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下的小姑娘并没有因为姐姐的嗔怪而有所收敛,反而是熟稔的抱起谢容离的胳膊,倚在她怀里,小声嘀咕着,“姐姐们疼绾绾,绾绾才能如此放肆呀!”
谢容离将滑落额前的一缕碎发别到耳后,宠溺的看着在自己怀里撒娇的小丫头。
六妹妹是谢家最小的女儿,又因为三婶婶早逝的缘故,全家都很宠着她,可是小小的女孩儿并没有因为这份独一无二的偏爱而变得顽劣不堪,反而很是纯真良善,知恩图报。
谢容离爱惜的轻抚着她的发顶,又看见身侧的书案上规规矩矩的摆着厚厚一沓纸张,不禁好奇的指了指那些纸张?
“这是做什么?六妹妹在练字吗?”她正欲伸手拿来看看,怀里的小姑娘却顿时如惊弓之鸟一般弹起拦住了她的手。
谢容离见状也不强求,淡然一笑,“竟是个宝贝不成?姐姐不看就是了,你不必紧张。”
她说话温柔中带着小心翼翼。
温缈灿然一笑,怕她多想,仍旧抱着她的手臂钻进她怀中,撒娇般呢喃,“不过是闲来无事写的一些东西,前言不搭后语的,让姐姐看了笑话。”
她话说的圆润,也就没有让谢容离有丝毫的不愉悦,反而越发觉得自家妹妹天真可爱极了。
继而她又开口说道:“如今天色也不早了,姐姐不打扰你休息了,明日就要回家了,早点睡,别累着。”
看着窗外越来越黑的天色,谢容离拍了拍温缈窄细的肩膀,仔细关心的嘱咐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听完从谢容离怀中起来,温顺的点了点头,也轻轻关心着谢容离,“三姐姐也早些睡吧,这更深露重的,可别再感染了风寒。”
两人相互关心了一会儿,目送着谢容离回了自己房间,温缈才重新坐回到书案前,看着面前的纸张,她抿嘴笑了笑。
这是她近日完成的话本子,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喜欢,等回家了,找个书店装订成册印刷出来售卖,若是能借此大赚一笔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夜色静谧,灯花葳蕤。
温缈眼神落在纸张第一页的落款上,神情在摇曳的烛火下忽明忽暗。
这世上再没有温缈,只有谢容安。
同样,也不会再有柏舟,留下来的是长安某。
“姑娘,来洗洗脸吧!今天已经很晚了,有什么没做完的等明天回了家再做吧!”菡萏捧着铜盆走了进来,放在洗與架上,又替温缈取了毛巾来。
温缈见她如此,也不好再不睡,起身伸了个懒腰,踱步走到了洗與架旁洗了把脸。
……
次日上午,众人陆陆续续的离开了篁桐别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巧不巧又和范家人坐在了一条船上。
温缈路过范文宣他们身边时,本不打算与他们说话,全当没有看见他们,谁知那姚青娇却是个惹事儿的主,她主动开口和温缈打起了招呼。
“我这身子不便,昨日也未去恭贺六姑娘赢得比试呢!”女子媚眼含羞合,水汪汪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温缈,浑身跟没有骨头似的趴在范文宣身上。
她刻意咬重了“身子不便”这四个字,是说给谁听的不言而喻。
谢容簌兀自在前面走着,她神态端庄,步步生莲,显然并没有被姚青娇的话刺激到。
温缈不禁勾唇浅笑,如今的大姐姐正是和她表哥蜜里调油的时候,范文宣早就已是过去式,也就姚青娇个没脑子的还一遍遍的拿出来炫耀。
至于她腹中的孩子,温缈向范文宣投去了一个同情的眼神。
无人搭理姚青娇,她便如个跳梁小丑一般尴尬,这种诡异的气氛让姚青娇攥紧了拳头。
她愤恨的看着谢容簌,又盯了一眼温缈,那一双水蒙蒙的眼睛似乎能冒出火来。
这谢家两姐妹真真是叫人心生厌恶。
谢容簌一个和离过的下堂妇凭什么还可以过的那样光鲜亮丽,甚至大庭广众之下毫不避讳的和沈贺那样亲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姚青娇明明赢了谢容簌,成为了范家主母,却享受不到半分胜利的喜悦。
还有——
姚青娇目光转到温缈身上,那神色就更加恶毒怨怼了。
洛阳人人都道谢家的六姑娘是个不折不扣的草包,是以她才会向刘婆子提议将所有钱都压给素有才女之称的谢南乔。
可是没想到谢南乔临场出了意外,更没想到谢容安竟然一直在扮猪吃老虎,赢得了最后的胜利。
她将所有的钱都押给了谢南乔,结果全赔了进去,刘婆子气的只差骂她丧门星了,便是范文宣待她也不如在南江时亲热了。
一种危机感漫上女子心头。
她已经舍弃了一切,她必须孤注一掷背水一战,她不能失去范文宣,更不能失去如今这来之不易的身份……
温缈将姚青娇眼底的情绪变化尽收眼底,她轻蔑的笑了笑,“妇人怀胎最是难熬,也最是危险,范夫人可仔细揣着你肚子里的宝贝,当心点!”
她虽是提醒关怀的语气,可听在人耳中却隐隐有着一丝威胁的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少姚青娇是听出来了。
见温缈一直没有跟上来,走在前面的谢容簌停住了脚步,她在甲板上负手回眸,精美白皙的脸庞逆着春阳,在四周泛起浅淡的光晕,有风吹过,拂起她水蓝色的裙裾,女子美的不可方物。
那种自信而张扬的美丽,是他未曾见过的。
“绾绾,何必浪费口舌给不相干的人?我们进船舱吧!”她秋水剪瞳的眸子时时刻刻落在温缈身上,并没有分一丝一毫给范文宣,哪怕温缈和范文宣距离也不过咫尺。
温缈睨了一眼范文宣和姚青娇,得意的扬唇笑了笑,故意拔高了音量,拖长了说话的音调,“来了,大姐姐!”
姚青娇不甘心她们就这么离开了,欲追上去再争执几句,却被范文宣拽住了手,“娇娘,莫要再胡闹了,小心动了胎气。”
姚青娇被他拦下,又听他这样说,只能撇了撇嘴,不甘心的嘟囔着:“夫君,妾身只是替你不值!”
晚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替他不值?
范文宣自嘲的扯了扯嘴角。
他有什么不值的?
偷了本该属于沈贺和谢容簌的两年光阴。
一晌贪欢,行差踏错,终究还是绕回了起点。
他们还是在一起了。
范文宣拍了拍姚青娇的肩膀,“没什么值不值得的,我既与她和离,便是嫁娶再不相干了!”
他说的轻描淡写,然而心里还是泛起了苦涩的滋味儿。
“……”姚青娇还欲再说些什么,被范文宣制止了,男人搂着她回了自己的房间,“去看看母亲吧,她今日可是气的不轻。”
姚青娇在范文宣看不见的地方默默翻了个白眼,那个老不死的,去见她,自己少不了得挨一顿说。
“哎呦。”姚青娇轻轻抚了抚额头,低低轻呼了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范文宣见她这个样子,连忙出声询问,“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姚青娇低垂着眼睫摇了摇头,声音柔柔怯怯的,像是柳枝条一样拂在人心上,“没事的,我就是有些累了,母亲那边就劳夫君过去看看,我就先回去歇着了!”
范文宣见此情景,也没强留她,也没跟着她离开,而是看着她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野中,转头去了刘婆子的房间。
刘婆子斜躺在小榻上,一声又一声唉声叹气,手还死死的按着发晕的额头。
“母亲好好的叹气做什么?”范文宣挑帘走了进来,见自家母亲一脸愁容,长吁短叹。
见他到来,刘婆子稍稍缓和了情绪,可见范文宣身后再没了动静,又不由蹙起了眉,她沉声询问,“怎么就你一人来了?你媳妇儿呢?她不知道我身体不舒服?”
从前但凡谢容簌知道她身子不爽快,都是会尽心尽力的侍奉在左右的,这让她习惯了享受儿媳妇的伺候。
范文宣脸上一片平静,淡淡道:“娇娘方才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
刘婆子嘴角露出讥讽的笑,“是身子不舒服还是压根儿不愿来?因为她的缘故,来一趟这别庄白白搭进去那么多银子,她哪还有脸来见我?”
范文宣替刘婆子倒了一杯茶水,安抚着劝说,“母亲也不必如此,银子没了可以再赚回来,还是母亲的身子更为重要,喝口茶消消气。”
刘婆子见状接过范文宣手中的茶盏,仰头灌了一口,又哀戚的喃喃道:“现在想起来,谢容簌在范家的时候,除了没能给我们范家传宗接代,其他方面却也是做的很好的了,至少她的嫁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婆子闭了闭眼,一阵阵儿的心疼,谢容簌的嫁妆多让人眼馋啊……
当时有她的嫁妆傍身,日子过的是何等潇洒肆意,哪像如今,为了千把两银子,气的她是心肝脾肺都在滴血。
听得母亲这样说,范文宣几不可见的蹙了蹙眉,面色也阴鸷的十分难看,他低声却又带着命令般的毋庸置疑,“母亲,我已经与谢容簌和离,您这个时候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若是让娇娘听见会怎么想?”
刘婆子正要开口反驳,可一想到姚青娇肚子里还有她的大宝贝孙子,也就止了口,可仍是幽幽叹道:“儿啊,你和簌娘真就——”
范文宣敛目看着刘婆子,显然是真的生气了,他厉声道:“母亲,世上的事不是你说一句后悔就能够挽回的。覆水难收的道理您不懂吗?”
他本就心情烦躁,如今刘婆子还一味的说些不着调的话,让他更是郁结,只说了句孩儿还有事便离开了刘婆子的房间。
他看着波光粼粼的江面,陷入了经久的沉思,到底是他一时糊涂,将那个他偷来的女孩儿弄丢了……
……
内室静谧。
温暖的春光透过窗格上糊着的高丽纸攀进屋内。
寝屋精致典美,一水儿的黄花梨家私,可见其主人的贵气奢华,而屋内高大的花鸟细绢云纹屏风后影影绰绰跪坐着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细长皙白的一双手拨弄着面前的星罗盘,白衣胜雪的郎君容色艳绝,透着傲人的骄矜和不可一世的风骨,仿佛夏日池塘里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芙蕖花。
他一双眼泛着水润的光,紧紧盯着面前的星罗盘,见罗盘指针一如既往的指着东方,他眯眼笑了笑。
少年生的美,一笑让人觉得春桃开了漫山遍野,清风徐来,落英缤纷,处处留香。
然而下一刻,罗盘上的指针仿佛受了什么指引,不受控制的慢慢从指向东方转变为指向南方。
少年郎瞳眸紧缩,有些许不可思议的拨了拨指针,可是无论他如何拨动,指针还是会回到指向南方的位置。
“怎么会?不可能……凤星怎么会……到南方?”他不可思议到说话都断断续续起来,一双眸暗沉下来,如同聚焦着风雨的漆黑夜晚。
他拂袖起身,声音凌厉朝房外喊了一声,“来人!”
门外很快就有人回应,态度毕恭毕敬,“二公子有何吩咐?”
“备马。进宫。”少年声音干脆又带着少有的急切。
他整理好自己的仪容,快步推开了寝屋的槅扇……
门被打开,看着庭院风景,白裳红裙的小姑娘笑开了花,桃花眼弯成月牙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金盏院,哦不,现在应该叫得之院了。
院子里牡丹芍药芙蓉开的正盛,一朵又一朵,一簇又一簇的争奇斗艳,竟颇有满园春色关不住的感觉。
而庭院中央凿出了曲折池水,池水里隔置着一块块太湖石,形成别样的精致。
有大片大片的莲叶铺在水面上,而莲叶掩映间隐约可见一艘小木船,当时为人泛舟湖上所准备的。
夏日里,提一盏琉璃灯挂在船头,平躺在船板上,数着漫天浩瀚的星辰,听着在耳边潺潺淌过的水波声,扑面而来的是莲花清幽的淡香,信手抓一捧莲子,便也是闲云野鹤一般的悠闲生活。
想着想着,少女面颊的笑意更深。
“姑娘!”佩玉从屋内走出,甫一抬头便瞧见了宽阔的庭院中正捧着一株金黄牡丹傻乐呵的温缈。
晚安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缈听见佩玉的叫唤声,偏头对她露出了一个标志性的乖巧笑容,天真大方中带着一丝烂漫和不谙世事。
“青芜姐姐,姑娘回来了。”佩玉迎上来的同时,还回头向屋内知会了一声。
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擦声传来,青芜擦着手从屋内大踏步迈出来。
“姑娘回来了,青芜这厢可要恭喜姑娘得偿所愿了!”青芜笑嘻嘻接过温缈身后菡萏挽着的包袱。
由于那些围观的百姓昨日便回了城,因此整个洛阳都知道了花朝节的获胜者是谁。
温缈盈盈浅笑,望着四处都透着生机活力的庭院,粲然一笑,继而又望向一排排楼阁。
“我的房间在哪儿?”她好奇的朝四周张望着。
青芜即刻回话,指着南边的房间笑道:“南边的是姑娘的房间,北边是六公子的房间,那边是书房,那边还有个小厨房……”
青芜仔仔细细的给温缈介绍着,温缈顺着她说话的声音一一望过去。
“安排的倒是合理,这小厨房怕是给我们青芜特意安排的吧!”你看着青芜,嘻嘻的笑道。
“对呢,婢子可喜欢那个小厨房了,里面什么东西都有,这样婢子就可以给姑娘做更多好吃的了!”青芜笑的真诚,于她而言,能每日为温缈做吃食,看着温缈吃的开心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主仆几人笑作一团,这是又有动静从门口传来,扭头一看,竟是陆帷来了。
“六姑娘走的好快啊!小的和公子这才追上来。”不喜从门后窜出,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着玄衣,腰佩美玉的郎君。
“嘿嘿,我这不是着急看看新住所吗?”她小步着走到陆帷身边,仰头看着陆帷,姣美的两靥生出小小的梨涡儿来。“六哥哥,我们的新家,你喜欢吗?”
陆帷眸子一凝,面容上闪过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
我们的家。
我们的家吗?
“自然是喜欢的!”陆帷抬手揉了揉温缈发顶,丹凤眼中隐匿去漆黑深沉,多了丝温情暖意。
“喂。”青芜伸着胳膊肘捣了捣身旁的菡萏,小声嘀咕起来,“这出去一趟,姑娘和六公子的感情好似又增进了不少。”
菡萏捂嘴笑了笑,“可不是嘛,两个人的关系瞧着比家中任何一个姐姐妹妹都要好了呢!”
两个小丫鬟凑到一起嘀咕着,温缈将她们的私语听在耳中,悄悄鼓起了粉嫩嫩的腮帮子。
“青芜啊,这什么时辰了?你不去做午饭?还有菡萏你也别闲着,却给青芜打打下手。成日嘀嘀咕咕的,难不成还等着我和六哥哥给你们做饭不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小丫鬟们点明了现在和陆帷的关系,叫你没来由的心情烦闷,因此说话未免有一丝刻薄。
可偏偏谢容安自小就是个骄矜的小姑娘,那份刻薄搭配上她娇艳的芙蓉面和软糯的声音,竟丝毫不让人感到厌恶,反而还更想继续宠着这个可爱的小姑娘。
“那……哥哥给你做饭好不好?”温缈这边正在说话,陆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啊?”温缈脑子一僵,整个人都有些愣住,她不可思议的扭头看向少年,语气尽是讶异之色。
“六……六哥哥,你是在逗我还是在唬我?你会做饭?”
脑子里适时的蹦出遛西洲曾经说过的话。
——你六哥哥除了生孩子,这世上就没有他不会的事了。
这……不是调侃的戏语,而是真的?
温缈倒吸了一口,仍是不肯相信的又问了一遍,“真的吗?六哥哥你真的会做饭?能吃吗?好吃吗?会死人吗?”
陆帷的眉原先还骄傲的高高挑起,可当他听到温缈那句“会死人吗”的时候,又迅速压低了眉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瞧见陆帷情绪的变化,温缈又娇滴滴的黏上去哄他,“六哥哥,这就生气了?不会吧?不是说要做饭给绾绾吃吗?可不能反悔,便是六哥哥做的再难吃,绾绾也认了,定然将他们全部吃完。”
没走的青芜和菡萏面面相觑,一时之间,无数情绪在她们脑海中飘闪而过。
都说君子当远庖厨,六公子当真要为了姑娘去下厨?
姑娘如何做到如此厚脸皮的去缠着六公子的?从前的姑娘哪能做出这种事来?
今日这一出,可真真是场不可多得的大戏!
陆帷沉吟着开了口,“放心,毒不死你的。可有想吃的东西?”
