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阿满点了一桌子酒楼的招牌菜,准备不克制的敞开肚皮来吃,谁料温缈手中的宫爆鸡丁还没来得及塞进嘴里,外面的长街上就响起了一阵吵闹的喧哗声。
温缈将筷子上夹着的宫爆鸡丁塞进嘴里,咀嚼了两下后,她端起描金盏里倒满的文君酒,好整以暇的坐在窗棂上,看着楼下的一场闹剧。
描金盏中的酒还没来得及灌下,温缈却险些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因为她看到了……锦衣侯陆帷!
她没想到这场闹剧的主角竟然是如今京中风头正盛的锦衣侯陆帷,温缈脑海中兀的想起她与顾匪石成亲时陆帷的祝语和去岁年宴时在水榭偶遇陆帷的对话,心中看着少年,笑意清浅却也极冷。
温缈懒懒托腮,鲜红的裙裾垂在窗外,她今夜素面朝天,却因红衣衬托的唯美昳丽。
阿满从温缈手中夺过酒盏,递了一杯清水过去,她语气是难得的嗔怪,“娘娘少喝些酒吧,忘了太子殿下的叮嘱了?你们若是再吵起来,这获利的可是赵侧妃!”
听着阿满的分析,温缈看了一眼手中的酒盏,到底还是放下了酒,接过阿满手中的清水仰头饮下。
而这是楼下已经围了越来越多的人,骑在高头大马上,手中执着粗长马鞭的陆帷满脸不耐烦的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妇人。
“好小子,这里可是天子脚下,你竟然敢当街纵马,你可险些撞倒了我,你说说该怎么办吧!”
妇人声音尖锐犀利,是少有的泼辣和隐私狠毒,她还在喋喋不休的咒骂陆帷,全然不顾身旁穿水蓝色长裙的姑娘的拉扯阻拦,显然她将陆帷认作了京都里那些纨绔不羁的世家公子哥儿。
“娘娘,陈家夫人和少夫人怕是讨不到好果子了,竟然敢对锦衣侯那般颐指气使。”阿满也伸头向外看了看,只见她看着楼下两位妇人摇了摇头,“不中用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拂过被风吹乱的发丝到脑后,看了阿满一眼,“你认识楼下两位妇人?”
阿满点了点头。
“洛郡刺史的夫人和儿媳,几日前曾想来东宫拜见娘娘,当时娘娘进宫去陪良妃娘娘了!”
温缈垂眸笑了笑,原来是陈葛之的亲眷。
洛郡刺史明面上是效忠昭仁帝,可暗地里却唯东宫马首是瞻,温缈本是应当为她们解围的,可是看着看着那妇人尖酸刻薄的嘴脸,没来由的很想看看陆帷怎么教训她!
只见陆帷不耐烦的蹙起长眉,“聒噪。”
他说话的声音落地,妇人的哀嚎却是一声接着一声传来,原是陆帷手中的长鞭丝毫不留情的打在了妇人的身上,顿时精美的华服被打的裂开一道口子,甚至隐隐渗出鲜血。
一旁水蓝色长裙的女子只是在一旁宽慰着妇人,却并不打算找陆帷理论。
陈夫人正要埋怨她不帮自己,却见女子压低声音伏在陈夫人耳边道:“母亲,这是锦衣侯!”
“锦衣侯”三个字落在陈夫人耳中如同一道惊天炸雷,她就算再蠢也不会蠢到和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新贵锦衣侯硬碰硬,当下她就忍疼服了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上被鞭子抽出的伤痕钻心的疼,可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原来是侯爷,是我眼拙,没有认出侯爷,挡了侯爷的路,还望侯爷不要责怪,小妇人这就为侯爷让路!”陈夫人在女子的搀扶下,缓缓移到旁边的位置上。
陆帷一只手勒着缰绳,他鲜衣锦绣,眉目间是戏谑和张扬的神情,另一只手上的长鞭依旧毫不留情的抽在陈夫人的身上,惊的陈夫人是左躲右躲,最后不得不跪地求饶。
最后还是陈刺史和顾匪石匆匆赶来,才制止了陆帷将陈夫人活活打死。
“陆侯爷这是做什么?无故殴打鞭笞朝中大员的亲眷,若是闹出人命来,侯爷又该如何自处?”天启的太子殿下,一派清风霁月的模样,他宛如普度众生的佛子,一言一行都带着上位者的沉静儒雅,他在不知不觉中让人们觉得陆帷是个品行恶劣的人。
在他的衬托下,陆帷就宛如地狱而来的恶鬼,残忍乖戾,动辄便要人性命!
