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奇意外的,这次他进入少年游却没有那样顺利了,那个叫白银的小侍女在他还没踏进少年游的大门,就将他拒之门外了。
“白姑娘。”柳西洲礼貌性的称呼对方,正打算套个近乎再说后话。
“我不姓白,白银这名是女郎给取的。”白银看着面前的少年,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客气又带着疏离。
“嗬嗬。”柳西洲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白银姑娘,这开门做生意的,来者就是客,你将我拒之门外,怕是不合适吧?”
白银看了一眼柳西洲,重复了一遍许南意说过的话,“我们女郎说了,若是柳公子再来少年游,不必搭理,不必通报给她,直接轰走就行。”
柳西洲听着这话,心里不是个滋味,什么叫直接轰走就好,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吗?他柳西洲就没受过这种委屈。
“我找你们许老板有重要事,白银姑娘通融通融?若是出了什么事,在下一力承担可好?”柳西洲仍旧不想白跑一趟,他跟着白银那是软硬兼施。
上次来了一趟少年游,就梦到了不少东西,而且那句“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的话语时不时就会在脑海中响起。
柳西洲总觉得他无法自医的失忆症,或许这个少年游的主人可以帮他,又说不定是少年游这儿风水好,能让他失去的记忆得以恢复呢?
总之,在回燕京之前,他想再进少年游一趟。
“我们女郎的脾气就这样,她不想见的人,就是不想见,没什么通融不通融的。白银,别跟他废话了,听女郎的话,给他轰出去就成了。”见白银迟迟没有赶走柳西洲,有一个妙龄女子走过来,轻轻拍了拍白银的肩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银看着柳西洲只能抱以无奈一笑,“我听钻石姐姐的,柳公子你快些走吧,否则等钻石姐姐出手的话,你会后悔的,钻石姐姐可能打了。”
柳西洲瞅了眼钻石,少女劲装窄袖,整个人干净利落,确实不像是好惹的,柳西洲叹了一口气,自知今日是见不到许南意,也进不了少年游了。
“既然如此,在下也不强求,改日再登门造访。”柳西洲秉持着识时务者为俊杰的想法,又悠悠看了一眼少年游的方向,转身离开了。
“钻石姐姐,你说,女郎为什么不让柳公子进来?还在为上次柳公子闯上了五楼生气?”
白银看着柳西洲翻身上马的身影,不解的问向身边的钻石。
钻石轻笑的敲了敲白银的头,“女郎自有自己的打算,你我只需按女郎吩咐办事就好。”
白银听完,深以为是的点了点头。
而少年游的顶楼,深紫色的轻纱幔帐被风吹的在窗外飘扬,薄纱后女子的身形若隐若现,她一身黑裙仿佛与黑暗混为一体,正面无表情的盯着柳西洲骑马远去的身影。
等那道青色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长街尽头,再也看不见时,女子艳丽妩媚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看来是起作用了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缈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字,脑袋终于还是昏昏沉沉起来,她嘴里没完没了的打着哈欠,这些名家著作果然是没有《朗梧国志》让她来兴趣。
陆帷倚坐在椅子上,他合上已经看了一半的兵书,歪头看了一眼一直坐在案边的温缈,小姑娘对着书本打瞌睡的样子,小鸡啄米似的,看的久了,竟让他都有了犯困。
陆帷正要起身去叫醒她,菡萏踩着有些匆忙的步伐闯了进来,她在温缈身边蹲下,略有些急促的喘息声将原先正准备梦周公的小姑娘给惊醒。
小姑娘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眼睛,扭着小脑袋四处张望着,看清四周并没有什么异样才定下心来。
“发生什么事了?你这样急急忙忙的,我还以为发生地动还是火灾了呢?”关上了手中只翻了寥寥几页的书籍,温缈示意菡萏淡定些,
“姑……姑娘,大姑娘的婆母来府中了,现在正在大夫人院里呢,说什么大姑娘在娘家住太久了,要接大姑娘回去呢。可婢子瞧着,大姑娘分明是不愿同她回去。而且那——”菡萏闷闷的鼓起嘴来,伏在温缈耳边小声嘀咕着。
“那婆子也忒粗鄙不堪了,张嘴闭嘴的就是埋怨大姑娘没给他们范家生个孩子,还说什么大姑娘善妒,不肯给大姑爷纳妾,还说——还说我们谢家的姑娘都一样,活脱脱的妒妇。”
菡萏说的义愤填膺,温缈听的亦是火冒三丈。
她这那是来接大姐姐回家的,分明是借着这个由头来谢家兴师问罪的。
“纳妾?他范文宣当初求娶我大姐姐时,可没说过日后会有纳妾这一说法呀!我大姐姐那样好的人儿,配公子王孙那都是绰绰有余的,他范家得此良媳,不感恩戴德就罢了,还敢百般刁难,来我府中生事?纳妾,我纳他大爷!走,去大伯母院里。”
小姑娘气的面红耳赤,她扶着菡萏的手站起身来,也来不及和陆帷打声招呼,就急急忙忙的挑开帘子走了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帷捂嘴轻笑。
纳他大爷。
他的小丫头可真是顶顶有趣的人儿。
陆帷这厢正傻笑着,三两步的功夫温缈就又折返了回来。
小姑娘趴在窗台上,周身洋溢和煦的暖阳,两颊还遗留着气急时才会出现的晕红,美人多娇,让人心旷神怡却又不知所措。
陆帷呆呆的收敛起唇角的笑意,逐渐换上严肃的神色。
“何事折返?”
“六哥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到底是什么意思?”小姑娘悄生生捧着脸,正是书到用时方恨少的时候,不过她也是机灵,还晓得临时抱佛脚。
……
周氏院子里,刘氏正捧着花茶喝的正香,谢容簌在她身边站着,忙前忙后的服侍着,周氏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阿簌是她的第一个孩子,自幼也是锦衣玉食娇惯着长大的,那里做过服侍别人的活计?便是她这亲生母亲,也是不忍心让她端茶倒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刘氏……
“亲家,你别嫌老婆子说话难听粗鄙,我们范家子嗣稀薄,就只有文宣这么一个孩子,老婆子我又是快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这想要抱个孙子也是人之常理吧。”刘氏看着周氏言语得意,她若有似无的趁旁人不注意拿眼睛瞪了一下谢容簌。
谢容簌立刻低下了头来,给刘氏空空如也的杯中又添满了香茶。
周氏紧紧捏住手中的帕子,看着刘氏,心里再如何糟心和厌恶,面上却仍是笑盈盈的,“文宣母亲,我自是理解你想含饴弄孙的心情,我又何尝不想早日有个外孙儿呢?只是这事不同于旁的其他事,急也急不来呀!”
“亲家,容簌这里急不来,可以在旁的地方急嘛。容簌如今也是被逼得太紧了,这样反而还不易于受孕,不如给文宣纳个妾室,也好让容簌松快松快。”刘氏捧着杯盏,一副为谢容簌着想的样子,她见周氏没有说话,以为她是默认了,又接着说道。
“我知你们肯定是不乐意其他人来当文宣妾室的。这样吧,我看容簌的贴身丫鬟也是个机灵的,再说又是你们谢家知根知底的人物,再合适不过了。若她以后诞下子嗣,养在容簌膝下也是没问题的。”
还不等周氏和谢容簌说什么,云珠就已然跪拜在地,严词拒绝,“夫人这是折煞婢子了,婢子一心向着我家姑娘,这样的事,便是刀架脖子上,云珠也是万万不肯的。”
刘氏看着云珠,暗暗啐了一口,“呸,没福气的小蹄子。”
周氏终于忍无可忍,她重重将手中的杯盏扣在桌上,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刘氏,“文宣母亲,当年我们两家联姻时,文宣曾亲口再三保证,在世绝不纳妾蓄妓。今日所言,到底是你的意思,还是文宣他的意思?”
见周氏态度强硬起来,刘氏也是不甘示弱,她素来在市井地方摸爬滚打,最不怕的就是掐架拌嘴了。
“这是我的意思没错,文宣当年也确实说过不会纳妾。但今时不同往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可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话,亲家也是饱读诗书的人,这样浅显的道理不会不明白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氏仰起头来,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一样,两手揣在胸前,满嘴的圣贤道理和仁义道德。
谢容簌一直闷着头没有说话,手心却已经被指尖掐出一道道月牙形状的伤痕,她明眸中盈着泪意,唯恐抬了头给周氏发现。
她当初之所以愿意嫁给范文宣,或许有一两分爱意在其中的,但如今那爱意早在一日又一日的磋磨中消弭殆尽。
她的范郎,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少年郎了!
今时今日,连累母亲和云珠同她一起受刘氏那样的粗俗妇人羞辱,她如何还能泰然咽下那口气?
谢容簌在心底下了决心,她扶起一直跪在地上的云珠,正要同刘氏反驳几句。
谁料到门外有少女娇嫩软糯的声音传来,那声音中暗藏着几分讥笑和鄙夷,“这是谁人在大伯母院中班门弄斧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何时是说没有子嗣就是最大的不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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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掀开门帘走进来的姑娘,不过豆蔻年华,然容色却已极是出挑。
她梳着垂挂髻,堆云的发髻间簪着一支羊脂色茉莉小簪,更衬少女活泼明艳不可方物。
她上身穿着朱红色珍珠芙蓉纹交领袄,那袄上缀嵌的珍珠,颗颗饱满一般大小,在暖阳下闪烁着细腻晶莹的光泽,一看便知是极好的一件衣服,更别说那针脚细密到无可挑剔的芙蓉绣花以及小姑娘脖颈上戴着的镂空点翠长命锁璎珞了。
她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谢容簌身边,每走一步,绯红色凤尾裙角缀着的小金铃都会“叮铃铃”作响。
少女娇美明艳,薄唇始终恰到好处的噙着笑意,如同世外仙姝林中散落在人间的玄女。
是春回大地时,上天馈赠给世间众生最美的礼物。
刘氏自然认出了这是谢家那位不学无术的小女儿,仗着自己是谢容簌婆母的身份,也没太将女孩儿当回事。
只是瞧着小姑娘清秀俊俏的模样,还是起了那么一丝不该有的想法,若是这谢家小六没有和刺史府定下婚约,与她家文宣做个妾也是极好的,到时候姐妹俩共侍一夫岂不是美名一桩?
谢容簌是个明白人,从刘氏的眼神里她就能看出她在憋什么坏水,更别提她那一双眼都快黏在自己六妹妹身上了。
“六丫头,这里没你的事,你快些回去。”谢容簌轻移了一步,挡在了温缈面前,唯恐刘氏要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听你大姐姐的,你先回去。”周氏跟温缈说话时,放缓了语气,六丫头毕竟是未出阁的小女孩儿,没得让刘氏那些腌臜话污了她的耳。
温缈摇了摇头,她是来给大姐姐讨公道的,她不会让大姐姐今日被刘氏带走的,大姐姐是想和她们一起去广化寺祈福的。
“这是谢家六姑娘吧。”刘氏笑眯眯的开了口,一双眼如同毒蛇一般攀附在温缈身上,她略带嗤意的逼问温缈,“那六姑娘不妨给老婆子解释解释什么叫‘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氏料定这位素来有草包之名的谢家六姑娘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温缈也回她一笑,款步走到谢容簌前面,她双手利落沉稳的交叠在身前,整个人看上去端庄持礼,颇具大家风范,一时之间让刘氏挑不出个错来。
“此话是出自孟夫子之口,原句应是‘舜不告而娶,为无后也’,是说舜娶妻时没有禀告父母,没有尽到后辈的本分。同理之,‘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是说不孝的表现有很多,但以不尽后辈本分为最。可不是说后代没有留下子嗣就是最大的不孝哦!”少女声音娇嫩绵软,虽没有那样强的攻击侵略性,但听在耳中,就是莫名的想要信服。
刘氏哑口无言,老脸上是青白交加,她又不是做学问的秀才,如何能了解的那么清楚?这两句还是她听说书的说的呢,原本想拿出来显摆一二,没承想一跟头摔进了臭水沟里,反而被一个小丫头打了脸。
看着刘氏一副尴尬到手足无措的样子,谢容簌却一点也没有想要帮她解围的意思,若是以往她或许会上前替她说两句客套话,可方才她的一番操作,早已彻底寒了她的心,又怎会再热脸贴冷屁股?
刘氏见谢容簌不替自己说话,愈发怒不可遏,她渐渐露出狰狞的面目,作势要去拉谢容簌的手臂。
温缈赶紧护着谢容簌后退几步,唯恐沾染上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刘氏没抓到谢容簌手臂,自己却险些摔了个踉跄。
周氏忍笑抿了一口香茶。
“你……你们退什么?”刘氏气恼,指着谢容簌和温缈破口大喊,毫无风范。
温缈裙裾被轻风吹拂而起,凤尾裙边缀着的小金铃轻轻摇曳出声响,少女活泼好动,将以往沉稳安静的谢容簌衬的也多了些灵动的生气。
“方才有只聒噪的虫儿在飞,我怕她缠上我和姐姐,就后退了一步,谁能想到伯母会在这个时候扑上来呢?”小姑娘笑的天真烂漫,刘氏竟分不出是真情还是假意来。
无奈之下,她也不与温缈争辩,浑浊带着算计的双目慢慢转向谢容簌,“你回娘家也有一段日子了,街坊四邻都在议论你是不是负气跑回了娘家,你自己不要脸面,好歹也给我范家和你们谢家留点脸!”
她说话难听,周氏好不容易缓下来的气色又凝重起来,脸上带着薄薄一层愠怒,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将一切都收于眼底,虽然她也很看不惯这刘氏,想要和她大吵一架,但她明白现在还不是时候,要对付刘氏和范文宣需得大姐姐和离后才能动手。
这样想着,温缈脸上浮现出一个假意的笑,她看着刘氏说道,“我大姐姐原是准备回去的,只是过几日我们谢家女眷要去广化寺祈福,这不大姐姐想着广化寺的神佛最是灵验了,想去拜佛求求子嗣嘛。”
刘氏狐疑的将目光投向谢容簌,不相信的询问,“是这样子吗?”
温缈暗暗拽了拽谢容簌的袖子,谢容簌心领神会,顺着温缈的话点了点头。
刘氏这才稍稍舒开了紧锁的眉头,“既是这样,也算你还有些自知之明,我也就不带你回家了,你去广化寺求求佛祖保佑吧,记得多捐些香油钱,也好让我范家有后。”
刘氏最终得了周氏赠予的一些补品金银珠宝,这才欢欢喜喜的离开了谢家。
温缈望着她小人得志的身影陷入了沉思。
原来不是老人变坏了,而是坏人变老了。
这边周氏紧紧搂住谢容簌,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儿,“阿簌啊,那刘婆子在我面前都敢对你吆五喝六,那在范家,你还不知受着怎样的苦呢?我若知道他范家是那样一个虎狼窝,当初是无论如何也不肯那桩婚事的!”
谢容簌拍了拍周氏的被,温声细语,“怎么能怪母亲呢?那是簌儿自己选的路,不怪母亲,是我识人不清……”
母女相拥在一起诉说,温缈不好多留,一个人退了下去,站在廊庑下,她看着高高悬在空中的太阳,眼泪被阳光刺激的缓缓顺着脸颊流下。
若是她的母亲还在世,前世得知她嫁给顾匪石后过的那样凄惨,大概也会如现在的周氏一样,心疼不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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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原本打算带着府中的女眷去广化寺祈福,可是实在不赶巧,老夫人这一日约了旧友叙话,方氏又带着谢容卿回了娘家,而谢容离风寒一直不见好,仍旧卧病在床。
到最后,能去的竟只有温缈和谢容簌两人了。
“母亲原先想着人多热闹的,可没想到最后计划来计划去,竟只有我们两个人去了,你不知道,母亲上车前的表情那叫一个无奈。”谢容簌今日气色明显好了许多,不似前些日子那般萎靡病恹恹的样子了。
温缈正吃着青芜替她准备的花糕,看着谢容簌的一双桃花眼盈满笑意,又想起要撮合她与表哥的事,吧唧吧唧三下两除二就将口中的花糕咽了下去。
她拿帕子擦拭着指尖的糕点碎屑,状似无意的随口问道:“大姐姐可还记得你当选莳花女的那一年,是谁家郎君做了簪花郎呀?”
谢容簌停下来思索了片刻回忆起,“是沈家那位郎君,皇商沈家你知道吧!”
温缈见谢容簌对沈贺还有印象,眼底的笑意更深了,“那大姐姐觉得沈家那位郎君如何呀?你与他应算得上是洛阳第一位簪花郎和莳花女吧!”
听着温缈说的话,谢容簌脑海中走马观灯的闪过一些画面,有她站在试台上同别家女郎一较高低的意气风发,也有一个个少年郎争相角逐簪花郎身份的场面,不过印象最深的大概是在青梧树下的那支祭祀舞。
那一日,她穿着牙白色的广袖流仙裙,头上只挽了个简单的发髻,簪着一支那位沈家郎君亲手所折的桃枝,在他的琵琶音中翩然而舞,仿佛成了她一生中绝无仅有的绝美画面。
看到谢容簌眼眸中流露出的希冀和向往,温缈脑海中也浮现出了一些事情,当年表哥为了能当上簪花郎,为心爱的女子簪上一支桃花簪,可是下了劲的没日没夜苦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书、习武还有学弹琵琶,一样不落,只会能有一次与谢容簌并肩而立的机会。
她曾问过表哥为什么不向谢家大姑娘表白心意,表哥只是笑着摇头,并没有告诉她原因。
“六妹妹问这个做什么?莫不是瞧上了沈家郎君?还是说六妹妹在想今年的簪花郎是谁吗?”谢容簌回过神来,见温缈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禁有了打趣她的心思。
温缈见谢容簌取笑她,也不甘示弱,她也笑笑的回复谢容簌,“我与沈家郎君又不相识,若说瞧上他,也该是与沈郎君合作过的大姐姐瞧上他吧!大姐姐,你同我实话实说,有没有对沈郎君动过心,哪怕一点点?”
她表哥长的一表人才,也是文武双全的,她不相信谢容簌就没有一丝丝心动的感觉。
果然见谢容簌耳垂爬上了一丝晕红,她难得露出一丝小女儿家的娇羞,轻笑,“心动过,只有一天。”
温缈了然她的意思,“花朝节那天?”
谢容簌却不想同她聊这个话题了,而是重新起了话头,她掀开车帘,望着窗外的景色,“和姐姐说说你为什么同六弟关系那样好了?你从前最讨厌六弟的了!”
温缈知道谢容簌和沈贺的事不能操之过急,只能循序渐进,因此也只是顺着谢容簌的话题说下去。
“我去燕京接祖父的时候做了个梦,梦里六哥哥成了极厉害的人物,所以我想着现在同六哥哥处好关系,日后也好有个靠山不是?”温缈说的话真假掺半,谢容簌听的也是半信半疑。
“六弟日后能不能成为厉害的大人物姐姐不知道,但是我曾听二弟说起过六弟文治武功似乎都不差。听说日前不还为了我们小六徒手狂揍了乔家大郎一顿嘛。”谢容簌摸了摸温缈的头,眼底流露出欣慰的笑意,同是至亲血脉,哪怕不是一个父亲所生,她也是乐意看到陆帷过的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有一点,我不太理解,是谁教的六弟文治武功呢?”谢容簌真正感到不可思议的地方在这里,陆帷幼时起便鲜少去书塾武馆学习,而谢家也没有单独为他聘请先生,他的一身本领从哪里学来的呢?
品着谢容簌的话,温缈心中也有些惴惴不安,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如今经谢容簌一提,倒真有些细思极恐起来。
前世她印象中的陆帷不仅武功高强,深不可测,而且于政治上也有自己的一番独特见解,是个文治武功全能的人。
可是若说陆帷没有师傅,而是自学成才的,温缈却是不信。
那么,陆帷的师傅究竟是谁呢?
就在温缈陷入沉思的时候,马车缓缓停了下来,而周氏也在车外唤她们下来。
姐妹二人对视一眼,终止了话题,互相搀扶着下了马车。
一下马车便感觉一阵冷风袭来,放眼望去,广化寺四周还是皑皑白雪一片,到处都是一片银装素裹,唯有琉璃瓦铺就的佛寺在暖阳的照射下展露出浓烈鲜艳的色彩。
云珠和菡萏三两步上前给自家姑娘披上斗篷,菡萏跺着脚嘀咕着,“姑娘,这山上冷,您身子骨弱,多穿点,出门一定要披件斗篷的,可别染了风寒。”
温缈看着眼前虽然啰嗦,但却是真心实意为自己好的小丫头,也是无奈的笑了笑,她拍了拍菡萏的肩,“放心,一定听你的话,斗篷不离身。”
说罢还拢了拢身上的斗篷,菡萏这才满意的安下心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接下来在接引僧人的带领,温缈他们去往了休憩的禅房,走进广化寺,温缈并不感觉陌生,她不是第一次来这座寺庙了。
前世每年夏天她都会来外祖家住上一段时间,第一次来到外祖家久住是她六岁那年的夏天,也是六岁那一年她跟着外祖母还有表哥来到了广化寺。
在寺中还遇见了个神秘兮兮的和尚给她算了一卦,卦文上写着“长命百岁,一世无虞”四个字。
当时外祖母看到那支签文时满脸都写着高兴两个字,搂着她说,“我们绾绾会一世无虞,一辈子欢欢喜喜的。”
可所有人不知道的是,在他们临走前,那和尚曾悄咪咪的叮嘱过她,这支签文不能给任何人,只能自己留着。
她当时年幼,也没想那么多,转身就在当天将那支签文送给了一个在浥轻尘门前被打的惨兮兮的小男孩。
如今想来,若是没送出那支签文,她会不会如签文上所说的那样,“长命百岁,一世无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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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施主舟车劳顿,暂且在此处休息片刻,贫僧去为你们准备些素斋。”领她们过来的和尚名叫道问,长的面阔口方,老实憨厚。
“有劳师傅了。”周氏客气的向道问道谢。
待道问离开了禅房,温缈就牵着周氏的衣袖,小声央求着,“大伯母,我能和大姐姐去寺内逛逛吗?”
