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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郎君和夫人会长长久久一辈子的(2 / 2)

若是菡萏仔细看,其实不能看出她家姑娘倒映在铜镜上的娇美面容褪去了往日的娇憨天真,倒是浮上了一些邪肆和乖戾的气息。

……

城外一辆马车缓缓行驶在官道上。

两边草木青葱,有一只纤细的手挑起车帘,看着车外景色,喜不自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范郎。洛阳好美啊!”女子放下车帘,娇娇弱弱的靠在身边男子的肩上,纤细的手覆在自己尚还平坦的小腹上。

“你喜欢就好,洛阳的长街那才叫一个繁华热闹。等到了,我带你去逛逛。”男子放下手中的书卷,爱惜的抚了抚女子鬓角。

说话间,男子的眼神飘向了马车的角落,那里放着几个盒子,是买给她的礼物……

也不知她会不会喜欢?

见身边的人许久不再说话,女子抬眼看了看,顺着男子的目光,她的视线也落在那些礼物上,顿时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她知道那些礼物是给谁准备的!

纵使心里千般万般不悦,但面上却仍是柔柔怯怯的样子,她小声开口,“范郎,也不知姐姐肯不肯接受我?要不,你别带我回洛阳了,送我回去吧。若是因为我,让你和姐姐闹了不愉快,岂不是折煞我和腹中的孩子?”

她言辞恳切,句句都是在为自己着想,男子更加心软怜惜,他将女子搂的更紧了些,轻声细语的宽慰她。

“放心啦。簌娘最是温婉贤淑,定然不会为难你的。她膝下无儿女,看见你腹中的孩子,定然是欢喜的。”

女子轻蔑的扯了扯嘴角。

男人就是单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世上哪会有女子见着丈夫和别的女人的孩子开心的?

那不是傻子吗?

“希望如此吧。”心里想的却终究不是说出口的,女子仍然是温柔小意的样子,让人生出爱护怜惜之意。

……

午阳当空,春风送暖。

一辆青帷长檐马车停在了荣阳街一家客栈门前。

有窈窕人影扶着一旁侍女的手踏下马车,白色的幂篱垂至腰际,让人瞧不见女子的真实容颜。

“姑娘,人在二楼的客房,属下领姑娘去。”黑衣持剑的云胡随行在温缈周围,少年黑着脸,周身敛着肃杀的气息,很不好惹的样子。

一时周围打量的目光都收了回去,再没人好奇女子的相貌了。

温缈沉稳的点了点头,她跟在云胡的身后上了楼。

云胡带着温缈停在了一扇门前,他轻轻敲了敲门,低声喊了一声,“蒋公子,是我,云胡。你开下门,我家姑娘要见见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屋内传来一阵脚步声,片刻后,房门被打开。

温缈寻着声音看过去,屋内的公子和她想的差不多,一派文弱书生样,青衣长衫,头发披散,多是文人墨客的不羁,只是这位文人还有些颓意。

想来是一时无法接受结发妻子对他所做的事……

这世上最诛心刺骨的一剑向来都是最为看重的人捅出来的……

“……”

看着走进来的少女,男子一时无措起来,他说了句“稍等”,绕到一旁将披散的发拢起,又用一根发带系住,倒是没有忘记保持该有的文人风雅。

温缈没有说话,示意云胡和菡萏关门退出去,自己静静的在屋内等着男子拾掇好自己。

“让姑娘久等了。没想到姑娘这个时候来,方才失礼了。”男子倾身作揖,面容白净清秀,说话不卑不亢,只是嗓音略带嘶哑,眼圈也有些泛红,身上有着浓浓的茶香,应是许久不曾睡个好觉,一直用茶水吊着精神。

温缈不动声色收回视线,“无妨。还未请教公子名姓,不知该如何称呼?”

对面的少女说话声音娇柔,一副大家小姐的样子,男子不由挑了挑眉,这样身娇体弱的姑娘家能帮他什么?

还不如让他去报官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报官?

男子心底冷笑一声。

听说那个女人的情郎也是个官,只怕到头来还是官官相护啊!

即使心底不是很相信温缈,男子还是有礼的对着温缈又作了一揖,“小生姓蒋名孝霖。”

温缈垂在身侧的手微微缩紧。

他竟然是蒋孝霖?

素有“南江才子”之称的蒋孝霖?

温缈默了默,她之所以知道这位才子,是因为今年的春闱是顾匪石主持的,因此她也关注了春闱的动向。

当时京中就有传闻,说这位“南江才子”要参加今年的春闱考试,怕是这状元之名要被他收入囊中了。

可这传言还没盛传几日,又有消息传来,说是这位“南江才子”溺死在了南江里。

当时给出的死因是,文人轻狂,醉酒捞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想到真相竟是……

温缈微微叹了口气,心里涌起一层惋惜之情。

很快少女又想起什么,她如果没记错的话,顾匪石也很看好这位“南江才子”,当时听说蒋孝霖要参加春闱,还甚是高兴,摩拳擦掌的要和楚王顾其华争这个人才呢!

最后得知蒋孝霖死讯,这位向来矜贵的太子殿下可是叹惋了好一阵子……

若是,她帮陆帷收了这个人才,岂不是好事一桩?

既能帮陆帷增添左膀右臂,又能让顾匪石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再狠狠难过惋惜一阵,简直不要太好。

她现在还对付不了顾匪石,不能给对方带来什么实质性的打击,但是使使绊子什么的还是可以的。

温缈藏在幂篱下的一张脸笑的花枝乱颤,她手轻轻搭在幂篱上。

既然要收纳对方,自然要拿出诚意来,这幂篱不用再戴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蒋孝霖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女,微微愣怔。

少女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却是容颜绝妙天人之姿,那一双含着秋水温情的桃花眼里仿若潋滟着春风,芙蓉面樱桃口,一切都好似是上天丈量好后给予她的。

她梳着一个灵蛇髻,发髻上斜斜的插着一支金牡丹珠花步摇,随着小姑娘说话的声音,轻微的晃动着,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粉嫩的耳垂上带着一对红豆掐金丝蝶片坠,衬的她越发灵动风流,不同于平常女儿家惯穿些粉衣、青衣的,她穿着一件绯色牡丹凤凰纹浣花襦裙,整个人明艳不可方物,就像是高悬于空中的骄阳,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她说话的声音带着这个年纪小女孩该有的甜糯腔调,“小女子姓谢,名容安,久仰‘南江才子’的才名。”

蒋孝霖微微一惊,这个小姑娘竟然知晓他?

再观她浑身气度也是矜贵高华异于常人,说不定真能帮他?

因此再开口,声音越发恭谨有礼了。

“当不得什么才子之名,不过是同乡吹捧出来的名声罢了。倒是谢姑娘今日来见小生,是有襄助小生的办法了吗?”

他问的小心翼翼又带着一丝希冀。

纵然心里恨透了那个要置自己于死地的女人,但对上温缈时,还是一派文人的儒雅样,他不会将怒气迁怒于旁人,更何况还是帮自己的人。

温缈停顿了会儿,掀了掀眼皮看向身前青衣长衫的男子,缓缓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云胡说,蒋公子是被自己结发妻子所害?”温缈倒是一点也不委婉,直接看门见山。

蒋孝霖微微闭了闭眼,脸上涌现出痛苦和气恼的神色,重重的点了点头。

“确实如此。我自认为的结发妻子却一心要置我于死地,何其可笑?姚青娇啊姚青娇,当真是罔我们夫妻一场……”蒋孝霖手放在桌子上,沉而重的撞击声响起。

温缈眯了眯眼,低垂着头,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

原来范文宣的那房娇妾叫姚青娇啊!

再抬头时,温缈已然换了一副面孔,她流露出对蒋孝霖的同情,“蒋公子也放宽心些,那样一个女人离开你身边,焉知是祸非福呢?”

少女语气沉稳清甜,一时竟让蒋孝霖想开了不少,他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温缈的观点,接着一双略微泛红的眸子又落在了温缈身上。

“还不知谢姑娘是因何要帮我?若是方便的话,能否让小生知晓一二。”

那位叫云胡的侍卫从南江救起他后,也没有透露太多有用的消息,只是告诉了他姚青娇为了情郎谋杀自己的真相。

而在他要去告知府的时候,又将他拦了下来,说是要带他去洛阳见见他家姑娘,说他家姑娘或许可以帮他。

时至今日他都不明白这位谢姑娘为什么要帮他。

帮他,于她而言有什么好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蒋公子知道与你那位结发妻子有苟且之情的男子是谁吗?”温缈没有刻意装出什么大家闺秀的样子,也并没有遣词委婉,而是横刀直入,有什么说什么。

蒋孝霖眼底闪过一丝疑惑,面前的少女看上去娇小可人,但内里却蕴藏着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隐隐的有一种想法从他心底深处浮出。

他觉得面前的这位谢小姑娘远远不是她表面看上去这么乖巧!

而且在提及姚青娇和她的情郎时,这位谢姑娘分明是咬牙切齿的,那嫌弃厌恶就差刻在脸上了。

“是谢姑娘的心上人或是夫君?”蒋孝霖揣测的小心说道。

温缈扬唇笑了笑,唇边上扬的弧度是极讽刺的。

她就着蒋孝霖的话摇了摇头,“不是,他是我大姐姐的夫婿。”

蒋孝霖恍然大悟,原来是替姐姐出头的。

可是,她还是没有回答为什么要找他啊?

看出蒋孝霖的疑惑,温缈勾了勾唇,一字一句的为他解惑,“我可以替蒋公子收拾他们,但是我希望蒋公子可以帮我一个忙,算我有求于蒋公子。”

若他不是蒋孝霖,收拾姚青娇和范文宣不过是举手之劳,她当然不会索要什么报答,反正她本来也没打算让他们好过。

可是对方是蒋孝霖,她何不以此为筹码,为自己谋求最大化的利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

蒋孝霖手攥了攥长衫,并没有立即答应,“谢姑娘不妨先说说帮的是什么忙?若是小生能办到,且不违反伦理纲常的,小生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也是要报答姑娘的!”

温缈倚在客房的圆桌上,双手反撑在身后,像是与熟人聊天一般问道:“蒋公子会参加春闱的吧?”

蒋孝霖点了点头,算是给了答复。

“蒋公子才名在外,若是春闱又一举夺冠,怕是有很多人想要拉拢蒋公子吧?”温缈看着蒋孝霖的一双眼带着审视和洞悉一切的清明。

小姑娘目光如炬,蒋孝霖莫名心慌,她问这些做什么?

这个问题他自己都未曾考虑过,该如何回答呢?

见蒋孝霖迟迟不回话,温缈又步步紧逼,全然没有半点温顺娇憨的样子了,“若是太子殿下邀请蒋公子做他的幕僚,为他效力,蒋公子应还是不应?”

应?

还是不应?

少女的话轻飘飘的,落在蒋孝霖心头却有千钧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希望他应还是不应?

“太子殿下素有仁爱宽厚的名声在外,又是名正言顺的储君,若是他相邀,我想我会去!”帮助太子殿下,日后太子殿下顺利登基称帝,他便是有从龙之功,平步青云谁人不想要呢?

温缈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仁爱宽厚?

年幼时便能面不改色的将自己的手足从假山上推下去,这样的人,这么可能和“仁爱”两个字挂上钩?

不过是做给世人看的把戏罢了!

顾匪石是个怎样的人,她温缈再清楚不过了!

“我也觉得蒋公子应该答应,毕竟是太子殿下相邀,将来定然是前途无量的!”小姑娘附和的十分认真,蒋孝霖猜不透她的目的。

晚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果然不出片刻,小姑娘就话风一转,有了新的想法。

“若是蒋公子真的到了太子殿下的身边,可否劳烦蒋公子告知下太子殿下的动向呢?凡是蒋公子能探听到的,事无巨细,我都想知道。”少女说话没有拐弯抹角,连让他在太子那边做细作都说的如此理直气壮。

仿佛他合该如此。

蒋孝霖沉默良久,好一会儿才找回来自己的声音,他不可思议的盯了眼少女,“谢姑娘这是什么意思?为何要知道太子殿下的事情?谢姑娘是要小生身在曹营心在汉?”

温缈轻笑出声,少女娇笑如银铃轻响。

“身在曹营心在汉?”温缈玩味的重复了一遍蒋孝霖的话,“到底是读书人,说话都委婉的很。”

蒋孝霖猜不透面前的小姑娘,心里慌慌的。

温缈也不在浪费时间,她站直了身子,认真作揖,“太子与我有些恩怨,我想了解他。”

蒋孝霖默了默。

恩怨?

是恩还是怨?

蒋孝霖没敢轻易允诺,“这毕竟不是什么小事儿,谢姑娘容小生再想想?”

温缈见蒋孝霖如此慎重,双手交叠着放在身前,眸色晦暗,不知在想些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蒋公子在顾忌什么?”良久少女开口,嗓音散漫,似乎已然带着几分不耐烦。

“若是给太子殿下发现了……”后面的话,蒋孝霖没有明说,他相信少女能明白他那未说完的话。

“若是有朝一日,蒋公子被发现了,我自会出手相救,不会让蒋公子有生命危险的。”温缈说的诚挚恳切,蒋孝霖却听的半信半疑。

面前这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会有这么大的本事?这让人很难相信。

许是看出蒋孝霖心里的想法,温缈又开口,“我或许没有这个本领,但是我六哥哥是有的,云胡便是我六哥哥的近身侍卫。”

蒋孝霖一路跟随着云胡来到洛阳,自然明白云胡的能耐,而能让这样的人在身边做事,这位谢姑娘的六哥哥怕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冒昧问一句,谢姑娘口中的‘六哥哥’是何等人物?”

据他所知,京中并没有世家高官姓谢的。

小姑娘听着他的话,面上仍旧带着浅浅的笑意,“我六哥哥如今虽然不显山不露水,但蒋公子是读书人,应该知道潜龙在渊,并非一直盲目的蛰伏,而是在等一个腾空的机会。现在,那个机会近在眼前,我六哥哥扬名立万、闻名天下指日可待!”

蒋孝霖暗暗吃了一惊,小姑娘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对他那位六哥哥好似给予了很重的信任。

比信任自己还要信任的样子!

那种从骨子里溢出的信任,让蒋孝霖也不禁为之动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略略在心底思忖了一番——

别的姑且不说,这小姑娘救了他一命,却并没有以此作为要挟,反而是请求他帮忙,由此便可见这小姑娘人品的端正。

但有一点他尚还存疑,这小姑娘的六哥哥要事无巨细的知道太子的事情,莫非他并不看好太子殿下这个储君,想要另立新主?

当今陛下有三位皇子,安王殿下虽系中宫所出,然而因为心智不全显然是没有夺位的条件的,那便只能是楚王殿下了。

这小丫头是楚王一派的?

楚王的母妃如今正得盛宠,若是太子殿下出事,楚王无疑是下一任储君的不二之选……

“蒋公子想好了吗?”少女甜甜的声音自耳边传来,莫名安抚了蒋孝霖此刻有些急躁的心。

青衫黑发的少年心里有了决断,他对着面前的红衣小姑娘微微弯腰做了一个揖,“姑娘于我有救命之恩,理应报答姑娘的。若是真如姑娘所说,小生春闱能得太子殿下青睐,必然会将太子殿下的行动,事无巨细的传给姑娘。”

他想赌一把,赌他的救命恩人非池中之物……

反正他已经是一只脚踏进过鬼门关的人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倒不如用这天下豪赌一把……

听见蒋孝霖如此回答,温缈笑眯了眼,她神情轻松起来,说话的声音尾调上扬,很是开心的模样,“倒也不用急着传消息,你先在东宫站稳脚跟,等我什么时候去了燕京,会先去找你的!”

今年深冬,陆帷就会获封锦衣侯去往燕京城,而两年后,谢家也会举家迁往燕京,到那时才是她和顾匪石、和那些豺狼虎豹算总账的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蒋孝霖没有细问其中缘由,只是点了点头。

他见温缈往门口走去,似是要离开了,略有些急促的叫住了温缈,“谢姑娘准备怎么教训姚青娇他们?”

听着这话,温缈顿步转过身来,眉眼间悄然覆上一层寒霜和冷意,“像他们这样的人,若是一刀了事,岂不是死的太轻松、太便宜了?我要他们生不如死、悔不当初!”

少女褪去甜软的腔调,语气里带着不符合她外表的狠戾和乖张,仿佛这才是她的本性,只是轻易不展现。

然而这样的处理方法得到了蒋孝霖的高度认可,他虽然是个文人,却不是什么整日满口仁义道德的酸秀才,旁人欲杀自己而后快,自己不将事情做的绝些,难不成还要等对方反应过来,将脖子洗干净了,等着对方来砍?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温缈很满意蒋孝霖的识时务,她搭在门闩上的手顿了一下,似是想到什么,她扭头状似无意的提了一句,“春闱也快到了,蒋公子只管住在这里专心备考,其他的衣食住行我会吩咐人给蒋公子安排好的!对了,提醒一下蒋公子,近来可以多看看些治水的策论。”

说完温缈便推门离开了客房。

一直守在门外的菡萏和云胡见温缈出来,连忙紧跟其后离开了房间。

温缈重新戴好拿在手中的白色幂篱,下楼梯的空当,她低声吩咐着跟在自己身后的云胡,“等会儿我和菡萏还有些事要办,你先回府,想来方才我和蒋孝霖的谈话你也是都听见了的,你捡些重要的说与六哥哥听听。还有蒋孝霖春闱前都会住在这里,你回府的时候,叫青芜去支些银钱送到这里来。”

云胡跟在温缈的后面,对于温缈吩咐的事,一一应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菡萏低声嘀咕了两句,“这怎么听见的?怎么我就什么也没听见?”

温缈好笑的拍了拍菡萏的肩,“他们习武之人,讲究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你跟他们比?”

经温缈如此一提醒,菡萏一拍头,连连应是,“对对对,书上说习武之人的眼力和耳力最好了,我一个普通人的确比不了,不知道我永安哥是不是也可以这样厉害?云胡大哥,你练武练了多久啊?”

云胡想了一会儿,“大概记事以来就碰这些刀刀剑剑了吧!”

他说话说的不咸不淡,仿佛这些都是应该做的,也是极为平常的事。

温缈敛了敛眸,“六哥哥也是这样吗?从小就开始习武?”

温缈心里有些心疼,哥哥也是从小习武,身上或多或少留下了不少伤,陆帷也是这样吗?

他小时候,会不会觉得很疼啊?

“公子天资聪颖,纵然启蒙有些晚,然而造诣却非常人能比。”云胡老老实实跟在温缈身边,温缈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温缈勾了勾唇,不给云胡反应的机会,极快速的又开口问道,“六哥哥的武功是谁教的啊?”

“是……”云胡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本要脱口而出的话立刻咽回了喉咙里。

六姑娘这是变着法子在套他的话呀,幸亏他机灵,留了个心眼,不然他回去得被主子拨皮抽筋……

见云胡没上套,温缈撇了撇嘴,没说什么,抚着菡萏的手上了马车,只留下云胡一个人在原地拍着胸脯,心有余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后跟六姑娘说话,可得注意点,说不准三言两语就给你套进去了……

他得回去给不喜提个醒,要不然这小子指不定哪天就给主子的老底都交代出去了……

青帷马车渐渐消失在了街道上,蒋孝霖却仍然呆愣在窗前,他眸光里情绪复杂的很,小姑娘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还在耳畔回响着。

——对了,提醒一下蒋公子,近来可以多看看些治水的策论。

这话是什么意思?