温缈小手托着香腮,略略思索了会儿,忽而她双眸含笑的开了口,“肉,我要吃肉,什么肉都可以!”
“肉?”陆帷显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他目视前方,余光却总是漫不经心的扫过温缈,小小声的自言自语,“也不知哥哥什么时候才能吃到肉啊!”
他说话声音极轻,却还是被清风拂进了温缈耳中,不过由于并没有怎么听真切,又抬头盯着少年问道:“咦,六哥哥说什么?怎么这么小声儿?”
陆帷有些不自然的微微偏了偏头,丢下句“没什么”就径直去往了小厨房的方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一边走一边卷起玄衣的袖子,倒颇有几分要做饭的样子。
温缈看着少年挺拔宽实的背影,摸了摸后脑勺,未来权侯的心思真是不好琢磨啊!
等陆帷的身影彻彻底底走进了小厨房,菡萏和青芜又凑到了一起小声低语。
“青芜,凭借你多年做饭经验来看,你觉得六公子真的会做饭吗?”菡萏一边眼神偷睨着温缈的动静,一边以手遮口同青芜念叨着,倒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青芜垂着个小脑袋,点头又摇头,而后道:“瞧着倒想个那么回事儿,只是在府中这么多年,却也未曾听说过六公子会下厨啊?这我可拿不准……”
两个人越说越来劲。
“我赌六公子做的饭只有寻常厨子的三分手艺。”
“三分?未免太少了些,好歹也是公子,我赌四分,不能再多了,就四分!”
你看着她们又在嘀嘀咕咕,款步走了过去,眸色带着一丝思量,清了清嗓音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咦,你们给的也太低了,这多打击人信心?要我说,不若给个五分,对半来,多喜庆。”温缈笑着说道,两丸桃花眼彻彻底底笑开了。
两个小丫鬟松了气,方才见姑娘气势汹汹的走过来,以为姑娘又要开口训她们多嘴多舌。
没承想,竟不是。
“哈哈哈,姑娘说的对,姑娘有大智慧。”两个小丫鬟阿谀奉承般的说道。
“假。太假了!”温缈对两个丫鬟的拙劣演技给出评价。
评价完她又踱着步子走到了正对小厨房的窗户边,对窗内的景象一览无余。
少年早已熟稔的围上了深蓝色的围裙,如今正在刮着鲫鱼的鱼鳞,动作熟练到仿佛是刻在骨子里的记忆,他磨刀霍霍,眼睫低垂,浓密的长睫在他侧颜上垂下一片睫影。
温缈目光渐渐下移。
少年的手凝白如玉,细若葱根,骨节有致,是很美很精致的一双手。
这双手能上阵杀敌,能舞文通墨,也能下厨烹饪……
温缈托腮倚着窗棂,其实陆帷若是脾性好一些,其实他还是蛮讨女孩子喜欢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丰神俊秀又无所不能的郎君,谁会不喜欢呢?
她看的有些呆了……
“好看吗?”陆帷明明没有抬头,却好似头顶长了眼睛一般,清楚的知道温缈在做些什么。
偷看被逮个正着的温缈抿嘴挠了挠头,讪讪的边摆手边远离小厨房,“那个……六哥哥你先做着,我……我去沐浴再换身衣服,辛苦六哥哥啦!”
小姑娘话音落定,陆帷才慢慢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蹦蹦跳跳跑远的娇俏身影。
陆帷眨了眨眼,恍若隔世,眼中朦胧的闪现过一个端庄沉稳、优雅矜贵的身影,她走在红墙琉璃瓦的九重宫阙中,是那天下最尊贵的女子,却不是最幸福的女子……
后来……
后来怎么样了呢?
陆帷垂了垂眸子,他不知道,不知道后来如何,只知道那个尊贵的女人过的并不很如意。
……
泡过花瓣澡的温缈感觉浑身四肢百骸都舒坦了不少,由于今日不打算出门了,她换了居家的常服,轻薄透气甚至还有一丝小性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里面穿着件香芋色的抹胸短衫吊带,下身一袭高腰五彩绣金丝牡丹花百褶裙,外面罩着件浅青色的薄纱长褙子。
通身的打扮只让人觉得神清气爽。
菡萏和青芜见温缈穿成这个样子,赶紧一齐迎了上来,“姑娘,这如今与六公子用处一院,再不可像曾经在秋水院那般肆意,快,去换一件厚实的长衣去。”
温缈嘴里嘀咕着“热”,不肯去换,却被两个小丫鬟按进了寝屋里强制的换了件月白色的滚云边长衣。
因此当陆帷在花厅见到小姑娘时,便是温缈裹着长衣,满脸不乐意的委屈样子。
“怎么穿这样多?不热?”隐隐约约可以见到少女领口交叠着三层衣料。
耷拉着小脑袋,温缈抽开椅子,乖觉的坐在陆帷身边,小声的抱怨着:“热啊!虽然里面只有一件小衣和一件吊带,但是外面的这件长衣是真的厚!”
怕陆帷不相信,温缈抓住陆帷的手,就搭上了自己长衣的袖子,为了寻求共鸣般询问:“是不是很厚?”
陆帷一时愣怔住,其实衣料也并不是小姑娘说的那样厚,隔着那层衣料,他甚至可以感触到小姑娘手腕上浅薄的体温,细细绵绵的慢慢熨烫着他的心。
时而有轻风拂过,穿堂入室,将温缈身上惯有的芙蓉花香送进陆帷鼻中。
许是小姑娘刚刚沐浴过,身上的香味儿比平日里还要馥郁几分,让陆帷不禁抬手蹭了蹭鼻尖,身上涌起一股暖流,他另一只手不自觉的敲起桌案,试图分散注意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一旦有了那样邪恶的想法,又岂是那么容易散去的,他的脑海中百转千回。
他知道,小姑娘沐浴的时候会撒满牡丹花瓣,因此她身上才会总是盈着一丝浅浅的花香味儿。
而耳畔突兀的响起温缈刚才说过的话。
——里面只穿了一件小衣和吊带!
陆帷手猛的缩紧,一种难以隐忍的感觉漫上心头,火烧一般灼着他的心。
好在这个时候,菡萏和不喜他们端了菜上来,随着菡萏大大咧咧的声音,花厅里原先存着的一丝暧昧旖旎情绪渐渐散去了。
“六公子,我们姑娘喜欢吃甜食,你怎的做的都是辣菜?我们姑娘怕是吃不习惯的!”菡萏担忧的看了一桌子的辣菜。
宫爆鸡丁、辣油豆腐、沙地鲫鱼、腐乳炸肉……
放眼望去,那是红彤彤一片,她们看了都不禁牙齿打战,更遑论鲜少吃辣的姑娘了。
青芜站在一边也是蹙了蹙眉,显然她也明白她家姑娘不能吃辣。
面对菡萏的埋怨,陆帷抬眸扫了她一眼,那眼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威胁,仿佛是在说她多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菡萏感受着陆帷要将她千刀万剐凌迟处死的眼神,迅速将头埋的更低,一声未吭的盯着餐桌,忽而她瞳孔放大,嘴也情不自禁张开。
她家姑娘夹起一块色泽鲜亮的鱼肉,明明上面隐约可以看见铺上了一层红油,可是小姑娘似乎还是觉得不够辣,竟又在鲜红的鱼汤里涮了涮。
“姑——”菡萏想要阻止,温缈已经一口将那看上去火辣辣的鱼肉吞食了下去。
鱼肉鲜美,口感柔嫩,搭配上恰到好处的辣,一起涌进嗓子来,让温缈忍不住眯眼满足的笑了。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大快朵颐过了。
世人都以为她喜欢吃甜食,可是世人到底还是错了。
他们不知道,其实温缈最爱吃的是偏辣的食物,之所以在众人面前伪装成喜欢吃甜食的样子,是因为——
温缈垂下眼帘,往事浮上心头,没有丝毫的甜蜜,只有无尽的懊恼和悔恨。
年幼时,她就曾仰慕那位气质高雅的太子殿下,觉得他似天上的日月星辰一般高不可攀。
因此时常往东宫跑,去找她的太子哥哥玩儿,这一跑便是一辈子,成了她一生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记忆中,每一次她去东宫找顾匪石玩,他的小案上都会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糕点。
小小的她瘪着嘴,试探性的询问道:“太子哥哥喜欢吃甜食吗?”
对面穿着鹅黄色圆领锦袍、发束小金冠的俊俏小孩点了点头,顺手拿起一块花糕递给她,“很甜的,你尝尝?”
那声音小心翼翼中带着一丝儿希冀。
她当时全然没有想那样多,只觉得顾匪石喜欢的东西,她也该是喜欢的,伸手接过花糕,放进嘴里。
她只吃了小小一口,嘴腔里就是甜腻的味道,甜的她小脸很快就拉了下来。
可是当他开口再次问她,“可好吃?”
她只是点了点头,咽下嘴里的糕点后,眼含笑意的说道:“好吃的,太子哥哥这里的糕点很好吃,要是能一直吃下去就好了。”
一直吃下去。
一直陪在他身边。
一直一直……
回忆渐渐与现实交叠在一起,手中那块花糕变成了满桌的佳肴,记忆中稳重优雅的太子殿下变成了眼前这个眸含春光笑意的少年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好吃?”陆帷依靠在圈椅上,将方才小姑娘的一系列情绪尽收眼底,清楚的明白她方才是想到了什么过往之事。
温缈平复好了杂乱的心情,眸中含着亮晶晶的笑意,认真的点头,“好吃。辣辣的,可下饭了!”
她说完,似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说谎,对着碗就扒拉了两口饭下肚,一脸的心满意足样。
“好好好,你慢些吃。”陆帷生怕小姑娘一时吃噎到,连忙提醒她,又从紫砂壶里倒出一杯水放在她手旁凉着。
“嗯嗯。”小姑娘点了点头,又夹了一块鱼肉往嘴里面塞,看的一旁站着的两个丫鬟傻了眼,这……真是她家姑娘?
如此能吃辣!
“姑娘,不辣么?”青芜眨巴着眼睛问道。
温缈就着杯子喝了一口水,正想说不辣,可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妥,遂将到嘴边的话拐了个弯儿。
“辣是有点辣的,但是真的很好吃啊!你们要不要尝尝?六哥哥的手艺不比青芜你差的哦,绝对可以打九分。”遂又转过头来看陆帷,“六哥哥,满分怕你骄傲!”
小姑娘俏皮可爱,陆帷忍俊不禁,替她夹了一块肉放进碗里,“真是的,让哥哥骄傲骄傲不成吗?”
陆帷这话,竟然有些小委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一时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接着用哄小孩的语气接着说道:“那好吧,给六哥哥满分,六哥哥继续努力。”
不喜站在后面亦是瞠目结舌良久,他到现在都还不能相信他家公子会做饭这个事实。
平素也没见他做过跟谁学过啊,这怎么突然就做了这一桌子菜?而且看六姑娘的样子,做的还很好吃的样子!
难道这世上真有天赋异禀这东西?
饭罢。
吃饱喝足的温缈正搁美人榻上犯春困,她半眯着眼睛,哈欠一个连着一个的打,可就是睡不着,心里慌慌的,总感觉有什么事儿要发生一样。
“菡萏?”温缈懒洋洋的睁开眼,正想叫菡萏倒杯水来,谁知就有人风风火火的撩开珠帘走了进来。
见温缈一副睡意未醒的模样,谢容卿上前捏了捏她的脸,“绾绾,方才回来的时候,不是已经在马车上睡过了吗?怎么又睡?你再怎么睡下去,可就要成小猪猪了!”
温缈瘪嘴拂开谢容卿捏着她脸的手,说话的声音柔柔奶奶的,“五姐姐,痛!”
谢容卿仍旧满脸含笑的点了点温缈光洁的额头,“娇气!”
但说话间也是放下了捏脸的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揉着自己有些发烫的脸,五姐姐对自己有多大的手劲是一点儿认知也没有。
“姐姐们来做什么啊?”温缈掀开身上盖的薄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大口大口咕咚起来。
谢容卿一拍脑袋,拉着谢容离的手走到温缈身边,“瞧我差点给忘记了。大姐姐在试嫁衣,喊我们过去给她参考参考。”
听到这,温缈瞬间就精神抖擞起来,她放下手中的杯盏,满脸的亢奋,连连点头,“这敢情好啊,我们快走,这就去!”
“瞧六妹妹激动的,人不知道还以为是她要去试嫁衣呢!”见温缈火急火燎的跑出去,谢容离摇着团扇轻轻笑了笑。
温缈转身冲她笑了笑,脸上竟因逗趣染上了一层飞霞,“三姐姐胡说,我这不是替大姐姐高兴嘛!”
“好好好,姐姐说错了!”谢容离立刻笑着挽起温缈的手,姐妹三人吵吵闹闹的出了得之院。
另一边,陆帷放下了西窗的支杆,原来小姑娘们的叽叽喳喳声也不是那样吵嘛。
“听说是大姑娘要试嫁衣,喊几个妹妹去给她参考参考。”不喜倒了一杯茶递给走回书桌旁的陆帷。
“嫁衣?谢容簌婚期定下了?”陆帷摩挲着茶盏上的缠枝纹,坐了下来。
不喜想了片刻,回答道:“昨日敲定的,说是半月之后有个黄道吉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帷饮了一口香茶,想到什么,吩咐道:“库房里有一柄玉如意,替我送去做贺礼吧!”
那是小姑娘在乎的人啊……
不喜点了点头,那柄玉如意价值几何,但凡有些眼力见的人都能看出来,拿来送大姑娘做新婚贺礼也是极不错的!
说话间,云胡推门而入。
“公子。”他朝少年略一拱手,“昭阳君于昨日抵达了洛阳,也去了篁桐别庄,只是悄无声息,并未惊扰裕亲王。”
陆帷点了点头。
那日他见完裕亲王出来,小姑娘情绪便有些不对劲了,他当时便觉得发生了什么,如今叫云胡去查,果然是查出了些有趣的东西。
他离开的那段时间,萧怀安去找过他家小姑娘,很显然还吓到了他家的小姑娘!
“他来洛阳做什么?”陆帷捻着指尖,凤眼中满是晦暗的神色,语气越发的冷冽起来,像是一柄柄寒刃划破人心。
“据燕京的暗卫回禀,是蘅芜郡主的事还没有落定,熙亲王妃日日上门来闹,不得已,昭阳君重走了一趟洛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竟也是奔着花神教来的吗?”陆帷眸中凝着无尽深意,嘴角不自觉的牵出了一抹笑意。
“近日派人跟紧些绾绾。”他吩咐道,说罢又将手中杯盏一饮而尽,似还是不放心,又添了一句,“找几个好手,寸步不离那种!”
云胡听罢连连点头应是,又似是想起什么,忍不住提醒道:“听不喜说,裕亲王找了公子?”
云胡并没有去篁桐别庄,这些事是他方才与不喜闲聊时听来的。
陆帷仿佛知道云胡下一刻要说什么一样,淡淡开口,眉间自是一副光风霁月的神色。
“我心中有数,无须你们提醒。”
云胡听着他这话,更是焦急,公子若是当真心里有数,就不会屡次在众人面前展露实力了,萧将军那边已经替公子筹划好了一切,万不能有一点差错的!
“公子,萧将军——”云胡还想再劝,却被陆帷冷冰冰不带一点生气的语调打断。
“怎么?连你们也觉得我非得依靠萧枕、依靠那个女人为我谋划的未来不成?离了他们,陆帷就坐不到那个万人之上的位置了吗?”少年的声音少有的沉闷,隐隐带着怒气。
云胡见状,赶忙低下头来,“不敢,是属下造次了,请公子责罚!”
陆帷并没有答话,他手指敲了敲桌案,若有所思,不是不能换一种方法扬名立万,只是这是最稳妥的办法,最能以最快的速度成长起来,给她家小姑娘安全感的办法。
“先下去办事!至于罚——日后再算,先记下!”少年伸手,示意不喜再添茶,不喜乐颠颠的跑去端茶壶,倒是难得见到云胡挨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喏。”云胡应声,便退下去办事了。
少年荡了荡重新装满茶水的杯盏,却并没有下嘴去喝,她看着茶水有些晃了神,平静的杯盏水面泛着粼粼的光晕。
里面渐渐凝聚倒映出一个小小的人影儿来,委委屈屈的小鹅蛋脸,美艳的狐狸眼也还没张开,裹着厚厚的小袄子,一脸的愁容。
细弱甜润的声音在陆帷耳畔响起,如同一道道轰然而来的炸雷。
——骗子,都是骗子,说好的……说好的烟花呢?
——阿爹是骗子,阿兄也是骗子,大骗子,再不要和你们玩了……
——再不回来,生辰就过去了……
——还可以等到吗?