周氏看着两个丫头满脸的希冀,又想着自己还要打理祈福要准备的东西,恐照顾不到两人,只得嘱咐她们,“你们自己注意着安全,也记得莫要冲撞了寺中其他香客。”
温缈一一应下后,就拉着谢容簌离开了禅房,脚下生风般往前殿跑去了。
周氏身边的老嬷嬷看着温缈她们,也是乐呵呵的笑了,“这么多天,总算是见大姐儿脸上有个真心实意的笑了。夫人也该放下心来了。”
“有六丫头在身边陪着散散心,想来阿簌也能舒坦些。”周氏眼眸里充斥着怜爱的神色,是出于母亲对女儿关爱的天性。
她的阿簌——嫁的太苦了!
寺内走道上的积雪早已被僧人扫到一旁堆起,偶尔还能看见一些小僧人和香客们的孩子围在一起堆雪人娃娃、打雪仗。
谢容簌看着闹腾的孩子们,眼底露出艳羡的神情,她多么想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呀,教他识文断字、知人辩物,一定是很有趣的一件事。
看出谢容簌眼神中的向往之情,温缈紧了紧放在袖袋中的一张纸条,那是她凭着前世记忆默下来的助孕偏方。
她早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迟迟没给谢容簌,一是因为没有寻到一个好时机,二是实在不想谢家大姐姐为范文宣那样不值当的货色生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想着,温缈心中不免又犹豫起来,眼见谢容簌已经抬步迈进了前方的地藏殿,她抿了抿嘴,也没说什么,只快步跟了上去。
眼前青瓦红砖、飞檐高挑的歇山顶建筑,恢宏大气,画栋绘梁,充满佛教色彩,进进出出的人经久不绝,站在殿外却已然闻见了浓烈的香火味。
拎着裙裾,温缈跨过门槛,进入了正殿当中。
谢容簌和一众信徒跪拜在一起,温缈走到她身边,却没有跟着跪下祈祷,她抬头看着面前的金身佛像。
佛像慈眉善目,拈花轻笑,正俯视着底下一众信奉自己的善男信女,它那双雕刻的栩栩如生的佛手仿佛在给信徒们撒下甘霖雨露,助他们解厄破灾。
佛像前的大幔帐上用彩丝绣成飞天、莲花、瑞兽、珍禽等物,它轻轻摇曳着,时而的拂动恰到好处的遮挡住佛像的半张脸,而原本慈眉善目的佛像在只露出半张脸的情况下,却显得狰狞扭曲,那一双佛手就仿佛是要将人拖入阿鼻地狱。
温缈讶然,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她抬手揉了揉眼,果见幔帐垂下,那佛仍是慈悲悯怀的模样。
耳边谢容簌的声音清晰入耳,“我佛慈悲,信女谢容簌在此,诚求三愿。一愿家中长辈安康,二愿弟妹喜乐顺遂,三愿夫妻和睦、子嗣绵长……”
温缈听到谢容簌在说子嗣绵长时,声音都开始带上了颤音,她知道没有子嗣是怎样的痛,或许她该将那偏方告诉谢容簌,至于如何用、怎么用就凭谢容簌自己做主了。
搀扶着谢容簌起身,温缈也不说话,只将谢容簌拉进了供人休憩的偏殿当中,此时信徒都在正殿内烧香拜佛,偏殿便显得异常安静,落针可闻。
“六妹妹这是做什么?怎么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谢容簌不明白温缈的意思,她看着温缈,瞳眸中都透着不解。
温缈则是笑着挽过她的手,小声凑在她耳边,“大姐姐,我前些日子在六哥哥书房读书时,曾在一本古籍中看到过一个助孕的偏方,大姐姐要试一试吗?”
谢容簌肉眼可见的红了脸,她嗔怪着点了点温缈的脑袋,“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看这些做什么?没得臊的你。回去我定是要好好说说六弟,他这整日带着你不学好,该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姐姐,我这不是为你看的吗?书上说这古法可灵验了,大姐姐不想试一试?”小姑娘说话脆生生的俏皮可爱,听在谢容簌耳中还有一丝蛊惑的味道,让她心神动容。
见谢容簌有些心动,温缈又添了一把火,“不管用没有用,大姐姐试试又不妨事,若是成了,我岂不是就要有个小侄儿了?”
似是真的被说动了,谢容簌轻轻点了点头,答应了温缈。
姐妹俩正说着话,偏殿的隔间有人挑帘走出来,是个清秀的小丫鬟。
她打量了一眼温缈和谢容簌,恭谨蹲身行礼,礼数自是周到到无可挑剔,“见过夫人、小姐。”
谢容簌不动声色的走到温缈面前,对着丫鬟颔首,“姑娘可是有什么事?”
丫鬟为人爽快利索,也不卖关子,直言道:“方才在里面无意间听到夫人和小姐在谈论生子偏方的事。”
谢容簌面色有些沉了下来,她已嫁为人妇,谈论这些当然无伤大雅,可是六妹妹还待字闺中,若是传出去,不知还要被有心人如何编排呢。
丫鬟也是大家出来的,玲珑心思,只一眼便看透谢容簌的担忧,她不慌不忙的开门见山说明来意,“夫人不必担心。婢子与我家夫人没有恶意的。只是说来也巧,我家夫人与您有着同样的困扰,适才听您身后的姑娘说有什么管用的偏方,我家夫人就想讨来一试。”
她态度谦卑和逊,举止有礼,谢容簌才稍稍放下了戒备心,“那可否请你家夫人出来一叙?”
丫鬟抱歉的摇了摇头,“这怕是不行的,我家夫人身份特殊,此次出行也是本着散心的目的,不打算让太多人知晓的。”
温缈从谢容簌身后探出毛茸茸的小脑袋,她盯着小丫鬟,心中了然,却还是扮作一副天真的样子:“听你们的口音,是燕京人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小娘子聪慧,正是自燕京而来。我家夫人与公子门当户对,年幼相许,于前两年完婚,两人琴瑟和鸣、夫妻恩爱,这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成婚两年,夫人的肚子还没有什么动静。”丫鬟蹲身又行了一礼,条理清晰的跟温缈她们说着前因后果。
谢容簌听着丫鬟的话,心中的戒备已经悄然卸下,她顿时觉得自己与隔间内的那位女子同病相怜,因此也起了帮助她的心思。
“六妹妹,她们既说到这份上了,你不若将那方子抄写给她们一份,左右于我们也没有什么损失的。”谢容簌回眸看向温缈,她虽这样说,但到底还是在征求温缈的意见。
而温缈在得知她们来自燕京时,就已经决定帮忙了,从那丫鬟的行为举止便可看出,这位夫人绝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十之八九是高门大户的当家主母。
而跟她们结交,买她们一份人情,对于如今的温缈来说,是再划算不过的一笔买卖。
小姑娘弯起眉眼,藏匿下心头的算计。
“我听大姐姐的。”温缈从袖袋中取出早就写好的偏方递给丫鬟,“在此祝夫人早日得偿所愿。”
“承小娘子吉言,小娘子也万福。”丫鬟让温缈稍等片刻,自己转身回到隔间,将偏方交给了里面的人。
温缈竖起耳朵,听见细微的交谈声。
不一会儿,丫鬟再次出来,面上的笑意更盛。
“我家夫人让谢过小娘子和夫人,也问一下两位是哪家的?可是居住在洛阳的本地人士,若是这偏方当真管用,届时我家夫人必然携公子前去登门道谢。”
和谢容簌对视一眼,两人心意相通后,由温缈开口拒绝,“这方子也未有人试过,还不知有没有用呢,哪敢就担着夫人的谢意了,再说今日也不过是举手之劳,夫人不必挂在心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丫鬟含着笑意,继续说道,“可若这方子当真管用,小娘子便是我家夫人的大恩人,有恩又焉能不报呢?小娘子给个地址,也算全了我家夫人的心意。”
温缈微微垂下了眸子,眼底滑过一丝狡黠,她要的可不是一个登门拜访那样简单,她要的是她们在燕京的提携和帮助,如今这推辞的戏也演过了,是该唱正剧了。
“既然夫人诚心要答谢,那不如约定日后有缘再见时,夫人若是已经诞下了小公子,就让小公子认我做个干娘如何?我可喜欢小孩子了。”小姑娘捧着脸笑的憨直,自己都还是个孩子样。
谢容簌吃惊,她轻轻拽了拽温缈的斗篷,小声嗔道:“六妹妹,你在胡说些什么?你才多大,就想着这些了?夫人见谅,舍妹不懂事,你便当她是在胡言乱语。”
隔间里反而传来女子的娇笑。
丫鬟立刻明白过来女子的意思,她开口替自家主子转达,“我家夫人这是同意了,这位夫人也不必再责备小娘子了,我家夫人很喜欢小娘子的呢!”
对方都如此说了,谢容簌自然不会再说温缈什么,轻轻点了点温缈的额头,就带着温缈离开了地藏王殿。
温缈和谢容簌挽着手下了长长的阶梯,就要往伽蓝殿的方向走去。
约莫走了几步,温缈却隐隐感到心神不灵,她猛地回头张望,身后空寂,暖阳在一刹那躲进了云翳之中,天色灰暗下来,风卷着残叶席地而起,似是并没有异样,但又隐隐感觉那里不对劲。
“怎么了,在看什么?”见温缈突然回头,谢容簌亦是不解的跟着回头看了两眼,却并没有察觉出什么来。
“没什么,想来是我多虑了。”温缈耸了耸肩,她回过身来,笑着拉着谢容簌去了别处赏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她们的身影消失,原先匿在菩提树后的黑影缓缓探出半个身子,他看着那道消失的身影,贪婪却又狂热的低语,“美人儿……真香啊……”
……
天色暗沉,不一会儿竟然下起了瓢泼大雨,温缈和谢容簌只得躲进附近的凉亭里等着人来找。
斗篷被雨水打湿,温缈不得不褪下斗篷放在一旁,她坐在凉亭边的长椅上,手伸出去接了一捧水,看着雨水顺着指间的缝隙流走,少女轻盈笑了笑。
看着温缈,谢容簌由衷的笑了笑,“多大人了,还玩这些。”谢容簌拽过温缈的手,拿帕子给她擦了擦手上的水渍。
温缈依偎在谢容簌肩头,她眉眼清亮晶莹,仿佛是含了珍珠的贝壳,水润润泛着光芒。
正和谢容簌腻歪着,温缈眼尖的看到不远处有人撑伞走过来,看身形和衣着打扮,竟然是沈贺!
温缈顿时两眼放精光,她心里有了主意,从谢容簌肩头起身,在身上四周摸了摸,眉头紧蹙,一副很着急的样子。
“怎么了?可是什么东西不见了?”注意到温缈似是在找些什么东西,谢容簌也是起身帮着她在亭中四处搜寻。
“六哥哥送我的玉佩不见了,若是找不回来,六哥哥肯定是要生我的气啦。”温缈急得在身上四处翻找,可却还是一无所获。
“是不是掉在路上了?”谢容簌见亭中并无玉佩的踪迹,如是猜测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我回去找,大姐姐在这里等我。”小姑娘拎着裙裾就要往亭外冲,急得谢容簌赶紧伸手拉住了她。
“外面下着雨呢,玉佩再重要,也比不上人呀。”谢容簌牢牢的抓着温缈的手臂,生怕一个不留神就给这小丫头窜出去了。
温缈此刻背对着谢容簌,她轻轻抿嘴,玉佩比不上人重要,可大姐姐的余生幸福比得上呀。
掉玉佩是假,给大姐姐和表哥制造独处机会是真。
“公子,那位撑伞的公子。”温缈朝沈贺所在的方向招了招手,她假意没有认出沈贺来。
沈贺将伞抬高了些,放眼望去,是谢家的两位姑娘。
山寺古亭,清风拂衣袖,细雨湿梅花,谢家的两位姑娘如同世外仙姝般俏立在其中。
沈贺抬步走进凉亭,却选择了离温缈她们最远的地方站立,可见是为了避嫌。
晚安吖,求评论求评论,让我意识到自己的不足,T﹏T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沈公子?”谢容簌看着沈贺,面容上流露出错愕和惊讶的神情,她求助似的看向温缈,却见温缈已经三两步走到了沈贺跟前。
“沈公子,能借你的伞给我一用吗?我的玉佩丢在了路上,我回去找一找。”温缈盯着沈贺手中的雨伞,满脸的乞求。
沈贺倒是毫不犹豫的将伞递了过去。
上次在鹤山居,谢家六姑娘的一番提醒让他受益不浅,还没能好好感谢她,如今不过只是借一把伞,又怎么会推辞。
唯一让他担心的是……
谢家六姑娘一走,这凉亭里只剩下他和谢家大姑娘两个人了,商场上无往不利的少年,此刻手有些紧张的摩挲着衣料。
谢容簌也是不知所措,她坐回方才的长椅上,她身上也淋湿了一小片,此刻山亭四面通风,冷风一灌,即使裹紧了斗篷,谢容簌还是忍不住颤抖起来。
“咳咳。”少女细微压抑的低咳声迅速引起了沈贺的关注。
沈贺起身欲去往她身边,可走了两步,他愣怔的停下了脚步,面前的女子弱柳扶风,很让人有保护欲。
可是——
“范夫人可是哪里不舒服?”少年退回到原先的位置,目光却自始至终未曾离开过谢容簌身上。
“不碍事的,劳沈公子关心了。舍妹拿了公子的伞,也给公子添麻烦了。”谢容簌说话柔柔弱弱,一双眼看着连绵起伏的群山,就是不肯回头看一眼那个关心则乱的少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声范夫人。
一句沈公子。
隔开的何止是鸿沟天堑,更是世俗的悠悠之口。
“裕亲王改变了花朝节的习俗,由一年一试改为三年一试,今年又到了花朝节比试的时候,谢家姑娘多,可有想要一试的?”气氛有些尴尬,沈贺只能寻了一个能聊的下去的话题。
“我六妹妹打算参加。咳咳。”咳嗽声虽然轻微细弱,但女子窄肩却抖得厉害,沈贺两只手颇是焦急的绞在一起。
他正要抬步上前仔细探个究竟,身后谢家侍女的声音传来,他只得又默默收回了腿。
“姑娘。”云珠三两步上前,见谢容簌咳得厉害,连忙将手中新拿的斗篷替换下被雨水打湿的斗篷,又塞了个手炉给她。
后进来凉亭的菡萏没看见自家姑娘,不免有些着急,她问着谢容簌,“大姑娘,我家姑娘呢?怎么没见人影?”
沈贺见谢容簌有些虚弱,便自作主张回答了菡萏的问题,“谢六姑娘的玉佩不见了,拿着在下的伞折返回去找了。”
菡萏认出是沈家那位郎君,见过礼后又瞅见温缈本该穿在身上的斗篷此刻正孤零零的躺在长椅上。
“哎呦,姑娘斗篷没穿,这山上又风大雪寒的,真是让人操心。”菡萏撇了撇嘴,想要去找温缈,又怕因此跟温缈错过,只得和沈贺一起留在山亭里等温缈回来。
而谢容簌在云珠的陪伴下,先行回了休憩的院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被菡萏惦念担心的小姑娘正悠哉的撑伞行走在后山竹林的青石小径上。
她寻思着表哥和大姐姐还要聊上一会儿,她可不能回去早了打搅他们。
修竹映雪,寒梅拢香。
不得不说,广化寺后山的风景还是极美的。
拾阶而上,薄肩渗出些许汗意,竟也不觉得冷了。
温缈眼中收敛着美景,耳中却突然有一阵琵琶声入耳。
那声音玉盘走珠,流利顺畅。
清脆时如小溪泠泠,浑厚时如隔窗闷雷,急切时如雨打芭蕉,舒缓时如绵绵细雨,激烈时如金戈铁马,而委婉时又如新房戏语。
在这铮铮乐音中,温缈竟然感触良多。
她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过去,只见竹林深处,一座茅草小屋显现出来,它四周用攀上常青藤的篱笆围出一个小院子,院里似是还种了菜,只是此时被白雪覆盖也看不真切。
而茅屋的门前,有一女子正怀抱琵琶,坐在木椅上弹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子云鬓高髻,木簪挽发,指若青葱润泽,貌若秋月春花,半抱弦琴,长音和着雨声滴答铮然作响,珠落玉盘也不及其万分之一清脆。
温缈仿佛也陷入了琵琶声中,随着那琵琶音的转弦换调,一幕幕画面在脑海中跟随闪现。
有狂风急雨下金戈铁骑踏碎山河的悲壮感,也有风花雪月邂逅云烟的朦胧感,更有家国离散再难遇你的绵绵情意……
听着听着,温缈眼角有些湿润。这样感伤的琵琶音,温缈是听不得的,她转身欲离开,却在抬头移步的瞬间看见不远处的小丘上站着一个笔直颀长的人影。
瞧着身形,是个郎君。
那郎君撑着一柄杏色的油纸伞,他伞打的低,让人看不清真容,可是他站在烟雨中,却令人有一种俯首称臣的感觉。
这样的郎君,高贵优雅,矜贵自持,他一手撑伞,另一只手垂在大氅身侧,映着鹅黄色的大氅,宛如名士谪仙,不染世俗。
那大氅上针线细密的绣着一只凤凰,它引颈高鸣,似是要冲破世俗牢笼的束缚。
温缈宛如一个旁观者看着茅屋里的女子和小丘上的郎君,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滋味,都说旁观者清,她瞧着倒也不尽然。
这两人都做着自己的事,仿佛已经到了忘我的地步,竟一个人也没注意到正注视着他们的温缈。
温缈也没细想,又站着看了一会儿,见时辰差不多了,就折返回了凉亭那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她走后不久,郎君轻轻抬高油纸伞,露出隽秀妍丽的侧脸,他眼挑桃花,在眼尾勾勒出淡淡的晕红,鼻翘唇薄,棱角分明,看着茅屋里弹琵琶的女子,眸中溢满深情和思念。
“娇奴……”
……
春山院。
不喜倚着门槛,正打瞌睡。
有推门而入的吱呀声,不喜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却见进来的是谢家的老太爷。
不喜慌慌张张的就要找地方藏,可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谢家小厮的装扮,顿时就不慌了,他现在有光明正大站在人前的资格,不必再躲躲藏藏了。
“六公子呢?”放下雨伞靠在廊柱上,谢老太爷见陆帷似乎不在院子里,开口询问着不喜。
不喜一时哑口,他应该怎么回答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公子今日一早就不见了,连他都不知道行踪,往日也不会有人来春山院见公子,今日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说话啊。”谢老太爷见不喜迟迟不答话,站着跟个木头桩一样,不由拔高了声调。
如此,不喜只能胡诌了几句来搪塞谢老太爷,“公子今日一早便出门了,应是参加什么诗会雅集去了。”
谢老太爷没有说话,也不知是信还是没信,他进了屋,往书房的位置踱步而去,不喜只能老老实实跟在身后。
谢老太爷四下打量着陆帷的房间,这是他第一次来陆帷的院子,没想到这孩子的院子如此冷清。
话说那孩子今年也有十七岁,这个年龄是该拨几个丫鬟过来在身边伺候着了……
谢老太爷来到陆帷书案前,却见案上摆着他给陆帷布置的课业,少年已经完成,却没有给他送过去。
“你家公子,平日在春山院都做些什么?”谢老太爷翻看着陆帷的课业,又想起周氏曾说过陆帷素来不喜外出,只是一整日待在春山院里。
不喜回想了一下,避重就轻的禀报,“公子平日不是在院子里练剑,就是在书房里看书,很少有其他的乐趣。”
其实还有一个,公子有时候会在密室里一呆就是一整天,不过他在密室里捣鼓些什么,却是谁也不知道了。
公子的密室是春山院的禁地,除了公子,谁也不能够进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老太爷听着不喜的话,点了点头,放下了陆帷的课业,他给陆帷布置的是一篇策论,少年的文字朴实稳重,虽也称得上上等佳作,但到底没有给他惊艳感。
他谢家的孩子就当真都不是读书的料吗?
谢老太爷又四处看了看,却在一旁的条案上看到了一沓子的话本子。
谢老太爷脸色铁青下来,他指着那沓书质问不喜,“你家公子看这些书?”
不喜顺着谢老太爷的手看过去,瞳孔放大,他想要解释那是公子从六姑娘那里没收来的书,但仔细一想却也不能那样说。
若是让老太爷得知六姑娘看这等杂书,只怕六姑娘也是少不得挨一顿训,而他家主子是宁愿自己挨罚挨骂,也舍不得六姑娘受一点训的。
一番权衡利弊,不喜选择了闭嘴。
不喜没说话,在谢老太爷眼中就是默认了陆帷在看这些书,老太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种杂书是给闺中女儿解闷用的,陆帷一个少年郎,正是树凌云壮志、建功立业的时候,怎么能看这种东西。
“等你家公子回来了,让他去一趟三省院。”谢老太爷夹起案上的一沓杂书就往外走,全程脸色铁青,十分难看。
不喜一看这情形,心想这是要完犊子。
他家主子又要被拉去挨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了。”谢老太爷撑开雨伞似是又想起什么,回头看向不喜,沉声吩咐:“回头叫你家公子将我上次布置的课业再写一份,他上次那份太平平无奇,没有丝毫的可读性。他若写不出来让我满意的,就家法伺候。”
谢老太爷气恼极了,原先以为六郎日日闷在春山院里是有多刻苦认真呢,没承想竟刻苦到这些歪门邪道上来了。
一本不够,还摆一摞在案上。
这是生怕他老眼昏花看不见啊!
不喜看着谢老太爷盛怒的样子,无奈的耸了耸肩,看来公子这一次少不得要挨几句骂了。
只是——
不喜走到书案前拿起陆帷写的策论看了一眼,公子的文采一向很好,怎么会写出让谢老太爷不满意的文章呢?
唯一的解释只能是,公子是故意的,故意在藏拙?
不喜摸了摸头,无声的叹了口气,公子心,海底针啊!
……
寒夜寂寂,霪雨霏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托腮坐在书桌前,一豆灯火照亮了一小方天地,晕出的暖光照在少女的脸上,如同神明。
她想写一个新的话本子,却没什么思路。
前世她写的故事大多以顾匪石为原型,可如今她只要一想到顾匪石三个字就觉得恶心头疼,又怎么可能再着笔弄墨为他写故事?
