

待道问离开了禅房,温缈就牵着周氏的衣袖,小声央求着,“大伯母,我能和大姐姐去寺内逛逛吗?”

周氏看着两个丫头满脸的希冀,又想着自己还要打理祈福要准备的东西,恐照顾不到两人,只得嘱咐她们,“你们自己注意着安全,也记得莫要冲撞了寺中其他香客。”

温缈一一应下后,就拉着谢容簌离开了禅房,脚下生风般往前殿跑去了。

周氏身边的老嬷嬷看着温缈她们,也是乐呵呵的笑了,“这么多天,总算是见大姐儿脸上有个真心实意的笑了。夫人也该放下心来了。”

“有六丫头在身边陪着散散心,想来阿簌也能舒坦些。”周氏眼眸里充斥着怜爱的神色,是出于母亲对女儿关爱的天性。

她的阿簌——嫁的太苦了!

寺内走道上的积雪早已被僧人扫到一旁堆起,偶尔还能看见一些小僧人和香客们的孩子围在一起堆雪人娃娃、打雪仗。

谢容簌看着闹腾的孩子们,眼底露出艳羡的神情,她多么想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呀,教他识文断字、知人辩物,一定是很有趣的一件事。

看出谢容簌眼神中的向往之情,温缈紧了紧放在袖袋中的一张纸条,那是她凭着前世记忆默下来的助孕偏方。

她早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迟迟没给谢容簌,一是因为没有寻到一个好时机,二是实在不想谢家大姐姐为范文宣那样不值当的货色生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想着,温缈心中不免又犹豫起来,眼见谢容簌已经抬步迈进了前方的地藏殿,她抿了抿嘴,也没说什么,只快步跟了上去。

眼前青瓦红砖、飞檐高挑的歇山顶建筑,恢宏大气,画栋绘梁,充满佛教色彩,进进出出的人经久不绝,站在殿外却已然闻见了浓烈的香火味。

拎着裙裾,温缈跨过门槛,进入了正殿当中。

谢容簌和一众信徒跪拜在一起,温缈走到她身边,却没有跟着跪下祈祷,她抬头看着面前的金身佛像。

佛像慈眉善目,拈花轻笑,正俯视着底下一众信奉自己的善男信女,它那双雕刻的栩栩如生的佛手仿佛在给信徒们撒下甘霖雨露,助他们解厄破灾。

佛像前的大幔帐上用彩丝绣成飞天、莲花、瑞兽、珍禽等物,它轻轻摇曳着,时而的拂动恰到好处的遮挡住佛像的半张脸,而原本慈眉善目的佛像在只露出半张脸的情况下,却显得狰狞扭曲,那一双佛手就仿佛是要将人拖入阿鼻地狱。

温缈讶然,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她抬手揉了揉眼,果见幔帐垂下,那佛仍是慈悲悯怀的模样。

耳边谢容簌的声音清晰入耳,“我佛慈悲,信女谢容簌在此,诚求三愿。一愿家中长辈安康,二愿弟妹喜乐顺遂,三愿夫妻和睦、子嗣绵长……”

温缈听到谢容簌在说子嗣绵长时,声音都开始带上了颤音,她知道没有子嗣是怎样的痛,或许她该将那偏方告诉谢容簌,至于如何用、怎么用就凭谢容簌自己做主了。

搀扶着谢容簌起身,温缈也不说话,只将谢容簌拉进了供人休憩的偏殿当中,此时信徒都在正殿内烧香拜佛,偏殿便显得异常安静,落针可闻。

“六妹妹这是做什么?怎么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谢容簌不明白温缈的意思,她看着温缈,瞳眸中都透着不解。

温缈则是笑着挽过她的手,小声凑在她耳边,“大姐姐,我前些日子在六哥哥书房读书时,曾在一本古籍中看到过一个助孕的偏方,大姐姐要试一试吗?”

谢容簌肉眼可见的红了脸,她嗔怪着点了点温缈的脑袋,“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看这些做什么?没得臊的你。回去我定是要好好说说六弟,他这整日带着你不学好,该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姐姐,我这不是为你看的吗?书上说这古法可灵验了,大姐姐不想试一试?”小姑娘说话脆生生的俏皮可爱,听在谢容簌耳中还有一丝蛊惑的味道,让她心神动容。

见谢容簌有些心动,温缈又添了一把火,“不管用没有用,大姐姐试试又不妨事,若是成了,我岂不是就要有个小侄儿了?”

似是真的被说动了,谢容簌轻轻点了点头,答应了温缈。

姐妹俩正说着话,偏殿的隔间有人挑帘走出来,是个清秀的小丫鬟。

她打量了一眼温缈和谢容簌,恭谨蹲身行礼,礼数自是周到到无可挑剔,“见过夫人、小姐。”

谢容簌不动声色的走到温缈面前,对着丫鬟颔首,“姑娘可是有什么事?”

丫鬟为人爽快利索,也不卖关子,直言道:“方才在里面无意间听到夫人和小姐在谈论生子偏方的事。”

谢容簌面色有些沉了下来,她已嫁为人妇,谈论这些当然无伤大雅,可是六妹妹还待字闺中,若是传出去,不知还要被有心人如何编排呢。

丫鬟也是大家出来的,玲珑心思,只一眼便看透谢容簌的担忧,她不慌不忙的开门见山说明来意,“夫人不必担心。婢子与我家夫人没有恶意的。只是说来也巧,我家夫人与您有着同样的困扰,适才听您身后的姑娘说有什么管用的偏方,我家夫人就想讨来一试。”

她态度谦卑和逊,举止有礼,谢容簌才稍稍放下了戒备心,“那可否请你家夫人出来一叙?”

丫鬟抱歉的摇了摇头,“这怕是不行的,我家夫人身份特殊,此次出行也是本着散心的目的,不打算让太多人知晓的。”

温缈从谢容簌身后探出毛茸茸的小脑袋,她盯着小丫鬟,心中了然,却还是扮作一副天真的样子:“听你们的口音,是燕京人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小娘子聪慧,正是自燕京而来。我家夫人与公子门当户对,年幼相许,于前两年完婚,两人琴瑟和鸣、夫妻恩爱,这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成婚两年,夫人的肚子还没有什么动静。”丫鬟蹲身又行了一礼,条理清晰的跟温缈她们说着前因后果。

谢容簌听着丫鬟的话,心中的戒备已经悄然卸下,她顿时觉得自己与隔间内的那位女子同病相怜,因此也起了帮助她的心思。

“六妹妹,她们既说到这份上了,你不若将那方子抄写给她们一份,左右于我们也没有什么损失的。”谢容簌回眸看向温缈,她虽这样说,但到底还是在征求温缈的意见。

而温缈在得知她们来自燕京时,就已经决定帮忙了,从那丫鬟的行为举止便可看出,这位夫人绝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十之八九是高门大户的当家主母。

而跟她们结交,买她们一份人情,对于如今的温缈来说,是再划算不过的一笔买卖。

小姑娘弯起眉眼,藏匿下心头的算计。

“我听大姐姐的。”温缈从袖袋中取出早就写好的偏方递给丫鬟,“在此祝夫人早日得偿所愿。”

“承小娘子吉言,小娘子也万福。”丫鬟让温缈稍等片刻,自己转身回到隔间,将偏方交给了里面的人。

温缈竖起耳朵,听见细微的交谈声。

不一会儿,丫鬟再次出来,面上的笑意更盛。

“我家夫人让谢过小娘子和夫人,也问一下两位是哪家的?可是居住在洛阳的本地人士,若是这偏方当真管用,届时我家夫人必然携公子前去登门道谢。”

和谢容簌对视一眼,两人心意相通后,由温缈开口拒绝,“这方子也未有人试过,还不知有没有用呢,哪敢就担着夫人的谢意了,再说今日也不过是举手之劳,夫人不必挂在心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丫鬟含着笑意,继续说道,“可若这方子当真管用,小娘子便是我家夫人的大恩人,有恩又焉能不报呢?小娘子给个地址,也算全了我家夫人的心意。”

温缈微微垂下了眸子,眼底滑过一丝狡黠,她要的可不是一个登门拜访那样简单,她要的是她们在燕京的提携和帮助,如今这推辞的戏也演过了,是该唱正剧了。

“既然夫人诚心要答谢,那不如约定日后有缘再见时,夫人若是已经诞下了小公子,就让小公子认我做个干娘如何?我可喜欢小孩子了。”小姑娘捧着脸笑的憨直,自己都还是个孩子样。

谢容簌吃惊,她轻轻拽了拽温缈的斗篷,小声嗔道:“六妹妹,你在胡说些什么?你才多大,就想着这些了?夫人见谅,舍妹不懂事,你便当她是在胡言乱语。”

隔间里反而传来女子的娇笑。

丫鬟立刻明白过来女子的意思,她开口替自家主子转达,“我家夫人这是同意了,这位夫人也不必再责备小娘子了,我家夫人很喜欢小娘子的呢!”

对方都如此说了,谢容簌自然不会再说温缈什么,轻轻点了点温缈的额头,就带着温缈离开了地藏王殿。

温缈和谢容簌挽着手下了长长的阶梯,就要往伽蓝殿的方向走去。

约莫走了几步,温缈却隐隐感到心神不灵,她猛地回头张望,身后空寂,暖阳在一刹那躲进了云翳之中,天色灰暗下来,风卷着残叶席地而起,似是并没有异样,但又隐隐感觉那里不对劲。

“怎么了,在看什么?”见温缈突然回头,谢容簌亦是不解的跟着回头看了两眼,却并没有察觉出什么来。

“没什么,想来是我多虑了。”温缈耸了耸肩,她回过身来,笑着拉着谢容簌去了别处赏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她们的身影消失,原先匿在菩提树后的黑影缓缓探出半个身子,他看着那道消失的身影,贪婪却又狂热的低语,“美人儿……真香啊……”

……

天色暗沉,不一会儿竟然下起了瓢泼大雨,温缈和谢容簌只得躲进附近的凉亭里等着人来找。

斗篷被雨水打湿,温缈不得不褪下斗篷放在一旁,她坐在凉亭边的长椅上,手伸出去接了一捧水,看着雨水顺着指间的缝隙流走,少女轻盈笑了笑。

看着温缈,谢容簌由衷的笑了笑,“多大人了,还玩这些。”谢容簌拽过温缈的手,拿帕子给她擦了擦手上的水渍。

温缈依偎在谢容簌肩头,她眉眼清亮晶莹,仿佛是含了珍珠的贝壳,水润润泛着光芒。

正和谢容簌腻歪着,温缈眼尖的看到不远处有人撑伞走过来,看身形和衣着打扮,竟然是沈贺!

温缈顿时两眼放精光,她心里有了主意,从谢容簌肩头起身,在身上四周摸了摸,眉头紧蹙,一副很着急的样子。

“怎么了?可是什么东西不见了?”注意到温缈似是在找些什么东西,谢容簌也是起身帮着她在亭中四处搜寻。

“六哥哥送我的玉佩不见了,若是找不回来,六哥哥肯定是要生我的气啦。”温缈急得在身上四处翻找,可却还是一无所获。

“是不是掉在路上了?”谢容簌见亭中并无玉佩的踪迹,如是猜测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我回去找,大姐姐在这里等我。”小姑娘拎着裙裾就要往亭外冲,急得谢容簌赶紧伸手拉住了她。

“外面下着雨呢,玉佩再重要,也比不上人呀。”谢容簌牢牢的抓着温缈的手臂,生怕一个不留神就给这小丫头窜出去了。

温缈此刻背对着谢容簌,她轻轻抿嘴,玉佩比不上人重要,可大姐姐的余生幸福比得上呀。

掉玉佩是假,给大姐姐和表哥制造独处机会是真。

“公子,那位撑伞的公子。”温缈朝沈贺所在的方向招了招手,她假意没有认出沈贺来。

沈贺将伞抬高了些,放眼望去,是谢家的两位姑娘。

山寺古亭,清风拂衣袖,细雨湿梅花,谢家的两位姑娘如同世外仙姝般俏立在其中。

沈贺抬步走进凉亭,却选择了离温缈她们最远的地方站立,可见是为了避嫌。

晚安吖,求评论求评论,让我意识到自己的不足,T﹏T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沈公子?”谢容簌看着沈贺,面容上流露出错愕和惊讶的神情,她求助似的看向温缈,却见温缈已经三两步走到了沈贺跟前。

“沈公子,能借你的伞给我一用吗?我的玉佩丢在了路上,我回去找一找。”温缈盯着沈贺手中的雨伞,满脸的乞求。

沈贺倒是毫不犹豫的将伞递了过去。

上次在鹤山居,谢家六姑娘的一番提醒让他受益不浅,还没能好好感谢她,如今不过只是借一把伞,又怎么会推辞。

唯一让他担心的是……

谢家六姑娘一走,这凉亭里只剩下他和谢家大姑娘两个人了,商场上无往不利的少年,此刻手有些紧张的摩挲着衣料。

谢容簌也是不知所措,她坐回方才的长椅上,她身上也淋湿了一小片,此刻山亭四面通风,冷风一灌,即使裹紧了斗篷,谢容簌还是忍不住颤抖起来。

“咳咳。”少女细微压抑的低咳声迅速引起了沈贺的关注。

沈贺起身欲去往她身边,可走了两步,他愣怔的停下了脚步,面前的女子弱柳扶风,很让人有保护欲。

可是——

“范夫人可是哪里不舒服?”少年退回到原先的位置,目光却自始至终未曾离开过谢容簌身上。

“不碍事的,劳沈公子关心了。舍妹拿了公子的伞,也给公子添麻烦了。”谢容簌说话柔柔弱弱,一双眼看着连绵起伏的群山,就是不肯回头看一眼那个关心则乱的少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声范夫人。

一句沈公子。

隔开的何止是鸿沟天堑,更是世俗的悠悠之口。

“裕亲王改变了花朝节的习俗,由一年一试改为三年一试,今年又到了花朝节比试的时候,谢家姑娘多,可有想要一试的?”气氛有些尴尬,沈贺只能寻了一个能聊的下去的话题。

“我六妹妹打算参加。咳咳。”咳嗽声虽然轻微细弱,但女子窄肩却抖得厉害,沈贺两只手颇是焦急的绞在一起。

他正要抬步上前仔细探个究竟,身后谢家侍女的声音传来,他只得又默默收回了腿。

“姑娘。”云珠三两步上前,见谢容簌咳得厉害,连忙将手中新拿的斗篷替换下被雨水打湿的斗篷,又塞了个手炉给她。

后进来凉亭的菡萏没看见自家姑娘,不免有些着急,她问着谢容簌,“大姑娘,我家姑娘呢?怎么没见人影?”

沈贺见谢容簌有些虚弱,便自作主张回答了菡萏的问题,“谢六姑娘的玉佩不见了,拿着在下的伞折返回去找了。”

菡萏认出是沈家那位郎君,见过礼后又瞅见温缈本该穿在身上的斗篷此刻正孤零零的躺在长椅上。

“哎呦,姑娘斗篷没穿,这山上又风大雪寒的,真是让人操心。”菡萏撇了撇嘴,想要去找温缈,又怕因此跟温缈错过,只得和沈贺一起留在山亭里等温缈回来。

而谢容簌在云珠的陪伴下,先行回了休憩的院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被菡萏惦念担心的小姑娘正悠哉的撑伞行走在后山竹林的青石小径上。

她寻思着表哥和大姐姐还要聊上一会儿,她可不能回去早了打搅他们。

修竹映雪,寒梅拢香。

不得不说,广化寺后山的风景还是极美的。

拾阶而上,薄肩渗出些许汗意,竟也不觉得冷了。

温缈眼中收敛着美景,耳中却突然有一阵琵琶声入耳。

那声音玉盘走珠,流利顺畅。

清脆时如小溪泠泠,浑厚时如隔窗闷雷,急切时如雨打芭蕉,舒缓时如绵绵细雨,激烈时如金戈铁马,而委婉时又如新房戏语。

在这铮铮乐音中,温缈竟然感触良多。

她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过去,只见竹林深处,一座茅草小屋显现出来,它四周用攀上常青藤的篱笆围出一个小院子,院里似是还种了菜,只是此时被白雪覆盖也看不真切。

而茅屋的门前,有一女子正怀抱琵琶,坐在木椅上弹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子云鬓高髻,木簪挽发,指若青葱润泽,貌若秋月春花,半抱弦琴,长音和着雨声滴答铮然作响,珠落玉盘也不及其万分之一清脆。

温缈仿佛也陷入了琵琶声中,随着那琵琶音的转弦换调,一幕幕画面在脑海中跟随闪现。

有狂风急雨下金戈铁骑踏碎山河的悲壮感,也有风花雪月邂逅云烟的朦胧感,更有家国离散再难遇你的绵绵情意……

听着听着,温缈眼角有些湿润。这样感伤的琵琶音,温缈是听不得的,她转身欲离开,却在抬头移步的瞬间看见不远处的小丘上站着一个笔直颀长的人影。

瞧着身形,是个郎君。

那郎君撑着一柄杏色的油纸伞,他伞打的低,让人看不清真容,可是他站在烟雨中,却令人有一种俯首称臣的感觉。

这样的郎君,高贵优雅,矜贵自持,他一手撑伞,另一只手垂在大氅身侧,映着鹅黄色的大氅,宛如名士谪仙,不染世俗。

那大氅上针线细密的绣着一只凤凰,它引颈高鸣,似是要冲破世俗牢笼的束缚。

温缈宛如一个旁观者看着茅屋里的女子和小丘上的郎君,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滋味,都说旁观者清,她瞧着倒也不尽然。

这两人都做着自己的事,仿佛已经到了忘我的地步,竟一个人也没注意到正注视着他们的温缈。

温缈也没细想,又站着看了一会儿,见时辰差不多了,就折返回了凉亭那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她走后不久,郎君轻轻抬高油纸伞,露出隽秀妍丽的侧脸,他眼挑桃花,在眼尾勾勒出淡淡的晕红,鼻翘唇薄,棱角分明,看着茅屋里弹琵琶的女子,眸中溢满深情和思念。

“娇奴……”

……

春山院。

不喜倚着门槛,正打瞌睡。

有推门而入的吱呀声,不喜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却见进来的是谢家的老太爷。

不喜慌慌张张的就要找地方藏,可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谢家小厮的装扮,顿时就不慌了,他现在有光明正大站在人前的资格,不必再躲躲藏藏了。

“六公子呢?”放下雨伞靠在廊柱上,谢老太爷见陆帷似乎不在院子里,开口询问着不喜。

不喜一时哑口,他应该怎么回答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公子今日一早就不见了,连他都不知道行踪,往日也不会有人来春山院见公子,今日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说话啊。”谢老太爷见不喜迟迟不答话,站着跟个木头桩一样,不由拔高了声调。

如此,不喜只能胡诌了几句来搪塞谢老太爷,“公子今日一早便出门了,应是参加什么诗会雅集去了。”

谢老太爷没有说话,也不知是信还是没信,他进了屋,往书房的位置踱步而去,不喜只能老老实实跟在身后。

谢老太爷四下打量着陆帷的房间,这是他第一次来陆帷的院子,没想到这孩子的院子如此冷清。

话说那孩子今年也有十七岁,这个年龄是该拨几个丫鬟过来在身边伺候着了……

谢老太爷来到陆帷书案前,却见案上摆着他给陆帷布置的课业,少年已经完成,却没有给他送过去。

“你家公子,平日在春山院都做些什么?”谢老太爷翻看着陆帷的课业,又想起周氏曾说过陆帷素来不喜外出,只是一整日待在春山院里。

不喜回想了一下,避重就轻的禀报,“公子平日不是在院子里练剑,就是在书房里看书,很少有其他的乐趣。”

其实还有一个,公子有时候会在密室里一呆就是一整天,不过他在密室里捣鼓些什么,却是谁也不知道了。

公子的密室是春山院的禁地,除了公子,谁也不能够进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老太爷听着不喜的话,点了点头,放下了陆帷的课业,他给陆帷布置的是一篇策论,少年的文字朴实稳重,虽也称得上上等佳作,但到底没有给他惊艳感。

他谢家的孩子就当真都不是读书的料吗?

谢老太爷又四处看了看,却在一旁的条案上看到了一沓子的话本子。

谢老太爷脸色铁青下来,他指着那沓书质问不喜,“你家公子看这些书?”

不喜顺着谢老太爷的手看过去,瞳孔放大,他想要解释那是公子从六姑娘那里没收来的书,但仔细一想却也不能那样说。

若是让老太爷得知六姑娘看这等杂书,只怕六姑娘也是少不得挨一顿训,而他家主子是宁愿自己挨罚挨骂,也舍不得六姑娘受一点训的。

一番权衡利弊,不喜选择了闭嘴。

不喜没说话,在谢老太爷眼中就是默认了陆帷在看这些书,老太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种杂书是给闺中女儿解闷用的,陆帷一个少年郎,正是树凌云壮志、建功立业的时候,怎么能看这种东西。

“等你家公子回来了,让他去一趟三省院。”谢老太爷夹起案上的一沓杂书就往外走,全程脸色铁青,十分难看。

不喜一看这情形,心想这是要完犊子。

他家主子又要被拉去挨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了。”谢老太爷撑开雨伞似是又想起什么,回头看向不喜,沉声吩咐:“回头叫你家公子将我上次布置的课业再写一份,他上次那份太平平无奇,没有丝毫的可读性。他若写不出来让我满意的,就家法伺候。”

谢老太爷气恼极了,原先以为六郎日日闷在春山院里是有多刻苦认真呢,没承想竟刻苦到这些歪门邪道上来了。

一本不够,还摆一摞在案上。

这是生怕他老眼昏花看不见啊!

不喜看着谢老太爷盛怒的样子,无奈的耸了耸肩,看来公子这一次少不得要挨几句骂了。

只是——

不喜走到书案前拿起陆帷写的策论看了一眼,公子的文采一向很好,怎么会写出让谢老太爷不满意的文章呢?

唯一的解释只能是,公子是故意的,故意在藏拙?

不喜摸了摸头,无声的叹了口气,公子心,海底针啊!

……

寒夜寂寂,霪雨霏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托腮坐在书桌前,一豆灯火照亮了一小方天地,晕出的暖光照在少女的脸上,如同神明。

她想写一个新的话本子,却没什么思路。

前世她写的故事大多以顾匪石为原型,可如今她只要一想到顾匪石三个字就觉得恶心头疼,又怎么可能再着笔弄墨为他写故事?

少女轻轻眯上潋滟着春光的桃花眼,听着窗外青瓦屋檐下滴滴答答落下的雨声,陷入经久的回忆。

她在北雍的第三年,也是这样一个雨夜,遇见了那座皇城里唯一待她好的人。

雨夜里,她因为没有完成嬷嬷当日交待的任务,被嬷嬷掌罚,跪在森寒的雨中,她浑身湿透,长发湿哒哒的贴在身前,既落魄又不堪。

她的眼睛在夜里是看不清楚的,如今有雨水悬挂在她的睫毛上,让她看四周的景色更加模糊。

有人的脚步声传来,接下来有一柄伞出现在了她的头顶,她仰头看过去,却只能模模糊糊分辨出那是一个男人。

下意识的,她想要躲闪。

她害怕再遇见像那位冯家郎君一样人面兽心的恶鬼,这一次的她,孤身一人,没有人会再保护她。

毕竟,她的阿满已经不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就是天启的那位景贤皇后?是叫温缈对吧?”男人的声音隔着潇潇雨幕落在温缈耳边,出奇的温润清雅,他伸手将温缈扶起来,又递了块方巾给她,礼数周全,不似有什么坏心思。

但温缈却仍没有放下心中的戒备,她点了点头,摸索着接过男人手中的方巾。

男人似是有些诧异,他修长的手在温缈面前摆了摆,“你的眼睛?”

温缈快速低下头来,她捏着手中的方巾,一股莫名的自卑涌上心头,她能清楚的感觉到手中方巾的柔软,可见面前的男人并非寻常人。

而她不知何时,竟真的在这些贵族郎君女郎面前抬不起头来了,连自己都将自己当成了一个丫鬟,谁还能救得了她?

可是在这异国深宫里,她不这样做,又如何能捱到今日?

“你,还记得陆帷吗?”男人扶着她走进了不远处的凉亭,收起手中的雨伞,他负手而立,温雅高贵。

温缈擦脸的手一顿,眸子里闪过局促和不安,面前的陌生男人突然提起陆帷这个名字,让她分不清是敌是友,只能含糊其辞的回答,“记不清了……”

男人轻笑了两声,不辨喜乐,看着仿佛要下个天昏地暗的雨幕,喃喃低语,“我也记不清了,记不清她长什么样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之后的每次,只要她一被嬷嬷们处罚,那个男人就必定会出现,偶尔他还会带些小玩意送给她,心情好的时候还会拿一碟糕点同她一起吃。

他是她在深宫里唯一感受到的光,哪怕不知道他叫什么、是什么身份、长什么样子,但她还是想要抓住这微乎其微的光芒。

她甚至有些期待被嬷嬷们处罚,甚至还会故意做错事惹那些嬷嬷生气来罚她,只为和他见上一面,只有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她才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自己还活着,还是一个人!

最后一次见到那个男人,是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她故意洗坏了嬷嬷的衣服,嬷嬷罚她去御花园修剪花草。

她头一次在白天见到那个男人,阳光大好,她总算有些看清了男人的长相,他有着一双极招人喜欢的丹凤眼,此刻那双眸子里盈着浅浅的日光,仿佛日月星辰夹杂在其中,朗目星眉,俊艳的不可方物。

他穿着银灰色的常服,肤色冷白,此时一衬,竟让他有了些病态的苍白,看上去也有些羸弱,只是那唇角却始终噙着一丝笑意,让人觉得深渊之外亦有光明。

他走到温缈身边,示意温缈和他一起坐在花坛上。

花坛里种植着娇贵美艳的牡丹花,男人异常皙白的皮肤和牡丹花艳丽的红色交织在一起,竟是说不出的秾艳瑰丽。

“我同你讲一个故事吧……”男人也没管温缈在不在听,絮絮叨叨的开了口。

思绪渐渐回笼,温缈缓缓睁开桃花眼,她盯着雁鱼灯里跳跃的火焰有了想法。

或许她可以将那个男人跟她说的故事加工改造一下,世家公子和侍女的凄美爱恋,一定是很博人眼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挽袖提笔舔墨,精致的小脸上满是兴奋,她文如泉涌,运笔如飞,“他本想许她一个海晏河清的太平盛世,可是到了最后,失了天下也丢了她……”

小姑娘伏案疾书,满是认真,鬓间滑下一缕漆发,她也顾不得捋到耳后,只是盯着手中的纸笔,不一会儿功夫,一行行簪花小楷落于纸上,

又写了约莫一个时辰,天色已经很晚了,温缈才恋恋不舍的搁下了手中的羊毫笔,她看着洋洋洒洒的几页纸,将它们平整的放在桌上,唯恐不小心晕染了上面还未干的墨迹。

想起还没有给这个话本起名字,温缈两只手扒拉着自己的小脸陷入了沉思。

《公子的全能小甜妻》?