女孩兀自抱膝低声埋怨着,她不知道的是,有一个少年人因为她的一句话,在细雪飘零,北风呼啸的深冬,跑遍了整个燕京,敲遍了无数店铺商家,受尽了无数讥笑责备冷眼。
最后捧着她想要的烟花回去了。
可是到底已经过了女孩儿的生辰,那粉粉的小团子抱着怀里的汤婆子,眼角还悬着泪,就那样孤单伶仃的靠在门框上睡着了。
彼时他也年幼,可是常年习武的原因,抱起纤瘦的小奶团子来还是全然不费力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抱着他,心里是惴惴不安的感觉,他甚至不敢直视她熟睡的面容,仿佛那都是一种对神明的亵渎。
两道红色的小身影交织在一起,如同雪夜寒星里最瑰丽的一道风景。
周围洁白落满庭院的雪仍不及他们火热炽烈……
小女孩迷迷糊糊,半梦半醒,突然揪住了他的衣领,她眼睛眯得很细,困的睁不开来,兀自小声嘀咕着。
“我还……还没许愿呢!”她声音细弱,说话断断续续,“今年生辰的愿望是,是长大后……能……能嫁给……太子哥哥!”
女孩儿说完怕冷似的往他怀里钻了钻。
他从洛阳奔赴至燕京,一刻未敢停留,风尘仆仆,挑了满肩的风雪,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他微叹一口气,初时的一腔热血被浇灭,浑身开始冰冷彻寒。
良久他小心翼翼将怀中的小人儿放进罗帐中,又细心替她换了个汤婆子,最后将怀里烟花悉数放在八仙桌上,只余下一根拿在手上。
他走到空旷地面,茫然的点燃这支烟花,然后低头阖上了眼,似是在许愿。
烟花在空中炸裂成彩色,绚丽夺目,虽只有一刻的美丽,却用尽了余生的性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喜歪着脑袋,轻声询问,“公子许愿了?许的什么愿?”
他嗓音淡淡,带着固有的冷漠,“心想事成,一世为人掌中欢!”
小小的不喜在那时撇了撇嘴,他在想,他家公子的愿望竟然是为人掌中欢?
记忆回笼,少年的眉眼深邃起来,他低声询问站在身旁的不喜,“还记得我十一岁那年许过的愿望吗?”
不喜一头雾水,踟躇的开口,“公子不信神佛鬼怪,从未许过愿的!”
陆帷愣怔片刻。
旋即淡淡一笑,是他糊涂了,那愿望是何时许的,他心里没数吗?
……
谢容簌的房里一片欢笑声不止,是和气的不得了的模样儿。
温缈仰头看着挂在眼前的三套衣服,颇是好奇的询问道:“大姐姐,你穿哪件儿?不若三件都穿了算了?”
见谢容簌一时拿不定主意,温缈故意揶揄着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等谢容簌开口,谢容卿已然张了嘴,“三件都穿上?那到时候四哥哥背的动吗?”
温缈听着谢容卿的话,神色有些黯然下来。
出嫁女子需由兄长从闺房背到花轿前,这是天启的婚嫁习俗。
前世她嫁给顾匪石,却因为和哥哥闹别扭的缘故,并没有让哥哥背着她到花轿前,而是选择了二房的堂兄温如轩。
如今再回想起来,这件事不仅是阿兄此生的遗憾,也是她一辈子的痛……
这一世,那儒雅翩跹的温家哥哥能有机会背着她出嫁吗?
大抵是不能了吧!
她重来一世,可以以谢容安的身份弥补谢家、弥补陆帷,可却再无机会承欢阿父膝下,再无机会替阿兄擦去鬓角练武时染上的薄汗……
那两个她曾最亲近依赖的男人,再相见时,却要形同陌路,又或许根本无缘再见了……
“六妹妹,你怎么哭了?这还没到哭嫁这一环节呢!入戏太早了吧!”见温缈站在后面,暗自垂泪,谢容卿蹦蹦跳跳的来到她身边,拿胳膊顶了顶她的手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缈闻言敛了敛眼角的泪,平复好心情才又开了口,“我这是高兴的哭了,见大姐姐得遇良人,往后也会幸福美满,我替大姐姐感到高兴!”
谢容簌走过来揽住了温缈的肩膀,语气柔和婉转,“若没有我们绾绾从中撮合,姐姐断是遇不见这桩好婚事,也嫁不到这样的好郎君的!”
温缈眨了眨眼,眸中含着深深的笑意,“这与我有什么关系?一切不过都是该属于姐姐的造化。姐姐还是好好想想该穿哪一件嫁衣吧!”
她说着又将谢容簌推到了嫁衣跟前。
谢容簌打量着挂起的三件嫁衣,陷入了沉思。
第一件芙蓉鸿雁的是母亲准备的。
第二件鸳鸯并蒂的是二婶婶准备的。
最后一件是沈家派人送过来的,花样是凤穿牡丹。
谢容簌款步走到第三件跟前,摩挲着上面精细的纹路,淡淡开口,“阿贺说,这件嫁衣原是沈老夫人为外孙女儿准备的,只是温姑娘逝世,怕是再没机会穿了。老夫人不忍心好物件儿埋没了,又念着时间紧促,我怕是没时间亲手缝制嫁衣,这才叫拿了过来。阿贺说,若是我介意的话,也可不穿。可我怎么会介意呢?”
温缈看着那件嫁衣,眼神微微闪烁着哀戚的光芒,前世她嫁给顾匪石,嫁衣都是皇室所赐,因此外祖母这件精心准备的嫁衣并没有派上用场,而她,也自始至终都不知道有这件嫁衣的存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世,若是大姐姐能穿上那件嫁衣,外祖母看了至少心中也是十分慰藉的吧!
“看来大姐姐是准备穿姐夫送来的嫁衣了。”谢容离看着谢容簌眼中凝满爱意,忍不住打趣儿道。
“你们啊,一个个的,惯会打趣我,等你们出嫁了,我可也是轻饶不了你们,非得说臊你们。”谢容簌拿绣帕遮了遮嘴角,笑的腼腆又略带羞涩。
明明已经不是第一次嫁人,可是内心却还是像有只小鼓在敲一般。
令她又幸福又害怕,其中还夹杂着一丝激动的意味儿。
“哪里是打趣大姐姐,分明是在为姐姐高兴。”温缈几步上前就抱住了谢容簌的胳膊,娇俏的小脸挂满笑意。
众人又嬉笑了一会儿,就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
温缈刚回到得之院,就瞧门房的婆子正准备敲门。
“嬷嬷有什么事儿吗?”温缈走近几步,出声询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是温缈,嬷嬷放下了准备敲门的手,毕恭毕敬的上前行了一礼,又取出怀里的书信递上去。
“六姑娘,这是门房里新到的信,并不知道是谁送来的,只是署名写着六姑娘,老奴就特地给六姑娘送过来了。”
听完嬷嬷的话,温缈扯着嘴角笑了笑,“有劳嬷嬷了。”
嬷嬷道了声“不敢当”就退下了,温缈边推开得之院的门,边从信封里取出了信来。
待看完信上内容,温缈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这谢阮真有意思,竟然主动写信叫她去杨柳巷,而且信中言辞间还隐约可见其恼怒之意。
这是做什么?
怪她抢了原本属于谢南乔的莳花女的位置?还是另有原因?
捏着信沉默了一会儿,温缈还是决定去瞧瞧他要做什么,或许她也该以谢容安的身份好好和谢阮聊一聊了。
聊聊他为何要与秦氏在一起,伤了谢三夫人的心,聊聊他为何从不让谢容安学习琴棋书画舞……
正要喊菡萏随她一起去,在外间的佩玉却回答道:“放在姑娘走的那段时间,菡萏姐姐和青芜姐姐出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说去哪儿吗?”温缈将谢阮的书信压在茶盏下,又梳理了两下头发。
“说是上街去采买些东西,但也没具体说是什么。”佩玉老老实实的回答。
温缈抿了抿嘴,也没再多问些什么,转而吩咐佩玉道:“你去支会一声何叔,便说我待会儿要出门,叫他套好马。”
佩玉应了“好”,又问道:“姑娘可需要婢子陪姑娘出去的?又或者等菡萏姐姐她们回来再说?”
温缈想了片刻才回复道:“左右也不是去什么陌生的地方,一会儿便能回来,我自己一人前去便可。”
见你这样说,佩玉也就没再多言语,只按照你的吩咐下去办事去了。
……
洛阳大街。
菡萏和青芜买完东西便准备回去了。
谁知护城河旁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也还有人三三两两的往那里跑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芜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一个挎着菜篮的大婶,细声询问道:“婶儿,这是去看什么?”
青芜态度温和,大婶也就停下来解释道:“听说是护城河里捞出了一具尸体,这不都想着过去看看嘛。”
大婶说完就疾步走了。
青芜和菡萏对视一眼,也都决定过去看看。
护城河那里,官兵还没有赶来,只有几个赤膊的大汉围在尸体前,维持着秩序。
青芜和菡萏原本站在圈子的边缘,可被人挤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最前面。
青芜扫了一眼从水里打捞起的尸体,就没敢再看了,正要拉着菡萏准备离开。
谁知却怎么也拉不动,菡萏就像是被钉在了原地一般。
青芜皱了皱眉头,小声的在一旁喊着菡萏,“菡萏,你怎么了?不是被吓到了吧?”
菡萏没有立即回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约摸过了半晌,她才像是从惊吓中缓过神来,拉着青芜的手,哆哆嗦嗦的指着尸体,结巴道:“你看……那……是……是不是……何叔!”
青芜听菡萏这样说,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她重新将目光落在尸体上,待仔细看清尸体略有些浮肿的脸时,也不由骇然大惊起来。
竟然真是何叔!
怎么可能?
方才她们从后门出来的时候,还看见何叔在喂马呢!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菡……菡萏,会不会是……是我们看错了?”青芜害怕极了,两条腿不自然的打着颤儿。
菡萏同样是一头儿雾水,她多么希望的确是自己看错了,可是事实不给她这个机会。
那张脸纵然泡的有些浮肿,可还是能分辨出是何叔的样貌,更何况尸体身上穿的那双鞋还是她亲手做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具尸体真的是何叔的!
菡萏感觉自己要站不稳,仿佛有一道响雷在她头顶劈下。
青芜虽然也沉浸在何叔去世的悲伤当中,但是她想的更多却是家里那个和何叔一模一样的人。
她搀扶住有些站不稳的菡萏,小声耳语,“菡萏,你可记得我们出门的时候曾在马厩见到过何叔。”
借着青芜的力,菡萏才没有倒下,她强忍着悲痛点了点头。
青芜暗叫一声不好,何叔一向是姑娘的专用马夫,如今有人杀害何叔又假冒他的身份,只怕是要对姑娘不利!
得赶紧回去提醒姑娘!
“菡萏,你在这里守着,等官兵来。我得回去提醒姑娘,未免被府中那个假何叔给占了先机。”青芜说完便将有些站不稳的菡萏交托给先前遇见的大婶,自己则飞快的往回跑。
……
温缈倚在车厢上,往日里炯炯有神的一双桃花眼,此刻无精打采的半眯着,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她手轻轻搭在腿上,用力的掐着大腿根儿,可是四肢都是软绵绵的乏力,即便用了全力,还是一点作用都没有!
她根本就清醒不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怕再过片刻,就会彻底的昏睡过去!
可是,若是当真昏了过去,只怕再醒来就不知是何种光景了,她不能睡、不能睡……
温缈强忍着浑身的疲惫,她废力的伸手够住小案上摆着的香炉,一点点的挪到窗边,将手中香炉扔出了窗外。
可是迷烟已经尽数吸入体内,昏迷只是时间问题。
窗外的景色更是从街头巷尾的青砖白瓦变成了薄雾笼罩的密林。
竟是出城了不成?
扔香炉的动静显然是惊到了前面驾车的人,他的声音渐渐传到温缈耳中,“神女大人还是乖乖睡一觉为好,莫要再做无谓的挣扎,我等做这一切都是为神女大人着想……”
晕晕乎乎的,温缈只能勉强听完他的前半段的话,但她心中已经百分百确定,掳走她的人,就是花神教的人!
他们竟然伪装成了何叔的模样,也不知何叔如何了?
六哥哥会找到她的吧!
一定会的!
六哥哥一定会来救她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皮越来越沉,眸中光影越来越淡,片刻后温缈到底还是闭上了眼。
驾车的人听见车内有倒地的动静,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睡吧神女,好好睡一觉,待神女归位,便可福泽我等信徒……”
……
青芜赶回到得之院,已然是气喘吁吁的样子,她扶膝还未开口说话,便被翠竹和佩玉拉到了一边。
“青芜姐姐,姑娘不见了,六公子如今正气头上呢,方才进去一批又一批的黑衣人,说是进去请罪,然后又一个接着一个都被骂了出来,你也小心着点,别触了六公子眉头!哎,菡萏姐姐呢?怎么没回来!”翠竹拉着青芜在一旁小心提醒着。
然而青芜在听到温缈失踪的哪一刻起,就整个人都慌了起来,她嘴唇都哆嗦的抖动到合不拢。
心里隐隐觉得姑娘的失踪和那个假冒何叔的人脱不了干系!
“姑娘今日出门可是乘坐的马车?”青芜急急的问了一句,眉尖都是紧紧蹙着的。
“自然,不——”佩玉话还未说完整,青芜就已经提着裙摆去了陆帷的房间。
屋里明明有阳光照射进来,可整间屋子却像一座冰窟一样,让人一踏进来便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寒颤。
青芜刚迈过门槛,目光便直直对上倚在美人靠榻上,双眸漆黑深沉,周身泛着厚重戾气的少年郎,光是这一眼,便叫青芜软了腿。
一旁的不喜正要过去扶起青芜,青芜却索性就着跪倒的姿势拜倒在了地上,颤巍巍的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六公子,婢子与菡萏回来的路上在护城河旁遇见了一具打捞上来的尸体,结果发现那具尸体是何叔!而我们出门的时候才遇见了何叔,因此婢子怀疑姑娘的失踪与那个假冒何叔的人有关!”青芜拜倒在地,她可以清楚的感知到自己说话的声音在发颤。
美人榻上的少年眉眼沉沉,漾着数不尽的戾气,他的手紧紧攥起,明明已经派人跟着了,他的小姑娘却还是在眼皮子底下失踪了。
她那么相信他,甚至以性命相托,他绝不能让她失望!
等将青芜劝下去,不喜才拱手问道:“公子,那马夫显然是花神教的人,掳走六姑娘也显然是因为六姑娘赢了花朝节的比试,只是没想到他们动作如此之快。”
他敛去了一贯的嬉皮笑脸,此刻眉间也笼上层层的担忧之色。
那群花神教的人有多丧心病狂,他们已经领略过了,若是六姑娘出了什么三长两短——
这个念头刚刚涌现在脑海,不喜就有种给自己两巴掌的冲动。
六姑娘吉人自有天相,是万万不会出事,也绝对不可能出事的!
公子绝不会让六姑娘出事的!
果然,不过片刻功夫,陆帷站起身来,眸光凌厉起来,他起身拿过剑架上摆着的青锋剑,仿佛就看到了小姑娘言笑晏晏的娇俏模样。
她一定很害怕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绾绾……
“我亲自去找,谢家这边你盯着些,尽量瞒住,若是实在瞒不住——”陆帷略沉吟了片刻,接着说道:“瞒不住就安抚好他们,不要去报官,更不要将这件事闹大!”
不喜连忙点头应下,也知道陆帷这样的安排是为温缈的名声着想,毕竟一个姑娘家被人掳走到底不算什么美事儿。
安排好所有事情,陆帷骑着赤焰飞驰在长街上,很快来到了一座小巷子。
巷子里的妇人被马鸣声惊吓到,一个个无措的抬起了头,待看到少年容貌时,一个个不禁都目瞪口呆起来。
“我天,这谁家的小郎君,长的可真俊,也不晓得有没有说亲事。”
“你个糟婆子,用脑子想想,这样的郎君,那是我们这种人家能攀上的,你看这小郎君拿着剑,浑身的戾气,就跟要砍人似的!”