少女轻轻眯上潋滟着春光的桃花眼,听着窗外青瓦屋檐下滴滴答答落下的雨声,陷入经久的回忆。
她在北雍的第三年,也是这样一个雨夜,遇见了那座皇城里唯一待她好的人。
雨夜里,她因为没有完成嬷嬷当日交待的任务,被嬷嬷掌罚,跪在森寒的雨中,她浑身湿透,长发湿哒哒的贴在身前,既落魄又不堪。
她的眼睛在夜里是看不清楚的,如今有雨水悬挂在她的睫毛上,让她看四周的景色更加模糊。
有人的脚步声传来,接下来有一柄伞出现在了她的头顶,她仰头看过去,却只能模模糊糊分辨出那是一个男人。
下意识的,她想要躲闪。
她害怕再遇见像那位冯家郎君一样人面兽心的恶鬼,这一次的她,孤身一人,没有人会再保护她。
毕竟,她的阿满已经不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就是天启的那位景贤皇后?是叫温缈对吧?”男人的声音隔着潇潇雨幕落在温缈耳边,出奇的温润清雅,他伸手将温缈扶起来,又递了块方巾给她,礼数周全,不似有什么坏心思。
但温缈却仍没有放下心中的戒备,她点了点头,摸索着接过男人手中的方巾。
男人似是有些诧异,他修长的手在温缈面前摆了摆,“你的眼睛?”
温缈快速低下头来,她捏着手中的方巾,一股莫名的自卑涌上心头,她能清楚的感觉到手中方巾的柔软,可见面前的男人并非寻常人。
而她不知何时,竟真的在这些贵族郎君女郎面前抬不起头来了,连自己都将自己当成了一个丫鬟,谁还能救得了她?
可是在这异国深宫里,她不这样做,又如何能捱到今日?
“你,还记得陆帷吗?”男人扶着她走进了不远处的凉亭,收起手中的雨伞,他负手而立,温雅高贵。
温缈擦脸的手一顿,眸子里闪过局促和不安,面前的陌生男人突然提起陆帷这个名字,让她分不清是敌是友,只能含糊其辞的回答,“记不清了……”
男人轻笑了两声,不辨喜乐,看着仿佛要下个天昏地暗的雨幕,喃喃低语,“我也记不清了,记不清她长什么样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之后的每次,只要她一被嬷嬷们处罚,那个男人就必定会出现,偶尔他还会带些小玩意送给她,心情好的时候还会拿一碟糕点同她一起吃。
他是她在深宫里唯一感受到的光,哪怕不知道他叫什么、是什么身份、长什么样子,但她还是想要抓住这微乎其微的光芒。
她甚至有些期待被嬷嬷们处罚,甚至还会故意做错事惹那些嬷嬷生气来罚她,只为和他见上一面,只有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她才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自己还活着,还是一个人!
最后一次见到那个男人,是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她故意洗坏了嬷嬷的衣服,嬷嬷罚她去御花园修剪花草。
她头一次在白天见到那个男人,阳光大好,她总算有些看清了男人的长相,他有着一双极招人喜欢的丹凤眼,此刻那双眸子里盈着浅浅的日光,仿佛日月星辰夹杂在其中,朗目星眉,俊艳的不可方物。
他穿着银灰色的常服,肤色冷白,此时一衬,竟让他有了些病态的苍白,看上去也有些羸弱,只是那唇角却始终噙着一丝笑意,让人觉得深渊之外亦有光明。
他走到温缈身边,示意温缈和他一起坐在花坛上。
花坛里种植着娇贵美艳的牡丹花,男人异常皙白的皮肤和牡丹花艳丽的红色交织在一起,竟是说不出的秾艳瑰丽。
“我同你讲一个故事吧……”男人也没管温缈在不在听,絮絮叨叨的开了口。
思绪渐渐回笼,温缈缓缓睁开桃花眼,她盯着雁鱼灯里跳跃的火焰有了想法。
或许她可以将那个男人跟她说的故事加工改造一下,世家公子和侍女的凄美爱恋,一定是很博人眼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挽袖提笔舔墨,精致的小脸上满是兴奋,她文如泉涌,运笔如飞,“他本想许她一个海晏河清的太平盛世,可是到了最后,失了天下也丢了她……”
小姑娘伏案疾书,满是认真,鬓间滑下一缕漆发,她也顾不得捋到耳后,只是盯着手中的纸笔,不一会儿功夫,一行行簪花小楷落于纸上,
又写了约莫一个时辰,天色已经很晚了,温缈才恋恋不舍的搁下了手中的羊毫笔,她看着洋洋洒洒的几页纸,将它们平整的放在桌上,唯恐不小心晕染了上面还未干的墨迹。
想起还没有给这个话本起名字,温缈两只手扒拉着自己的小脸陷入了沉思。
《公子的全能小甜妻》?
谢俞棋的话言犹在耳,她如果再取个文雅的名字,保不准又要石沉大海了,倒不如用个大众能接受的名字。
温缈满意的点了点头,她又在书名旁边另起一行落下了“长安某”三个字。
从今以后,世上再无“柏舟”,只有“长安某”。
收拾完一切,温缈正打算熄灯睡觉,却敏锐的听见隔壁的房间传来细微的声响。
温缈凝了凝眸,隔壁住着大姐姐,以大姐姐的作息习惯,这个时候应该早早就歇下了,怎么可能发出声响,一股不安的心情在温缈心里发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思来想去,温缈从一旁拿过一支簪子放进袖中,又托着书桌上的雁鱼灯起身去查看,她轻轻打开禅房的木门,一出门,便能清晰的听见大姐姐房中的动静,甚至其中还杂有男人沙哑的说话声音。
温缈吓得捂住了嘴,但不敢声张,唯恐里面的人听到了对大姐姐不利。有房门被推开的声音传来,温缈赶紧吹灭了雁鱼灯里的烛火,她顺势躲在廊柱身后,小心的探视着外面的情景。
有两个五大三粗、一高一矮的汉子正抬着大姐姐往院外走,身影已经渐渐消失在温缈视线内,温缈将灯放在地上,连伞也来不及拿,她拿手挡了挡雨,轻手轻脚的跟了上去。
那两个人似是早已规划好了路线,抬着谢容簌就要往后山竹林跑,温缈也顾不得会遇上怎样的危险,咬了咬牙就要跟上去,却瞅见了徘徊在另一条路上的沈贺。
少年撑着伞,在一条路上来来回回的走,手上拿着什么东西,嘴里也是念念有词的。
温缈似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她三两步走近沈贺,来不及停下来和他细说什么,只得边拉着他走,边说:“沈公子,有歹人绑了我大姐姐去了后山竹林,你快帮我救救我大姐姐。”
沈贺听完温缈的话,眉间蹙起,隐约隐着不易察觉的怒气,他脚步明显加快了起来,只是虽是恼怒到了极点,还是不忘将手中的雨伞偏向温缈那一边。
“可有看见歹人的面容?是熟人作案还是不认识的人?不行这到底太危险了,六姑娘先回去找人,在下一人去追。”沈贺到底还是不放心温缈跟着去,毕竟也不知道歹人是个什么情况,贸贸然的追上去,终究还是不妥的。
温缈摇了摇头,显然不同意沈贺的说法,她努力迈着步子,紧紧跟着沈贺,“天太黑,我没有看清歹人的容貌,但想来不是熟人作案,很大可能是遇见了劫财劫——”温缈噎住了话,一个“色”字愣是没说出口。
世人注重女子名节,即便大姐姐嫁过人,已不是黄花闺女,可是若是遇见这样的事,也够被人诟病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步伐快了起来,她必须得赶在今夜之前救回大姐姐,否则被歹人掳走,一夜未归的事若是传出去,便不好收场了,大姐姐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沈贺见拗不过温缈,也没在说什么,和温缈快步穿行在修竹翠叶间。
忽然小径的尽头分出岔路,两条路都都有被人践踏过的痕迹,一时竟辨不出歹人往哪边跑了。
温缈二话不说,挑了左边的那条小道,“沈公子,我去左边这条路,你去右边。”
沈贺抓住温缈的宽袖,面色焦急忧虑,“六姑娘,太危险了,你一介弱女子若是碰见了两个歹人怎么办?这样,我先去右边找,你回寺里找武僧过来帮着搜山。”
温缈不愿再耽搁,也不知这歹人到底存了心思,她此时回去找人来帮忙于她来说固然是最保险的,可是谢容簌却会因此多上一分危险。
温缈深吸了一口气,她笑靥如花,雨水映在她发丝脸庞,多是一种朦胧的娇艳,她红衣张扬热烈,竹林夜色中,宛如成精的山中妖魅,一颦一笑都足以令人颠倒。
她不知道她这样一张脸,有多危险……
美人裙下死,做鬼亦风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公子放心,容安自有分寸,绝不会贸然行动置自己于危难之中,若是沈公子找到了我大姐姐,万望护她周全。”少女向沈贺郑重行了一礼,转身踏上了左边的那条小道,她行动果断决绝,全然不似一个豆蔻之年的娇娇女该有的勇气。
沈贺将伞丢至一旁,他脚下运力,不顾细雨淋湿衣襟面庞,身影向右边的小径上掠去,在漆黑夜色中行动自如。
风惹林稍,有片片竹叶翩然而下,落在原先温缈和沈贺站立的地方。
黑靴仿佛踏碎黑暗而来,刚刚飘零的竹叶被他踩在脚底,玄色的大氅四周都洋溢着凌厉的冷风。
他抬头看了一眼分岔路口,想也没想就往左边的那条路走去。
……
竹林深处,雨丝零落,更显寂静。
温缈提着裙裾疾行在小径上,身上早已被雨水打湿,少女眸子里神色异常之坚定,她顺着四周被踩踏出的泥印向前方走去。
心始终提在嗓子眼上,一点风吹草动都足以草木皆兵。
隐约的,前方大树上,一个粗布麻衣的矮壮男人正瑟瑟发抖的靠在树干上,他嘴里念念有词,在寂静的夜中格外清晰。
“大人饶命,我没做错事,一切都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大人饶命,那姑娘如今不在我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矮壮男人的话,一字不落的落入温缈耳中。
温缈略一思量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两个歹徒显然是被仇家追上了,不得已才兵分两路,而大姐姐显然是被另一个歹人领着走了右边那条岔路。
希望表哥能救回大姐姐……
可若是表哥今夜没能找回大姐姐,那这个男人就是他们找大姐姐的唯一线索,他现在还不能死。
温缈紧了紧掩在袖下的手,那个要杀歹人的人始终隐在树后,只能看见他颀长的影子投落在地上,不得窥见真容。
也不知他是好是坏,自己贸贸然出去肯定是不妥的,可是若不出去,就任由他杀了那个歹人吗?
雨水顺着她秀丽的脸庞滑落进锁骨,天空突然一声炸雷伴着闪电响起,温缈心被吓的一颤,而紧随着雷电声传入耳中的,还有一道熟悉且清冷的嗓音。
“看这么久了,还不打算出来吗?”
温缈听见这个声音,眸子里都是不可思议的神色,她浑身战栗起来,像是被蛊惑了一般,她有些木然的走近那说话的声音。
像从前千百次一样,听他的话……靠近他……
利刃出鞘,一道寒光和着淋漓的雨水在温缈桃花眼中一闪而过,紧接着是温润的鲜血飞溅到温缈脸上,宛如白芙蓉上绽放出一株妖艳的红牡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矮壮男人已经顺着树干瘫倒在地上,他脖颈被划开一道整齐的口子,汩汩鲜血还在往外涌,而一双眼睁得老大,此刻正盯着温缈。
“啊——”温缈回神过来,她吓的大叫想要后退两步,却腿软脚下一滑,跌坐在了地上,眉心紧紧拧在一起,她缓缓扭头看向那个杀人的故人。
雨夜中,他一身秾艳的紫衣锦官服,袍裾绣着大朵盛开的木槿花,革带长靴,身姿落拓,犹如地狱中走出的鬼差官吏。
一双鹰眼有着睥睨天下的王者气势,鼻梁高挺,唇红齿白,嘴角洋溢着不屑的讥讽,不知是在嘲讽歹人的不自量力还是在鄙夷温缈的胆小懦弱。
他右手横挑着一柄泛着寒光的长剑,此刻正滴滴答答的往下滴落着红色的液体,雨夜中骇人如斯。
温缈情不自禁的想要后退,一种从骨子深处而来的害怕,让她不得不一步步后退。
没有人比她更知道这个男人的变态程度。
昭阳君萧怀安从来就不是善茬,她今夜怕是没有活路了。
可是,她还不想死啊!
她好不容易得了一次重活的机会,她不甘心就这样死的不明不白,她得活着,她得报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似是有了活下去的信念,温缈强撑着恐惧和胆怯翻身站起来,她想也没想的就要往回跑。
可是萧怀安又岂能让她轻易逃脱,他只三两步的功夫就追上了温缈。
他轻而易举的用手禁锢住少女的脖子,少女的脖子纤细的仿佛他一用力便能拧断,他将小姑娘抵在一棵竹子上,倒也不急着杀温缈。
毕竟……美人是要慢慢玩的嘛。
“害怕吗?”萧怀安唇角的讥讽化为玩味,他骨节分明的手指顺着少女的下颚线摩挲着,雨夜里害怕到极致的小姑娘可真好捉弄。
温缈努力想要扳开萧怀安禁锢着自己脖子的手,可无奈少年力气太大,远不是她可以轻易掰开的。
她忽然想起临走前带的那支簪子,两只手从脖颈处滑落,状似无力的垂在身后,实则却在摸索着藏在袖子里的那支簪子。
但嘴上却一刻没停,她呜咽着声音说话,试图分散萧怀安的注意力,“昭阳君总得给一个杀我的理由,不能让我的死的不明不白啊!”
“呵。”少年似是听到什么有趣的事儿,冷不丁的嗤笑了一声,“你既然知道本君是谁,就不该问为什么杀你这种蠢问题。本君杀人,从不需要理由!”
温缈心头一哽,忍不住白了一眼对面随时可能会要了自己命的少年,这个萧怀安还是一如既往的狂妄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杀了我没有好处的,但你若放了我,我家人会给你无数金银珠宝的!”温缈面上仍旧恐惧是的模样,但心里已经平静了下来。
“你觉得本君像是差钱的吗?”许是觉得一个柔弱的小姑娘没有威胁性,萧怀安略略放松了对温缈的桎梏,他挑眉嗤笑。
“那……那你要什么?”温缈手努力的去够手中的簪子,可每次都是刚一碰到,那簪子就又滑了下去。
萧怀安松开温缈的脖子,转而轻巧捏住她的下颌,调笑的凑近她,“你!”
温缈心中警铃大动,前世萧怀安的狠戾样子又涌现在眼前,这个人没有心,女人于他而言只是一件物品,只是一件衣服,用完便可随意丢弃,这也是她前世求他办事,却始终不愿他碰自己的原因。
唯有得不到的东西才会寤寐思服,才会有征服欲。
唾手可得的东西,谁会珍惜?
晚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在想什么?不会以为本君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吧?本君不想要你的身子,只想要你的命!懂吗?”似是看出温缈瞳眸里流露出的情绪太多旖旎,萧怀安说话的声音逐渐淡薄冷漠起来,连带手也用力起来,温缈疼的忍不住“嘶”了一声。
藏在背后的手终于抓住藏在袖子里的金簪,温缈借用说话的声音来掩盖扭动簪子发出的声响,“那边那个人还有同伙,昭阳君不想一同抓住吗?”
细微的“咔哒”声掩在了温缈的说话声中,这是陆帷赔她的藏剑簪,簪身里面的一柄小剑不仅锋利无比,还涂抹着剧毒,只要能扎进萧怀安的心口,她就有逃脱的机会。
“你先回答本君问题,为何追他?”萧怀安痞笑的揪过温缈的头去看那矮壮男人死不瞑目的一张脸。
温缈强压下心头的不适,脸上的雨水越来越多,和着鲜血流进温缈的嘴里,温缈只觉得一种恶心的感觉随之而来,她咳嗽了两声,有一行清泪顺着狭长的桃花眼落下,委屈至极,楚楚可怜。
温缈咬牙不说话,大姐姐被掳走的事,无论如何都不能说。
小姑娘不说话,只是不停的流眼泪,萧怀安看的心烦意乱,厉声斥道:“不许哭。你家是不是也有花神娘子被绑走了?”
温缈被萧怀安吓的一抖,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眼泪,对着萧怀安点了点头,“你这话什么意思?他们难道只抓花神娘子不成?”
萧怀安冷然一笑,不知是喜是怒,“据本君调查,前前后后已经有五个花神娘子遇害了,而最后一个遇害的是蘅芜郡主。你说是不是很快就有第六个遇害者了?”
他欣赏着小姑娘害怕的样子,故意说的危言耸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眉头一皱,心情愈加烦躁不安起来,难怪要身为昭阳君的萧怀安来亲自抓捕,原来是因为蘅芜郡主遇害了。
蘅芜郡主顾宝茹是熙亲王独女,也是燕京去年的花神娘子。
原来前世所谓的蘅芜郡主暴毙不过是在掩盖她遇害的事实,原来这凶手竟真的只挑花神娘子下手!
第六个遇害者?
不会的,她大姐姐不会有事的!
“不,不会的!朝廷责令你抓捕凶手,若是还有遇害者出现,便是你办事不利,萧怀安你会吃不了兜着走的,你快去啊,你去抓另一个凶手啊!”温缈提高了音量,可少女天性嗓音柔弱,此时全然没有丝毫压迫感,倒有种穷途末路的无助。
美人多娇,他本该怜惜的。
可是,萧怀安轻蔑一笑,“凶手本君已经诛杀,若再有犯案者,便是模仿作案了,与本君可毫无干系。”
这两个极其狡猾,他追了许久才抓到这么一个,又这么可能再花时间精力去找逃窜的那个?他只要把这个带回去复命就好。
“一个尸体你就想打发了朝廷,打发了熙亲王不成?谁知道你是不是随便找的个替死鬼?”温缈还想劝说萧怀安去抓另一个凶手,可她不知道的是,萧怀安已经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容,看着她的一双鹰眼逐渐凝聚起一抹杀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以为本君为何要杀你?你就是证明这个人是歹人的证据啊!”萧怀安笑的诡异,他发髻上沾满水珠,整个人也如同水中洗,在温缈眼中仿佛是从无尽深渊爬出来的水鬼,整个人狰狞的可怕。
这个男人位高权重,却只为自己的权势着想,不顾其他任何人的死活。
他要杀自己,只是因为他懒得去找另一个凶手缉拿归案,他根本不配为官,他根本不配执掌墨羽军、执掌墨狱!
温缈握紧手中的剑簪,她试图吸引萧怀安的注意力,成败就在此一举。
“原来一定要杀我,是打的这个主意,昭阳君可真是行事周到,不肯落人一点把柄啊!”
说话间,温缈瞅准时机,她拼尽全身力气挣扎出萧怀安的桎梏,手中的剑簪更是一刻不停留,稳准狠的往萧怀安心口的位置扎去,谁知萧怀安到底不是什么泛泛之辈,他迅速回过神来,来不及讶异这个柔弱的小姑娘迸发出的力量,本能的侧了下身子,剑簪错过心口扎进了肩窝的位置。
少女也不恋战,她见没扎进萧怀安要害,便猛的推了他一把,什么也不顾了,拔腿就要跑。
“找死!”被一个小姑娘算计到,少年脸上面子挂不住,这回是真想要杀了已经跑到几步开外的小姑娘,他挑起先前放在地上的长剑,不带一丝犹豫的朝温缈掷去。
剑的速度快到温缈来不及躲闪,就在温缈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竹林一侧有另一柄长剑破风而来,千钧一发之际格挡开了萧怀安的剑。
两柄剑碰撞在一起,在夜空中划过一道火光,迸发出的铮鸣声在山风细雨中呼啸,牵动着每个人的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劫后余生的喜悦让温缈有些撑不住,少女摇摇欲坠,整个人就要仰倒在地上,却有一双健壮有力的手稳稳托住了少女纤细的腰肢,将她揽进自己怀中。
淋了一夜的雨,温缈身上早已没有了一点温度,此时陡然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她像是濒临死亡的人抱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牢牢抱住,不愿松手。
熟悉的苏合香扑鼻而来,她不用抬头,便也知道来人是谁,她委屈的小声嗫嚅,“六哥哥,你可算来了,你终于来了!”
少女紧绷了一夜的神经总算得以舒缓,她没有想到陆帷会来,但是这个少年就是如天神般出现在了她面前,给了她生的希望。
陆帷看着怀里冷到发颤,满脸血污的小娇娘,剑眉间凝着化不开的戾气,他丹凤眼里晦暗不明,有太多复杂的情绪,但更多的是杀意。
玄氅黑衣的少年犹如阎殿修罗,只为杀戮和战争而生,他高高束起的马尾在夜风中狂乱飞舞,如同他此时的心情,没有一丝章法的生气。
“你不妨试试,看看找死的是谁?”陆帷嗓音仿佛淬了无尽的寒意,他脱下身上的大氅围在少女身上,自己一身黑色劲衣,看上去干练又勇猛。
萧怀安看着这个突然杀出来的少年,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邪肆轻笑,“正好本君也许久没有活动筋骨了,想来你应该比那小丫头耐打些。你若赢了,本君放你们离开,你若输了,本君要那个小姑娘的命和——”他突然玩味一笑,似是故意刺激陆帷,“身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龙有逆鳞,触之必怒。
萧怀安只这一句话便足以彻底惹怒陆帷。
陆帷护着温缈后退几步,而后身形极快的抽出方才稳稳扎进翠竹间的青锋剑向萧怀安袭去,紫衣少年也不急,他胸有成竹的站在原地,拔下插在肩窝的剑簪随手扔在一旁,鲜血顺着伤口流下,将深紫色的锦官服染上更加秾艳的颜色。
在陆帷快要靠近他的时候,他脚下用力,一个旋身避开陆帷袭向他腰腹的剑锋,与此同时,缠在腰间的牛筋长鞭应声而出。
他顺势卷过一株茂密的修竹横档在自己和陆帷之间,陆帷丹凤眼中凝练着戾气,他素手轻挑长剑,修竹从中间被劈开,两人彻底近身混战在一起。
剑来鞭往,电光火石。
温缈扶着一棵竹子,她努力想要睁开眼睛看清面前的局势,可眼皮却越来越沉,双腿不自觉的打着颤,眼前两个交战的身影也越来越模糊……
……
右使赶到的时候,竹林一片狼藉,像是经历过一场恶战。
“君上。”他快步上前,却见向来精致优雅的君上浑身湿透,发髻上都沾着枯枝和雨水,肩上也渗出血迹染红了衣袍。
随着右使的到来,一直隐在暗处的左使也现身出来,他撑起手中的雨伞在昭阳君头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可抓到了?”萧怀安虽然在和右使说着话,但目光却一直盯着远处黑暗的竹林,似是在看那早已消失不见的人影。
右使紧张的半跪下身子,低着头回话,“出了些意外,让人给跑了!属下办事不力,请君上责罚。”
萧怀安睨了一眼右使,没有说话,他往前迈了几步,弯腰拾起丢在草丛中的剑簪,那簪子上镂着只展翅的蝴蝶,小巧玲珑的,是女儿家喜欢的样式,仔细闻着,还有一股淡淡的牡丹香。
“君上分明不是那个意思,又缘何要吓那位姑娘呢?”左使紧跟着上前给萧怀安撑伞,猜度的开口。
他方才一直在暗处待着,这边的情况他看的清清楚楚,君上明明派了人去追另一个凶手,却偏偏要在那位姑娘面前摆出一副昏聩无道、草菅人命的样子。
从看到那姑娘的第一眼,君上就像是逗猫儿似的在逗弄那位姑娘,其实他根本就没想要杀害无辜的人,却一直再跟那位强调要杀了她,整得人家姑娘惊慌失措的。
“长夜无趣。”他薄唇微微张开,只吐出四个字来,手中的簪子在他的话刚刚落地时就已然被折成两段。
美人虽好,但是却有恶龙相护啊!