“治水?”蒋孝霖咀嚼这两个字,突然扬唇一笑,那双微带猩红的眸子里总算有了一抹光彩。

……

何叔驾着马车兜兜转转几圈后停在了杨柳巷巷口。

温缈将幂篱放下留在了马车里,抚着菡萏的手利落的跳下了马车,又从腰间取出一粒银锞子递给何叔,“何叔,我可能还要一会儿,您先去那边的凉棚里喝壶茶歇歇吧。”

何叔笑笑着接过温缈手中的银锞子,“多谢六姑娘,老奴就在那里待着,若是遇着什么事儿,六姑娘只管招呼老奴一声就好。”

温缈点了点头,同菡萏一起往杨柳巷深处走去。

春意盎然,杨柳巷里的古树早已抽枝发芽,此刻放眼望去一片绿茵茵的,午阳的微光从枝桠间渗出,洒在少女绯红的裙裾上,斑驳的光点跳跃着跟着少女渐行渐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杨柳巷的尽头,院门虚掩,粉头粉脑的小娃娃正捧着脸坐在台阶上打瞌睡,圆溜溜的大眼睛逐渐眯成一条缝,精神恍恍惚惚的。

谢南宁百无聊赖的坐在台阶前,他盯着地上的蚂蚁,看着看着眼皮就支撑不住了,上下打架。

迷迷糊糊间他看见面前出现了个红色的身影,抖一个激灵,他想到了什么,懵懵的就要站起来,谁知小腿坐的太久,已经麻了,他一时站不稳,就要往前面跌下去。

温缈见状,急忙三两步上前,将小娃娃接进了怀里。

小娃娃瞧着身子小小的,重量却不轻。

连带着温缈也摔在了土地,奶奶的小团子乖巧的趴在温缈怀里,两只肉藕似的小手揉着惺忪的睡眼,搓揉了半天,他突然抱住了温缈的腰。

“六姐姐。我好想你啊!”小娃娃奶声奶气的,听的温缈心都化了一大半。

她直起身子,却仍旧坐在地上,小奶娃挂在她身上,抱着她就是不愿撒手。

她捧着谢南宁肉嘟嘟的脸,轻轻揉了揉,“我们南宁想姐姐了是吗?”

奶娃娃点了点头,他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六姐姐了,从前在那个家里,还能隔三岔五去偷偷看上一眼,现在搬来这里,是一眼也瞧不上了。

泪在眼眶里滚动,谢南宁瘪了瘪嘴巴,重重点了点头,眼眶里的泪就这么被甩了出来,落在温缈红裳上很快洇开一层水晕。

看着谢南宁这般可怜兮兮的样子,温缈心一抽,倒是有了两分心疼的感觉,她轻轻拍了拍谢南宁的头,“南宁想看姐姐的话,姐姐以后经常来看南宁。只是我们小南宁今天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啊,爹爹呢?怎么没陪南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不等南宁说些什么,菡萏站在旁边着急的拍了拍手,“姑娘,可别坐在地上了,快起来。”说着她又去牵谢南宁的手,“小公子,你先从我们姑娘身上起来吧,回头给我们姑娘压伤了可就不好了。”

谢南宁眨巴着泪眼婆娑的一双眼,这才发现自己把温缈给扑倒了,现在整个人是挂在她身上的。

吓的谢南宁赶紧松开了手,忙不迭的爬了起来,等温缈被菡萏扶起来后,他颠着步子绕到了温缈身后,轻轻的拍了拍温缈裙裾上沾染着的灰尘。

“六姐姐,我给你拍灰灰。脏脏,南宁给你拍拍,拍拍就不脏了……”奶声奶气的声音又从身后传来,小娃娃的手柔柔软软,动作轻柔小心,像是生怕给温缈拍疼了。

温缈不禁失笑,这秦氏和谢南乔都是从骨子里的蔫儿坏,怎么养出来的谢南乔如此根正苗红呢?

这样一个可爱又乖巧的弟弟,其实温缈还蛮想要的。

这样想着,温缈对谢南宁就越发温柔起来,她拉过谢南宁肉嘟嘟的小手,“小南宁还没回答姐姐的问题呢。”

南宁嘟着一张嘴,紧紧的攥着温缈的手,轻轻的奶音一点点说出来,“爹爹去给南宁买糖人了,等回来了,第一个给六姐姐尝。”

温缈略略凝了凝眸子,想起上次从少年游出来看到的场景,心里没来由的泛起一阵酸涩的感觉。

晚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上一次她从少年游回来,在马车上远远便看见谢阮抱着谢南宁在买糖人吃,如今又特意跑出去一趟给谢南宁买糖人,想来谢阮一定很喜欢这个小儿子吧!

温缈感觉风沙有些迷了眼,她微微仰起头,将那不受控制快要留下的泪硬是给憋了回去。

糖人,谢容安一定也很喜欢吃吧……

“上次去买糖人的时候,看见六姐姐了,当时爹爹还说六姐姐也很喜欢吃糖人,可是爹爹却没有叫停六姐姐。”谢南宁嘟囔着一张嘴,似乎很不满意谢阮这个做法。

温缈敛了敛眸,原来那天,谢阮也看见马车里的她了。

只是他们都装作没看见对方。

明明是父女,却形似陌生人……

若是谢三夫人在世,看见这幅光景,一定会寒心的吧。

见温缈有些晃神,谢南宁牵住温缈的手,不过八岁的小奶娃,什么都不懂的年纪,见姐姐有些不开心,拉了拉温缈的手,神秘兮兮说道。

“姐姐、姐姐,我给你说个秘密,说完你开心些好不好。”

温缈依着他半蹲下身子,点了点头,“那小南宁说给姐姐听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娃娃伏在温缈耳边,低低的奶音哼道:“姐姐,那天爹爹看见你后,其实我有看见,爹爹眼睛上有泪,爹爹其实是想姐姐的,爹爹还跟南宁说,叫南宁长大了要好好保护姐姐呢!”

小娃娃不会说谎,所说的话都是自己听到的。

温缈沉默了一会儿,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谢阮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自己对谢容安看上去冷情冷意的,但背地里又会嘱托谢南宁长大后保护谢容安。

他对谢容安这个小女儿到底是个什么感情?

温缈琢磨不透谢阮的心思,她看着软软糯糯的谢南宁,手轻轻搭在他的肩头,想要再问些什么。

这时身后传来声音。

“你怎么来了这里?”谢阮穿着藏青的长衫,手里拿着糖人和一壶酒,全然没有记忆中那个儒雅翩翩的父亲的样子。

温缈默了默,这才多久没见,谢阮怎么跟变了一个人一样,满身酒气,哪还有第一次见时的风雅俊秀。

这段时间谢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谢阮走近了些,温缈还能嗅见他身上带着的轻微酒气,味道着实不好闻,温缈不由蹙眉。

“来瞧瞧父亲和南宁。”温缈目光落在谢阮手中的酒壶上,到底没忍住,开口说道:“小酌怡情,大饮伤身。父亲还是少喝些酒为好。”

谢阮递糖人给谢南宁的手轻微顿了顿,可因为幅度太小,并没有人看到,他继而瞥了一眼手中的酒壶,悠然一笑,“伤身伤情又如何,只怕千杯不醉,故人难见。”

温缈听着这话,心里突然一阵不是滋味儿。

故人是谁?

谢容安的母亲吗?

温缈默了默,脑海中突然想起秋水院里的那幅画,画中的女子温婉贤良、眉目淑清,是极美的样子,可惜也走在了最好的年华,甚至连自己刚出生的小女儿都来不及看上一眼。

这样一个美好的女子,谢阮怎么忍心背弃她?

至少不该她还在世的时候就和她的妹妹有染……

面对丈夫和妹妹的双重背叛,她怎么能受得了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门“吱呀”一声响了起来,紧跟着传来的是谢南乔清甜的声音,“阿宁——”

她的话音戛然而至,一双秀气的长眸在看到温缈的那一刹那悄然蹙起,但碍于谢阮在一边,她还要装作乖乖女的样子,便也不好发作,但仍然是没好气的睨了温缈一眼。

“爹爹回来了,快进去歇歇吧,阿娘刚蒸了些花糕,您去尝尝?”说罢又要去牵谢南宁的手,“阿宁回家去,姐姐陪你看画本好不好?”

言下之意再清楚不过,是要让温缈赶紧离开,不要打扰他们一家人的幸福生活!

谢南宁被谢南乔牵在手里,可可爱爱的眼光却一直落在温缈身上,“六姐姐,糖……糖人,阿宁给你吃糖人儿。”

小孩子声音软软糯糯的,听在谢南乔耳中却是格外刺耳难受,南宁最喜欢吃糖人了,便是她这个亲生姐姐都是不肯让的,竟然会主动给谢容安那个蠢货吃?

这对她而言,是一种极大的侮辱。

“阿宁,回去了,乖。”纵使心中有气,但毕竟是自己亲弟弟,血脉亲情摆在那里,到底是没说什么重话,只是语气不由的拔高了一些,隐约能听出对温缈的不满。

谢南宁却是不依,他顶着一双圆咕隆咚的大眼睛看着谢南乔,小嘴嗫嚅道:“姐姐,六姐姐好不容易来一趟,你让她进去坐坐嘛!”

谢南乔简直要气吐血,这孩子,到底谁是他亲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阮在一旁站着,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秦氏扭着身子从院里出来了,离开了谢家,她生活不能像从前那样大手大脚,已然拮据了不少,谢阮这些日子也不知怎得染上酒瘾,家里一股子酒味,熏得她头疼。

如今出来,陡然一看见温缈便是一肚子的火,也不顾谢阮还在,劈头盖脸的阴阳怪气道:“哎呦,这不是谢家六姑娘吗?怎么来我们这鱼龙混杂的小巷子里来了?怎么,我们离开谢家还不够,这是不把我们一家子赶出洛阳誓不罢休啊!”

秦氏声音没有压低,一时嚷的四邻八舍的都围了过来。

谢阮也渐渐拢起了眉头,他低咳了两声,眼神若有似无的从谢南乔和秦氏身上飘过,最后落在了温缈身上,“容安,你到这里来做什么?没什么事就回去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温缈垂眸笑了笑。

她今天来本就不是单纯的来看谢南宁的,她是来找谢南乔不痛快的。

“姨妈这说的什么话?什么叫我把你们赶出了谢家?不是姨妈自己主动离开的谢家吗?”小姑娘红衣鲜艳如火,明媚不可方物,此刻一双水眸牢牢的锁在秦氏身上,让秦氏颇为不自在。

秦氏心里也是憋闷的难受,她当时怎么就头脑一热,答应了谢阮搬离谢家的做法呢?

毕竟离开了谢家,没有了谢三老爷这个身份的谢阮根本什么就不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见周围人是越聚越多,谢阮拿着酒壶闷了一口进嘴里,“行了,有什么事进去再说吧!”

谢南乔看着四周窃窃私语的邻居,也是面皮发红,她不用听就知道这些人在说些什么,无非是在说她阿娘不要礼义廉耻,和自己的姐夫勾搭在了一起,可是感情这个事,谁又能控制的住呢?

她觉得母亲没有错!

“阿娘,我们先进去吧!”不想被人用这样奇怪的眼神注视着,谢南乔松开谢南宁的手,拉着秦氏先进了院子。

谢南宁年纪小,还什么都不懂,他不明白为什么这条巷子里的孩子都不愿意和他玩,但是他也不在乎,他可以和小猫小狗小蚂蚁玩……

但是现在他有六姐姐陪着他玩,他垫着脚尖将小猪模样的糖人塞进温缈手里,眼里落了星子般闪耀,“姐姐、姐姐,我们进去吧!”

温缈点了点头,跟着谢南宁一起进了屋。

等他们全部进了屋,周围的嘈杂议论声不见了,一切都陷入了诡异的安静当中,只依稀听见风吹过林梢的“沙沙”声。

温缈弯下腰,知道接下来的话不适合谢南宁这个年纪的小孩听,将糖人儿重新塞回他手里,轻声哄道:“南宁拿着糖人先去屋里玩好不好?今天姐姐来的匆忙,没有给南宁带礼物,下次来的时候,一定买好多好多的糖人送给南宁。”

说完又揉了揉谢南宁扎着两个小揪揪的小脑袋。

谢南宁望着温缈,又抬头看了一眼谢阮,最后目光又在谢南乔和秦氏身上游离了一会儿,牵着温缈裙裾晃了晃,“听六姐姐的,六姐姐记得一定要来找阿宁玩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见温缈点头后,谢南宁才颠颠的回了屋里,还乖巧的关上了屋门。

谢南宁回屋后,秦氏也就不留情面了。

她扯了扯嘴角,面上一副尖酸刻薄的笑意,“容安啊,不是我说,我们都已经搬出了谢家,也说过不会再与谢家有什么瓜葛,你今日来又是为了什么呢?我们一家人如今过得幸福美满,你眼红了不成?”

菡萏听着这话,却是比温缈还要生气,她上前两步,正要与秦氏理论,却被温缈伸手拉到了身后。

温缈抬起一双桃花眼微微扫了扫秦氏,目光落在秦氏腕间顿了顿,细长的手腕上戴着一只镶了紫水晶的金手镯,少女唇畔若有似无得凝着一丝笑意。

“姨妈做什么将容安想的这样坏?今日来可不是找姨妈和姐姐不痛快的,只是今日才听府中人提起姐姐元宵节那天曾被歹人掳走,因此过来慰问慰问姐姐。”敛起眸子深处的讥讽和不屑,温缈换上一副关心则乱的表情,“姐姐没事吧?”

谢南乔面皮抖了抖,掩在宽袖下的手用力握了握,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那晚发生的事,她谁也没说。

谢容安这个时候挑起来是什么意思?

秦氏一听温缈说这话,忍不住的冷哼两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在胡说些什么?元宵节那天我家南乔一直和乔家大姑娘在一起,怎么可能被歹人掳走?道听途说来的消息你也当真?莫不是盼着我的南乔出事?”

说罢她又露出楚楚可怜的表情看向谢阮,“老爷,容安都在拿南乔的名声说事了,你还不说两句?”

谢阮没有抬头,她坐在庭前的小石桌上,两只手捧着酒壶,若有所思了半晌,“容安,有些话可不能乱说,元宵节那天你姐姐的确是去乔家了,而且她晚上也完好无损的回来了,若是真遇到了歹人,她一个小姑娘如何逃脱的?”

谢阮在替谢南乔解释,可温缈的心里毫无波澜,并没有父亲不信自己而存在丝毫的伤心和难过。

不仅因为谢阮不是她的亲生父亲,她感觉不到那种不被父亲信任的伤心,更因为此刻,她隐约能够感觉到,谢阮对秦氏或者谢南乔也许也并不是什么真爱。

谢阮对秦氏的感情更像是一种逼不得已的爱……

就如当初她所感觉的一样,谢阮看向秦氏的眼睛里没有爱……

谢南乔听父亲和母亲都在维护自己,顿时就有了底气,她看着温缈,嗤笑了一声,“我怎么听着的消息和六妹妹听见的不一样呢?前不久,可是有人同我说,元宵节那日被歹人抓走的可是谢家六姑娘,最可怕的是第二日那两个歹人的尸体就在城北城隍庙不远处的草丛里被发现了。”

谢南乔说的意有所指,说完还冲着温缈嘚瑟一笑。

原先听到那两个地痞流氓被人杀的消息,她以为是乔似然派人去做的,还特意去问过她,可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不管怎么样,那两个地痞流氓占了她那么大的便宜,死了也是活该,她原本也没打算让他们好好活着的,如今有人出手替她解决了,再好不过了。

一旁自顾自喝闷酒的谢阮听完谢南乔的话,总算是抬起了头,他看着谢容安,半晌才开口,“容安——”

然而谢阮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温缈打断了,温缈看着谢南乔,神色淡定,没有丝毫的慌乱,继续说道:“这正是我想告诉姐姐的呢,姐姐不用那么着急往我身上泼脏水,且听听我的后话啊!”

少女娇嫩的如初开的牡丹,一回眸一浅笑,宛如人间富贵花。

她看着院内几个人,不紧不慢的开了口,“那两个歹人原本不知受了谁的指示,要抓的人的确是谢家六姑娘。可是不是巧了嘛,那两个人根本就没看过我的样貌,而那日我与姐姐恰好穿着同样颜色的黄衣,那两个歹徒错把姐姐当成我给抓走了。之后听说是乔家姐姐带人去城隍庙里救下了姐姐的。没想到这么大的事情,姐姐都没有和父亲还有姨妈提起过?”

看着谢南乔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温缈嘴没有停,“听姐姐方才所说,那两个歹徒已经被人收拾了,这下我和姐姐可以安心了。因为我害的姐姐被连累,真的很对不起姐姐呢!”

谢南乔听着温缈说完话,到底没忍住,不雅的翻了个白眼。

她这个六妹妹真是越来越能说会道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听温缈说的有鼻子有眼的,秦氏也不禁有了一丝疑虑。

话说回来,那日南乔出去的时候穿的是粉衣,回来的时候却换上了一件崭新的黄衣,莫非这其中真有什么隐情?

谢阮显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他看向谢南乔,“南乔,元宵节那日你出门时穿的衣服和你回来时穿的似乎不一样吧!”

谢阮很少用这种质问的语气和谢南乔说话,到底不过才十四岁的女孩,乍一听父亲语气不对劲,难免有些慌张。

她两只绣花鞋摩梭在一起,许久才开了口,见瞒不住了,只能将一切如实说出来,“怕父亲和母亲为我担心才一直没有说出来,没想到我经此一难竟然是因为六妹妹?不过为六妹妹挡下这无妄之灾也是好的!”

谢南乔言辞恳切,一副为妹妹着想的好姐姐样子。

秦氏顺势搂过谢南乔的肩,嗔怪道:“你这丫头就是心善,你替人挡灾,人家可不一定对你感恩戴德啊!你说你要有个什么万一,你叫娘亲怎么办?”

母女俩演的一出好戏,温缈听着真想拍掌叫好。

“是吗?姐姐当真是替我挡灾了,还是此灾本就是姐姐为我带来的?”温缈面色沉下去,神情淡漠,让人瞧不透她眼底复杂的情绪。

“这又是怎么回事?”谢阮放下手中的酒壶,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宵节那一日,我本不打算出门的,是有人用父亲和南宁诓骗我出了门,我当时留了一个心眼,派人悄悄跟着来送信的人,结果那个人去了一家酒楼,而酒楼上面坐着姐姐和乔家姐姐,而后又出现了歹人绑架谢家六姑娘的消息,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姐姐和乔家姐姐合伙算计我呢!”温缈没给谢南乔狡辩和反应的机会,将要说的话一股脑倒了出来,让谢南乔一时应接不暇。

秦氏终究比谢南乔要老辣一些,,很快就反应过来,替谢南乔分辨道:“若是按你这个说法,最后中招的又怎会是我家南乔?挖坑自己跳不成?”

温缈笑而不语,一双秋水弯弯的眸子就这样盯着谢南乔和秦氏,那笑意直达她们心底深处,让人看了心底发毛。

“是与不是,姐姐知道。今日来的本意也只是想关怀一下姐姐,并不打算牵扯出这么多事情。至于是谁算计的谁,如今也没人受伤,再追究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但还是要告诫姐姐一句,亏心事可不能做多了,否则指不定那一天就轮到自己了!”

谢南乔算计她在先,可她后来也算计了回去,再说马上就要到花朝节了,没必要将事情闹大,这样于她自己的名声也有损。

谢南乔也不是个傻的,自然能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这件事她也不会再多说什么,元宵节的一场闹剧便就此揭过……

温缈转身对着谢阮盈盈一拜,说了声“告辞”便带着菡萏离开了院子,只余下满院牡丹香被吹散在风中。

温缈离开后,谢阮撑着石桌起身,他扫了一眼谢南乔和秦氏,指了指寝屋的方向,“我去看看南宁。”

等谢阮进了屋,秦氏才小声的拉过谢南乔的手,“南乔,快跟阿娘说说方才谢容安说的到底怎么回事儿?”

谢南乔见瞒不过去了,她拉着秦氏的手,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完后秦氏不禁收起了带笑的眸子,她满脸深沉的看着谢南乔,“南乔,你说真的是谢容安算计的你吗?谢容安何时有这样的心智了?”

谢容安也可以说是她看着长大的,是个什么样的性子她最清楚不过。

这些事远不是她能做出来的,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南乔,你有没有发现谢容安和平日里大不相同了?”秦氏抚摸着女儿的手,眼神里笼着薄雾,不知在想些什么。

谢南乔紧跟着点了点头,“似乎——变聪明了些?”

秦氏漠然的点了点头,她不希望谢容安有任何翻身的机会,她要她一辈子做个草包!!!

“南乔,花朝节你可一定要努力,千万不能让谢容安给比了过去,这洛郡的才女只能是我们家南乔!”秦氏眼神中都淬着寒意和恶毒。

她一辈子都在和秦溪深比,最后秦溪深死了,她仍旧好好的活着!

她的女儿也一定会比秦溪深的女儿厉害!

“母亲放心,即使谢容安如今脑子变聪明了些,可这仍旧改变不了她什么都不会的草包本性啊!”谢南乔得意的扬了扬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小,她在读四书五经的时候,谢容安在玩;她在练琴棋书画舞的时候,谢容安也只是躲在谢家长辈的怀里撒娇……

她从小就比谢容安付出了多于百倍的努力,她没有理由输给谢容安,她也不会输给谢容安!!!