“对对对,这怕是来寻仇的,还是离远点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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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陆帷并不搭理周围的议论声,仍旧自顾自的牵着赤焰往巷子深处走去。
小巷深处的人家,院门紧紧关着,却隐约可以听到里面传来的微弱琴音。
与混乱嘈杂的小巷格格不入的声音。
陆帷按捺住心头怒意,脚尖轻轻点地,四顾周围并没有人注意到这边,他一个翻身提气便上了屋顶。
借着青瓦屋檐的遮挡,可以清晰看见院内光景,弹琴的是谢南乔,她身边还蹲着个小娃娃,正拿着树枝在地上比划,是谢南宁。
秦氏在厨房里忙忙碌碌,似是在准备什么糕点,只是嘴里却一阵阵埋怨,不是怪最近花销大于进账,就是说谢阮整日窝在书房喝酒,也不知道来帮一帮她。
陆帷轻轻蹙了蹙眉,眉角眼梢都是厌恶之意,他略略跃了几步,来到了书房后窗的位置。
后窗的窗户没有关严实,透过窗缝也能将里面的情况一览无余。
陆帷没有片刻停留,他抬手将窗户打开,撑着窗台利落的翻身进了书房。
正坐在圈椅上心神不宁的谢阮被惊到,眉头不经意蹙起,显然对陆帷的突然造访,既心有狐疑好奇又带着一丝不请自来的不悦。
然而还不等他开口说些什么,少年已经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了过来,他先是一言不发的走到门前反锁住了书房的门,继而又转身走向书案前的谢阮。
他长剑一挥,抵在谢阮颈前,明明剑未出鞘,谢阮却已经感受到了凌冽的杀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抬头仔细打量着近在咫尺的少年,眉头越发的蹙起。
从前未曾仔细看过这个侄儿,如今细看起来,他的眉眼不禁有一种熟悉感扑面而来。
更诡异的是,那种熟悉感不是源于大哥,而是出自那个他年少走南闯北时遇见的男人!
尤其是那丹凤眼,实在……太像了!
只是男人的眼中是温润细腻的谦谦君子之色,他的这个侄儿,却是满眼的猩红和戾气,他们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陆帷!你跑这里来发什么疯?”谢阮眉头越皱越紧,试图拨开颈间架着的青锋剑。
可是少年不为所动,他手中的剑亦不为所动!
“三叔!”少年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喊出这个称呼,他从腰间抽出一纸信封拍在案上,凤眼中愈发晦暗深沉,漆黑的瞳眸似是不见底的漩涡,眼尾挂着绯红的色泽,是极怒的模样。
“只问你一句,绾绾可曾来过?”
谢阮愣了愣,旋即反应过来,他有听说“绾绾”是眼前这个少年为他小女儿起的小字。
他今日的确写了书信叫绾绾过来,却至今未曾等到人,他以为是小姑娘怨恨他不肯过来,如今瞧陆帷这个样子,怕是另有隐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并没有过来,可是出了什么事儿?”谢阮眸中也带上一丝焦急的神情,他掩在身下的手都情不自禁的攥了起来。
陆帷听完,心中更是莫名的添上几丝怒意,他从怀袖中取出有些发皱的信纸拍在案上,也拿下了靠在他脖颈上的青锋剑,只是声音仍旧冷的彻骨。
“三叔的这封信可真是绾绾的催命符啊!”少年郎君面色幽冷,宛如烈火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若不是谢阮的这一封信,他的小姑娘今日不会出门!
不出门,便不会遇见这样的险事儿!
谢阮听着陆帷的话,亦是心中一颤。
催命符?
这是怎么回事儿?
他还想问的再仔细些,然而少年已然不给他这个机会,大步流星的又走回了后窗。
手搭在窗台,正准备运力翻过去时,他顿了一会儿,厉声说话,似威胁又似警告。
“三叔,我不管你从前对绾绾是何态度,但自今日起,你要不就舍了这一院子的累赘,好好回谢家,做谢容安的父亲!要不就永远不要再扰乱绾绾的生活,她艳绝天下也好,藉藉无名也罢,自有人对她千宠万爱,不差三叔你一个!”
少年冷冷撂下这番话,便翻窗离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书房陷入了经久的寂静。
只有两扇微动的窗户左右碰撞发出声音,仿佛在告诉谢阮,不久前曾有一个少年带着满腔的怒意和戾气前来。
谢阮无奈的双手覆面,指间有一行清泪滑下,他感觉一种无力感漫上心头……
他的小女儿不会有事的……
若是她出了事,他又有何脸面去见溪深?
去见那个美好的像梦一般的女子……
自责、愧疚缓缓在心里蔓延开来,五脏六腑都挤压在一起一般的难受。
……
山林深处。
厚重的浓雾将整座密林遮盖住,伸手便是难见五指,更何况浓雾中似乎还有瘴气,久呆必定是要出事儿。
左使和右使木头似的矗立在雾林,他们追着马车来到这里,却是再寸步难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紫衣少年款步走过来,一行人立即让出一条路,少年很快走到前方。
“人呢?”见所有人都杵在林外,萧怀安凝了凝眸子,这样一片被浓雾所罩的密林让他想起了过去一些不美好的经历。
还有那个小白眼狼……
少年垂在身侧戴着皮革手套的手缓缓捏成拳,身体四周都是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气。
左使和右使对视一眼,还是左使开了口。
“回禀君上。谢六姑娘被花神教的人带进了雾林里,只是林中雾气实在太浓,又夹杂着瘴气,已经进去了两个墨羽卫,却是至今未出,属下等人不敢再冒险,这才想等君上来再想办法!”
萧怀安视线落在看不清里面是何境况的迷雾里,他转了转腕间的佛珠,接过一旁墨羽卫捧着的长剑,又服下了一粒青黑色的丹药,俨然是打算亲自进去。
右使着急开口劝阻,“君上,里面是何情景无人知晓,还请君上三思而后行啊!那位谢六姑娘再重要——”
右使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萧怀安冷声打断,他似是被触到了逆鳞,喝道:“本君要进去,是为了铲除花神教回京复命,与谢容安有何干系?她是死是活,谁又会在乎?”
紫衣少年的话刚刚落定,莫名的,左使和右使的脑海中蓦地蹦跶出“口是心非”这四个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缈幽幽转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双手双脚都被牢牢傅在高架上,而高架的底座是一个被雕刻成牡丹花形状的浮台。
再细看四周,到处都是被风吹的扬起的黄色幔帐,那幔帐上刺绣着各色各样的牡丹花儿,此刻混杂交错在一起,说不出来的诡异儿。
而右侧是一尊巨大的金身雕像,然而供奉的却不是如来罗汉这些寻常的佛像,而是一个女子的塑像。
那塑像金箔贴身,惟妙惟肖,脚踩盛开的牡丹花,身姿飘逸,臂间挽着的披帛飘带栩栩如生,女子宛如活的生灵,就连那一双眼都逼真灵动的不像话。
温缈咬着唇,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她挣了挣,可是傅住手脚的绳子稳固的不像话,如何也不可能是她能挣开的。
就在温缈锲而不舍的努力时,浮台下懒洋洋的传来一个声音,“别费劲了,若是挣得开来,那里又怎会有那么多尸骨,还是省省力气撑过前审,也能多活些时日!”
他的嗓音淡漠可怕到极致。
而温缈顺着声音看过去,只隐约看见是一个半大的男孩靠坐在浮台边,似乎是留下来看守的。
温缈又仔细四顾了一下屋里的环境。
却见角落一出,黄纱幔帐被风扬起,使得角落的风光一览无余。
角落里推着一排的头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的头骨。”
男孩的话应声响起,他平静的仿佛那些头骨就像是一块块垒在一起的石头。
“为什么?”温缈不解的询问,为什么杀害那么多少女?为什么要用如此残忍的手法?又为什么一定要抓当选过花神娘子的少女?
有太多的不解在温缈脑海中盘桓。
男孩怔了一下,旋即站起身来。
看见他的面容,温缈不经意的蹙了蹙眉,男孩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一副狂浪不羁的模样儿。
只是那原本还算清秀的小脸上却突兀的印着牡丹花纹,那花纹似是有生命一般,在面颊上延伸着,让人看了不由骇然一惊。
“怕了?”男孩儿一脸不屑的嘁了声,又重新坐回原先的位置上。
温缈默了默。
怕吗?
才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前世她的脸被烫伤,不知要比这狰狞可怖多少倍,没什么可怕的,只是觉得那牡丹花纹有些蹊跷。
不似画出来的,也不似天生的胎记。
就在温缈苦思冥想的时候,佛殿的大门被人推了开来,然而并没有光渗进来。
温缈眉头越发深皱起来,刚才没注意,如今细细瞧来,佛殿的光全来自于四周燃起的灯盏,若是灯盏熄灭,只怕这座佛殿会漆黑如深夜。
只是掐算着时间,如今分明还是白日,这里怎的如此黑暗?
待透过没关紧实的佛殿大门,温缈得出了答案。
门外有浓浓的雾气涌进来。
可见这座佛殿是被浓雾笼罩的,往大了猜测,或许这里不止佛殿一座建筑,还有其他的房屋,不然这些孩子住在哪里?
一座终年被浓雾覆盖的村落?
温缈倒吸一口凉气,这未免太过骇人听闻!
就在温缈缓慢的消化这个信息时,娇弱清脆的女声赫然响起,“姐姐,是寺里那位姐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低头看了看。
也是一惊。
方才进来的小姑娘,瘦瘦弱弱的,扎着个双丫髻,正是不久前在广化寺遇到的那个卖姻缘符的小姑娘。
她竟也住在这里?
她,也是花神教的人嘛?
温缈的眼神逐渐充满警惕。
虽然面前的只是两个半大的孩子,但足以让她草木皆兵。
“姐姐,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广化寺里卖符的女孩儿呀!您和您兄长还多给了我钱呢!”小女孩儿见温缈不说话,以为是温缈没有认出自己,又仔细的描述了一番。
温缈回过神儿来,踌躇道:“我记得的。你,住这儿?”
小女孩儿见温缈记得自己,不由笑开了花儿来,只是她看着温缈被傅住的手脚又陷入了沉思。
姐姐也是花神娘子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姐姐会死吗?
姐姐会……
想着想着,小女孩儿的目光落在一侧角落摆的整整齐齐的头骨上。
心里一阵难受,她知道,来到这座神殿里的女子,没有一个能够活着走出去。
“阿弥,你想什么呢?你和她认识?”阿弥是来送吃食的,她腕间挎着着小篮子,上面用蓝布盖着,男孩却熟稔的从中抽出一块饼子来,大口啃了起来。
“大林哥哥,我们给这个姐姐也吃一块饼吧!她是好人,帮过阿弥的。”阿弥瞅着温缈,又看了一眼大林。
大林沉默许久,笑了笑,轻轻摸着阿弥的头,“阿弥,你觉得被带到这里的女孩儿,又有几个不是好人呢?无论她是不是神女,都逃不掉那个注定的命运!”
听完大林的话,阿弥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温缈,还是想也没想就挎着小篮子爬上了浮台,然后慢慢的靠近温缈,拿出一块饼想喂给温缈吃,可是她个子太小,显然根本够不到。
只得求助的望向大林。
温缈看出小姑娘的难办,也慢慢放下了警惕之心,她小声道:“我如今还不饿,不必如此麻烦,你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好嘛?”
然而三两步的功夫,大林也翻身上了浮台,他二话不说,直接就抓了块饼塞进了温缈嘴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瞪大了桃花眼,满脸的“我不吃,你拿开!”
然而大林并不搭理温缈,只低头又啃了一口自己的饼,待咀嚼完手中的饼,他才慢吞吞的开口。
“你不必向我们套话,有着闲劲儿,倒不如将口中的饼吃下去,接下来的一天一夜,你不会又任何吃食了!”
他说的云淡风轻,温缈却轻轻皱了皱眉,她想开口说话,可是嘴里塞着一张饼,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
一双亮晶晶的桃花眼里尽是委屈的神色。
阿弥看出温缈的难受,她伸手戳了戳大林的后背,嘟囔:“大林哥哥,你帮姐姐将饼拿下来,姐姐要说话。”
阿弥开口,大林才不情不愿的替温缈拿下塞在口中的饼。
一瞬间收获自由,温缈便迫不及待的问道:“你先前说的撑过前审是什么意思?前审是什么?”
晚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大林和阿弥对视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仿佛这一切都是一场禁忌,不容提及。
小男孩嘴严实的像块撬不开的铁板,温缈凝了凝眸,还是决定在阿弥那边下手。
她故作害怕的红了眼眶,弱弱的询问着手足无措的小女孩儿,“阿弥,你能告诉姐姐吗?姐姐现在真的很害怕?姐姐的哥哥找不到姐姐,也会很着急忧心的……”
阿弥迷迷蒙蒙的抬起头,看着被傅在高架上的娇弱美艳的女子,抿着嘴犹豫良久,她看着大林,只见大林朝她摇了摇头,显然是不希望她说出些什么。
温缈眯了眯眼,茶色的瞳眸里晕染出危险的锋芒,这个小男孩真是蔫儿坏,自己不说便也算了,偏还要拦着别人也不让说。
没得办法,温缈只得继续磨道:“阿弥,就是姐姐真的没有机会活着走出这里,总得叫姐姐死的明明白白吧!”
此话一出,叫阿弥的小姑娘立即红了眼眶,她没有忘记面前这个姐姐对她的好,也能想象的到,如果姐姐出事了,她的兄长一定会特别特别伤心难过!
阿弥眼神逐渐坚定。
她挪到大林身边,撒娇般的央求着:“大林哥哥,这位姐姐真的很好,你帮帮她,我们和她说说,也不妨事的吧!”
被小姑娘一阵儿的软磨硬泡,大林也是没得办法了,只能轻轻叹了一口气,盯着温缈深深看了一眼。
“罢了。与你说说也不是坏了规矩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他们松口,温缈心里悬着的石头悄然落下,她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大林。
男孩慢条斯理的开口,“我们这个村是花神村,全村的人都是花神娘子的信徒,我们毕生的愿望就是找到真正的花神娘子,送她回天上,这样花神娘子就会福泽我们,解除我们身上的诅咒。”
温缈默了默,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不可置信的开口,“诅咒?”
然而男孩显然不愿回答这个问题,摇了摇头,道:“这个就不是你能知道的了,还是与你说说前审的事吧!若是你撑过了前审,便是我们花神村公认的花神娘子了,届时自会有人告诉你诅咒之事。”
温缈见男孩态度坚决,也就没多说,只静静听着他说着有关前审的事儿。
“所谓前审,就是让当选过花神娘子的女子不吃不喝一天一夜,洗涤凡尘的污秽,净化心灵,然后让烛阴认定她是否是真正的花神娘子。如果烛阴肯定了,那人便是通过了考核,将成为真正的花神娘子!”
男孩说完便不再言语。
温缈蹙着眉消化完他的话,捡着重点问:“烛阴是什么?他要怎么认定?”
阿弥弱弱的开口,显然还带着些害怕的意味儿:“烛……烛阴是,是一条黑色的蟒蛇,它……又长又粗壮,一口能吞下一只芦花鸡。”
蛇?
蟒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感觉自己的腿都有些发抖起来,若不是双腿被傅住,她丝毫不怀疑自己可能会瘫软在地。
“它……如何审判?”温缈清楚的知道自己说话都在打着颤儿。
“闻。”大林又拿出一块饼啃了起来,“若是它认定你,会敬畏你,匍匐在地不敢靠近;若是它不认可你,它会缠着你,直到你的呼吸停滞!”
他说的轻松,温缈只觉头疼。
叫一个没有思考能力的生物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这个村子里的人在想些什么?
“所以先前死的少女都是因为没有通过那条蛇的审判?”温缈声音逐渐带上了一丝厉色,显然对于这种草菅人命的做法十足不认同!
阿弥点了点头,也是沉默不语。
佛殿一时陷入沉寂,满殿烛火摇曳,花神像悲悯的俯视众人,她曾亲眼目睹一桩桩一件件荒谬的杀戮案。
温缈也盯着花神像看了许久,然后才默默抬起了头,眼神中充满着坚定,她望向阿弥,“阿弥,劳烦再给我一块饼!”
她想着,她绝不能一天一夜不吃饭,必须保存体力,只有这样她才会在六哥哥来救她的时候有力气随他离开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坚定不移的相信着陆帷会来救她!
阿弥见状,立即从篮里又拿出一块饼,她戳了戳蹲在一旁已经吃下两块饼的大林,“大林哥哥,你帮阿弥喂姐姐吃下去吧!你仔细着喂,莫要将整块饼塞进姐姐嘴里了!”
说完她又看了一眼温缈,有些不舍的说道:“姐姐,我奶奶还在家中等我,不能在这里陪姐姐了,姐姐有什么事可以告诉大林哥哥,只要他能做到,不会不帮姐姐的!”
在阿弥的注视下,大林不情愿的点了点头,又将阿弥抱下了浮台,看着她离去,喂温缈吃完了一整块饼,才又重新靠倒在浮台上,半晌没说话,似是在小憩。
温缈也就没打扰他,暗自思忖着如今的情形,明日这个时辰,大约就会有人带着那个什么烛阴来对她进行审判,也不知道六哥哥能不能及时赶来?
若是赶不来,她又该如何让那条蛇不敢靠近她呢?