“君上,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需不需要调集更多的墨羽军过来搜查那个逃走的凶手?”右使在萧怀安的示意下站起身来,看着那个被萧怀安诛杀的矮壮男人,踟躇开口。
“不必。”萧怀安将断成两截的金簪递给撑伞的左使,“将这支簪子溶了,重塑一只芍药式样的。”
左使恭敬的接过断簪,小心收入怀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君上,我们如今是要回燕京了吗?”揣不明白萧怀安的心思,左使只得顺着右使的话又问了一遍。
“那凶手一贯狡猾,如今折了一个同伴,只怕更是小心。再留在洛阳,只会让他畏手畏脚不敢再次下手,先带着这具尸体回燕京,等过一段时间,洛阳花朝节后会有新的花神娘子,届时再来。”萧怀安将长鞭收回腰间,他脚尖点地,落在地上的长剑被挑起,戴着皮革手套的那只手稳稳接住长剑,鹰眼中犀利带着果断。
……
谢容簌抬手揉了揉眼睛,才悠悠转醒过来,她的头此刻昏昏沉沉的,手脚也是乏力无劲。
她看着面前熊熊燃烧的火堆,再看着搭在身上的灰青色大氅,忍不住蹙起细长的双眉,这里不是她的卧房,这是什么地方?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见大氅下面自己只穿着单薄的亵衣亵裤,顿时一股不好的想法涌上心头,她眉目紧锁的打量起四周。
黢黑的山洞里,唯有这一处被火堆的光照亮,而洞口,站着一位郎君,他负手而立,长发飞扬,宛如清风明月不可攀。
“你是?”谢容簌低低开口,她两只手紧紧放在心口的位置,那里因为害怕,正跳动的剧烈,她甚至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长这么大,她何时受过这样的危险?
听见谢容簌开口说话的声音,沈贺眉头的褶皱总算卸下,他想要转身给少女宽慰,可莫名的,他想起方才少女只穿着单薄寝衣的苗条身躯。
纵使如今被他的大氅笼着,他还是不敢回头,反而悄悄红了脸,他怕少女害怕,因此开口给她安慰,“谢大姑娘不必害怕,是我,沈贺。”
谢容簌一直提着的心悄然放下,虽然对方依然是男子,可毕竟自己也算相熟,那种面对未知的恐惧感自然降了下去,但她仍旧裹紧了身上的大氅,只露出一颗脑袋在外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洞外雨声淅淅沥沥,洇出了山间更深的寒意。
“沈公子方便同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吗?”谢容簌相信沈贺,可她这般模样,若是给旁人瞧见,又不知生出多少是非来,她分明在自己的卧房睡得好好的,怎么一觉醒来竟衣衫不整的出现在了这个山洞里。
沈贺听出谢容簌语气中的担忧,他语气和缓的同她讲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同谢六姑娘兵分两路后不久便追到了绑架你的歹人,只是却只有一个歹人,他还在与人缠斗……我们眼看就要制住那个歹人,谁料山间竟突然起了大雾来,那人显然经常于山间游走,只三两步便借住大雾甩掉了我们……也因为山间雾气岚烟,我一时找不到回去的路,只能将姑娘带到这个山洞里来避雨了,想来这里应是经常有人避雨,还遗留下了干柴。”
他一直站在洞口,不曾回头也不曾逾矩丝毫。
是少有的正人君子。
“洞口风大雾气重,沈公子也来烤烤火吧。”谢簌看着沈贺冷的有些发颤,劝他进洞来烤火。
晚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还是不了。”沈贺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他的确很冷,可他仍然不愿那个素来重礼仪教化的姑娘有一丝一毫的不舒服。
“沈公子这是在避嫌?”看着如此单纯的郎君,少女尾音不觉染上一丝俏皮,“我早已不是什么待嫁闺中的大姑娘了,公子不必如此,你若是感染上了风寒,谁带我回家呢?还是说,公子希望容簌亲自去请?”
女子声音温柔体贴,甚至隐约匿着一丝嗔怪的轻笑。
沈贺摇头总算松了口,他低头走到火堆旁,他浑身湿透,因着也没有烤火,衣襟发丝还时不时落下水滴,瞧着倒少了两分风雅,多了些世俗烟尘气。
此夜静谧,良久无人说话。
“其实比起那些史书五经,我更喜欢看账本。”沈贺盯着自己的鞋履,默然轻语。
——可因为你,我会深夜挑灯,研读一本又一本诗书五经……只为给你留下饱读诗书满腹经纶的文士名流形象。
“我知道的,沈公子性子与我二弟有些相似,相较于那些经史子集,他也是更喜欢看账本的。”谢容簌眉目清浅,她裹着那带有少年味道的大氅,没来由的有了一丝别样的感觉。
“我也不喜欢舞刀弄枪,我更喜欢品茗调香。”沈贺今夜也不知怎的,许是雾气太浓,迷了他的眼也乱了他的心,让那些憋在心里的话都不吐不快了。
——可是因为你,因为想要站在你身旁,哪怕只有一次的机会,我也愿意用背后的遍体鳞伤,换在你面前的意气张扬。
谢容簌沉默不语,她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腿,越来越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也不喜欢弹琵琶,因为我觉得那只是附庸风雅的东西。”沈贺似是终于鼓起勇气,他抬头看向靠在洞壁上的女子,眼眸里是克制又隐忍的绵绵情意。
——可是他希望花朝节那一日为她起舞和声的人能是自己,所以他没日没夜的以最短的时间学会了从前他最不屑的东西。
听着沈贺的话,女子低下了头,她长睫卷翘,深夜里没来由的勾人心魄,“花朝节那一日,沈公子表现的很好,无论是文韬武略还是最后的琵琶音,都要远胜洛阳许多郎君的!”
沈贺心头一动,“比至范文宣如何”险些就要脱口而出,可话到嘴边还是及时咽下,他看着洞外朦胧的大雾,“不知这雾要多久才能散去,若是一直困在这里,六姑娘该是要着急的了!”
谢容簌神情突然又忧虑起来,她看着沈贺,认真且急切的问道:“你说有两个歹人,可你追过来的时候只看见了一个。那另一个莫不是给六妹妹遇上了?”
经谢容簌如此一提醒,沈贺也是立即反应过来,若当真是这样,只怕六姑娘那边,不好应付啊!
“这可如何是好?六妹妹手无缚鸡之力,她这样太危险了,我得去找她!”谢容簌如同失去了理智一般,她害怕温缈因为她出什么事,急急忙忙就要撑着洞壁站起身来。
沈贺看她情绪有些失控,赶紧起身拦在了她面前,“外面雾太大了,根本辨别不了方向,你现在出去也是无济于事。”
谢容簌看着眼前芝兰玉树的公子,终于在他面前流露出了无助的情绪,“要是六妹妹因为我出了事,我如何还有脸面对三叔、面对祖父祖母?”
看着一向温柔矜持的女子露出如今这副面容,沈贺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他半蹲下身子,轻声开解着女子,“六姑娘机警聪慧,一定不会有事的,说不定此时已经平安回去了。大姑娘与其在这里杞人忧天,倒不如好好休整,等养好精神了,大雾也散了,我们就回广化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容簌垂着头,心中挣扎良久,最后终究还是妥协了,她如今这样,别说去救六妹妹,自身尚且都难保。
只是……真的好担心六妹妹啊!
女子眉间凝着化不开的愁云,沈贺只是静静守在她旁边,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深夜寂寥,雨声雾气伴着女子小声的抽泣在夜色中蔓延开来。
……
躺在榻上的温缈哼唧了两声,似乎有了转醒的迹象。
果然片刻过后,少女睁开了湿漉漉的一双桃花眼,眼中还氤氲着一层初醒时朦胧的薄雾,让她有些看不清四周的景象。
等温缈真真切切的醒过来后,她有些懵懂的打量着四周。
房间清幽淡雅,不像寺院的禅房里总是若有若无的盈着一缕佛香,这里有着一股天然的木质香,让人嗅进鼻中都是极舒坦的味道。
她此时躺在一张竹榻上,对面摆着一具雕着梧桐树的竹质屏风,更将整间屋子衬的清雅隽美,由此也可看出屋主人的豁达和开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视线慢慢前移,却见不远处的墙壁上挂着一把造型考究的琵琶,再仔细瞅了两眼,温缈有些微微吃惊,她若是没看错的话,那把琵琶应是少有的焦桐琵琶,价值不菲且做工极其精致。
屋内静谧,临窗对案。
有一位挽着素髻的姑娘正依靠在案旁,她穿着牙白色的寝衣,身上披着一件外衫,手中拿着一卷书,浑身的书香宝气,恬静安谧。
似是书看的太入神的缘故,她并没有察觉到温缈已经醒来,而温缈也就这样静静看着她,没有出声打搅她读书的雅致。
虽然她很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白日里看到竹屋里,自己晕倒后,六哥哥和萧怀安怎么样了,以及六哥哥去了哪里?
“小娘子醒了怎么也不叫我一声?”从书卷中抬头,却猛然发现本该安安静静躺在榻上的姑娘已经醒了过来,正用着一双明眸在打量自己。
“见姑娘看的投入,就没敢打扰姑娘。”温缈撑着竹榻站起身来,里里外外四处张望了一番。
看着温缈这般样子,女子放下手中的书卷,走到温缈身边,“可是在找那位与你同行的黑衣公子?”
温缈被人将心思猜了个正着,却也不急不恼,只轻轻点点头,“他是我兄长,姑娘可知他去了哪里?我又缘何会在姑娘屋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古寺深山,平日里最是幽静,今夜我刚要入睡,却听见屋外不远处有刀枪铮鸣声,壮着胆子出去查看了一番,便远远瞧见你兄长在和另一位紫衣公子缠斗。两人不相上下,隐隐的你兄长似要强压过一头。”女子转身绕过屏风给温缈盛了一碗姜汤递过来,“小娘子今夜淋了不少雨,喝碗姜汤暖暖身子。”
接过姜汤,温缈捧碗轻轻吹了一口气,“那我晕倒后又发生了什么呢?”
女子顺势坐在床榻上,眉眼温柔,“后来瞧见你晕倒了,你兄长是急得连剑也拿不稳,哪还有心思打架。只抱着你就离开了,奇怪的是那紫衣公子也没有阻拦,后来你兄长发现我躲在一旁观望,我也就顺势请你们来了寒舍。”
“那我六哥哥人呢?”她方才仔细打量了一番,可以确定陆帷并不在这里,他去了哪里?
“你兄长将你送到屋里,嘱托我照顾好你,便匆匆离去了。说什么怕你醒来担心,替你找人去了。叫你不用害怕,只管在这里休息,他寻到人便会回来接你。”
面前女子言语笑容真挚,全然没有夹杂着一丝恶意,再加上白日里她绝妙的琵琶音给温缈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少女看着她的眼神也缓和了下来。
气氛陡然安静下来,唯有烛花炸裂的声音在耳边轻微响起。
温缈想起白日里那个在山丘旁注视着女子的少年,思虑片刻还是开口了。
“姑娘如何称呼?小女谢容安。”温缈自报家门,想要拉近些关系。
“曾在道庵中修行过一二日,道号玄静,小娘子称呼我道号即可。”玄静依旧面上带着笑意,说起过往,她一副已经释然的样子。
“道士姐姐一个人隐居于此吗?”温缈没有唤她道号,看着屋内的陈设像是一个人居住的样子,只是她一个女子隐于此,当真不会害怕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家中获罪,族散人亡。只有我一人了。”玄静拢了拢披在身上的外衫,烛火摇曳中光影翩跹,她脊背挺直,有着非同寻常的坚强。
“是我提起道士姐姐的伤心事了。”温缈被这“族散人亡”四个字震撼到,有些不知所措,她比谁都能切身体会这四个字的沉重。
“过去太久了,我早已开看了,你不必自责的。”玄静见温缈垂下眼帘,一副自责的样子,赶紧宽慰她,示意她不用感到自责。
“我白日里来后山闲逛时,曾见过道士姐姐弹琵琶,而且在那边的小山丘上,还站着一位撑伞的公子,他也在看道士姐姐,道士姐姐认识他吗?”温缈凝了凝眸子,假装不经意的说出这件事。
玄静手微微一颤,她唇瓣轻启,是极柔情的模样,“那是我的爱人。”
温缈吃惊,桃花眼睁得圆溜溜的。
道士姐姐在提及“爱人”一词时,那是一种埋在骨子里的情意,是沧海桑田都无法转移的。
温缈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那荡气回肠的琵琶音,到底是她兴致而来还是特意弹给那个少年听的?
雨夜寂静,烛火幽微,夜长的让人恨不得眨眼就是天明……
翌日。
温缈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睡眼,她眼还没彻底睁开,便有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在了她的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姑娘,你没事吧?你可吓死菡萏了,姑娘。呜呜呜呜……”菡萏见温缈醒过来,三两步就冲到前面,一把抱住了温缈的腰,看着她这健步如飞、饿狼扑食的样子,站在她身后的陆帷眉心直跳。
这是他家小姑娘!
他都没这样抱过呢!
温缈也被菡萏吓的浑身一颤,不过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拍了拍抱着她可劲儿嚎的小丫头的背,柔声安慰道:“好菡萏,我这不是没事了嘛,你别哭了。”
菡萏抬起泪流满面的一张脸,委委屈屈的,“昨夜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姑娘怎么能一个人擅自行动呢?姑娘该叫醒婢子的。”
温缈看着菡萏委屈又自责的神情,越发好生劝慰她,“那不是情况紧急嘛,我一心只想着大姐姐,倒也忘了自己会不会有危险了。”
说到这里,温缈抬眸看向站在一旁静静看着自己的陆帷,“六哥哥,我大姐姐回来了吗?是你救的,还是那位沈公子救的?”
小姑娘一副操心的样子,她神态紧张,不知是担心谢容簌没有被救回来,还是担心她没有被沈贺救回来。
“大姑娘回来了,是今早六公子送大姑娘回来的。干沈公子什么事呀?”菡萏急哄哄的插话,她抹了抹眼角遗留的泪水,小心打开身后背着的包袱,那里面装着几件干净的衫裙,是六公子嘱咐带过来的。
“是六哥哥救的大姐姐?”温缈鹅蛋小脸瘪了下去,一时竟不知是高兴还是难过了,她原以为经此一事,表哥和大姐姐之间可以亲近不少呢,如今——
她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嗬。”陆帷忍不住笑出声来,温缈抬眼看过去,此时云销雨霁,少年迎着初升的朝阳侧身而站,轮廓清隽昳丽,细长卷翘的睫毛仿佛挑染开暖暖的光晕。
“六哥哥,你不许笑了。昨夜的事,我还没有与你说道说道呢。”想起昨夜陆帷和萧怀安的一场恶战,温缈担忧的沉下眉眼,她对菡萏摆了摆手,“你先出去看看道士姐姐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有些话同六哥哥交代。”
菡萏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乖乖离开了屋子,但是当她偷偷瞥了一眼站在一旁正目露凶光的陆帷时,咽了口口水,只恨没多长两条腿,飞快的跑了出去。
陆帷换了一身红色的对襟长袍,褪去了昨夜的狠戾和恐怖,仍旧是那个懒看春风的少年郎,他在竹榻边单膝蹲下,宠溺的用手刮了刮温缈挺翘的小鼻子。
“要同哥哥交代什么?哥哥受教。”郎君嗓音温润明朗,如同鹤唳凤吟,听的人心神陶醉,久久难醒。
“昨夜六哥哥为何会出现在后山?六哥哥不是应该在家中吗?”温缈鼓着白嫩的腮帮子,她定定的看着陆帷,却是丝毫不为陆帷的柔情所惑的样子。
美男计失效,陆帷勾唇笑了笑,他大掌覆在小姑娘头顶搓揉了一番,“自然是怕我家娇生惯养的小兔子在寺里住的不习惯了。”
“所以,今日你一直跟在我身后?”温缈觉得细思极恐,她竟然一点都没有感受到,这个男人,太可怖了!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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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缈看着强忍欢笑的少年,莫名觉得……
这个少年有些自卑!
前世也是这样,明明旁人眼里的锦衣侯张扬肆意的连皇权都不惧,可在她眼中,她总觉得这个少年骨子深处匿着一缕自卑的情绪。
她不知道他为何会自卑,但这一世,她希望他真真正正的做一个风光无限、锦冠天下的权侯。
“六哥哥,以后再不会了。你别怕。”温缈握住少年修长如玉的手,态度认真且诚挚。
“哥哥赶到的时候,沈贺早就已经在了,他们被林中大雾困在山洞里才一直没能赶回来。”陆帷凤眼弯成一个秾艳的弧度,知道温缈的那些小心思,便告知了她真相,好叫她高兴高兴。
果然得知事情原委后,小姑娘高兴的跟什么似的,那双桃花眼比往日还要晶亮几分,她看着陆帷,又想起昨夜遇见萧怀安的事,不免担心起来。
前世陆帷和萧怀安便是不对付的两个人,他们二人都是有能力、有权势的人,彼此不服,常常因为一件小事就争的跟有不共戴天的血仇一样。
而现在,陆帷还只是洛郡的一个普通少年,但萧怀安却仍然是天启的权臣,如前世那般位高权重。
他昨夜见识过陆帷的能力,会不会趁陆帷羽翼未丰时为难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毕竟萧怀安可是个斩草除根、不留遗患的狠辣人物,他会揠苗,但却不是为了助长!
他会扫清一切于他而言是障碍的人或物。
哪怕这个障碍如今还只是潜伏在暗处!
贝齿轻咬着饱满的唇瓣,温缈看着陆帷,极是认真的给陆帷提醒,“六哥哥,你知道昨夜与你打斗的那个人是谁吗?”
少女声音细微,却和春日的和煦微风一般,拂动着人心,宛如贫瘠的大地上抽出嫩芽。
“昭阳君,萧怀安!”陆帷坦坦荡荡的念出了萧怀安的名字,只是言语中还埋着一丝不屑的意味,显然他了解这个萧怀安而且还很不喜他这个人。
“六哥哥认识他,相必是了解他这人性格的,残忍狠毒,为达目的不折手段……”温缈提及萧怀安时,小嘴就没停过,仿佛萧怀安的恶行罄竹难书。
“你如何知道的这么清楚,你和他,不是才刚认识吗?”陆帷一双眸子出奇的澈亮,他盯着温缈,玩味的开口询问。
温缈感觉自己心脏紧紧一缩,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与此同时大脑飞快运转,只为打消陆帷的猜疑。
“去燕京接祖父时,曾听燕京的百姓说的,他们说那位昭阳君和他所管辖的墨羽军最是横行霸道了。”温缈尽量保持着自信的微笑,努力想要骗取陆帷的信任。
也不知陆帷是信还是没信,他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而是指了指床边的衫裙,“快穿好衣服,她们还在等着你回去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后他利落起身,信步走到了屋外,留温缈一人在屋内换衣服。
温缈心中惦念着谢容簌,也想跟他再仔细说说那歹徒的事,因此拿过包袱里的衫裙,三两下就穿好了。
她打开竹门走出去,院里的三个人都自然而然的向她投来了目光。
“小娘子光彩明艳,这身红衣很衬小娘子。”玄静正坐在竹杌子上择洗着青菜,她动作娴熟利落的让人心疼,明明从她的举止行为和通身的气度来看,也是大家里教养出来的姑娘,却因为命运的开玩笑,让她一个人在这深山古林里做着本不该由她来做的事。
“要我说,这身素雅的道袍才是给道士姐姐穿出神儿来了呢!”温缈也是不吝啬的给予玄静夸奖,只因面前的女子真的将那素纱道袍穿出了空谷幽兰的窈窕之感。
菡萏见温缈已经穿戴好,急忙凑到温缈身边,“姑娘,我们快些回去吧!大夫人知道您和大姑娘昨夜的遭遇后,都快急死了!”
温缈拍了拍菡萏的肩,示意她等一下,然后款步走到玄静身边,“道士姐姐,你愿意同我回家吗?我家祖母最喜欢女孩儿了,她一定会很喜欢道士姐姐的。”
玄静抬头,面前的小姑娘娇软天真,是极真诚的邀请。
可是——
“多谢小娘子一片好心,只是我不能走的,我若走了,我的太阳就没有月亮陪伴了!”玄静对着温缈歉意一笑,她感谢这个小姑娘的善心,却不能遂了她的心意。
温缈见状,抿了抿嘴,也没强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走吧!”陆帷走过来,他神色淡然,余光落在玄静身上,带着一丝思量,昨夜将小姑娘交给她时,他便已经猜到了她的身份,只是,她怎么会活着?又怎么会出现在深山竹林中?
似是察觉到陆帷的目光,玄静微微挑起眸子,她毫不避讳,直愣愣的盯着陆帷。
被这样一双纯净到深处的眸子对视着,陆帷反而先败下了阵来,他不置可否的哂笑,终究按捺住了心头那些多余的想法。
她是死是活与自己有何关系?
只要他心心念念的小姑娘好好活着就好!
郎君看着走在前面、身形轻灵的小姑娘,终于咧嘴笑了笑,仿佛这世间都少了一二分灰暗,变了明亮了不少!