……

燕京。

墨狱。

极长的甬道出现在眼前,让人一眼望不到尽头。

昏暗的灯光闪烁不定,四周入耳的都是鞭笞抽打和人的凄惨哀嚎声。

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还夹杂着因建造在地下,空气难以流通带来的腐朽腥烂味儿。

让人闻之作呕……

黑色的鹿皮长靴伴着“哒哒哒”的声音在这座人间炼狱中突兀的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穿着紫棠色绣金丝云纹锦官服的少年接过白色的手帕擦拭着指尖残留的血迹。

仔仔细细擦过一遍后,将帕子丢回了右使怀中。

一直等候在牢房门前的左使识趣的打开牢门。

“君上可有审出些什么线索?”等少年出来,左使关紧牢门,跟在少年身后问道。

里面关着的人与蘅芜郡主的死有关,应该是凶手的同伙,前不久刚刚捕获的,可无奈他口风太严,旁人审不出来结果,只能求君上亲自出马了。

只是瞧着君上的神色,只怕结果也很不理想。

这桩因为涉及到蘅芜郡主,被各方广泛关注着,熙亲王妃更是数次求见君上想要了解案件的进展,只是都被君上给拒之门外了。

昨日陛下更是亲自派人来请君上进宫,怕也是在为此事烦恼。

也不知道洛阳那位也没有动静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少年没有回答问题,他鹰眼暗沉,如同藏匿着深渊在其中,有暗潮翻涌变化。

“人死了。”少年一直不说话,和左使并肩而行的右使小心回答着。

左使面色紧跟着一凝,难怪君上脸色如此难看了。

这人一死,线索又断了。

他又看了右使怀里带血的帕子一眼,原先洁白的绣帕此刻已被鲜血染红一大半。

看来君上方才是下狠手了!

顺着蜿蜒而上的长梯,萧怀安从墨狱里走出。

春风拂面,暖风阵阵。

墨狱里腐朽低糜的味道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清爽的新鲜空气。

绕是萧怀安经常出入墨狱,还是有些受不了那里面的味道。

他自墨狱出来便一言不发,回到屋里,早已有机灵的宫女准备好了净手的温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怀安拿开了戴在左手上的皮革手套,左使、右使,连带着满屋的宫女内侍都默默低下了头。

墨狱的人都知晓,这位阴晴不定的昭阳君最忌讳的就是别人瞧见他黑皮革手套下的那只手……

曾有个宫女不识趣的抬头看了一眼,第二日便再也没见着她的身影,据说是被挖去了双眼,做成了人彘关在墨狱的深处。

半晌净手的水声停歇,萧怀安瞥了一眼四周,意味不明的扯了扯嘴角,他擦拭干净手中的水,重新戴上皮革手套,落座在屋里条案后的太师椅上。

四方梨花木条案上摆满了公文卷宗和各种受难女子的画像,其中最右边的那一幅最为耀眼。

皇城天子脚下,皇族宗室女竟然遇害,这让昭仁帝和那些王室宗亲的面子搁哪里?

“洛阳那边可有派人盯着上次被掳走的那位花神娘子?”顿了一会儿,似是想到什么,又轻笑着问了一声,“上次竹林里的是谁家的姑娘?”

右使最擅长打听这些了,立马上前几步将探听到的消息悉数说出口,“被花神教掳走的姑娘是洛阳谢家的大姑娘,与君上在竹林对上的是谢家六姑娘,然后那位少年是谢家的六公子,本是来广化寺祈福的,却不料被花神教的人给盯上了!”

萧怀安转了转手中的檀木念珠,一颗接着一颗的佛珠从少年指间滑过,貌美英姿的少年看了一眼右使,声音疑惑不解,“谢家?”

右使连忙补充道:“前任御史大夫就是谢家的老太爷。”

这样一说萧怀安彻底明白了过来,“原来是他们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家擅长经商,谢老太爷却偏偏要带着家中几个孩子入仕,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们家竟还有武功如此好的少年,这个少年……

萧怀安默了默,出类拔萃的苗子若是不能为己所用,他倒宁愿揠苗助长,将这个初升的旭日扼杀在摇篮里!

又想起什么来,右使急急忙忙补上,“我们派去盯着谢大姑娘的人来信禀报说的确有几个行踪诡异的人徘徊在门前,还有几次甚至潜入了谢大姑娘婆家的宅子里想要强行带走谢大姑娘,不过都被人拦下了,只是不是我们安排的人!”

气氛一刹那绷紧,萧怀安转动手中念珠的速度越来越快,满屋的人都屏气凝神,竖着耳朵听着念珠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

“有去查是谁的人吗?”良久萧怀安才开口问道。

右使战战兢兢的,他知道接下来的话又要惹君上不高兴,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说出来了,“去查了,只是没有结果,又怕打草惊蛇耽误君上大事,没敢和他们起正面冲突。”

萧怀安左边长眉轻轻挑起,眸子里是让人难以读懂的情绪,但到底还是冷静了下来,没有太过发难。

见此时停歇下来,一直站在一旁没事汇报的左使上前两步,递了个锦盒放到萧怀安眼前,“君上,您让打造的簪子。”

上次那位谢六姑娘遗留下来的簪子被君上拾起折成了两半,如今重铸成了一支新簪子。

萧怀安修长的手挑开紫檀锦盒,看清里面的物件后愣怔了一小会儿,后来很快又反应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拿起躺在锦盒里的簪子,金色的簪身在春日的暖阳下折射出斑驳的光彩,小巧精致的芍药花中间点缀着一颗红宝石,芍药花瓣一层层堆云似的散开,是绝妙的上品首饰。

萧怀安将簪子斜握在手中,上下掂了掂,又重新丢回锦盒里,“去叫工匠再改一改,这簪子斜握着手感不好,不方便扎人!”

左使和右使俱是一惊。

左使:“……”

右使:“……”

这是闹哪门?

君上修复这支金簪是为了有朝一日再还给谢六姑娘?

这不像君上的作风啊!

尽管心里十万分的疑惑,面上却不敢表现出分毫来,左使伸手合起盒盖,将装着芍药金簪的锦盒重新放进自己怀里。

右使犹豫了半天,见自家君上心情好了些,壮着胆子开口说道:“属下还探听到,这位谢六姑娘和洛阳刺史的公子有婚约在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语落定,满室寂静,针落可闻。

左使暗暗瞥了一眼右使,微微叹了口气,心想这孩子莫不是个傻的,怎么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这不是诚心找君上的不痛快嘛。

再说君上有意的明明是——

还不等左使想完,萧怀安清清冷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她有婚约又如何?你是在告诫本君什么吗?”

冷到骨子里的发问声,入耳的是越转越急促的念珠碰撞声,右使额前悄然冒出一层冷汗,他只是想要提醒一下君上而已,他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不敢。只是将自己探查到的所有信息禀报给君上。”右使说话不自觉的带上了颤音,跟在君上身边久了,见过君上的各种手段,他知道惹君上生气的后果有多严重……

意料之中的责问并没有到来,萧怀安抬手揉了揉头,令人窒息的念珠碰撞声停止,屋内所有人悬着的心仿佛都在此刻落下。

“你们下去收拾收拾,再带几个得力的人,过几日启程再去一趟洛阳,这一次,人必须抓到!”

见君上没有处罚自己,右使乐呵的跟二傻子一样,连连应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庭院中,草木一新,青梅曳地。

融融日光洒在廊庑下,将躺在太师椅上的小姑娘包裹其中,她周身泛起了金色的光晕,巴掌大的鹅蛋小脸上盖着一本书,有轻微匀称的喘息声自书下传来。

“醒醒。”

伴随着一道清冷温寒的声音,温缈眼前有光亮闪过,晃得她眼睛一阵冒金花。

“哎呦喂!”温缈反手覆上眼睛,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她缓缓从躺椅上坐起身来。

“六哥哥,你拿我书做甚?”温缈睁开一双水汪汪的眸子,牵着陆帷的袖角小声嘀咕着,小模样可爱极了。

“你说屋里太闷,要来外面看书,这怎么看着看着还去会周公了?”陆帷握着手中的手,轻轻敲了敲温缈的头。

春阳明媚喜人,少年红衣鲜艳惹眼,他立在微光中,荡漾了一池春水,潋滟了满目朝阳。

温缈微微红了脸,她撇着嘴低下头,耳朵中传来不喜和菡萏偷笑的声音,只觉面皮发烫,皙白幼嫩的小手牵了牵陆帷的袍裾。

“六哥哥,你笑话我!你偷偷说嘛,这给他们也听见了,我不要面子的吗?”小姑娘气鼓鼓的样子像是胀气的河豚,从骨子里生出的娇媚可人。

“你要面子?你里子都快丢没了。”陆帷偏开头去,玉白的面上若隐若现有一层红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不解,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却发现刚才睡觉时因为热被扯开的前襟,一直忘了整理,如今她身子微向前倾,里面穿着的主腰绰约可见……

一时之间,温缈不知该说些什么,她迅速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轻轻咳了两声,“我……我接着看书了,六哥哥回屋吧!”

从陆帷手中抽出自己方才看的书,温缈随意翻看一页,假装用心阅读来掩饰这尴尬的气氛。

手中的书陡然被拿开,陆帷回身过来,却见小丫头鹌鹑似的将头埋进书里,耳垂洇出晕红,像是枝头熟透了的果实,等待着人去采撷。

她乌黑的长发被拢在身前,身后露出一截修长白净的脖颈,宛如玉石般剔透晶莹,让人见了心生旖旎之情……

情不自禁的,陆帷伸出了手……

“六哥哥。”小姑娘清甜的嗓音在陆帷耳边响起,犹如清脆的钟鸣梵音阻止了即将入魔的佛陀。

悬崖勒马,为时未晚……

陆帷收回了手负在身后,他长睫低垂,敛去眉目间的所有欲望,仍旧是她那个清清冷冷的六哥哥。

“嗯?”陆帷手搭在温缈的躺椅上,弯腰凑近小姑娘耳边。

少年的声音清冷又撩人,空谷绝音,昆山玉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一直觉得陆帷的声音是好听的……

“云胡有跟六哥哥说起过我昨日见蒋孝霖发生的事吧!”温缈面容上恢复了平静,掩在书页下的手却悄然缩紧。

太近了……

好在陆帷很快就起了身,他倚在门框上,看着小姑娘原先紧绷的肩在他离开后放松下来。

“你让他去监视顾匪石?”十七岁的少年郎,虽没有温缈记忆中那样狂妄狠辣,但依旧透着少年时代该有的桀骜和不羁。

这样一个春风得意的少年,该走在人前,受万人敬仰孺慕,而不是做那个被世人唾弃辱骂的权侯。

“六哥哥觉得有何不妥吗?”温缈从书中抬起头来,水灵灵的大眼直勾勾看着陆帷,额前有一缕碎发滑下,正正好落在少女长睫前,衬得少女如同初长成的牡丹花精,纯中带媚,美而不妖。

陆帷以手抵唇,轻轻笑出声来,但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他存心逗着小姑娘,故意说:“顾匪石是天启的储君,你又焉知哥哥不想依附于他?”

温缈不假思索的摇了摇头,少女将手中的书放下,慢慢走近陆帷,唇畔浮着浅笑,“我的六哥哥志存高远,心怀天下,可不是甘做人臣的主,你说对不对呀,六哥哥?”

少女肌肤如雪玉,此刻盈盈带笑的外表下埋着一颗精于算计、累累城府的心,陆帷是个怎样的人,她再清楚不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怎么可能做顾匪石的附属,依附顾匪石生存?

若陆帷真选择了拥护顾匪石,那他就不是她温缈印象中的权臣锦衣侯了!

陆帷默了默,盯着小姑娘,许久才开嗓,“你说的对,哥哥不会依附任何人,依附他人能得到什么,与其做臣子奴颜媚骨,倒不如做王者,接受万人的吹捧和赞美!”

“权力之巅,你愿与哥哥并肩吗?”陆帷懒懒倚在门框边,春风拂过少年张扬的发髻,那只玉白的手几乎要晃花温缈的眼。

权力之巅,可愿并肩?

温缈垂下头,两只手不自觉的缩紧,攥着身侧的裙摆,心底泛起一段过往的涟漪。

曾几何时,春光艳阳、庭柳絮花下,顾匪石也曾站在细枝柳树下,对她伸出手,温柔的询问她,“绾绾,权力之巅,帝王宝座太冷,你可愿陪我一同看看这人间繁华富贵?”

她当时回答了什么?

大概是答应了吧!

可是最后,那个曾经也曾对她温润如玉过的少年郎仿佛已经习惯了帝王宝座的寒冷孤寂,而他的身边也自有妙人相伴,一世相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仿佛已经忘记,年少时他曾对一名女子许下那样令人心动的诺言……

此时此刻,温缈看着陆帷伸过来的手,心里五味杂陈,这手,她接还是不接?

陆帷看着小姑娘逐渐冷清下来的脸,唇畔滑过一丝自嘲的弧度,正想收回自己伸出的手,谁知——

小姑娘白白嫩嫩的手抓住他即将收回的手,小姑娘的手不知是紧张还是怎么的,掌心有一层薄汗沁出,和他的手掌贴在一起时,有着一丝别样的温热。

鬼使神差的,陆帷反手紧紧握住小姑娘的手,仿佛下一刻她就会消失一般。

一种从未有过的拥有感满上少年心头……

这一刻,她答应了他,她也终将属于他……

“我愿意,我愿意陪着六哥哥!”小姑娘说话声音斩钉截铁,让人感觉只要她相信你,愿意对你笑一笑,你就会无穷的力量。

温缈不知道自己怎么克服了内心的害怕,选择再去相信一个人,或许是内心深处,一直有个声音在叫嚣着“相信陆帷”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突然,院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温缈吓的一抖,赶紧将手从陆帷手中抽出。

柔软的小手如同顺滑的鱼儿从自己手中溜走,陆帷眉间不经意敛起一丝怒容,眼神扫向院门口的方向。

不喜看着走进来的云胡不禁咧嘴笑了笑,一向都是他办错事挨骂,如今风水轮流转,总算轮到云胡挨骂了。

云胡仍旧是一袭黑衣装扮,他看着温缈和陆帷抱拳作揖,“公子,六姑娘。”

陆帷看着自己如今空荡荡的手,心里没来由的不痛快,他看着云胡闷声,“什么事?”

云胡还不知道自己打扰了自家主子的好事,只顾着跟温缈汇报着,“六姑娘,范公子他们进城了,如今范公子先去了刺史府述职,想来过一会就要回范家了。”

温缈眸子一亮,两只手紧紧的合在一起,一副高兴并势在必得的模样,依稀回到了昔年温三姑娘最名贵矜华的时候,“六哥哥,你将云胡和不喜暂且借我用用呗?”

陆帷见小姑娘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样子,忍俊不禁,对云胡的怨气顿时消了大半,“好。不用哥哥陪你一起去的吗?”

温缈摇了摇头,陆帷如今的身份还不能够太过张扬,固然陆帷在她会更有底气。

“六哥哥放心啦,我不会让自己被欺负的,再说不是有云胡和不喜保护我嘛,不会有事的!”小姑娘咧嘴笑的开心,陆帷也就不好再说些什么了,只得随着她的心意去了。

“哥哥等你回来。”说罢,他又扭头看向云胡和不喜,“你们两个照顾好六姑娘,她若是受欺负了,你们两个知道是什么下场吧!”

陆帷转了转手腕,威胁恐吓之意自不用说,云胡和不喜只一个劲儿的点头称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了春山院大概两三步,温缈就停下了脚步,她看着身旁的菡萏,低声吩咐道:“你去梧桐街的沈家请沈大公子去一趟范家,就说我大姐姐受欺负了,叫他尽快赶过来。对了,在这之前,你先回一趟秋水院,叫青芜去问大伯母要一份大姐姐的嫁妆单子,再把范家的聘礼清点好。大伯母若是问起为什么,你就说我有要紧事,等回来再与她细说。”

之所以不告诉谢家长辈这件事,主要是怕他们知道了直接抄家伙去范家揍人了,这样的话,反而不利于大姐姐和离,倒不如她悄无声息的去范家解决了这件事,反正范文宣再也配不上她大姐姐,倒不如趁早和离,谁也不耽误谁。

菡萏听完认真的点了点头,不知从何时开始,她觉得姑娘做的决断都是对的,她只要跟着办就行。

等温缈赶到范家的时候,范家门口早已被左邻右舍围的水泄不通,一个个对着门内指指点点,温缈将马车停在不远处,自己提着裙摆下了马车。

“这老范家今日是怎么了,都围着做什么?”一个姗姗来迟,不了解事情经过的大婶戳了戳身边的大娘。

“你来的迟,没看到,老范家那小子不是去南边办事了嘛,这如今带回来了一个女子,范家媳妇正搁屋里闹呢!”大娘朝院内指了指,压低了声音,“你没看到,范家小子带回来的那个女子,长的是一脸的狐媚相,一看就不是个旺夫的!”

“我听说范家那小子当初娶妻时可是说了,在世绝不纳妾的。如今这才不过两年,就把持不住了?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这世上哪有男人不偷腥的?”大婶听完事情经过,不由嗤之以鼻。

“可怜那范家媳妇了,未出阁前可是谢家捧在手心上长大的大姑娘,这嫁到范家,一天到晚竟被那刘老婆子磋磨,如今丈夫还带了这么个玩意儿回来,岂不是要气死人?果真是‘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啊!”大婶叹了口气,可终究是别家的事,她们这些人也不好插手。

“也不知道这事谢家人知不知道,该来个人帮着些大姑娘的。”大娘张头往人群外看了一眼,却见人群外有一个女子正款步走过来。

大娘眼尖,立马认出了那是谁,捣了捣大婶的手肘,继续说道,“你瞧,那不是谢家六姑娘吗?”

大娘声音虽小,周围的人却多多少少都听见了,他们都扭过头去看那正走过来的女子。

一张好看到极致的鹅蛋小脸还略显稚气未脱,桃花眼中潋滟着风情与天真,是个极美的女子,她穿着嫣红的罗襦裙,上面用银线绣满大朵山茶花,行动处扶风弱柳,春花漫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手中执一柄绣花鸟轻纱绢扇,轻巧的踏过门槛,走进了范家院子。

院子里气氛紧张,范文宣将姚青娇紧紧护在身后,刘氏也在一旁指指点点,站在三人对面的大姐姐显得十分孤立无援。

虽未走近,但温缈可以清晰的看到谢容簌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成拳,两肩也在轻微耸动,是气急又无能为力的模样。

“听说姐夫南下归来,特意来看看姐夫,这怎么还带回了个娇娘子?不知这位娘子如何称呼啊?”三两步的功夫,温缈越过过道走廊,来到正屋的廊庑下,她熟稔的牵过谢容簌的手,将她往自己身后带了带。

不仅是范文宣他们惊讶,谢容簌也是吃了一惊。

六妹妹怎么来的这样快?

她敛了敛眼眶中快要流下的泪,正准备开口,温缈却紧紧握住她的手,示意她先不要说话,纵有万语千言,谢容簌也只是憋在了心底。

姚青娇从范文宣身后探出头来,瞧着温缈的眼神透着几分敌意,但很快那抹敌意就被她敛起来,换上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她轻轻蹲身福了一礼,看着温缈,娇声说道:“小女子姓姚。

“姚啊。”温缈檀口轻启,幽幽的重复了一遍姚青娇的姓氏,“呵,那让我猜猜,姐夫将姚娘子带回府,定然是见姚娘子孤苦伶仃,想带回来在府中谋个差事,亦或是姐夫要替自己的诗书好友和姚娘子做个媒?”

小姑娘清纯可爱,眉眼间都透着不谙世事的天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但姚青娇总觉得她的话听起来软绵绵的,其实攻击力实强,她略略沉下眉眼,一副惆怅满怀的样子,像是温缈要吃了她一般,下一刻便潸然泪下,哽咽着说道:“我……我同范公子早已有了夫妻之实,如今我腹中又有了公子骨血,万望夫人怜惜,允我与公子做个妾。夫人成亲多年,膝下仍旧无子,如今添个孩子叫夫人娘亲,不好吗?”

姚青娇下意识的觉得挡在这位范夫人面前的少女不好惹,所以她并打算与温缈多说什么,而是越过温缈,用委屈到垂泪的大眼睛看向温缈身后的谢容簌。

擒贼先擒王。

只要击垮了谢容簌,一切都好办了不是吗?

温缈眯了眯眼,这个姚青娇说话处处绵里藏针,是个狠角色啊!