这怎么可能做的到?
她如今手脚被缚,寸步难行,根本没有办法!
唯一能够保证的大概就是有阿弥在,她并不会挨饿。
纵然没有什么希望,但温缈却并没有放弃自救的想法,她手不停的扭动,试图能够解开绑手的绳索,但显然这些都是无用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倏忽间,她想到了什么,眸子里映衬出别样的光彩,仿佛在沙漠中迷途的旅人找到了水源和光明。
……
约摸已经到了傍晚。
陆帷还没有来,倒是阿弥又挎着个小篮子来送饭了。
她挂记着温缈,因此特意送了两碗小米粥来,等大林将自己那碗吃进肚里后,阿弥又逼着他给温缈喂了一碗下去。
“我去趟茅房,阿弥你可看住了她,别想着放走她,不然倒霉的可就是你了!”大林临走还不忘对着阿弥谆谆叮嘱,生怕阿弥脑子一热做出什么傻事儿来。
阿弥定定的望着温缈,很显然,她舍不得温缈死,可她又没有能耐放温缈离开!
晚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缈见大林离开,小小声的开口招呼过阿弥,“阿弥,你过来,姐姐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阿弥见状,也没有多想,就蹭蹭的跑了过去,温缈遂在她耳边小声嘀咕了两句。
听完温缈的话,阿弥咬了咬手,不确定的问道:“姐姐,这样真的可以吗?”
温缈出声,细心安抚着她,“可不可以,总要试过才知道嘛!此事可就麻烦阿弥了!”
阿弥点了点头,打包票道:“姐姐放心,阿弥一定给姐姐办好!”
就在两人聊天的时间里,大林回来了。
“你们在说些什么?”大林见她们两个都面含笑意,有些不解的询问道。
“没事啦!”阿弥欢快的跳下浮台,俏生生的站在大林身边,“大林哥哥,我回去了,你替我照顾好姐姐哦!”
说罢也不管大林答不答应,就挎着个小篮子蹦蹦跳跳的离开了神殿。
“你们说了些什么?”见阿弥如此高兴,大林忍不住开口询问着被傅在高架上的少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女暗暗发笑,不知道在高兴什么,却死活不肯说刚才和阿弥谈了些什么,反而在一旁说起了风凉话来,“想知道,不告诉你!”
大林撇了撇嘴,也是没好气的冷嘲热讽起来,“嘁,谁想听!反正你也得意不了几天了!”
温缈此时已没有那么慌张,她和大林半开玩笑的说道:“你说你们整个村都是花神娘子的信徒,那你呢?”
大林立刻不假思索的回答道:“自然也是。”
“那你还对我如此态度,说不准我真就是你们所信仰供奉的花神娘子呢!到时候,可不帮你解除诅咒!”
听温缈这样说,大林情不自禁的冷哼出声来,“没有成为花神娘子是死路一条,成为花神娘子要被拿来献祭。横竖都是条死路,你在高兴什么?”
温缈哑口无言。
她别过头去,不想再和这个男孩说话,真是的,一句话能噎死一个人,未免被他气死,温缈选择了闭嘴,暗自闭目养神养精蓄锐。
等温缈醒来的时候,周围的光景与她睡着之前别无二致,由于常年被浓雾笼罩,在这神殿之中,根本分辨不出白天黑夜。
她先前还一直在掐算着时间,大概还能分辨出是什么时辰,可如今一觉醒来,哪还能知道今夕何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个……”温缈小声开口,打算问问大林现在什么时辰了。
谁知温缈话还未问完,大林就已经懒懒开口回答道:“现在是次日上午了,等到了晚上村长就会带着烛阴过来了!”
温缈听着大林的话,沉思片刻又开口询问,“阿弥等会儿会来送午饭吗?”
大林白了温缈一眼,“废话!”
刚睡醒的温缈精力充沛,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大林闲聊,“此处终年被浓雾笼罩,你们为何要待在这里?”
就外面雾的浓度来看,怕是伸手都不见五指,真是不明白这些人为何要居住在这里,此等偏僻诡异的地方,六哥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来呢!
“其实待习惯也就还好。”大林嗓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来,仿佛真的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温缈漠然了一会儿,有些不知从哪里说起,明明也只是半大孩子,却因为生在这样幽闭的环境里,竟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
她想着,若是自己能够活着出去,一定找人帮他们看看这所谓的诅咒。
据她这段时间的了解可以知道,这个花神村的所有人身上都有牡丹花纹的印记,且生长在不同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像大林倒霉,是长在脸上,一眼瞧着就觉得怪渗人的,但阿弥是长在手臂上的,便很少有人能觉察出异样来。
“习惯是习惯,可你真的想待在这儿吗?”温缈看着大林,淡淡的开口。
但显然她是一语中的,大林没有反驳她,只垂下了脑袋,拿着根树枝在佛殿的石砖板上来回比划。
就在温缈以为他不会接话时,大林嘟囔着开了口,“我不想!”男孩的语气隐忍中带着丝不甘,他牢牢的盯着温缈,吐字清晰,“我想活在阳光下,想不受任何人指摘,坦坦荡荡的走在长街大道上!我更不想再看到那些花一般少女在我面前变成一具具枯骨!”
男孩在心头压抑许久的话终于在一瞬间爆发,甚至眼角都带了泪。
温缈见状,心底也是泛起了一丝心疼,虽然这小男孩一直跟她拌嘴,不给她好脸色看,但无疑因为他的陪伴,自己对于这个陌生而又窒息的环境没有了那么大的恐惧。
温缈开口,细声宽慰道:“放心吧,会有那一天的,到时候姐姐带你和阿弥去洛阳吃最好吃的东西,玩最好玩的东西,住最大的院子!”
听着温缈的描述,大林的眼中露出向往的神情,对于眼前这个容色秾艳,身姿翩然的少女不禁多了一二分好感,只是面上也不表露出来,只别扭的转过头,瓮声瓮气的哼了两声儿。
……
也不知是什么时辰,温缈手脚被缚的勒出红印儿来,便是轻微挪动一下也疼的厉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疼的倒吸一口气,却并没有叫出声儿来。
大林方才与她说,已经一天一夜了,怕是等会儿就要来人,说不紧张自然是假的,她能清楚的感受到掌心的汗渍,也能感觉逐渐跳的厉害的心脏。
“砰”的一声,殿门被人推开,随着门被人推开,浓雾也随之弥漫进来。
温缈强压住内心的忐忑,抬眼去看乌压压进来的一群人,他们都身着统一的服装,白袍上用银线绣着牡丹花纹,带着白兜帽,并不能看清他们脸上的表情,但他们一拥进来,佛殿里的气氛瞬间就变得紧张起来。
可是最让温缈感到紧张的是,她现在并没有看到那个将要决定她生死的烛阴。
阿弥口中又长又壮的大蟒蛇,藏哪儿去了呢?
就在温缈思考着左右环顾的时候,一道黢黑的影子在她身后升起,温缈眼看着那道黑影将自己的身体笼罩,一种不详的预感缓缓在心头蔓延。
开学季,要准备上学了,哭唧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相比较温缈的胆战心惊,那些带着兜帽的花神村村民就要镇定的多,他们目光落在温缈身上,看着少女背后升起的庞然大物,甚至流露出了狂热炽烈的神情。
温缈蹙了蹙眉,一滴冷汗从额角滑落,顺着皙白的面颊淌进领口衣襟里。
背后传来鳞片碰撞神殿地面发出的声音,而伴随着那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响起的还有沉闷的吐信声。
“嘶——嘶嘶”
温缈有些不适应的闭了闭眼,心里只盼着那腰间藏着的东西能管点用。
“请烛阴大人告诉吾等,此女是否为吾等要找寻的花神娘子!”为首的带兜帽的老妇人一脸虔诚的望着温缈身后的庞然大物。
名叫烛阴的黑甲蟒蛇,扭动着身子靠近温缈,鲜红的信子擦着温缈的细肩而过,温缈看着那长长的信子,额角青筋暴起。
可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黑甲蟒蛇并没有像从前一样用自己庞大的身躯缠死温缈,它狰狞的嘶吼了两声,然后退后匍匐在地,抽动着硕大的身子,一副不敢向前的姿态。
听见身后的动静,温缈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到底是成功了,她到底还是过了这一劫,也给六哥哥救她争取了时间。
黑甲蟒蛇俯下身子的那一刻,整个神殿陷入了诡异的安静,片刻后,那些带兜帽的人个个都欢欣鼓舞起来,他们即刻随着黑甲蟒蛇俯身趴在地上,口中振振有词的念叨着:“恭迎花神娘子……恭迎花神娘子……”
他们一声声的呼和着,仿佛找到救世主一般,温缈看着眼前光景,竟莫名有种自己是邪教头子的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思索片刻,温缈看着底下那群对她拜的如痴如狂的信徒,清了清嗓子,开口道:“你们既尊我为花神娘子,便是如此对待你们的神灵的吗?”
温缈想着,无论如何总得先想办法摆脱这被束缚的情况,若是得了自由,她就算等不来陆帷,也能想个办法自己跑出去,总比在这里干等着要强。
可是那些看上去虔诚愚昧的信徒却似乎并不傻,为首的妇人笑脸盈盈的拒绝了温缈,“花神大人。还请花神大人好好待在神殿里准备归位仪式,吾等不敢惊扰花神大人休息,这就退下!”
听完此话,温缈不禁皱了皱眉头,她算是看出来了,这群人是铁了心的不肯放了自己,少女眸中划过阴鸷晦暗的神色,疾声厉喝道:“站住!”
一众人停住了脚步,“不知花神大人还有何吩咐?”
“怎么,既然敬我为花神,为何又不听我的话,我说,将我放下来!”温缈知道这群人食古不化,就算自己如此厉声与他们说话,他们也不会伤害此时有着花神娘子名号的自己。
“花神大人想多了,吾等这也是为了花神大人着想,村中浓雾弥漫,花神大人初来乍到,出去了,容易迷失了方向,便很难回来了!”
温缈扯了扯嘴角,这话里话外,分明是在说只要他们放了她,她就会逃跑!
这群人软的不吃,硬的也不吃,纵是温缈磨破了嘴皮子,也没能让他们将自己放下来!
“什么人呐!”温缈望着他们消失在浓雾中的身影,忍不住小声啐了一口。
但不得不说,随着这些人和那条黑甲蟒蛇的离开,温缈心里积压的忧虑要减轻了不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林站在一旁,有些瞠目结舌,显然没想到这个一直和自己拌嘴的美艳少女竟真的是他们一直要找的花神娘子。
他正思忖着开口说话,却不料想阿弥突然推门冲了进来。
她也不和大林打招呼,直愣愣的爬上浮台走到了温缈跟前,她围着温缈转了一圈,颇有些兴奋的说道:“姐姐,那玩意儿真有用不成?”
看见是阿弥来了,温缈顿时就喜笑颜开起来,“自然有用,不然你此刻怕是就要看不见姐姐了。”又想到什么,温缈低头在自己腰身扫了一眼,继续说道:“对了,阿弥,你帮我把东西取出来吧!”
阿弥连连说好,随即从温缈的腰封里取出了几把绿色的植被。
大林懵圈的站在一旁,盯着阿弥的手,默默絮叨了一句,“这……这是什么?”
“野决明。”温缈淡淡开口,并没有隐瞒大林的意思,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又叫‘蛇灭门’。”
听完温缈的解释,大林瞬间就明白了过来,他吃惊的看着温缈和阿弥,嘀咕道:“所以方才烛阴就是因为闻到了那个草的味道才对你俯首称臣的?”
温缈轻笑着点了点头,又跟大林打趣道:“若不因为此物,你难不成真以为那鬼玩意儿能选出什么花神娘子来?便是将全天下的女子拉到他面前,他也挑不出个所以然,只会当做食物一样悉数果腹。”
大林显然也是赞同温缈的话的,他没有反驳温缈,也紧跟着爬上了浮台,他接过了阿弥手中的野决明闻了闻,结果刚碰上鼻子,他就十分嫌弃的拿开了。
“这味道,莫说是烛阴,便是我都受不了,也算你聪明,知道这保命的法子。”说罢,他又凉幽幽的看了一眼阿弥,“也幸亏有这么一个傻丫头不计后果的帮着你。阿弥,叫村长婆婆知晓此事,仔细你的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弥吐了吐舌,一脸央求的拽过大林的袍裾,“大林哥哥,只要你不说,村长婆婆他们是不会知道的!”
大林素来怕这个喜欢黏在他身边的小丫头,阿弥只不过说了一句话,他就立刻放弃原则,缴械投降了。
温缈看着他们俩闹着,一时有些晃神起来,从前她与哥哥也是这样欢欢闹闹的,只是哥哥每次都会让着自己,无论大事小事也都是依着她的心意来。
那样好的哥哥,最后却……
温缈垂下眼眸,她永远都无法忘记哥哥倒在她怀里的脆弱模样。
明明该是沙场肆意一生的小将军,最后却是那样黯然收场,她真的好想再看一眼哥哥啊……
哪怕只有一眼……
“砰砰”两声打断了温缈的思路,她抬眼看过去,却见是阿弥和大林双双倒在了地上,而殿门应声而开,有人从浓雾中走出。
明天就要开学了,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缈一双眸盯着被缓缓推开的殿门,待看清来人后,眼神中一时透露出复杂的情绪。
进来的少年,身着莲青色绣水波纹锦官服,手挽一串檀木念珠,青簪绾发,鹰眼如钩,眸色说不清的晦暗深沉,唇畔总是那样一副轻蔑不屑的笑意,皙白的肤色宛如冬雪一般洁净如斯。
萧怀安貌美如俦,她一向是知道的。
可那美貌皮囊下藏着怎样一副阴狠的灵魂,她也是知晓的。
命悬一线、性命堪忧之际看到他,温缈说不出是该喜还是该忧。
又看着倒在地上的大林和阿弥,温缈眸子瞬间冷了下来,以萧怀安的手段,这两个孩子?
“你——”
询问的声音还没说完,便被进来的少年冷声打断,又似是清楚温缈要说些什么,他语气也透着一股不被信任的不善。
“没死。”
言简意赅的两个字,温缈却有些恍惚和不可置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怀安一向信奉斩草除根、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他竟然会对两个孩子手下留情?
而此时,萧怀安心底也充斥着狐疑,他竟然没有下死手?
他这样的人,竟然也学会了手下留情,想想真是可笑……
但又不得不承认,当他在殿外看见小姑娘和那两个小孩子言笑晏晏时,他手中的力道松了些,也没有打到什么致命的地方。
“那……你来做什么?铲除花神教?墨羽军呢?怎么只有你一人?”温缈猜度着萧怀安来的目的,一口气问出了心底所有的疑惑。
面对温缈的一番质问,萧怀安不知从何回答,也懒得一句句和她解释,索性他脚尖点地,轻一翻身,瞬间就跃上了浮台。
他的突然靠近,让温缈有些心惊胆战的攥了攥拳。
看出温缈的不自然,萧怀安眸色晦暗了起来,但却也没说话,只从腰间取出几枚小刀片划断了傅住温缈手脚的绳子。
一时摆脱了束缚,温缈双脚着陆时,腿一软,便要往前栽过去,然后意料之中的触地感并没有到来,反而还闻到了一股很清新净神的佛香。
当明白这个味道出自何处,温缈心中警铃大动,她不悦的蹙起柳叶眉,欲挣开出去,谁知萧怀安感受的怀中人儿的挣扎,却也是劣根性十足的挑了挑眉,他伸手揽过温缈的腰肢,微微用劲将人带到自己身前,眉眼含笑,“怎么,这么着急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女鹅蛋小脸因愤怒和羞恼略微鼓起,像是一只吃的腮帮子鼓起的小仓鼠,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捏一下,更何况那萦绕了满身的芙蓉花香,更叫人心神荡漾。
温缈浑身一颤,随即立刻就镇定了下来,萧怀安是个疯子却不是个傻子,他断不会在这里做什么,而现在,依靠他离开这里才是上上之策。
温缈放缓了说话的语气,也不再挣扎的那么厉害,“瞧君上说的,这样的鬼地方,谁会愿意久待?”
小姑娘瞬间变得乖巧,萧怀安轻轻挑眸笑了笑,他压低声音低声开口,声音中带着谑意:“答非所问。你家那位被你奉为神明的哥哥呢?怎么没来救你?”
温缈听出萧怀安口中的嘲讽,皮笑肉不笑的盯着面前的少年,心中却也纳闷儿,以陆帷的能力,断不会落于萧怀安后面太久的,是遇见什么棘手的麻烦了吗?