众人走后,竹屋篱舍又陷入了寂静。
玄静放下择洗好的青菜,她想起温缈说过的话,眸光落在那不远处的小山丘上,那里曾有一个少年肩挑浩瀚星辰看着他,他们曾是最亲密的爱人,可如今他们之间仿佛隔着一条天河,一条无论如何都越不过的天河!
玄静秀长的眉拢着散不去的愁思,这小小的竹屋篱舍将是她一生的归宿,而她的少年再也回不来了……
禅房里,谢容簌正倚靠在软枕上喝药,她面色苍白的吓人,有气无力的看着云珠递来的一勺药,神思游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而周氏坐在一旁,看见女儿这个样子,心里自然也是不好受,她轻轻用帕子按了按眼角湿润的地方。
“大姐姐,你没事吧?”温缈三两步就来到了谢容簌床边,轻声唤道。
谢容簌神色一凝,见温缈安然无恙、毫发无损的回来了,眉眼的愁色消减了分毫,她示意云珠不必再喂药,拉过温缈的手将她搂在怀里。
“日后切不可如此莽撞了,知道吗?你不知道姐姐知道你险些因为我出意外时有多担心自责。”谢容簌说话的声音带着哭腔,当她知道温缈昨夜的险境时,是比得知自己险些遇害时还要害怕的。
感受着少女温柔到极致的关心,温缈也不禁跟着湿了眼眶,她轻轻拍了拍女子瘦削的细肩,安慰着为自己担惊受怕的谢容簌。
“大姐姐,你别担心了,我如今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再说了,有六哥哥在我身边,谁也伤不了我的,六哥哥可厉害了!”
少女笑靥如花,一副骄傲到没心没肺的样子,倒叫人真的松了一口气。
周氏收拾好情绪,她看着倚在门外并未进屋的陆帷,心里没来由的欣慰。
六郎这孩子虽然平日里性子冷淡了些,但遇着正经事还是很靠得住的,昨夜若不是他赶巧撞上了这件事,还不知这两个小丫头要受怎样的苦呢。
“昨夜多亏了六郎,母亲在这里先行谢过了!”周氏看着少年,微微颔首,态度温和。
少年懒懒倚在门框上,注视着小姑娘的一举一动,被周氏这么突然一谢,倒有了些不自在了,他客气的回道:“夫人严重了,不过举手一劳。”
周氏一愣,他唤自己夫人而不是母亲,这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姐姐,你被那个歹人绑走的时候,可有听到他们为什么要绑你?”按萧怀安所说,遇难的女子都是在花朝节中夺魁的花神娘子,可见这个歹人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要找花神娘子。
可是为什么呢?
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杀她们有什么用?
谢容簌努力回想着,可最后还是摇头作罢。
“当时是一点意识都没有,我连自己被绑架了都没有感受到,更遑论听他们谈话了。”
“这样啊……”温缈低头沉思,心里有些忧虑,这个歹人连衡芜郡主那样皇家女都能杀害,可见是胆大包天,如今他没有得逞,只怕还会卷土重来。
大姐姐若是回了范家,便是一点安全都没有,前有家中饿虎,后有不明身份的恶狼,简直是太危险了!
而离花朝节还有一段时间,等下一个花神娘子诞生,让那歹人转移注意力是不太可能了!
为今之计,只有让大姐姐留在谢家,才能保证她的安全!
希望云胡那边能带来好消息!
“阿簌,你最近可有与什么人结过仇?”周氏心有余悸,昨夜的事若是再发生一次,她是断然承受不了的。
也得亏这次来寺中祈福母亲她们没有一起来,否则还不知怎样乱成一锅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容簌斩钉截铁的摇了摇头,“母亲是知道我的,我素来待人和善,凡是都留三分薄面,不会得罪人的!”
温缈坐在床边,到底没将凶手针对的是花神娘子一事说出来,一来是怕她们因此不让自己去参加花朝节的比试,二来也是怕说多了反而惹得谢容簌和周氏担忧,倒不如等会儿求六哥哥派个人暗地里保护谢容簌来的妥当。
她也得好好和六哥哥商量商量关于那个歹人的事了,他祸害了那多如花似玉、青春貌好的女子,如何可以再逍遥法外?
“或许就是群山匪什么的宵小,瞧见我们家富贵,想绑了大姐姐来要赎金呢?”温缈有意岔开这个话题,胡诌的说出自己的观点。
周氏思虑着跟着点了点头,“或许吧。看来日后出门也得带上几个护院的小厮了,今日这事万不能再有了。”
说话间,院外传来人说话的声音,是那日接引她们的道问师傅。
“施主,大殿内已备好了祈福的用具,施主要现在去吗?”
周氏转而换上了沉稳的声音,“劳师傅走一趟了,我这就去。”
说罢又看向温缈和谢容簌,“你们昨夜也受惊了,今日就好生歇着吧。六郎,你既然来了,和我去一趟如何?”
鲜少有机会和陆帷沟通感情,周氏刚踏出两步,又转身询问陆帷,想要把握这个少有的机会。
少年双手环胸,眉目中张扬着少年意气,他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我不信佛,夫人自己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氏看着他懒洋洋的样子,抿嘴无奈笑了笑,“到底是不信佛还是不信我呢?六郎,你还在怨我?”
陆帷轻然一笑,语气中情绪不明,“夫人多想了,你我没有丝毫关系,我为何要怨你?”
明明是在解释原因,可这些话从陆帷口中说出,总感觉在夹枪带棒,听的人怪不舒服的。
让人觉得他这个人未免太冷情了些。
温缈意识到气氛有些不妙,赶紧站出来说话,她故作天真不谙世事的样子,三言两语缓和了气氛。
“大伯母,六哥哥不去也好,我还想去四处逛逛,这不出了昨晚的事,您肯定是不放心我一个人去的,这下有六哥哥作陪,您该放心了吧!”
周氏知道温缈的心思,也没揪着陆帷不放,她笑着嗔道:“你这丫头,昨夜折腾一宿,今日还有力气闲逛,真是天生的劳碌命,也不知歇着缓缓。”
温缈耸肩,没有涂抹胭脂水粉的小脸宛如剥了壳的鸡蛋般光滑白净,她笑嘻嘻的开口,“这好不容易出门一趟,自然是要玩开心了嘛。再说龙门山的石窟可是洛郡一大奇景,我自然是得去看看的。”
周氏乍一听没觉得有什么,可细细品来,却很是奇怪,她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小侄女,“去岁九九重阳,你不是才跟着你二哥哥来过龙门山登高吗?当时卿丫头也在,你们两个还吵嚷着要去看石窟,结果还没走两步,又说一堆石刻壁画瞧着没劲就又吵吵着回来了。如今怎么又感兴趣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缈顿时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来,她该怎么圆这个话,真是伤脑筋。
陆帷暗暗勾了勾唇,欣赏完小姑娘的窘态,他轻描淡写的帮温缈遮掩了过去,“回来的路上我同她说起想去龙门石窟看看,安丫头想也没想就一口回绝了我,如今这样说,莫不是在讨好哥哥?”
温缈见陆帷如此善解人意的给她递了台阶,又怎么好不顺着下呢。
只见小姑娘头点的如小鸡啄米般,“大伯母非得拆穿我,让我在六哥哥面前丢了这样大的脸。”
周氏是无奈又好笑,看着小姑娘“埋怨”的看着自己,屈指敲了敲她的小脑门儿。
“罢了罢了,我是惹不起我们六丫头了,六郎你只要看顾好她,去哪里、怎么玩我都是不管的了。”
话毕,周氏便离开了谢容簌的卧房,去了前殿拜佛祈福去了。
谢容簌看着温缈和陆帷打打闹闹的样子,不禁欣慰的笑了笑。
“你们呀,不是要出去逛逛吗?怎么还挤在我这屋子里?”她脸色虽仍旧苍白,但许是一碗药下肚,已然可闻说话的声音多了两分活力。
本着让谢容簌好好休息,温缈推着陆帷,很快就离开了房间。
“姑娘,歇会儿吧,昨夜您受惊了,日后夜里还是让婢子守着您睡吧!”云珠劝着谢容簌躺下休息会儿,又觉得是自己没有照顾好自家姑娘,才让歹人有了可乘之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容簌拍了拍云珠有些自责和后怕的小脸,“我如今不是安然无恙了吗?你可千万别再自己钻牛角尖,你我从小一同长大,虽名为主仆,我心里也是将你做妹妹来看待的!”
云珠擦了擦眼角,也是正色道:“正是因为姑娘待婢子亲如姐妹,所以婢子才更加自责。昨夜是多亏了六公子,要不然还不知怎样呢?那伙恶人真是杀千刀,男儿大丈夫,有这打家劫舍的闲工夫,倒不如去沙场上保家卫国,真刀真枪拼个万户侯出来。”
云珠义愤填膺,不经意间的一句话却提醒了谢容簌。
直到下半夜的时候,林中的大雾才渐渐散去,沈贺扶着她正走出山洞没几步路,便遇见了来寻她的陆帷。
沈贺有意为她名声着想,并没有揽下救命恩人这份功劳,只让她对外宣称是陆帷救了她回来。
可是,于情于理,该是要聊表谢意的。
只是沈家富甲一方,金银珠宝沈贺自是不缺的,她又能拿什么东西给他作为谢礼呢?
谢容簌将目光落在一旁的矮几上,那里端端正正放着一只她昨日才绣好的荷包。
还没有想好送给谁,又因着上面绣的是寒松翠竹,倒也适合男子佩戴,谢容簌打定了主意。
“云珠,你晚些时候将这个荷包送去给沈公子。”
云珠有些惊讶,迟迟不肯接过手中的荷包,她瞅着谢容簌,小声开口,“我见姑娘这荷包绣的认真,原以为是要送给姑爷,没承想竟是给沈公子备着的。只是姑娘,我们和沈公子无亲无故的,送荷包怕是不妥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容簌摇了摇头,“昨夜我能平安脱险,也有沈公子的一份功劳,他金银不缺,我唯有送份心意了。”
云珠没想到还有这一层的关系,听谢容簌怎么一说,也就妥协了,“那云珠听姑娘的,等得闲了就给沈公子送过去。”
……
陆帷和温缈并肩走在青石板铺就的大道上,两人都身着极妍丽的红色,此刻携行,衣襟带风,仿佛连着冬日的清寂都被他们压下。
正值妙年的郎君和女郎,又生的惊艳独绝,不禁引的路过的行人纷纷投来注视的目光。
“六哥哥,他们看着我们做什么?”温缈余光瞥见那些从四面八方涌来的目光,不禁越发挺直了脊背,行走间步步生莲,温雅娴静。
仿佛一刹那间又变回了那个不苟言笑、将自己困在国母囚笼中的景贤皇后。
陆帷看出小姑娘强装文雅的不自在,他修长的手搭在温缈肩上拍了拍,示意她放轻松,“那定是我们六丫头生的太美了,让那些佛徒情不自禁的想要看过来。”
他这话说的混不吝,温缈努了努嘴,轻轻挣开陆帷搭在肩上的手,“六哥哥,这佛门重地,你怎么好说这样的话?佛祖会生气的!”
“你信佛?你觉得这世上真有灵山宝地,真有弥勒神佛吗?”少年目光遥遥看着那屹立在广化寺中央的一尊大佛,喃喃问道。
温缈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只能含糊其辞的答:“信则有,不信则无。六哥哥,这事谁又能说的明白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说着话,有个挎着小篮的小女孩朝他们走了过来,女孩儿瘦瘦小小的,身上的棉服也洗的泛白,打了许多补丁。
“郎君,给夫人买个姻缘符吧,挂在后院的姻缘树上,郎君和夫人会长长久久一辈子的!”小女孩儿嘴甜,盯着陆帷的一双眸子水润润的。
温缈听着小丫头的话,忍不住笑了笑,那姻缘树才不灵呢,前世她去求过和顾匪石的长长久久,可最后呢?
“小妹妹,这是我家六哥哥,不是我夫君哦!”温缈摸了摸小女孩儿发顶,只见小女孩脸上染上一片黯然,有些不知所措的用脚蹭地。
“给我两个姻缘符吧!”陆帷递了银锞子给小女孩。
小女孩看着那银子,连连摇头,“不……不不,大哥哥,太多了,一个符两个铜板,您给我四个铜板就好。”
温缈见状,从陆帷手中接过银锞子塞到小女孩儿兜里,又从她的小篮里拿了两枚姻缘符。
“小妹妹,哥哥的一番心意,你就收下吧!天气寒冷,你拿着添两件厚实的衣服,别冻着了。”温缈拿过姻缘符,唯恐小女孩儿执拗要还钱,着急忙慌的推着陆帷走了。
“没想到六哥哥竟如此有善心,还是个大好人呢!”温缈见小女孩儿没有追上来,心情大好,笑呵呵的跟陆帷说话,言语间还隐隐透着打笑的意思。
谁知陆帷也实诚,他看着小姑娘,不紧不慢的说道,“我心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语音中带着嗤笑,显然是连自己都觉得这个词和自己搭不上边。“我只是身上没有铜板才给的银锞子,小丫头可别将哥哥想的那么好哦!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样,得到哥哥不一样的眷顾。”
温缈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也是她蠢,竟然觉得陆帷是因为善心大发才帮的那个小女孩儿,可她也不想想,锦衣侯若是个纯善温良之人,又怎会做到后来的大权在握、无人可挡!
“有六哥哥疼爱眷顾,是容安的福气,愿六哥哥能永远给予容安这份福气!”少女背手歪头轻笑,衫裙被风吹的四处翻涌,映着三千青丝生出妖娆媚态。
古寺中,佛像前,她宛如颠倒众生的绝艳妖女,站在那儿一步不动就足以乱了那个风神秀彻的少年的心。
他看着面前娇艳如春花秋月的少女,唇不自觉的弯起,浮着浅浅的笑意,他低语,“有你,才是我的福气!”
两人绕过庄严的佛殿去往后山的姻缘树。
“六哥哥,昭阳君同我说,被歹人杀害的女子都曾当选过花神娘子,你说这歹人是不是只抓花神娘子?”温缈走在陆帷身边,逐渐又心事重重起来。
陆帷伸手揉了揉她紧锁的眉,“你在担心什么?小小年纪的,却操心的和什么似的!”
陆帷的话没有缓解温缈的愁思,她仍是很担心的说道:“我怕那歹人卷土重来,会继续对大姐姐不利,可是大姐姐若是回了范家,必然是给了歹人极大的机会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帷明白她的意思,也跟着正经起来了,“你是想让谢容簌留在谢家?”
温缈点了点头,她想让谢容簌待在谢家,这样她会安全很多!
“不可能的,范家人不会让她久留谢家的!”陆帷声音沉稳,他言简意赅。
温缈泄了气,六哥哥说的是对的,范家那样的人,是不会让大姐姐在娘家待太久的。
“那——云胡那边有什么消息传来吗?他有说什么时候可以回来吗?”温缈寄希望于范文宣能够早些回来,这样她就可以尽早让大姐姐和他和离了。
“倒是没说什么时候会回来,只是——云胡说了,范文宣的确在南边做了对不起谢容簌的事,想来这也是遂了你的心愿。”陆帷明白温缈的心思,挑了她爱听的话说。
温缈心里虽然是高兴的,但也隐隐有了几分担忧,不知道大姐姐得知这个消息时,能不能撑得住?
可是,长痛不如短痛,与其和范文宣没完没了的耗下去,倒不如就此放手,两人都落得自在。”
“那如果大姐姐回了范家,六哥哥能派个人在暗处保护她吗?”小姑娘退而求其次,希冀的看着陆帷。
陆帷笑了笑,小姑娘还真是不客气,他的璇玑卫,她用起来倒是得心应手的很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他就想看着小姑娘依赖他的样子,“如你所愿。”
温缈这才满意的笑了笑,褪下眉间的忧愁,看着眼前出现的在冬日里依旧青翠的大树。
上面挂满了飘着红绸的姻缘符,此刻他们迎风飞扬,宛如给满天染上了红霞。
温缈不禁忆起了当年的自己。
那时的她满心满意都是顾匪石,曾携一片真心,着葳蕤夏裙,真心诚意挂上一道姻缘符,只为和顾匪石有一段美满姻缘。
可是,天不遂人愿。
她的那道符终究是错付了!
如今——
温缈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红符,这挂不挂还有意思吗?
“既买了,管他有用没用,挂上试一试,说不定就求来了一道缘分呢?”陆帷见温缈有些踌躇的看着手中的红符,悄悄握紧了自己手中的红符,又撺掇着温缈将红符挂到树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深吸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孽缘,怎样都好!”温缈心里默念着,将红符高高抛起,红绸在微风中飘扬着,稳稳落在一处树桠上。
“六哥哥,你的符,不挂上吗?”温缈见陆帷在自己挂完后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也一个劲儿的撺掇着陆帷挂上去。
陆帷摇摇头,没有听温缈的话,“不是还要去石窟那边逛逛吗?快走吧!”
温缈顿时就不乐意了,她拽着陆帷的袖子,不让陆帷离开,“六哥哥,你诓我将红符扔上去,自己却不挂,未免太欺负人。”
陆帷轻笑的拍了拍温缈的脑袋,“没大没小的,这就是你和哥哥说话的态度?求人办事的时候可不是这个语气。”
温缈委屈的撇了撇嘴,心里憋着气,她怎么就是拿陆帷没办法呢?
“好了,去别的地方逛逛。”陆帷见小姑娘嘟囔着嘴,捏了下她的鼻尖,推着她离开了后院的姻缘树。
少年长袖轻挥,裹挟着风意。
原先挂着温缈姻缘符的树桠上,另一道符被风吃起,底部悬着的红绸和温缈那道姻缘符纠缠在一起。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六哥哥,那歹人逃了,一定会再作案的。大姐姐有六哥哥派人护着,可是——其他的人就没有那样的运气了!”行走在去往石窟的栈道上,温缈心事重重,她还是想要将那个歹人绳之以法的。
“你想如何做?哥哥帮你。”听出温缈言外之意是想要他帮忙,陆帷没有拒绝也没有说什么。
他果断的一口应下。
“六哥哥这是同意帮忙了?”原以为陆帷这样的人无利不起早,她要多费些口舌呢,没想到竟然如此轻松就说服了他!
“反正最后在你的软磨硬泡下我也是要妥协的,倒不如让你少费些口舌。”陆帷跟在温缈身后,负手行走,清风卷起锦袍,张扬着少年意气。
温缈心虚的小声回嘴,“哪有,哪会软磨硬泡?”
“既不会,那哥哥便不帮了,倒要看看你如何说服我。”陆帷将温缈的小声低语听进耳中,故意这样说道。
温缈更加不乐意了,然而不敢和陆帷正面刚,只能认怂的讨好身后的郎君,“六哥哥别这样嘛。是容安的不是,六哥哥抓住了歹人,是会有福报的!”
看着认错认的飞快的温缈,陆帷自然舍不得再难为她,修长的大掌揉了揉小姑娘发顶,“那哥哥就将这份福报赠予你,我们六丫头应是这天下最有福气的小姑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缈听着陆帷的话,忍不住的鼻尖一酸,前世她嫁给顾匪石的前夜,一辈子没离开过洛阳的外祖母匆匆赶来,搂着她说了好些贴己话。
外祖母说,“绾绾啊,这嫁人是一辈子的大事,你本就是高门贵女,如今要嫁的还是太子殿下,这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你,等着盼着你出错,好拉你下水。”
“你既然选择了太子,就要做好准备担下这太子妃的重任,也不知这太子可是真心疼爱我们绾绾?当年我虽也不同意你母亲嫁给你父亲,还因此误了她的婚礼,但到底最后她也不算所托非人,你父亲是极好的夫君,你阿娘这辈子嫁的值了!”
老夫人想起自己已逝的女儿,未免心中一片凄凉,她这一生最后悔的事就是没能亲眼看着她的阿歌拜堂成亲。
索性如今绾绾出嫁,她没有错过。
这样想着,老夫人将温缈搂的更紧,“我们绾绾如今是天底下最有福气的小娘子,明日便是世上最有福报的新嫁娘,我们绾绾这一生都会顺顺遂遂、平平安安……”
温缈自嘲的笑了笑,所有人都盼着她一世安乐顺遂,可偏偏就是事与愿违。
“想什么呢?不同哥哥说说你的计划吗?”陆帷察觉到温缈眸子里盛着盈盈泪光,便知道她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三言两语岔开了话题。
“那歹人应该最近都不会离开洛阳,她不是盯着大姐姐就是要等待着下一届花神娘子的出现。那歹人跑到洛阳来,耗时又耗力,断不会无功而返。当她得知大姐姐那边没有突破口时,一定会将目标转移到新的花神娘子身上。”
“你要用自己做诱饵?”陆帷逐渐蹙起剑眉,声音也沉下了几分。
温缈没想到她还没说完,陆帷就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她要赢得花神试,不仅要扬名立万,还要做引出那个只绑架花神娘子的歹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看着陆帷的神情,似是不希望她这样,果然下一刻,陆帷就开口了。
“不行,这太危险了!”陆帷斩钉截铁的拒绝,丝毫没有回旋的余地。
温缈拽着陆帷的长袖,“六哥哥,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你说好的会永远信我。”
陆帷挑眉,点着温缈的额头,“我信你,可我不信我自己,所以我不能让你去冒险。”
温缈轻轻咬着唇瓣,“六哥哥,我还不一定就能赢得比赛呢,你姑且让我试试。六哥哥,要是让谢南乔或者其他人赢了比赛,她们十之八九会没命的!”
小姑娘语气坚定,试图说服他,陆帷环胸,一双丹凤眼牢牢锁在温缈身上,“真是谢南乔赢了,借刀杀人不好嘛?你在心软?”
温缈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借刀杀人固然好,但未免太便宜谢南乔了,她前世对谢容安的所作所为,远要得到比如今更惨烈的结局。
“没有。不会心软。只是若是因此错失了抓住歹徒的好时机,让他去祸害更多无辜的女孩儿不值当。”温缈如是说道,她才不会再心软,人善被欺,马善被骑的道理她懂。
“六哥哥,答应我好嘛。让我去参加花朝节,让我去赢得比赛,让我帮你抓住那个歹徒。”温缈上前一步,一双多情桃花眼就那样静静的注视着面前的少年郎。
一时之间,四目相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姑娘眼睛亮的仿佛明珠,那一双清澈的眸子倒影着他的身影,只倒影着他的身影。
“别用那样无辜的眼神看着哥哥。这事太危险,哥哥断然是不能够答应的。”陆帷态度坚决,他别过头去,唯恐被少女那一双摄人的明眸影响了心智。
温缈心里抓狂,这个陆帷何时变得如此畏手畏脚了?