杀人最好的办法是诛心,姚青娇的一番话恰恰好击中谢容簌心底最重要的两个地方。

一是夫君,二是子嗣,这两样最重要的东西如今是另一个女人在享用,便是再怎么坚强,也一时之间难以捱过这个坎儿的。

果然,握着谢容簌手的温缈能够清楚的感受到,谢容簌的手在发抖,她知道范文宣带回这个女子是想纳她为妾,可她万万没想到,他们早已暗通曲款,甚……甚至连孩子都有了!女子说话的声线都带上了轻微的颤音,她看着同床共枕两年的枕边人,泪意蓄满,却迟迟不肯轻易滚落下来,“夫……夫君,范文宣,她……她说的……可都是真的?”

谢容簌看着姚青娇的腹部,不肯相信的问着范文宣。

面对谢容簌的质疑,范文宣挡在了姚青娇的面前,他欲去抓谢容簌的手,轻声解释道:“簌娘,青娇不过是做个妾室,你身为范家主母该大度一些的!”

谢容簌躲开范文宣要牵自己的手。

那双手曾为她描眉画黛,也曾与她十指相扣,可如今只是让她觉得恶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看出谢容簌对范文宣的反感,不由蹙眉拦下范文宣伸过来的手,她语气清冷,嘲讽的姿态不加掩饰,“哼,夫妻之实?呸,你们走过三书六礼、明媒正娶吗?就担‘夫妻’二字,没来由玷污这个词儿,你们这叫‘珠——胎——暗——结’,懂?”

温缈骨子里终究匿着一丝少年时代的桀骜,不似谢容簌那般柔弱,又或许是旁观者清,她一口气将谢容簌的心里话全部讲了出来。

此话一出口,屋外的说话声越来越大,其中大多数都在指摘范文宣和姚青娇的不知廉耻和不讲道义。

范文宣是要面子的读书人,听了这话如何能忍,当下便对温缈大声呵斥道:“我与你姐姐的事,你插什么嘴?识相的就退下去,别还没嫁人,就落了个牙尖嘴利的名声?”

他声音洪大,说话难听。

藏在暗处的不喜哪里能忍?抄起腰间的佩剑就要上去揍范文宣。

云胡比他有理智,急忙拽住他,“你要去哪里?”

不喜指了指范文宣,“就这咱们还不出手?他都那样大声吼六姑娘了,还袖手旁观?我们家公子别说吼了,就是说话大点声都怕吓到六姑娘。主子放在掌心都怕摔了的人,怎么能被这种宵小之辈吼叫?他也配?”

“话是这样说,但六姑娘来之前就提醒我们了,叫我们躲在暗处,听见她的命令行事,如今六姑娘还什么都没说,此刻出去万一打乱了六姑娘的计划怎么办?”云胡比不喜要老成稳重些,他一手将不喜拉回来,“你且再看看。”

不喜听云胡一通分析,虽然不是很懂,但他感觉云胡说的很有道理的样子,也就停下了动作,重新回到了云胡身边安静下来。

院中,谢容簌听见范文宣对温缈说的话后,心里积攒的怨气终于被激发,她放开温缈的手,走到范文宣身边,脊背挺直,不卑不亢,语气中是不加掩饰的愤怒。

“范文宣,你如何说我都可以,只是,我谢容簌的妹妹,容不得你乱嚼舌根?今日之事,本就是你对我不起在先,便是对簿公堂,也是你理亏!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妹妹大喊大叫?亏你也是一个读书人,干出这种不入流的事,不仅不感到羞愧难当,连容人的雅量都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话已然是很难听了!

就连温缈都有些吃惊,大姐姐这是下定决心不要这段姻缘了?

如此也好……

被谢容簌一通训斥让范文宣有些挂不住,然而还不等范文宣说些什么,刘氏就已经扯着嗓子开口维护儿子了,“这便是你们谢家的教养,当着婆母的面直呼夫君名讳,可有半点妻为夫纲?”

刘氏停了会儿,似是觉得还不够解气,她又继续嚷道:“再说了,是你自己肚子不争气,不下蛋的母鸡还要占着窝不成?等姚娘生下了文宣长子,就该赏你一封休书了。”

刘氏得意洋洋的笑了,她欣赏着谢容簌面容上一闪而过的错愕,笑的合不拢嘴,看着姚青娇的肚子喜不自胜,她马上就可以抱孙子了!

“母亲,夫君,青娇自知出身不好,做个妾服侍夫君和姐姐便好,如何敢肖想正妻之位?姐姐,你快与夫君母亲赔个不是。”姚青娇适时的出声维持她懂事乖巧的模样,她越是如此便越是衬的此时在气头上的谢容簌不近人情了!

谢容簌冷笑的捂了捂脸,她嫁的究竟是个什么人啊……

谢容簌伸出手指,那莹白玉润的指尖在发颤,声音是抑制不住的恼怒,“范文宣,你当真……要休我?为她?”

她再也不爱面前的男人,可她自小玉食锦衣,虽然平日里性子柔弱,但骨子里也是有着大家闺秀的傲气,她不能接受的是被这样一个女人比下去……

范文宣勾了勾唇,对于这个结发妻子,他心里是怜惜的,也想要给她应有的体面,可方才她所说的那一番话实在令他心寒,她既然如此护着自己的妹妹,那不如就放她回去和她们团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簌娘,范家不能没后!我也每夜幸勤耕种了,只是你肚子实在不争气,我与青娇不过一夜情缘就有了,终究是你我有缘无分吧!”

温缈垂眸冷笑不语,范文宣这话说的漂亮,全然没有反思自己的意思,而将一切都推到没有子嗣一事上,没有子嗣就一定是她大姐姐的错吗?

明明是两个人的事,却都怪在女子身上,范文宣又如何知晓姚青娇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呢?

本不过随意一想,可这个念头却在温缈心底生根发芽,这姚青娇肚子里的孩子真是范文宣的吗?

有没有可能……

谢容簌这下算是完完全全看透了范文宣的真面目,她颦眉厉声。

“好一个有缘无分,当初你范家恬不知耻上门求亲时说的话可还记得了?‘范某倾心姑娘,愿与姑娘良缘永结,同心同德,共谱佳偶天成!’范文宣啊,这些可都是当初你信誓旦旦说的话,允诺的是你,背弃它的也是你,你可还要脸?”

回想起曾经,范文宣眸中流露出一丝异样的情绪,他们之间的情缘,本就是他偷来的,偷来的又怎会用的安心?

如今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曾经或许也是佳偶天成,可现在只能做怨侣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范文宣气势有些颓下去,他喃喃道:“今时不同往昔……”

谢容簌仰头笑了笑,不知是解脱还是烦闷,她想起这两年的种种,纤长的手紧紧攥起,是一时冲动也是蓄谋已久,她拔高了音量,对范文宣大声喝道:“也好,你范家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恶心、肮脏、我一刻也待不下去,你现在就去,你去写休书!范文宣,你去写啊——”

少女说话间早已泪流满面,她推搡着范文宣进书房去写休书,积攒在心口的不满一朝全部宣泄出去,整个人如释重负的轻松。

温缈定定看着谢容簌的背影,良久还是开口,“大姐姐,你可想好了?无论范文宣日后官至几品,如何显耀风光,你都不后悔?”

她怕谢容簌一时脑热,所以她问了这一遍,若是谢容簌还执意离开,那她才能安心做事。

“绝不!绝不后悔,绝不回头!”谢容簌面容上梨花带雨,可是嗓音又是异常的坚定,这大概是她这辈子未曾有过的勇气了!

温缈弯唇笑了笑,不是一时之气就好,她现在可以大展身手了,欺负她的家人,焉能让他们好过?

温缈三两步上前,她看着门外围的水泄不通都快要挤进院子里的左邻右舍,清了清嗓子,声音褪去清甜,多了几分凛冽的杀伐果断,“各位今日在场的,烦请为我大姐姐做个见证。今日不是他范文宣休妻,而是我大姐姐休——夫!自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你若无情我便休,这世上又不是谁离了谁就活不成!

然而这话听在范家人耳中却是奇耻大辱,古来都是夫休妻,哪有妻休夫一说,这要是传出去了,岂不是惹人笑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氏自不会让自己的儿子沦为洛阳城的笑柄,她一双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谢容簌,“休夫?谢容簌你敢?你个小贱蹄子——”

刘氏话还没骂完,有外面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邻居提醒着,“刘婆子,如今这可不是你儿媳妇了,是谢家的大姑娘,你也敢打?”

“我……我……”刘氏犹豫的结巴了一会儿,才又强撑着气势开了口,“我怎么打不得?我儿子是有身份的,他谢家不过是不入流的商贾之家罢了。我今日就是打了,又能怎么样?”

刘氏作势就要扬起巴掌,温缈上前拦下她的手,眸中阴沉灰暗,这老婆子是活腻歪了吗?

“刘氏,自重!”温缈忍着心底反手给她一巴掌的冲动,努力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只要是个聪明人都能看出来,小姑娘此刻心情十分不快。

周围的人见状,立马纷纷开口劝道:“刘氏啊,别怪我多嘴,这事闹开了,对文宣的前途没好处,再说也为你新儿媳肚里的孩子积点功德吧!”

听人这么一说,刘氏“嘁”了一声,从温缈手中抽回自己的手,看了眼姚青娇的肚子,“今天我看在我未来孙子的面上,饶了你这个贱蹄子!回去等着我们文宣的休书吧!”

她一口一个“小贱蹄子”的从口里蹦出来,温缈实在忍不住了,强忍着的怒气眼看就要迸发出来,谁知范家的门前,一道清冷而又带着威仪的声音在众人耳畔响起。

“范老夫人,这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呀!你该为你刚才的言语和谢大姑娘道歉!”少年穿着牙白的锦袍,腰间勒三尺鎏金腰带,上面悬挂着玉佩香囊等贵重物品。

他眉眼清秀,只是平常一贯笑弯的眼睛此刻却敛着显而易见的怒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回眸看过去,两眼放光一般,表哥总算来了,温缈又偷偷看了一眼谢容簌。

眼角悬着泪的女子再看到沈贺的一刹那仿佛心跳都停了一拍,他怎么会来?为什么每次自己最狼狈的样子都要被他看到?

菡萏穿过人群,硬生生挤到了温缈身边,她挡在温缈面前,生怕温缈被人欺负了,而一只手从袖子里取出什么物什悄悄递给了温缈。

刘氏看着门前这个不速之客也是傻了眼,盯着沈贺看了半晌,又瞧了一眼谢容簌,恍然大悟道:“你又算哪根葱?不会是谢容簌的姘头吧?我说她怎么如此轻而易举就答应离开我儿子了,原来是早就和别人暗通曲款了,只怕这生米都已经煮成熟饭了吧。”

刘氏说话阴阳怪气的,谢容簌正准备开口争辩,沈贺却走了进来,他拦在谢容簌身前,先她一步开口,“沈贺名不经传,范老夫人没听说过,正常!但是得罪了我,可就是得罪了整个皇商沈家!”

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瞬间明了了少年的身份,正是皇商沈家的大公子沈贺。

范文宣眼神在谢容簌和沈贺之间飘忽不定,眸子里是异样的情绪,他万万没想到,他们竟然又搅和在了一起,心头顿时一阵不是滋味儿。

六一儿童节快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姚青娇也将目光重新落在了谢容簌身上,心中暗暗想到,这位范夫人可真是好福气,竟有皇商沈家的大公子相护,也不知她是那辈子修来的好福气,一次次都有那样好的男人喜欢。

姚青娇再一次红了眼……

见众人无动于衷,沈贺不紧不慢接着开口,“而得罪了沈家,抚远大将军又怎么可能不替爱妻母家出气呢?”

沈贺清楚的明白,商贾之家哪怕是皇商,也终究是商,比不得官来的势大,更别说是手握重兵的武将了。

果然,范文宣默了默,抚远大将军温承毅手握兵权,替天启南征北战,这样一个人物,别说是他,连周刺史乃至韩指挥使都是不敢轻易招惹的。

“母亲,停下吧,让她们走!”范文宣无奈敛眉笑了笑,偷来的东西也是时候该还回去了。

“走?范公子以为此事就这般了了?”沈贺睨了一眼范文宣,眼神中流露出鄙夷的目光,他当初是眼瞎吗?竟然和这样的人做朋友,还把那样重要的东西交给他!

“沈贺,你待如何?”沈贺的咄咄相逼彻底惹恼了范文宣,他抬眼看着沈贺,一双眼微微泛着猩红,面色十分难看。

“我待如何?”沈贺轻轻冷笑了一声,他双手负在身后,将身后的谢容簌挡的严严实实,目光落在刘氏身上,“范老夫人,你不该倚老卖老,为老不尊吧?方才你对谢大姑娘说出那样的话,难道不该欠谢大姑娘一句道歉吗?”

少年嗓音清润,听的刘氏却是十万分难受,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屑轻笑,“要我给她道歉?门都没有!”

她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怎么可能舍了一把老脸给一个小辈道歉,更何况对方曾经还是她的儿媳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容簌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高大背影,眼眶里的泪水终于还是止住了,她伸手牵了牵沈贺的袖角,知道刘氏是不会道歉的,“算了,沈公子,这种人的道歉,我听了恶心,平白脏了我的耳。”

沈贺听她这样说,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只是他抿了抿唇,却始终不见一丝笑意在脸上,他以为她过得很幸福,所以他躲在远处,不去接近、不去打扰!

可是,她过得一点也不开心,那他没必要再如此,就像他回答谢六姑娘的那样。

千夫所指,我亦独往!

“沈公子,烦请你先将我大姐姐扶回马车,我再与他们母子唠唠。”温缈见差不多了,适时的插嘴说话,她推了推谢容簌和沈贺,示意他们先行离开。

被推搡着离开范家院子的两个人俱是担心的喊了声:

“六姑娘——”

“六妹妹——”

温缈瞧着他们这般有默契,忍不住偷偷笑了笑,可她抬头时又恢复了严肃端庄的模样,“你们放心啦,这里人这么多,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的。”

见温缈如此执着,谢容簌点了点头,跟着沈贺离开了范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一步步走的艰难,她没想到事情的最后,还是和离的下场……

可是,她真的再也受不了在范家的日子了,那种压在嗓子眼里的窒息感,她再也不想重新体会一遍了!

范文宣盯着谢容簌和沈贺携同离去的背影,没来由的烦躁,他们般配到让自己嫉妒……

他收回目光,转头看向温缈时,却是充满了恶意,嗤笑着调侃道:“怎么?你还不走?莫不是也想自荐枕席,与我做个妾!”

温缈知道他如今是恼羞成怒了,嘴里没一句好话,也不与他生气,只是轻声啐了一口,“呸,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

姚青娇听着温缈的话,心里来气,她上前两步拽了拽范文宣的衣袖,“夫君,她骂你是狗!”

范文宣顿时面色更加不好了,他扯过被姚青娇拽着的袖角,横眉冷对,“我是听不出来吗?要你多此一举的!”

姚青娇被吓的一懵,往后缩了缩没再说话。

温缈乐的看这副好戏,故意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说道:“什么狗不狗的,这可不是我要说的话,是你自己误会了我的意思!”

姚青娇抬眼看了看温缈,气的撇了撇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霸道不好惹的女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没管他们怎么看自己,往暗处瞥了一眼,小声哼道:“云胡、不喜。”

云胡和不喜得到召唤,立刻从暗处飞身掠出,光明正大的站在了温缈身旁,左右各站一个,手都握在剑柄上,好似温缈对面是有什么豺狼虎豹一样。

“六姑娘。”云胡率先开口,询问着温缈他们应该做些什么。

温缈嘴角泛起一丝笑意,看着范文宣和刘氏盈盈一笑,从袖中取出一份单子递给云胡,“这是我大姐姐的嫁妆单子,你们去屋里找,一件件给我对上,找不齐的,叫他范家砸锅卖铁也得给我补上!补不上——”

温缈唇畔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云胡从她手中接过帖子后,温缈空下来的手卷了卷垂在身前的漆发,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恨的话,“补不上我就拆了你范家的门、拆了你范家的墙、拆了你范家的屋子来补!”

”谢容安,你敢!”范文宣如何还能继续忍下去,他上前正准备教训温缈,却被不喜拿剑挡开,“你手脚给我放干净些!不然,我的剑可不留情!”

范文宣终究是一届文人,自然知道自己跟这些舞刀弄枪的莽夫讲道理是没有用的,他后退了两步,语气却仍旧没有和缓下来,“谢容安,你到底要做什么?你谢家一定要撕破脸皮?”最后一句话范文宣压低了声音,似是生怕院外的邻居们听到。

温缈轻蔑一笑,“撕破脸皮?范文宣,你有脸吗?我拿我谢家的东西,与你何干?当年我大姐姐嫁你,十里红妆羡煞多少人?如今我大姐姐与你和离,这些嫁妆还拿不回去了不成?”

“云胡,你带着菡萏进去找东西!给我一件一件的找!”温缈微微眼神示意了下身边的菡萏和云胡,两人明白温缈的意思,转身就进了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刘氏自不能容许别人在自己的家里撒野,她撇开范文宣上前就要来抓温缈,可不喜这次也没再开玩笑,手中利剑出鞘,堪堪划过刘氏的手,吓的刘氏急忙缩回手来,嘴里直哆嗦着,“你……你……疯了,竟然在我家中同我动刀动枪!”

温缈挑眉莞尔一笑,“动刀动枪?你若再拦着,我要你项上人头信不信?”

刘氏此时也慌张起来了,她两只手无措的绞在一起,一张老脸上青白交加,谢容簌的嫁妆她其实动了!

真不怪她动了贪恋,只是谢家给的嫁妆实在太丰厚了,很难让人不心动的。

温缈倚在范家的廊柱上,轻轻摇开折扇挡了挡渗进来的春阳,她余光欣赏着范家几个人惨绿的脸,调侃的故意说道:“姚,哦不,范夫人不进去坐着歇一歇吗?这可是你们范家好不容易求来的宝贝孙子,可不得好好护着。要是有了个意外,可别赖我身上来!”

半靠在廊柱上的小姑娘不过豆蔻年华,笑起来时两靥有着浅浅的梨涡,仿若九天落人间的仙女,而在范家人的眼中,温缈却又似是地狱而来的恶鬼,一步步算无遗策,总是自信的能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温缈透过绢扇看着柔柔的光晕,眸子里想着的却是前世种种画面,她前世没有机会有自己的孩子,不仅是因为顾匪石从未碰过她,更因为她寒气入体,终身不得受孕……

寒气入体!

温缈苦笑的咧了咧嘴,那位顾匪石最爱的贵妃娘娘在她面前失足跌倒,没了孩子,顾匪石就罚她在冰天雪地里跪了整整一夜……

她侥幸捡回一条命,可却也再没了做母亲的权力,明明那时她也不过只是个小小的永巷贱奴,可是那个女人就是不肯饶过她,甚至不惜用自己的亲生骨肉做赌,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前世今生,温缈都百思不得其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容簌的嫁妆还未清点完,门口那边又吵闹起来,很快围在门前的人纷纷让出一条道来,几个健壮的小厮抬着些红木箱子进来。

为首的小厮示令,几个箱子被重重落在范家院子里。

“六姑娘,这是大夫人命小人抬过来的,说是大小姐的聘礼,叫六姑娘同范家清点好就还回去,顺便再叫小人几个帮六姑娘将大姑娘的嫁妆搬回去,外面有五六两马车在候着呢,若是一趟回不去就再来几趟!”

温缈收起折扇,打量了几下院中的几个红木箱子,摇头笑了笑,这聘礼和谢家的嫁妆比起来,简直九牛一毛、不堪做比!

“大伯母如何知晓了这件事!”温缈开口问道,她并没有跟周氏说谢容簌要和离的事,周氏如何知道的,是谁报的信?

小厮没有回话,倒是在里面听到声响的菡萏跑了出来在温缈耳边嘀咕道,“是云珠姐姐回去跟大夫人说的,云珠姐姐本是去外面采买东西,回来时门口早已被围得水泻不通,她略一打听便知道了事情的始末,这不就回去跟大夫人说了嘛!”

也不管范家人还在场,温缈又问,“大伯母有说些什么其他的吗?可有怪我没有事先告知她,擅自做主了?”

菡萏立刻摇了摇头,“没有。大夫人说姑娘这事办的漂亮,回去要好好赏姑娘呢!”说完菡萏又故意拔高了声音,声音逐渐讥讽起来,“大夫人还说,有些人啊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她当初昏了头、瞎了眼才将清清白白的女儿丢进这狼窝来!”