“六哥哥定是有事耽搁了,他一定会来的,若是昭阳君不愿出手相助,便速速离去就是,我自在这里等着我六哥哥。”温缈也不明白自己为何那般信任陆帷,那种从心底油然而生的信任是从所未有的感觉。
萧怀安眉头拧的更深,他看着少女挣出他的怀抱,垂眸弯腰拾起先前被他斩断的用来傅住手脚的绳子,俨然是一副要将自己重新绑回去的节奏。
“你疯了,想死不成?”萧怀安伸手拽住温缈的手腕,咬着牙恨铁不成钢的斥道。
明明……
明明只要她服个软,他就会带她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偏偏要等着陆帷!
她竟是要拿命来赌陆帷会来!
温缈背对着萧怀安的唇畔浮现出一抹笑容,前世和萧怀安打了那么久的交道,她太清楚眼前这个男人的心思了。
与其向他服软、央求他,倒不如激怒他,他绝计受不了自己拿命等陆帷的这个行为,他一定会带自己走的!
“死不死的,与君上何干?君上难不成还要心疼我,为我伤心不成?”温缈回眸,仿若缀满星辰浩瀚的桃花眼熠熠生辉。
前世他哪一次心情不悦,不是将自己打个半死?
也没见他心疼分毫,没见他流过一滴泪……
萧怀安,也是个没有软肋、没有心的人!
和前世的陆帷一样……
只是个喜欢坐拥权势,在朝堂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权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的话如一根尖细的针狠狠地插进萧怀安的心脏,带着细细密密的疼。
她那般相信陆帷……
那种信任,令他嫉妒。
他从未有过的东西,他从未得到过的信任,有人却唾手可得。
叫他如何不嫉妒?
他得不到的,凭什么别人可以轻易拥有?
得不到的……就要毁掉?
一瞬间,紫衣少年的脑海中充斥着这一个念头,久久难以消除,鹰眼中勾起一抹猩红,宛如濒临暴走的野兽。
温缈咽了咽口水,往后推了两步,细瘦的脊背抵上身后的高架,退无可退,紧接着,脖颈处传来一阵窒息的力道。
温缈睁大了眼睛,他抬手扒拉着萧怀安的手,委屈无力感漫上心头,她就知道,萧怀安是个疯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彻头彻尾的疯子……
“萧……怀……安,你个……疯子……”少女艰难的说着话,隽秀的眉蹙成倒八,说话断断续续的,仿佛濒临死亡的雀儿。
萧怀安眸子颤了颤,眼前仿佛笼上一层迷雾,又好似跨越的了千年万年那样久。
阴暗潮湿的小屋里,空气中抖落下一层层灰尘,他半跪在地,身体僵硬的仿佛木雕,眼神空洞缥缈,皙白的脸上残留一道道纵横的泪痕,双手抱着怀中的人,更是止不住的发颤。
疯子?
是疯子吗?
那一刻,那样的他,才真是个疯子吧!
哈哈,九月大家要继续开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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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心口没来由的一阵心悸,令他悄悄松了手中的力道。
长久的窒息感慢慢消失,空气猛的吸入口腔,涌入肺腑,温缈弯腰剧烈咳嗽着,眼泪逐渐蓄满眼眶。
萧怀安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仍旧是那样一副高高在上、无所畏惧的模样,他双手负在身后,睨了一眼狼狈不堪的少女,冷声道。
“不想死就跟紧本君!”
说罢他就扬袖离开了浮台之上,留给温缈的是一个清冷卓绝的紫衣背影。
温缈咬了咬牙,终究还是妥协的跟着萧怀安离开了神殿。
刚踏出殿门,入目便是茫茫一片白雾,纵然知晓萧怀安离自己很近,可是温缈却分毫也看不见他的身影。
她仰头望去,天空也被浓雾覆盖,只隐约有丝缕微光折射进来,却又迅速被浓雾吞噬。
脚步踏在青石板上带起清脆的脚步声,在这寂静的地方,突兀的响起,让温缈觉得脊背发凉,仿佛下一刻便会被人拖入浓雾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萧怀安?”
温缈内心挣扎了一番,还是轻声呢喃出了口,她声音极轻,似乎压根没想过能够得到回应。
“在。”
少年声音沉稳有力,在这诡异危险的环境中宛如一颗定心丸。
这一刻,温缈竟然觉得这个少年似乎也没有那么坏,反而还有那么几分温情了。
“还以为你有多胆大,原也怕死的很!”
瞬间,温缈好不容易升起的一丝好感瞬间坍塌,她十分不悦的开口怼道。
“怕死怎么了?蝼蚁尚且偷生,生而为人,我为何不能珍惜自己得之不易的性命?”
温缈看不见萧怀安神色,只能顺着他声音传来的方向摸索过去。
冷不丁的就撞上了一个结实的后背,温缈揉着额头,小声埋怨道:“好好的,你怎么停下来了?也不吱一声?”
萧怀安没搭理温缈的埋怨,而是顺着温缈上一句话问道:“得之不易?此话怎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噎了噎。
这个萧怀安还怪会抓重点的。
借着浓雾遮掩,温缈悄悄翻了个白眼,然后迅速想着应对之策。
片刻后少女开口,声音还带着一丝沙哑的哀戚,“我阿娘是生我的时候难产去世的,我的命,是阿娘拿命换来的,难道不算得之不易吗?难道我不该珍惜吗?”
这样说着,温缈心中也难免有所触动,谢容安的性命是谢三夫人拿命换来的,她的命又何尝不是阿娘拿命换来的呢?
只可惜,现在还不能放手去查阿娘难产是不是意外。
若当真是有人动了手脚……
少女桃花眼中潋滟起一层肃杀的气息,与往日柔情似水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萧怀安没有说话,也不知有没有相信你的话,良久他取出腰间缠着的牛筋长过来。
温缈见到那鞭子,眉头情不自禁的皱起,这个鞭子,她不敢接……
前世多少个夜晚,萧怀安就像吃错药一般拿着这鞭子无数次鞭笞在她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不记得身上有多少条鞭伤,只记得每每午夜起身时,四肢百骸都是酸涩的疼痛感。
“愣着做什么?拿着啊!”萧怀安见温缈无动于衷,忍不住拔高了说话的音量。
温缈撇了撇嘴,不情不愿的牵过那条曾是她噩梦的长鞭,幼嫩皙白的手心不知何时已经在掌心沁出了一层薄汗。
雾依旧很浓,但在萧怀安的牵引下,已经不至于像先前刚出神殿时那样晕头转向。
温缈跟着萧怀安走了一阵,四周的雾气打湿了她的发髻,面颊上也映了一层薄薄的水汽。
她突然想起什么,小声的呢喃出口,“昭阳君认识温缈吗?”
前世她自问从没有招惹过这位疯子一般的墨羽军指挥使,却始终不明白为何在自己落魄为永巷宫奴时,那位位高权重的昭阳君要那样针对自己?
前世没有问出口、没有得到的答案,这一次她一定要问明白!
可以清楚的感觉到,长鞭那一头的人脚步停了下来,甚至可能由于他攥紧了手,长鞭瞬间绷直,蓄势待发而又充满力道。
萧怀安本就算不上柔和的脸色愈发阴沉。
温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个名字……
从未有人在他面前提过……
无人知晓他对她那份复杂而又隐秘的感情……
谢容安为何突然这样问?
少年心中升起一丝戒备和狐疑,他语气凉薄,甚至是尖酸,“谢容安,本君是给你脸了,让你竟敢如此逾矩的跟本君说话?”
清楚的感觉到少年突然暴怒的脾气,温缈也是越发的不解,她和萧怀安往日无仇素日无怨的,这人干嘛一副要吃了自己的样子?
“君上和温三姑娘有仇不成?”本着弄清真相的心理,温缈不怕死的追问道。
毕竟重活一世,她不想再和萧怀安成为仇人,若能解开他的心结,再将他拉拢到六哥哥的阵营来一起对付顾匪石。
那……
顾匪石将永无翻身之日……
他欠自己的,若不能千倍万倍奉还,又怎能解心头之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仇无怨。”
更没有肖想。
温缈细嫩的指尖摩挲着牛皮长鞭,心里纳闷儿,既然无仇无怨,他前世发了疯似的折磨自己做什么?
“那如果那位温三姑娘落到君上手上,君上会怎么做?是放她自由还是?”温缈继续开口询问,她尽量放缓语气,听起来不像是质问而是好友之间的闲聊。
紫衣少年冷哼一声,眉眼逐渐带上不屑,“自由?凭什么?凭什么本君要白白放她自由?”
呃。
温缈默了默,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她心里抓狂,实在猜不透萧怀安这是什么扭曲的病态心理。
“所以,君上只是单纯的看温三姑娘不爽?”温缈鼓着个腮帮子,想起前世在萧怀安手上受的伤,再没了好脾气。
“对。本君就是看她不爽,瞧见她那张扬跋扈、谁也不放在眼里的脸,就十足的厌恶恶心。”萧怀安回眸看向温缈,说的认真且没有一丝犹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缈简直要气吐血。
这厮脑子有坑吧?
就因为一个看她不爽的奇葩理由,他前世就要将自己往死里整?
呵呵。
得亏他没有看天下人不爽,否则是不是连这天下都要给颠覆了?
“索性如今温三姑娘已经不在了,君上也不必再看她那张脸了!”温缈甩开牛筋长鞭,有些赌气的背转过身去。
她自问前世从未害过任何人,纵然跋扈嚣张了些,可是大是大非面前,她所作所为从不比任何女郎差!
也曾在灾年亲自搭棚布粥救济灾民,也曾出手帮助那些被欺辱轻贱的人……
也曾是个好姑娘啊……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讨厌她?
为什么天下之大,没有一方天地,没有一个人能容得下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一种前所未有的委屈扑面而来,温缈贝齿紧紧咬着唇瓣,努力不让呜咽的哭泣声传出。
可终究不过片刻,声音还是难以抑制的发出。
萧怀安脚步顿了顿,有些不可思议的走近几步看着面前哭的正伤心的少女。
他不会安慰人,更不愿安慰眼前的人,因此开口仍旧是声色俱厉,“你哭什么?本君又未曾说你!”
温缈顶着蓄满眼泪的桃花眼直勾勾的看着萧怀安。
她恶狠狠的咬牙说道:“温三姑娘救过我的命,你在我面前说我的救命恩人,比说我还要叫人难过!”
萧怀安好笑的挑了挑眉。
这个小丫头……
“温缈救你的命,你便待她那样情深义重,旁人竟是连说也说不得了,那……本君今日也救了你,你日后会不会维护本君?”萧怀安看小姑娘一副护犊子似的维护着温缈,不禁好奇的询问道。
“自然……不会!”温缈强硬的抬着泪眼看着萧怀安,一副抵死不从的摸样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怀安指尖一颗颗捻过佛珠,俊秀的脸上写满了不解,也在强压着心头往外窜的怒火。
“因为即使你不来,我六哥哥也一定能赶来救我,即使没有你相助,我也不会死在这里!”温缈现在是一点也不想和萧怀安掰扯了。
先前还想着让他和陆帷联手,如今看来,大可不必!
这样想着,温缈就更不必对萧怀安有什么好脸色了,更不愿再与他牵扯太多,说了声告辞就孤身走进了浓雾里。
萧怀安站在原地,有些怔愣住。
女子都这般样子的吗?
需要你的时候,哥哥长哥哥短,不需要你的时候……
弃之如蔽履,分毫不留情。
萧怀安猛的拂袖,袖角带起的风吹散了慢慢向周身凝聚而来的浓雾。
看着那些浓雾,萧怀安眸子里掠过一丝诡异的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前方的浓雾里夹杂着瘴气……
……
离开萧怀安的温缈大步流星的往前面走着,然而除了越来越浓的雾气,她什么也没得到。
“咳咳咳”雾气吸入肺腑,温缈剧烈的咳嗽了两声,她撑着一旁的树干才勉强站稳。
皙白的手腕上横斜着几道红印,是被绑了太久的原因,她揉了揉额头,雾气太浓,只能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碰壁。
又强撑着走了几步,温缈有些体力不支的半跪倒在地,她眼前视线逐渐模糊起来,胸腔里五脏六腑像是被一只大手牢牢掐住,叫她喘不过气来。
“呼哧呼哧”温缈捂住了胸口的位置,终于意识到什么,只怕……这雾气里夹杂了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萧怀安竟没有提醒她……
他这是恼羞成怒,想看着自己死在这里啊!
真是好狠的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疯子……萧怀安是个疯子……
温缈用长袖捂住口鼻,正欲往回折返,却听见周围陆陆续续传来说话的声音。
“林中浓雾,花神大人一定还没有走出林子。”
“这里的草地被人踩踏过,花神大人不会跑进瘴林中了吧?”
“我们进去看看……”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温缈将身子掩进一处草丛后,掌心却也是为自己捏了一把汗。
心里压着一块巨石般沉重,如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她清楚的明白,靠自己的能力是走不出这片瘴气林的,可是若是被花神教的人重新抓回去,也同样是死路一条。
这种进退维谷的压迫感,让温缈有些喘不过气来。
温缈能清楚的感受到花神教的人离自己越来越近,仿佛下一刻就要拨开草丛发现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砰砰”两声让她不自觉的跟着浑身一颤。
等平静下忐忑的心情,温缈偷眼瞧着外面的光景,却见那两个花神教的人已经倒在了地上,他们的脖颈都被滚落在地的佛珠洞穿。
温缈咽了咽口水。
她知道,萧怀安喜欢用他手上那串佛珠杀人。
没想到……又是他。
温缈小心翼翼的抬起了头,果见不远处,那一抹紫色身影踏破浓雾而来。
萧怀安看着温缈略显狼狈的躲在草丛后,不知怎的,竟莫名的有些舒心感。
“怎么,谢六姑娘没等来你六哥哥?”他幸灾乐祸的开口取笑。
唇畔浮现出诡异的冷笑,陆帷哪会那么容易来,他可给他沿途使了不少绊子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出萧怀安的嘲讽,温缈没搭理他,径直想要从草丛里站起身,然而还没等她站起来,头就一阵天花乱坠,整个人都不舒服起来,脸色煞白,青筋暴起,额角细细密密冒着一层薄汗。
萧怀安也看出温缈身体的不适,他喟叹一口气,从怀中取出药丸,正准备去给温缈喂下,却耳尖的听到草丛里传来“悉索”声。
还不待他开口提醒温缈,少女的身后传来缓缓升起一个庞然大物,带着厉然的“嘶嘶”声。
温缈显然也感受到身前投落下一大片阴影,她心惊的睁大了眼睛,没想到烛阴竟然追了过来……
可是,她没有带野决明啊……
温缈无奈的皱了皱眉头,她四顾着想要找寻什么可以自救的工具,然而周围除了浓雾就是丛生的杂草,根本没有可以使用的工具。
烛阴盯着面前一道小小的背影,摆动着长长的蛇尾,吐着信子露出锋利的獠牙,它低俯下身子,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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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预想中的疼痛感甚至是死亡感并没有到来,反而是一个盈满佛香的怀抱令人安心。
温缈有些诧异的睁开眼睛,却见萧怀安早已抱着自己退出了几步之远,正暗自感慨萧怀安的武功高深,却在对上少年额角细密的汗渍和唇瓣上沾染着的鲜血时微微一颤。
“你……你受伤了?”温缈说话的声音微微轻颤。
她从未见过萧怀安受伤的样子,也从未见过这位素来无利不起早的昭阳君主动救一个给自己带不来任何价值的人。
萧怀安也是懵的,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竟然用血肉之躯来替这个只见过几面的少女挡下了那条黑甲蟒蛇的致命一击。
“果真是上辈子欠你的不成?”萧怀安眉眼间覆上一层愁丝,他将手中的药丸强硬的塞进面前少女的口中。
温缈被逼着吃下那颗药丸,呼吸似乎顺畅了许多,她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心想可不就是前世欠她的?
温缈正欲再关心一下,谁知萧怀安却似是撑不住了,他眼看就要倒在地上,温缈眼疾手快的伸手抓住他的肩膀,然后萧怀安就不受力的靠在了温缈的肩上。
他唇色苍白,脸上血色尽数褪去,竟是虚弱到了极点。
温缈手扶在萧怀安后背上,触摸到温热的液体,她有些害怕的拿出手看了看,却见白皙的指间累满鲜红的血液。
再细看,萧怀安后背竟赫然被烛阴的利齿划开一道巨大的口子,鲜血正汩汩的往外流。
许是它利齿上沾染着毒性,萧怀安唇畔由惨白逐渐变成乌紫的颜色,看到温缈心惊胆战,眼瞅着烛阴又拖着庞大的身子缓缓的爬行过来,温缈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是搁平常,她早就抛下萧怀安拔腿开溜了,可是如今这人是因为自己受的伤,她自问还做不到见死不救,只能扶着萧怀安站起来,妄想能够从烛阴眼皮子底下逃出去。
“疯了不成?就凭你还想带本君出去?还不如自己逃命去,也省的死一块儿那样难看了。”萧怀安对于温缈没有径直逃命深感意外,他以为她会自己走的。
可是他生性说不来什么好话,即使心中有一丝恻隐,出口的却仍是恶言恶语。
“嘁。”温缈架着他往密林深处,树木密集的地方躲,听着萧怀安的冷言冷语,她无奈的冷哼出声来。
“要不是你是因为我受的伤,谁要管你?还有,若是你拦着我些,不让我踏进这片瘴气林,何至于如此?说不定我们早就出去了!”