“我知道六哥哥为我好,怕我有危险,可我把自己交给六哥哥,六哥哥会保护好我的,对吗?六哥哥那样厉害。”温缈又向陆帷走近了一步,山风吹拂着她身上的牡丹花香。
嗅着那样浓郁的香味,陆帷心烦意乱,偏小姑娘不知情,还在往他跟前凑。
“答应你。只是——你说的,将你自己交给我!”陆帷正身,长臂搭在温缈肩上,阻止了小姑娘继续上前的动作。
然后许是怕小姑娘多想,陆帷又紧跟其后补了一句,“将你的生命安全交给我!”
温缈见陆帷松口,高兴的跟个什么似的,蹦蹦跳跳就往前面跑。
陆帷看着小姑娘跑远的身影,无奈又好笑的摇了摇头,但还是抬步追了上去。
石窟里,壁画精美绝伦,雕刻着的龙女、飞天、金刚、力士栩栩如生,看的人是叹为观止。
温缈走到一副彩绘了一整面墙的巨大龙女壁画面前,她看着面前婀娜多姿的龙女像,不禁起了一两分玩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突然回转过身子,喊着正看壁画看的认真的陆帷,“六哥哥。”
陆帷听见叫声,回头看向温缈所在的方向。
小姑娘红裙鲜衣,钗光鬓影间自有一段别样风流,她站在巨大的龙女壁画前,做着和壁画上龙女相似的动作,形态婀娜,纤腰蒲柳,惹人分外想要去怜惜,她俏生生的看着自己,嗓音绵软温柔,“六哥哥,我与壁画龙女孰美?”
小姑娘性格和他印象中的不太一样了,但陆帷依旧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她还是曾经那个她,只是褪了几分太过强硬的傲气,染上了些柔情世故。
“龙女不若卿之美也。”陆帷凤眼弯起,带上层层笑意,他走近温缈,“美的哥哥都想筑座金屋给你藏起来,不允许任何人窥视。”
温缈当他是在开玩笑,没有在意,可她没有看到少年眸中悄然升起又黯淡下来的欲望。
“六哥哥怪会哄我,不过我就吃这一套。”小姑娘笑的天真活泼,完全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可那笑容背后,眼底深处,是无尽的落寞。
顾匪石就从未说过她美,哪怕她为他打扮的再好看……
温缈正要去往下一个地方,却在拐角处险些撞了人。
“姑娘家家的,怎如此莽撞?”差点被温缈撞倒的是一个鹤发童颜的老道,他手上托着一柄拂尘,正上下打量着温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忽然他又咧嘴一笑,变得慈眉善目、和蔼可亲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老道奇奇怪怪的,温缈蹙眉往陆帷身后躲了躲。
陆帷睨了一眼老道士,脸上神色莫名,“道长吓到我家妹妹了。”
老道士听见陆帷说话,又将打量的目光转向了陆帷,片刻后他抚掌大笑,“原来是这样,哈哈哈……”
温缈凝眉,她牵着陆帷衣袖,看着老道士颇为不悦,这人说话总不说重点,这样那样的,谁能明白他到底要说些什么。
温缈没了继续赏玩的兴致,悄悄凑到陆帷耳边,轻声低语,“六哥哥,我们回去吧,这老道士瞧着神神叨叨的,看的我心里怪不舒服的。”
见小姑娘这样说,陆帷又睨了老道士一眼,随后便带着温缈转身欲离开。
“她真的是你妹妹吗?”老道士依旧是话音中带着笑意,他一句话平平常常,却让陆帷和温缈同时顿了下脚步。
陆帷讶异于老道士勘破了他内心深处的隐秘心思,他才没有将小姑娘当做妹妹来看。
温缈也是微微吃惊,这老道士是个什么意思,什么叫“她真的是你妹妹吗”?难不成他发现了什么?
温缈正想回头和老道士问个清楚,却被陆帷拦下,“乖,回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帷言语温柔,但话音却带着几分毋庸置疑,温缈看出陆帷不想她与老道士有什么纠葛,怕惹他生气,温缈也只能幽幽看了一眼老道士,听着陆帷的话离开了石窟。
谁知老道士不依不饶,看着温缈的背影喊道:“小姑娘,你我有缘,日后定会再见的!”
……
芙蓉街,乔家门口。
谢南乔看着乔家对门那座辉煌的建筑物,不禁暗暗垂下了眸子,眼里似是淬了寒冰一般,让人生寒。
那里,曾是她的家。
却因为谢容安,她不得不住在杨柳巷那样肮脏不堪的地方。
每每她来了兴致想要抚琴,就会被屋外杂七杂八的呼喊叫骂声打断,实在令人生恶。
她是正值青春年华的大家闺秀,怎么能住在那样鱼龙混杂的地方?唯有谢家那样奢华的地方才能配得上她这样的好姑娘。
总有一天,她会再回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想着,有侍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谢姑娘请进,我家姑娘等着你呢。”
乔似然是她的闺中密友。
她也是最近才得知她的脸被蛇给咬伤了。
“乔妹妹的脸,大夫如何说?”谢南乔跟在侍女身后,有一搭没一搭的询问着。
乔似然生的并不十分好看,而且她生性皮肤黑黄,又喜欢舞刀弄枪,哪里有大户小姐的样子,那张脸其实毁没毁都一个样。
心里虽然这样想着,但听到侍女说乔似然的脸可能会留下一个疤时,还是装模作样的露出哀戚神色,“这么严重吗?乔妹妹可真是可怜,这不久后就是花朝节了,也不知耽不耽误乔妹妹参赛。”
说话又用帕子按了按湿润的眼角,只是细看来,那眼底却又藏匿着一丝狡黠和得逞的意味。
乔似然不能去参加花朝节最好不过了。
她已经打听过了,这次花朝节,韩洇洇和陈繁瑟都不会来参加,谢容安又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那她唯一的对手便是自己这位闺中密友了。
若不是裕亲王改变了花朝节的评选方式,否则以乔似然的姿色是断不能够跟她一争高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里正盘算着,已经来到了乔似然房前,里面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用想就知道是乔似然在摔东西。
弯了弯唇,谢南乔牵着裙裾踏过门槛进了屋。
“乔妹妹,我来看你了。”谢南乔声音柔柔的,颊边有两缕漆发垂下,颇是让人垂怜的样子。
“南乔,你怎么到今日才来,我派人去谢家请了你好几次,那些消息莫不是都石沉大海了?”乔似然见来人是自己的小姐妹,也缓了些脾气,放下了手中要摔的花瓶。
谢南乔唇边暗暗扯出个讽刺的弧度,什么闺中密友,待她亲如姐妹,连她搬出了谢家都不知道,这传的整个洛阳都知道的事,她才不信乔似然没有听说过,此时不过是想听她亲自说出来,好看她笑话罢了。
至于谢家那边,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家上下拿谢容安那个废物当宝疼。
“我也不瞒着乔妹妹了,早在半个月前,我同父亲母亲就搬离了谢家,如今住在杨柳巷那边,这也是近日才得知了妹妹这事,妹妹别怪姐姐来的晚了。”谢南乔亲切的拉过乔似然的手,余光却在打量着她的脸。
她左边半张脸都用纱布包的严严实实的,看上去的确伤的不轻,只怕就算康复了,也少不了留下一道疤了。
乔似然面对谢南乔的关心,虽然明面上很是感动,她回握住谢南乔的手,两个人好的跟亲姐妹似的。
但乔似然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着的,她瞅了眼自己这个落魄了的闺中密友,笑的真假掺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当然知道她被赶出了谢家的事,之所以那样问,不过是想她亲口说出来。
不过令她妒忌的是,谢南乔虽然穿的朴素,身上也只戴着两个成分不是很好的镯子,可是她的那张脸是真好看啊……
准确的说是她们谢家的姑娘都生的好看,尤其是那个谢容安,那张脸……她看一次羡慕一次。
“南乔姐姐,我没想到这谢家竟如此狠,将你和秦姨赶了出来?”乔似然同情的看着谢南乔,她特意咬重了那个“赶”字。
谢南乔眯了眯眼,但面上笑意不减,她岔开自己的话题,重新将重点引到乔似然的脸上,“乔妹妹,我的事不重要,现在最关键的是你的脸,听说是被蛇咬的,咬的可严重?如今恢复的怎么样了?可会留下疤痕?”
乔似然面皮抽了抽,这个谢南乔虽是在关心她,但这话往深了听怎么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呢?
乔似然扭头看向一旁的菱花铜镜,里面的姑娘长相寻常,皮肤黑黄,如今脸又极有可能留下一个疤,真让人……
晚安,周末愉快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乔似然心里这样想着,面上却不能露了怯让谢南乔笑话,她装出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劳南乔姐姐关心了,大夫说了,好好调理会康复的。”
谢南乔面色一凝,笑而不语,都这样了,还能康复的完好如初,骗鬼呢!
“那不久后的花朝节,乔妹妹还能够参加吗?”谢南乔试探性开口问道,心里是想听到一个否定答案的。
然而事与愿违,乔似然高傲扬了扬头,“那当然,我可是奔着莳花女去的,南乔姐姐也会参加的对吧,到时候南乔姐姐可不要让着我哦。”
谢南乔微微笑眯了眼,仍旧保持着得体的笑容,一派大家闺秀的样子,她又不傻,会让着乔似然?
突然,她又想起了这次来乔家的真正目的,她亲切的拉过乔似然的手,“乔妹妹知道吗?上次我曾听我家六妹妹说,她也要参加花朝节。”
听完谢南乔的话,乔似然先是愣了一下,你家六妹妹?谁啊?
然后似是幡然醒悟,明白谢南乔是指谢容安,不禁暗自鄙夷的嗤笑了一声,明明恨对方恨得要死,还左一个六妹妹右一个六妹妹的,也不嫌累得慌。
“谢容安?她也要参加花朝节的比试?她拿什么和人家比试?拿她那张长的和花瓶一样的脸吗?”乔似然酸溜溜的开口诋毁,她讨厌谢容安,从小就讨厌。
乔家和谢家住对门,从小同龄里的孩子们都喜欢和长的好看的谢容安玩,让她渐渐在孩子们中失去了存在感,也一度让她养成了孤傲冷僻的性子。
不过等他们渐渐长大,事情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向被人众星捧月般长大的谢容安失去了所有光环,除了美貌她一无所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她,将一切目睹在眼里,无数个夜里都因为这个笑醒,她喜欢看谢容安被所有人孤立冷落的样子,只有这样才能慰藉她受伤的心灵……
谢南乔跟在乔似然后面笑了两声,却不是在笑谢容安的不自量力,而是在笑乔似然方才的话,乔似然是不知道谢容安那张脸多招男人稀罕,她也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两人聊着聊着,谢南乔想起那位乔家大公子貌似最近也是卧病在床,也就礼貌性的询问了一两句。
“听说乔大哥最近身体也不爽利?可有请过大夫了?”
乔似然一听谢南乔提起这个,一时又气恼起来,她叉着腰忿忿说道:“那是被人给打的。”
谢南乔倒也不吃惊,乔家大公子乔金予是个什么样的货色,洛阳谁人不知晓,他被人打倒是一点也不出意料,只是谁胆子那么大,竟然给乔金予直接揍得躺床上去了?
“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在洛阳对乔大哥出此狠手?”谢南乔装出讶异的样子,轻轻用手捂了捂嘴。
乔似然没好气的哼哼道:“谁?还能有谁?不就是你们谢家大房的那个私生子?我大哥不过是想邀请谢容安喝上一壶酒,那混小子竟为谢容安出头,将我哥哥打成那副样子。”
谢南乔在心里冷笑连连,邀请谢容安喝酒?
怕不是对谢容安起了什么不该有的想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令谢南乔感到意外的是,陆帷竟然为了替谢容安出头打伤了乔金予,得罪了乔家?
要知道往日里两个人最是不对付,谢容安瞧不上陆帷不入流的私生子身份,而陆帷孤僻冷傲也是懒得搭理谢容安的刁难胡闹。
可是什么时候,两人关系突然就缓和要好起来了?
她和父亲离家那天,是陆帷替谢容安出的头;谢容安被乔金予纠缠的时候,也是陆帷出的头……
“南乔姐姐?”见谢南乔在走神,乔似然推了她一把,“你在想些什么?”
怕乔似然看出什么来,谢南乔收起了眼底的情绪,“在想怎么给乔大哥报仇呢,总不能平白无故挨了陆帷那个没名没分的私生子一顿打吧?”
乔似然叹了一口气,“你别说了吧,我母亲第二天就去了谢家向谢老太爷和老夫人告陆帷的状,谁知那两个老东西竟然包庇维护陆帷!平日也没见他们多疼爱陆帷啊?”
“八成是因为陆帷是为了维护谢容安才打的乔大哥,让两个老家伙爱屋及乌,动了恻隐之心。”谢南乔垂下眼帘,对谢老太爷和老夫人很不满,陆帷明明也是个庶出的私生子,凭什么他可以继续留在谢家?
“想来是这样没错的,要说这谢容安也是福大命大,我曾在少年游趁她沐浴时命人放了翠青蛇进去,结果她竟然毫发无损的走了出来。”乔似然没好气的埋怨着,她拨弄着手上珍珠珊瑚钏,有些郁闷。
谢南乔听见她说完话,却是默默翻了个白眼,这个乔似然出门都是不带脑子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被蛇咬是意外还是有人刻意为之不是已经一目了然了吗?
“乔妹妹,你说你曾放蛇咬过我六妹妹?那你的脸,不会是我六妹妹的蓄意报复吧?我这六妹妹向来是个睚眦必报的。”谢南乔乐意坐收渔翁之利,巴不得乔似然不停找谢容安的麻烦,她故意挑拨道。
乔似然被谢南乔如此一点,慢慢回味过来。
若是谢容安害的她,她一定不会放过那个小贱人的!
“去。你去少年游把那个小丫鬟带过来,我倒要看看是不是她泄露的我!”谢容安不可能无缘无故猜出是她指示的人,唯一能够解释的就是那个少年游的小丫头出卖了她。
门外的侍女听到乔似然的吩咐,小跑着离开了。
……
等她再回来的时候,谢南乔和乔似然之间已经摆上了香茶和糕点,两个人正临窗对食,看见侍女回来了,乔似然抿了一口茶,“怎么就你一个人?那个小丫头呢?”
侍女屏气凝神,恭敬的回禀,“回姑娘的话,婢子去少年游打听那个小丫头,少年游的人都说,那个小丫头已经离开了洛阳,听说就是清谈会那天离开的,走的还很是匆忙,说是家中母亲病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南乔和乔似然同步的眯了眯眼,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哪是母亲病重,分明是去躲难了。
“如此说来,定是她向谢容安供出了我,又怕我知晓后报复她,这才早早跑路了!”乔似然气的面目狰狞,手使劲的捏着装着花茶的杯盏。
“没想到六妹妹如此心狠手辣,竟放了蛇来咬乔妹妹的脸?她定是想要毁了乔妹妹,好叫乔妹妹不能去参加花朝节,她也少了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谢南乔看热闹不嫌事大,在一旁添油加醋。
果然激的乔似然就上了当,她脑子里不停闪过自己脸上留疤的样子和谢容安那张花容月貌的脸。
嫉妒心和报复心将她重重包围。
谢南乔不动声色的笑了笑,此时的乔似然最好利用了,“乔妹妹可有什么对付谢容安的好主意?”
话既然说到这个份上,谢南乔也懒得一口一个六妹妹的端着了。
“主意自是有了,只是谢容安待在谢家,我也寻不到时机下手啊!”乔似然晃着手中的杯盏,目光若有似无的落在谢南乔身上,她知道她这个小姐妹最会来事了。
果然不过片刻,谢南乔喝下一口甘甜的香茶,她媚眼如丝却在深处淬了毒,“正月十五元宵节,谢容安一定会出来赏灯,到时候长街上人多眼杂的,岂不是绝佳的好时机?”
听完谢南乔的分析,乔似然抚掌轻笑,“南乔姐姐真是个难得的妙人,那正月十五我一定要约上南乔姐姐一起去看一场好戏。”
“荣幸之至。”谢南乔吹开氤氲的茶雾,她长睫悄然垂下,在面上笼下一片阴影,透着别样的森寒。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广化寺待了几天,温缈感觉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大姐姐陪着大伯母先上了马车,而她和六哥哥正准备上后面那一辆马车,谁知一只脚刚踏上车杌子,温缈就眼尖的看见了不远处站着的深衣公子。
“六哥哥,你等我一下。”温缈扶着陆帷的手臂退下了马车,一双桃花眼宛如勾嵌了星辰,亮晶晶的。
陆帷轻轻抬眸,也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沈贺,他伸手替小姑娘系紧了斗篷系带,揉了揉她发顶,“去吧。哥哥等你。”
得到陆帷肯定的答复,温缈笑着应下,胭脂红的斗篷划出一道优美曲线,甚至她站过的地方还遗有浅浅淡淡的牡丹花香。
“沈大哥好。”温缈蹦蹦跳跳来到沈贺面前,她轻轻挥了挥手,才将沈贺的目光从那辆马车上拉下来。
“谢六姑娘找在下有事?”沈贺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失态,他连忙作揖给温缈回礼。
温缈看着表哥这副手忙脚乱的样子,心里憋笑憋的难受,然而偏偏又不能显露出来,她只能强撑着正经脸。
“我来问沈公子一句话。”温缈此刻小脸绷紧,全然没有了方才嬉皮笑脸的样子,让沈贺也不禁郑重的挺直腰背,等待后话。
“姑娘请说,贺洗耳恭听。”郎君翩翩有礼,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想问——”温缈目光看向了谢容簌所在的那辆马车,“沈大哥是不是对我大姐姐有意思啊?”
少女丝毫不避讳这些,她说话大大咧咧却又切中要害,让沈贺一时无从招架,只能摩挲着自己腰间针脚细密的荷包,心里在措词回答温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咦!”小姑娘又一声惊呼,吓的沈贺手一抖,“这是我大姐姐绣的荷包吧?怎么在沈大哥手中?”
沈贺语塞,他平日里走南闯北的做生意,也算能言善道,这如今怎么会被一个小姑娘怼的哑口无言?
“沈大哥为什么不回答我?你不回答我,我可就当你是默认了。”温缈见沈贺一直不说话,故意这样激着他说话。
果然听温缈这样一说,沈贺立刻就开口辩解,“不是的,六姑娘误会了,这荷包是谢大姑娘送在下的谢礼,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至于喜不喜欢,六姑娘更是在胡说了,大姑娘如今是范兄的妻子,你这样,会让天下人诟病谢大姑娘的。”
温缈被沈贺一通训,垂了垂眸,表哥句句都在为大姐姐说话,没有半分为自己着想过,明明他那样喜欢谢家大姐姐,想要陪在谢家大姐姐身边,照顾她一生一世的。
温缈低着头正想着后话,有人轻轻揽过她的肩,将她带到自己身后。
“沈公子。我只问一句,谢容簌若是二婚再嫁,你可敢娶?可愿娶?八抬大轿、敲锣打鼓、迎她进你沈家大门,做你沈贺的妻子,皇商沈家的主母!”少年玄衣黑氅,他说话简单明了,三言两语就道明温缈想说想问的所有话。
少年气势汹汹,浑身都张扬着匪气和乖戾,沈贺将他的话悉数听入耳中。
二婚再嫁?
可愿娶?
可敢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年抬起一双透彻明亮的眸子,他眼神坚毅,语气坚定,落地有千钧重,“千夫所指,我亦独往!”
被陆帷揽到身后的小姑娘咧嘴笑开了花,有表哥这一句话,便胜过了所有山盟海誓。
“那沈公子可要牢记今日所说,日后若是不认账,我可是要带人去沈家闹的。”小姑娘高兴,又没个正形了。
沈贺眨巴着眼睛,还没摸透眼前的情况,“可是大姑娘和范兄起了争执?”
谢家六姑娘虽然顽劣,但到底不会拿自家姐姐的名声姻缘来开玩笑,莫不是范文宣做了什么对不起谢大姑娘事?
沈贺心里百转千回,手不知何时已经悄然攥成了紧实的拳头,“六姑娘可否将事情说的明白具体些?”
温缈正想提点表哥一二,忽然又想起过几天就是正月十五元宵节了。
“过几日就是元宵佳节了,沈大哥不若在那一日亲自去问我大姐姐?”平日里谢容簌和沈贺是没有见面机会的,只有元宵节那样灯火彻明、人山人海的时候,他们才能有见面的机会。
沈贺却是想也没想的拒绝了,“六姑娘不要胡闹了,不管日后怎么说,这一刻谢大姑娘还是范夫人,那么贺不会单独与她相见,做出分毫让她清誉有损的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缈听完沈贺的话,满意的点了点头,她表哥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正人君子,将大姐姐托付给表哥,是再正确不过的决定了。
“沈大哥实乃世间少有的好男儿,容安敬佩。”温缈小脸笑意盈盈的,宛如一朵盛开的牡丹花。
沈贺听着她的一番话,心里有些动容,他的小表妹也曾挽着他的胳膊,撒娇的跟他说着,“表哥实乃世间少有的好哥哥,绾绾喜欢表哥。”
只是——他的小表妹,再也回不来了。
“六姑娘夸奖了。”沈贺谦虚的摇了摇头,没再多说什么。
马车里。
周氏放下手中的书卷,看了眼身侧的女儿。
“阿簌,在看什么呢?”谢容簌不知何时已经悄悄掀起车帘一角,正默默注视着车外的动静。
此时突然听见周氏在叫自己,手轻轻一颤,掀起的车帘应声而落,她稳了稳情绪,看向周氏。
“没什么,在看六妹妹和六弟有没有上车呢。”谢容簌笑的温柔端庄,叫人看不出丝毫异样来。
周氏也没深想,她拉过谢容簌的手,轻轻拍了拍,“阿簌,你在范家千万别委屈了自己,若是那范家真待不下去了,你就回来。你永远是谢家的女儿,谢家永远是你的家。”
谢容簌点了点头,她怕周氏再为自己操心,强撑着笑意,“母亲,阿簌长大了,有些事自己心里有分寸的,您不要再为阿簌操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氏知道谢容簌是为了让自己安心才这样说的,也没揭穿她,只是点了点她的额头,“在娘这里,你永远都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谢容簌笑了笑,她依偎在周氏身边,汲取着来自母亲的温暖,等回到了范家,她就再感受不到这份温暖了。
另一边的马车里,温缈匆匆咽下口里的糕点,看着陆帷,她心虚的开口。
“六哥哥,你再等等,答应给你的香囊,快……快做好了!”小姑娘低着头,两只手拨弄着斗篷系带,心虚到了极点。
她可不敢说过了这么久,答应给陆帷的香囊还只是打了个样子,连绣些什么上去她都没想好,准确的说,她那手艺能绣出个什么东西来呀?