温缈笑的不加掩饰……

而此时院外早已炸开了锅,“这范家的聘礼未免也太磕碜了些,谢大姑娘十里红妆,不求他范家能做到门当户对,但也不能寒碜到这地步吧,这跟我们寻常百姓家娶亲的聘礼有什么区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不知道的是,这刘婆子还一天到晚的吹嘘他家的聘礼有多好,我原以为谢家是多赚大发了呢,这如今看来,谢家是赔了女儿又破了财……”

“这范家小子还是个当官的呢,都说当官的都贼能敛财,我不信范家出不起像样的聘礼!”

“最关键的是那刘婆子有个那样好的儿媳还不懂的珍惜,若是我儿能有那样好的福运,我能给人供起来……”

门外的声音夸张带着调侃,一字不落的进了刘氏的耳中。

刘氏面皮发抖,他奈何不了温缈,只能指着那些看热闹的左邻右舍斥道:“你们懂什么,我儿虽然为官,但可是两袖清风的好官,从哪敛财来给她谢家做聘礼,再说了,他们谢家也不缺这些聘礼,何必来这假一套,主要是心意!”

刘氏说的那叫一个一本正经,温缈大笑出声,“我谢家不缺这些,便是你们给这么磕碜聘礼的理由?也是我大姐姐心善,不忍太过为难你们,若是换做我,这点东西就想求娶,做梦吧!没个可以与十里红妆相媲美的聘礼,你凭什么求娶别人放在掌心疼了十多年的姑娘?心意?范文宣你扪心自问,你的心意值几个钱?”

温缈满脸的不屑,当年顾匪石求娶她,无论情意是真是假,到底给了她应有的体面,也是用着和她嫁妆相当的聘礼将她风风光光迎进东宫的!

温缈话音刚落地,云胡从屋里走了出来,高声唱和道:“大姑娘的嫁妆里少了一张紫貂皮……”

刘氏面色一变,那张紫貂皮,她去岁拿去做了一件大氅。

云胡接着道:“少了一对龙凤描金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氏骇然,这对龙凤镯被她做人情送给了娘家侄女。

“少了一柄玉如意……”

这玉如意去年走亲访友的时候送给了周刺史他们家做随礼。

“……”

云胡一下念了一串名字出来,温缈边听边在心里记着,等云胡念完了,温缈折扇轻轻摇开,半遮住面颊,巧笑倩兮,“我估摸算了一下,这些东西折合成真金白银一共是十万两白银,你们看怎么还?”

听完温缈报出的价格,刘氏和范文宣脸一下垮了下去,连带着姚青娇都惊讶的张开了嘴。

十万两白银,给他们卖了也补不回来呀!

晚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怎么可能那么多银子,不过才那么几件东西!”刘氏目光短浅,也看不出什么是好东西什么是坏东西,自然不清楚那些她随手拿走的东西会那样贵重。

范文宣就不一样了,他素来出入各种雅集宴会,也见过不少珍贵珠宝古玩,他清楚的明白,谢家给谢容簌准备的嫁妆都是些贵重物品,有些甚至是世间少有的珍贵宝物。

那些东西的的确确值十万两白银。

可是……

他又怎么会拿出十万两白银来还给谢家?他又不傻!

“谁知道你有没有坐地起价,东西是你们的,价格也是你们定的,难不成就让夫君和母亲做了冤大头不成?”姚青娇可不想自己刚嫁过来就落得个什么都没有的下场。

“再说了,夫君是个清官,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的钱,你这样做是想要逼死谁?”姚青娇一声接着一声的控诉着,好似温缈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温缈冷冷的低笑几声,什么时候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却变成了伤天害理的事?

“既然如此,看在你与我大姐姐也算夫妻一场的份儿上,也不需要你们还那么多钱了,这样,明日你们送五万两银子去我家,这样你们偷偷挪用我大姐姐嫁妆的事便一笔勾销了。否则我会让整个洛阳的人都知道,你们范家是多么的可耻,动用女子的嫁妆,一定会让范大人的名声扫地的吧!”

一时之间,满庭寂静。

无论什么时候,只要男人动了女子的嫁妆,即便世人明面上不会说些什么,暗地里也会戳着脊梁骨来耻笑的。

范文宣思虑了半晌,“行,谢容安,你非要将事情做绝,便依你!明日就会将钱送至你谢家。自此以后,两不相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纵然舍不得那五万两白银,可是和自己的名声相比较,也只能忍割舍了。

得到答复的温缈满意一笑,能轻而易举的拿出五万两白银还说是清官,范文宣敛财的本事可不小啊!

这样的人,前世竟然位居相位,还不知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

“若我没记错的话,范大人虽在周刺史底下办事,但每月的俸禄应该也不是很多,如今五万两竟然说拿就拿,想必是另有什么生财之路吧!”温缈没有压低说话的声音,反而还故意拔高了音量,好叫围在院外的百姓都能听得见。

“刘婆子穷好面子,花钱那叫一个大手大脚,他们范家哪有什么生财之道,怕是从哪里贪来的吧!”

“这种人当了官,苦的还是咱们这些老百姓,同他们住在一条巷子里真晦气!”先前的大娘满是嫌弃的啐了一口。

“谁说不是呢,张大婶,你家小子和范家小子走得近,赶紧回去提醒他一下,和这种人走近了,别惹了一身骚!”

……

门外议论声不断,听的刘氏脑袋疼,恨不得拿扫帚给这些爱嚼舌根的妇人全部赶出去!

不一会儿,云胡从屋内走出来,他对着温缈轻轻作了一揖,“姑娘,嫁妆搬得差不多了。”

温缈点了点头,也懒得在这地方多待,正准备带着云胡他们回去,却见云珠跟着大伯母身边的嬷嬷分开人群走了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嬷嬷怎么过来了?可是大伯母有什么要吩咐的?”温缈上前几步,迎了迎嬷嬷,对于谢家长辈身边伺候的人,她一向是很尊重的。

“六姑娘。”嬷嬷对温缈自是客客气气的,可当她目光扫至范家人身上时却立刻变了脸色,“大夫人让老奴来跟六姑娘说一声,大姑娘的这些嫁妆没必要抬回谢家了,省的大姑娘以后看了心烦。”

温缈默了默问道:“那依大伯母的意思是?”

嬷嬷看了眼不断抬出去的嫁妆,轻轻咳了一声,“大夫人和老夫人的意思是将这些东西都捐出去,接济那些贫苦人家,也算是为大姑娘积福累运了!”

温缈听完倒也没说什么,点了点头,“也是了,容安听大伯母和祖母的安排,既然嬷嬷也来了,这里还有些事就劳烦嬷嬷帮我看着些了,我去瞧瞧大姐姐。”

温缈对着嬷嬷虚福了一礼,就带着云胡他们离开了范家,在路过范家大门的时候,小姑娘脑海中突然想起了刘氏不久前说过的话:

——要我给她道歉,门都没有!

温缈眯了眯眼,桃花眼中涌现出一丝戏谑的笑意,她转身回眸,对着刘氏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我瞧着这门不错,我允你们少还了五万两白银,收你们一个门不过分吧?”

说罢也不管范家人是何反应,兀自吩咐着不喜,“把这门给我拆了。”

刘氏刚从惊讶中反应过来,她迈着蹒跚的脚步正要来阻止,谁知还没走过来,不喜已经抽出剑鞘中的剑,一道冷光在众人面前闪过,清晰可见的,范家的大门出现了一道裂缝,随后整个门一分为二。

那一剑的威力,饶是温缈也是暗暗吃了一惊,不喜不过是陆帷身边的侍卫,武功却已然这么厉害,那陆帷的武功到底有多骇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咽了咽口水,她前世那样欺负陆帷,陆帷竟然没有了结她,可真是她命大啊!

刘氏看着裂成两半的门,心也不禁凉了一大半,这……

这也欺人太甚了!

从前谢家这位六姑娘虽然顽劣,但到底不似如今这般猖狂,从前她是没头脑的仗着家中长辈宠爱四处撒泼,如今是步步为营的下着一盘棋……

这变化也太大了些吧!

温缈欣赏着刘氏脸上的复杂情绪,面上的笑意愈来愈深,她两只手老老实实的负在身后,看着刘氏,嗓音清润绵软,好似邻家来串门的小姑娘,一字一顿接着说道:

“范老夫人,这下……真的门都没有了哦!”

刘氏气的胸腔不禁剧烈起伏起来,一口气没缓过来,竟身子一晃,往后倒了去。

温缈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这样的人不值得她同情,太浪费感情了……

少女回身,彻底迈出了范家的门槛,这下她们谢家算是彻彻底底和范家没有任何关系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而她,也可以好好撮合表哥和大姐姐的事了……

若是表哥能够迎娶大姐姐,那聘礼一定会很丰厚,大姐姐会有足够的风光和体面,外祖母最是和蔼可亲,相信她也一定会很喜欢大姐姐的!

若是大姐姐和表哥在一起了,那她也就有理由去沈家了,去沈家看看外祖母。

温缈的外祖母……

想着想着,温缈抬手勾了勾眼角,明明都答应了六哥哥,不会轻易落泪,怎么又想哭了呢?

她从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可是一想到年迈的外祖母再也见不到她疼爱的小外孙女儿的伤心模样,她又怎么能不难过呢?

前世外祖母那样疼她,她却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这世上再没有比她还不孝的人了……

云胡紧紧跟在温缈后面,他瞧出温缈情绪有些不对劲,横剑制止了不喜想要上前搭话的举动。

“六姑娘心情不好,让她自己冷静冷静,你就不要去打扰了!”

不喜往温缈的方向看了看,果然见到的是温缈有些削瘦单薄的背影和低垂的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明帮了大姑娘的忙,又将那老婆子气昏了过去,六姑娘怎么还是一脸的不高兴?云胡你说女人都这样吗?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这也太可怕了吧!”不喜揉了揉耳垂,撅着一张嘴,一副想不明白的样子。

云胡拿剑鞘敲了敲他的头,没好气说道:“六姑娘今岁才不过十三,还是一个小姑娘呢!”

云胡简直脑袋疼,这个不喜日日跟在主子身边,怎么就跟个木头人一样,他难道看不出来主子一直将六姑娘当作小女孩儿来看待吗?

还女人?

若真是女人了,主子能……

云胡默了默,没有再想下去,反而是调侃起不喜来,“你整日嚷嚷着要娶媳妇儿,如今媳妇还没个着落,你倒好,嫌弃女人麻烦起来了。既然如此麻烦,你就不要娶了呗,反正你也没那个钱娶!”

云胡句句话往不喜心窝子里扎,气的不喜那叫一个心肝脾肺疼!

不喜正要去找温缈评理,谁知温缈并没有上马车,而是靠在了一旁的树上,轻轻展开绢扇挡了挡脸。

“咦,六姑娘怎么不上马车里去?在外面待着做什么?”不喜轻轻说出来声来。

菡萏嫌弃的回了不喜一嘴,“这一定是沈公子还在马车里,姑娘怕打扰了沈公子和大姑娘,才一直没上去的嘛,你瞅瞅你那脑子怎么一点也不灵光呢?”

被云胡说也就算了,反正也习惯了,可如今一个小丫头也这样指着自己数落,不喜表示自己很伤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没有人关注他是否伤心,云胡和菡萏的视线一刻不落的盯着倚在树上的温缈,而温缈的视线透过细薄的绢扇落在马车上。

不喜见没人搭理自己,也不自讨没趣了,他将剑别在腰间,三两步就运起轻功跳到了屋檐上,都不理他,他回去找公子去,公子一定很乐意听他说话……

马车中。

香炉里升起袅袅青烟,谢容簌低着头,沈贺在一旁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谢容簌,无言良久。

最后还是沈贺开口打破了僵局,“谢姑娘可怪沈某擅作主张过来为谢姑娘解围?”

谢容簌双手捏着帕子,声音低低细细的,“你既说是来为我解围的,我若再怪你,岂不显得我不近人情了?”

停顿了一会儿,谢容簌接着开了口,“我知道的,是我六妹妹派人去叫的沈公子吧!沈公子能不顾名声跑这一趟,容簌心里十分感激,等这件事平息了,容簌定然要亲自登门,好好谢一谢沈公子的相助之恩。”

“谢姑娘不必和我如此客气,这些原是我应该做的,若是我当初——”话未说完,沈贺就停住了,仿佛那句话的后半段有多难以启齿一般。

谢容簌微微抬头看着这个她年少时便认识的少年,年少时这个少年就很惊艳,只要是他想做的,无论多难,他都会做到!

如今星移斗转,这个少年还是少年模样,赤诚炙热,一个人撑起了整个沈家,商场上谁人不夸他一句少年奇才?

更何况,他还有着一张令人羡慕的容颜,谢容簌视线稍稍下移了些,落在沈贺腰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年腰身纤瘦,悬在腰间的鎏金腰带上挂着蟠龙玉佩和流苏香囊等物,香囊上绣着寒山翠竹,很是精巧,只是却不是她亲手所绣的那只!

连谢容簌自己都没想到,她心里想的话脱口而出,“是我绣的那个香囊不好看吗?”

似责问又似嗔怪……

吓的沈贺赶紧将手放进怀中,略摸了摸,就拿出一只同样做工精巧的香囊,他视若珍宝的捧到谢容簌跟前。

“怕别人瞧出那是谢姑娘的绣工,给谢姑娘惹来麻烦,就没有佩戴在腰间。但又怕谢姑娘一腔心意被辜负,唯有以心意还心意,将这香囊放在心口的位置,日日放在心上才能安心。”

谢容簌讶然,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似乎隐隐明白这个少年的心意了……

他喜欢她?

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

同时的开口,同时的沉默,一时气氛又陷入了僵局当中,到最后还是沈贺伸手示意谢容簌先说。

谢容簌在心底酝酿好情绪,略有些紧张和不安开口,“沈公子觉得‘您’字作何解?”

沈贺虽不爱诗书和咬文嚼字,但当初为了花朝节也是煞费苦心、废寝忘食过一阵的,他瞬间便明白了谢容簌的意思,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反而也没有那么紧张,反而还放松了下来。

“心上有你!”少年的声音如断线的珠串,一颗颗砸在谢容簌心里,那怕得到如此肯定的答复,她心里还是惴惴不安的很。

“为什么?洛阳城的好姑娘不胜枚举,为什么你会喜欢上我?我分明眼光差的很!”谢容簌摇了摇头,她不是不信沈贺,她是不信她自己!

“洛阳城的好姑娘很多,可是谢容簌只有一个,千千万万个人中,我只要一个你!”

晚安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洛阳城的好姑娘很多,可是谢容簌只有一个,千千万万个人中,我只要一个你!

听着沈贺的声音,谢容簌忍着泪意,她想伸手去摸一摸面前少年的脸,可是她没有,她做不到!

原本悬在半空的手缓缓落下,沈贺却眼疾手快的抓住谢容簌垂落的手,他不紧不慢的诉说着满腔情意,“谢姑娘,你知道吗?像今日这样握着你的手,是我从前以为来生才能做到的事。我去参加花朝节的比试是因为知道你也会参加,我努力的没日没夜的习武看书学琵琶,也只是为了拿到簪花郎的身份,因为我知道你会赢得莳花女,而我想要和你并肩站在一起,哪怕只有一次。”

少年郎一片真心,情真意切,却让谢容簌有些不敢接受。

当年的范文宣也曾这样过,可是最后呢?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沈公子厚爱了!”

没有答应有没有拒绝,只有一句厚爱了。

“是忘不了他,还是没做好重新开始的准备?”沈贺收起香囊,小心翼翼的揣进怀里。

谢容簌将沈贺的动作尽收眼底,她默了半晌才又重新开口,“凭沈公子的家世才貌,该寻一个冰清玉洁的姑娘才对!”

她刚与范文宣和离,若是转头又和沈贺在一起了,旁人又该如何看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怕指指点点的人不会少,再说了,她与范文宣成亲两年,却一直未有所出,说不定真的是她身体有问题呢?

她不能拖累沈贺也不该耽误他!

沈贺清楚的明白谢容簌的顾虑,他坦然的拂了拂衣袖,坐在一旁,说话的声音依旧清润温柔,仿佛山间小泉缓缓流淌过,让人心情愉悦。

“不日前在广化寺,谢六姑娘曾问过沈某一个问题。”

谢容簌微微颦眉,是她们离开广化寺那一日吗?

“六妹妹同沈公子说了什么?她就爱瞎操心,若是说了什么不合理的话,沈公子莫怪她!”虽然不知道六妹妹说了些什么,但谢容簌能隐隐约约感觉到,怕是些撮合她和沈贺的话了。

“六姑娘问沈某,若是大姑娘与范文宣和离,沈某可愿娶?可敢娶?可能八抬大轿聘娶大姑娘为我沈家主母?”从前他总顾忌与她见面会影响她的闺誉、会影响她的名声,所以总是不敢轻易靠近她,如今他该勇敢一次了,若想要心爱的姑娘不受诽谤伤害,最好的办法应该是牢牢将她护在身边!

谢容簌愣了愣,她没想到六妹妹竟问的如此直白,那他又是如何回答的呢?

“所以沈公子是怎么回答我六妹妹的?”谢容簌心中忐忑,捏着绣帕的手微微使劲,看似云淡风轻,实则心仿佛要跳出嗓子眼来。

前所未有的感觉……

沈贺一双眼盈着深情,他看着谢容簌款款说道,“我回答的是——千夫所指,我亦独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容簌心里“咯噔”一下,这个少年待自己这样好,为什么自己从前没有注意到,那一天她明明心动了,可却始终未能迈出那一步,若是她勇敢了那一次,他们是不是就不会错过了!

这两年的时光是不是——

犹豫良久,沈贺还是将一直憋在心里的话说出了口,“当年我与范文宣同窗读书,因想法政见颇为契合,曾引为知己。后来花朝节时,我俩一同比试,我险胜他一筹当上了簪花郎,后来祭花神仪式结束后,我本想递一封信交给大姑娘剖白心意,可是半路上却被陈刺史给叫了过去。怕此日一别,日后再见面不知是何时了,就先托范文宣为我送过去了,可最后——”

最后怎么了,沈贺没有明说,但谢容簌已然知晓了。

当日范文宣的确送了一封信给她,只不过他说的却是“小生仰慕姑娘许久,今斗胆与姑娘表明心意,一切心意尽在此信中!”

她当时见他手中还有一封信,便为了缓解尴尬多问了一句,范文宣给她的回答是什么,他说,“此信是受沈兄所托转交给沈兄心上人的!”

她是以为沈贺有喜欢的人的……

没想到从一开始范文宣就在骗她,这个男人的嘴里可有一句真话?

她竟然也信了他所说,信了沈贺有喜欢的人,信了他对自己的甜言蜜语,她竟这般糊涂?

“范文宣如何同你说的?那封信……我……我从未收到过……”谢容簌说话的声音颤颤的,如雨后被打残的娇花,分外让人怜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贺微微敛了敛眉,心里是一阵心疼,他强忍着想将面前女子揽入怀中的冲动,说道:“当年范文宣同我说,大姑娘看到了我的信,却没有任何表示,还说了句‘襄王有意’,让我好自为之!”

襄王有意,神女无梦!

再直白不过的拒绝了……

沈贺笑容中添上一二分的苦涩,当时在他得知这个消息后,曾去过花朝节谢家所在的位置上求见谢大姑娘,却被谢大姑娘身边的侍女告知谢大姑娘不愿见他……

而后不久就听说谢大姑娘和范文宣婚约的事,他去找过范文宣,问这是怎么回事,范文宣告诉他,“两情相悦,缔结良缘,再正常不过了,沈兄该看开些!”

他以为谢大姑娘是真的喜欢上范文宣,他没有去打扰,更没有去搅乱这桩婚事,如今看来,他那日就该去抢亲的,这样他放在心底的姑娘就不会受这么多委屈了……

“襄王有意……”谢容簌重复了一遍这句话,嗓音嘶哑又沧桑,她何时说过这般话,范文宣简直是无中生有,原来他自那时起就是一肚子坏水了。

“沈公子,谢容簌绝没有说过那样的话,当初范文宣的确来找过我,只是他拿来的信是他自己所写的。而且他曾和我透露,沈公子早已有了心上人。所以之后沈公子来找我,我怕公子心上人误会,才吩咐侍女跟公子说不见!”谢容簌抬起眸子,她鼓起勇气,就这样和沈贺对视着……

一刹那间,仿佛埋藏在尘埃中许久的心事重现了光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良久,两人默默对视一笑。

原来两心相知也会错过……

她以为他喜欢别人。

他以为她心许他人。

“阿簌,过些时日,我去谢家提亲可好?”终于得知了对方心意后,沈贺黝黑的眸中闪烁着希望的光彩,他觉得人世间都美好了许多……

阿簌……

谢容簌笑了笑,她的名字从他口中说出竟然会如此好听……

“我才刚刚同范文宣和离,此事容后再说吧!他不仁在先,我却不能让沈公子和我一起背上这不义的名声!”谢容簌淡淡笑了笑,她愿意相信眼前的少年郎,愿意和他重新开始,所以她要收拾好自己的心情。

再相见时,她要做一个满眼都是沈贺的谢容簌!