见她如此境况还不忘抱怨自己,萧怀安竟也没有生气的感觉,反而还有一丝好笑。
他本就生的秾俊美艳,此刻惨白着脸笑起来,也依旧无损于他的美貌,反而更添几分病如西施的病态美感。
“也不知是谁先惹的本君在先,怪会倒打一耙。”萧怀安头晕目眩,却还强撑着精神和温缈说话,他怕他这一睡过去,就再醒不来。
温缈扶着萧怀安本就累的够呛,奈何对方毫不领情的模样,也是险些气个半死。
然而温缈指摘的话还未说出口,烛阴的身影已经投落在身前,温缈低低骂了声“晦气”,就要带着萧怀安往另一个方向跑。
谁知烛阴这次丝毫不给他们机会,它黑色的蛇尾轻轻一扫,几棵粗壮的树应声倒下,完全拦住了温缈要逃跑的路线。
就在她准备找寻下一条路线时,蛇尾横斜着一扫,角度刁钻,根本避之不及,萧怀安虽然重伤,但到底要比温缈的底子要好,他强撑起精神,抱着少女略一翻身,承下了蛇尾的所有攻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感觉面上一片温热,鲜红的血色映入眼帘,而俯在她身上的少年早已经人事不省。
眼瞅着大蛇慢慢逼近,温缈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这下萧怀安压她身上,她就是想逃也逃不掉了……
……
林中浓雾越来越绵密,其中裹挟着数不清的虫鸣鸟叫,让人没来由的心烦意乱。
少年一袭红衣,如鬼魅般穿梭在林中,剑眉紧锁,眉心拧起,是从未有过的紧张和忧心。
倏忽之间,破风声袭来,几支利箭应声擦出,直指那红色的身影。
红色身影矫健灵活,手中青锋剑灵活运转,只一会儿便挡下了所有箭矢,只是少年似乎也没了酣战的耐心,他足尖点地,朝着声响发来的方向掠去。
后赶来的左使和后使看着零落一地的暗箭,心有余悸的对视了一眼。
这个少年一路追过来,路上破了君上设下的一层层障碍,直到方才在密林外又和他们两人打了一场,竟是完全不知疲惫似的往里冲。
“谢家这位六公子倒是很看重谢六姑娘,竟是不要命似的往里冲!”右使幽幽叹了一口气,看着早就在浓雾中消失的无影无踪的身影。
左使亦是跟着叹了一口气,“何止是这位谢六公子,连君上不也是一反常态的失态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家君上一向做事沉稳干练,像今日这般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已经很多年不曾见过了。
“君上?”右使疑惑的挠了挠头,“君上的心里不是一直装着那位——”
右使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左使捅了捅手肘,随即示意他不要多说。
一直跟在两人后面的不喜将两人的议论声听在耳中,忍不住的撇了撇嘴,“我同你们说,六姑娘在我家公子心中比命还要重要,你们家昭阳君一路设了那么多绊子来阻止我家公子救人,若是谢六姑娘有个什么不测,我家公子绝计不会轻饶你们的!”
说完不喜瞪了一眼左使和右使,就错开他们,径直去追远去的陆帷了。
左使看了一眼走远的不喜,讪讪的说道:“不过君上也的确是够损的,没事儿拦着人家哥哥来救妹妹做什么?这换我也生气啊!”
右使小小声紧跟着嘀咕道:“你难道没看出来吗?君上就是想一个人救下谢六姑娘,好叫谢六姑娘欠自己一个人情吗?”
左使摇了摇头,拍着右使的肩膀,示意他继续往前走,然后兀自絮叨着,“我这心里怎么总觉得君上这次要适得其反呢?”
昨晚应该发的,但是睡过头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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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锋剑上深深浅浅映着褐红色的血迹,可见是一路厮杀过来的,他红衣也不如从前那般规整好看,带着些许凌乱感,整个人周身都带着生人勿近的冷漠感。
郎君看着面前的一片狼藉,眉心愈发拧起,在看到草木林叶间悬挂着的血珠时,更是心急如焚。
萧怀安这个混蛋!
若不是他中途阻扰,他早就赶来了,何至于他家小姑娘受这样多的苦?
萧怀安最好能护好他家小姑娘,否则他一定和萧怀安不死不休。
少年瞳眸越发深邃起来,带着数不清的狠厉和残酷。
“公子。”不喜大口喘着粗气,终于追了上来,他看着眼前的情景,默默咽了咽口水。
这里草地被践踏的厉害,几棵粗壮的大树被掀翻在地,不喜不清楚究竟得要多大的力量才能做到这个地步,反正他是做不到的。
可他的武功俨然不算太差,那么这个可能与六姑娘交手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看着地上拖着的一道道血迹,不喜更是触目惊心不已,但愿这些血迹不是六姑娘的,但愿六姑娘平安无事,否则——
他家公子会疯吧……
“去通知萧怀安的手下,让他们做好接应的准备,我们的人,”郎君思虑片刻,想起小姑娘曾苦口婆心的劝他不要过早的暴露实力,他轻轻吁了一口气,“叫我们的人守在暗处,掩护撤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出来。”
不喜知道现在的陆帷脾气很差,也不敢多说一个“不”字,多问一个“为什么”,只是服从命令的应了一声是。
“那侯爷呢?侯爷要只身犯险?”不喜有些担心的询问道,他的确不希望六姑娘有事,可是他更不愿意他家公子为了救六姑娘出事!
“救她怎会是犯险?是心甘情愿啊!”陆帷看着青锋剑上沾染着的血迹,沉吟片刻,将剑丢给不喜,“将剑收好了。”
若是叫她看见这带血的剑,她一定会害怕的吧……会像那次一样……害怕吧……
不喜更着急了,跟个老妈子似的劝道:“公子,对方有多少人,武功如何都还不清楚,您只身前往,又不带武器,怕是不妥。公子若是嫌这剑沾了太多血,也可用属下的剑!”
陆帷睨了一眼不喜,没有再废话,他轻一运力,就向林中深处疾驰而去,留下不喜在原地目瞪口呆。
不喜轻叹一口气,心里明白如今这世上能劝说住他家公子的,大概就只有六姑娘一人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清楚的知道,公子这一路过来,佛挡屠佛,人挡杀人,虽然表面看上去跟个没事人一样,但到底也是受了伤的。
但愿公子和六姑娘都能够平安归来。
他又扫了眼被排排放倒的树,疑惑的嘀咕远去,“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这么猛……”
……
温缈迷迷蒙蒙的转醒过来时,自己已经再次身处那座神殿当中,手脚也被牢牢傅住,绑的手腕脚腕都是火辣辣的疼。
适应了好一会儿,温缈才抬头去看周围的情形,原本还算宽敞的大殿里挤挤挨挨的站满了白袍白帽的花神教信徒。
他们俱都一脸虔诚的看着被傅在高架上的少女,那眼神炽热又充满着诡异,盯着温缈头皮发麻。
她在神殿四周搜寻了一番,却并没有发现萧怀安的踪影,她心底涌现出一丝不好的预感,张了张泛着苦涩味儿的嘴问道。
“那位和我在一起的少年现在怎么样了?”虽然对萧怀安仍旧心怀芥蒂,但到底对方是因为自己才落得这般地步,温缈还做不到不管他的死活。
可是满殿寂静,没有人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怒意,“你们口口声声喊我花神大人,奉我为神明,却没有分毫敬重神明的意思,可还想解除诅咒了?”
温缈刻意加重了“诅咒”两个字,果然这群愚昧的花神教信徒都惊慌失措的看着被缚之高架的少女。
为首的妇人立即跪拜在地请罪,“花神大人恕罪,吾等绝不敢忤逆大人的意思,只是大人那位朋友妄想带走吾等神明,吾等自然要给他教训。”
妇人声线枯槁,说起话来就像是一块快要坍塌的木板,听着怪让人难受。
温缈眉眼间笼上愁色,若是萧怀安好好的被抓住,她倒是不介意花神教的人帮她教训一下萧怀安,可是如今的萧怀安重伤在身,若是不能及时医治,怕是小命不保。
“他被烛阴重伤,俨然已经受过教训了,你们若是不想为他救治,就派人将他好生抬出去,自有人会来救他的!”温缈声色俱厉,气势十足,倒给人一种不得不信服的威压。
领头妇人和身旁的人对视一眼,最后给了温缈回答,“花神大人放心,我们自会安排人为他疗伤,还请花神大人放宽心在这里待上几个时辰,仪式即将开始。”
对于他们要将萧怀安留下治疗这件事在温缈的意料之中,事实上,萧怀安伤的极重,留在这里疗伤要比被抬出去好许多。
只是——
少女促狭的眯起精致漂亮的桃花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放宽心?
她放宽心等死吗?
“我听闻天启死了不少的花神娘子,都是你们的手笔?”温缈表面上维持着平静,看不出丝毫慌张,像是已经坦然接受了自己接下来的命运。
妇人“咯咯”笑出声来,那声音变态而又瘆人,“她们不过凡俗女子,却顶着花神娘子的名号,实在是对花神大人的侮辱。”
温缈眼眸中闪过一丝鄙夷的锋芒,真是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连皇家郡主都敢杀,真是嫌自己活的太长久了。
“那为何又要用那样残忍的方法?连全尸都不给人留,就不怕她们死后化作厉鬼来找你们吗?”温缈冷声质问着这些近乎癫狂的花神教教众。
晚安安
感觉进程好慢啊~还有好多东西没写~预感会是一个大长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谁知这些教众竟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为首的妇人更是理所应当的开口,“吾等殚精竭虑为花神大人着想,花神大人会保佑吾等的!”
温缈后槽牙险些磨碎。
这些人……脑子有病吧?
这些人要杀了自己,还指望自己保佑他们?
她脑子有坑才会干这种蠢事,她不死后化鬼找她们算账就已经是便宜他们了!
温缈强压着心里蹭蹭往外冒的火气,才没有对着这一群披着人皮的恶鬼破口大骂,她又想起那个所谓的诅咒,忍不住开口询问道:“你们的诅咒是怎么回事儿?”
提及此处,妇人的神色终于由癫狂逐渐恢复正常,“诅咒……是花神大人给吾等下的诅咒,如今吾等已经知晓过错,并且努力帮助花神大人归位,还望大人庇佑吾等……”
“望大人庇佑吾等……”
温缈看着下方俯首呐喊的一众人,简直是头疼,这些人是听不懂她的话吗?
“我的意思是,你们这个诅咒因何而来?为什么你们会觉得是花神娘子给你们下的诅咒?”温缈耐着性子继续开口询问。
然而等温缈的声音落定,整个大殿噤若寒蝉,无人应答这个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良久的沉默过后,温缈没了好脾气,仗着他们短时间不会将自己怎么办,沉声喝道:“怎么?你们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我竟是听不得吗?”
几经犹豫,妇人还是开了口,只是可以看得出来,她也很不想回忆起那段往事来。
“这一切……一切都是我那混账儿子做的好事……”
老妇絮絮叨叨说了许久,温缈暗自在心中理着脉络,却也是越听越愤怒。
这个村子原本不叫花神村,而是叫云山村,因为地处深山老林,物资落后,村子里的人家也是一贫如洗,只能凭借着挖些草药、砍些柴火去城中卖钱维持生计。
唯独那村长的儿子赵益是个奇葩,不仅不知挣钱养家,还吃喝嫖赌、偷鸡摸狗无一不能。
事情发生在二十年前,那时就已经有在花朝节那天选出花神娘子来祈福的传统了。
二十年前的花神娘子是当时洛阳刺史的长女,貌美温良,谦恭有礼,且诗书满怀,才艺双馨,在洛阳颇有名声。
可是这样一个温婉可人的姑娘却并没有落得一个好下场,美貌和纯善给她带来了弥天厄运。
赵益和他那几个狐朋狗友,竟然伪装成瘸腿的盲人,利用少女的纯善,将她骗来了云山村。
“你们疯了不成,刺史府的嫡女你们也敢肖想!”温缈眉眼间累上一层寒霜,天之骄女,零落成泥,冰清玉洁却被那么几个玩意儿玷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妇人见温缈如此愤怒,也是理亏的埋下了头,嗫嚅道:“不孝子混账,才做出了这种为世人所不齿的事来,也怪老妇愚昧,没有管教好孩子。”
温缈长吁一口气,才继续问道:“那之后如何?当时的洛阳刺史丢失嫡女,应该没那么容易善罢甘休吧!”
老妇点了点头,眼神中是深深的喟叹和感慨,“嫡女失踪,刺史夫人思女心切,从而一病不起,刺史心疼妻女,举全城之力寻找女儿,云山村虽然地处偏远,但终归还是在洛阳地界,半个月后,官府的人还是找了过来。”
温缈此刻对这一村子的人是全然一点好感都没有,再加之被绑的着实难受,她声音越发清冷不悦起来,“那之后呢?你们有放她回去吗?”然而转念一想,温缈又冷笑起来,若是真的放走了刺史嫡女,只怕如今的云山村将是一片荒芜了!
“你们杀了她?”温缈声音又冷了几分。
妇人只得战战兢兢的继续回话,“那姑娘那个时候已经疯了,我们怎么敢放她回去?若是让刺史看见了,我们全村焉有活命的机会?”
说着,那老妇突然转过身子看向大殿中的那座栩栩如生的花神像,轻声低语道:“恐惧和害怕袭来,我们也是没了法子,只得将花神娘子塑进了这座雕像里。”
温缈眼神中错愕惊恐一齐袭来,将活生生的人塑成泥像?
难怪她总觉得神殿里的那尊花神像逼真的过了分,没想到竟是真人所塑。
温缈沉默下来,她看向神像的眼神带着浓浓的同情,仿佛可以亲眼看见那曾经风华正茂的女子在泥像中痛苦挣扎直至窒息死亡的场景。
温缈闭了闭眼,似是烦闷到说不出话来,心里只想着等一切结束后,一定要送那位可怜女子回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与你们的诅咒又有何干系?你们又为何觉得花神娘子能救你们?”兜兜转转几番问答,温缈终于问到了最想知道的问题。
“自从那位姑娘被我们塑进神像后,我们村子就开始出现异常了,先是每个人身上都出现了牡丹花纹,而后不久就有人陆续离世,我的那不争气的儿子也在其中,病的也是最严重的。那时村里便有传言说是花神娘子冤屈而死,死后降下灾厄诅咒给我们村子。”老妇说话间已是哽咽难语,想来也是后悔当日所作所为的。
可是温缈却并不觉得他们可以饶恕,他们所后悔的是当日不该对刺史嫡女犯下那样的大错,而并没有认识到这些年他们枉杀的那些花神娘子所犯下的罪过才是真正的大错特错。
“后来呢?”
“后来——山谷里起了大雾,一直至今都没有散去,想来也是花神大人给我们的惩罚,想要将我们困死在这里。”老妇神色黯淡,因为常年见不到阳光的原因,肤色暗沉枯槁,没有一丝生机活力。
“可是,你们分明是能出去的啊?为何要留在这里?”温缈咬了咬唇,颇有些不解,阿弥一个小姑娘都能出去卖东西,这些大人不至于出不去,他们为什么不离开这里?
“原是走不出去的,后来村里误入了一位生人,自称是花神大人的使者,他给了我们一枚丹药,可以暂时压制住身体的诅咒,可要想长久离开也是不可能的!”老妇说起那个花神使者,满脸的虔诚和信任。
晚安安,马上就要中秋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花神使者?
温缈促狭的眯瞪起桃花眼,这怎么又蹦出了这号人物来?
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总感觉这位花神使者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甚至他的到来让温缈感到很蹊跷,就像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
“那烛阴不会也是这个什么花神使者带过来的吧?”温缈惴惴不安的问出口来,如果那种东西也是那位花神使者带来的,想来这个自称花神使者的人也不是什么善类。
果然不出温缈所料,那老妇点了点头,“烛阴确实是花神使者带来的,据说它是花神娘子生前所养,可以辨认出转世的花神娘子。”
温缈哑口无言,这群人这般好骗的吗?
但凡用脑子想想就知道,这个花神使者突然到来定然是不安好心的。
“那所谓找转世的花神娘子救赎也是他说的了?”温缈扫视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类似于花神使者之类的人物,她状似无意的提了一嘴,“既然你们认我为花神转世,他身为花神使者又为何不来见我?”