谢俞棋的话言犹在耳,她如果再取个文雅的名字,保不准又要石沉大海了,倒不如用个大众能接受的名字。

温缈满意的点了点头,她又在书名旁边另起一行落下了“长安某”三个字。

从今以后,世上再无“柏舟”,只有“长安某”。

收拾完一切,温缈正打算熄灯睡觉,却敏锐的听见隔壁的房间传来细微的声响。

温缈凝了凝眸,隔壁住着大姐姐,以大姐姐的作息习惯,这个时候应该早早就歇下了,怎么可能发出声响,一股不安的心情在温缈心里发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思来想去,温缈从一旁拿过一支簪子放进袖中,又托着书桌上的雁鱼灯起身去查看,她轻轻打开禅房的木门,一出门,便能清晰的听见大姐姐房中的动静,甚至其中还杂有男人沙哑的说话声音。

温缈吓得捂住了嘴,但不敢声张,唯恐里面的人听到了对大姐姐不利。有房门被推开的声音传来,温缈赶紧吹灭了雁鱼灯里的烛火,她顺势躲在廊柱身后,小心的探视着外面的情景。

有两个五大三粗、一高一矮的汉子正抬着大姐姐往院外走,身影已经渐渐消失在温缈视线内,温缈将灯放在地上,连伞也来不及拿,她拿手挡了挡雨,轻手轻脚的跟了上去。

那两个人似是早已规划好了路线,抬着谢容簌就要往后山竹林跑,温缈也顾不得会遇上怎样的危险,咬了咬牙就要跟上去,却瞅见了徘徊在另一条路上的沈贺。

少年撑着伞,在一条路上来来回回的走,手上拿着什么东西,嘴里也是念念有词的。

温缈似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她三两步走近沈贺,来不及停下来和他细说什么,只得边拉着他走,边说:“沈公子,有歹人绑了我大姐姐去了后山竹林,你快帮我救救我大姐姐。”

沈贺听完温缈的话,眉间蹙起,隐约隐着不易察觉的怒气,他脚步明显加快了起来,只是虽是恼怒到了极点,还是不忘将手中的雨伞偏向温缈那一边。

“可有看见歹人的面容?是熟人作案还是不认识的人?不行这到底太危险了,六姑娘先回去找人,在下一人去追。”沈贺到底还是不放心温缈跟着去,毕竟也不知道歹人是个什么情况,贸贸然的追上去,终究还是不妥的。

温缈摇了摇头,显然不同意沈贺的说法,她努力迈着步子,紧紧跟着沈贺,“天太黑,我没有看清歹人的容貌,但想来不是熟人作案,很大可能是遇见了劫财劫——”温缈噎住了话,一个“色”字愣是没说出口。

世人注重女子名节,即便大姐姐嫁过人,已不是黄花闺女,可是若是遇见这样的事,也够被人诟病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步伐快了起来,她必须得赶在今夜之前救回大姐姐,否则被歹人掳走,一夜未归的事若是传出去,便不好收场了,大姐姐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沈贺见拗不过温缈,也没在说什么,和温缈快步穿行在修竹翠叶间。

忽然小径的尽头分出岔路,两条路都都有被人践踏过的痕迹,一时竟辨不出歹人往哪边跑了。

温缈二话不说,挑了左边的那条小道,“沈公子,我去左边这条路,你去右边。”

沈贺抓住温缈的宽袖,面色焦急忧虑,“六姑娘,太危险了,你一介弱女子若是碰见了两个歹人怎么办?这样,我先去右边找,你回寺里找武僧过来帮着搜山。”

温缈不愿再耽搁,也不知这歹人到底存了心思,她此时回去找人来帮忙于她来说固然是最保险的,可是谢容簌却会因此多上一分危险。

温缈深吸了一口气,她笑靥如花,雨水映在她发丝脸庞,多是一种朦胧的娇艳,她红衣张扬热烈,竹林夜色中,宛如成精的山中妖魅,一颦一笑都足以令人颠倒。

她不知道她这样一张脸,有多危险……

美人裙下死,做鬼亦风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公子放心,容安自有分寸,绝不会贸然行动置自己于危难之中,若是沈公子找到了我大姐姐,万望护她周全。”少女向沈贺郑重行了一礼,转身踏上了左边的那条小道,她行动果断决绝,全然不似一个豆蔻之年的娇娇女该有的勇气。

沈贺将伞丢至一旁,他脚下运力,不顾细雨淋湿衣襟面庞,身影向右边的小径上掠去,在漆黑夜色中行动自如。

风惹林稍,有片片竹叶翩然而下,落在原先温缈和沈贺站立的地方。

黑靴仿佛踏碎黑暗而来,刚刚飘零的竹叶被他踩在脚底,玄色的大氅四周都洋溢着凌厉的冷风。

他抬头看了一眼分岔路口,想也没想就往左边的那条路走去。

……

竹林深处,雨丝零落,更显寂静。

温缈提着裙裾疾行在小径上,身上早已被雨水打湿,少女眸子里神色异常之坚定,她顺着四周被踩踏出的泥印向前方走去。

心始终提在嗓子眼上,一点风吹草动都足以草木皆兵。

隐约的,前方大树上,一个粗布麻衣的矮壮男人正瑟瑟发抖的靠在树干上,他嘴里念念有词,在寂静的夜中格外清晰。

“大人饶命,我没做错事,一切都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大人饶命,那姑娘如今不在我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矮壮男人的话,一字不落的落入温缈耳中。

温缈略一思量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两个歹徒显然是被仇家追上了,不得已才兵分两路,而大姐姐显然是被另一个歹人领着走了右边那条岔路。

希望表哥能救回大姐姐……

可若是表哥今夜没能找回大姐姐,那这个男人就是他们找大姐姐的唯一线索,他现在还不能死。

温缈紧了紧掩在袖下的手,那个要杀歹人的人始终隐在树后,只能看见他颀长的影子投落在地上,不得窥见真容。

也不知他是好是坏,自己贸贸然出去肯定是不妥的,可是若不出去,就任由他杀了那个歹人吗?

雨水顺着她秀丽的脸庞滑落进锁骨,天空突然一声炸雷伴着闪电响起,温缈心被吓的一颤,而紧随着雷电声传入耳中的,还有一道熟悉且清冷的嗓音。

“看这么久了,还不打算出来吗?”

温缈听见这个声音,眸子里都是不可思议的神色,她浑身战栗起来,像是被蛊惑了一般,她有些木然的走近那说话的声音。

像从前千百次一样,听他的话……靠近他……

利刃出鞘,一道寒光和着淋漓的雨水在温缈桃花眼中一闪而过,紧接着是温润的鲜血飞溅到温缈脸上,宛如白芙蓉上绽放出一株妖艳的红牡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矮壮男人已经顺着树干瘫倒在地上,他脖颈被划开一道整齐的口子,汩汩鲜血还在往外涌,而一双眼睁得老大,此刻正盯着温缈。

“啊——”温缈回神过来,她吓的大叫想要后退两步,却腿软脚下一滑,跌坐在了地上,眉心紧紧拧在一起,她缓缓扭头看向那个杀人的故人。

雨夜中,他一身秾艳的紫衣锦官服,袍裾绣着大朵盛开的木槿花,革带长靴,身姿落拓,犹如地狱中走出的鬼差官吏。

一双鹰眼有着睥睨天下的王者气势,鼻梁高挺,唇红齿白,嘴角洋溢着不屑的讥讽,不知是在嘲讽歹人的不自量力还是在鄙夷温缈的胆小懦弱。

他右手横挑着一柄泛着寒光的长剑,此刻正滴滴答答的往下滴落着红色的液体,雨夜中骇人如斯。

温缈情不自禁的想要后退,一种从骨子深处而来的害怕,让她不得不一步步后退。

没有人比她更知道这个男人的变态程度。

昭阳君萧怀安从来就不是善茬,她今夜怕是没有活路了。

可是,她还不想死啊!

她好不容易得了一次重活的机会,她不甘心就这样死的不明不白,她得活着,她得报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似是有了活下去的信念,温缈强撑着恐惧和胆怯翻身站起来,她想也没想的就要往回跑。

可是萧怀安又岂能让她轻易逃脱,他只三两步的功夫就追上了温缈。

他轻而易举的用手禁锢住少女的脖子,少女的脖子纤细的仿佛他一用力便能拧断,他将小姑娘抵在一棵竹子上,倒也不急着杀温缈。

毕竟……美人是要慢慢玩的嘛。

“害怕吗?”萧怀安唇角的讥讽化为玩味,他骨节分明的手指顺着少女的下颚线摩挲着,雨夜里害怕到极致的小姑娘可真好捉弄。

温缈努力想要扳开萧怀安禁锢着自己脖子的手,可无奈少年力气太大,远不是她可以轻易掰开的。

她忽然想起临走前带的那支簪子,两只手从脖颈处滑落,状似无力的垂在身后,实则却在摸索着藏在袖子里的那支簪子。

但嘴上却一刻没停,她呜咽着声音说话,试图分散萧怀安的注意力,“昭阳君总得给一个杀我的理由,不能让我的死的不明不白啊!”

“呵。”少年似是听到什么有趣的事儿,冷不丁的嗤笑了一声,“你既然知道本君是谁,就不该问为什么杀你这种蠢问题。本君杀人,从不需要理由!”

温缈心头一哽,忍不住白了一眼对面随时可能会要了自己命的少年,这个萧怀安还是一如既往的狂妄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杀了我没有好处的,但你若放了我,我家人会给你无数金银珠宝的!”温缈面上仍旧恐惧是的模样,但心里已经平静了下来。

“你觉得本君像是差钱的吗?”许是觉得一个柔弱的小姑娘没有威胁性,萧怀安略略放松了对温缈的桎梏,他挑眉嗤笑。

“那……那你要什么?”温缈手努力的去够手中的簪子,可每次都是刚一碰到,那簪子就又滑了下去。

萧怀安松开温缈的脖子,转而轻巧捏住她的下颌,调笑的凑近她,“你!”

温缈心中警铃大动,前世萧怀安的狠戾样子又涌现在眼前,这个人没有心,女人于他而言只是一件物品,只是一件衣服,用完便可随意丢弃,这也是她前世求他办事,却始终不愿他碰自己的原因。

唯有得不到的东西才会寤寐思服,才会有征服欲。

唾手可得的东西,谁会珍惜?

晚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在想什么?不会以为本君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吧?本君不想要你的身子,只想要你的命!懂吗?”似是看出温缈瞳眸里流露出的情绪太多旖旎,萧怀安说话的声音逐渐淡薄冷漠起来,连带手也用力起来,温缈疼的忍不住“嘶”了一声。

藏在背后的手终于抓住藏在袖子里的金簪,温缈借用说话的声音来掩盖扭动簪子发出的声响,“那边那个人还有同伙,昭阳君不想一同抓住吗?”

细微的“咔哒”声掩在了温缈的说话声中,这是陆帷赔她的藏剑簪,簪身里面的一柄小剑不仅锋利无比,还涂抹着剧毒,只要能扎进萧怀安的心口,她就有逃脱的机会。

“你先回答本君问题,为何追他?”萧怀安痞笑的揪过温缈的头去看那矮壮男人死不瞑目的一张脸。

温缈强压下心头的不适,脸上的雨水越来越多,和着鲜血流进温缈的嘴里,温缈只觉得一种恶心的感觉随之而来,她咳嗽了两声,有一行清泪顺着狭长的桃花眼落下,委屈至极,楚楚可怜。

温缈咬牙不说话,大姐姐被掳走的事,无论如何都不能说。

小姑娘不说话,只是不停的流眼泪,萧怀安看的心烦意乱,厉声斥道:“不许哭。你家是不是也有花神娘子被绑走了?”

温缈被萧怀安吓的一抖,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眼泪,对着萧怀安点了点头,“你这话什么意思?他们难道只抓花神娘子不成?”

萧怀安冷然一笑,不知是喜是怒,“据本君调查,前前后后已经有五个花神娘子遇害了,而最后一个遇害的是蘅芜郡主。你说是不是很快就有第六个遇害者了?”

他欣赏着小姑娘害怕的样子,故意说的危言耸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眉头一皱,心情愈加烦躁不安起来,难怪要身为昭阳君的萧怀安来亲自抓捕,原来是因为蘅芜郡主遇害了。

蘅芜郡主顾宝茹是熙亲王独女,也是燕京去年的花神娘子。

原来前世所谓的蘅芜郡主暴毙不过是在掩盖她遇害的事实,原来这凶手竟真的只挑花神娘子下手!

第六个遇害者?

不会的,她大姐姐不会有事的!

“不,不会的!朝廷责令你抓捕凶手,若是还有遇害者出现,便是你办事不利,萧怀安你会吃不了兜着走的,你快去啊,你去抓另一个凶手啊!”温缈提高了音量,可少女天性嗓音柔弱,此时全然没有丝毫压迫感,倒有种穷途末路的无助。

美人多娇,他本该怜惜的。

可是,萧怀安轻蔑一笑,“凶手本君已经诛杀,若再有犯案者,便是模仿作案了,与本君可毫无干系。”

这两个极其狡猾,他追了许久才抓到这么一个,又这么可能再花时间精力去找逃窜的那个?他只要把这个带回去复命就好。

“一个尸体你就想打发了朝廷,打发了熙亲王不成?谁知道你是不是随便找的个替死鬼?”温缈还想劝说萧怀安去抓另一个凶手,可她不知道的是,萧怀安已经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容,看着她的一双鹰眼逐渐凝聚起一抹杀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以为本君为何要杀你?你就是证明这个人是歹人的证据啊!”萧怀安笑的诡异,他发髻上沾满水珠,整个人也如同水中洗,在温缈眼中仿佛是从无尽深渊爬出来的水鬼,整个人狰狞的可怕。

这个男人位高权重,却只为自己的权势着想,不顾其他任何人的死活。

他要杀自己,只是因为他懒得去找另一个凶手缉拿归案,他根本不配为官,他根本不配执掌墨羽军、执掌墨狱!

温缈握紧手中的剑簪,她试图吸引萧怀安的注意力,成败就在此一举。

“原来一定要杀我,是打的这个主意,昭阳君可真是行事周到,不肯落人一点把柄啊!”

说话间,温缈瞅准时机,她拼尽全身力气挣扎出萧怀安的桎梏,手中的剑簪更是一刻不停留,稳准狠的往萧怀安心口的位置扎去,谁知萧怀安到底不是什么泛泛之辈,他迅速回过神来,来不及讶异这个柔弱的小姑娘迸发出的力量,本能的侧了下身子,剑簪错过心口扎进了肩窝的位置。

少女也不恋战,她见没扎进萧怀安要害,便猛的推了他一把,什么也不顾了,拔腿就要跑。

“找死!”被一个小姑娘算计到,少年脸上面子挂不住,这回是真想要杀了已经跑到几步开外的小姑娘,他挑起先前放在地上的长剑,不带一丝犹豫的朝温缈掷去。

剑的速度快到温缈来不及躲闪,就在温缈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竹林一侧有另一柄长剑破风而来,千钧一发之际格挡开了萧怀安的剑。

两柄剑碰撞在一起,在夜空中划过一道火光,迸发出的铮鸣声在山风细雨中呼啸,牵动着每个人的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劫后余生的喜悦让温缈有些撑不住,少女摇摇欲坠,整个人就要仰倒在地上,却有一双健壮有力的手稳稳托住了少女纤细的腰肢,将她揽进自己怀中。

淋了一夜的雨,温缈身上早已没有了一点温度,此时陡然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她像是濒临死亡的人抱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牢牢抱住,不愿松手。

熟悉的苏合香扑鼻而来,她不用抬头,便也知道来人是谁,她委屈的小声嗫嚅,“六哥哥,你可算来了,你终于来了!”

少女紧绷了一夜的神经总算得以舒缓,她没有想到陆帷会来,但是这个少年就是如天神般出现在了她面前,给了她生的希望。

陆帷看着怀里冷到发颤,满脸血污的小娇娘,剑眉间凝着化不开的戾气,他丹凤眼里晦暗不明,有太多复杂的情绪,但更多的是杀意。

玄氅黑衣的少年犹如阎殿修罗,只为杀戮和战争而生,他高高束起的马尾在夜风中狂乱飞舞,如同他此时的心情,没有一丝章法的生气。

“你不妨试试,看看找死的是谁?”陆帷嗓音仿佛淬了无尽的寒意,他脱下身上的大氅围在少女身上,自己一身黑色劲衣,看上去干练又勇猛。

萧怀安看着这个突然杀出来的少年,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邪肆轻笑,“正好本君也许久没有活动筋骨了,想来你应该比那小丫头耐打些。你若赢了,本君放你们离开,你若输了,本君要那个小姑娘的命和——”他突然玩味一笑,似是故意刺激陆帷,“身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龙有逆鳞,触之必怒。

萧怀安只这一句话便足以彻底惹怒陆帷。

陆帷护着温缈后退几步,而后身形极快的抽出方才稳稳扎进翠竹间的青锋剑向萧怀安袭去,紫衣少年也不急,他胸有成竹的站在原地,拔下插在肩窝的剑簪随手扔在一旁,鲜血顺着伤口流下,将深紫色的锦官服染上更加秾艳的颜色。

在陆帷快要靠近他的时候,他脚下用力,一个旋身避开陆帷袭向他腰腹的剑锋,与此同时,缠在腰间的牛筋长鞭应声而出。

他顺势卷过一株茂密的修竹横档在自己和陆帷之间,陆帷丹凤眼中凝练着戾气,他素手轻挑长剑,修竹从中间被劈开,两人彻底近身混战在一起。

剑来鞭往,电光火石。

温缈扶着一棵竹子,她努力想要睁开眼睛看清面前的局势,可眼皮却越来越沉,双腿不自觉的打着颤,眼前两个交战的身影也越来越模糊……

……

右使赶到的时候,竹林一片狼藉,像是经历过一场恶战。

“君上。”他快步上前,却见向来精致优雅的君上浑身湿透,发髻上都沾着枯枝和雨水,肩上也渗出血迹染红了衣袍。

随着右使的到来,一直隐在暗处的左使也现身出来,他撑起手中的雨伞在昭阳君头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可抓到了?”萧怀安虽然在和右使说着话,但目光却一直盯着远处黑暗的竹林,似是在看那早已消失不见的人影。

右使紧张的半跪下身子,低着头回话,“出了些意外,让人给跑了!属下办事不力,请君上责罚。”

萧怀安睨了一眼右使,没有说话,他往前迈了几步,弯腰拾起丢在草丛中的剑簪,那簪子上镂着只展翅的蝴蝶,小巧玲珑的,是女儿家喜欢的样式,仔细闻着,还有一股淡淡的牡丹香。

“君上分明不是那个意思,又缘何要吓那位姑娘呢?”左使紧跟着上前给萧怀安撑伞,猜度的开口。

他方才一直在暗处待着,这边的情况他看的清清楚楚,君上明明派了人去追另一个凶手,却偏偏要在那位姑娘面前摆出一副昏聩无道、草菅人命的样子。

从看到那姑娘的第一眼,君上就像是逗猫儿似的在逗弄那位姑娘,其实他根本就没想要杀害无辜的人,却一直再跟那位强调要杀了她,整得人家姑娘惊慌失措的。

“长夜无趣。”他薄唇微微张开,只吐出四个字来,手中的簪子在他的话刚刚落地时就已然被折成两段。

美人虽好,但是却有恶龙相护啊!

“君上,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需不需要调集更多的墨羽军过来搜查那个逃走的凶手?”右使在萧怀安的示意下站起身来,看着那个被萧怀安诛杀的矮壮男人,踟躇开口。

“不必。”萧怀安将断成两截的金簪递给撑伞的左使,“将这支簪子溶了,重塑一只芍药式样的。”

左使恭敬的接过断簪,小心收入怀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君上,我们如今是要回燕京了吗?”揣不明白萧怀安的心思,左使只得顺着右使的话又问了一遍。

“那凶手一贯狡猾,如今折了一个同伴,只怕更是小心。再留在洛阳,只会让他畏手畏脚不敢再次下手,先带着这具尸体回燕京,等过一段时间,洛阳花朝节后会有新的花神娘子,届时再来。”萧怀安将长鞭收回腰间,他脚尖点地,落在地上的长剑被挑起,戴着皮革手套的那只手稳稳接住长剑,鹰眼中犀利带着果断。

……

谢容簌抬手揉了揉眼睛,才悠悠转醒过来,她的头此刻昏昏沉沉的,手脚也是乏力无劲。

她看着面前熊熊燃烧的火堆,再看着搭在身上的灰青色大氅,忍不住蹙起细长的双眉,这里不是她的卧房,这是什么地方?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见大氅下面自己只穿着单薄的亵衣亵裤,顿时一股不好的想法涌上心头,她眉目紧锁的打量起四周。

黢黑的山洞里,唯有这一处被火堆的光照亮,而洞口,站着一位郎君,他负手而立,长发飞扬,宛如清风明月不可攀。

“你是?”谢容簌低低开口,她两只手紧紧放在心口的位置,那里因为害怕,正跳动的剧烈,她甚至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长这么大,她何时受过这样的危险?

听见谢容簌开口说话的声音,沈贺眉头的褶皱总算卸下,他想要转身给少女宽慰,可莫名的,他想起方才少女只穿着单薄寝衣的苗条身躯。

纵使如今被他的大氅笼着,他还是不敢回头,反而悄悄红了脸,他怕少女害怕,因此开口给她安慰,“谢大姑娘不必害怕,是我,沈贺。”

谢容簌一直提着的心悄然放下,虽然对方依然是男子,可毕竟自己也算相熟,那种面对未知的恐惧感自然降了下去,但她仍旧裹紧了身上的大氅,只露出一颗脑袋在外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洞外雨声淅淅沥沥,洇出了山间更深的寒意。

“沈公子方便同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吗?”谢容簌相信沈贺,可她这般模样,若是给旁人瞧见,又不知生出多少是非来,她分明在自己的卧房睡得好好的,怎么一觉醒来竟衣衫不整的出现在了这个山洞里。

沈贺听出谢容簌语气中的担忧,他语气和缓的同她讲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同谢六姑娘兵分两路后不久便追到了绑架你的歹人,只是却只有一个歹人,他还在与人缠斗……我们眼看就要制住那个歹人,谁料山间竟突然起了大雾来,那人显然经常于山间游走,只三两步便借住大雾甩掉了我们……也因为山间雾气岚烟,我一时找不到回去的路,只能将姑娘带到这个山洞里来避雨了,想来这里应是经常有人避雨,还遗留下了干柴。”

他一直站在洞口,不曾回头也不曾逾矩丝毫。

是少有的正人君子。

“洞口风大雾气重,沈公子也来烤烤火吧。”谢簌看着沈贺冷的有些发颤,劝他进洞来烤火。

晚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还是不了。”沈贺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他的确很冷,可他仍然不愿那个素来重礼仪教化的姑娘有一丝一毫的不舒服。

“沈公子这是在避嫌?”看着如此单纯的郎君,少女尾音不觉染上一丝俏皮,“我早已不是什么待嫁闺中的大姑娘了,公子不必如此,你若是感染上了风寒,谁带我回家呢?还是说,公子希望容簌亲自去请?”

女子声音温柔体贴,甚至隐约匿着一丝嗔怪的轻笑。

沈贺摇头总算松了口,他低头走到火堆旁,他浑身湿透,因着也没有烤火,衣襟发丝还时不时落下水滴,瞧着倒少了两分风雅,多了些世俗烟尘气。

此夜静谧,良久无人说话。

“其实比起那些史书五经,我更喜欢看账本。”沈贺盯着自己的鞋履,默然轻语。

——可因为你,我会深夜挑灯,研读一本又一本诗书五经……只为给你留下饱读诗书满腹经纶的文士名流形象。

“我知道的,沈公子性子与我二弟有些相似,相较于那些经史子集,他也是更喜欢看账本的。”谢容簌眉目清浅,她裹着那带有少年味道的大氅,没来由的有了一丝别样的感觉。

“我也不喜欢舞刀弄枪,我更喜欢品茗调香。”沈贺今夜也不知怎的,许是雾气太浓,迷了他的眼也乱了他的心,让那些憋在心里的话都不吐不快了。

——可是因为你,因为想要站在你身旁,哪怕只有一次的机会,我也愿意用背后的遍体鳞伤,换在你面前的意气张扬。

谢容簌沉默不语,她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腿,越来越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也不喜欢弹琵琶,因为我觉得那只是附庸风雅的东西。”沈贺似是终于鼓起勇气,他抬头看向靠在洞壁上的女子,眼眸里是克制又隐忍的绵绵情意。

——可是他希望花朝节那一日为她起舞和声的人能是自己,所以他没日没夜的以最短的时间学会了从前他最不屑的东西。

听着沈贺的话,女子低下了头,她长睫卷翘,深夜里没来由的勾人心魄,“花朝节那一日,沈公子表现的很好,无论是文韬武略还是最后的琵琶音,都要远胜洛阳许多郎君的!”

沈贺心头一动,“比至范文宣如何”险些就要脱口而出,可话到嘴边还是及时咽下,他看着洞外朦胧的大雾,“不知这雾要多久才能散去,若是一直困在这里,六姑娘该是要着急的了!”

谢容簌神情突然又忧虑起来,她看着沈贺,认真且急切的问道:“你说有两个歹人,可你追过来的时候只看见了一个。那另一个莫不是给六妹妹遇上了?”

经谢容簌如此一提醒,沈贺也是立即反应过来,若当真是这样,只怕六姑娘那边,不好应付啊!

“这可如何是好?六妹妹手无缚鸡之力,她这样太危险了,我得去找她!”谢容簌如同失去了理智一般,她害怕温缈因为她出什么事,急急忙忙就要撑着洞壁站起身来。

沈贺看她情绪有些失控,赶紧起身拦在了她面前,“外面雾太大了,根本辨别不了方向,你现在出去也是无济于事。”

谢容簌看着眼前芝兰玉树的公子,终于在他面前流露出了无助的情绪,“要是六妹妹因为我出了事,我如何还有脸面对三叔、面对祖父祖母?”

看着一向温柔矜持的女子露出如今这副面容,沈贺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他半蹲下身子,轻声开解着女子,“六姑娘机警聪慧,一定不会有事的,说不定此时已经平安回去了。大姑娘与其在这里杞人忧天,倒不如好好休整,等养好精神了,大雾也散了,我们就回广化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容簌垂着头,心中挣扎良久,最后终究还是妥协了,她如今这样,别说去救六妹妹,自身尚且都难保。

只是……真的好担心六妹妹啊!

女子眉间凝着化不开的愁云,沈贺只是静静守在她旁边,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深夜寂寥,雨声雾气伴着女子小声的抽泣在夜色中蔓延开来。

……

躺在榻上的温缈哼唧了两声,似乎有了转醒的迹象。

果然片刻过后,少女睁开了湿漉漉的一双桃花眼,眼中还氤氲着一层初醒时朦胧的薄雾,让她有些看不清四周的景象。

等温缈真真切切的醒过来后,她有些懵懂的打量着四周。

房间清幽淡雅,不像寺院的禅房里总是若有若无的盈着一缕佛香,这里有着一股天然的木质香,让人嗅进鼻中都是极舒坦的味道。

她此时躺在一张竹榻上,对面摆着一具雕着梧桐树的竹质屏风,更将整间屋子衬的清雅隽美,由此也可看出屋主人的豁达和开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视线慢慢前移,却见不远处的墙壁上挂着一把造型考究的琵琶,再仔细瞅了两眼,温缈有些微微吃惊,她若是没看错的话,那把琵琶应是少有的焦桐琵琶,价值不菲且做工极其精致。

屋内静谧,临窗对案。

有一位挽着素髻的姑娘正依靠在案旁,她穿着牙白色的寝衣,身上披着一件外衫,手中拿着一卷书,浑身的书香宝气,恬静安谧。

似是书看的太入神的缘故,她并没有察觉到温缈已经醒来,而温缈也就这样静静看着她,没有出声打搅她读书的雅致。

虽然她很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白日里看到竹屋里,自己晕倒后,六哥哥和萧怀安怎么样了,以及六哥哥去了哪里?

“小娘子醒了怎么也不叫我一声?”从书卷中抬头,却猛然发现本该安安静静躺在榻上的姑娘已经醒了过来,正用着一双明眸在打量自己。

“见姑娘看的投入,就没敢打扰姑娘。”温缈撑着竹榻站起身来,里里外外四处张望了一番。

看着温缈这般样子,女子放下手中的书卷,走到温缈身边,“可是在找那位与你同行的黑衣公子?”

温缈被人将心思猜了个正着,却也不急不恼,只轻轻点点头,“他是我兄长,姑娘可知他去了哪里?我又缘何会在姑娘屋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古寺深山,平日里最是幽静,今夜我刚要入睡,却听见屋外不远处有刀枪铮鸣声,壮着胆子出去查看了一番,便远远瞧见你兄长在和另一位紫衣公子缠斗。两人不相上下,隐隐的你兄长似要强压过一头。”女子转身绕过屏风给温缈盛了一碗姜汤递过来,“小娘子今夜淋了不少雨,喝碗姜汤暖暖身子。”

接过姜汤,温缈捧碗轻轻吹了一口气,“那我晕倒后又发生了什么呢?”

女子顺势坐在床榻上,眉眼温柔,“后来瞧见你晕倒了,你兄长是急得连剑也拿不稳,哪还有心思打架。只抱着你就离开了,奇怪的是那紫衣公子也没有阻拦,后来你兄长发现我躲在一旁观望,我也就顺势请你们来了寒舍。”

“那我六哥哥人呢?”她方才仔细打量了一番,可以确定陆帷并不在这里,他去了哪里?