谢容簌没有拒绝,沈贺听的心里只是一阵阵的高兴,他等了她那样久,再等一段时间又算的了什么呢?

如今,他未娶、她未嫁,他们会在一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咚咚”的两声传来,车内两人俱是心神一荡,而后便听见一个清清甜甜的声音在耳边传来,“沈大哥、大姐姐,你们聊好了没?”

谢容簌清了清嗓子,她抬手掀开车帘,只见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倚在马车旁,暖暖的阳光笼在她身侧,微风侵来,绣着山茶花的襦裙翩然而起,似要乘风归去。

桃花眼尾勾勒出天然的晕红,小巧的嘴轻轻嘟起,似樱桃一般喜人,又似是晒了太久太阳,她有些没精神了,整个人懒洋洋的透着一丝疲惫感,像是睡不够的小奶猫儿。

谢容簌起身走近些,她在马车上半蹲下,揉了揉温缈有些发烫的发顶,“好啦好啦,我们六丫头今天是累了,上车来吧!我们回家!”

温缈长手一挥,顺势合上手中的绢扇,她以扇托腮,满是揶揄的看着沈贺,“沈大哥很开心的样子呀,这是不打算下来了?不若沈大哥和我们一同回家吧,也叫祖母和大伯母相看相看?”

沈贺脸悄然攀上一层红晕,谢容簌听着这话,也不禁有些红了脸。

“可以吗?”

“不可以——”

温缈愣愣的看着沈贺和谢容簌,默默歪头嘀咕了一句,“可真有默契呢!所以到底是可以还是不可以呢?”

温缈其实还蛮想沈贺去见见祖母和大伯母的,她转了转水润润的桃花眼,“大姐姐,沈大哥都帮了你好几回了,还要瞒着大伯母她们吗?该请沈大哥去家中坐坐的,便是喝杯茶也是好的啊!”

“算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是这个理儿!”

温缈轻轻拍了拍手,“沈大哥,我大姐姐都答应了,你也就不要推辞了,去家里喝一杯茶吧!不过得劳沈大哥下来,去后面那俩马车坐着了,我和我大姐姐说些悄悄话。”

小姑娘俏皮明媚,沈贺也轻笑着点了点头,“好。”

看着沈贺下了马车,温缈才提起裙摆,轻盈的跳上了马车,又招呼着何叔过来驾车。

她端端正正的坐在马车上,两丸带笑的眼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谢容簌,“大姐姐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都问出来吧!”

谢容簌看着温缈一副任君拷问的模样,戳了戳她的小脑袋,“你早知道范文宣有人了对不对?”

所以才早早就劝她和离,也让她心里有个打算,等真正面对的时候才不至于那样难过。

温缈点了点头,也没想要掩饰什么,“的确,我让六哥哥派人帮我盯着些范文宣,因此比大姐姐要早些知道姚青娇的存在!我本来可以阻止范文宣犯错的,可我没有,我一心一意想让大姐姐和他和离,大姐姐会怪我吗?”

谢容簌温柔的摇了摇头,她双目凝视着面前条案上袅袅升起的青烟,“要走的人,终究是拦不住的,我想我已经看透了范文宣的真面目。六妹妹,我不怪你,反而还应该感谢,若不是你来了,今日我还不知如何应对呢!”

她似是又想到什么,眼眸里逐渐盛满爱意,唇角轻轻上扬,“也谢谢你将他叫了过来,既解开了年少时的误会,也弥补了年少时的遗憾!”

温缈抱着谢容簌的胳膊,她将头轻轻靠在谢容簌肩上,“大姐姐,珍惜吧!我看的出来,沈大哥会是一个很好的夫君,他会待大姐姐如珠如宝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容簌脸上笑意愈深,她纤长的柔夷缓缓抚着温缈柔滑的发丝,“我们六丫头生的最是貌美,洛郡再找不出第二人来,等陈家大公子回来见着我们六丫头,也会喜欢的!”

温缈没有说话,心里却有着自己的思量。

顾匪石不是温缈的良配。

陈汝景也不会是谢容安的良人……

可是当着谢容簌的面,温缈也没表现出什么,仍旧是那副乖乖巧巧的模样。

春山院。

陆帷放下手中的青釉茶盏,听着不喜的话,俊秀的面容上是浅浅的笑意。

“公子在笑什么?”不喜看着自家主子傻乐呵,实在看不过去了,小声的询问道。

陆帷睨了他一眼,顺手从棋盒里抓起一把棋子攥在手中,“她说想要与十里红妆相媲美的聘礼?”

不喜愣了一会儿后,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是这个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剔透精巧的棋子一颗颗被摆在棋盘上,不一会儿一副棋局跃然而上,少年秀气的指尖又捻起一枚黑棋,他将黑棋敲定在棋盘上,先前摆出的死局立刻就被破解开。

老师曾说执棋人最大的忌讳就是有了软肋、动了情……

可他好像已经无药可救了。

“你说如今我的棋艺比老师当如何?我能下赢老师了吗?”春阳簌簌落在少年鲜艳的红衣上,投下绝美的倒影,他眼捷如蝶翼翩翩,此刻轻颤,抖落尘世惊艳。

不喜想当然回答,“公子日后与先生比一比便是了,公子虽然幼时总输给先生,但如今应当可以与先生一战了!先生不是常说公子是奇才嘛!想必到时候若是输在公子手上,先生也是高兴的!”

陆帷随手一挥,棋子随意散落在棋盘上,少年晦暗了眉眼。

他还会有和老师对弈的机会吗?

晚安,么么哒,最近好像都没有评论的了,呜呜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陆帷端起一旁的茶盏,小口啜饮了一口,又接着问不喜,“范家没有人欺负到她吧?”

不喜摇了摇头,声情并茂、手舞足蹈的,“公子你是不知道六姑娘今天多厉害,以一敌三,愣是将范家那三个说的一句话也讲不出来。最后还拆了范家的大门,给刘老婆子都气晕了过去!”

陆帷听了,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小姑娘如今跟个炸了毛的刺猬一样,惯会保护自己。

“但是奇怪的是,出了范家后,六姑娘好像就不大高兴了,我想上前去问问,却被云胡给拦了下来,这可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呐。”不喜又忍不住嘴碎的嘀咕了一句。

陆帷抬起一双锐利的凤眼,轻轻从不喜身上扫过,“‘女人心海底针’,哪是因为男人不愿用心去猜,否则又怎么会猜不透,女儿家最好哄的了!”

不喜抿嘴,他突然就不太想娶媳妇儿了,这整天猜来猜去的,多麻烦多累啊!

他以后还是寻一个头脑简单又不娇气、最好还会点武功的比较好!

陆帷抬眼见不喜一脸沉思的样子,轻咳两声问道:“你在想些什么?”

不喜也实诚,陆帷陡然怎么一问,他也没过脑子,话就这样脱口而出,“属下在想以后可不能找个像六姑娘那样娇娇气气的小媳妇儿。”

六姑娘很好,人机灵又生的美貌,只是未免太过娇气包了,也就主子这样的人物能有时间哄着疼着。

陆帷轻嗤一笑,“你嫌人家小姑娘娇气,人家还不一定瞧得上你呢?还把自己当什么香饽饽了不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喜语塞,这怎么都往他心里扎刀子,他只是还没有找到那个有缘人罢了,又不是没有!

陆帷摩挲着茶盏,他目光落在院中的青梅树上,有梅瓣随着春风拂过飘飘然落下,“我的小姑娘玉食锦衣,合该做着天底下最娇气的小姑娘,我宠她,宠到除了我,谁也忍受不了她……”

少年郎君,眉目澈然,回想着小姑娘娇娇气气的样子,唇瓣不自觉上扬,是极喜悦的弧度。

他的小姑娘,天生该被千宠万爱的!

不喜瞧着笑的春心荡漾的自家主子,无奈的撇了撇嘴,从前主子想起温三姑娘时,也是这幅样子……

……

马车“轱辘”“轱辘”停在了芙蓉街谢家门前,早已有仆妇嬷嬷在门前侯着了,见到谢容簌纷纷一拥而上,谢容簌看着她们,微微润湿了眼眶,这些都是她曾经待字闺中时在她身边伺候着的人,母亲有心了……

“大姑娘。”众人齐声喊道,看着谢容簌也是眼眶泛着酸意。

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大姑娘同姑爷和离的事,在谢家早已悄然传开了。

“当年我出嫁是你们送的我,如今我回家也是你们来迎的我,多谢了!”谢容簌脸上是温柔的神情,全然没有因为和范文宣和离后的伤感之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旁的沈贺看着这一幕,抿唇笑了笑,暗暗在心底记下什么来。

老夫人身边伺候的孙嬷嬷款款从门内走了出来,见着谢容簌和温缈,她屈身福了一礼,在目光落在沈贺身上时,有些吃惊,但很快就缓了过来,“沈公子也来了呀,正巧沈老夫人在三省院里和老夫人、老太爷他们聊着天呢。大姑娘和沈公子随老奴去三省院吧!”

沈贺听完孙嬷嬷的话有些吃惊,谢容簌更是十万分讶异,连带着温缈也有些吃惊。

“祖母怎么来谢府了?”沈贺好奇的多问了两句,沈家和谢家平日里是没什么交集的呀!

“沈老夫人听说了大姑娘的事,又听到外面有人疯言疯语的在传大姑娘和沈公子的那些混账话,怕我们谢家误会什么,特意上门来澄清下。”

孙嬷嬷的话听的沈贺和谢容簌心里一惊,沈家祖母这是不同意他们在一起的意思?

温缈却低头,努力在憋着笑,外祖母这哪是来澄清的,分明是想快刀斩乱麻、先下手为强,给表哥定下这门亲事,以外祖母的眼光,又怎么会看不出来表哥对大姐姐的心思?

外祖母看人一向是很准,若是大姐姐入了外祖母的眼,他们这桩亲事便算得上是板上钉钉了!

“大姑娘和沈公子随老奴来吧!六姑娘今日想来也是累了,回秋水院先歇歇。”说罢孙嬷嬷就带着沈贺和谢容簌先行离开了。

温缈在后面无奈的撇了撇嘴,她都这么大,还有什么不能知道的,还瞒着她不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她还蛮想过去看看外祖母的,温缈抿了抿嘴,而后又是俏皮一笑,不让自己跟过去,那她就自己过去好啦。

三省院里,谢老太爷和谢老夫人坐在上首的位置上,而沈老夫人坐在一旁,周氏和方氏陪坐在左右。

“老姐姐,我可真是羡慕你,儿孙满堂,正是含饴弄孙的好时候,日后再添个重孙儿,家里可就更热闹了!”沈老夫人端起玉瓷盏抿了一口茶,上好的大红袍,入口有味。

老人精神矍铄,只是眼底有着一些乌黑,显然是没睡好所致,她额上勒着一条藏蓝色绣花鸟芙蓉纹的抹额,上面细细闪闪的镶着玉石。

深棕色的蜀锦长衣,上面针脚细密的满绣葫芦纹宝相花,老人一派端庄威仪的气势,沈家老太爷去世的早,沈家如今还未败落,全靠这位老夫人在撑着。

也是近几年沈家大公子慢慢接手沈家生意,老夫人才渐渐得闲下来。

可这松快日子没过多久,老人家最最疼爱的小外孙女就离世了。

谢老夫人看着比自己小几岁的沈老夫人,心底弥漫起一丝同情,她也为人祖母,自然明白沈老夫人的感受,但也不好过多提起伤心事,只能换了个角度安慰道:“沈大公子天资聪颖,小小年纪就支撑起了沈家那样大的家业,可不比我那几个孙儿强太多?老夫人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沈老夫人笑了笑,“也是了,这些年多亏了贺儿陪在老婆子身边,还能稍稍宽宽老婆子的心。你们也是知道的,贺儿并非我沈家的孩子,是我家老头子在世时从路上抱回来养在身边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件事洛阳有脸面的人家都知道,沈老夫人突然说起这个是做什么?

众人虽不解,但也不好怠慢,周氏摇着团扇缓缓开口,“沈大公子是洛阳少有的青年翘楚,不是沈家亲生的又如何,到底是老夫人亲自抚养长大成才的。”

沈老夫人施施然一笑,“我们家贺儿虽非老婆子亲孙儿,却无异于亲孙儿,待老身作古,这偌大的沈家自然是要留给这孩子的。只是这孩子向来不想让老婆子为他操心,从小到大都是乖的很。但老婆子将他带大,又如何不了解他的心思,今日老婆子就斗胆为他向谢家求一样宝贝!”

沈老夫人话语中都是和蔼的爱意,刚到三省院,站在门外的沈贺恰恰好听完这段话,心里暖流涌动,眼眶也泛着酸意,他知道的,祖母这段时间因为绾绾去世的缘故,时常茶饭不思,更有好几次午夜从睡梦中惊醒。

如今还要为他四处奔波操心,他本不该让祖母这般担心的!

“老夫人,大姑娘和沈公子来了。”孙嬷嬷领着两人进去了,也打断了谢老夫人正准备问的话。

众人视线朝着这边聚集过来,周氏和老夫人瞧着谢容簌比上次回来时还要消瘦的身形,愈发心疼起来,周氏将手中的团扇交给身边伺候的丫鬟,她起身三两步就走到了谢容簌身边,轻轻抓住了谢容簌的手。

“阿簌,苦了你了。范家的事,母亲都已经知晓了,真是难为你了。母亲若是早知道范文宣是那么个东西,又如何能够你让嫁给他?那种人简直畜生不如!”周氏很少动怒,更别说骂人了,如今真是瞧见女儿的委屈样子给气的。

“母亲,都过去了。为那样的人生气,不值当的!”谢容簌轻轻拍了拍周氏的手,示意周氏放下心来,她余光轻轻一瞥,很快便看到了坐在一旁的沈老夫人。

沈老夫人也在看她,一时之间,四目相对,谢容簌松开周氏的手,款步走过去,端庄文雅福身行了一礼,“容簌见过沈老夫人!”

沈老夫人目光在谢容簌身上快速扫过,面上盈着笑意,她轻轻托起谢容簌的手,又跟谢老夫人说起话来,“这是大姑娘吧!长的可真是标志儿。老婆子是越看越喜欢。贺儿,你觉得呢?”

沈贺突然被自家祖母这么一问,用手掩唇轻咳了两声,“咳咳,祖母说的自然是对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来的路上他还在担心祖母是因为不同意他和阿簌的事来谢家同谢家人说清楚的,如今看来,祖母当是很喜欢阿簌的!

谢老太爷原先一直坐在上位一言不发,听完沈贺和沈老夫人的对话,又联想到今日沈贺去范家为谢容簌解围的事,顿时心如明镜。

这是来拐他大孙女儿的呀!

不过沈家小子倒是的的确确比范家小子要好上太多!

再者说来,沈贺是未来的沈家家主,大丫头若是嫁过去,这一辈子定然是吃穿不用愁的,最最关键的事,沈贺的姑父是抚远大将军,手握重兵,大丫头嫁给沈贺,寻常人家是不敢动她分毫的。

这是大丫头如今这种情况最好的归宿了,若是大丫头也有意,或许可以撮合一把。

这样想着,谢老太爷就着沈老夫人先前未说完的话接着问道,“不知沈老夫人要来我谢家求什么宝贝?当初沈兄在世时,与我也曾是好友,但凡是我谢家有的宝贝,一定不会吝啬。”

沈老夫人看着谢容簌,顺势又牵过女子另一只纤细的手,怜爱的抚了抚,“我要的这件宝贝呀,还真只有你们谢家有,如今这宝贝不正被老婆子攥在手中吗?”

此话一出,众人立刻明白了过来。

“老夫人方才说,要替沈公子向我谢家求一件宝贝,又说这宝贝是我们大丫头,那这……”方氏没有将话挑明,但话又说到了那个份上,在座的人又怎么会还不明白呢!

一时之间,厅堂气氛安静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贺向前走了两步,对着谢家众人一一拱手作揖,“老太爷、老夫人,还有两位夫人,沈贺钦慕大姑娘多年,愿各位成全,若能聘娶大姑娘为妻,沈贺愿待之如珠似宝,此生绝不辜负!”

周氏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她家阿簌今日才和离就有人求娶,该说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呢?

她目光看向女儿,却见自家女儿正一声不吭的待在沈家老夫人身边,这般乖巧的样子,让周氏不禁怀疑这是郎有情,妾有意。

“阿簌这才和离,沈公子就来求娶,这多多少少有些不合适吧!”周氏犹豫良久,还是开了口。

沈贺依旧处在厅堂中央的位置上,他将一切娓娓道来,“大夫人,沈贺想要求娶大姑娘,不是一时兴起,更不是见色起意,是很多年前就已经心心念念的事了!”

“三年前洛郊踏青赏花曾有幸见到大姑娘不顾自身安危救助一位老人的场景,自那以后,越来越了解大姑娘,却也越陷越深,难以自拔。两年前,洛阳花朝节一改往年习俗,变为评选簪花郎和莳花女,听说大姑娘报了名后,我开始没日没夜的练习花朝节要比试的东西,只为能有站在大姑娘身边的机会,索性我做到了,成为了簪花郎,陪大姑娘完成了花神祭……所以,大夫人,我对大姑娘是真的恋慕,并非玩笑话,您愿意将您捧在手心十九年的姑娘交给沈贺吗?”

少年郎的话明明只是平平淡淡的叙说一些陈年旧事,落在其他人耳边却是振聋发聩,周氏看着这个待自己女儿一心一意的少年陷入了沉默,求助的将眼光落在上首的谢老太爷和谢老夫人身上。

谢老夫人点了点头,和谢老太爷对视一眼,示意他来说,谢老太爷清了清嗓子,目光落在谢容簌身上,“大丫头,祖父还是那句话,这是你的终身大事儿,你觉得如何?可愿相信他?”

晚安安,顺便求个评论论,哭唧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容簌看向沈贺的位置,似曾相识的场景,却是物是人非的人。

两年前,祖父也是这样问她是否愿意嫁给范文宣。

她选择了嫁,结果却是大错特错。

如今面对同样的处境,她又该如何抉择呢?

视线缓缓上移,和沈贺的眼神交错在一起,谢容簌轻盈一笑,再次将目光转向谢老太爷,语气郑重而坚定,“祖父,我想试着信信他。我相信沈公子和范文宣不一样。”

谢老太爷摩挲着手中的杯盏,没有开腔,良久老人家才微微叹了口气,“儿孙自有儿孙福,这些事我们管不了,还得看你们年轻人自己的造化。只是大丫头啊,你要记住,你不是谢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谢家永远是你的靠山。遇到困难了可以回家,受到欺负了也可以回家。谢家的大门永远为你们敞开着。”

厅堂内气氛有些压抑沉重,谢容簌听着谢老太爷的话,眼眶中逐渐蓄满泪水,她身为家中长女,没能为家族分忧,反而还一而再再而三的让长辈为她担心……

方氏见状,笑着站起身来,她轻轻揽住周氏的肩膀,“大嫂,这是好事,难过什么呀?我瞧着沈公子是个知冷知热的,比那个姓范的好上太多,大丫头的福分在后头呢!”

周氏点了点头,又想到什么事,她看向沈老夫人,有些歉然和踟躇,“有一件事不知沈老夫人知不知道,我家簌儿与范文宣成亲两年,膝下却一直无所出……”

虽然不想承认是自家女儿的身体原因导致的,但凡事总得说清楚了,不然以后遭罪的还是她的女儿。

若是世上没有人能接受一个可能无法生育的女子,那她就保护她的女儿一辈子……不叫任何人看轻、欺负她……

谁知沈老夫人摇头笑了笑,她轻轻拍了拍谢容簌的手,又招呼过沈贺,“贺儿,若是能娶阿簌为妻,哪怕日后不会有子嗣,你也愿意?”