“你不会是忘记这件事了吧?”陆帷环胸倚在车厢内,欣赏着小姑娘的局促,故意这样说道。
温缈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怎么敢忘呢?我真的只是还没有做好,六哥哥再等等!”
见陆帷还在一直盯着自己,温缈只能给了陆帷一个期限,“元宵,元宵节之前一定给六哥哥做好。”
陆帷得到肯定的答复才满意的笑了笑,他抿了一口茶水,颇为怡然自得的摆了摆袖子,“这还差不多,做好了,元宵节哥哥带你去看花灯。”
温缈耷拉着脑袋,半分没有看花灯的喜悦了,而是一阵阵的头疼,女红什么的,太烦了,哪有骑马射箭来的自在。
等回到了谢家,温缈是头也不回的拎着裙裾跑回了自己的秋水院,她得赶紧回去折腾她的香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然等元宵节那天跟陆帷交不了差,他一定会生气的。
谢容簌没有下马车,而是直接由马车护送着回了范家。
周氏和陆帷携行,她看着温缈飞快跑的没影,笑笑说道:“这六丫头风风火火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被什么东西追着呢!”
陆帷就着周氏的话笑了笑,没有说话。
两人又行了一段路,不喜突然冲了出来,看着陆帷的一张脸,焦虑中透着紧张。
“什么事,这么急急忙忙的?”陆帷看了一眼神出鬼没的不喜,忍不住蹙了蹙眉,这小子办事不稳妥,做什么事都咋咋呼呼的。
看了一眼在一旁的周氏,见陆帷没有喊停,不喜将事情原委大概说了下。“……公子,就是这样,老太爷让您回去就去找他,没想到您到今日才回来,这个时候老太爷都要气死了……您还是赶紧去三省院看看吧!”
陆帷听完不喜的话,微微眯了眯眼,是他大意了,他没想到谢老太爷竟然去了春山院。
刚抬步要去三省院,他又想起了什么,手轻轻向后招了招,不喜了然,立刻附耳过来,“你找两个人去范家盯着,保护好谢容簌,不能有一丝差错。”
不喜虽然不明白为什么陆帷要这样说,但到底还是顺从的应下了。
周氏听的云里来雾里去的,她和身边的嬷嬷面面相觑,到底还是跟在陆帷身后一起去了三省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温缈跪坐在条案上,看着面前的绣绷,她托腮蹙眉,她下一步应该做什么呢?
菡萏见自家姑娘一回来就盯着前几天磕磕绊绊绣好的香囊样子发呆,替她斟了一杯茶,“姑娘先歇歇吧,这东西若真是急着要,婢子帮姑娘绣了吧!”
温缈看了她一眼,无辜又意味深长的问道:“这是六哥哥指名道姓要我亲自绣的,菡萏你要帮我吗?”
菡萏刚要去拿绣绷的手僵硬的停在半空,她讪讪的笑了笑,边笑边将手收回背在身后,“那个……那个姑娘多练练女红也是好的,婢子就不夺人所好了,姑娘慢慢来!”
看着菡萏害怕的要命的样子,温缈抿嘴偷笑,她当然不会让菡萏帮她绣香囊了,一切不过是想逗逗这个小丫头罢了。
菡萏看着温缈捂嘴偷笑,明白过来温缈是在故意戏弄她,她看着温缈,忍不住跺了跺脚,“姑娘,你又捉弄婢子!”
“好啦好啦,逗你玩的嘛,别生气了,香囊我自己绣。”温缈冲菡萏歉然一笑,又低头摆弄着绣绷了,只是她琢磨许久还是不见思路,只能无奈的又转头看向菡萏。
“这个香囊我觉得我十有八九是要绣毁了,可是六哥哥元宵节就要。这样吧,你去外面给我买一个香囊回来,万一我绣毁了,也好有个顶包的。”温缈分析的头头是道,菡萏听着听着也跟在后面出声应和着。
“姑娘说的对,婢子听姑娘的,待会儿就出府给姑娘买香囊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青芜掀帘子进来的时候,菡萏和温缈正有说有笑的讲着话,姑娘更是破天荒的拿着绣绷在绣什么东西。
她将手中的糕点放到条案上,“姑娘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老夫人最近可爱吃婢子做的糕点了,刚才还叫了婢子过去呢,这不新做的核桃酥,听说姑娘从广化寺回来,老夫人让婢子带回来给姑娘尝尝。”
温缈拿过一块核桃酥放进嘴里,“祖母真为我着想,我待会儿要去看望祖母,祖父祖母在干什么?他们忙吗?”
收起一点思绪都没有的绣绷,温缈拿起核桃酥,一块给了青芜、一块递给了菡萏。
青芜接过核桃酥,神色却变了变,“老太爷和老夫人现在应该是没时间的,正为六公子生着气呢。”
温缈不解的蹙了蹙眉,“这怎么说?”
六哥哥不是刚回来吗?怎么就惹祖父祖母生气了?
“这事说起来还跟姑娘有关呢!”青芜慢慢开口,“听三省院里的姐姐们说,是老太爷去六公子院子里发现了六公子没收了姑娘的那些话本子,以为是六公子不思进取在看那些杂书。”
温缈越听,眉越蹙的厉害,她没想到会是这样,更没想到为什么陆帷不解释清楚,“六哥哥没有说那书其实是他从我这里收走的吗?”
青芜摇了摇头,“应该是怕姑娘受到责骂,六公子并没有将这件事牵连到姑娘。”
温缈从跪坐的蒲团上起身,她得去三省院看看,不然以陆帷那个倔性子,还不知要闹成什么样呢。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赶到三省院时,谢老太爷正拄着拐杖,满脸怒容的看着站在大厅里的黑衣少年,而黑衣少年的身边正零零散散的丢着一堆书。
温缈眼尖,一看便知道是自己被陆帷没收走的那些书。
“陆帷,这是什么情况?问你话,你为什么不回答?”老太爷很是生气,额头拧成一道“川”字。
陆帷看着脚边散落的一堆书,无奈的笑了笑,他可真是太大意了,应该把这些书收起来的,怎么就摆在了明面上?
若是从前,他倒也不在乎谢家人的想法,只是如今——
陆帷撇了撇嘴,正要开口承下这莫须有的罪名,一旁跟随过来,已经了解了事情前因后果的周氏先开了口。
“父亲,这书,应当不是六郎的吧!”周氏看着那些散在地上的书,蹙了蹙眉,她虽然和陆帷接触的不多,但她觉得这个孩子应该不会看这种书吧。
谢俞棋站在一边,他目光也落在地上的书上,他自然知道那些书是怎么回事,一看就是六哥从六妹妹那里收来的。
本着自己毕竟是罪魁祸首,谢俞棋准备出来认错,温缈瞧出了他有站出来的趋势,吓的跟什么似的,与其让谢俞棋出来承认,让他和陆帷有什么过多的交集,倒不如她亲自站出来给陆帷解围,还能借此换取未来权侯的更多好感,岂不是一举两得?
唯一不好的大概就是她要面临谢老太爷狂风骤雨般的质问和训话了。
“祖父。”少女娇软可爱的声音在门口传来,一时之间,厅堂里的人都放下了正要做的事,将目光纷纷投到温缈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硬着头皮,温缈不得不装出一脸笑意的进了屋,她也假意扫了扫地上的书,颇为吃惊,“这……这些书是怎么回事儿?”
本来不愿为陆帷的事操心,一直躲在屏风后面的老夫人听见小孙女儿的声音,也绕出了屏风。
她看着似乎有些消瘦的温缈,心疼的一把搂在怀里,嶙峋的手抚上温缈的脸,温柔的抚摸着,“这几天不见,我六丫头似乎又瘦了?快,跟祖母去里屋吃些糕点,这糟心的事让他们自己处理,不干你的事。”
陆帷见小姑娘闯进来,先是一愣,而后又是欣慰一笑,小丫头懂事了,都知道帮他说话了。
只见温缈牵了牵谢老夫人的衣摆,嗫嗫嚅嚅的满脸委屈,“祖母。”她眼神又看向仍旧在生着气的谢老太爷,更加小声起来。
“祖父,其实你们都误会六哥哥了,那些书不是他的,是……是我的,但六哥哥觉得我看那些书不好,才给全部收了起来。”末了温缈还没忘记给陆帷补上一两句好话,“六哥哥在春山院里真的是在读书,他可认真了。”
厅堂安静,落针可闻。
老夫人肉眼可见的面皮抽了抽,她眼神很快和谢老太爷对视起来,谢老太爷显然也没料到这些,一时竟也有些不知所措。
“我就说嘛,六郎一个男儿大丈夫的,怎么会看这种书。”周氏见众人是误会了陆帷,跟着松了一口气,毕竟也是夫君留下来的孩子,她到底还是希望陆帷能够成才的。
谢俞棋站在一旁,默默收回已经伸了一半的脚,他感觉他有被冒犯到,母亲也是的,说话那么肯定做什么,男儿大丈夫怎么就不能看话本子了?
老夫人许久才笑出声来,出乎温缈意料的是,她并没有责问,而是爱怜的抚了抚温缈的额角,“六丫头平日在闺阁中无聊,看些倒也不妨事,别让外人知道便是了。六郎,我们六丫头难得有看书的兴致,你全给她收了也就是你的不对了,好歹留一本给我们六丫头解解闷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和谢俞棋听完老夫人的话,都略显惊讶的张了张嘴。
——这老夫人也太宠谢容安了吧!
——祖母也太偏心六妹妹了吧!
谁料不仅是老夫人这样说,老太爷沉默了一会儿也缓下了说话的语气。
“六丫头,虽说这种书一般女儿家都会看一些,但看多了到底也是不好的,你自己也要注意些,你六哥哥全收走了是他的不对,但初心是好的,你也就原谅他吧。”
这次轮到陆帷一脸茫然和无语了,这事怎么兜兜转转又是他的错了?
他看话本子就是十恶不赦,而六丫头看就是情理之中了?
虽然内心满是无奈和难以置信,但看到小姑娘悄悄跟他眨眼的俏皮样子,又很快觉得合该如此了。
100章了,撒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家两位老人对谢容安的宠爱实在出乎了温缈的意料,她知道谢容安在谢家受宠,却没想到受宠到这个地步。
因为温缈的打岔,谢老太爷对陆帷的气自然消了大半,他看着桌上陆帷那篇不尽他意的文章,“六郎,这半个月你就不要出府了,好好待在谢家,半个月后我再查你课业,若不能让我满意,就接着写,什么时候写出来,什么时候再放你出府。”
温缈吃惊,这是变相的关陆帷禁闭?
少年听谢老太爷说完这话,眉眼沉了下来,但当他眸光扫过温缈时,又很快平静了下来,“若是我现在就写出让您满意的文章,是不是现在就可以出门了?”
陆帷看着谢老太爷,满脸的认真,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谢老太爷眯了眯眼,他双手负在身后,没答应陆帷的请求,“现在就回春山院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院子一步。”
温缈站在一边,感觉空气中都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儿,她不想陆帷和谢老太爷吵起来,赶紧上前拉过陆帷的手,“六哥哥,好了好了,你这些日子也累了,我们回春山院吧,不出院子就不出院子,反正你平日也是整日不出来的,也不妨事。”
看着小姑娘白嫩绵软的一只手牵着自己的袖子,陆帷顺从的点了点头,没有再和谢家人争执下去,但怎么会不妨事呢?
说好的元宵节要陪她一起去看灯会的。
离开了三省院,温缈陪着陆帷往春山院的方向走去。
“这样的话,哥哥元宵节就不能陪你出去看花灯了。”陆帷盯着面前少女瘦削的背,有些无奈又不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知小姑娘却回头冲他咧嘴笑了笑,“六哥哥若是出不去,容安也不出去了,就陪着六哥哥在府里过呗。反正年年元宵都一样,无非就是猜灯谜、赏花灯,还不如留在府里看看书呢!”
温缈回答的格外认真,这的确是她真心实意的想法,与其在外面闲逛,倒不如陪在陆帷身边,她要让陆帷明白,她是一个体贴哥哥的好妹妹。
小姑娘的话分明是真假掺半,可陆帷听着却是喜滋滋的,他伸手揉了揉温缈的头,语气是少有的宠溺,“还算有良心。”
两人一路有说有笑的回了春山院,却见等在春山院门前的不只有陆帷,还有两个模样清秀,穿着一色儿翠绿襦裙的小丫头。
“见过六公子、六姑娘。”两个小丫头举止大方,礼节周到,见温缈和陆帷回来,立刻恭敬蹲身行礼。
陆帷瞧着两个小丫头蹙了蹙眉,余光扫向站在一旁的不喜,示意他解释下情况。
不喜看着两个小丫头,也是满脸的无奈,“公子,这两位是老太爷送来的,老太爷说您院子里太冷清了,拨几个人来照顾你。”
陆帷抬手揉了揉额角,入耳却的是小姑娘捂嘴偷笑的声音,一时眉心又跳了跳。
“两位可以离开了,我不需要人照顾!”少年声音淡薄,没有丝毫的喜色,甚至还有一丝抵触的意味。
“这……这?”两个小丫环面面相觑,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来之前就有人提前给她们打过招呼,明面上说是让她们来照顾六公子的起居,其实就是拨她们过来给六公子做通房的,可是如今看六公子的样子,似是瞧不上她们?
温缈在一旁看够了好戏,她替两个小丫头求情,“祖父一片好心,六哥哥就接受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想着,前世就是因为陆帷身边女人太少了,才给他养成了断袖之癖,如今有了她们二人红袖添香,一定会让陆帷明白女儿家的好处。
“不知两位姐姐叫什么?我做主——”温缈话还没说完,陆帷在一旁是气的不得了,这小丫头是巴不得他身边多点女人啊!
她到底还是将他当做哥哥看,只是哥哥!
思及此处,陆帷不由的生起了闷气,小丫头还一脸单纯的想要和那两个人套近乎,气的陆帷扛起温缈就进了屋。
温缈满脸都写着惊慌失措,她用手锤了捶陆帷的肩,“六哥哥,你这是做什么?你快放我下来!”
陆帷没有搭理她,等进了里屋,她把少女放在竹榻上,又轻轻捏起她的下巴,“你就这么希望哥哥身边有别的女人?这样的话,六丫头就不是哥哥的唯一了,哥哥对你的疼爱可就少了。”
少年语气带着蛊惑和诱导,让温缈一时陷入了沉思,顺着陆帷说出的话想下去,她突然就不希望陆帷身边有其他女子了!
她想要陆帷永永远远只对她一个人好!
这个想法一出来,连温缈自己都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不一样的,六哥哥对我是兄妹之情,他们影响不了六哥哥对我的感情!”温缈从陆帷手中挣扎出来,一双眼牢牢盯着陆帷,却有着别样的情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一样?”陆帷玩味的重复这三个字,知道目前不宜说太多,他从竹榻上起身,懒洋洋的站起来,薄阳如金箔悄然攀附在他的长睫上,为他镀上一层淡淡的光影。
“是不一样的,她们怎么能和你作比?”陆帷淡淡一笑,看向温缈的那一双丹凤眼藏了太多温缈读不懂的情绪。
“六哥哥是要留下那两位姐姐了吗?”温缈贼心不死,还在试图劝说,却被陆帷的一记眼刀震慑住。
“六哥哥,你别这样看着我,怪可怕的,不留就不留嘛,干嘛那样瞪着我?”温缈咽了口口水,她从竹榻上坐起,整理好自己的裙裾,说话的声音委委屈屈。
“留下她们也不是不可以。”陆帷嗓音低沉暗哑,山雨欲来,透着说不清的诡异和凶狠。
这样的语气并没有让温缈认为他是真心想要留下那两个小丫头,果然陆帷说话的声音再次响起。
“除非你想在明日看见那两个丫头身首异处!”
温缈被陆帷这幅神情吓到,她赶紧飞快摇头,“不会的,我……我这就去带她们俩走!”
小姑娘一溜烟的跑了,路过那两个丫头时,一手一个给她们也薅走了,生怕他真的对她们不利一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元宵节那天,天朗气清。
温缈穿着一身鹅黄色的对襟襦裙,蹦蹦跳跳的来到了春山院。
在温缈的一番据理力争下,谢老太爷已经暂时收回了给陆帷找通房的想法,如今只一直抓住陆帷的课业不放。
前前后后几天时间,陆帷已经送了两三篇策论给谢老太爷,可是谢老太爷却是一篇也不满意,通通给打了回来。
温缈陪陆帷吃完饭,心满意足的窝在老地方看书。
陆帷欣赏着小姑娘认真看书的样子,微微眯了眯眼,只愿岁月静好,他能一直这样守着他的小姑娘。
“六哥哥,你又在发呆了?你要是再写不出来让祖父满意的东西,要什么时候才能被放出去啊!”温缈手撑着脑袋,看着走神的陆帷,小声提醒着。
陆帷懒懒的歪了歪头,“你不觉得他是在针对我?”
他一连交了好几篇策论给谢老太爷,可谢太爷都是不满意,虽说他的确没有认真来写,但也不至于一篇都不通过吧。
他怀疑谢老太爷就是故意在针对他!
“为什么?祖父针对你做什么?六哥哥想多了!”温缈换了一只手撑头,不赞同陆帷的话。
陆帷也就没在多说什么,反正他若真想要出去,谁又能拦得住他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说六丫头,我的香囊呢?”陆帷搁笔起身,他来到温缈身后,拨弄着她发髻上系着的发带。
“香……香囊?”温缈嘀嘀咕咕的就是不拿出来,陆帷见状,略伏下身子,在她的耳边开口问道:“不会还没做好吧,六丫头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哥哥的底线哦!”
少年语气轻灵,呼出的热气落在温缈耳边,熏红了少女粉嫩的耳垂。
温缈见躲不过去,她从左边的袖袋里取出一个蓝色的香囊递给陆帷,递完还装模作样的偏过头去翻看着手中的书籍。
陆帷捏了捏手中的香囊,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香囊针脚细密精致,上面绣着鸳鸯和比翼鸟的图案,细闻还能嗅到里面装着的合欢花的淡淡香味。
“六妹妹绣个鸳鸯比翼的图案给哥哥是什么意思?”陆帷将香囊用一指勾起悬在温缈面前,见小姑娘头越埋越深,他继续说道:“仔细闻起来还有一股合欢花的味道呢。”
温缈不敢抬头,脸和脖子红的像血玉玛瑙一般,这香囊是她今早出门时,菡萏匆匆塞进她袖袋里的,她怎么也没想到,菡萏给她买的竟然是这样一个香囊……
这丫头,缺心眼啊!
“还不说实话?”陆帷看着小姑娘心虚的样子,认真的板起了脸,悬在空中的香囊随着少年手轻轻一抖,很快便重新落入少年掌中,被他紧紧攥着。
温缈一咬牙,一抬头,在陆帷的目光注视下,她不得不从右边的袖袋里另取出一个香囊反手递给了身后的少年,小脸无奈,小嘴更是小声叭叭着,“真是的,有好看的不要,非得要个丑不拉几的,给你给你,想笑就笑吧!六哥哥最坏了,非得看我的笑话。”
在温缈的絮叨声中,陆帷接过她亲手绣的香囊,嫣红色的蜀锦织金面料,摸起来顺滑柔软,香囊的中间是用金丝银线交错绣出的一只小狐狸,实在是丑的可以,针线歪歪扭扭不成体系。
香囊里面还塞满了牡丹花,撑得香囊像是一个吃撑了的圆肚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帷很想笑,可只要一想到,少女曾用笨拙的双手捻针引线,为他缝制出了这个香囊,他就笑不出来了。
他爱惜的抚了抚红色的香囊,脸上浮现着淡淡的笑意,“我很喜欢这个香囊,比从前佩戴过的任何一个香囊都要好看!”
虽然知道陆帷是在安慰她,但温缈还是有些感动,“六哥哥不要骗我了,我知道我绣的丑,六哥哥倒也不用戴着那个,权当是我的心意收藏起来就好——”
温缈头僵住了,扭头的瞬间她就看到陆帷竟然端端正正的将香囊悬在腰间,还一遍又一遍用手去抚摸着。
看上去竟是很喜欢的样子!
“你真的很喜欢这个香囊?”温缈踟躇的开口询问,很快就得到了满意的回答。
“当然。视若珍宝。”他回答的十分认真,竟不像是在说谎。
温缈托腮,笑的隐晦又小心,仿佛生怕这份开心给别人瞧见了。
然后陆帷终究还是看见了少女在受到夸赞时那份从心底曼延出来的开心。
“今夜带你去看花灯如何?答应你的,应该办到。”陆帷凤眼染着笑意,出其意料的温柔。
温缈吃惊,反而用奇奇怪怪的眼神看向他,“六哥哥,你不是还在被关禁闭吗?你怎么出去?”
陆帷双手随意搭在温缈肩上,少女肩膀太过纤细,让他觉得他一用力就能捏断一般,“我若真想出去,谁又拦得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着陆帷的话,温缈跟着点了点头,“那倒也是,可是若给祖父发现了,他会更加生气的,六哥哥还要惹祖父生气吗?”
小姑娘撅着个小嘴,显然是不希望他再惹谢老太爷生气,“好了好了,与你说着玩的,不出去,不惹我们六丫头的祖父生气。”
温缈狐疑的看向陆帷,不解,“不也是六哥哥的祖父嘛?”