“你兄长将你送到屋里,嘱托我照顾好你,便匆匆离去了。说什么怕你醒来担心,替你找人去了。叫你不用害怕,只管在这里休息,他寻到人便会回来接你。”

面前女子言语笑容真挚,全然没有夹杂着一丝恶意,再加上白日里她绝妙的琵琶音给温缈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少女看着她的眼神也缓和了下来。

气氛陡然安静下来,唯有烛花炸裂的声音在耳边轻微响起。

温缈想起白日里那个在山丘旁注视着女子的少年,思虑片刻还是开口了。

“姑娘如何称呼?小女谢容安。”温缈自报家门,想要拉近些关系。

“曾在道庵中修行过一二日,道号玄静,小娘子称呼我道号即可。”玄静依旧面上带着笑意,说起过往,她一副已经释然的样子。

“道士姐姐一个人隐居于此吗?”温缈没有唤她道号,看着屋内的陈设像是一个人居住的样子,只是她一个女子隐于此,当真不会害怕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家中获罪,族散人亡。只有我一人了。”玄静拢了拢披在身上的外衫,烛火摇曳中光影翩跹,她脊背挺直,有着非同寻常的坚强。

“是我提起道士姐姐的伤心事了。”温缈被这“族散人亡”四个字震撼到,有些不知所措,她比谁都能切身体会这四个字的沉重。

“过去太久了,我早已开看了,你不必自责的。”玄静见温缈垂下眼帘,一副自责的样子,赶紧宽慰她,示意她不用感到自责。

“我白日里来后山闲逛时,曾见过道士姐姐弹琵琶,而且在那边的小山丘上,还站着一位撑伞的公子,他也在看道士姐姐,道士姐姐认识他吗?”温缈凝了凝眸子,假装不经意的说出这件事。

玄静手微微一颤,她唇瓣轻启,是极柔情的模样,“那是我的爱人。”

温缈吃惊,桃花眼睁得圆溜溜的。

道士姐姐在提及“爱人”一词时,那是一种埋在骨子里的情意,是沧海桑田都无法转移的。

温缈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那荡气回肠的琵琶音,到底是她兴致而来还是特意弹给那个少年听的?

雨夜寂静,烛火幽微,夜长的让人恨不得眨眼就是天明……

翌日。

温缈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睡眼,她眼还没彻底睁开,便有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在了她的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姑娘,你没事吧?你可吓死菡萏了,姑娘。呜呜呜呜……”菡萏见温缈醒过来,三两步就冲到前面,一把抱住了温缈的腰,看着她这健步如飞、饿狼扑食的样子,站在她身后的陆帷眉心直跳。

这是他家小姑娘!

他都没这样抱过呢!

温缈也被菡萏吓的浑身一颤,不过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拍了拍抱着她可劲儿嚎的小丫头的背,柔声安慰道:“好菡萏,我这不是没事了嘛,你别哭了。”

菡萏抬起泪流满面的一张脸,委委屈屈的,“昨夜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姑娘怎么能一个人擅自行动呢?姑娘该叫醒婢子的。”

温缈看着菡萏委屈又自责的神情,越发好生劝慰她,“那不是情况紧急嘛,我一心只想着大姐姐,倒也忘了自己会不会有危险了。”

说到这里,温缈抬眸看向站在一旁静静看着自己的陆帷,“六哥哥,我大姐姐回来了吗?是你救的,还是那位沈公子救的?”

小姑娘一副操心的样子,她神态紧张,不知是担心谢容簌没有被救回来,还是担心她没有被沈贺救回来。

“大姑娘回来了,是今早六公子送大姑娘回来的。干沈公子什么事呀?”菡萏急哄哄的插话,她抹了抹眼角遗留的泪水,小心打开身后背着的包袱,那里面装着几件干净的衫裙,是六公子嘱咐带过来的。

“是六哥哥救的大姐姐?”温缈鹅蛋小脸瘪了下去,一时竟不知是高兴还是难过了,她原以为经此一事,表哥和大姐姐之间可以亲近不少呢,如今——

她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嗬。”陆帷忍不住笑出声来,温缈抬眼看过去,此时云销雨霁,少年迎着初升的朝阳侧身而站,轮廓清隽昳丽,细长卷翘的睫毛仿佛挑染开暖暖的光晕。

“六哥哥,你不许笑了。昨夜的事,我还没有与你说道说道呢。”想起昨夜陆帷和萧怀安的一场恶战,温缈担忧的沉下眉眼,她对菡萏摆了摆手,“你先出去看看道士姐姐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有些话同六哥哥交代。”

菡萏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乖乖离开了屋子,但是当她偷偷瞥了一眼站在一旁正目露凶光的陆帷时,咽了口口水,只恨没多长两条腿,飞快的跑了出去。

陆帷换了一身红色的对襟长袍,褪去了昨夜的狠戾和恐怖,仍旧是那个懒看春风的少年郎,他在竹榻边单膝蹲下,宠溺的用手刮了刮温缈挺翘的小鼻子。

“要同哥哥交代什么?哥哥受教。”郎君嗓音温润明朗,如同鹤唳凤吟,听的人心神陶醉,久久难醒。

“昨夜六哥哥为何会出现在后山?六哥哥不是应该在家中吗?”温缈鼓着白嫩的腮帮子,她定定的看着陆帷,却是丝毫不为陆帷的柔情所惑的样子。

美男计失效,陆帷勾唇笑了笑,他大掌覆在小姑娘头顶搓揉了一番,“自然是怕我家娇生惯养的小兔子在寺里住的不习惯了。”

“所以,今日你一直跟在我身后?”温缈觉得细思极恐,她竟然一点都没有感受到,这个男人,太可怖了!

晚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也不尽然,离开了一会儿,没想到就那么一会儿,你就莽撞的跑了出去。你可知,哥哥有多怕?”少年语气自责多于呵斥,他把一切的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他觉得因为他的离开让他的小姑娘陷入了威险,是他的错。

温缈看着强忍欢笑的少年,莫名觉得……

这个少年有些自卑!

前世也是这样,明明旁人眼里的锦衣侯张扬肆意的连皇权都不惧,可在她眼中,她总觉得这个少年骨子深处匿着一缕自卑的情绪。

她不知道他为何会自卑,但这一世,她希望他真真正正的做一个风光无限、锦冠天下的权侯。

“六哥哥,以后再不会了。你别怕。”温缈握住少年修长如玉的手,态度认真且诚挚。

“哥哥赶到的时候,沈贺早就已经在了,他们被林中大雾困在山洞里才一直没能赶回来。”陆帷凤眼弯成一个秾艳的弧度,知道温缈的那些小心思,便告知了她真相,好叫她高兴高兴。

果然得知事情原委后,小姑娘高兴的跟什么似的,那双桃花眼比往日还要晶亮几分,她看着陆帷,又想起昨夜遇见萧怀安的事,不免担心起来。

前世陆帷和萧怀安便是不对付的两个人,他们二人都是有能力、有权势的人,彼此不服,常常因为一件小事就争的跟有不共戴天的血仇一样。

而现在,陆帷还只是洛郡的一个普通少年,但萧怀安却仍然是天启的权臣,如前世那般位高权重。

他昨夜见识过陆帷的能力,会不会趁陆帷羽翼未丰时为难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毕竟萧怀安可是个斩草除根、不留遗患的狠辣人物,他会揠苗,但却不是为了助长!

他会扫清一切于他而言是障碍的人或物。

哪怕这个障碍如今还只是潜伏在暗处!

贝齿轻咬着饱满的唇瓣,温缈看着陆帷,极是认真的给陆帷提醒,“六哥哥,你知道昨夜与你打斗的那个人是谁吗?”

少女声音细微,却和春日的和煦微风一般,拂动着人心,宛如贫瘠的大地上抽出嫩芽。

“昭阳君,萧怀安!”陆帷坦坦荡荡的念出了萧怀安的名字,只是言语中还埋着一丝不屑的意味,显然他了解这个萧怀安而且还很不喜他这个人。

“六哥哥认识他,相必是了解他这人性格的,残忍狠毒,为达目的不折手段……”温缈提及萧怀安时,小嘴就没停过,仿佛萧怀安的恶行罄竹难书。

“你如何知道的这么清楚,你和他,不是才刚认识吗?”陆帷一双眸子出奇的澈亮,他盯着温缈,玩味的开口询问。

温缈感觉自己心脏紧紧一缩,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与此同时大脑飞快运转,只为打消陆帷的猜疑。

“去燕京接祖父时,曾听燕京的百姓说的,他们说那位昭阳君和他所管辖的墨羽军最是横行霸道了。”温缈尽量保持着自信的微笑,努力想要骗取陆帷的信任。

也不知陆帷是信还是没信,他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而是指了指床边的衫裙,“快穿好衣服,她们还在等着你回去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后他利落起身,信步走到了屋外,留温缈一人在屋内换衣服。

温缈心中惦念着谢容簌,也想跟他再仔细说说那歹徒的事,因此拿过包袱里的衫裙,三两下就穿好了。

她打开竹门走出去,院里的三个人都自然而然的向她投来了目光。

“小娘子光彩明艳,这身红衣很衬小娘子。”玄静正坐在竹杌子上择洗着青菜,她动作娴熟利落的让人心疼,明明从她的举止行为和通身的气度来看,也是大家里教养出来的姑娘,却因为命运的开玩笑,让她一个人在这深山古林里做着本不该由她来做的事。

“要我说,这身素雅的道袍才是给道士姐姐穿出神儿来了呢!”温缈也是不吝啬的给予玄静夸奖,只因面前的女子真的将那素纱道袍穿出了空谷幽兰的窈窕之感。

菡萏见温缈已经穿戴好,急忙凑到温缈身边,“姑娘,我们快些回去吧!大夫人知道您和大姑娘昨夜的遭遇后,都快急死了!”

温缈拍了拍菡萏的肩,示意她等一下,然后款步走到玄静身边,“道士姐姐,你愿意同我回家吗?我家祖母最喜欢女孩儿了,她一定会很喜欢道士姐姐的。”

玄静抬头,面前的小姑娘娇软天真,是极真诚的邀请。

可是——

“多谢小娘子一片好心,只是我不能走的,我若走了,我的太阳就没有月亮陪伴了!”玄静对着温缈歉意一笑,她感谢这个小姑娘的善心,却不能遂了她的心意。

温缈见状,抿了抿嘴,也没强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走吧!”陆帷走过来,他神色淡然,余光落在玄静身上,带着一丝思量,昨夜将小姑娘交给她时,他便已经猜到了她的身份,只是,她怎么会活着?又怎么会出现在深山竹林中?

似是察觉到陆帷的目光,玄静微微挑起眸子,她毫不避讳,直愣愣的盯着陆帷。

被这样一双纯净到深处的眸子对视着,陆帷反而先败下了阵来,他不置可否的哂笑,终究按捺住了心头那些多余的想法。

她是死是活与自己有何关系?

只要他心心念念的小姑娘好好活着就好!

郎君看着走在前面、身形轻灵的小姑娘,终于咧嘴笑了笑,仿佛这世间都少了一二分灰暗,变了明亮了不少!

众人走后,竹屋篱舍又陷入了寂静。

玄静放下择洗好的青菜,她想起温缈说过的话,眸光落在那不远处的小山丘上,那里曾有一个少年肩挑浩瀚星辰看着他,他们曾是最亲密的爱人,可如今他们之间仿佛隔着一条天河,一条无论如何都越不过的天河!

玄静秀长的眉拢着散不去的愁思,这小小的竹屋篱舍将是她一生的归宿,而她的少年再也回不来了……

禅房里,谢容簌正倚靠在软枕上喝药,她面色苍白的吓人,有气无力的看着云珠递来的一勺药,神思游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而周氏坐在一旁,看见女儿这个样子,心里自然也是不好受,她轻轻用帕子按了按眼角湿润的地方。

“大姐姐,你没事吧?”温缈三两步就来到了谢容簌床边,轻声唤道。

谢容簌神色一凝,见温缈安然无恙、毫发无损的回来了,眉眼的愁色消减了分毫,她示意云珠不必再喂药,拉过温缈的手将她搂在怀里。

“日后切不可如此莽撞了,知道吗?你不知道姐姐知道你险些因为我出意外时有多担心自责。”谢容簌说话的声音带着哭腔,当她知道温缈昨夜的险境时,是比得知自己险些遇害时还要害怕的。

感受着少女温柔到极致的关心,温缈也不禁跟着湿了眼眶,她轻轻拍了拍女子瘦削的细肩,安慰着为自己担惊受怕的谢容簌。

“大姐姐,你别担心了,我如今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再说了,有六哥哥在我身边,谁也伤不了我的,六哥哥可厉害了!”

少女笑靥如花,一副骄傲到没心没肺的样子,倒叫人真的松了一口气。

周氏收拾好情绪,她看着倚在门外并未进屋的陆帷,心里没来由的欣慰。

六郎这孩子虽然平日里性子冷淡了些,但遇着正经事还是很靠得住的,昨夜若不是他赶巧撞上了这件事,还不知这两个小丫头要受怎样的苦呢。

“昨夜多亏了六郎,母亲在这里先行谢过了!”周氏看着少年,微微颔首,态度温和。

少年懒懒倚在门框上,注视着小姑娘的一举一动,被周氏这么突然一谢,倒有了些不自在了,他客气的回道:“夫人严重了,不过举手一劳。”

周氏一愣,他唤自己夫人而不是母亲,这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姐姐,你被那个歹人绑走的时候,可有听到他们为什么要绑你?”按萧怀安所说,遇难的女子都是在花朝节中夺魁的花神娘子,可见这个歹人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要找花神娘子。

可是为什么呢?

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杀她们有什么用?

谢容簌努力回想着,可最后还是摇头作罢。

“当时是一点意识都没有,我连自己被绑架了都没有感受到,更遑论听他们谈话了。”

“这样啊……”温缈低头沉思,心里有些忧虑,这个歹人连衡芜郡主那样皇家女都能杀害,可见是胆大包天,如今他没有得逞,只怕还会卷土重来。

大姐姐若是回了范家,便是一点安全都没有,前有家中饿虎,后有不明身份的恶狼,简直是太危险了!

而离花朝节还有一段时间,等下一个花神娘子诞生,让那歹人转移注意力是不太可能了!

为今之计,只有让大姐姐留在谢家,才能保证她的安全!

希望云胡那边能带来好消息!

“阿簌,你最近可有与什么人结过仇?”周氏心有余悸,昨夜的事若是再发生一次,她是断然承受不了的。

也得亏这次来寺中祈福母亲她们没有一起来,否则还不知怎样乱成一锅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容簌斩钉截铁的摇了摇头,“母亲是知道我的,我素来待人和善,凡是都留三分薄面,不会得罪人的!”

温缈坐在床边,到底没将凶手针对的是花神娘子一事说出来,一来是怕她们因此不让自己去参加花朝节的比试,二来也是怕说多了反而惹得谢容簌和周氏担忧,倒不如等会儿求六哥哥派个人暗地里保护谢容簌来的妥当。

她也得好好和六哥哥商量商量关于那个歹人的事了,他祸害了那多如花似玉、青春貌好的女子,如何可以再逍遥法外?

“或许就是群山匪什么的宵小,瞧见我们家富贵,想绑了大姐姐来要赎金呢?”温缈有意岔开这个话题,胡诌的说出自己的观点。

周氏思虑着跟着点了点头,“或许吧。看来日后出门也得带上几个护院的小厮了,今日这事万不能再有了。”

说话间,院外传来人说话的声音,是那日接引她们的道问师傅。

“施主,大殿内已备好了祈福的用具,施主要现在去吗?”

周氏转而换上了沉稳的声音,“劳师傅走一趟了,我这就去。”

说罢又看向温缈和谢容簌,“你们昨夜也受惊了,今日就好生歇着吧。六郎,你既然来了,和我去一趟如何?”

鲜少有机会和陆帷沟通感情,周氏刚踏出两步,又转身询问陆帷,想要把握这个少有的机会。

少年双手环胸,眉目中张扬着少年意气,他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我不信佛,夫人自己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氏看着他懒洋洋的样子,抿嘴无奈笑了笑,“到底是不信佛还是不信我呢?六郎,你还在怨我?”

陆帷轻然一笑,语气中情绪不明,“夫人多想了,你我没有丝毫关系,我为何要怨你?”

明明是在解释原因,可这些话从陆帷口中说出,总感觉在夹枪带棒,听的人怪不舒服的。

让人觉得他这个人未免太冷情了些。

温缈意识到气氛有些不妙,赶紧站出来说话,她故作天真不谙世事的样子,三言两语缓和了气氛。

“大伯母,六哥哥不去也好,我还想去四处逛逛,这不出了昨晚的事,您肯定是不放心我一个人去的,这下有六哥哥作陪,您该放心了吧!”

周氏知道温缈的心思,也没揪着陆帷不放,她笑着嗔道:“你这丫头,昨夜折腾一宿,今日还有力气闲逛,真是天生的劳碌命,也不知歇着缓缓。”

温缈耸肩,没有涂抹胭脂水粉的小脸宛如剥了壳的鸡蛋般光滑白净,她笑嘻嘻的开口,“这好不容易出门一趟,自然是要玩开心了嘛。再说龙门山的石窟可是洛郡一大奇景,我自然是得去看看的。”

周氏乍一听没觉得有什么,可细细品来,却很是奇怪,她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小侄女,“去岁九九重阳,你不是才跟着你二哥哥来过龙门山登高吗?当时卿丫头也在,你们两个还吵嚷着要去看石窟,结果还没走两步,又说一堆石刻壁画瞧着没劲就又吵吵着回来了。如今怎么又感兴趣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缈顿时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来,她该怎么圆这个话,真是伤脑筋。

陆帷暗暗勾了勾唇,欣赏完小姑娘的窘态,他轻描淡写的帮温缈遮掩了过去,“回来的路上我同她说起想去龙门石窟看看,安丫头想也没想就一口回绝了我,如今这样说,莫不是在讨好哥哥?”

温缈见陆帷如此善解人意的给她递了台阶,又怎么好不顺着下呢。

只见小姑娘头点的如小鸡啄米般,“大伯母非得拆穿我,让我在六哥哥面前丢了这样大的脸。”

周氏是无奈又好笑,看着小姑娘“埋怨”的看着自己,屈指敲了敲她的小脑门儿。

“罢了罢了,我是惹不起我们六丫头了,六郎你只要看顾好她,去哪里、怎么玩我都是不管的了。”

话毕,周氏便离开了谢容簌的卧房,去了前殿拜佛祈福去了。

谢容簌看着温缈和陆帷打打闹闹的样子,不禁欣慰的笑了笑。

“你们呀,不是要出去逛逛吗?怎么还挤在我这屋子里?”她脸色虽仍旧苍白,但许是一碗药下肚,已然可闻说话的声音多了两分活力。

本着让谢容簌好好休息,温缈推着陆帷,很快就离开了房间。

“姑娘,歇会儿吧,昨夜您受惊了,日后夜里还是让婢子守着您睡吧!”云珠劝着谢容簌躺下休息会儿,又觉得是自己没有照顾好自家姑娘,才让歹人有了可乘之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容簌拍了拍云珠有些自责和后怕的小脸,“我如今不是安然无恙了吗?你可千万别再自己钻牛角尖,你我从小一同长大,虽名为主仆,我心里也是将你做妹妹来看待的!”

云珠擦了擦眼角,也是正色道:“正是因为姑娘待婢子亲如姐妹,所以婢子才更加自责。昨夜是多亏了六公子,要不然还不知怎样呢?那伙恶人真是杀千刀,男儿大丈夫,有这打家劫舍的闲工夫,倒不如去沙场上保家卫国,真刀真枪拼个万户侯出来。”

云珠义愤填膺,不经意间的一句话却提醒了谢容簌。

直到下半夜的时候,林中的大雾才渐渐散去,沈贺扶着她正走出山洞没几步路,便遇见了来寻她的陆帷。

沈贺有意为她名声着想,并没有揽下救命恩人这份功劳,只让她对外宣称是陆帷救了她回来。

可是,于情于理,该是要聊表谢意的。

只是沈家富甲一方,金银珠宝沈贺自是不缺的,她又能拿什么东西给他作为谢礼呢?

谢容簌将目光落在一旁的矮几上,那里端端正正放着一只她昨日才绣好的荷包。

还没有想好送给谁,又因着上面绣的是寒松翠竹,倒也适合男子佩戴,谢容簌打定了主意。

“云珠,你晚些时候将这个荷包送去给沈公子。”

云珠有些惊讶,迟迟不肯接过手中的荷包,她瞅着谢容簌,小声开口,“我见姑娘这荷包绣的认真,原以为是要送给姑爷,没承想竟是给沈公子备着的。只是姑娘,我们和沈公子无亲无故的,送荷包怕是不妥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容簌摇了摇头,“昨夜我能平安脱险,也有沈公子的一份功劳,他金银不缺,我唯有送份心意了。”

云珠没想到还有这一层的关系,听谢容簌怎么一说,也就妥协了,“那云珠听姑娘的,等得闲了就给沈公子送过去。”

……

陆帷和温缈并肩走在青石板铺就的大道上,两人都身着极妍丽的红色,此刻携行,衣襟带风,仿佛连着冬日的清寂都被他们压下。

正值妙年的郎君和女郎,又生的惊艳独绝,不禁引的路过的行人纷纷投来注视的目光。

“六哥哥,他们看着我们做什么?”温缈余光瞥见那些从四面八方涌来的目光,不禁越发挺直了脊背,行走间步步生莲,温雅娴静。

仿佛一刹那间又变回了那个不苟言笑、将自己困在国母囚笼中的景贤皇后。

陆帷看出小姑娘强装文雅的不自在,他修长的手搭在温缈肩上拍了拍,示意她放轻松,“那定是我们六丫头生的太美了,让那些佛徒情不自禁的想要看过来。”

他这话说的混不吝,温缈努了努嘴,轻轻挣开陆帷搭在肩上的手,“六哥哥,这佛门重地,你怎么好说这样的话?佛祖会生气的!”

“你信佛?你觉得这世上真有灵山宝地,真有弥勒神佛吗?”少年目光遥遥看着那屹立在广化寺中央的一尊大佛,喃喃问道。

温缈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只能含糊其辞的答:“信则有,不信则无。六哥哥,这事谁又能说的明白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说着话,有个挎着小篮的小女孩朝他们走了过来,女孩儿瘦瘦小小的,身上的棉服也洗的泛白,打了许多补丁。

“郎君,给夫人买个姻缘符吧,挂在后院的姻缘树上,郎君和夫人会长长久久一辈子的!”小女孩儿嘴甜,盯着陆帷的一双眸子水润润的。

温缈听着小丫头的话,忍不住笑了笑,那姻缘树才不灵呢,前世她去求过和顾匪石的长长久久,可最后呢?

“小妹妹,这是我家六哥哥,不是我夫君哦!”温缈摸了摸小女孩儿发顶,只见小女孩脸上染上一片黯然,有些不知所措的用脚蹭地。

“给我两个姻缘符吧!”陆帷递了银锞子给小女孩。

小女孩看着那银子,连连摇头,“不……不不,大哥哥,太多了,一个符两个铜板,您给我四个铜板就好。”

温缈见状,从陆帷手中接过银锞子塞到小女孩儿兜里,又从她的小篮里拿了两枚姻缘符。

“小妹妹,哥哥的一番心意,你就收下吧!天气寒冷,你拿着添两件厚实的衣服,别冻着了。”温缈拿过姻缘符,唯恐小女孩儿执拗要还钱,着急忙慌的推着陆帷走了。

“没想到六哥哥竟如此有善心,还是个大好人呢!”温缈见小女孩儿没有追上来,心情大好,笑呵呵的跟陆帷说话,言语间还隐隐透着打笑的意思。

谁知陆帷也实诚,他看着小姑娘,不紧不慢的说道,“我心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语音中带着嗤笑,显然是连自己都觉得这个词和自己搭不上边。“我只是身上没有铜板才给的银锞子,小丫头可别将哥哥想的那么好哦!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样,得到哥哥不一样的眷顾。”

温缈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也是她蠢,竟然觉得陆帷是因为善心大发才帮的那个小女孩儿,可她也不想想,锦衣侯若是个纯善温良之人,又怎会做到后来的大权在握、无人可挡!

“有六哥哥疼爱眷顾,是容安的福气,愿六哥哥能永远给予容安这份福气!”少女背手歪头轻笑,衫裙被风吹的四处翻涌,映着三千青丝生出妖娆媚态。

古寺中,佛像前,她宛如颠倒众生的绝艳妖女,站在那儿一步不动就足以乱了那个风神秀彻的少年的心。

他看着面前娇艳如春花秋月的少女,唇不自觉的弯起,浮着浅浅的笑意,他低语,“有你,才是我的福气!”

两人绕过庄严的佛殿去往后山的姻缘树。

“六哥哥,昭阳君同我说,被歹人杀害的女子都曾当选过花神娘子,你说这歹人是不是只抓花神娘子?”温缈走在陆帷身边,逐渐又心事重重起来。

陆帷伸手揉了揉她紧锁的眉,“你在担心什么?小小年纪的,却操心的和什么似的!”

陆帷的话没有缓解温缈的愁思,她仍是很担心的说道:“我怕那歹人卷土重来,会继续对大姐姐不利,可是大姐姐若是回了范家,必然是给了歹人极大的机会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帷明白她的意思,也跟着正经起来了,“你是想让谢容簌留在谢家?”

温缈点了点头,她想让谢容簌待在谢家,这样她会安全很多!

“不可能的,范家人不会让她久留谢家的!”陆帷声音沉稳,他言简意赅。

温缈泄了气,六哥哥说的是对的,范家那样的人,是不会让大姐姐在娘家待太久的。

“那——云胡那边有什么消息传来吗?他有说什么时候可以回来吗?”温缈寄希望于范文宣能够早些回来,这样她就可以尽早让大姐姐和他和离了。

“倒是没说什么时候会回来,只是——云胡说了,范文宣的确在南边做了对不起谢容簌的事,想来这也是遂了你的心愿。”陆帷明白温缈的心思,挑了她爱听的话说。

温缈心里虽然是高兴的,但也隐隐有了几分担忧,不知道大姐姐得知这个消息时,能不能撑得住?

可是,长痛不如短痛,与其和范文宣没完没了的耗下去,倒不如就此放手,两人都落得自在。”

“那如果大姐姐回了范家,六哥哥能派个人在暗处保护她吗?”小姑娘退而求其次,希冀的看着陆帷。

陆帷笑了笑,小姑娘还真是不客气,他的璇玑卫,她用起来倒是得心应手的很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他就想看着小姑娘依赖他的样子,“如你所愿。”

温缈这才满意的笑了笑,褪下眉间的忧愁,看着眼前出现的在冬日里依旧青翠的大树。

上面挂满了飘着红绸的姻缘符,此刻他们迎风飞扬,宛如给满天染上了红霞。

温缈不禁忆起了当年的自己。

那时的她满心满意都是顾匪石,曾携一片真心,着葳蕤夏裙,真心诚意挂上一道姻缘符,只为和顾匪石有一段美满姻缘。

可是,天不遂人愿。

她的那道符终究是错付了!

如今——

温缈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红符,这挂不挂还有意思吗?

“既买了,管他有用没用,挂上试一试,说不定就求来了一道缘分呢?”陆帷见温缈有些踌躇的看着手中的红符,悄悄握紧了自己手中的红符,又撺掇着温缈将红符挂到树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深吸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孽缘,怎样都好!”温缈心里默念着,将红符高高抛起,红绸在微风中飘扬着,稳稳落在一处树桠上。

“六哥哥,你的符,不挂上吗?”温缈见陆帷在自己挂完后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也一个劲儿的撺掇着陆帷挂上去。

陆帷摇摇头,没有听温缈的话,“不是还要去石窟那边逛逛吗?快走吧!”

温缈顿时就不乐意了,她拽着陆帷的袖子,不让陆帷离开,“六哥哥,你诓我将红符扔上去,自己却不挂,未免太欺负人。”

陆帷轻笑的拍了拍温缈的脑袋,“没大没小的,这就是你和哥哥说话的态度?求人办事的时候可不是这个语气。”

温缈委屈的撇了撇嘴,心里憋着气,她怎么就是拿陆帷没办法呢?

“好了,去别的地方逛逛。”陆帷见小姑娘嘟囔着嘴,捏了下她的鼻尖,推着她离开了后院的姻缘树。

少年长袖轻挥,裹挟着风意。

原先挂着温缈姻缘符的树桠上,另一道符被风吃起,底部悬着的红绸和温缈那道姻缘符纠缠在一起。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六哥哥,那歹人逃了,一定会再作案的。大姐姐有六哥哥派人护着,可是——其他的人就没有那样的运气了!”行走在去往石窟的栈道上,温缈心事重重,她还是想要将那个歹人绳之以法的。

“你想如何做?哥哥帮你。”听出温缈言外之意是想要他帮忙,陆帷没有拒绝也没有说什么。

他果断的一口应下。

“六哥哥这是同意帮忙了?”原以为陆帷这样的人无利不起早,她要多费些口舌呢,没想到竟然如此轻松就说服了他!