谢容簌紧张到手心开始冒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贺白净的脸上是温柔体贴的笑意,“自然。若是当真没孩子,也没什么关系。若是大姑娘喜欢孩子,大可以抱养一个养在身边,若是大姑娘不愿意,我们一同偕老白首也是极好的!”

听着沈贺的话,方氏拿手肘捣了捣周氏,“大嫂。我瞧着大丫头这次是找对人了,沈家这小子是当真不错的很呐。模样长的周正,又对我们大丫头百依百顺的,简直抵得上十个百个范文宣了!”

周氏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最最重要的是,我瞧着沈家老夫人似乎也很喜欢阿簌。这样就好,若是再遇见那刘婆子一样的货色才叫人头疼。我如今看着阿簌的样子,对阿离的婚事也犯起愁来了。还有六丫头也是,那陈夫人也不是什么好惹的善茬,到时候还不知要怎么磋磨我们六丫头呢!对了,五丫头的婚事你可有在替她相看着?”

方氏爽快摇头,“还没有,我这整日家里长家里短的忙着,哪有时间管那馋嘴丫头的事,只等到了年纪,随意找个知根知底的嫁了算了。”

“你呀!”周氏也是无奈,但也没再多说,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又怎么可能不真心实意的心疼着,如今不过说说而已,等真到了那个时候,也定然是要仔细筛选的。

沈贺的一番回答,显然是让所有人都满意了,谢老夫人瞧着谢容簌和沈贺站在一起,和蔼慈祥的笑了笑,“老夫人这孙儿培养的好,是个有担当的!”

沈老夫人见有人夸自己孙儿,自然乐的不得了,她面上笑容越发深邃,“能被老夫人如此夸奖,倒也是值得了。对了,不知这婚事要敲定在什么时候?要老婆子说,不仅要早早办了,还要大操大办,到时候就从范家门前经过,要他们看看,和离到底是谁的损失!烂泥扶不上墙的玩意儿,还拿自己当宝了不成?”

温缈一直躲在屋外偷听,此刻听见沈老夫人这句话,不由的笑了笑,外祖母的口才果然一如既往的毒。

周氏抿唇半晌,复又开口说道:“阿簌,你怎么看?”

谢容簌想了想,对着沈老夫人轻轻笑道:“沈老夫人,不如等到花朝节后再谈这件事吧,若是这段时间商议的话,以六妹妹那跳脱的性子,定然是要跟在后面瞎忙活的,还是给她点时间准备花朝节的比试吧!”

谢容簌此话一出,又是满室寂静。

“大丫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六丫头什么时候参加了花朝节?你们知道吗?”谢老夫人一脸的不可思议,目光游移至周氏和方氏身上。

周氏和方氏并着谢老太爷俱是一惊,六丫头去参加花朝节了,这不比太阳打西边出来更不可思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容簌见他们都很惊讶的样子,轻声开口问道:“六妹妹没有说这件事吗?”

温缈在屋外越听越不对劲了,大姐姐怎么就给说出来了,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呢。

事已至此,温缈准备脚底抹油开溜,然而她刚回身就撞见了端茶过来的孙嬷嬷。

刚想示意孙嬷嬷不要说话,谁知孙嬷嬷全然没有理解温缈的意思,反而扯着个嗓子大咧咧的嚷道:“六姑娘怎么来老夫人院子里了,不是让六姑娘回院子里去休息了吗?”

廊庑下的动静很快将屋内人吸引了过来,老夫人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来,“六丫头,是你在外面吗?还不进来?”

温缈听见老夫人喊她的声音,略整了整裙衫,款步走了进去,“祖母,你找我呀!”

虽是在和谢老夫人说话,温缈余光却不由自主的飘向了沈老夫人的方向,看着外祖母健健康康的样子,温缈欣慰一笑。

谢老夫人招呼过温缈到身边来,而沈老夫人目光在温缈一进来就被牢牢吸引了。

这就是谢家的那位六姑娘啊!

这身红衣,这般娇俏的样子,老人家眼眶渐渐湿润起来……

“老夫人,您这是怎么了?”谢容簌瞧着沈老夫人不由自主的潸然泪下,有些不知所措,她从袖中取出绣帕递给老夫人。

老夫人接过手帕擦了擦眼角。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老夫人一边抚摸着温缈的头,一边又关心的询问道:“这好生生的,老夫人怎么还哭起来了?”

沈老夫人抬手用绣帕拭尽了泪,才勉强的笑了笑,“方才看着六姑娘走进来,情不自禁就想到了我那小外孙女儿,比六姑娘大上两岁,平日里最爱穿的就是红衣,那样年轻的一个小姑娘,花一样的年纪,我是恨不得捧在手心上疼着的……”

老人家越说越心酸,温缈听的更是心疼不已,外祖母真的是很疼她呢!

“温三姑娘在世如果看到老夫人这个样子一定会很伤心的!逝者已矣,生者就该活在当下。”温缈站在谢老夫人身旁,看着沈老夫人盈盈一笑。

老夫人看着小姑娘俏皮可爱、朝气蓬勃的样子,终是叹了口气,欣慰的笑了笑,“老姐姐,要不说你是有福气的,看看这大孙女儿长的美貌端庄,小孙女儿又是俏皮可爱的。”

“你是不知道我家这六丫头最是娇气了,平日就跟个小娇气包一样,稍有不顺她心意的,就撒泼打滚的!”谢老夫人点了点温缈额头,虽是在嗔怪,但语气中却又不失宠溺。

“咦,这可不能这么说,女儿家本就该娇养着长大的,往后阿簌嫁到我们沈家来,就只管着享福了,若是贺儿有半点不顺你心意的,只管来告诉祖母,祖母为你做主!”比起男孩儿,沈老夫人显然更偏向女孩儿些,如今看着谢容簌的一双眼都盈满了笑意。

温缈却状似不知情的惊呼了一声,“啊,大姐姐要和沈大哥成亲了?”

周氏接过丫鬟递来的团扇掩嘴笑了笑,“这六丫头真是个鬼机灵,方才在屋外分明都听的清清楚楚的了,现在跑这里来装糊涂,你大姐姐和你沈大哥这事可不就是你一手促成的?”

温缈被揭穿了却也不恼,她吐着舌头笑了笑,“大伯母真是的,给我留点面子嘛!”

小姑娘娇娇气气的样子惹得哄堂大笑,温缈撇了撇嘴,正欲分辨一二,却听屋外有人传话说,“老夫人,外面有沈家的伙计过来,说是来找沈公子的!”

沈贺和沈老夫人听此便要起身告辞,温缈有意多留外祖母和大姐姐多相处一会儿,便自告奋勇的站起身来,“沈奶奶,你今日就留下来在我们家用餐吧,正好和我大姐姐多待一会儿,沈大哥有事就让沈大哥去忙呗,您也该歇歇,享享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小嘴跟抹了蜜似的,听的沈老夫人那叫一个高兴,恨不得马上认温缈做个干孙女儿!

谢老太爷看着温缈也是欣慰的笑了笑,六丫头这回可真懂事,这是在给大丫头和沈家老夫人更多相处的机会啊!

温缈蹦蹦跳跳来到沈贺面前,笑容甜美纯真,“沈大哥,园子里地形比较复杂,你是第一次来,别走岔了,我送你出去吧!”

说完小姑娘便前方开路,飞快的迈过门槛踏出了屋子,沈贺拱手朝屋里的人行了个退礼,余光又深深的看了一眼谢容簌,才转身去追着温缈出了屋。

抄手游廊外,有几从芙蓉牡丹摇曳着春风正盛开的旺盛,沈贺跟在温缈的身后,约莫走了一段距离,沈贺先开了口,“我能在今日得偿所愿,全靠谢六姑娘在幕后斡旋,沈贺在此谢过六姑娘,不知六姑娘可有什么事是沈贺能够效劳的?”

温缈回眸看着沈贺笑了笑,“沈大哥待大姐姐永永远远如今日一般喜爱,就是对容安最大的报答了!帮助沈大哥的原因是因为我看出沈大哥对我大姐姐的情意,而不是为了沈大哥的报答!”

小姑娘说的有条有理,倒让沈贺有种自己方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感觉!

“六姑娘可以放心,沈贺对大姑娘的心意,永生永世不会改变!”沈贺郑重的跟温缈保证道。

温缈撇开这个略微有些沉重的话题,她双手拨弄着垂在腰间的丝带,一边走一边戏谑的开口,“沈大哥其实也不必总是谢我,若是我大姐姐对你无意,便是我磨破嘴皮子也帮不了什么忙的!”

温缈又接着说道,“我原先还担心大姐姐和范文宣和离后,脑子转不过那个弯来,不肯接受沈大哥的心意,所以之前我就向我大姐姐求了一个愿望。”

沈贺有些好奇,他低低笑了两声,继续追问,“六姑娘同沈某仔细说说?”

温缈最爱聊这些,当即点了点头,“大姐姐算是较早知道我要参加花朝节的人,当时大姐姐对我可不信任了,甚至劝我放弃,说什么在家中办个比赛,自家姐妹几人比比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贺瞧着小姑娘气鼓鼓不服气的样子,无奈笑了笑,阿簌那样说也是为了六姑娘好,毕竟六姑娘自小就不通文墨,这样大的一场比赛,若是出了丑,定然是要被引为笑柄的!

“我当时听了自然是不乐意的,我就跟大姐姐打了个赌,说如果我赢了,大姐姐就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沈贺了然温缈的要求,他笑着摸了摸温缈发顶,“你的要求是让阿簌尝试着接受我,对不对?”

温缈点头如捣蒜,“不过沈大哥太争气了,都不用我帮忙,就让大姐姐成功接受了你!”

温缈倒着走路,两只手背在身后,因此并没有看到前面的情形,仍旧自顾自的走着路,沈贺发现了情况,正要喊一声来提醒,“六——”

谁知他还只来得及发出一个单音,温缈就猝不及防的撞上了一个人,头狠狠撞在身后人的胸膛上,温缈吃痛的捂着自己的后脑勺,要不是闻到那熟悉的苏合香,温缈是一点要跳脚的!

温缈埋着头酝酿好情绪,正准备和陆帷哭诉自己受伤的小脑袋,谁知少年低沉清冷的声音自头顶上方传来,“可酝酿好怎么哭诉了?若没想好,哥哥再多给你点时间。”

温缈张了张嘴,哑口无言,悬在眼角的泪,将落未落的!

晚安安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自己的小心思被陆帷毫不留情的拆穿,温缈不乐意的嘟起樱桃小嘴。

然而早先蓄好的泪意却收不回去,温缈只能任由着那泪顺着自己的两颊滑落,隽秀白皙的脸上映着两道浅浅的泪痕。

陆帷瞧着自家小姑娘颇为狼狈的可怜样子,既心疼又好笑,早知道就不拆穿她,让她演下去了,你瞧如今这可怜样,怪招人心疼的。

但是碍于沈贺还在一旁看着,陆帷也不好做些什么,只是轻轻从袖子里取出帕子给温缈擦拭干净面上的泪痕,边擦嘴里边嘀咕着,“才与你说过不要轻易落泪,你竟一点也没记住,只记得哥哥最怕你哭了不是?”

温缈抓着陆帷的帕子飞快擦干净自己的脸,又瞥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沈贺。

果然,她就知道以表哥的性子,肯定在背后偷偷笑她!!!

真是的,都已经不是他表妹了,还取笑人家,真讨厌呀!

还有六哥哥,他最讨厌,无时无刻不在揭自己的老底……

“六哥哥,下次这种话能偷偷跟我一个人说吗?你看我在我未来姐夫面前丢多大脸了?”小姑娘依旧撅着嘴数落着陆帷,陆帷却也不恼,揉了揉她的发顶,目光却若有似无落在沈贺身上。

“还未祝贺沈公子得偿所愿呢!”少年虽是在贺喜,只是说话的语气极其清冷平淡,全然没有和温缈说话时的温热和煦。

沈贺轻笑的点了点头,谢家的这位六公子瞧着不似个好惹的,却唯独在六姑娘面前总是一副温柔到极致的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来的确是个很好的哥哥呢!

见陆帷提到这茬子,温缈不由笑弯了眼,她拉着陆帷的袖子,一脸骄傲的挑了挑眉,“六哥哥,我是不是很厉害,再过段时间你就可以喊沈大哥姐夫了!”

小姑娘天真烂漫,沈贺却暗暗扯了扯嘴角,陆帷叫他姐夫?那场景他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谁知那风姿绰约的少年笑着看着面前的小姑娘,一本正经的抚了抚她的发髻,“我们六丫头最厉害了,哥哥是要随你喊他姐夫的!”

温缈挠了挠后脑勺,有些疑惑,但却也没说出来。

随她?

为什么随她?

沈贺看着他们兄妹友爱,也没好打扰,轻轻作揖,“六姑娘,前面的路沈贺记得,就不再劳烦六姑娘了!”

温缈点了点头,再走两步就到了外院,到时候就算迷路了,也可随意寻个小厮打听打听。

“沈大哥慢走!”温缈对着沈贺摆了摆手,又乖乖的站在陆帷身边。

“听说你今日拆了范家的门,可是威风的很呐!可有想过这般凶悍的名声若是传到陈汝景耳中,给他吓跑了?”温缈坐倒在抄手游廊旁的美人靠上,陆帷倚在廊柱上,一只手卷起温缈散在肩上的漆发,颇为戏谑的开口打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微微仰头,她眯起一双醉人的桃花眼,也抓住陆帷落在胸前的长发,“我又不喜欢陈汝景,也没打算嫁给他,管他怎么看我?若是他觉得我凶,毁了这桩婚事才叫好呢!”

又想到什么,温缈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神色,“六哥哥,若是他觉得我凶就打了退堂鼓,那这种男人也没必要要不是?他做不到势均力敌,更没有信心征服我。”

陆帷看着小姑娘板起秀气的脸,满脸的认真样子,不禁勾唇笑了笑,“小小年纪,心思不少,懂得还挺多!”

他微微倾身,勾了勾温缈挺翘的鼻梁,春阳细碎,裹挟着春光落在少年长睫上,仿佛挑起了一世美好。

温缈看呆了。

未曾发现,原来陆帷的眼睛也这样好看……

“看什么?”郎君说话时,温热的气息洒在温缈脸上,温缈回神过来。

她放下陆帷的长发,捧脸笑了笑,“在看六哥哥的眼睛,六哥哥的眼睛很好看。”

陆帷倚在廊柱上,薄唇轻勾,已然笑得风华绝代。

“是吗?哥哥的眼睛里藏着哥哥最珍贵的宝贝,自然好看。”陆帷歪头,目光坚毅的所在有些懵懂的小姑娘身上。

眼睛里藏着他的太阳,又怎么会不耀眼好看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沉吟片刻,立马反应过来,陆帷说他眼睛里藏着宝贝,可如今放眼看过去,陆帷的眼睛里正倒影着她的身影?

陆帷的意思是?

温缈一刹那间有些茫然,陆帷竟然将她当做最珍贵的宝贝?

果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一定是她让陆帷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陆帷已经慢慢对她敞开心扉了……

能被未来权倾朝野的锦衣侯视为宝贝,她可真是太能了,她觉得她的前途一片光明。

“六哥哥,谢谢你!”温缈抿唇笑了笑,她给予了陆帷温暖,陆帷又何尝不是给予了她相同的温暖。

她自小寡亲缘,母亲离世的早,父亲和兄长又三天两头的驻守边关,她身边围绕着的的那些女郎郎君又有几人是真心待她的?

不过都是利用罢了……

有人瞧中她父兄手中滔天的兵权、有人瞧中她在世家贵族圈中的名声地位、有人瞧中外祖家的泼天富贵……

没有一个人因为她这个人而和她亲近……

而这一世,不仅是陆帷,还有谢家所有人,都是真心实意的待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的感情,太过弥足珍贵,她已经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她失去了这些会怎么样?

大概,会活不下去了吧……

她再也不要家破人亡、众叛亲离……

陆帷看着小姑娘眼底复杂的情绪,眸中流露出无尽的心疼,可依旧没有再说些什么,如今的他,还没有足够的能力纵着小姑娘无法无天,再等等,不需要太久……

等他手中有了兵权,便替她掀翻这个天下!

春光明媚,乍泄一池丽色。

十七岁的少年郎却有着逐鹿天下的野心……

……

温缈会回到秋水院,菡萏和青芜就立刻迎了上来。

“姑娘跑哪儿去了?婢子正煮着茶呢,才一回头就不见了姑娘的踪影!”菡萏替温缈倒了一杯春茶,小嘴吧啦个没完,显然有些怨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去了祖母的院子,又不会丢,你找什么急呀?小心给你头发愁白了!”温缈喝了一口茶入齿留香,又见菡萏仍旧鼓囊着嘴,笑着撑头跟她开玩笑。

“姑娘就别和菡萏姐姐开玩笑了,菡萏姐姐这不也是担心姑娘您嘛!”正给屋内花瓶换花的佩玉小小声的替菡萏说话。

翠竹在另一边应和着,“这如今啊,人在家中也不定安全呢!薛家姑娘不就是在家里失踪的?听说至今官府还没查出个所以然来!”翠竹说着说着就压低了声音,“估摸八成是找不回来人了。”

原本饮茶的温缈听到她们的谈话,不禁沉沉放下了茶盏,她狐疑的询问道:“那位失踪的薛姑娘可是做过洛阳的花神娘子?”

这次接话的是菡萏,她略一思索了会儿,回答:“好像是在大姑娘之前当选的!”

温缈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薛姑娘这是被花神教盯上了?

“她失踪有几天了?”温缈转了转手中的杯盏,一双桃花眸里神色不明,隐隐有着丝晦暗深沉。

“算着日子大概有三四天了!”青芜看温缈杯盏中茶液渐渐见底,抬起茶壶轻轻倒了两下水。

温缈摇了摇头,三四天,只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若是这花神教不能被一举铲除,想来贻害无穷,这样想着,温缈微微攥紧的粉拳,花朝节她必须做洛郡新的花神娘子,她必须得帮六哥哥铲除花神教!

不过如今,她还有件事要做。

温缈眸子里敛去沉重,闪过一抹轻笑,她细长的手指轻轻敲了敲太阳穴,另一只手按住青芜又要添茶的手,“行了,再喝就没意思了,小青芜,帮我去打听个事呗!”

青芜懵懵懂懂的放下手中的茶壶,看着温缈满脸的认真,“姑娘请说,只要是青芜能办到的,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无奈笑了笑,点了点青芜的额头,“你这傻丫头在想些什么?哪有那么严重,不过让你去范家门前蹲几天。”

青芜就更不解了,她眼眸里满是疑惑的盯着温缈,“姑娘,盯着范家做什么?”

温缈狡黠一笑,头撑在手上,看着青芜,“你替我看看范家有没有请大夫给范文宣那房娇妾请大夫。”

青芜仍然很是不解,但到底没有过多的询问温缈要做什么,“婢子听姑娘的,只是找到了那个大夫又要做什么呢?”

温缈将杯盏中的茶一饮而尽,而后重重放在条案上,随着杯盏落下,少女清脆悦耳的声音在耳畔随着响起,“找到了,就带他回府来见我!”

青芜低低“哦”了一声,答应了下来。

温缈眼神不知在看向何处,只是心里却隐隐有一种幸福的感觉,她有很强烈的感觉,姚青娇肚子里的孩子一定可以大做文章!

……

春阳洒在庭院里,映着院中栽着的各色花朵投下婆娑的花影。

八角凉亭里,陈繁瑟正指着一个娇娇小小的姑娘训斥着。

姑娘眉眼与陈繁瑟有几分相似,只是不向陈繁瑟那样嚣张跋扈、趾高气扬,姑娘气场要弱上太多。

“陈扶疏,我让你绣的荷包,你怎么染了血迹在上面?你知道这样有多不吉利吗?你明明知道这荷包我是要送给大哥的,而大哥如今正在战场上,刀光剑影的,你是想咒大哥吗?”陈繁瑟横着手中的白玉团扇,颐指气使的嚷嚷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扶疏两只手紧紧的拽了拽有些洗的发白的衫裙,眉眼间都染上了许多倦怠之色,眼底更是一片乌青,显然是昨夜没有睡好的缘故。

“二姐姐,我……我昨夜熬的太晚了,有些犯困,一时不察扎到了手,又因为烛火太暗,没有看到手中的血沾染到了荷包上,真不是想要咒大哥,二姐姐,你明白我的,我不敢的!”陈扶疏急忙解释道,她浑身都在颤栗着,两片有些泛白的唇此刻正上下哆嗦着打架,显然是害怕到了极点。

“怎么,这么急着找借口为自己开脱?”陈繁瑟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不过是妾室所生的玩意儿,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惯会矫揉造作。

“不是借口……若不是二姐姐紧着要这荷包……”陈扶疏话还未说完,一声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在耳边响起,陈扶疏愣怔了一会儿,很快脸上就开始火辣辣的疼起来,陈繁瑟指甲修剪的锋利修长,此刻在陈扶疏白皙到近似苍白的脸颊上留下一道血痕,隐隐有着血珠要翻滚出来。

陈扶疏颤巍巍的用手捂着自己受伤的半张脸,强忍着泪水,才让它们没有从酸涩的眼眶中流出。

“你放才所说的话,我不爱听!这是给你的惩罚!无论你恨不恨我,都得给我受着!谁让我是嫡你是庶呢?要想翻身,下辈子投个好胎吧!”陈繁瑟字字诛心且难听,然而陈扶疏只是呆呆的楞在原地,仿佛那样的话,她已然听过无数遍,那样的场景也仿佛经历过无数次。

陈扶疏的不作为让陈繁瑟得不到快感,她只能越发的恼怒起来,冲着陈扶疏嚷道,“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又不是哑巴,你为什么站的跟个桩似的不说话?”