只是这些当初身处局中的温缈并未看出来……
而陆帷也丝毫不在乎顾匪石话里话外的诋毁,他只是慢悠悠的牵了牵自己的袍裾,说了句什么呢?
他说——
“陛下急召,太子殿下挡路了!再说,如此良辰美景,太子殿下不在东宫陪着太子妃,怎么和这么个糟老头子搞到一起?这糟老头子坏着呢!”说罢少年便驱马径直从顾匪石身边擦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记忆重新回笼,眼前的长街重新变为船舱的样子。
在自己面前的不是被陆帷打的遍体鳞伤的陈夫人,而是仍在趾高气扬的辱骂着陆帷的陈夫人。
温缈沉下心头的怒火,手中攥着的拳头也慢慢松开,面上依旧是和颜悦色的模样,“诚如陈伯母所说,我谢家有私生子,还有外室女,但我谢家没有庶子庶女,他们的母亲不是妾室,我谢家无人纳妾!”
小姑娘说话声音软绵绵的,可偏偏带着铿锵之力,还在不知不觉中嘲讽了谢南乔外室女的身份。
果然谢南乔撇了撇嘴,满肚子的怒火却不敢在此时发作,唯恐让陈夫人觉得她不是乖巧懂事的大家闺秀。
陈夫人暗下眸子,又要来训温缈,却被温缈一句话又给怼了回去。
“我听闻陈伯伯的后院也是没有一个姨娘的,还以为陈家也是这样的家规呢!那陈伯伯鲜少纳妾一定是因为疼爱陈伯母!这俗话说‘有其父必有其子’,想来汝景哥哥也是一个待妻子一心一意的正人君子吧!”
陈夫人哑口无言,她抬头看着温缈,却见小姑娘笑的一副天真无害的样子,虽然明知道对方话里话外都是在揶揄自己的意思,但陈夫人却是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她总不能说是因为她凶悍善妒的原因,后院里才一个妾室都没有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想到这里,陈夫人剜了一眼乖乖立在一旁的陈扶疏,心里一阵冷哼和不舒服,若不是自己一时大意了,这丫头的贱胚子娘又如何有机会爬上夫君的床,还生下来个贱种。
得亏是个女孩儿,如若不然自己又怎会容忍她活这么大?
陈夫人在这方面没办法再说些什么,只能转移了话题,只是语气依旧还是那刻薄尖酸的样子,“听说你要参加今年的花朝节?”
温缈知道陈夫人明知故问,也不再于她兜圈子,坦率的点头,“是这样。陈伯母觉得哪里不妥吗?”
哪里不妥?
陈夫人一口老血梗在心头,哪里不妥她心里没点数吗?
但到底没那样说出口,她灌了一口茶后才慢条斯理的说:“你自幼就不爱写文作诗,舞画书棋这些的,去了不是丢脸吗?我作为你的长辈才好心提点你一二,倒不如尽早弃赛,也留个好名声出来,不至于到后来沦为他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温缈抬眸轻笑的看着陈夫人,语气中是无奈又好笑,“劳陈伯母为我操心了,只是我祖父祖母都未曾觉得我丢了谢家的脸,不知陈伯母又觉得我丢了哪门子的脸呢?”
“当然是——”陈夫人“丢我陈家脸”几个字还未说出口,温缈就轻轻福了一礼,她嗓音清甜绵软,“陈伯母,容安退下了,不打扰伯母休息了!”
温缈也没再和陈夫人废话,直接就退了下去,险些没给陈夫人你气的往后一倒,这个谢容安知不知道自己是她未来的婆母,竟然对她如此的不尊重,也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陈夫人思虑了片刻,给乖乖站在一旁的陈扶疏递了一个眼色。
陈扶疏心领神会陈夫人的意思,立刻向前迈了几步喊住温缈,“谢六姑娘,我来送送你吧!”
她畏惧的追着温缈出了船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了船舱后,她似是放松了些,轻微的吁了一口气,她抬眸时却发现温缈正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那眼神中到底有几多探究的意味,她只能双手交叠放在胸前,讪讪笑了笑。
“我送送谢六姑娘。”陈扶疏见温缈一直看着她不说话,只能自己率先开了口来。
温缈看着陈扶疏的神情,她在前面走着,却轻声柔语开口询问,“你很怕陈夫人?”
陈扶疏愣了楞再次开口,她摇了摇头,“没有,她是我母亲。”
温缈不置可否的笑了声,“真的吗?那你喜欢陈夫人吗?”
这次陈扶疏沉默不语了,怎么可能喜欢陈夫人,她命人活活打死她的娘亲,又在这么多年来苛责侮辱她,她疯了才会喜欢陈夫人!
只是,这些话她只能深深埋在心里,对谁她都不能轻易说出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