“反正最后在你的软磨硬泡下我也是要妥协的,倒不如让你少费些口舌。”陆帷跟在温缈身后,负手行走,清风卷起锦袍,张扬着少年意气。

温缈心虚的小声回嘴,“哪有,哪会软磨硬泡?”

“既不会,那哥哥便不帮了,倒要看看你如何说服我。”陆帷将温缈的小声低语听进耳中,故意这样说道。

温缈更加不乐意了,然而不敢和陆帷正面刚,只能认怂的讨好身后的郎君,“六哥哥别这样嘛。是容安的不是,六哥哥抓住了歹人,是会有福报的!”

看着认错认的飞快的温缈,陆帷自然舍不得再难为她,修长的大掌揉了揉小姑娘发顶,“那哥哥就将这份福报赠予你,我们六丫头应是这天下最有福气的小姑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缈听着陆帷的话,忍不住的鼻尖一酸,前世她嫁给顾匪石的前夜,一辈子没离开过洛阳的外祖母匆匆赶来,搂着她说了好些贴己话。

外祖母说,“绾绾啊,这嫁人是一辈子的大事,你本就是高门贵女,如今要嫁的还是太子殿下,这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你,等着盼着你出错,好拉你下水。”

“你既然选择了太子,就要做好准备担下这太子妃的重任,也不知这太子可是真心疼爱我们绾绾?当年我虽也不同意你母亲嫁给你父亲,还因此误了她的婚礼,但到底最后她也不算所托非人,你父亲是极好的夫君,你阿娘这辈子嫁的值了!”

老夫人想起自己已逝的女儿,未免心中一片凄凉,她这一生最后悔的事就是没能亲眼看着她的阿歌拜堂成亲。

索性如今绾绾出嫁,她没有错过。

这样想着,老夫人将温缈搂的更紧,“我们绾绾如今是天底下最有福气的小娘子,明日便是世上最有福报的新嫁娘,我们绾绾这一生都会顺顺遂遂、平平安安……”

温缈自嘲的笑了笑,所有人都盼着她一世安乐顺遂,可偏偏就是事与愿违。

“想什么呢?不同哥哥说说你的计划吗?”陆帷察觉到温缈眸子里盛着盈盈泪光,便知道她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三言两语岔开了话题。

“那歹人应该最近都不会离开洛阳,她不是盯着大姐姐就是要等待着下一届花神娘子的出现。那歹人跑到洛阳来,耗时又耗力,断不会无功而返。当她得知大姐姐那边没有突破口时,一定会将目标转移到新的花神娘子身上。”

“你要用自己做诱饵?”陆帷逐渐蹙起剑眉,声音也沉下了几分。

温缈没想到她还没说完,陆帷就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她要赢得花神试,不仅要扬名立万,还要做引出那个只绑架花神娘子的歹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看着陆帷的神情,似是不希望她这样,果然下一刻,陆帷就开口了。

“不行,这太危险了!”陆帷斩钉截铁的拒绝,丝毫没有回旋的余地。

温缈拽着陆帷的长袖,“六哥哥,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你说好的会永远信我。”

陆帷挑眉,点着温缈的额头,“我信你,可我不信我自己,所以我不能让你去冒险。”

温缈轻轻咬着唇瓣,“六哥哥,我还不一定就能赢得比赛呢,你姑且让我试试。六哥哥,要是让谢南乔或者其他人赢了比赛,她们十之八九会没命的!”

小姑娘语气坚定,试图说服他,陆帷环胸,一双丹凤眼牢牢锁在温缈身上,“真是谢南乔赢了,借刀杀人不好嘛?你在心软?”

温缈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借刀杀人固然好,但未免太便宜谢南乔了,她前世对谢容安的所作所为,远要得到比如今更惨烈的结局。

“没有。不会心软。只是若是因此错失了抓住歹徒的好时机,让他去祸害更多无辜的女孩儿不值当。”温缈如是说道,她才不会再心软,人善被欺,马善被骑的道理她懂。

“六哥哥,答应我好嘛。让我去参加花朝节,让我去赢得比赛,让我帮你抓住那个歹徒。”温缈上前一步,一双多情桃花眼就那样静静的注视着面前的少年郎。

一时之间,四目相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姑娘眼睛亮的仿佛明珠,那一双清澈的眸子倒影着他的身影,只倒影着他的身影。

“别用那样无辜的眼神看着哥哥。这事太危险,哥哥断然是不能够答应的。”陆帷态度坚决,他别过头去,唯恐被少女那一双摄人的明眸影响了心智。

温缈心里抓狂,这个陆帷何时变得如此畏手畏脚了?

“我知道六哥哥为我好,怕我有危险,可我把自己交给六哥哥,六哥哥会保护好我的,对吗?六哥哥那样厉害。”温缈又向陆帷走近了一步,山风吹拂着她身上的牡丹花香。

嗅着那样浓郁的香味,陆帷心烦意乱,偏小姑娘不知情,还在往他跟前凑。

“答应你。只是——你说的,将你自己交给我!”陆帷正身,长臂搭在温缈肩上,阻止了小姑娘继续上前的动作。

然后许是怕小姑娘多想,陆帷又紧跟其后补了一句,“将你的生命安全交给我!”

温缈见陆帷松口,高兴的跟个什么似的,蹦蹦跳跳就往前面跑。

陆帷看着小姑娘跑远的身影,无奈又好笑的摇了摇头,但还是抬步追了上去。

石窟里,壁画精美绝伦,雕刻着的龙女、飞天、金刚、力士栩栩如生,看的人是叹为观止。

温缈走到一副彩绘了一整面墙的巨大龙女壁画面前,她看着面前婀娜多姿的龙女像,不禁起了一两分玩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突然回转过身子,喊着正看壁画看的认真的陆帷,“六哥哥。”

陆帷听见叫声,回头看向温缈所在的方向。

小姑娘红裙鲜衣,钗光鬓影间自有一段别样风流,她站在巨大的龙女壁画前,做着和壁画上龙女相似的动作,形态婀娜,纤腰蒲柳,惹人分外想要去怜惜,她俏生生的看着自己,嗓音绵软温柔,“六哥哥,我与壁画龙女孰美?”

小姑娘性格和他印象中的不太一样了,但陆帷依旧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她还是曾经那个她,只是褪了几分太过强硬的傲气,染上了些柔情世故。

“龙女不若卿之美也。”陆帷凤眼弯起,带上层层笑意,他走近温缈,“美的哥哥都想筑座金屋给你藏起来,不允许任何人窥视。”

温缈当他是在开玩笑,没有在意,可她没有看到少年眸中悄然升起又黯淡下来的欲望。

“六哥哥怪会哄我,不过我就吃这一套。”小姑娘笑的天真活泼,完全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可那笑容背后,眼底深处,是无尽的落寞。

顾匪石就从未说过她美,哪怕她为他打扮的再好看……

温缈正要去往下一个地方,却在拐角处险些撞了人。

“姑娘家家的,怎如此莽撞?”差点被温缈撞倒的是一个鹤发童颜的老道,他手上托着一柄拂尘,正上下打量着温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忽然他又咧嘴一笑,变得慈眉善目、和蔼可亲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老道奇奇怪怪的,温缈蹙眉往陆帷身后躲了躲。

陆帷睨了一眼老道士,脸上神色莫名,“道长吓到我家妹妹了。”

老道士听见陆帷说话,又将打量的目光转向了陆帷,片刻后他抚掌大笑,“原来是这样,哈哈哈……”

温缈凝眉,她牵着陆帷衣袖,看着老道士颇为不悦,这人说话总不说重点,这样那样的,谁能明白他到底要说些什么。

温缈没了继续赏玩的兴致,悄悄凑到陆帷耳边,轻声低语,“六哥哥,我们回去吧,这老道士瞧着神神叨叨的,看的我心里怪不舒服的。”

见小姑娘这样说,陆帷又睨了老道士一眼,随后便带着温缈转身欲离开。

“她真的是你妹妹吗?”老道士依旧是话音中带着笑意,他一句话平平常常,却让陆帷和温缈同时顿了下脚步。

陆帷讶异于老道士勘破了他内心深处的隐秘心思,他才没有将小姑娘当做妹妹来看。

温缈也是微微吃惊,这老道士是个什么意思,什么叫“她真的是你妹妹吗”?难不成他发现了什么?

温缈正想回头和老道士问个清楚,却被陆帷拦下,“乖,回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帷言语温柔,但话音却带着几分毋庸置疑,温缈看出陆帷不想她与老道士有什么纠葛,怕惹他生气,温缈也只能幽幽看了一眼老道士,听着陆帷的话离开了石窟。

谁知老道士不依不饶,看着温缈的背影喊道:“小姑娘,你我有缘,日后定会再见的!”

……

芙蓉街,乔家门口。

谢南乔看着乔家对门那座辉煌的建筑物,不禁暗暗垂下了眸子,眼里似是淬了寒冰一般,让人生寒。

那里,曾是她的家。

却因为谢容安,她不得不住在杨柳巷那样肮脏不堪的地方。

每每她来了兴致想要抚琴,就会被屋外杂七杂八的呼喊叫骂声打断,实在令人生恶。

她是正值青春年华的大家闺秀,怎么能住在那样鱼龙混杂的地方?唯有谢家那样奢华的地方才能配得上她这样的好姑娘。

总有一天,她会再回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想着,有侍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谢姑娘请进,我家姑娘等着你呢。”

乔似然是她的闺中密友。

她也是最近才得知她的脸被蛇给咬伤了。

“乔妹妹的脸,大夫如何说?”谢南乔跟在侍女身后,有一搭没一搭的询问着。

乔似然生的并不十分好看,而且她生性皮肤黑黄,又喜欢舞刀弄枪,哪里有大户小姐的样子,那张脸其实毁没毁都一个样。

心里虽然这样想着,但听到侍女说乔似然的脸可能会留下一个疤时,还是装模作样的露出哀戚神色,“这么严重吗?乔妹妹可真是可怜,这不久后就是花朝节了,也不知耽不耽误乔妹妹参赛。”

说话又用帕子按了按湿润的眼角,只是细看来,那眼底却又藏匿着一丝狡黠和得逞的意味。

乔似然不能去参加花朝节最好不过了。

她已经打听过了,这次花朝节,韩洇洇和陈繁瑟都不会来参加,谢容安又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那她唯一的对手便是自己这位闺中密友了。

若不是裕亲王改变了花朝节的评选方式,否则以乔似然的姿色是断不能够跟她一争高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里正盘算着,已经来到了乔似然房前,里面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用想就知道是乔似然在摔东西。

弯了弯唇,谢南乔牵着裙裾踏过门槛进了屋。

“乔妹妹,我来看你了。”谢南乔声音柔柔的,颊边有两缕漆发垂下,颇是让人垂怜的样子。

“南乔,你怎么到今日才来,我派人去谢家请了你好几次,那些消息莫不是都石沉大海了?”乔似然见来人是自己的小姐妹,也缓了些脾气,放下了手中要摔的花瓶。

谢南乔唇边暗暗扯出个讽刺的弧度,什么闺中密友,待她亲如姐妹,连她搬出了谢家都不知道,这传的整个洛阳都知道的事,她才不信乔似然没有听说过,此时不过是想听她亲自说出来,好看她笑话罢了。

至于谢家那边,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家上下拿谢容安那个废物当宝疼。

“我也不瞒着乔妹妹了,早在半个月前,我同父亲母亲就搬离了谢家,如今住在杨柳巷那边,这也是近日才得知了妹妹这事,妹妹别怪姐姐来的晚了。”谢南乔亲切的拉过乔似然的手,余光却在打量着她的脸。

她左边半张脸都用纱布包的严严实实的,看上去的确伤的不轻,只怕就算康复了,也少不了留下一道疤了。

乔似然面对谢南乔的关心,虽然明面上很是感动,她回握住谢南乔的手,两个人好的跟亲姐妹似的。

但乔似然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着的,她瞅了眼自己这个落魄了的闺中密友,笑的真假掺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当然知道她被赶出了谢家的事,之所以那样问,不过是想她亲口说出来。

不过令她妒忌的是,谢南乔虽然穿的朴素,身上也只戴着两个成分不是很好的镯子,可是她的那张脸是真好看啊……

准确的说是她们谢家的姑娘都生的好看,尤其是那个谢容安,那张脸……她看一次羡慕一次。

“南乔姐姐,我没想到这谢家竟如此狠,将你和秦姨赶了出来?”乔似然同情的看着谢南乔,她特意咬重了那个“赶”字。

谢南乔眯了眯眼,但面上笑意不减,她岔开自己的话题,重新将重点引到乔似然的脸上,“乔妹妹,我的事不重要,现在最关键的是你的脸,听说是被蛇咬的,咬的可严重?如今恢复的怎么样了?可会留下疤痕?”

乔似然面皮抽了抽,这个谢南乔虽是在关心她,但这话往深了听怎么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呢?

乔似然扭头看向一旁的菱花铜镜,里面的姑娘长相寻常,皮肤黑黄,如今脸又极有可能留下一个疤,真让人……

晚安,周末愉快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乔似然心里这样想着,面上却不能露了怯让谢南乔笑话,她装出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劳南乔姐姐关心了,大夫说了,好好调理会康复的。”

谢南乔面色一凝,笑而不语,都这样了,还能康复的完好如初,骗鬼呢!

“那不久后的花朝节,乔妹妹还能够参加吗?”谢南乔试探性开口问道,心里是想听到一个否定答案的。

然而事与愿违,乔似然高傲扬了扬头,“那当然,我可是奔着莳花女去的,南乔姐姐也会参加的对吧,到时候南乔姐姐可不要让着我哦。”

谢南乔微微笑眯了眼,仍旧保持着得体的笑容,一派大家闺秀的样子,她又不傻,会让着乔似然?

突然,她又想起了这次来乔家的真正目的,她亲切的拉过乔似然的手,“乔妹妹知道吗?上次我曾听我家六妹妹说,她也要参加花朝节。”

听完谢南乔的话,乔似然先是愣了一下,你家六妹妹?谁啊?

然后似是幡然醒悟,明白谢南乔是指谢容安,不禁暗自鄙夷的嗤笑了一声,明明恨对方恨得要死,还左一个六妹妹右一个六妹妹的,也不嫌累得慌。

“谢容安?她也要参加花朝节的比试?她拿什么和人家比试?拿她那张长的和花瓶一样的脸吗?”乔似然酸溜溜的开口诋毁,她讨厌谢容安,从小就讨厌。

乔家和谢家住对门,从小同龄里的孩子们都喜欢和长的好看的谢容安玩,让她渐渐在孩子们中失去了存在感,也一度让她养成了孤傲冷僻的性子。

不过等他们渐渐长大,事情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向被人众星捧月般长大的谢容安失去了所有光环,除了美貌她一无所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她,将一切目睹在眼里,无数个夜里都因为这个笑醒,她喜欢看谢容安被所有人孤立冷落的样子,只有这样才能慰藉她受伤的心灵……

谢南乔跟在乔似然后面笑了两声,却不是在笑谢容安的不自量力,而是在笑乔似然方才的话,乔似然是不知道谢容安那张脸多招男人稀罕,她也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两人聊着聊着,谢南乔想起那位乔家大公子貌似最近也是卧病在床,也就礼貌性的询问了一两句。

“听说乔大哥最近身体也不爽利?可有请过大夫了?”

乔似然一听谢南乔提起这个,一时又气恼起来,她叉着腰忿忿说道:“那是被人给打的。”

谢南乔倒也不吃惊,乔家大公子乔金予是个什么样的货色,洛阳谁人不知晓,他被人打倒是一点也不出意料,只是谁胆子那么大,竟然给乔金予直接揍得躺床上去了?

“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在洛阳对乔大哥出此狠手?”谢南乔装出讶异的样子,轻轻用手捂了捂嘴。

乔似然没好气的哼哼道:“谁?还能有谁?不就是你们谢家大房的那个私生子?我大哥不过是想邀请谢容安喝上一壶酒,那混小子竟为谢容安出头,将我哥哥打成那副样子。”

谢南乔在心里冷笑连连,邀请谢容安喝酒?

怕不是对谢容安起了什么不该有的想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令谢南乔感到意外的是,陆帷竟然为了替谢容安出头打伤了乔金予,得罪了乔家?

要知道往日里两个人最是不对付,谢容安瞧不上陆帷不入流的私生子身份,而陆帷孤僻冷傲也是懒得搭理谢容安的刁难胡闹。

可是什么时候,两人关系突然就缓和要好起来了?

她和父亲离家那天,是陆帷替谢容安出的头;谢容安被乔金予纠缠的时候,也是陆帷出的头……

“南乔姐姐?”见谢南乔在走神,乔似然推了她一把,“你在想些什么?”

怕乔似然看出什么来,谢南乔收起了眼底的情绪,“在想怎么给乔大哥报仇呢,总不能平白无故挨了陆帷那个没名没分的私生子一顿打吧?”

乔似然叹了一口气,“你别说了吧,我母亲第二天就去了谢家向谢老太爷和老夫人告陆帷的状,谁知那两个老东西竟然包庇维护陆帷!平日也没见他们多疼爱陆帷啊?”

“八成是因为陆帷是为了维护谢容安才打的乔大哥,让两个老家伙爱屋及乌,动了恻隐之心。”谢南乔垂下眼帘,对谢老太爷和老夫人很不满,陆帷明明也是个庶出的私生子,凭什么他可以继续留在谢家?

“想来是这样没错的,要说这谢容安也是福大命大,我曾在少年游趁她沐浴时命人放了翠青蛇进去,结果她竟然毫发无损的走了出来。”乔似然没好气的埋怨着,她拨弄着手上珍珠珊瑚钏,有些郁闷。

谢南乔听见她说完话,却是默默翻了个白眼,这个乔似然出门都是不带脑子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被蛇咬是意外还是有人刻意为之不是已经一目了然了吗?

“乔妹妹,你说你曾放蛇咬过我六妹妹?那你的脸,不会是我六妹妹的蓄意报复吧?我这六妹妹向来是个睚眦必报的。”谢南乔乐意坐收渔翁之利,巴不得乔似然不停找谢容安的麻烦,她故意挑拨道。

乔似然被谢南乔如此一点,慢慢回味过来。

若是谢容安害的她,她一定不会放过那个小贱人的!

“去。你去少年游把那个小丫鬟带过来,我倒要看看是不是她泄露的我!”谢容安不可能无缘无故猜出是她指示的人,唯一能够解释的就是那个少年游的小丫头出卖了她。

门外的侍女听到乔似然的吩咐,小跑着离开了。

……

等她再回来的时候,谢南乔和乔似然之间已经摆上了香茶和糕点,两个人正临窗对食,看见侍女回来了,乔似然抿了一口茶,“怎么就你一个人?那个小丫头呢?”

侍女屏气凝神,恭敬的回禀,“回姑娘的话,婢子去少年游打听那个小丫头,少年游的人都说,那个小丫头已经离开了洛阳,听说就是清谈会那天离开的,走的还很是匆忙,说是家中母亲病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南乔和乔似然同步的眯了眯眼,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哪是母亲病重,分明是去躲难了。

“如此说来,定是她向谢容安供出了我,又怕我知晓后报复她,这才早早跑路了!”乔似然气的面目狰狞,手使劲的捏着装着花茶的杯盏。

“没想到六妹妹如此心狠手辣,竟放了蛇来咬乔妹妹的脸?她定是想要毁了乔妹妹,好叫乔妹妹不能去参加花朝节,她也少了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谢南乔看热闹不嫌事大,在一旁添油加醋。

果然激的乔似然就上了当,她脑子里不停闪过自己脸上留疤的样子和谢容安那张花容月貌的脸。

嫉妒心和报复心将她重重包围。

谢南乔不动声色的笑了笑,此时的乔似然最好利用了,“乔妹妹可有什么对付谢容安的好主意?”

话既然说到这个份上,谢南乔也懒得一口一个六妹妹的端着了。

“主意自是有了,只是谢容安待在谢家,我也寻不到时机下手啊!”乔似然晃着手中的杯盏,目光若有似无的落在谢南乔身上,她知道她这个小姐妹最会来事了。

果然不过片刻,谢南乔喝下一口甘甜的香茶,她媚眼如丝却在深处淬了毒,“正月十五元宵节,谢容安一定会出来赏灯,到时候长街上人多眼杂的,岂不是绝佳的好时机?”

听完谢南乔的分析,乔似然抚掌轻笑,“南乔姐姐真是个难得的妙人,那正月十五我一定要约上南乔姐姐一起去看一场好戏。”

“荣幸之至。”谢南乔吹开氤氲的茶雾,她长睫悄然垂下,在面上笼下一片阴影,透着别样的森寒。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广化寺待了几天,温缈感觉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大姐姐陪着大伯母先上了马车,而她和六哥哥正准备上后面那一辆马车,谁知一只脚刚踏上车杌子,温缈就眼尖的看见了不远处站着的深衣公子。

“六哥哥,你等我一下。”温缈扶着陆帷的手臂退下了马车,一双桃花眼宛如勾嵌了星辰,亮晶晶的。

陆帷轻轻抬眸,也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沈贺,他伸手替小姑娘系紧了斗篷系带,揉了揉她发顶,“去吧。哥哥等你。”

得到陆帷肯定的答复,温缈笑着应下,胭脂红的斗篷划出一道优美曲线,甚至她站过的地方还遗有浅浅淡淡的牡丹花香。

“沈大哥好。”温缈蹦蹦跳跳来到沈贺面前,她轻轻挥了挥手,才将沈贺的目光从那辆马车上拉下来。

“谢六姑娘找在下有事?”沈贺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失态,他连忙作揖给温缈回礼。

温缈看着表哥这副手忙脚乱的样子,心里憋笑憋的难受,然而偏偏又不能显露出来,她只能强撑着正经脸。

“我来问沈公子一句话。”温缈此刻小脸绷紧,全然没有了方才嬉皮笑脸的样子,让沈贺也不禁郑重的挺直腰背,等待后话。

“姑娘请说,贺洗耳恭听。”郎君翩翩有礼,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想问——”温缈目光看向了谢容簌所在的那辆马车,“沈大哥是不是对我大姐姐有意思啊?”

少女丝毫不避讳这些,她说话大大咧咧却又切中要害,让沈贺一时无从招架,只能摩挲着自己腰间针脚细密的荷包,心里在措词回答温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咦!”小姑娘又一声惊呼,吓的沈贺手一抖,“这是我大姐姐绣的荷包吧?怎么在沈大哥手中?”

沈贺语塞,他平日里走南闯北的做生意,也算能言善道,这如今怎么会被一个小姑娘怼的哑口无言?

“沈大哥为什么不回答我?你不回答我,我可就当你是默认了。”温缈见沈贺一直不说话,故意这样激着他说话。

果然听温缈这样一说,沈贺立刻就开口辩解,“不是的,六姑娘误会了,这荷包是谢大姑娘送在下的谢礼,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至于喜不喜欢,六姑娘更是在胡说了,大姑娘如今是范兄的妻子,你这样,会让天下人诟病谢大姑娘的。”

温缈被沈贺一通训,垂了垂眸,表哥句句都在为大姐姐说话,没有半分为自己着想过,明明他那样喜欢谢家大姐姐,想要陪在谢家大姐姐身边,照顾她一生一世的。

温缈低着头正想着后话,有人轻轻揽过她的肩,将她带到自己身后。

“沈公子。我只问一句,谢容簌若是二婚再嫁,你可敢娶?可愿娶?八抬大轿、敲锣打鼓、迎她进你沈家大门,做你沈贺的妻子,皇商沈家的主母!”少年玄衣黑氅,他说话简单明了,三言两语就道明温缈想说想问的所有话。

少年气势汹汹,浑身都张扬着匪气和乖戾,沈贺将他的话悉数听入耳中。

二婚再嫁?

可愿娶?

可敢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年抬起一双透彻明亮的眸子,他眼神坚毅,语气坚定,落地有千钧重,“千夫所指,我亦独往!”

被陆帷揽到身后的小姑娘咧嘴笑开了花,有表哥这一句话,便胜过了所有山盟海誓。

“那沈公子可要牢记今日所说,日后若是不认账,我可是要带人去沈家闹的。”小姑娘高兴,又没个正形了。

沈贺眨巴着眼睛,还没摸透眼前的情况,“可是大姑娘和范兄起了争执?”

谢家六姑娘虽然顽劣,但到底不会拿自家姐姐的名声姻缘来开玩笑,莫不是范文宣做了什么对不起谢大姑娘事?

沈贺心里百转千回,手不知何时已经悄然攥成了紧实的拳头,“六姑娘可否将事情说的明白具体些?”

温缈正想提点表哥一二,忽然又想起过几天就是正月十五元宵节了。

“过几日就是元宵佳节了,沈大哥不若在那一日亲自去问我大姐姐?”平日里谢容簌和沈贺是没有见面机会的,只有元宵节那样灯火彻明、人山人海的时候,他们才能有见面的机会。

沈贺却是想也没想的拒绝了,“六姑娘不要胡闹了,不管日后怎么说,这一刻谢大姑娘还是范夫人,那么贺不会单独与她相见,做出分毫让她清誉有损的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缈听完沈贺的话,满意的点了点头,她表哥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正人君子,将大姐姐托付给表哥,是再正确不过的决定了。

“沈大哥实乃世间少有的好男儿,容安敬佩。”温缈小脸笑意盈盈的,宛如一朵盛开的牡丹花。

沈贺听着她的一番话,心里有些动容,他的小表妹也曾挽着他的胳膊,撒娇的跟他说着,“表哥实乃世间少有的好哥哥,绾绾喜欢表哥。”

只是——他的小表妹,再也回不来了。

“六姑娘夸奖了。”沈贺谦虚的摇了摇头,没再多说什么。

马车里。

周氏放下手中的书卷,看了眼身侧的女儿。

“阿簌,在看什么呢?”谢容簌不知何时已经悄悄掀起车帘一角,正默默注视着车外的动静。

此时突然听见周氏在叫自己,手轻轻一颤,掀起的车帘应声而落,她稳了稳情绪,看向周氏。

“没什么,在看六妹妹和六弟有没有上车呢。”谢容簌笑的温柔端庄,叫人看不出丝毫异样来。

周氏也没深想,她拉过谢容簌的手,轻轻拍了拍,“阿簌,你在范家千万别委屈了自己,若是那范家真待不下去了,你就回来。你永远是谢家的女儿,谢家永远是你的家。”

谢容簌点了点头,她怕周氏再为自己操心,强撑着笑意,“母亲,阿簌长大了,有些事自己心里有分寸的,您不要再为阿簌操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氏知道谢容簌是为了让自己安心才这样说的,也没揭穿她,只是点了点她的额头,“在娘这里,你永远都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谢容簌笑了笑,她依偎在周氏身边,汲取着来自母亲的温暖,等回到了范家,她就再感受不到这份温暖了。

另一边的马车里,温缈匆匆咽下口里的糕点,看着陆帷,她心虚的开口。

“六哥哥,你再等等,答应给你的香囊,快……快做好了!”小姑娘低着头,两只手拨弄着斗篷系带,心虚到了极点。

她可不敢说过了这么久,答应给陆帷的香囊还只是打了个样子,连绣些什么上去她都没想好,准确的说,她那手艺能绣出个什么东西来呀?

“你不会是忘记这件事了吧?”陆帷环胸倚在车厢内,欣赏着小姑娘的局促,故意这样说道。

温缈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怎么敢忘呢?我真的只是还没有做好,六哥哥再等等!”

见陆帷还在一直盯着自己,温缈只能给了陆帷一个期限,“元宵,元宵节之前一定给六哥哥做好。”

陆帷得到肯定的答复才满意的笑了笑,他抿了一口茶水,颇为怡然自得的摆了摆袖子,“这还差不多,做好了,元宵节哥哥带你去看花灯。”

温缈耷拉着脑袋,半分没有看花灯的喜悦了,而是一阵阵的头疼,女红什么的,太烦了,哪有骑马射箭来的自在。

等回到了谢家,温缈是头也不回的拎着裙裾跑回了自己的秋水院,她得赶紧回去折腾她的香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然等元宵节那天跟陆帷交不了差,他一定会生气的。

谢容簌没有下马车,而是直接由马车护送着回了范家。

周氏和陆帷携行,她看着温缈飞快跑的没影,笑笑说道:“这六丫头风风火火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被什么东西追着呢!”