陈扶疏摇了摇唇瓣,脸颊处传来的剧烈疼痛感,让她感觉自己一张嘴就要哭出来了,可是陈繁瑟的话却不能不回,否则等着她的只会是更严重的一顿毒打。

“知……知道了,二姐姐教训的是,扶疏受教了,这就回去重绣一个荷包,明天亲自给二姐姐送去赔罪!”陈扶疏说话软软的,此刻又是一副求饶的模样,总算让陈繁瑟身心舒坦了些!

“行啦行啦,也不用你绣什么荷包了,明日我就要去见大哥了,可等不到你这尊大佛绣的荷包了。整日哭丧着个脸给谁看?若是让父亲、母亲瞧见,你死不了又是一顿训!”陈繁瑟摇着团扇儿,满脸的怒意。

“这是谁惹得我的小瑟儿生气了?”有道尖细沉稳的声音自陈扶疏身后传来,明明还没有见到声音的主人,陈扶疏却已经不自觉的绷紧了身子,这几乎是一种本能反应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陈扶疏有些木然的转过身去,她将身子福的很低,以示自己的对来人的尊敬和畏惧,“扶疏见过夫人。”

陈夫人点了点头,没太搭理她,更是连瞧都没瞧见她脸上的伤,拔步越过陈扶疏走到陈繁瑟面前,“瑟儿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生气做什么?同母亲说说为何生气?”

陈繁瑟见母亲来了,就越发嚣张起来,她拿着带血的荷包凑到陈夫人眼前,又指着陈扶疏满脸不悦,“母亲你看,父亲一向夸她女红如何如何,绣品怎样出众,我让她绣个荷包给大哥,她却给这荷包上沾了血,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而为之。”

陈夫人听完事情经过,却并没有责怪女儿的无理取闹和伤人,反而蹙起了长眉,如刃的眼光扫向一旁战栗着的陈扶疏,女人的声音失去柔色,尖酸又刻薄,“跟你那贱胚子娘一样,上不得台面的下贱玩意儿,瑟儿能看上你的手艺是你的福气,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没用的东西!”

陈夫人一路从花园那边走过来,手中还掐着一支带露的芙蓉花,此刻有些不悦,她将手中的芙蓉花直接甩在陈扶疏的脸上,嗤道:“晦气的东西,还不滚回西苑去?旁人喊你一声三小姐,你就真拿自己当主子了?”

陈扶疏自始至终都是一言不发,待陈夫人训完了,也出好气了,她才利落的矮身行礼,“夫人教训的是,扶疏受教了。这就回西苑面壁反省。”

柔弱无骨,纤腰酥手的小姑娘捂着脸咬着唇慢慢退出了姹紫

嫣红、百花争艳的花园,往刺史府最偏僻冷落的西苑走去。

走马回廊上,有侍女路过,偶尔会投来或鄙夷、或同情、或惋惜的眼神……

陈扶疏低着头走路,刺史府风景亮丽,却无一处与她相关。

突然,低头走路的陈扶疏撞到了什么人,下意识的她就要躬身致歉,却被一双沉稳健壮的大手托住手臂,瞧见手上戴着的那枚玉扳指,陈扶疏脸色煞白,她浑身抖筛子般,只感觉双腿乏力,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

那一段不愿被想起的往事一帧帧重现在脑海中,惨痛的记忆快要将陈扶疏淹没,她挣扎的伸出双手,却无人能抓住她的手,救她上岸!

抓住她的,只会是恶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表少爷。”陈扶疏低若蚊蝇的喊了一声,欲抽回自己的双手,却被对方牢牢禁锢住,无法挣脱。

“不过几月不见,疏妹妹怎么同我生分怎么多?我还是喜欢听疏妹妹喊我表哥。”男人的声音,戏谑又轻佻,多是玩世不恭的放荡,“就像那夜一样,叫的人心痒痒的!”

陈扶疏手被男人抓的牢牢的,隐隐勒出红痕来,而男人的视线从她的脸颊移至胸口的位置,又渐渐下移到陈扶疏两条纤细的腿上,笑容中多是意味不明和回味之意。

被男人那样灼热的目光盯着,陈扶疏心里更是惶恐,为什么非要她想起那段经历?她分明都已经忘记了!

“表少爷请自重!”陈扶疏似是容忍到了极致,她猛地用力一抽使出了浑身的劲,终于将自己的手拔了出来,她迅速后退两三步,对着男子虚行一礼,强撑着心头不断上涌的恶心,转身欲走。

谁知男子不依不饶,仿佛陈扶疏越抵抗他就越兴奋一般。

他力气大,个子高,三两步就又追上了陈扶疏,他一把拽过身材瘦弱的小姑娘,将她反扣在廊柱上,另一只手轻佻浪荡的挑起陈扶疏下颌。

待看见少女皎洁脸上的红痕时,男子笑意更深,他伸手携去上面的血珠,一双黑沉的眸子紧紧盯着陈扶疏,“这是瑟妹妹打的?早叫你跟着我,你非要留在这里受欺负。”

陈扶疏被她禁锢的无法动弹,却也懒得再挣扎,小姑娘眸子里是一摊死水,永远无法再荡起水花,她扯了扯嘴角,是极轻蔑的弧度,也不再和对方虚以为蛇,“赵荣,你是什么玩意儿,我会不清楚,跟了你,才叫生不如死呢!”

泪水从眼眶落下,少女秀眉蹙起,看着面前的男人,恨不得生啖其骨肉。

赵荣是陈夫人的娘家侄儿,平时仗着陈夫人的威势,没少在陈家后院胡作非为,被他糟蹋的丫鬟不计其数。

几个月前,他借着酒意闯进了西苑,竟对她做出了那样的事……

可是她明明是受害者,却没有一点办法维护自己,她不敢也不能将这件事传扬出去,否则最后受伤的一定还是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花了几个月的时间,让自己好不容易走出了那段阴影,这这个男人又回来了,带着她的噩梦又回来了!

这个畜生……

泪越来越多,模糊了脸颊……

游廊的对面,黑衣革带军靴的黑衣郎君正随着婢女往刺史府外走。

带路的侍婢脚下生风,只想快点送走身后这尊大佛,但却又忍不住扭头看上两眼,身后的郎君是节度使的义子,不过加冠之年,然而却已然是战功赫赫、威名在外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大概就是这位的脾气实在太古怪了些,莫说是寻常世家女郎,就算是勾栏青楼里的女子也是不敢轻易近身的。

“那是谁?”郎君突然停住脚步,他微侧过身子看着游廊对面的情形,被男人抵在柱子上的小姑娘肉眼可见的在瑟瑟发抖,就像是饱经风雨摧残的娇花,让人情不自禁生出许多保护的欲望。

侍婢见郎君问话,也跟着停下了脚步,她顺着黑衣郎君的视线望过去,微微有些骇然,这种事情怎么好叫外人遇见?

但少年目光灼灼,婢女也不好再隐瞒什么,当然更多的是不敢隐瞒!

“是府上三小姐和表少爷。”婢女低下头回话,三小姐也是可怜,被表少爷那样的人纠缠上,能有什么好下场呢?她伸手去引郎君,“大人随婢子来,穿过这条游廊就到外院了,至于这内宅私事自有夫人回去管教的!”

然而黑衣郎君并没有挪动步子,他仍旧站在原地,目光好整以暇的看向对面游廊,唇畔扬起一抹笑意,“你们家表少爷的风评如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婢女咬了咬唇,虽然很想如实说出来,但又怕真说出来了,给自己白白惹了麻烦,因此只得昧着良心说话。

“表少爷是夫人的侄儿,自然是风神秀彻、玉树临风的!”

婢女撇了撇嘴,实际上的赵荣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惯会拈花惹草的草包一个!

黑衣郎君仍旧没有要走的意思,他抱着自己的长剑,漠然的继续问道:“你们夫人的风评又如何呢?她的侄儿就一定是个好的吗?”

婢女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个韩大人怎么这么关心这些私事儿?

夫人的风评?

婢女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夫人的风评又能好到那里去?和表少爷半斤八两罢了!

可是还是那个道理,主子们如何,她一个下人做不了评价,更不敢做不好的评价。

因此婢女只能接着昧着良心支吾道:“夫人对待吓人宽容仁慈,教导子女更是尽心尽力……”

可实际上的陈夫人却是动辄打骂手下的丫鬟,要不然就是拿三姑娘出去,教导出来的二小姐就更是蛮横不讲理的主儿了!

这刺史府就是一摊浑水儿,里面的人没有一个省心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黑衣郎君听完婢女的回复,不置可否的冷笑了两声,他一手拿着原先抱在怀里的利刃长剑,大踏步的走到了婢女的前面。

婢女唯恐郎君不识的路走错了,拎着裙裾追了上去,却发现黑衣郎君压根没想着出府,而是提剑去了游廊对面。

婢女咽了咽口水,这……这不会打起来吧?

韩大人是瞧着表少爷这样有伤风化,觉得碍眼,要教训表少爷一通?

她要不要阻止一下韩大人?

可她貌似没有这个本事,搞不好反而还丢了自己的性命!

那她要去通知刺史大人和夫人吗?

可是像表少爷那样的人,整日里游手好闲、欺辱女子,让韩大人这样的大人物教训一顿不也很好?

也给府中被他欺负过的姐妹出出气……

这样想着,婢女存了私心,自然没打算去报信干什么的,她抽身躲在廊柱后,就这样静静隔岸观火。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廊柱对面,赵荣不顾场合,在这样大庭广众之下就要对陈扶疏欲行不轨之事,陈扶疏焉能再受第二次屈辱,她慌乱中挣扎的抬起脚,稳准狠的提向赵荣下身。

那一脚显然是起了作用,赵荣吃痛的弯腰捂住自己的下体,看着踉跄着跑走的陈扶疏大骂道:“小蹄子,你给爷等着,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你别跑……”

赵荣吃力的追了几步。

陈扶疏捂着嘴,一想到方才赵荣那只肮脏污浊的手曾在她身上四处游走,她就觉得前所未有的恶心感涌上心头……

她作为女子,最宝贵的第一次竟然被那样一个畜生夺走了……

她越想越觉得恶心,胃里翻江倒海似的。

突然,迎面有人与她撞上。

她本强忍着的恶心被这么猛烈的一装,算是彻底忍不住了,她张了嘴……

躲在廊柱后的婢女哑然吃惊的后退半步,她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所睹的景象,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三小姐……三小姐竟然吐了韩大人一身!

这……这可真是倒了大霉,三姑娘要倒大霉了!这是前有狼后有虎,寸步难行啊!

然而韩大人身上都被吐脏了,她再躲在暗地里不出去可就说不过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在婢女准备过去问问黑衣郎君需不需要换身干净衣服的时候,赵荣追了上来。

他似是已经缓过劲来,对待陈扶疏的态度没有了先前的戏谑,只剩下凶狠和恶心,他伸手就要去拉正撑着一旁廊柱上喘息的陈扶疏,却被一把剑鞘挑开了手。

赵荣恼怒,接二连三的失败让他彻底失去了理智,他对着面前的黑衣人就大声呵斥道、:“你是什么人?我和我表妹说话,你又胡乱插什么嘴?这里有你什么事儿?”

尽管衣服上染了污秽,却依旧分毫不损少年的英气和那仿佛与生俱来的寒意,他冷冷的目光锁在赵荣身上,那眼光仿佛就在看一个死人一样……

陈扶疏微微缩了缩瞳孔。

这个男人很危险,和赵荣不一样的那种危险……

黑衣郎君剑鞘狠狠砸在赵荣一直伸着的手上,力道之重让赵荣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越发不悦,一双长眉拧成倒八,还在对着黑衣郎君兴师问罪。

这时有脚步声匆匆赶过来,待走近了一看,是个花样年华的小丫鬟,小丫鬟见赵荣不客气的在厉声呵斥黑衣少年,没好气的跟他解释道:“表少爷,这位韩肇韩大人可是韩节度使的义子,今日特奉韩节度使的命令来跟刺史大人商量事情的。您没惹着韩大人吧?”

一听对方的身份,赵荣立马就换了一张脸,十分谄媚的弯着腰和韩肇说话,“韩大人,你方才怎么不早点亮明身份呢?若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还请韩大人谅解谅解。”

韩肇笑的更加肆意和冷热,他剑尖抵在了赵荣心口的位置上,威胁羞辱之意不言于表,“依赵公子的意思,倒是本将有错在先了?也是,本将坏了赵公子的美事,的确是本将有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肇虽是这样说,赵荣又岂会当真?

他扇了扇自己的脸以示惩罚,“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是小人这张嘴坏事儿!小人该打!”

陈扶疏低垂着眼睑,唇角下弯,原来在绝对的权势面前,再厉害的人也会变成一条哈巴狗!

原来那些强者眼里的弱者,唯一宣泄怒火郁闷的方法就是施暴比他们还要弱小的弱者……

真是可笑啊!

见韩肇没再搭理赵荣,站在一旁的婢女瞧着韩肇身上的脏污,小声的开口询问道:“韩大人,要不去换身干净的衣服吧!”

经她一提醒,韩肇才想起自己衣服上的脏污,他微微挑眉看了眼罪魁祸首。

罪魁祸首正扶着廊柱,在听婢女提起这茬子,不由的红了脸来。

晚安安,今天高考第一天,祝所有考试都能旗开得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看着她这幅很好欺负的样子,韩肇情不自禁的勾了勾唇,“衣服确实该换的。”

谁知他又拒绝了婢女要领他去更衣的举动,拿着手中的剑指了指呆立在一旁的陈扶疏,“冤有头,债有主。你自己惹出来祸,还要让别人为你收尾不成?你来为本将更衣!”

听着少年清冷的声音,陈扶疏眸子里流转过一抹光彩,他在帮她,帮她找借口离开这里,离开赵荣那个畜生。

可是,女子原本亮起来的眸光又再次黯淡下去,就像是一颗璀璨的流星陨落,诚如赵荣自己所说,她陈扶疏跑得了和尚却跑不了庙,这一辈子,大概只能这般荒唐下去了!

但是能躲一会儿是一会儿,况且的确是因为她的过错,才让眼前这位韩大人需要去更换衣服,她该去为他更衣的!

陈扶疏跟在韩肇身后,少年身材匀称高大,站在他身边,莫名的有一种很强烈的安全感。

“韩……韩大人,我带你去厢房里先歇歇,衣服已经遣丫鬟去拿了,相信过一会就能来。”陈扶疏唯唯诺诺的跟在韩肇身后,始终差他一步,不愿与他并肩,又或许是内心深处,她觉得自己不配和这样一个美好的少年走在一起。

毕竟,她早已不是清清白白的闺阁少女……

“你不记得了?”韩肇脚步没有停,却饱含深意的问了这样一句话。

“嗯?记得什么?”陈扶疏一时摸不着头脑,只能又老老实实的问了一遍韩肇。

韩肇没有回头看她,声音依旧平静淡漠,只是隐隐多了两分失望的感觉,“没什么。不过随口一问,不必放在心上。去你院子里上药吧!”

陈扶疏听完愣怔了片刻,隐隐有些为难,韩肇看着她微微敛起的眉,开口问道:“怎么,你不愿?”

陈扶疏连连摆手摇头,“不……不是的!只是我……我的院子太过冷清偏僻,环境也远不如厢房好,怕委屈了大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是刺史府三小姐!”韩肇显然没有料到陈扶疏的处境会艰难到这个地步。

小姑娘低头无奈笑了笑,“在刺史府中,妾生子能活着就已经是莫大的幸福了,又怎么敢奢求过上什么富贵生活?”

韩肇没有再问些什么,他余光扫了眼身后跟着的小姑娘,娇娇小小的,脸颊上不知为何落下一道划痕,洇出浅浅的血迹,反而给苍白的小脸上染上一丝血色。

她衣襟有些松散,发髻也凌乱的垂下几缕,是方才和赵荣挣扎时留下的,韩肇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

推开厢房的门,韩肇独步走到屏风后,自顾自的褪去外袍,显然没有让陈扶疏帮忙更衣的意思。

“我来帮大人吧!”陈扶疏抬步欲上前帮忙,却被韩肇叫住,“不必,方才只是想带你离开,并不是真想与三小姐扯上什么关系。”

少年声音淡漠清冷,陈扶疏乖乖退了下去,她这种人,谁又想与她扯上关系呢?

“多谢韩大人好意,只是韩大人救得了一时却帮不了一世,赵荣不会善罢甘休的,而我也是逃不掉的!”女子声音软软糯糯,却没有一丝朝气生机,只有无尽的黑暗笼在她四周。

屏风后的韩肇手微微僵住,小姑娘的话未免太颓了些。

“今日之后,赵荣短时间内不会再对你有什么不轨的心思,你可以在这段时间内想办法自救。记住,命是自己的,天夺不走,神鬼夺不走,人更夺不走!”韩肇换上崭新的锦袍,他发束金冠,腰缠利剑,立于春阳中,一刹那间成了陈扶疏的光!

可是陈扶疏心里很清楚,她知道,这道光她注定是抓不住的!

可是韩肇说的对,她的命运不该掌握在别人手里,她或许可以争一争……

“韩大人说的对,扶疏受教了!”少女乖巧蹲身行礼,“只是,韩大人为何要帮我,我与韩大人素无交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肇两只手交叠握在一起,眸底是沉入深渊的墨色,他看着面前柔柔怯怯的少女,勾唇轻笑,“本将幼时也曾受人欺负过,知道那种命运不由自己的痛快和无奈,所以——本将透过你看到了过去的自己,当初有人拉了本将一把,如今本将也想拉你一把。陈扶疏,宁可枝头抱香死,也不要吹落北风中,自甘堕落的人,谁也救不了!”

韩肇又深深看了一眼陈扶疏,小姑娘低着头,若有所思的样子。

少年没有再说话,携剑快步踏出了厢房。

等陈扶疏回神过来,只看到少年的袍角消失在拐角处,少女面容依旧平静的和往常一般,只是那双很少有所波动的眸子不再是死气沉沉的,而是隐隐泛起了光亮,漾起一片丽色。

她微微伸出手去,有一束阳光透过碧纱窗落在她娇小的手上,她小手微微攥成拳,语气清幽而呢喃,“阿娘,原来我也可以抓到光啊!生如蝼蚁,就应该苟活吗?”

……

刺史府花园,教训了陈扶疏的母女俩正相携着赏花。

“这朵芙蓉花衬我的瑟儿,方才那只也是极好的,只是可惜了,给三丫头糟蹋了!”陈夫人掐了一朵开的极盛的芙蓉花别在陈繁瑟头上。

芙蓉花衬的少女越发娇艳妩媚,她摇着手中的团扇,看向陈夫人,“阿娘,你可听说谢家大姑娘和范文宣和离的事了?”

陈夫人眼里有精光闪过,她跟着陈繁瑟坐倒在花园凉亭里歇息,“怎么能没听说,如今这洛阳城可都传的沸沸扬扬的了,你那位未来嫂嫂可真是好本事,自己门前的雪都没有扫干净,就跑去干涉别人家的家事。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就让这凶名远扬,也不怕给别人笑掉大牙。”提起这件事陈夫人就来气,这还是她今日在别的夫人家打叶子牌的听人说的。

那些个夫人说起这件事时,那叫一个眉飞色舞,恨不得给她现场还原一段,她如何看不出来,这些个人不过就是拿着这件事在膈应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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