陆帷意识到什么,讪笑的捏了捏温缈的脸。
“对,也是哥哥的祖父。”
温缈看着自己才看了一小半的书,不满的推了推陆帷,“六哥哥快走,你就知道打扰我看书,快快快,回你的书桌去,事不过三,你若再写不好策论,祖父要给你上家法了。”
看着小姑娘推搡自己的小手,陆帷薄唇泛着浅浅的笑意,他连连应好,“行,哥哥不打扰我们六丫头看书了,这就走。”
陆帷转身回了自己的书桌,温缈这才满意的笑了,她双手捧着头,继续“之乎者也”的看起书来。
收回一直落在温缈身上的目光,陆帷看了一眼案上用镇纸压着的宣纸,他重新拿起笔架上的狼毫笔,提笔舔墨,这一次写下的文章较前几次用心太多。
是时候崭露锋芒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用过晚膳,谢老太爷踱着步子迈进了春山院。
刚踏进书房,便瞧见自家小孙女儿正趴在一旁的矮案上,身上还披着黑色绣芙蓉花的大氅。
此刻小姑娘正睡的香甜。
而陆帷仍旧坐在书桌前,他似是已经完成了策论,如今正手捧一卷《春秋》在研读。
“唔……”谢老太爷掀开帘子,轻微的珠玉碰撞声却吵醒了趴在矮案上睡的正熟的小姑娘,她搓揉着眼睛哼唧了两声。
“祖……祖父?”见谢老太爷还保持着原先的动作,温缈心里一个激灵,陆帷不是说谢老太爷不会来的吗?
她也真是的,明明都看了一下午的书了,怎么到了该表现的时候反而睡着了?
温缈气的在心里发狂,然而面上还是笑盈盈的,她起身走到谢老太爷身边,“祖父怎么现在来了?”
谢老太爷幽幽的看了一眼陆帷,却也不好意思说是来监督陆帷的。
今夜是元宵佳节,他怕这小子跑出去鬼混!
他知道这小子要是诚心想跑,一定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所以他亲自来看着,可不能让这小子溜了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却没有想到自己的小孙女儿也在春山院里。
“今夜街上有花灯,六丫头怎么不去看看?”谢老太爷岔开了话题,看着温缈的一张脸展露出慈祥的笑意。
温缈自然不能说是因为陆帷被禁足,所以她跟着没了兴趣,只能找了其他的借口搪塞,“花灯有什么好看的?年年都一样,看多了就没意思了,还不如跟在六哥哥后面看看书呢,既能学到知识,又能修身养性。”
小姑娘说的慷慨激昂,一双桃花眼里都透着认真。
谢老太爷是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唯有陆帷悄悄捂嘴笑了笑,小丫头惯会用这些小伎俩来糊弄人。
“我们六丫头懂事,知道看书修身养性了,一点也不用祖父操心,不像你六哥哥,一篇文章还得我三催四请的。”说罢还瞪了一眼陆帷。
陆帷手摩挲着书页,心里越发觉得这老太爷是对他有意见。
而温缈怎么能放过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呢?
她立刻屁颠颠的说起了陆帷的好话,“祖父,你别这样说六哥哥,六哥哥今天下午又重写了一篇策论,你去看看?我去外面透透气,不打扰你们了。”
说罢临走时还递给了陆帷一个眼神,事不过三,策论已经被打回来三次了,这次陆帷总不会再敷衍谢老太爷了吧。
温缈抱起倚在门边的绛雪,看着天边渐渐黯淡下来的流云,唤了声不喜的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喜,这天色也不早了,你去把院内的灯点起来吧。”温缈说着话,坐倒在廊下的躺椅上,抚着绛雪温顺的毛发,她惬意的闭了闭眼。
听见温缈的吩咐,不喜忙不迭的去将院里的石灯一齐点了起来,灯火骤亮,院内明朗许多,青梅树的婆娑树影撒在院内的青花板上,宛如一副绝美朦胧的画卷。
见屋内迟迟没有声音传来,温缈不免有些着急,她询问着在一旁站得笔直的不喜,“六哥哥是故意没有用真实的水平来写祖父给他布置的策论吗?”
不喜侧头看着在躺椅上闭眼休憩的少女,闷闷的应了一声,“应是如此。”
以主子的文采,怎么可能会让谢老太爷不满意?唯一的解释就是主子没有认真写或者是谢老太爷在故意刁难主子。
温缈点了点头,她也觉得陆帷先前是在敷衍谢老太爷,不然以陆帷的本领,又怎么可能写那么多篇,还是一篇都入不了谢老太爷的眼?
而一旁的长街上,四处灯火通明,商贩的摊位上摆满了各色各样的花灯,让人一时目不暇接。
几个幼童在一起追逐打闹,更给明亮的长街添上几分热闹。
“啪——”乔似然手重重拍在酒楼的栏杆上,腕间戴着的玉镯碰撞着栏杆发出清脆的声响。
“南乔姐姐,你不是说谢容安会来赏花灯吗?我们在这里守了那么久,也没见她从谢家出来啊!她不会今夜不来了吧?”乔似然反问着站在自己身旁的谢南乔,满脸的怒容,她们特意挑的这个酒楼能够将谢家门前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她们早早的来了酒楼,却一直未曾看见温缈从谢家出来。
乔似然沉不住气了,她有些拔高了声音问着谢南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南乔同样蹙起长眉,她如何知晓谢容安为什么不出门,往日里元宵节谢容安最喜欢拉着谢容卿出门赏花灯了,今日?
她心里疑惑,百思不得其解,偏乔似然那个大喇叭还在耳边嗡嗡叫,谢南乔强忍着没有一巴掌拍过去。
“乔妹妹不要着急,她若不出门,我们拉她出门便是了。”谢南乔很快就计上心来,她微微扯唇笑了笑,她没有问乔似然的下一步行动是什么,但她知道以乔似然那睚眦必报的性格,谢容安的下场绝计不会好到那里去。
“拉她出门?怎么拉她出门?你如今连谢家门都进不去,还妄想着拉谢容安出门?”乔似然丝毫没有避讳语气中的鄙夷,也没去看谢南乔的神情。
但她若是扭头看一眼,便可以知晓如今的谢南乔正死死的盯着她,显然乔似然的那一番话,让她对这个所谓的闺中密友彻底失去了信心。
不过好在,她们本就不是真朋友……
“乔妹妹且看着我如何将她给叫出来吧!”谢南乔扯了扯嘴角,她随手唤来身后的一个乔家丫鬟。
“……”细细低语一番,丫鬟连连点头,随后行了个退礼便离开了酒楼。
“南乔姐姐说了些什么?”被蒙在鼓里,一头雾水的乔似然盯着丫鬟匆匆离去的背影,不解的问着谢南乔。
谢南乔纤长的双手捏着绣帕,忽然她勾起唇角,她的面容在花灯夜色里明明灭灭,“谢容安虽与我和母亲不对付,但对南宁却存了几分亲情,我让那丫鬟以我父亲的口吻去给谢容安递个口信,说是父亲带着南宁出来逛花灯,却忘了带银子,南宁吵嚷着要买花灯,要她去送个银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缈正百无聊赖的给怀中的绛雪顺毛,屋内谢老太爷时不时传出的爽朗笑声告诉温缈,他这次很满意陆帷写的策论。
心底的大石头放下,温缈将绛雪放在地上,正准备起身回自己院子里,菡萏却已经寻了过来。
怕菡萏的大嗓门吵到屋内的谢老太爷和陆帷,温缈赶在菡萏开口前,三两步来到菡萏身边。
“有什么事?”温缈说话轻声细语,菡萏也似明白了什么,她也跟着放低了说话的声音。
“姑娘,刚才门房那边传来消息,说是老爷和谢南宁一起在荣阳街那边看花灯,结果谢南宁看上了一个花灯,老爷却没有带钱,如今让您去送些银钱过去。”
菡萏的话让温缈陷入了沉思,她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以谢阮的性子,便是没带钱,也不会让谢容安去送的。
“这件事是谁来说的?”温缈谨慎的询问。
菡萏想了一会儿,“婢子没见着那位传信的人,不过听门房描述,是个姑娘,穿着蓝色的衣服……”说着说着,菡萏似是想起了什么,她“哎呀”一声。
“怎么了?可是想起什么来?”见菡萏突然这么大的反应,温缈赶紧询问她。
菡萏手搭在下颌上,不是很确定的说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婢子多想了,但是刚才想起门房的描述,婢子觉得那位传信姑娘的打扮有点像对门乔家丫鬟的装扮。”
“乔家?”听着菡萏的话,温缈若有所思的想到,“我曾听你们说乔似然和谢南乔是闺中密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菡萏点了点头,又不满的补充道:“什么闺中密友,狼狈为奸差不多!”
温缈被菡萏逗笑,敲了敲她的小脑袋,“你呀,心里知道不就好了,说出来给旁人听见可就不好了。”
菡萏无所谓的笑了笑,她看着温缈,“姑娘,那你还去不去?”
温缈伸了个懒腰,又看了一眼天色,忽而她眉眼捎上两分喜色,“不喜、菡萏,你跟我出去一趟,我倒要看看这个谢南乔和乔似然要玩些什么把戏。”
不喜还有所顾虑,他目光落在屋内一道颀长的剪影上,劝说着温缈,“六姑娘,既然明知道对方来者不善,何必还要去趟这趟浑水呢?要不就不去了,或者等公子结束了,让公子陪您一起去?”
温缈抿了抿嘴,她转头看向菡萏,嘱咐道:“菡萏,你留在这里,等六哥哥这边结束了,你同他说一下我去了哪里,我回秋水院喊青芜和我一起出去。”
“不喜,他们要确定我是不是离开谢家了,肯定会躲在一个能看得见我的地方,或者在谢家附近她们安排了盯梢的人,你去暗处查看一下。若是见着了谢南乔的身影……”温缈小声吩咐着不喜,不喜听着听着,不由慢慢咧起了嘴来。
……
“姑娘,谢姑娘,她出来了。”不远处的酒楼上,乔家丫鬟看见温缈从谢家匆匆赶出来时,眉眼都是喜悦,连忙将事情禀报给乔似然她们。
乔似然刚刚饮下一盅清酒,她拿绣帕按了按唇角,果然在谢家门前瞧见了谢容安的身影,她微微眯起眼,里面宛如淬满了毒酒。
她又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脸,眼角以下半指的地方有一圈印子,是那条翠蛇咬的,也是谢容安那条毒蛇咬的,谢容安想要毁了她,她又何必对她留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南乔姐姐好本事,接下来就交给妹妹了。”乔似然盈盈一笑,她朝后方招了招手,贴身侍女立刻附耳过来,“你去让他们行动起来……”
侍女领了命令,下楼办事去了。
谢南乔掩袖喝下一盏茶,眉眼悄然掠上一抹喜色,就是这样,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长街上喜意融融,温缈手里挽着刚买的一盏花灯,又瞧中了另一家摊位上的面具,她拿起一枚银质的面具扣在脸上问青芜,“好看吗?”
青芜笑着应了一声好看。
温缈面容被面具遮去大半,无人注意到她藏在面具下的一双桃花眼越过青芜,落在她身后时带着怎样的肃杀暗涛。
“姑娘,已经付过钱了。”青芜的话将温缈拉回现实,少女仍旧戴着那银质面具,显然没有要摘下去的意思。
“那好,我们再去其他地方逛逛。”温缈回身过来的目光恰好和暗处藏匿着的不喜对上,只见不喜轻轻点了点头,显然是已经将事情给办好了。
青芜对温缈突如其来的跳脱感到无可奈何,但也没有办法,只好乖乖跟在她身后。
走到一家成衣铺子门前,温缈停下了脚步,她看了一眼青芜,眉眼带着笑意,“你去前面的果脯铺子给我买些果脯回来,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看的衣服。”
青芜挠了挠后脑勺,很是不解,“姑娘,我先陪你去看衣服,然后再一起去果脯铺子挑挑不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有自己的打算,她只一个劲儿的催促,“待会儿还要去其他地方玩呢,你快去嘛,买不到果脯可不许回来!”
青芜见拗不过温缈,只好应承下来,她抬步去了前面寻找果脯铺子去了,而温缈掩在面具下的脸轻轻一笑,转身进了面前的成衣铺。
“大哥,她进去了。”在温缈进成衣铺后,有两个大汉现出了身形,他们两个吊儿郎当的盯着成衣铺的门口。
“我不瞎。”被称作大哥的汉子白了另一个汉子一眼,然后目光又死死盯在成衣铺门口。
另一个汉子咽了咽口水,他脑海中想起少女方才窈窕的身形,不禁起了别样的想法,他摩拳擦掌,“大哥,那人让我们划了那姑娘的脸蛋,小弟仔细想了想,与其给划坏了,倒不如我们兄弟俩……”
他淫秽的笑了笑。
被叫大哥的汉子又白了一眼,“那姑娘全程戴着面具,你知道长的个什么样?”
大汉挠头讪讪笑了,“既然能让人花大价钱毁了的一张脸,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好看啊!而且大哥你看,那小妞的身材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娇养出来的……”
晚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两个大汉在门前蹲守了半刻钟,果见一个黄衣身影从成衣铺子里走出来,她已经摘下了银质面具,露出的侧脸精致妩媚。
“大哥,是个美人哎!”大汉激动的捅了捅自家大哥的胳膊肘,满脸的猥琐和龌龊。
“少说废话了,还不快跟上去?人和钱爷都要。”看见女子姣美的面容,他舔了舔唇,也不禁起了邪念。
两个大汉悄然跟上了先前出来的黄衣少女……
黑衣少年现身于满街花灯下,璀璨的灯火倒映进他眸中,那双丹凤眼好似坠满了星辰,此刻的眸中不仅有星辰,还有他视若珍宝的小姑娘。
“公子。六姑娘这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使的太妙了。”不喜从暗处走出来,望着站在成衣铺门前的面具少女夸赞道。
“从前一味向善,压抑着心中的恶。如今,总也做了回坏丫头。”少年唇角洋溢着欣慰的笑,周身仿佛都泛起了温柔的光晕。
不喜不明就以,明明从前的六姑娘也挺坏的呀,处处针对公子,嘴里也总是“野种”“野种”的叫着。
陆帷没时间管不喜怎么想,他摆了摆手,“你去前面把那买果脯的丫头先带回去。”
说罢,抬腿去了成衣铺门口。
温缈看着原先跟踪她的大汉已经被引走,抬手摘下面上的银面具,然而面具褪去,陡然出现在视野中的昳丽面容吓的小姑娘身形一颤,扶着门框后退了两步才堪堪稳住了身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六……六哥哥?你怎么出府了?”少女方才才做了算计人的事,此刻正心虚的厉害,突然看见陆帷,神色紧张又慌张。
陆帷看出小姑娘的局促不安。
他上前一步,踏进了成衣铺。
“算计人的感觉如何?还是算计仇人。”陆帷眉眼间含着笑意,步步向温缈靠近,成衣铺此时人声嘈杂,并没有人注意到这边。
温缈知道自己的一切举动都瞒不过眼前的少年,她弯起了桃花眼,反而向前走了几步,抱住了陆帷的胳膊。
“六哥哥,这种感觉很微妙哎,刚开始会有些慌乱,会有些心虚和自责担心,可随着时间慢慢过去,我竟然会有一丝喜悦和高兴。我这样,是不是太坏了?”少女仰起头,看着自己面前的少年,那双眸子好看到了极点。
陆帷伸手本想抚一抚少女晶莹剔透的桃花眼,可最后却只是轻轻弹了弹少女光洁的额头。
有些人,他现在还不能觊觎。
有些事,他现在还不能僭越。
“她们算计你在先,要坏也是她们坏。我们六丫头一点都不坏的。”陆帷温柔如水,小声的在温缈耳边呢喃。
温缈扬唇笑了笑,“六哥哥怪会宽慰人的,不过我挺受用的。只是——”温缈松开陆帷的胳膊,极为认真的盯着少年,“六哥哥,你如何出的府?翻墙还是钻的狗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帷脸上一层黑线划过。
钻狗洞?
他是会钻狗洞的人吗?
“自然是堂堂正正从大门出来的,你这脑子里,成日装了些什么东西?”陆帷敲了敲温缈的小脑袋,无奈的摇了摇头。
“大门出来的?祖父放你出来了?”温缈惊讶不已,谢老太爷既然肯放陆帷出来,自然是解了陆帷的禁闭,而这也意味着陆帷的那篇策论是得到了谢老太爷的肯定。
陆帷点了点头。
温缈开心不已,她忍不住转了个圈。
谢老太爷既然开始欣赏陆帷了,这就说明他在慢慢接纳陆帷了,这样陆帷和谢家人的关系就会越来越好……
他日后会利用他的权势保护好谢家的。
而她,也可以在陆帷的羽翼下作威作福,不,是教训那些前世折辱欺骗过她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帷不明所以,以为温缈是因为他解了禁闭,可以陪她赏花灯开心,也跟着笑了起来。
而这时在一旁打量许久的成衣铺老板上前来招揽生意,“小娘子不妨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成衣?若是没有合眼缘的,也可选布料量身定制一套,铺里新进了些好布料,小娘子生的美,穿上去定然增色几分。”
温缈有些心动。
她看向陆帷。
陆帷见温缈有这个意愿,从腰间取出一锭银子给老板,“去将最好的布料拿出来给她挑选。”随后他又转头看向温缈,“慢慢挑,哥哥等你,不用着急。”
温缈看着陆帷,心里又是一阵感动,陆帷他是一个好哥哥……
不管他对旁人如何,对她却是仁至义尽了……
温缈点了点头,“好,六哥哥,等选好了,我们去河边放花灯吧!”
“听你的。”陆帷环胸倚在一旁,视线从未离开过少女,他静静的看着少女挑选布料,时不时会应声“好”或者“很好看。”
“六哥哥,你没有敷衍我吧?怎么我拿什么颜色、什么样式花纹的布料问你,你都说好?”温缈手里拿着一件浅杏色蔷薇花纹的布料往身上比了比,眼神却看向了陆帷所在的方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帷捂嘴轻笑,“美人天生多娇,我们六丫头就是穿什么都好看,哥哥能有什么办法?实话实说反而还要被怀疑了?”
被少年这样不吝啬的夸奖,饶是温缈知道自己美貌过人,也不禁红了脸。
偏那老板也要过来说一嘴,“这位郎君说的没错,小娘子生的玉骨冰肌、花容月貌,是穿什么都好看,穿什么都锦上添花,不会被衣服给喧宾夺主的。”
温缈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这两人一唱一和的,她感觉她有些飘飘然了……
……
三省院。
谢老夫人正捧着一盏参汤在喝,见谢老太爷走了进来,她略微掀了掀眼皮,“你还知道回来?我以为你被园子里的花妖勾了魂呢!”
这老头子天没黑就传了晚膳,吃完又说到院子里逛逛消消食,如今天都黑成了这样才回来,鬼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
若是在平日里,谢老太爷定是要和老夫人贫两句嘴的,可今日谢老太爷却出奇的安静,他坐在老夫人身侧的椅子上,一句话也没说,就着谢老夫人先前放下的参碗喝了两口参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这是怎么了?魂真被勾走了?”谢老夫人察觉出谢老太爷的不对劲,屏退了身边伺候的丫鬟嬷嬷。
人很快都退了下去。
琉璃灯中,烛火摇曳。
偶有一阵风拂过,烛芯摆动,吹的人影跟着四散飘零。
“到底怎么了?你上次这个样子还是——”老夫人顿了顿,上次老头子这样一言不发还是大郎出事的那天,这如今又是怎么了?
“哎。”谢老太爷重重叹了口气,“不是什么坏事,你不要太担心,其实该算是好事的。”
老夫人更是一头雾水了,她拍了拍谢老太爷的手,“行了,别卖关子了,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老太爷淡淡说道,语气中有着一丝喜悦和自豪,“我方才去了春山院。”
老夫人神色不明,却很忌讳“春山院”三个字。
“你去看六郎了?”
“去查六郎的课业,还遇见了六丫头在六郎书房里读书哩。”谢老太爷一想到小孙女儿读书的讨喜模样,眉眼不自觉添上了一二抹喜色。
“六丫头。”老夫人也是无奈的笑了笑,“这六丫头从前最是厌着六郎,不知什么时候竟往春山院跑的那样勤了。”
“也是好事,六丫头这孩子自小被老三养的是不通文墨,如今跟着六郎身后学点东西也是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夫人见谢老太爷说自家小孙女不通文墨,不免有些不乐意,“你这话我是不爱听了,什么叫我们六丫头不通文墨,我们六丫头只是不太会写诗论赋,又不是文盲,何必如此苛责。再说了,跟在六郎后面能学到什么?学他整日闷在院子里,学他性情阴晴不定还是学他乖僻孤戾?”
见老夫人如此这般说,谢老太爷敛了敛眉,“方才我看过了六郎新做的策论。”谢老太爷幽幽笑了,他捋了捋长须,“这孩子并非池中之物啊!如今让六丫头多和他接触接触也是好的。往后他或会念着这份情,偏护我们六丫头些。”
老夫人仍旧不相信的蹙了蹙眉,“你胡说什么?六郎的文章你都打回去几次了,前夜不还在说这孩子的文章不尽你意嘛,如今这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老太爷讪讪的笑了,他双手握在一起搓了搓,“其实六郎的文章一直都是写的不错,只是还称不上惊艳,只不过今夜这篇,堪称绝篇,便是一些当世大家也写不出他那样的见解和文笔,我很是喜欢。”
老太爷又笑了笑,六郎的这篇文章,他是真的喜欢,爱不释手那种。
“有那么好?或许是先前的几篇铺垫造就的,当世大家的文章可都是一蹴而就的名篇,没他这样三退四改的。”老夫人还是揪着陆帷不放,在她眼里,陆帷未曾认真上过几天学堂,谢家也无人授他诗书知识,他哪来的那样大的本事写出让自家老头子都称为惊艳的文章。
“其实——”谢老太爷默了默,“从六郎交给我的第一篇文章,我就看出了,这孩子在藏拙,故意没有写出自己的真实水平。”
老夫人听着这话,也沉下了眉眼,撇下了对陆帷的偏见,正色道:“所以你三番五次的让他重写,也不是在故意刁难,而是想看看他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谢老太爷点点头,算是承认。
“若真如你说的那般,六丫头跟在他身后,倒也不算什么坏事。他将来若真有出息,哪怕只是个小官儿,那也是官儿不成,对我们六丫头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老夫人为着小孙女儿,对陆帷这个孙儿也稍稍改观了些。
“是这个理儿,找个机会给六郎换个院子吧,春山院到底偏僻冷清了些。”谢老太爷去过几次春山院,只觉那里的环境实在有些骇人,白日便罢了,夜里熄了灯就跟个鬼城一样。
六丫头时常往那里跑,若是给吓到了可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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