陆帷就着周氏的话笑了笑,没有说话。

两人又行了一段路,不喜突然冲了出来,看着陆帷的一张脸,焦虑中透着紧张。

“什么事,这么急急忙忙的?”陆帷看了一眼神出鬼没的不喜,忍不住蹙了蹙眉,这小子办事不稳妥,做什么事都咋咋呼呼的。

看了一眼在一旁的周氏,见陆帷没有喊停,不喜将事情原委大概说了下。“……公子,就是这样,老太爷让您回去就去找他,没想到您到今日才回来,这个时候老太爷都要气死了……您还是赶紧去三省院看看吧!”

陆帷听完不喜的话,微微眯了眯眼,是他大意了,他没想到谢老太爷竟然去了春山院。

刚抬步要去三省院,他又想起了什么,手轻轻向后招了招,不喜了然,立刻附耳过来,“你找两个人去范家盯着,保护好谢容簌,不能有一丝差错。”

不喜虽然不明白为什么陆帷要这样说,但到底还是顺从的应下了。

周氏听的云里来雾里去的,她和身边的嬷嬷面面相觑,到底还是跟在陆帷身后一起去了三省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温缈跪坐在条案上,看着面前的绣绷,她托腮蹙眉,她下一步应该做什么呢?

菡萏见自家姑娘一回来就盯着前几天磕磕绊绊绣好的香囊样子发呆,替她斟了一杯茶,“姑娘先歇歇吧,这东西若真是急着要,婢子帮姑娘绣了吧!”

温缈看了她一眼,无辜又意味深长的问道:“这是六哥哥指名道姓要我亲自绣的,菡萏你要帮我吗?”

菡萏刚要去拿绣绷的手僵硬的停在半空,她讪讪的笑了笑,边笑边将手收回背在身后,“那个……那个姑娘多练练女红也是好的,婢子就不夺人所好了,姑娘慢慢来!”

看着菡萏害怕的要命的样子,温缈抿嘴偷笑,她当然不会让菡萏帮她绣香囊了,一切不过是想逗逗这个小丫头罢了。

菡萏看着温缈捂嘴偷笑,明白过来温缈是在故意戏弄她,她看着温缈,忍不住跺了跺脚,“姑娘,你又捉弄婢子!”

“好啦好啦,逗你玩的嘛,别生气了,香囊我自己绣。”温缈冲菡萏歉然一笑,又低头摆弄着绣绷了,只是她琢磨许久还是不见思路,只能无奈的又转头看向菡萏。

“这个香囊我觉得我十有八九是要绣毁了,可是六哥哥元宵节就要。这样吧,你去外面给我买一个香囊回来,万一我绣毁了,也好有个顶包的。”温缈分析的头头是道,菡萏听着听着也跟在后面出声应和着。

“姑娘说的对,婢子听姑娘的,待会儿就出府给姑娘买香囊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青芜掀帘子进来的时候,菡萏和温缈正有说有笑的讲着话,姑娘更是破天荒的拿着绣绷在绣什么东西。

她将手中的糕点放到条案上,“姑娘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老夫人最近可爱吃婢子做的糕点了,刚才还叫了婢子过去呢,这不新做的核桃酥,听说姑娘从广化寺回来,老夫人让婢子带回来给姑娘尝尝。”

温缈拿过一块核桃酥放进嘴里,“祖母真为我着想,我待会儿要去看望祖母,祖父祖母在干什么?他们忙吗?”

收起一点思绪都没有的绣绷,温缈拿起核桃酥,一块给了青芜、一块递给了菡萏。

青芜接过核桃酥,神色却变了变,“老太爷和老夫人现在应该是没时间的,正为六公子生着气呢。”

温缈不解的蹙了蹙眉,“这怎么说?”

六哥哥不是刚回来吗?怎么就惹祖父祖母生气了?

“这事说起来还跟姑娘有关呢!”青芜慢慢开口,“听三省院里的姐姐们说,是老太爷去六公子院子里发现了六公子没收了姑娘的那些话本子,以为是六公子不思进取在看那些杂书。”

温缈越听,眉越蹙的厉害,她没想到会是这样,更没想到为什么陆帷不解释清楚,“六哥哥没有说那书其实是他从我这里收走的吗?”

青芜摇了摇头,“应该是怕姑娘受到责骂,六公子并没有将这件事牵连到姑娘。”

温缈从跪坐的蒲团上起身,她得去三省院看看,不然以陆帷那个倔性子,还不知要闹成什么样呢。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赶到三省院时,谢老太爷正拄着拐杖,满脸怒容的看着站在大厅里的黑衣少年,而黑衣少年的身边正零零散散的丢着一堆书。

温缈眼尖,一看便知道是自己被陆帷没收走的那些书。

“陆帷,这是什么情况?问你话,你为什么不回答?”老太爷很是生气,额头拧成一道“川”字。

陆帷看着脚边散落的一堆书,无奈的笑了笑,他可真是太大意了,应该把这些书收起来的,怎么就摆在了明面上?

若是从前,他倒也不在乎谢家人的想法,只是如今——

陆帷撇了撇嘴,正要开口承下这莫须有的罪名,一旁跟随过来,已经了解了事情前因后果的周氏先开了口。

“父亲,这书,应当不是六郎的吧!”周氏看着那些散在地上的书,蹙了蹙眉,她虽然和陆帷接触的不多,但她觉得这个孩子应该不会看这种书吧。

谢俞棋站在一边,他目光也落在地上的书上,他自然知道那些书是怎么回事,一看就是六哥从六妹妹那里收来的。

本着自己毕竟是罪魁祸首,谢俞棋准备出来认错,温缈瞧出了他有站出来的趋势,吓的跟什么似的,与其让谢俞棋出来承认,让他和陆帷有什么过多的交集,倒不如她亲自站出来给陆帷解围,还能借此换取未来权侯的更多好感,岂不是一举两得?

唯一不好的大概就是她要面临谢老太爷狂风骤雨般的质问和训话了。

“祖父。”少女娇软可爱的声音在门口传来,一时之间,厅堂里的人都放下了正要做的事,将目光纷纷投到温缈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硬着头皮,温缈不得不装出一脸笑意的进了屋,她也假意扫了扫地上的书,颇为吃惊,“这……这些书是怎么回事儿?”

本来不愿为陆帷的事操心,一直躲在屏风后面的老夫人听见小孙女儿的声音,也绕出了屏风。

她看着似乎有些消瘦的温缈,心疼的一把搂在怀里,嶙峋的手抚上温缈的脸,温柔的抚摸着,“这几天不见,我六丫头似乎又瘦了?快,跟祖母去里屋吃些糕点,这糟心的事让他们自己处理,不干你的事。”

陆帷见小姑娘闯进来,先是一愣,而后又是欣慰一笑,小丫头懂事了,都知道帮他说话了。

只见温缈牵了牵谢老夫人的衣摆,嗫嗫嚅嚅的满脸委屈,“祖母。”她眼神又看向仍旧在生着气的谢老太爷,更加小声起来。

“祖父,其实你们都误会六哥哥了,那些书不是他的,是……是我的,但六哥哥觉得我看那些书不好,才给全部收了起来。”末了温缈还没忘记给陆帷补上一两句好话,“六哥哥在春山院里真的是在读书,他可认真了。”

厅堂安静,落针可闻。

老夫人肉眼可见的面皮抽了抽,她眼神很快和谢老太爷对视起来,谢老太爷显然也没料到这些,一时竟也有些不知所措。

“我就说嘛,六郎一个男儿大丈夫的,怎么会看这种书。”周氏见众人是误会了陆帷,跟着松了一口气,毕竟也是夫君留下来的孩子,她到底还是希望陆帷能够成才的。

谢俞棋站在一旁,默默收回已经伸了一半的脚,他感觉他有被冒犯到,母亲也是的,说话那么肯定做什么,男儿大丈夫怎么就不能看话本子了?

老夫人许久才笑出声来,出乎温缈意料的是,她并没有责问,而是爱怜的抚了抚温缈的额角,“六丫头平日在闺阁中无聊,看些倒也不妨事,别让外人知道便是了。六郎,我们六丫头难得有看书的兴致,你全给她收了也就是你的不对了,好歹留一本给我们六丫头解解闷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和谢俞棋听完老夫人的话,都略显惊讶的张了张嘴。

——这老夫人也太宠谢容安了吧!

——祖母也太偏心六妹妹了吧!

谁料不仅是老夫人这样说,老太爷沉默了一会儿也缓下了说话的语气。

“六丫头,虽说这种书一般女儿家都会看一些,但看多了到底也是不好的,你自己也要注意些,你六哥哥全收走了是他的不对,但初心是好的,你也就原谅他吧。”

这次轮到陆帷一脸茫然和无语了,这事怎么兜兜转转又是他的错了?

他看话本子就是十恶不赦,而六丫头看就是情理之中了?

虽然内心满是无奈和难以置信,但看到小姑娘悄悄跟他眨眼的俏皮样子,又很快觉得合该如此了。

100章了,撒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家两位老人对谢容安的宠爱实在出乎了温缈的意料,她知道谢容安在谢家受宠,却没想到受宠到这个地步。

因为温缈的打岔,谢老太爷对陆帷的气自然消了大半,他看着桌上陆帷那篇不尽他意的文章,“六郎,这半个月你就不要出府了,好好待在谢家,半个月后我再查你课业,若不能让我满意,就接着写,什么时候写出来,什么时候再放你出府。”

温缈吃惊,这是变相的关陆帷禁闭?

少年听谢老太爷说完这话,眉眼沉了下来,但当他眸光扫过温缈时,又很快平静了下来,“若是我现在就写出让您满意的文章,是不是现在就可以出门了?”

陆帷看着谢老太爷,满脸的认真,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谢老太爷眯了眯眼,他双手负在身后,没答应陆帷的请求,“现在就回春山院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院子一步。”

温缈站在一边,感觉空气中都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儿,她不想陆帷和谢老太爷吵起来,赶紧上前拉过陆帷的手,“六哥哥,好了好了,你这些日子也累了,我们回春山院吧,不出院子就不出院子,反正你平日也是整日不出来的,也不妨事。”

看着小姑娘白嫩绵软的一只手牵着自己的袖子,陆帷顺从的点了点头,没有再和谢家人争执下去,但怎么会不妨事呢?

说好的元宵节要陪她一起去看灯会的。

离开了三省院,温缈陪着陆帷往春山院的方向走去。

“这样的话,哥哥元宵节就不能陪你出去看花灯了。”陆帷盯着面前少女瘦削的背,有些无奈又不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知小姑娘却回头冲他咧嘴笑了笑,“六哥哥若是出不去,容安也不出去了,就陪着六哥哥在府里过呗。反正年年元宵都一样,无非就是猜灯谜、赏花灯,还不如留在府里看看书呢!”

温缈回答的格外认真,这的确是她真心实意的想法,与其在外面闲逛,倒不如陪在陆帷身边,她要让陆帷明白,她是一个体贴哥哥的好妹妹。

小姑娘的话分明是真假掺半,可陆帷听着却是喜滋滋的,他伸手揉了揉温缈的头,语气是少有的宠溺,“还算有良心。”

两人一路有说有笑的回了春山院,却见等在春山院门前的不只有陆帷,还有两个模样清秀,穿着一色儿翠绿襦裙的小丫头。

“见过六公子、六姑娘。”两个小丫头举止大方,礼节周到,见温缈和陆帷回来,立刻恭敬蹲身行礼。

陆帷瞧着两个小丫头蹙了蹙眉,余光扫向站在一旁的不喜,示意他解释下情况。

不喜看着两个小丫头,也是满脸的无奈,“公子,这两位是老太爷送来的,老太爷说您院子里太冷清了,拨几个人来照顾你。”

陆帷抬手揉了揉额角,入耳却的是小姑娘捂嘴偷笑的声音,一时眉心又跳了跳。

“两位可以离开了,我不需要人照顾!”少年声音淡薄,没有丝毫的喜色,甚至还有一丝抵触的意味。

“这……这?”两个小丫环面面相觑,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来之前就有人提前给她们打过招呼,明面上说是让她们来照顾六公子的起居,其实就是拨她们过来给六公子做通房的,可是如今看六公子的样子,似是瞧不上她们?

温缈在一旁看够了好戏,她替两个小丫头求情,“祖父一片好心,六哥哥就接受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想着,前世就是因为陆帷身边女人太少了,才给他养成了断袖之癖,如今有了她们二人红袖添香,一定会让陆帷明白女儿家的好处。

“不知两位姐姐叫什么?我做主——”温缈话还没说完,陆帷在一旁是气的不得了,这小丫头是巴不得他身边多点女人啊!

她到底还是将他当做哥哥看,只是哥哥!

思及此处,陆帷不由的生起了闷气,小丫头还一脸单纯的想要和那两个人套近乎,气的陆帷扛起温缈就进了屋。

温缈满脸都写着惊慌失措,她用手锤了捶陆帷的肩,“六哥哥,你这是做什么?你快放我下来!”

陆帷没有搭理她,等进了里屋,她把少女放在竹榻上,又轻轻捏起她的下巴,“你就这么希望哥哥身边有别的女人?这样的话,六丫头就不是哥哥的唯一了,哥哥对你的疼爱可就少了。”

少年语气带着蛊惑和诱导,让温缈一时陷入了沉思,顺着陆帷说出的话想下去,她突然就不希望陆帷身边有其他女子了!

她想要陆帷永永远远只对她一个人好!

这个想法一出来,连温缈自己都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不一样的,六哥哥对我是兄妹之情,他们影响不了六哥哥对我的感情!”温缈从陆帷手中挣扎出来,一双眼牢牢盯着陆帷,却有着别样的情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一样?”陆帷玩味的重复这三个字,知道目前不宜说太多,他从竹榻上起身,懒洋洋的站起来,薄阳如金箔悄然攀附在他的长睫上,为他镀上一层淡淡的光影。

“是不一样的,她们怎么能和你作比?”陆帷淡淡一笑,看向温缈的那一双丹凤眼藏了太多温缈读不懂的情绪。

“六哥哥是要留下那两位姐姐了吗?”温缈贼心不死,还在试图劝说,却被陆帷的一记眼刀震慑住。

“六哥哥,你别这样看着我,怪可怕的,不留就不留嘛,干嘛那样瞪着我?”温缈咽了口口水,她从竹榻上坐起,整理好自己的裙裾,说话的声音委委屈屈。

“留下她们也不是不可以。”陆帷嗓音低沉暗哑,山雨欲来,透着说不清的诡异和凶狠。

这样的语气并没有让温缈认为他是真心想要留下那两个小丫头,果然陆帷说话的声音再次响起。

“除非你想在明日看见那两个丫头身首异处!”

温缈被陆帷这幅神情吓到,她赶紧飞快摇头,“不会的,我……我这就去带她们俩走!”

小姑娘一溜烟的跑了,路过那两个丫头时,一手一个给她们也薅走了,生怕他真的对她们不利一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元宵节那天,天朗气清。

温缈穿着一身鹅黄色的对襟襦裙,蹦蹦跳跳的来到了春山院。

在温缈的一番据理力争下,谢老太爷已经暂时收回了给陆帷找通房的想法,如今只一直抓住陆帷的课业不放。

前前后后几天时间,陆帷已经送了两三篇策论给谢老太爷,可是谢老太爷却是一篇也不满意,通通给打了回来。

温缈陪陆帷吃完饭,心满意足的窝在老地方看书。

陆帷欣赏着小姑娘认真看书的样子,微微眯了眯眼,只愿岁月静好,他能一直这样守着他的小姑娘。

“六哥哥,你又在发呆了?你要是再写不出来让祖父满意的东西,要什么时候才能被放出去啊!”温缈手撑着脑袋,看着走神的陆帷,小声提醒着。

陆帷懒懒的歪了歪头,“你不觉得他是在针对我?”

他一连交了好几篇策论给谢老太爷,可谢太爷都是不满意,虽说他的确没有认真来写,但也不至于一篇都不通过吧。

他怀疑谢老太爷就是故意在针对他!

“为什么?祖父针对你做什么?六哥哥想多了!”温缈换了一只手撑头,不赞同陆帷的话。

陆帷也就没在多说什么,反正他若真想要出去,谁又能拦得住他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说六丫头,我的香囊呢?”陆帷搁笔起身,他来到温缈身后,拨弄着她发髻上系着的发带。

“香……香囊?”温缈嘀嘀咕咕的就是不拿出来,陆帷见状,略伏下身子,在她的耳边开口问道:“不会还没做好吧,六丫头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哥哥的底线哦!”

少年语气轻灵,呼出的热气落在温缈耳边,熏红了少女粉嫩的耳垂。

温缈见躲不过去,她从左边的袖袋里取出一个蓝色的香囊递给陆帷,递完还装模作样的偏过头去翻看着手中的书籍。

陆帷捏了捏手中的香囊,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香囊针脚细密精致,上面绣着鸳鸯和比翼鸟的图案,细闻还能嗅到里面装着的合欢花的淡淡香味。

“六妹妹绣个鸳鸯比翼的图案给哥哥是什么意思?”陆帷将香囊用一指勾起悬在温缈面前,见小姑娘头越埋越深,他继续说道:“仔细闻起来还有一股合欢花的味道呢。”

温缈不敢抬头,脸和脖子红的像血玉玛瑙一般,这香囊是她今早出门时,菡萏匆匆塞进她袖袋里的,她怎么也没想到,菡萏给她买的竟然是这样一个香囊……

这丫头,缺心眼啊!

“还不说实话?”陆帷看着小姑娘心虚的样子,认真的板起了脸,悬在空中的香囊随着少年手轻轻一抖,很快便重新落入少年掌中,被他紧紧攥着。

温缈一咬牙,一抬头,在陆帷的目光注视下,她不得不从右边的袖袋里另取出一个香囊反手递给了身后的少年,小脸无奈,小嘴更是小声叭叭着,“真是的,有好看的不要,非得要个丑不拉几的,给你给你,想笑就笑吧!六哥哥最坏了,非得看我的笑话。”

在温缈的絮叨声中,陆帷接过她亲手绣的香囊,嫣红色的蜀锦织金面料,摸起来顺滑柔软,香囊的中间是用金丝银线交错绣出的一只小狐狸,实在是丑的可以,针线歪歪扭扭不成体系。

香囊里面还塞满了牡丹花,撑得香囊像是一个吃撑了的圆肚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帷很想笑,可只要一想到,少女曾用笨拙的双手捻针引线,为他缝制出了这个香囊,他就笑不出来了。

他爱惜的抚了抚红色的香囊,脸上浮现着淡淡的笑意,“我很喜欢这个香囊,比从前佩戴过的任何一个香囊都要好看!”

虽然知道陆帷是在安慰她,但温缈还是有些感动,“六哥哥不要骗我了,我知道我绣的丑,六哥哥倒也不用戴着那个,权当是我的心意收藏起来就好——”

温缈头僵住了,扭头的瞬间她就看到陆帷竟然端端正正的将香囊悬在腰间,还一遍又一遍用手去抚摸着。

看上去竟是很喜欢的样子!

“你真的很喜欢这个香囊?”温缈踟躇的开口询问,很快就得到了满意的回答。

“当然。视若珍宝。”他回答的十分认真,竟不像是在说谎。

温缈托腮,笑的隐晦又小心,仿佛生怕这份开心给别人瞧见了。

然后陆帷终究还是看见了少女在受到夸赞时那份从心底曼延出来的开心。

“今夜带你去看花灯如何?答应你的,应该办到。”陆帷凤眼染着笑意,出其意料的温柔。

温缈吃惊,反而用奇奇怪怪的眼神看向他,“六哥哥,你不是还在被关禁闭吗?你怎么出去?”

陆帷双手随意搭在温缈肩上,少女肩膀太过纤细,让他觉得他一用力就能捏断一般,“我若真想出去,谁又拦得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着陆帷的话,温缈跟着点了点头,“那倒也是,可是若给祖父发现了,他会更加生气的,六哥哥还要惹祖父生气吗?”

小姑娘撅着个小嘴,显然是不希望他再惹谢老太爷生气,“好了好了,与你说着玩的,不出去,不惹我们六丫头的祖父生气。”

温缈狐疑的看向陆帷,不解,“不也是六哥哥的祖父嘛?”

陆帷意识到什么,讪笑的捏了捏温缈的脸。

“对,也是哥哥的祖父。”

温缈看着自己才看了一小半的书,不满的推了推陆帷,“六哥哥快走,你就知道打扰我看书,快快快,回你的书桌去,事不过三,你若再写不好策论,祖父要给你上家法了。”

看着小姑娘推搡自己的小手,陆帷薄唇泛着浅浅的笑意,他连连应好,“行,哥哥不打扰我们六丫头看书了,这就走。”

陆帷转身回了自己的书桌,温缈这才满意的笑了,她双手捧着头,继续“之乎者也”的看起书来。

收回一直落在温缈身上的目光,陆帷看了一眼案上用镇纸压着的宣纸,他重新拿起笔架上的狼毫笔,提笔舔墨,这一次写下的文章较前几次用心太多。

是时候崭露锋芒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用过晚膳,谢老太爷踱着步子迈进了春山院。

刚踏进书房,便瞧见自家小孙女儿正趴在一旁的矮案上,身上还披着黑色绣芙蓉花的大氅。

此刻小姑娘正睡的香甜。

而陆帷仍旧坐在书桌前,他似是已经完成了策论,如今正手捧一卷《春秋》在研读。

“唔……”谢老太爷掀开帘子,轻微的珠玉碰撞声却吵醒了趴在矮案上睡的正熟的小姑娘,她搓揉着眼睛哼唧了两声。

“祖……祖父?”见谢老太爷还保持着原先的动作,温缈心里一个激灵,陆帷不是说谢老太爷不会来的吗?

她也真是的,明明都看了一下午的书了,怎么到了该表现的时候反而睡着了?

温缈气的在心里发狂,然而面上还是笑盈盈的,她起身走到谢老太爷身边,“祖父怎么现在来了?”

谢老太爷幽幽的看了一眼陆帷,却也不好意思说是来监督陆帷的。

今夜是元宵佳节,他怕这小子跑出去鬼混!

他知道这小子要是诚心想跑,一定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所以他亲自来看着,可不能让这小子溜了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却没有想到自己的小孙女儿也在春山院里。

“今夜街上有花灯,六丫头怎么不去看看?”谢老太爷岔开了话题,看着温缈的一张脸展露出慈祥的笑意。

温缈自然不能说是因为陆帷被禁足,所以她跟着没了兴趣,只能找了其他的借口搪塞,“花灯有什么好看的?年年都一样,看多了就没意思了,还不如跟在六哥哥后面看看书呢,既能学到知识,又能修身养性。”

小姑娘说的慷慨激昂,一双桃花眼里都透着认真。

谢老太爷是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唯有陆帷悄悄捂嘴笑了笑,小丫头惯会用这些小伎俩来糊弄人。

“我们六丫头懂事,知道看书修身养性了,一点也不用祖父操心,不像你六哥哥,一篇文章还得我三催四请的。”说罢还瞪了一眼陆帷。

陆帷手摩挲着书页,心里越发觉得这老太爷是对他有意见。

而温缈怎么能放过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呢?

她立刻屁颠颠的说起了陆帷的好话,“祖父,你别这样说六哥哥,六哥哥今天下午又重写了一篇策论,你去看看?我去外面透透气,不打扰你们了。”

说罢临走时还递给了陆帷一个眼神,事不过三,策论已经被打回来三次了,这次陆帷总不会再敷衍谢老太爷了吧。

温缈抱起倚在门边的绛雪,看着天边渐渐黯淡下来的流云,唤了声不喜的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喜,这天色也不早了,你去把院内的灯点起来吧。”温缈说着话,坐倒在廊下的躺椅上,抚着绛雪温顺的毛发,她惬意的闭了闭眼。

听见温缈的吩咐,不喜忙不迭的去将院里的石灯一齐点了起来,灯火骤亮,院内明朗许多,青梅树的婆娑树影撒在院内的青花板上,宛如一副绝美朦胧的画卷。

见屋内迟迟没有声音传来,温缈不免有些着急,她询问着在一旁站得笔直的不喜,“六哥哥是故意没有用真实的水平来写祖父给他布置的策论吗?”

不喜侧头看着在躺椅上闭眼休憩的少女,闷闷的应了一声,“应是如此。”

以主子的文采,怎么可能会让谢老太爷不满意?唯一的解释就是主子没有认真写或者是谢老太爷在故意刁难主子。

温缈点了点头,她也觉得陆帷先前是在敷衍谢老太爷,不然以陆帷的本领,又怎么可能写那么多篇,还是一篇都入不了谢老太爷的眼?

而一旁的长街上,四处灯火通明,商贩的摊位上摆满了各色各样的花灯,让人一时目不暇接。

几个幼童在一起追逐打闹,更给明亮的长街添上几分热闹。

“啪——”乔似然手重重拍在酒楼的栏杆上,腕间戴着的玉镯碰撞着栏杆发出清脆的声响。

“南乔姐姐,你不是说谢容安会来赏花灯吗?我们在这里守了那么久,也没见她从谢家出来啊!她不会今夜不来了吧?”乔似然反问着站在自己身旁的谢南乔,满脸的怒容,她们特意挑的这个酒楼能够将谢家门前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她们早早的来了酒楼,却一直未曾看见温缈从谢家出来。

乔似然沉不住气了,她有些拔高了声音问着谢南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南乔同样蹙起长眉,她如何知晓谢容安为什么不出门,往日里元宵节谢容安最喜欢拉着谢容卿出门赏花灯了,今日?

她心里疑惑,百思不得其解,偏乔似然那个大喇叭还在耳边嗡嗡叫,谢南乔强忍着没有一巴掌拍过去。

“乔妹妹不要着急,她若不出门,我们拉她出门便是了。”谢南乔很快就计上心来,她微微扯唇笑了笑,她没有问乔似然的下一步行动是什么,但她知道以乔似然那睚眦必报的性格,谢容安的下场绝计不会好到那里去。

“拉她出门?怎么拉她出门?你如今连谢家门都进不去,还妄想着拉谢容安出门?”乔似然丝毫没有避讳语气中的鄙夷,也没去看谢南乔的神情。

但她若是扭头看一眼,便可以知晓如今的谢南乔正死死的盯着她,显然乔似然的那一番话,让她对这个所谓的闺中密友彻底失去了信心。

不过好在,她们本就不是真朋友……

“乔妹妹且看着我如何将她给叫出来吧!”谢南乔扯了扯嘴角,她随手唤来身后的一个乔家丫鬟。

“……”细细低语一番,丫鬟连连点头,随后行了个退礼便离开了酒楼。

“南乔姐姐说了些什么?”被蒙在鼓里,一头雾水的乔似然盯着丫鬟匆匆离去的背影,不解的问着谢南乔。

谢南乔纤长的双手捏着绣帕,忽然她勾起唇角,她的面容在花灯夜色里明明灭灭,“谢容安虽与我和母亲不对付,但对南宁却存了几分亲情,我让那丫鬟以我父亲的口吻去给谢容安递个口信,说是父亲带着南宁出来逛花灯,却忘了带银子,南宁吵嚷着要买花灯,要她去送个银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缈正百无聊赖的给怀中的绛雪顺毛,屋内谢老太爷时不时传出的爽朗笑声告诉温缈,他这次很满意陆帷写的策论。

心底的大石头放下,温缈将绛雪放在地上,正准备起身回自己院子里,菡萏却已经寻了过来。

怕菡萏的大嗓门吵到屋内的谢老太爷和陆帷,温缈赶在菡萏开口前,三两步来到菡萏身边。

“有什么事?”温缈说话轻声细语,菡萏也似明白了什么,她也跟着放低了说话的声音。

“姑娘,刚才门房那边传来消息,说是老爷和谢南宁一起在荣阳街那边看花灯,结果谢南宁看上了一个花灯,老爷却没有带钱,如今让您去送些银钱过去。”

菡萏的话让温缈陷入了沉思,她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以谢阮的性子,便是没带钱,也不会让谢容安去送的。

“这件事是谁来说的?”温缈谨慎的询问。

菡萏想了一会儿,“婢子没见着那位传信的人,不过听门房描述,是个姑娘,穿着蓝色的衣服……”说着说着,菡萏似是想起了什么,她“哎呀”一声。

“怎么了?可是想起什么来?”见菡萏突然这么大的反应,温缈赶紧询问她。

菡萏手搭在下颌上,不是很确定的说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婢子多想了,但是刚才想起门房的描述,婢子觉得那位传信姑娘的打扮有点像对门乔家丫鬟的装扮。”

“乔家?”听着菡萏的话,温缈若有所思的想到,“我曾听你们说乔似然和谢南乔是闺中密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菡萏点了点头,又不满的补充道:“什么闺中密友,狼狈为奸差不多!”

温缈被菡萏逗笑,敲了敲她的小脑袋,“你呀,心里知道不就好了,说出来给旁人听见可就不好了。”

菡萏无所谓的笑了笑,她看着温缈,“姑娘,那你还去不去?”

温缈伸了个懒腰,又看了一眼天色,忽而她眉眼捎上两分喜色,“不喜、菡萏,你跟我出去一趟,我倒要看看这个谢南乔和乔似然要玩些什么把戏。”

不喜还有所顾虑,他目光落在屋内一道颀长的剪影上,劝说着温缈,“六姑娘,既然明知道对方来者不善,何必还要去趟这趟浑水呢?要不就不去了,或者等公子结束了,让公子陪您一起去?”

温缈抿了抿嘴,她转头看向菡萏,嘱咐道:“菡萏,你留在这里,等六哥哥这边结束了,你同他说一下我去了哪里,我回秋水院喊青芜和我一起出去。”

“不喜,他们要确定我是不是离开谢家了,肯定会躲在一个能看得见我的地方,或者在谢家附近她们安排了盯梢的人,你去暗处查看一下。若是见着了谢南乔的身影……”温缈小声吩咐着不喜,不喜听着听着,不由慢慢咧起了嘴来。

……

“姑娘,谢姑娘,她出来了。”不远处的酒楼上,乔家丫鬟看见温缈从谢家匆匆赶出来时,眉眼都是喜悦,连忙将事情禀报给乔似然她们。

乔似然刚刚饮下一盅清酒,她拿绣帕按了按唇角,果然在谢家门前瞧见了谢容安的身影,她微微眯起眼,里面宛如淬满了毒酒。

她又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脸,眼角以下半指的地方有一圈印子,是那条翠蛇咬的,也是谢容安那条毒蛇咬的,谢容安想要毁了她,她又何必对她留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南乔姐姐好本事,接下来就交给妹妹了。”乔似然盈盈一笑,她朝后方招了招手,贴身侍女立刻附耳过来,“你去让他们行动起来……”

侍女领了命令,下楼办事去了。

谢南乔掩袖喝下一盏茶,眉眼悄然掠上一抹喜色,就是这样,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长街上喜意融融,温缈手里挽着刚买的一盏花灯,又瞧中了另一家摊位上的面具,她拿起一枚银质的面具扣在脸上问青芜,“好看吗?”

青芜笑着应了一声好看。

温缈面容被面具遮去大半,无人注意到她藏在面具下的一双桃花眼越过青芜,落在她身后时带着怎样的肃杀暗涛。

“姑娘,已经付过钱了。”青芜的话将温缈拉回现实,少女仍旧戴着那银质面具,显然没有要摘下去的意思。

“那好,我们再去其他地方逛逛。”温缈回身过来的目光恰好和暗处藏匿着的不喜对上,只见不喜轻轻点了点头,显然是已经将事情给办好了。

青芜对温缈突如其来的跳脱感到无可奈何,但也没有办法,只好乖乖跟在她身后。

走到一家成衣铺子门前,温缈停下了脚步,她看了一眼青芜,眉眼带着笑意,“你去前面的果脯铺子给我买些果脯回来,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看的衣服。”

青芜挠了挠后脑勺,很是不解,“姑娘,我先陪你去看衣服,然后再一起去果脯铺子挑挑不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有自己的打算,她只一个劲儿的催促,“待会儿还要去其他地方玩呢,你快去嘛,买不到果脯可不许回来!”

青芜见拗不过温缈,只好应承下来,她抬步去了前面寻找果脯铺子去了,而温缈掩在面具下的脸轻轻一笑,转身进了面前的成衣铺。

“大哥,她进去了。”在温缈进成衣铺后,有两个大汉现出了身形,他们两个吊儿郎当的盯着成衣铺的门口。

“我不瞎。”被称作大哥的汉子白了另一个汉子一眼,然后目光又死死盯在成衣铺门口。

另一个汉子咽了咽口水,他脑海中想起少女方才窈窕的身形,不禁起了别样的想法,他摩拳擦掌,“大哥,那人让我们划了那姑娘的脸蛋,小弟仔细想了想,与其给划坏了,倒不如我们兄弟俩……”

他淫秽的笑了笑。

被叫大哥的汉子又白了一眼,“那姑娘全程戴着面具,你知道长的个什么样?”

大汉挠头讪讪笑了,“既然能让人花大价钱毁了的一张脸,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好看啊!而且大哥你看,那小妞的身材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娇养出来的……”

晚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两个大汉在门前蹲守了半刻钟,果见一个黄衣身影从成衣铺子里走出来,她已经摘下了银质面具,露出的侧脸精致妩媚。

“大哥,是个美人哎!”大汉激动的捅了捅自家大哥的胳膊肘,满脸的猥琐和龌龊。

“少说废话了,还不快跟上去?人和钱爷都要。”看见女子姣美的面容,他舔了舔唇,也不禁起了邪念。

两个大汉悄然跟上了先前出来的黄衣少女……

黑衣少年现身于满街花灯下,璀璨的灯火倒映进他眸中,那双丹凤眼好似坠满了星辰,此刻的眸中不仅有星辰,还有他视若珍宝的小姑娘。

“公子。六姑娘这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使的太妙了。”不喜从暗处走出来,望着站在成衣铺门前的面具少女夸赞道。

“从前一味向善,压抑着心中的恶。如今,总也做了回坏丫头。”少年唇角洋溢着欣慰的笑,周身仿佛都泛起了温柔的光晕。

不喜不明就以,明明从前的六姑娘也挺坏的呀,处处针对公子,嘴里也总是“野种”“野种”的叫着。

陆帷没时间管不喜怎么想,他摆了摆手,“你去前面把那买果脯的丫头先带回去。”

说罢,抬腿去了成衣铺门口。

温缈看着原先跟踪她的大汉已经被引走,抬手摘下面上的银面具,然而面具褪去,陡然出现在视野中的昳丽面容吓的小姑娘身形一颤,扶着门框后退了两步才堪堪稳住了身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六……六哥哥?你怎么出府了?”少女方才才做了算计人的事,此刻正心虚的厉害,突然看见陆帷,神色紧张又慌张。

陆帷看出小姑娘的局促不安。

他上前一步,踏进了成衣铺。

“算计人的感觉如何?还是算计仇人。”陆帷眉眼间含着笑意,步步向温缈靠近,成衣铺此时人声嘈杂,并没有人注意到这边。

温缈知道自己的一切举动都瞒不过眼前的少年,她弯起了桃花眼,反而向前走了几步,抱住了陆帷的胳膊。

“六哥哥,这种感觉很微妙哎,刚开始会有些慌乱,会有些心虚和自责担心,可随着时间慢慢过去,我竟然会有一丝喜悦和高兴。我这样,是不是太坏了?”少女仰起头,看着自己面前的少年,那双眸子好看到了极点。

陆帷伸手本想抚一抚少女晶莹剔透的桃花眼,可最后却只是轻轻弹了弹少女光洁的额头。

有些人,他现在还不能觊觎。

有些事,他现在还不能僭越。

“她们算计你在先,要坏也是她们坏。我们六丫头一点都不坏的。”陆帷温柔如水,小声的在温缈耳边呢喃。

温缈扬唇笑了笑,“六哥哥怪会宽慰人的,不过我挺受用的。只是——”温缈松开陆帷的胳膊,极为认真的盯着少年,“六哥哥,你如何出的府?翻墙还是钻的狗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帷脸上一层黑线划过。

钻狗洞?

他是会钻狗洞的人吗?

“自然是堂堂正正从大门出来的,你这脑子里,成日装了些什么东西?”陆帷敲了敲温缈的小脑袋,无奈的摇了摇头。

“大门出来的?祖父放你出来了?”温缈惊讶不已,谢老太爷既然肯放陆帷出来,自然是解了陆帷的禁闭,而这也意味着陆帷的那篇策论是得到了谢老太爷的肯定。

陆帷点了点头。

温缈开心不已,她忍不住转了个圈。

谢老太爷既然开始欣赏陆帷了,这就说明他在慢慢接纳陆帷了,这样陆帷和谢家人的关系就会越来越好……

他日后会利用他的权势保护好谢家的。

而她,也可以在陆帷的羽翼下作威作福,不,是教训那些前世折辱欺骗过她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帷不明所以,以为温缈是因为他解了禁闭,可以陪她赏花灯开心,也跟着笑了起来。

而这时在一旁打量许久的成衣铺老板上前来招揽生意,“小娘子不妨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成衣?若是没有合眼缘的,也可选布料量身定制一套,铺里新进了些好布料,小娘子生的美,穿上去定然增色几分。”

温缈有些心动。

她看向陆帷。

陆帷见温缈有这个意愿,从腰间取出一锭银子给老板,“去将最好的布料拿出来给她挑选。”随后他又转头看向温缈,“慢慢挑,哥哥等你,不用着急。”

温缈看着陆帷,心里又是一阵感动,陆帷他是一个好哥哥……

不管他对旁人如何,对她却是仁至义尽了……

温缈点了点头,“好,六哥哥,等选好了,我们去河边放花灯吧!”

“听你的。”陆帷环胸倚在一旁,视线从未离开过少女,他静静的看着少女挑选布料,时不时会应声“好”或者“很好看。”

“六哥哥,你没有敷衍我吧?怎么我拿什么颜色、什么样式花纹的布料问你,你都说好?”温缈手里拿着一件浅杏色蔷薇花纹的布料往身上比了比,眼神却看向了陆帷所在的方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帷捂嘴轻笑,“美人天生多娇,我们六丫头就是穿什么都好看,哥哥能有什么办法?实话实说反而还要被怀疑了?”

被少年这样不吝啬的夸奖,饶是温缈知道自己美貌过人,也不禁红了脸。

偏那老板也要过来说一嘴,“这位郎君说的没错,小娘子生的玉骨冰肌、花容月貌,是穿什么都好看,穿什么都锦上添花,不会被衣服给喧宾夺主的。”

温缈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这两人一唱一和的,她感觉她有些飘飘然了……

……

三省院。

谢老夫人正捧着一盏参汤在喝,见谢老太爷走了进来,她略微掀了掀眼皮,“你还知道回来?我以为你被园子里的花妖勾了魂呢!”

这老头子天没黑就传了晚膳,吃完又说到院子里逛逛消消食,如今天都黑成了这样才回来,鬼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

若是在平日里,谢老太爷定是要和老夫人贫两句嘴的,可今日谢老太爷却出奇的安静,他坐在老夫人身侧的椅子上,一句话也没说,就着谢老夫人先前放下的参碗喝了两口参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这是怎么了?魂真被勾走了?”谢老夫人察觉出谢老太爷的不对劲,屏退了身边伺候的丫鬟嬷嬷。

人很快都退了下去。

琉璃灯中,烛火摇曳。

偶有一阵风拂过,烛芯摆动,吹的人影跟着四散飘零。

“到底怎么了?你上次这个样子还是——”老夫人顿了顿,上次老头子这样一言不发还是大郎出事的那天,这如今又是怎么了?

“哎。”谢老太爷重重叹了口气,“不是什么坏事,你不要太担心,其实该算是好事的。”

老夫人更是一头雾水了,她拍了拍谢老太爷的手,“行了,别卖关子了,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老太爷淡淡说道,语气中有着一丝喜悦和自豪,“我方才去了春山院。”

老夫人神色不明,却很忌讳“春山院”三个字。

“你去看六郎了?”

“去查六郎的课业,还遇见了六丫头在六郎书房里读书哩。”谢老太爷一想到小孙女儿读书的讨喜模样,眉眼不自觉添上了一二抹喜色。

“六丫头。”老夫人也是无奈的笑了笑,“这六丫头从前最是厌着六郎,不知什么时候竟往春山院跑的那样勤了。”

“也是好事,六丫头这孩子自小被老三养的是不通文墨,如今跟着六郎身后学点东西也是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夫人见谢老太爷说自家小孙女不通文墨,不免有些不乐意,“你这话我是不爱听了,什么叫我们六丫头不通文墨,我们六丫头只是不太会写诗论赋,又不是文盲,何必如此苛责。再说了,跟在六郎后面能学到什么?学他整日闷在院子里,学他性情阴晴不定还是学他乖僻孤戾?”

见老夫人如此这般说,谢老太爷敛了敛眉,“方才我看过了六郎新做的策论。”谢老太爷幽幽笑了,他捋了捋长须,“这孩子并非池中之物啊!如今让六丫头多和他接触接触也是好的。往后他或会念着这份情,偏护我们六丫头些。”

老夫人仍旧不相信的蹙了蹙眉,“你胡说什么?六郎的文章你都打回去几次了,前夜不还在说这孩子的文章不尽你意嘛,如今这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老太爷讪讪的笑了,他双手握在一起搓了搓,“其实六郎的文章一直都是写的不错,只是还称不上惊艳,只不过今夜这篇,堪称绝篇,便是一些当世大家也写不出他那样的见解和文笔,我很是喜欢。”

老太爷又笑了笑,六郎的这篇文章,他是真的喜欢,爱不释手那种。

“有那么好?或许是先前的几篇铺垫造就的,当世大家的文章可都是一蹴而就的名篇,没他这样三退四改的。”老夫人还是揪着陆帷不放,在她眼里,陆帷未曾认真上过几天学堂,谢家也无人授他诗书知识,他哪来的那样大的本事写出让自家老头子都称为惊艳的文章。

“其实——”谢老太爷默了默,“从六郎交给我的第一篇文章,我就看出了,这孩子在藏拙,故意没有写出自己的真实水平。”

老夫人听着这话,也沉下了眉眼,撇下了对陆帷的偏见,正色道:“所以你三番五次的让他重写,也不是在故意刁难,而是想看看他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谢老太爷点点头,算是承认。

“若真如你说的那般,六丫头跟在他身后,倒也不算什么坏事。他将来若真有出息,哪怕只是个小官儿,那也是官儿不成,对我们六丫头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老夫人为着小孙女儿,对陆帷这个孙儿也稍稍改观了些。

“是这个理儿,找个机会给六郎换个院子吧,春山院到底偏僻冷清了些。”谢老太爷去过几次春山院,只觉那里的环境实在有些骇人,白日便罢了,夜里熄了灯就跟个鬼城一样。

六丫头时常往那里跑,若是给吓到了可就不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事……容后再议吧!”老夫人没有再说些什么了,谢家当然不缺空院子,只是安排陆帷住哪一间却是个难事了,若是离大房近了,老大媳妇日日见着,想起老大做的荒唐事也是头疼。

这件事还是等老二媳妇省亲回来,问问她的意见吧!

谢老太爷知道老夫人有自己的思量,也没再多说,只是想起陆帷这些年在谢家过得日子,不免有些自责起来,他把这个孩子带回了谢家,却没能好好照顾他!

老大在天之灵,会怨他吗?

……

酒楼上。

夜风阵阵吹来,尽管裹着大氅,却还是难敌寒意,喝下了整整一盅温酒却还是没有暖透身子,乔似然不免有些失去耐心。

她正要发牢骚,有侍女提着裙摆匆匆赶了上来,“姑娘,成了。人抓到了,就等着您过去看看呢。”

乔似然大喜,仿佛那张绝美的面容就在眼前,而她即将亲手毁了那张令世人艳羡的脸。

她匆匆抬步,就要下楼。

一旁的侍女小声提醒她,“姑娘,谢姑娘还没回来,不等等她吗?”

乔似然顿住了脚步,谢南乔走了有一段时间,怎么还没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她现在一颗心都放在谢容安身上,哪还顾得了谢南乔什么,她随意的摆了摆手,“留个人在这里等着,若是她回来了,叫她去城北的城隍庙找我。”

说罢便加快了下楼的步伐。

她已经迫不及待了……

这边,温缈笑盈盈的从摊主手中接过两盏花灯,一盏给了陆帷,一盏自己留着。

“怎么没许下心愿?”陆帷侧头看了眼两盏花灯,上面并没有放写下自己心愿的花笺。

可女儿家不都爱玩这一套吗?

“我不信放个花灯愿望就能实现。”少女侧脸皙白精致,她站在河边,水面上一盏盏的花灯光影笼在她身上,少女如同坠落人间的神明。

“那为何还要执意来放盏花灯?”陆帷清亮的眸中满满都是少女的身影,他们之间,仿佛有一根无形的红绳,她的一举一动,牵着他的一喜一怒。

可莫名的,他很贪恋这种被小姑娘牵制情绪的感觉,她是他的软肋……

晚安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为什么还要来放花灯呢?

温缈偏头想了想,然后认真作答,“因为花灯好看啊,而且放花灯也蛮好玩的,不是吗?”

温缈捧着花灯,眉眼也仿佛印上了光彩,她于微光中笑的放肆,却又那样透着勃勃生机。

“是挺有意思的!”陆帷看着小姑娘,跟着笑了笑。

和她在一起,做什么事都是有意思的!

看着花灯随着水波渐行渐远,温缈和陆帷并肩立在岸边,两人都没有说话,可又仿佛说了无数遍话。

一种名叫“默契”的东西在他们之间悄然生成。

“六哥哥,你有想过自己的前世会是什么样子的吗?是轻裘快马的游侠、是玩弄权术的朝臣、亦或是玩世不恭的世家公子?”温缈默言许久,率先挑起了话题,这是她第一次和陆帷提及“前世”这个词,她问的小心翼翼又十分警惕。

陆帷眸色微不可察的暗了暗,旋即又恢复了往日光彩,他目光落在被花灯烛火映的璀璨的水面上。

目送着小姑娘和自己的花灯越行越远……

就在温缈以为陆帷不会开口时,少年清冷卓绝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或许想过做个轻裘白马、仗剑天涯的游侠,但最后却成了斡旋朝廷、翻云弄雨的盛世权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姑娘听着她的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陆帷又接着说道:“或许还是位多情公子哩,满腔情意不可诉……”

温缈抬头看着陆帷,眼神怪怪的,心想可不是呢,你可是喜欢谢俞棋却从未宣之于口,可不是满腔情意不可诉?

陆帷看着小姑娘,心下一动,“你呢?可有想过自己的前世?”

温缈愣了愣,眼眶有些泛酸和湿润起来,她忍住快要留下的泪花,有些哽咽的仰头轻笑,“我呀,做过一个梦,梦里我成了皇后呢,那皇上可宠我了……他为我做了很多事,他为我……”

泪终究止不住的流下,顺着面颊快速滚进衣领,滴落在锁骨上。

“是吗?我们六丫头还有一个皇后梦啊!”陆帷看到小姑娘眼角的泪滴,却装作没看见,他的小姑娘前世当真过得如此幸福吗?

“好了,花灯已经看不见了,六哥哥,我们回府吧!今晚,我很开心。”温缈略抬袖拭了拭眼角的泪,“六哥哥,前世如何,我们已经决定不了了,但今生我们可以选择。”

“今生,我是谢家的六姑娘,是六哥哥的六妹妹。”月色霓光下,豆蔻华年的少女眉目清浅,她眸子清澈明亮,宛如一捧清泉水洗。

陆帷手情不自禁的捧起她的脸,他微微弯腰俯下身子,“好,不问前世,只顾今生。陆帷也永远是你的哥哥!”

清幽月色下的少年少女,如同泼墨山水画中最精致的那几笔,拥有上天眷顾所给予的无限美貌与风光。

他们之间有风有月,更是一股脉脉的情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离开河岸边,走上繁华的大道,温缈双手负在身后,她低着头走路,只为了不让陆帷发现方才他捧她脸时,她至今还在泛红的面皮。

真是没骨气,怎么就红了脸呢?

温缈在心里埋怨自己不争气。

陆帷不想那么早回府,还想着和小姑娘逛逛,遂问道:

“可想去看看你那场‘狸猫换太子’好戏的后续?”

温缈眸中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她停住脚步,怔怔的望着陆帷,语气是喜不自胜,“真的可以吗?”

能看到要害自己的人自食恶果,真的是很令人开心的一件事哩。

她是想去的!

陆帷见小姑娘点头如捣蒜,他双指拢起覆在唇上,一声高亢的哨声传出,紧接着长街尽头,一匹枣红色的骏马狂奔而来,四蹄生风,匀称高大。

在快要到达主人身边时,它急急刹住,前蹄腾空,乖巧的稳了稳身形,深蓝色的瞳仁在看到温缈时却是满满的打量。

“这是赤焰。它平日里最是不喜人亲近,你小心——”陆帷后面那句“冲撞到了”还没说出口,就听小姑娘满是认真的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啊,它很乖的啊!”

陆帷扭头看过去,却见枣红色的大马正低着头蹭着小姑娘的手,态度未有之温顺。

陆帷不禁失笑,若是让柳西洲看到这幅画面,定然又是要骂赤焰白眼狼了……

“你和它有缘,它信任你。”陆帷给了赤焰一个欣赏的眼神,也弯起凤眼低低笑了。

温缈爱惜的抚着赤焰的头,她能看出来这是一匹良驹,而她也有一匹属于自己的马。

叫玄霜,还是幼时哥哥送给她的呢!

“六哥哥,我在春山院没见过有马厩,赤焰平日住哪里?是住在后院的马厩里吗?”温缈给赤焰顺着毛,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玄霜,也不知这一世她去世后,玄霜去了哪里?

陆帷默了默。

赤焰不住在谢家,而是在他的别院里。

但是别院……

小姑娘暂时还不能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在谢家,它住在其他地方。”陆帷牵过缰绳,翻身就上了马背。

温缈见陆帷不想说的那样详细,也就没再追问下去,她将手放在陆帷递过来的手上,借着陆帷的力也翻身坐在了马背上。

“驾~”陆帷轻轻唤了一声,赤焰十分有灵性的撒丫子往前跑,良驹神速,温缈一时不查,被赤焰的速度给吓到。

她以为她快要被甩下去,下意识的搂住了面前郎君的腰,略有些慌张的小脸贴在少年的背上,能够清晰的听见少年稳重却又渐渐变的急促的心跳。

而前方正手持缰绳的少年于夜色中弯了唇,赤焰的速度更快了些。

温缈无可奈何,又不好叫停,只得牢牢拴住少年的腰身,未免从马上跌下。

赤焰轻巧灵活,再加上挑的路又远离繁华热闹的长街,不到半刻钟就到达了目的地。

停下的地方是一座有些破败的城隍庙,长夜里,庙旁大树上的虫子正叽叽喳喳的叫个没完没了。

而城隍庙里也隐隐有声响传来,陆帷将赤焰停在一旁,揽过小姑娘的腰身就上了庙顶,他轻手轻脚的掀开一处瓦顶,庙里的情形顿时一览无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两个壮汉子围着一个麻袋正色眯眯的笑着,时不时咸猪手还会上前摸上一把,而袋子里的人显然也是醒了,她不明就以的扭动着身子,嘴里嚷着,“是谁在外面,不要命了,你知道我是谁吗?识相的最好放了我……”

女子的絮叨狠话连绵不绝,那两个大汉显然根本没将女子的话放在心里,仍旧隔着麻袋四处揩油。

这是庙外传来动静声,是乘着马车姗姗来迟的乔似然和乔家侍女。

两个大汉瞧着走进来的乔似然,立刻笑眯眯的搓着手迎了上去,“这位姑娘,一切按您的意思办好了,那位黄衣姑娘就在这里,这钱……”

为首的大汉给乔似然比了个要钱的手势,乔似然微不可察的轻蔑一笑,给身后的侍女使了个眼色。

侍女了然自家姑娘的意思,上前几步递了一个钱袋子到大汉的手上,“这是剩下的报酬,多出来的便算是姑娘赏你们的酒钱了。”

为首的大汉弯腰乐呵呵的接过沉甸甸的钱袋,又心怀不轨的瞅了麻袋一眼,“我们兄弟二人瞧着这姑娘长得水灵,姑娘教训完后,不如把她赏给我们哥俩玩玩?就这姿色,玩完转手卖给秦楼楚馆也定然是可以大挣一笔的,到时候和姑娘五五分如何?”

乔似然略略抬了抬眼皮,眸子里闪过一丝狠厉,她不在乎钱不钱的,她只在乎怎么能让谢容安永远也翻不了身。

那两个流氓的提议她很满意……

她摇了摇手中的团扇,盈盈一笑,“按你们说的办,不过钱你们自己留着吧。”

庙内的少女心如蛇蝎,在佛像的注视下,口吐恶言,全然没有一丝的避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蹲在被银霜月光覆盖的庙顶上,她微微侧头看向身边流光皎洁的郎君。

陆帷面色阴沉,笼着数不尽的寒意,那双好看的凤眼此时也晦暗如深渊,眼尾仿佛都挑着一抹戾气。

而垂在身侧修长的手紧紧握着拳,握的太紧太久,隐隐可见冷白肤色下突兀出现的青筋。

虽然两人之间没有说话,但温缈能感觉到,陆帷在生气。

很生气!

想砍人的那种生气!!!

也是了,今夜若不是她机灵,多留了个心眼,如今在麻袋里受此折辱的可就是她温缈了。

而以陆帷那护犊子的性格,能忍着不杀人已经很难得了。

“六哥哥,你别生气,容安这不是没事嘛。”温缈牵了牵少年的衣袖,清晖月色撒在她脸上,一双眼晶亮明澈,如同一株盛开的娇艳白牡丹。

声音绵软甜糯,让人想一遍遍听她说话。

想听她喊哥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听她喊……夫君。

“这群渣滓,早晚是要收拾的!”陆帷倒是不怕被发现,只是还想看她们狗咬狗,因此也放低了说话的声音。

乔似然和谢南乔给小姑娘留着亲自收拾,至于那两个地痞流氓,他要他们三更死,阎王也难留他们到五更。

庙内。

那两个大汉乖乖退到了一边,乔似然将手中团扇递给随行的侍女,她优雅的从发髻上取下一支镂花金簪,金簪锋利,有月光从破败的门窗渗入,映着锋利的簪身,折射出凛冽的光芒。

乔似然走至麻袋边,踢了两脚里面正不安分蠕动的女人,拂了拂裙裾,她蹲下身子,染了丹蔻的指尖挑开麻袋的系带,眸子里闪烁着嗜血的光芒,恐怖如斯,骇人心魂。

然而在打开系带的那一刻,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下来。

乔似然一脸无措茫然的和麻袋里的姑娘大眼瞪小眼。

屋顶上的温缈捂着嘴努力憋着笑。

谢南乔眼角微红,在麻袋里吸了太多浑浊的空气,此刻突然感受到新鲜的空气流动,她张嘴,贪婪的吸了一大口,微微喘着气,胸脯剧烈的抖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发髻凌乱,身姿娇弱,正是惹人怜爱疼惜的模样。

在一旁观看着的大汉,两眼发直,搓着宽厚的大掌。

这般娇弱妩媚的美人,可是许久没有尝过了……

乔似然手举着金簪,正欲在麻袋打开的瞬间划破少女娇嫩的面容,却一时僵住了动作。

麻袋里的人……是谢南乔?!

怎么会是谢南乔?

怎么可能是谢南乔?

谢南乔在这里,那谢容安呢?

“你们绑错人了。我让你们绑的是谢家六姑娘,你们这绑的是谁?”乔似然长眉横扫过一旁一脸猥琐的两个汉子,银牙咬的直响。

简直是两个蠢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首的大汉挠了挠头,也是迷惑不解。

绑错人了?

不应该啊。

她们并没有告诉自己要绑的人是什么身份,只是指着一个黄衣女子的背影跟他说只要将她绑了过来,就必有重赏。

他跟二狗一直跟着那道黄衣身影,眼都没眨过,不可能错的呀!

“按姑娘的吩咐,我们的确是跟着那个黄衣女子一路没停,直到在巷角拐弯处才寻得机会将她绑了过来,不可能错的啊!”张彪言语恳切,目光真挚,倒不像是在撒谎。

乔似然蹙了蹙眉,将目光落在谢南乔身上,“南乔姐姐今日来的时候明明穿的是粉衣,这会儿怎的换成了黄衣?”

被困在麻袋里的娇弱少女艰难起身,也顾不得身后的香案是脏还是干净,将大半个身子倚了上去,她面色依旧苍白,血色不见回转。

原先鲜红有光泽的红唇此刻也是干枯的厉害,在麻袋里嚷的久了,她说话的声音都是嘶哑难听的。

“我……我……”她似是羞于启齿,又似是不甘,久久难以说出一句完整话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似然是个急性子,她脑袋又转不过弯,想不明白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差错,只得站起身来,将手中的金簪重新插回发髻,嘴里还一个劲儿的催促着谢南乔说话。

谢南乔深深吸了一口气,她眸子里都是藏不住的愤怒,粉拳紧攥,气的浑身都在发抖,一种从未有过的挫败感和羞辱感涌上心头。

她竟然会被反套路?

好一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

好一个谢容安!

她的好妹妹啊!

“显而易见,我们被谢容安阴了。”

晚安安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显而易见,我们被谢容安阴了。”

谢南乔带着愠怒的说话声在乔似然耳畔响起,乔似然不由的拧起了长眉。

“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们被谢容安阴了’?她如何知道我们要对付她?”

谢南乔冥思苦想却不得解的也是这个问题,以谢容安那个榆木脑袋是如何知晓她要害她?

她猜不出来。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谢南乔隽秀的双眉蹙成倒八,也还是没想明白这个问题。

“或许是你想多了,根本就不是谢容安发现了什么,而是这两个人太蠢了。”乔似然丝毫不避讳那两个流氓地痞还在旁边,对于这种拿了钱却办不好事的人,她一向没什么好脾气。

谢南乔也陷入了沉思。

一开始乔家丫鬟给指的黄色身影肯定是谢容安没错,那到底是哪里他们又跟错了人?

谢南乔想着想着,不由轻声“咦”了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有那个地方了……

“你们是不是跟着谢容安进了一家成衣铺?”想起这两个人方才在自己身上揩油的情形,谢南乔就不由自主加深了蹙起的眉,但又不好将这件事情说出来,既毁了自己的名声,又叫乔似然这货看了笑话。

两个大汉点了点头。

“跟着谢容安一起进去的还是在外面等着?”谢南乔紧随着再次发问。

两个大汉沉默了一会儿,张彪应话,“我们兄弟俩这凶神恶煞的样子,自不好进去,因此是在外面守着的。”

谢南乔这下算是彻底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摇头,怒极反笑,“你们从成衣铺那会儿就跟错人了,好个谢容安,竟然也会耍小手段了。”

谢南乔明白了,乔似然却仍旧是一头雾水,她不解的看向谢南乔,“南乔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谢南乔不动声色的睨了乔似然一眼,知道以她的智商若是想搞清楚事情经过会很难,所以便将事情的经过徐徐道来。

她当时和乔似然好好的坐在酒楼上,就等着事情办成去看谢容安的笑话。

可过了没一会儿,就有个店小二上来找她,说是方才有个小孩来给她带话。

那小孩自称是住在她们家隔壁,说是秦氏今晚带着谢南宁和他母亲一起出来看花灯,方才路过酒楼的时候瞧见了她,要她也下去陪她们一起看花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不是没有过猜疑,只是还仍旧沉浸在算计成功谢容安的喜悦当中,一时有些飘飘然,便也没想这么多,和乔似然说了一声就下楼去寻人去了。

那个传话的小孩子早就没影了,谢南乔想着小孩贪玩,耐不住性子等也是有的,便自己往人群最密集,花灯最多的街道找了过去。

她找了大约半条街都没有见着秦氏他们的身影,正准备作罢回酒楼去,谁知却在转身的时候和一个男子撞了上去。

那男子原先捧在手上的黑芝麻糊,在被她转身一撞后竟然悉数撒在了她的袄裙上。

她粉嫩的裙裾很快便芝麻糊染黑,上面还有一丝粘稠感,她蹙起长眉,正要发火训斥那个男子。

谁知男子也知趣,见毁了她的袄裙,连忙弯腰拱手赔礼,嘴里还念叨着,“对不住。实在对不住姑娘。看姑娘这衣裙,怕是洗干净了也是不能穿了,在下方才过来的时候曾留意到前面有家成衣铺,不如这样吧,在下带姑娘去挑件新衣赔姑娘,今夜元宵佳节,可不能因此败坏了姑娘赏灯的兴致。”

他言辞恳切,一双眸子里都是无辜和愧意。

她本来还有些恼怒,一听到这男子要带她去买新衣,也就微微敛起了怒容。

她已经许久没有买过新衣了……

若不是谢容安,她如今还风风光光的住在谢家,怎么会过得如此落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最后,她跟着男子去了成衣铺,也是好巧不巧,她就选了那么一件黄衣服,而后就被那两个不长眼睛的浑货给绑到了这里。

听完谢南乔的叙话,乔似然皱了皱眉,“你们难道连人的长相都没看清吗?”

从酒楼到成衣铺有一段距离,他们不可能连谢容安的脸都没有看到,就算看不到正面,至少也能看到个侧面。

大汉摇了摇头,满脸的无辜和无奈,“姑娘,我们还真没看到这位谢六姑娘长什么样,那位姑娘还没走几步就买了个面具戴在脸上,遮挡的严严实实的,一点缝都没有露出来。”

“她身边有婢女跟随伺候着,我是独自一个人出来的,你们也能认错?”谢南乔不死心,就想逮个机会好好骂骂这两个方才占她便宜的混蛋玩意儿。

张彪和二狗更是无辜委屈了。

“那位谢六姑娘在进成衣铺前就将自己的婢女支走了,当时我们哥俩还在高兴,想着一个人也好对付些……”

乔似然和谢南乔一起默了默,事情都已经这么明显了,若不是谢容安诚心算计,哪会事事这般巧合?

“这个谢容安何时变得这样聪明了?她又如何能一个人做到将这祸水引到南乔姐姐你身上?”乔似然紧了紧捏扇柄的手。

无论是引谢南乔下酒楼还是中途引谢南乔去成衣铺换衣服,都不是谢容安一个人能办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还有帮手?

“陆帷。”谢南乔眼底划过一丝阴狠,她只略一想想,便紧接着说道:“一定是陆帷那个私生子在暗地里帮她!”

她说的斩钉截铁,乔似然却犹豫着要不要相信。

“陆帷?不可能吧?陆帷一个不受待见的私生子能做什么?南乔姐姐多虑了吧?”乔似然摇了摇头,浑身上下都透着“不可能和陆帷有关系”几个字。

庙顶的温缈又忍不住无声的笑了笑,陆帷能做什么?

他什么都能做!

他可能着呢!

谢南乔显然比乔似然要聪明些,她淡淡垂下长睫,神色莫名且玩味,“陆帷若是个没本事的,如何能够三两下揍的乔大哥卧床多日?”

“那……那是我大哥喝醉了,没发挥好……”乔似然给乔金予找借口,她没有见过谢家那个私生子,也没见识过他的本领,自然是要偏向自家哥哥一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见乔似然那般维护哥哥,谢南乔低头,却是轻轻嗤笑了一声。

难得的是,庙内的谢南乔和庙顶上的温缈都不约而同的想道。

——就乔金予那损样,来十个陆帷也是照打不误的。

不过碍于如今情形,谢南乔自不会说这种不讨好的话,她微微笑了笑,“或许吧,等乔大哥养好了,再约陆帷那厮打一架不就知道谁厉害了。”

乔似然骄傲的扬了扬头,“那是自然,便是我咽的下这口气,我兄长也是忍不了的!”

谢南乔听着,嘴角抽了抽,她这位闺中密友指定是听不懂好赖话的。

夜色越发深沉,星月渐渐被云层隐住,城隍庙内的光线黯淡下来,许是觉得此处太过渗人了些,乔似然轻咳了两声望向谢南乔。

“南乔姐姐,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们也回去吧。这里怪吓人的。”目光四处在庙内扫视着,步伐却渐渐往门口的位置撤去。

谢南乔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也跟随着出了城隍庙,里面冷风嗖嗖的吹着后背脊梁,她其实也有些害怕的。

今夜没能算计到谢容安,反而自己惹了一身骚,真是晦气,她今夜回去得多洗几遍身子……

看着谢南乔和乔似然乘坐着乔家的马车离开了城隍庙,张彪和二狗也跟在后面离开了,两个人捧着沉甸甸的钱袋子淫秽的笑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哥,这够我们挥霍好久了,今夜可以去万花楼找莺莺姑娘和燕燕姑娘了。”二狗望着张彪手中的钱袋子两眼放光。

“走走走,大哥带你吃香的喝辣的去……”张彪手随意搭在二狗肩上,两人有说有笑的声音越来越远。

温缈见人都走光了,略略从屋顶上起来,随着温缈起身的动作,陆帷也跟着起身,目光却自始至终的都在少女身上,生怕小姑娘一个不妨摔下去或者什么。

看着月隐星匿的夜空,温缈伸了个懒腰,末了她又扭头看向陆帷,“六哥哥,谢谢你。今夜我很开心。”

温缈由衷的笑了笑,没有掺杂一丝其他的情绪,只是单纯的开心和感激。

“是哥哥要谢你,因为有你作陪,哥哥过了一个很愉快的节日,有生以来最快乐的元宵节。”陆帷满眼的温柔缱绻,他的心很大,能装得下一整个天下,他的心也很小,只能容下一个她!

“六哥哥,那我们约定,以后的每一个节日都要陪在对方身边!”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颇为郑重的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

陆帷心里一喜,也紧跟着说道,“好,答应你。”

少年的尾指如玉石般洁白无瑕,此刻和温缈的小指交织重叠在一起,如同一场最盛大的誓言在无声中签订。

第一次,温缈觉得眼前的少年也有温润而泽的一面,也是了,现在的他也不过只是洛郡一个十七岁的少年,还不是权倾天下的锦衣侯。

一个少年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想着,温缈面容上的笑意更盛,皎月逐渐从云中探出头来。

清晖又洋洋撒在庙顶的黄瓦上,笼在两人身上,黑衣的少年,黄衣的少女,构成了冬日月夜里绝妙的一笔。

……

小半个月过去。

初春的天气暖融融的,正是春暖花开,万物复苏的好季节。

鸿文馆开课了,谢俞棋前几天也离开洛阳回了燕京求学。

谢俞桦和二叔也在前几天外出做生意了,整个谢家又恢复了往日的光景,只有几个女孩儿打打闹闹。

三姐姐谢容离常年病着,准确的说偌大的园子里,只偶尔会有温缈和谢容卿追逐打闹的声音。

眼看一月也快接近尾声,花朝节马上就要来了,温缈也收起了玩心,一心扑在花朝节的准备当中。

每日在陆帷的春山院里,不是窝在书房里看书,就是拿着陆帷的青锋剑在庭院里练剑舞。

期间老夫人和二伯母方氏也曾提议要给陆帷搬去个明亮宽敞的院子,可少年却借口住习惯了给拒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们见陆帷不愿意,也自然不愿逼迫他,此事便也就作罢了。

这日,温缈坐在陆帷平时写字读书的书案前,正用簪花小楷抄写着《论语》,而陆帷懒洋洋的卧在竹榻上,西窗半开,融融的春光撒在他脸上,衬得他身上的红色织金箭袖锦衣也隐隐晕出金色的光彩。

“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温缈边写边默,认真的小样子时不时就将陆帷的魂儿给勾走了。

小姑娘秀色可餐,对于陆帷而言,手里捧着的兵书顿时就不香了。

这厢正岁月静好,不喜掀开珠帘,发出轻微的声音,他急匆匆的开口禀报。

“公子,六姑娘,云胡回来了。”

温缈写字的手一抖,一摊墨水滴落在宣纸上,一时不知是该激动还是该难过。

“他在哪里?”急着去见云胡了解情况,温缈露出了焦急的神情。

“云胡信中有提到他要先去安顿一个人,等安排好了大概就能回来了。”见温缈一副很是着急的样子,不喜乖乖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一股脑倒出来。

温缈闻言,也是点了点头,按耐住了自己躁动的一颗心,静静等着云胡的到来。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约摸快要用午膳的时候,一身黑衣的云胡持剑走了进来。

他看着陆帷和温缈,略一拱手,“公子,六姑娘。云胡回来了。”

陆帷翻了一页手中的兵书,眼皮都没抬一下,“回来了。将你在南边看到的事情与她说说吧。”

他知道小姑娘等的急,没有问他什么其他的问题,而是直截了当的让云胡直接汇报就可以。

云胡目光悄悄在陆帷和温缈之间流转,感觉一段时间不见,公子和六姑娘的关系似乎又亲近了些。

真是好事儿,难得公子身边有了点生机和活力。

温缈绕过书桌,倒了一杯清茶递给云胡,示意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自己则半靠在竹榻上,“看你有些累,喝口水再说吧。”

云胡心里感动的一塌糊涂,六姑娘真好,六姑娘真体贴!

周末愉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咕咚”“咕咚”几声,云胡将清茶饮尽,正准备汇报他在南边查到的东西,却见——

自家主子修长的手搭在六姑娘肩上,将六姑娘原先半坐在竹榻上的身子往后带了带。

六姑娘也乖巧,乖乖往后挪了挪,纤细的后背抵在主子支起的膝上,倒是有一种别样的……暧昧。

云胡和不喜面面相觑。

云胡:“……”

不喜:“……”

见云胡还不开口,陆帷轻咳了一声,凉幽幽的目光盯着不知道在脑补些什么的两人。

云胡察觉到自家主子不善的眼神,赶紧开口,“属下得了吩咐去南边监视范公子,果然发现范公子在南边做了对不起大姑娘的事。”

“范公子在南边和一位姑娘纠缠许久,好几次都……宿在了一起。”

六姑娘毕竟还只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云胡说话一再斟酌,唯恐说的太过细致,会使的小姑娘不好意思。

然而当他抬眼时,却并没有看见温缈有什么不适,相反她眼中更多的是愤懑和气恼。

她追问着云胡,“宿在一起?他们有做那种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胡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他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温缈。

那种事情?

六姑娘懂的也太多了吧!

陆帷将云胡错愕的神情尽收眼底,他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他家小姑娘懂得可真多啊,日后都不用教的呐。

勾过面前小姑娘的一缕漆发在手中把玩,陆帷会心一笑,暖阳笼着他,莫名温柔。

他轻轻闻了闻小姑娘的发尾,带着一股子的牡丹花香,真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云胡整理了一下心底的思绪,认真的作答,“他们的确是做了夫妻间该做的事!”

温缈颦眉,满脸的不悦,虽然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也是她希望的结果,可就是替大姐姐感到不值,两年的美好年华就这么错付给了那个烂男人。

“人带回来了吗?”温缈语气中褪去了往日的甜糯,竟也染上了一二分凉薄冷意。

云胡不敢怠慢,忙连声开口,“带回来了。属下快马加鞭,应是要比他们早回来一两天。”

温缈心里有了主意,这种事情没必要再拖,速战速决最好,她得去一趟范家,在范文宣和他的娇妾回来的当天。

“还有一件事,是属下自作主张办的,六姑娘可要听一听?”云胡想起了那个被他安排住在客栈里的男人,如是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点了点头。云胡不似不喜,要沉稳许多,他刻意提起的事,那一定是什么重要事了。

见温缈愿意听,云胡将事情经过娓娓道来。

“属下刚到南边的时候,范公子还没有什么异样,只是按陈刺史的吩咐办着事。可约摸过了三四天,范公子上街时碰倒了一位姑娘,他两人似在那时看对了眼,一来二去也就勾搭上了。”

“属下一直在暗中盯着他们,有一日夜里,那位姑娘在范公子熟睡后起身离开了范公子居住的驿站,属下好奇,便跟了上去。”

“七拐八绕了一段时间,那个女子停在了一座民宅前,属下也是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那个女子她早已有了夫婿,根本不是什么黄花大姑娘了……”

听着云胡的话,温缈默了默。

难道范文宣与她温存时,就没发现她压根不是什么处子之身了?

还是说……范文宣根本不计较这个?

温缈嫌弃的小声“啧”了下。

陆帷离她离得近,将小姑娘嫌弃的声音听在耳里,不自觉跟着笑了起来,他家小姑娘连嫌弃人的模样都这么招人稀罕。

云胡说话的声音没停,“……那女子起了杀意,迷晕了夫婿后,竟趁着月黑风高将人拖到了江边,给扔了下去。属下想着那男子对姑娘或许有用,就趁人走后给捞了上来,也的亏他命大,虽然昏迷了数日,但到底还是保住了小命。”

温缈眼皮一颤,这事的确出乎她意料,没想到范文宣那房娇妾竟然心狠手辣到这个地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杀亲夫杀的毫不留情,在苟且的情郎面前却一副温顺和善的样子,范文宣的这个娇妾倒是有点玩意儿,果然是女人不狠,地位不稳啊!

温缈颇有感触的点了点头。

她继而又扭头,一脸郑重的看着陆帷。

她目光如炬,看的陆帷浑身不自在,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腰板脊背。

“有什么话,你说,别憋着!”见小姑娘一副欲言又止的憋屈模样,陆帷声音清润温柔。

温缈侧过身子,细碎的光影落在她脸上,两颊的梨涡渐渐隐现,小姑娘用手捧着脸,手肘抵在陆帷膝盖上,十万分认真道:

“六哥哥,你听见了云胡方才说的话,可有悟出些什么?”

陆帷挑了挑眉,他该悟出些什么?

方才只顾着在后面拨弄小姑娘的檀发,他哪有将云胡的话听在耳里?

陆帷抬头,看着自己的两个贴身侍卫。

感受到来自主子的求助眼神,云胡心虚的低下了头,一直倚在高大屏风旁的不喜则偏过头去,眺望远方。

陆帷心里叹了口气,没一个可以指望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转头看向小姑娘,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鹅蛋小脸还没有他的巴掌大,仿佛一只手就能包过来。

他踌躇的开了口,“悟出了——路边的野花不要采?”

云胡和不喜一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温缈微微嘟起樱唇,她拍了拍陆帷的手,“六哥哥,你在胡说些什么?我的意思是,你要明白,你以后不许纳妾,要一心一意对我未来嫂嫂,不然女儿家狠起来,是会要人命的!”

小姑娘语气恳切,是妹妹叮嘱兄长的语气。

但陆帷不想做她兄长,也不想接受这个妹妹给哥哥的叮嘱,他要的是娘子给夫君的告诫……

“这个呀。”陆帷捏着小姑娘鹅蛋小脸笑了笑,“你放心,哥哥这一辈子只会有一个妻子,向你保证,在世绝不纳妾。但是哥哥的妻子,不一定就是你的嫂嫂了哦!”

温缈没太在意陆帷的后话,小姑娘只听到了那句“在世不纳妾”就心满意足的回转过身子去了。

她将檀发分成两缕拨到胸前,后衣领有些低,露出一小截皙白洁丽的脖颈,她的细背又薄又瘦,腰间系着牙白色宫绦,将不盈一握的腰展露无遗。

那腰,他一手就能环过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小插曲结束,温缈又问起了正经事来。

“你在信中曾说,安顿好一个人再回来禀报事情。那个人就是他?”温缈想起不喜说过的话,很快想到了什么。

云胡点了点头。

“属下在那名男子醒来后,简略的和他说了下目前的情况,他本想去报当地的知府求一个公道,但属下觉得他对六姑娘可能有用,便劝下了他,带他一同来了洛阳,如今人就宿在谢家不远处的客栈。六姑娘如果需要见见他的话,属下现在就可将他带过来。”

温缈凝了凝眸子,半晌不语。

“不用将他带到谢家来,我下午正好出去办点事,到时候你引我去客栈见见他就好。”

云胡见状,一一应下。

温缈眨了眨水润润的眼睛,见云胡和陆帷似是还有什么事要聊,她起身欲离开。

“怎么走了?”陆帷放下手中的兵书,牵住小姑娘青色的衣袖,郎君俊俏惹眼,又是一贯的红衣,多了几分陌上风流、年少轻狂。

温缈甜甜笑了,“瞧着云胡还有其他事要和六哥哥说,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们了,我回去找菡萏、青芜她们说说话。”

小姑娘懂事的让陆帷一阵心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仍旧不松手,态度认真,“若是想听,尽管留下。春山院里没有你不能听的事,哥哥也没有你不能知道的秘密。”

少年丹凤眼中噙满认真的情绪,不像是说说而已的假把戏,温缈弯了弯桃花眼。

原来……被人无条件信任是这个感觉。

但温缈还是摇了摇头,她从陆帷手中抽出自己的衣袖,“六哥哥,你们说吧。我才不要听你们聊那些没意思的大事呢,我要去找菡萏给我打扮,下午我要美美的出去的。”

见温缈如此,陆帷也没有执意留她,只吩咐了一两句就放她离开了。

等小姑娘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春山院、消失在陆帷眼中时,那方才还满是温润如玉、谦谦君子的少年阴沉下了一张脸,他手搭在竹榻上的矮案上,敲出一段节奏。

狭长的丹凤眼上挑,柔情蜜意散去,只剩下无尽的冷漠和凉薄,和刻在骨子里的肃杀气息。

敲击声停止,整座院子陷入无边的寂静。

云胡和不喜心脏俱是一跳,来了,来了,公子要找他们算账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陆帷的声音传过来。

“我也不说你们错在哪里了?一句话,扣两个月俸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胡和不喜对视,无奈一笑。

不喜在心底暗自腹诽:

就知道扣俸禄,还不是因为自己一直将目光落在六姑娘身上,才没有听到云胡说了些什么。你扣,你尽管扣,明日就去找六姑娘告小黑状去。

云胡没不喜那么多小心思,他虽然被扣了钱,但是却也不是很在乎。

因为再怎么扣,他的私房钱还是要比不喜多……

“说说那位刺史大人让范文宣去南边办了什么事?”陆帷聊起正经事,面色依旧凝重深沉,似乎只有和温缈在一起时,那张总是板着的脸才会稍稍露出笑意来。

云胡也是很快就给了回答,“范文宣到达南边后,也没见他办什么正经事,只是在南边的一个小镇上晃悠了好几日,剩下的时间就是陪着他那位新欢四处游玩,感觉很悠闲的样子。”

陆帷抿唇不语。

不喜在一旁挠了挠头,“陈刺史吃饱了撑的,没事派范文宣去南边游山玩水,吃香的喝辣的?”

说完他又用死乞白赖的眼神看向陆帷,“主子,我们有这样的差事不?有的话,千万记得第一个考虑我。”

陆帷闻言,一记眼刀扫过去,不喜低下头,不说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着范文宣的事,陆帷抬手揉了揉额头,陈刺史也是千年的老狐狸了,他既然安排了人出去,就绝对不可能只是玩玩而已,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范文宣和陈刺史那边着人留意着。”陆帷没有细想其中症结,只是差人留意着,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让谢容簌离开范文宣,全了小姑娘一个心愿。

……

温缈心情愉悦,走路都是哼着小曲儿的。

路过一片假山园林的时候,温缈眼尖的瞧见了坐在一块观景石上长发及腰的少女。

已经开春,她身上还披着一件厚重的织锦宝相花大氅,厚重的大氅压在她身上,感觉能将她瘦弱的身子压垮。

她手里攥着鱼食,正一点点的撒进面前的池子里,身边也没带个侍女伺候着。

“三姐姐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身边的丫鬟怎么都没跟过来?”

谢容离开始的时候听见身后有说话的声音,手吓的一抖,鱼食撒了大把,可当她听清是温缈的声音后,又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

“六妹妹,我是偷偷跑出来的,你快坐下,小声点说话,别给旁的什么人瞧见了。”谢容离拉着温缈坐在了自己身侧。

温缈顺着她的意思坐下,却很是不解的问一句,“为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容离柔柔的笑了笑,“我向来开春这个时候最容易生病,母亲也是为了我好,才将我拘在院子里不让出来的。可我在屋里瞧着今儿天气好,又想着许久没来喂这里的鱼儿,此处偏僻寂静,府中的下人总是忘记投喂这里的鱼儿。”

谢容离将手中剩下的鱼食全撒进了池子里,各色锦鲤摇曳着尾巴,争先恐后的涌了过来,等抢完了食,又飞快的一哄而散,唯恐一不留神给人一网打尽。

“春天本就容易得流感,三姐姐素来体弱,是该多加注意些,不过今儿天好,出来晒晒太阳也是可以的。”温缈看着谢容离精致婉约的小脸露出了轻柔的笑意,又补充道:“我陪三姐姐坐会儿,等会儿顺便送三姐姐回院吧,左右也是顺路的。”

谢容离没反对,算是答应了。

瞅着吃饱了四散而去的锦鲤,谢容离由衷的笑了笑,温缈看着她这幅样子,忍不住问了一句,“三姐姐很喜欢鱼吗?”

谢容离点了点头,一双清秀的眸子锁在温缈身上,想起她方才来的方向,又嗅到她身上若有似无笼着一股淡淡的苏合香,于是问道:

“六妹妹从六哥那里来?”

晚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缈见谢容离猜出来,也没隐瞒,点了点头。

“对呀,在六哥哥院子里看了一上午的书呢,看的我眼睛都疼,三姐姐给吹吹。”温缈见谢容离精神不济、兴致缺缺的,故意靠在她肩上蹭了蹭。

谢容离似是被逗笑了,温缈感受到她细肩有轻微的耸动。

抬头一看,果见扶风弱柳的少女正捂嘴无声的轻笑。

有一缕碎发从她耳后飘出,给她一种弱不胜衣、风流飘逸的美感。

温缈心口一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她前世的记忆里没有一星半点关于眼前这位少女的信息。

这让她有种莫名的惶恐。

这个少女前世究竟如何?

她身体如此娇弱,就像是易碎的瓷娃娃……

“六妹妹在想些什么?我们回去吧,出来这么久了。母亲若是发现我出来,怕是要担心了。”谢容离拉着温缈站起了身子。

温缈顺势挽过谢容离的手,和她一起走在青石小径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了约莫有一段路,两人皆是沉默不语,到最后还是温缈先开了口。

“三姐姐还记得前些日子在六哥哥院子里遇见的那位青衣公子吗?”

谢容离顿步想了想,“是那位柳公子吗?他怎么了?”

“柳大哥医术高明,我本想找他给三姐姐看看的,谁知想起这事的时候,他竟然已经离开洛阳了。”温缈一只手绞着身前的宫绦,粉嫩嫩的唇嘟着,满满的都是懊恼。

她应该早些想起来的,这样就能让柳大哥早些给三姐姐看看了。

谢容离轻轻歪头,看着温缈一副自责懊恼的样子,她伸手捏了捏温缈的脸,轻声细语,“好了,这可就没什么好自责的了,我这病,自小请了无数名医来看,都说没有办法,也不差那位柳公子瞧上一眼的。”

少女仍旧眉眼带笑,温缈却从中看出了一丝颓意。

“三姐姐倒也不必这样想,这也不是什么顽症,说不准好好仔细调养调养就好了呢。你看我幼时不也是体弱,这如今也好了很多不是?要我看,三姐姐你啊,凡是千万不要多虑,俗话说‘慧极必伤’,有些事糊涂过也是好的。还有一点,三姐姐别怪容安多话了。”

温缈看着谢容离,看着对方点了点头才继续说道。

“我总是隐隐觉得三姐姐有些怯懦和太过小心谨慎了,三姐姐放不开自己的心。”她甚至觉得面前的少女骨子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自卑,只是自卑二字她到底没有说出口来。

谢容离淡淡一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不是谢家的嫡亲女儿,不过是捡来抱养的孩子罢了。

纵使谢家人待她千好万好,可是她心底却总有一丝芥蒂,她觉得自己不够好,觉得自己配不上那样好的人家……

那种感觉在她心底生根发芽,让她变成了如今的性子。

可她并没有因为温缈戳中了她心底深处最隐讳的秘密而恼怒。

反而笑着跟温缈说道:“六妹妹火眼金睛,一眼就将我看透了。”

“三姐姐不必如此的,祖父祖母将姐姐看作嫡亲的孙女儿,大伯母也将姐姐看作嫡亲的女儿,姐姐就是谢家嫡亲的女儿!”温缈认真的和谢容离说道。

若是谢容离如此这般,那她这个鸠占鹊巢的人岂不是要无地自容了?

见自家六妹妹一脸的认真,谢容离笑了笑,“好好好,姐姐听你的,今日可是受教了。”说罢,捏了捏温缈挺翘的鼻尖,眼眸中总算迸发出丝丝真挚的笑意。

不知谢容离有没有将她的话听进心里,但是看着少女逐渐亮起来的眸子,温缈也是会心一笑。

又走了一段路,远远便看见了站在院门口的周氏。

周氏显然也看见了温缈她们,快步迎了上来,“阿离,你去了哪里?便是出去透透气,也不能不带人跟着啊!可担心死母亲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氏紧紧握着谢容离的手,又替她拢了拢身上的大氅,继而吩咐身边的嬷嬷,“去叫那几个小丫头回来,就说三姑娘回来了,不用找了。”

嬷嬷领命,带着人走了。

周氏这才得空看向温缈,“六丫头怎么跟你三姐姐在一起?莫不是阿离去秋水院找你去了?”

“我从六哥哥那里回来,正好在路上遇见了三姐姐,便一同回来了。”温缈给周氏行了一个万福礼,温顺乖巧的样子格外讨喜。

周氏见状,也没有多问些什么,招呼温缈道;“六丫头进去坐坐?伯母近日得了一批新茶,最是香甜浓醇,尝尝?”说着就要拉温缈进院子。

温缈忙摇手拒绝了,“大伯母,我院子里还有些事,今日就不去叨扰了。明日,明日我来找三姐姐玩,到时候一定尝尝大伯母的新茶。”

见小姑娘说的认真,周氏也不好多挽留,便也由着她离开了。

秋水院里,几个小丫鬟正蹲在廊下看着被搬出来晒太阳的昙花,而菡萏和青芜则坐在一起翻着花绳。

见温缈回来了,菡萏她们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迎了上来。

“姑娘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早?往日不都是用午膳的时候才回来的吗?”菡萏招呼着人给温缈准备水沐手。

“六哥哥有些事,我就提前回来了。对了,菡萏你去后院支会一声何叔,就说我下午要出一趟门,让他套好马。”在雕花鸟铜盆里净了净手,又接过佩玉递来的香帕擦了擦手,温缈如是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知道了,等会儿就去和何叔说说。我还要问问何叔永安哥什么时候回来呢!”菡萏眼睛笑眯成一条缝,整个人都像是初春绽放的花朵。

温缈和青芜对视一眼,知道菡萏的小心思,故意揶揄道。

“呦,这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吧,话说我们永安去拜师学艺,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学成归来,叫我们家小菡萏等的那叫一个肝肠寸断啊!”

何永安是谢家马夫何叔的儿子,据温缈这段时间了解,菡萏和何永安自幼一起长大,也算是两心相许,只等谢容安出嫁后给菡萏做主,将她许给何永安。

近几年何永安外出拜师学艺去了,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回府了,小丫头想念心上人也是可以理解的。

菡萏听着温缈的话渐渐红了脸,她嘟囔着一张嘴,埋怨道:“姑娘在说些什么呢,我和永安哥只是从小一起长大,我才多关心他一些的,根本不是姑娘理解的那个意思。”

温缈忍着笑掐了把小丫头的脸,“是不是姑娘我不知道,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但是若是真的两心相知,可一定要把握住哦!”

看着自家姑娘认真的小样子,菡萏点了点头。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用罢午膳,温缈小憩了一会儿。

屋内二苏旧局的清香淡淡飘入梦中。

温缈恍惚又梦见了前世的一些事。

那座东宫、那个亭子、那个人……

记忆中的少年郎总爱穿一袭绣着金丝牡丹花纹的白衣,他姿容艳丽,是她未出阁时就放在心底欢喜的人。

十六岁那年,她凭着高门贵女的身份,如愿以偿的嫁给了他,成为了他的太子妃。

可成婚后,她发现她的少年郎变了……

又或许是她从未真正看懂过他。

昔日最爱抚琴游山玩水的少年变成了在幕后谋划王朝帝位的太子殿下、昔日最是两心相知的他们变成了貌合神离的东宫太子夫妇……

今世,温缈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入梦,她倚在晚石亭的亭柱上,静静看着庭中的两个人。

那位天启尊贵矜持的太子殿下素手轻挑琴弦,那双手修长如玉,拨弄琴弦时是别样的美感,曾经的温缈最喜欢顾匪石牵着她的手……

而坐在顾匪石对面的女子不是身为太子妃的她,而是他新纳的侧妃,赵家的嫡女,赵暖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家嫡女,风姿高雅,琼貌花颜,自幼抚琴,与他和鸣齐奏时宛如一对神仙璧人。

温缈看在眼里,听在耳中……

疼在心里。

曾经一心以为的良人却和别的女子恩爱有加,她如何不难过、如何能甘心?

倚在柱子上,温缈抬起一双眸子,却见弹琴的赵暖言朝着一个方向勾唇挑衅一笑,十分嚣张。

温缈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

却见一袭红衣的她就站在不远处……

温缈闭了闭眼,接下来的事情她不必看了,她中了赵暖言的计,想也没想就冲进了亭中一通胡闹……

接下来便是三个月的禁闭。

梦境中,画面急转。

这一次是父亲的弥留之际……

温缈看着苍老病弱的父亲牵着自己的手,浑浊的一双眼里满是疼惜和无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想要再抚摸一下他最疼爱的小女儿的头,可是昔日横枪立马、征战沙场所向披靡的大将军此刻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气若游丝,吐字艰难,“绾绾,爹爹再也护不了你了……你,你以后可怎么办啊?我的绾绾该怎么办啊?”

父亲的声音染上哭腔,和皇族帝王家打了半辈子的交道,他最清楚何为太上忘情。

他知道,顾匪石,天启的那位万乐帝护不住他的宝贝女儿!

他多想活着,保护他的女儿一辈子……

可是,他要不行了。

“绾绾啊,不要……不要再怨你哥哥了,他……他是疼爱你的,爹爹走……走后……你们就是最亲的人了……”他努力的拉过温如堇的手覆在温缈手上,“如堇,你是哥哥,一定……一定要照顾好妹妹,你唯一的妹妹……”

温缈鼻尖一酸,无论是梦境中还是前世,都哭的泣不成声。

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涌上心头,温缈胸腔仿佛堵上一口气,久久都难以疏通。

接着气力越来越虚弱的父亲眸子渐渐迷了起来,他嘴里喃喃念叨,“我终于可以下去……下去和他们说,不要怪我的女儿,要怪就怪……那位狼子野心的皇帝,我的女儿也是可怜人啊……阿歌,没能照顾好两个孩子,是我……辜负了你!”

温缈爆哭,泪珠如串般从面颊滚落。

他们,指的是温家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个被她夫君亲手送上断头台的温家军,而她,是帮凶!

而她本应该据理力争去保护他们的,可是她最后选择了袖手旁观!

温缈精疲力尽,再也支撑不住了,她看着前世的自己和弥留的父亲,重重的跪倒在地上,眼泪一颗接着一颗砸在地面上,她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绞在一起痛,她感觉她压抑的都要踹不过气来。

她甚至想亲手掐死前世那样混账的自己……

为什么她不能早一点醒悟过来?

为什么她要做那“不可脱也”的女子?

她混账!!!

“姑娘,姑娘。醒醒。”

有一道清脆的声音将温缈从梦境中抽离出来,回到现实,温缈大口的喘着粗气,梦境带给她的压迫和深深的自责感,让她一时无法回神。

一双桃花眼睁得老大,细看可以发现眼底深处都是无尽的恐惧和害怕。

眼角还悬着将落未落的泪珠,脸颊早已被泪水洗透,美人榻上,她倚着的软枕也被浸湿了一大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姑娘可是魇着了?青芜,你去给姑娘煮一碗安神的汤来。”菡萏方才进里屋拿针线,看见靠在榻上小憩的姑娘一直在流泪,额头也满是大汗,整个人不停地抽搐,嘴里还含糊不清的念叨着“错了”“不爱了”什么的。

她瞧着吓人,怕姑娘有个什么好歹,便壮着胆子将人摇醒了。

“没事了姑娘,别害怕,菡萏在你身边,一直都在你身边。梦都是假的,姑娘别太当真。”菡萏顺势坐在榻上,她心疼的劝慰着温缈,拿帕子给她擦了擦脸。

温缈又委屈又害怕。

她紧紧抱住菡萏,嘴里小声嗫嚅着,“不、不是的……”

不是假的!

那是真的,那真的都是她前世犯蠢做的混账事!

小姑娘抽泣着,又要哭。

此时珠帘轻微晃动起来,菡萏以为是青芜来了。

“怎么这么快?”可当她抬头时,心里却是“咯噔”一声,嘴里哆哆嗦嗦的喊着,“六……六公子?你……你怎么来了?”

温缈听着菡萏的话,也是抬起了哭红了的一双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进来的郎君,革带军靴,银冠玉簪,形貌昳丽,最是风流。

一身红衣仿佛踏碎了人间朝霞暮色染就。

明明只不过几个时辰没见,温缈却觉得恍若隔世。

她的手、她的肩、她浑身都在细微的颤抖着。

陆帷剑眉拢起,眉间是无尽的心疼。

菡萏见陆帷来了,识趣的让开了位置,“六公子扶着些姑娘,婢子去看看安神汤好了没。”

陆帷点头,示意她下去。

他伸手将小姑娘捞进怀里,手轻轻拍在她薄瘦的细肩上,“六丫头这是怎么了?哭成这样?”

少年声音也异于往常,少了两分戏谑和慵懒,更多的是担心和安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缈头倚在少年心口的位置上,入耳的是少年稳健而有节奏的心跳声,让她的的确确安心不少。

只是一直紧握着的手仍旧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她张了张口,声音嘶哑又带着哭腔,全然没有了往日的甜糯可爱,“六哥哥,我梦见我养了多年的猫儿,咬伤了我跟了别人。我还梦见一个驰骋沙场半辈子的大将军濒死前拉着自己最疼爱的小女儿殷殷叮嘱。六哥哥,我好难过,那个大将军可不可以不死啊,他那么疼他的女儿,她的小女儿没了他,会受欺负的!”

温缈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陆帷拿过菡萏放在美人榻边的手帕,他手忙脚乱的替温缈擦着泪,可因为从未做过这些活,他笨手笨脚的忙碌样子被温缈看在眼里。

心里一感动,温缈哭的更厉害了。

今日的温缈就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似是要将前世受到的所有委屈和不平都哭出来,一时是怎么也停不住的。

陆帷一边忙不迭的给温缈拭泪,一边细声安慰着,“好丫头,那位大将军不会有事的,他会好好的,会长命百岁,此世安稳的。他的小女儿也会被人如珠似宝般疼惜着的,会有人拼尽全力去保护他的小女儿的。而那只伤了你的猫,多行不义必自毙,他会付出代价的。哥哥向你保证,噩梦永远不会实现,我们六丫头往后的日子都是崭新的美梦……”

郎君话说的认真且诚挚,让温缈没来由的安心起来。

心底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她该相信面前这个少年。

小姑娘心里好受不少,面上却还是控制不住的梨花带雨,她仰头看着陆帷,“六哥哥,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不想哭了,可眼泪它还是往下流。六哥哥,我哭的好累啊!”

陆帷是既好笑又心疼,他伸手捏住小姑娘两颊,粉嫩嫩的唇被迫嘟起,像个委委屈屈的小河豚。

“呜呜……”温缈嘴边的所有话都化作了呜呜咽咽的声音,一双水润润、湿漉漉的眸子无辜的看着面前的少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帷松手,小姑娘一滴清泪落在他手背上,晶莹剔透的像是露水一般。

美人垂泪,最是惹人怜惜。

轻笑着,少年舔了舔手背上那滴泪。

又咸又涩。

温缈看呆了,她伸手拽了拽陆帷的袖子,“六哥哥,你这是干嘛?眼泪有什么好尝的,又咸又涩。”

“倒也不全是,六丫头的眼泪明明就很甜,像水晶糖一般。”陆帷眸子里都含着笑意,他见小姑娘不信,揶揄的将手往前面伸了伸,促狭道:“不信?尝尝?”

温缈撅了撅嘴,满脸的嫌弃,她没有找到自己的帕子,又不想弄脏了自己的袖子,索性拉过陆帷的手,又拽了拽他的箭袖给他擦拭了手背上残留的泪痕。

“六哥哥说的什么话,眼泪这种不值钱的东西,谁要尝啊!”前世她的后半生,她流的泪还少吗?

从前她最瞧不起那些动辄流泪的世家小姐,如今,倒是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

仔细想想,何其悲哀不幸。

陆帷的话将温缈从过往的沉思中拉回,少年骨节分明、修长如玉的手牢牢反握住温缈幼嫩娇小的手,认真道:“旁人的眼泪或许不值钱,但我陆帷的妹妹,一泪值万金。所以,从今往后,再不可轻易落泪。”

温缈愣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帷说她,一泪值万金?

不,他说的是“他陆帷的妹妹”,是谢容安,不是她温缈!

但是温缈还是自私的忽略了这个问题,她伸手主动抱了抱陆帷,语气又恢复了往日的娇娇弱弱,“六哥哥,容安听你的,以后再不轻易掉金豆豆了。”

两人说话的功夫,菡萏和青芜端着安神汤掀帘走了进来。

“还是六公子有本事,三两下就给我们姑娘哄住了。”青芜笑着上前,正要给温缈喂安神汤。

少年修长的手一横,向青芜招了招。

青芜有些愣怔,不明所以,懵了一下的功夫,菡萏已经夺过她手上捧着的安神汤递给了陆帷。

青芜:“……”

她不解的看向菡萏,又看了看自己空无一物的双手。

“再劳烦六公子看着我家姑娘将安神汤喝下去了,婢子们院子里还有些事。”菡萏看到了青芜给她使得眼色,却没给她解释,反而是拉着她离开里屋,去了院子里。

“菡萏,你故意的?”院子里,菡萏放开青芜的手,青芜也是一刻没停,急急发问道。

菡萏点了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青芜愈发不解了,菡萏虽然嘴里说着劳烦六公子,但心里和行为上好像巴不得一直这样麻烦六公子才好。

菡萏对于青芜的不开窍,也是无奈,轻轻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我说傻青芜啊,你没看姑娘近些日子十分喜欢赖在六公子的院子里吗?姑娘这是打算和六公子修复兄妹关系呢。难得六公子又刚好凑巧来了我们屋子,可不得给六公子个机会好好怜惜下我们姑娘?”菡萏说的头头是道,说的青芜是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不仅说不出口,心里还隐隐觉得甚有道理的样子。

“六公子才不是凑巧来的呢,是翠竹这丫头跑去春山院特意请的。”青芜找不到话说,只能指着不远处正给院子里盛开的花浇水的翠竹嗔道。

“我这不是和菡萏姐姐想的一样嘛,想着姑娘近日和六公子亲近,找六公子过来安慰着再合适不过了,你们瞧着姑娘是不是被六公子一劝就止了泪水?”翠竹笑嘻嘻的拿着水瓢从木桶里舀了一瓢水撒向花圃里,表情里满满的小骄傲。

菡萏笑着说道:“是是是,满院子里的人都不及你脑袋灵光成了吧。”

一旁正在洒扫庭院的佩玉瞧着这幅模样,忍不住插了句嘴,“菡萏姐姐,你可省着点夸她,不然她这尾巴根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到时候是拉也拉不住的了。”

听着佩玉的话,青芜和菡萏相视一笑,俱是摇了摇头。

翠竹听了却是手伸进水桶里,沾了沾水,就挥着两只带水的手对着佩玉的脸弹。

佩玉被弹了满脸的水,那里又是好欺负的,当即横着手中的扫帚对着翠竹扫过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看着佩玉和翠竹在庭院里追逐打闹,青芜揉了揉眉心,又想起屋内刚刚缓过气的温缈,怕她们吵到姑娘休息,连忙出声止住了她们。

“好啦,你们两个不要在打打闹闹了,先把手中的事干完,下午的时候,我做糕点给你们吃,你们想吃些什么?”

“我我我,我要吃桃花酥。”佩玉闻言,放下了拿着扫帚的手,眼梢挂着笑意。

见状,翠竹也不跑了,她也是笑眯眯的对青芜说,“青芜姐姐,我想吃你上次做的和果子。”

“好好好。”青芜俱是应下。

“那我要吃莲子羹。”菡萏自然也是不肯放过这个机会,“不过我下午要随姑娘出去一趟,你记得给我留一碗莲子羹,别给这些馋嘴丫头嚯嚯完了。”

青芜咧嘴笑了笑,她挽过菡萏的手,颇是亲昵,“放心,一定给你留着,不会少了你的。”

说着话,青芜的目光转向了温缈寝屋的方向,心里翻涌着感激等一系列的复杂情绪。

若不是姑娘好心好意,将她从厨房调到了自己身边伺候,她青芜这会儿还不知过着怎样的生活呢。

又或者早就被秦氏母女打发发买了。

她很感谢姑娘,这一辈子,她愿意好好侍奉在姑娘身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世不嫁人,只守着她家姑娘。

屋内。

“熏的是二苏旧局?”陆帷轻轻对嘴吹了吹汤勺里的汤汁,等汤汁不烫了才送进温缈嘴里。

温缈看着他一勺又一勺的递,也很是头疼,她真的很想把碗夺过来,一口闷下去,但碍于面子和自己现在大家闺秀的身份形象,只能按耐住内心的冲动。

面对陆帷的问题,她点了点头。

以前她房中经常会点一些鹅梨帐中香,如今这二苏旧局闻多了,竟也不知不觉习惯了,屋中若是陡然没了这份味道,她反而是要感到不自在了。

“我闻着六哥哥身上总有一股苏合香的味道,但是六哥哥屋里又很少点香,这是怎么回事儿?”温缈偏头又喝了一口汤,她一脸的天真无邪、单纯烂漫。

陆帷轻轻笑了,“那……哥哥身上的味道好闻吗?”

温缈真的认真想了想,最后给了一个肯定的答案,“好闻的,每次在六哥哥身边,闻着六哥哥身上的味道,就会很安心呢。”

看着小姑娘一脸认真的样子,陆帷又递了一勺吹凉的汤到她嘴边,“我不是很喜欢在屋内熏香,但每次穿衣服前会拿衣熏熏下衣服,衣柜中也会放着几颗苏合香的香丸,久而久之,身上也就染了这个味道。你若是喜欢,觉得好闻,晚些时候我叫不喜送些过来给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郎君一派清风霁月、温润如玉。

不知怎的,这一世换了一份来看陆帷,竟也从他身上看到了许多过去不曾看到的东西。

或许是心境、立场都大不相同的缘故。

从前她作为景贤皇后,代表的是皇权,而陆帷功高震主,已然凌驾于皇权之上,让她下意识的对那位少年成名的锦衣侯先入为主的留下坏的印象。

她曾觉得陆帷这样的人,乖戾暴虐、睚眦必报……

她甚至还恶毒的咒过陆帷不得好死……

只因陆帷送的那盏美人皮灯是用她最要好的堂妹温绮的人皮所制成……

可如今仔细思量起来,温绮是真的拿她当姐姐吗?

若是温绮还活着,在她前世落魄时,也定是要踩上一脚的吧!

这一世她以谢容安、陆帷的妹妹这个身份重活,再看面前这个容姿昳丽的少年时,只有满满的信任和仰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觉得这个少年是该同她亲生哥哥一样的。

陆帷和温如堇都应该是燕京城里打马街头最风光恣意、惊才绝艳的少年郎,都应该成为无数闺中女儿最想嫁的少年!

思绪回笼,温缈看着陆帷的两丸桃花眼熠熠生辉。

“若是用了哥哥的苏合香丸,那我身上岂不是都是哥哥的味道了?”温缈手捧着头,笑的一脸正经的样子。

身上都是哥哥的味道了……

听着小姑娘说着这话,陆帷不禁多想了……

“也不是不可以。哥哥的味道又不难闻,是与不是?嗯?”喂着喂着,安神汤已然见底,陆帷将碗搁置在一旁,他微微倾身,将小姑娘困在美人榻和他的臂弯之间。

小姑娘刚哭过,此时眼睛还红红肿肿的。

很好欺负的样子呢……

好想欺负她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狠狠的欺负……

温缈吃惊,她双手交叠挡在身前,是下意识的保护动作。

她曾经不是这个样子的……

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害怕一切突然靠近的人,尤其是男人……

身下的小姑娘,新月眉不自觉的蹙起,微红的眸子里划过闪躲和惊慌。

她又在害怕?

陆帷苦笑着起身,怕小姑娘多想,他伸手捏了捏她幼嫩的面颊,“不是下午还要出门吗?起来梳洗梳洗了。”

温缈经陆帷如此一提醒,也是慌忙的坐起身来,她今天下午还有好些事要办呢,她对着外面喊了两声,“菡萏,快进来帮我梳头。”

在听到菡萏应了一声后,陆帷抬步掀帘出去了。

此时庭院里众人各司其职,倒是一片安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帷负手而立,扫视了院中的几个丫头一眼,他话音没有了和温缈说话时的温柔细腻体贴,多了几分漠然和冷峻,“方才是谁去春山院报的信?”

几个丫头暗自面面相觑,用眼神催促着翠竹快上前。

翠竹也不知是喜事还是坏事,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走到了院子中间,对着站在廊庑下威仪万千的红衣少年盈盈一拜,“是婢子去报的信。”

陆帷抬头扫视了她一眼,点了点头,从腰间取出一个银锞子放在廊庑下的小杌子上,“赏你的,日后你家姑娘有什么事,记得第一时间来春山院通报我。”

陆帷这话不是讲给翠竹一个人听的,而是秋水院里所有的丫鬟。

众人将陆帷的话记在心底,都齐齐应是。

陆帷满意的笑了笑,可很快又敛起了那轻微的笑意,看了一眼青芜,“你家姑娘眼有些哭肿了,去给她准备条热手帕敷一敷。”

晚安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屋内。

菡萏给温缈梳着发髻,透过西窗看到陆帷离开秋水院的身影。

“姑娘。六公子可真为您着想,事事都以您为先。从前竟没发觉原来六公子也是个面冷心热的人。”

温缈听着菡萏的话,转了转手中的眉笔。

“你说六哥哥的面冷心热是对我一人还是他对所有人都是面冷心热?”

菡萏挽发的手没停,兀自想了一会儿,“六公子对旁人都是冷情冷面的,唯有见着姑娘才有笑颜。姑娘对六公子而言,是与旁人不一样的。”

温缈听着菡萏的话,含唇笑了笑。

若是菡萏仔细看,其实不能看出她家姑娘倒映在铜镜上的娇美面容褪去了往日的娇憨天真,倒是浮上了一些邪肆和乖戾的气息。

……

城外一辆马车缓缓行驶在官道上。

两边草木青葱,有一只纤细的手挑起车帘,看着车外景色,喜不自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范郎。洛阳好美啊!”女子放下车帘,娇娇弱弱的靠在身边男子的肩上,纤细的手覆在自己尚还平坦的小腹上。

“你喜欢就好,洛阳的长街那才叫一个繁华热闹。等到了,我带你去逛逛。”男子放下手中的书卷,爱惜的抚了抚女子鬓角。

说话间,男子的眼神飘向了马车的角落,那里放着几个盒子,是买给她的礼物……

也不知她会不会喜欢?

见身边的人许久不再说话,女子抬眼看了看,顺着男子的目光,她的视线也落在那些礼物上,顿时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她知道那些礼物是给谁准备的!

纵使心里千般万般不悦,但面上却仍是柔柔怯怯的样子,她小声开口,“范郎,也不知姐姐肯不肯接受我?要不,你别带我回洛阳了,送我回去吧。若是因为我,让你和姐姐闹了不愉快,岂不是折煞我和腹中的孩子?”

她言辞恳切,句句都是在为自己着想,男子更加心软怜惜,他将女子搂的更紧了些,轻声细语的宽慰她。

“放心啦。簌娘最是温婉贤淑,定然不会为难你的。她膝下无儿女,看见你腹中的孩子,定然是欢喜的。”

女子轻蔑的扯了扯嘴角。

男人就是单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世上哪会有女子见着丈夫和别的女人的孩子开心的?

那不是傻子吗?

“希望如此吧。”心里想的却终究不是说出口的,女子仍然是温柔小意的样子,让人生出爱护怜惜之意。

……

午阳当空,春风送暖。

一辆青帷长檐马车停在了荣阳街一家客栈门前。

有窈窕人影扶着一旁侍女的手踏下马车,白色的幂篱垂至腰际,让人瞧不见女子的真实容颜。

“姑娘,人在二楼的客房,属下领姑娘去。”黑衣持剑的云胡随行在温缈周围,少年黑着脸,周身敛着肃杀的气息,很不好惹的样子。

一时周围打量的目光都收了回去,再没人好奇女子的相貌了。

温缈沉稳的点了点头,她跟在云胡的身后上了楼。

云胡带着温缈停在了一扇门前,他轻轻敲了敲门,低声喊了一声,“蒋公子,是我,云胡。你开下门,我家姑娘要见见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屋内传来一阵脚步声,片刻后,房门被打开。

温缈寻着声音看过去,屋内的公子和她想的差不多,一派文弱书生样,青衣长衫,头发披散,多是文人墨客的不羁,只是这位文人还有些颓意。

想来是一时无法接受结发妻子对他所做的事……

这世上最诛心刺骨的一剑向来都是最为看重的人捅出来的……

“……”

看着走进来的少女,男子一时无措起来,他说了句“稍等”,绕到一旁将披散的发拢起,又用一根发带系住,倒是没有忘记保持该有的文人风雅。

温缈没有说话,示意云胡和菡萏关门退出去,自己静静的在屋内等着男子拾掇好自己。

“让姑娘久等了。没想到姑娘这个时候来,方才失礼了。”男子倾身作揖,面容白净清秀,说话不卑不亢,只是嗓音略带嘶哑,眼圈也有些泛红,身上有着浓浓的茶香,应是许久不曾睡个好觉,一直用茶水吊着精神。

温缈不动声色收回视线,“无妨。还未请教公子名姓,不知该如何称呼?”

对面的少女说话声音娇柔,一副大家小姐的样子,男子不由挑了挑眉,这样身娇体弱的姑娘家能帮他什么?

还不如让他去报官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报官?

男子心底冷笑一声。

听说那个女人的情郎也是个官,只怕到头来还是官官相护啊!

即使心底不是很相信温缈,男子还是有礼的对着温缈又作了一揖,“小生姓蒋名孝霖。”

温缈垂在身侧的手微微缩紧。

他竟然是蒋孝霖?

素有“南江才子”之称的蒋孝霖?

温缈默了默,她之所以知道这位才子,是因为今年的春闱是顾匪石主持的,因此她也关注了春闱的动向。

当时京中就有传闻,说这位“南江才子”要参加今年的春闱考试,怕是这状元之名要被他收入囊中了。

可这传言还没盛传几日,又有消息传来,说是这位“南江才子”溺死在了南江里。

当时给出的死因是,文人轻狂,醉酒捞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想到真相竟是……

温缈微微叹了口气,心里涌起一层惋惜之情。

很快少女又想起什么,她如果没记错的话,顾匪石也很看好这位“南江才子”,当时听说蒋孝霖要参加春闱,还甚是高兴,摩拳擦掌的要和楚王顾其华争这个人才呢!

最后得知蒋孝霖死讯,这位向来矜贵的太子殿下可是叹惋了好一阵子……

若是,她帮陆帷收了这个人才,岂不是好事一桩?

既能帮陆帷增添左膀右臂,又能让顾匪石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再狠狠难过惋惜一阵,简直不要太好。

她现在还对付不了顾匪石,不能给对方带来什么实质性的打击,但是使使绊子什么的还是可以的。

温缈藏在幂篱下的一张脸笑的花枝乱颤,她手轻轻搭在幂篱上。

既然要收纳对方,自然要拿出诚意来,这幂篱不用再戴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蒋孝霖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女,微微愣怔。

少女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却是容颜绝妙天人之姿,那一双含着秋水温情的桃花眼里仿若潋滟着春风,芙蓉面樱桃口,一切都好似是上天丈量好后给予她的。

她梳着一个灵蛇髻,发髻上斜斜的插着一支金牡丹珠花步摇,随着小姑娘说话的声音,轻微的晃动着,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粉嫩的耳垂上带着一对红豆掐金丝蝶片坠,衬的她越发灵动风流,不同于平常女儿家惯穿些粉衣、青衣的,她穿着一件绯色牡丹凤凰纹浣花襦裙,整个人明艳不可方物,就像是高悬于空中的骄阳,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她说话的声音带着这个年纪小女孩该有的甜糯腔调,“小女子姓谢,名容安,久仰‘南江才子’的才名。”

蒋孝霖微微一惊,这个小姑娘竟然知晓他?

再观她浑身气度也是矜贵高华异于常人,说不定真能帮他?

因此再开口,声音越发恭谨有礼了。

“当不得什么才子之名,不过是同乡吹捧出来的名声罢了。倒是谢姑娘今日来见小生,是有襄助小生的办法了吗?”

他问的小心翼翼又带着一丝希冀。

纵然心里恨透了那个要置自己于死地的女人,但对上温缈时,还是一派文人的儒雅样,他不会将怒气迁怒于旁人,更何况还是帮自己的人。

温缈停顿了会儿,掀了掀眼皮看向身前青衣长衫的男子,缓缓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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