见温缈如此问,老妇却不禁眉开眼笑起来,她哑着嗓子笑嘻嘻的说道:“使者正在沐浴更衣,待会儿他会陪着花神大人一起登极乐世界的,待那之后,吾等会为使者和大人举办冥婚的……”
后面她再说些什么,温缈是一句话也没听进去了,少女脑子里只反复回响着“陪着花神大人一起登极乐世界”“冥婚”这些话。
温缈郁闷的长舒一口气,她才刚活没多久,脑子不好才会想着和那什么花神使者一块去死,还冥婚?这人怕不是做梦还没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温缈到底没有将心里想的说出来,她面上仍旧保持着和煦的笑容,“那麻烦你们快些叫他过来。”
这些个人都被洗脑了,与他们说话根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倒不如直接会一会那个花神使者来的简单方便。
老妇正要遣人去请,谁知门外狂风骤起,殿门被呼啸的风吹开,带着外面的浓雾许许灌进来。
浓雾中,走出一位白衣不染凡尘的身影,他的白袍上绣着比花神教众还要繁复的牡丹花纹,也戴着白色的兜帽,只是不同于普通花神教众的是,他的面上还戴着银白色泽描绘着牡丹花纹的面具,那面具下的一双眼明亮且带有攻击性。
温缈情不自禁捏紧了手。
看样子不像是个好对付的人呐!
他一走进神殿,哪怕没有开口,满殿的人立即噤如寒蝉,半声不吭的一个接着一个的井然有序退下。
一时之间,偌大的神殿只剩下温缈和那个花神使者还有老妇。
老妇毕恭毕敬的开口询问,“使者大人,不知仪式可否可以开始了?”
那花神使者依旧不说话,只朝后摆手点了点头,老妇接收到他的命令,立即脚步生风的退了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神殿空荡,少女被缚于高架上,四处红烛葳蕤,无数光晕投落在她清冷绝美的面颊上,发簪不知何时松落,满头青丝垂悬在身后,美艳的如同画中走出的魅女艳怪。
“你……是何人?”温缈低头看着底下的男人,声音尽管在佯装镇定,可仔细听来,还是能够听到颤瑟之音。
男人并不搭话,他只轻轻运力,身形轻如鹅毛,很快便稳稳落在高台上。
“是你指示那些村民杀害那样多花神娘子的?为什么?”温缈见对方一直不说话,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的询问道。
“你不会是哑巴吧?”温缈蹙起眉头,很不满意男人到现在一句话都不说的态度,因此说话也不再客气了。
“你不会真要和我——”
“冥婚”二字还未说出口,温缈愣怔在了原地,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呆呆睁着一双桃花眼看着面前的男人缓缓拿开脸上的面具。
“怎么?傻了?”熟悉的调侃声恍若隔世,温缈终于委屈的回过神来。
她瘪着小嘴,看上去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六哥哥,你怎么现在才来?还扮成这劳什子花神使者?你不知道,我可受了天大的欺负。”
小姑娘张牙舞爪的诉说着委屈,落在陆帷眼中是从骨子里透出的可爱娇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知道,他的绾绾其实并没有多害怕,她只是想从他这里得到应该得到的担心和宽慰。
陆帷两步上前,轻柔的替小姑娘解下缚手的身子,又撩袍蹲下身子,松开绑脚的绳子。
在看到小姑娘纤细雪白的脚腕被勒出几道深红的印子时,少年眸中闪过肃杀的暗涛,他轻轻抚在那红痕上,语气温柔。
“疼吗?”
温缈被他抚摸的有些痒,却偏偏又不敢动,只得也蹲下身子,讨好似的抱着自己的脸笑着开口,“见着六哥哥就不疼了!”
她前世,经历过比这还要难捱的疼痛。
“傻丫头,哥哥心疼呀!”陆帷无奈摇了摇头,她其实可以不用这般乖巧懂事的,和过去一般,潇洒恣意就好,无论如何,他都会护着她的!
温缈很满意陆帷的回答,在陆帷的搀扶下,她慢慢站起身子。
突然她伸手环住少年腰身,少年身上带着独有的苏合香,又因为穿着那花神使者的衣服,染上了一些牡丹花香,然而出人意料的,这两种味道夹杂在一起竟意外的好闻。
被少女突然抱住,陆帷身体僵硬了一瞬,良久他抬手搭在小姑娘细瘦的背上,一点点给她顺着气儿,温声宽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我来迟,让你受惊了!对不起!”少年语气中流露出藏不住的心疼。
温缈埋首在少年怀中,双手攥着他的前襟,心里是一阵的熨帖,她没有想到,陆帷竟也可以这般温柔。
从前只知道他凶狠毒辣,因此对他误解颇多,如此久处才发现这少年凶狠乖戾的外表下也有一颗柔软的心。
不像顾匪石,披着羊皮的狼……
可见她的眼光的确差的很……
“没有,没有来迟,六哥哥来的正好……”温缈仰头看着少年,嗓音甜润乖巧。
令人更加心疼!
晚安,大家中秋假期要快快乐乐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六哥哥,你怎么穿着花神使者的衣服?他人呢?”温缈在陆帷的帮助下飞跃下高台,稳稳落在地面上,看着少年身上的牡丹花纹长袍,有些不解的询问道。
陆帷伸手替温缈理了理鬓角碎发,嘴里是声声嗤笑,“什么花神使者,弄虚作假罢了!”
听陆帷这样说,温缈大抵知道陆帷是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了解的差不多了。
“所以六哥哥,那个自称花神使者的到底是何人?”
“冯静雅的恋慕者,家里世代都是捕蛇者出身,到他这一辈倒是出了读书人,原本家中都指望他来振兴门楣,他却为了给冯静雅报仇,放弃了大好前程,在这里一待就是二十年。”陆帷简单和温缈说了说花神使者的身份。
温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个冯静雅想必就是遇害被封在花神像里的刺史嫡女了。
“六哥哥,那这林中的迷雾还有村里人的诅咒也是出自他的手笔吗?”温缈想着陆帷怕是已经将该套的话都套出来了。
“当年冯静雅失踪,他便一直寻找,可是一开始并无任何线索,直到有一天,他在一家当铺里看到了冯静雅所佩戴的钗环首饰,这才顺藤摸瓜找到了云山村。”
“然后呢?山中起了这样浓度的大雾,总不能也是他的手笔吧?”温缈不相信人力可以制成这样大的雾。
见小姑娘眉眼困惑,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陆帷偏头笑了笑,凤眼中是快要溢出的宠溺。
“大雾确实不是他的手笔,但大雾里的毒气却是他所为。”陆帷不厌其烦的一句句和温缈解释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凝眉思索片刻,“那雾里面的毒的确不容小觑,虽不致死,但却也并不好受。”
温缈想起在迷雾中的窒息感,也是跟着情不自禁的颤瑟了一下。
“六哥哥知道那些人身上的牡丹花纹是怎么来的吗?他们说那是诅咒,可如今看来,似乎诅咒一说不攻自破。所以——”少女凝神沉思片刻开口,“也是他干的好事?”
“我审过他,他也承认这些都是他做的,他早前便蛰伏在这村子里,往村里的井水里投了蛊毒,所以饮用过井水的人身上都会长出牡丹花纹的印记来。”说话的功夫,陆帷已经仔仔细细打量过温缈,确定她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才放下了悬在心头的大石头。
然而温缈似乎完全没察觉到少年对她的紧张,仍旧一门心思的推理着事情的前因后果。
“也就是说,因为冯静雅的死,那个男人处心积虑给云山寺的人下了蛊,又在外面的大雾里下了毒,就是想将云山寺的人困死在这里为冯静雅报仇?可他为什么又要放那些人出去找什么花神娘子的转世?这不多此一举吗?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转世——”
话说到这里,温缈突然戛然而止,她自嘲的笑了笑,笑中还间或夹杂着些许自嘲的意味儿。
重生这样令人匪夷所思的事都发生在了她身上,寻常人思念过甚痴迷于转世这一说法似乎也就说的过去了!
陆帷凤眼中掠过思量,他三言两语换了个话题,“总之,最终的凶手已经找到,其余的,也不必了解的这样细致。”
听着陆帷的话,温缈收拾好了自己有些黯然的心情,唯恐陆帷从中发现什么端倪。
“对了,六哥哥将那个男人怎么处理了?不会……杀了吧?”温缈用余光睨着陆帷的神情,以她前世对陆帷的了解,少年嫉恶如仇,对于这种杀害那样多人的凶手,只怕是手起刀落就给了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出乎温缈意料的是,少年摇了摇头,“尚留了他一条狗命,想着如此大奸大恶之徒,你应该想要亲手了结的!”
温缈眨巴着桃花眼,有些不可思议的瞅了眼陆帷,他竟然为了自己忍住没有杀人!
想及此处,温缈不禁捂嘴笑了笑。
小姑娘突然没有缘由的笑起来,让陆帷有些摸不着头脑,“笑什么?如今这情形可没什么值得高兴的!”
然而小姑娘却极认真的摇了摇头,“有六哥哥在的地方,便是十八层地狱也是会有高兴的事的!”
陆帷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明白小姑娘的话半真半假,也没深究,而是想起什么似的问了一句,“可有见过萧怀安?”
提起萧怀安,温缈也正色了起来,“他被那些花神教的村民抓住了!”
听到萧怀安被抓的消息,陆帷挑了挑眉,“他被抓?”
温缈噎了噎,也难怪陆帷会表示质疑,毕竟以萧怀安的实力,被这群村民抓住也是有够丢脸的。
“他受了点伤,算是因为救我。”温缈到底也没隐瞒萧怀安替自己挡下一击这件事。
陆帷想起方才地上见到的血,不由勾了勾唇,他垂下眸子,不让温缈看见他凤眼中藏着的晦暗深沉之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找寻过来的时候,曾见地面上有鲜血,想来是萧怀安的了?”陆帷伸手抚了抚温缈发顶,对萧怀安却没有丝毫同情,若不是那厮千般阻万般拦的,自己早就赶来了,要他逞什么能,还将自己弄得要死不活。
说到底还是自作孽不可活!
“萧怀武功不凡,伤他的不是人吧?”想起那一排倒下的树,陆帷如是猜测到。
温缈这才意识到陆帷并不知道烛阴的存在,她正要和陆帷仔细说说烛阴,殿外却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紧接着殿外隐隐有光亮传来,呛人的浓烟沿着门缝一点点钻进来,很快就充斥了整个神殿。
温缈面上神色复杂却不见慌乱,许是因为陆帷在身边,她总是可以格外的安心和镇定。
“六哥哥,他们这是开始仪式了?”温缈往陆帷身边凑了凑。
少年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他跟温缈说着外面的安排,好让小姑娘放宽心。
“时间差不多了,我先送你出去,接下来就该收拾残局了。”说罢陆帷伸手熟练的揽过温缈纤细的腰肢,只轻一运力,少年脚步几个回踏,很快就带着温缈离开了逐渐被烈火包围的神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离开逐渐被大火吞噬的神殿后,陆帷携着温缈落在殿外不远处的一颗树上。
大雾夹杂着浓烟,并不能看清什么,但隐约能听见那些教众们的膜拜声,他们觉得烧死他们的神明就能获得救赎。
“此处火光明亮,不喜很快就能带人找寻过来,届时了结好一切,就带你回家。”见温缈在树上站稳,陆帷才慢慢松开了放在少女腰间的手。
温缈听着陆帷的话,眼神却落在身旁少年的脸上,少年秀气皙白的脸上残留着几道红血印,是利剑划过的痕迹。
少女不动声色的垂下了眸子。
陆帷并没有和烛阴正面对战过,花神教的村民更不可能伤了他,那他脸上的伤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温缈气的咬了咬牙,她就说陆帷怎么可能会比萧怀安后来,原是这家伙设了拦路虎!
想及此处,温缈对萧怀安仅存的丁点儿愧疚消失殆尽,那个人……就是活该!!!
“六哥哥,可是萧怀安派人拦了你?你的脸……受伤了?”尽管清楚的明白少年伤的并不重,可是看着那一道道细小的血印,心里总是没来由的涌出酸涩之意。
陆帷抬手碰了碰脸上的血口,他侧眼看过去,小姑娘眼眸中的担忧不似作假,让他心里一暖。
皇天不负有心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句话突然在少年脑海中响起,他第一次觉得,这些年的酸涩辛苦仿佛都不过尔尔……
毕竟——
一直想要得到的,一直所求的,都是她这一句关心啊!
“若是留疤,可就不好看了。绾绾最是爱美,到时候会不会就不喜欢哥哥了?”少年侧转过身子来,一眼炯炯有神的凤眼牢牢的锁在面前的小姑娘身上。
温缈愣了片刻。
她抬起水蒙蒙一双桃花眼,嘴角带着笑,她伸手拉住陆帷的腰带,一步步挪到陆帷身边,乖巧的靠在郎君肩头,是从未有过的安静和亲昵。
她小小声开口,陆帷却听的一清二楚。
“不会的,就算留疤了,也无损于六哥哥的美貌,再说不还有柳大哥的玉颜养肌膏吗?六哥哥的脸一定不会有事的,就算真的留疤,绾绾也不会嫌弃了,因为六哥哥是因为绾绾受的伤,绾绾只会更加爱护六哥哥……”
看着靠在自己肩上絮絮叨叨的小姑娘,陆帷眉眼间都是少有的温柔,脑海中响起那老和尚的话,不禁扬了扬唇。
不改运道,方得始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想的入神,树丛里响起的“悉索”声拉回了陆帷的思绪,他蹙眉揽过温缈的腰,在一阵劲风袭来之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离开了原先站立的位置。
温缈被陆帷带离的一刹那,也瞬间明白了什么,她轻声开口说道:“六哥哥,这里有一条黑甲巨蟒,应该是那个花神使者豢养的,萧怀安就是被它所伤。”
听温缈这样说着,陆帷眸色脸色暗了下来,他若一个人倒是不惧这种东西,只是现在小姑娘在身边,也没个称手的兵器,倒的确是不好办!
许是看出陆帷神色的不对劲,温缈低头扫视了一眼陆帷的腰间和手上,紧了紧眉头,有些担忧的问道:“六哥哥,你的剑呢?”
她知道的,陆帷这人谨慎,像今日这般局面,断不可能赤手空拳前来的,可是,也的确没有看到他的青锋剑啊……
陆帷讪讪笑了笑,“方才一路过来,遇见几个碍事的,剑上沾了血,怕带过来吓着你……”
陆帷的话,简直要给温缈逗笑,眼前这个人前世可是连人皮灯笼那种东西都敢送给她的,如今倒是染血的剑都怕人她见着……
这就是温缈和谢容安的区别吗?
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情绪波动,温缈温声开口,“六哥哥,这东西怕野决明,我可以保护好自己,你不用担心我!”
小姑娘说话软软糯糯的,甚是乖巧的从腰封里取出了一把草在陆帷面前晃了晃,又怕陆帷不相信,补充道:“我试过了,那蛇真的怕这玩意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帷摸了摸小姑娘柔软的发顶,说话尽是宠溺的语气,“我信。那你在此等着我,保护好自己,我去将那东西引开!”
温缈抿了抿嘴,有些不放心的牵住陆帷的衣袖,她本意其实是想让陆帷也带上野决明避开烛阴的。
“六哥哥,你这连件兵器都没有,太危险了,不要去,好不好?”小姑娘柔软可爱,也是真心实意的担心他。
陆帷面上的笑意更甚,他平素不爱笑,可是在他的小姑娘面前,总也笑不够。
“放心,为了你,哥哥也会战无不胜的,我可不是萧怀安那废物,连条蛇都对付不了!”陆帷拍了拍温缈的肩,又蹲身从地上捡起了一截枯枝,对温缈扬了扬,“有此枯枝,即当利剑!”
温缈见陆帷这般自信,也就放下了心底的担忧,“那我在此等着六哥哥——”
话音刚刚落地,黑甲蟒蛇的身躯飞速袭来,陆帷眼疾手快的将温缈带到安全的地方,旋即回身几个踏步就将黑甲蟒蛇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大蛇吐着信子追了过去……
温缈看着走远的一人一蛇,咬了咬唇瓣,分外乖巧的留在原地等着陆帷回来。
陆帷轻功已然不凡,可烛阴的速度更是快速,陆帷只得借着茂密的树林来遮掩身形,以此尽力将烛阴引得远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突然,一直被带的四处绕弯的烛阴变得狂躁起来,它蛇尾一个横扫,几排树应声倒下拦在了陆帷身前。
少年凤眼阴沉,见已经走的够远,也就放心一战了。
他手中拿着那截枯枝,俨然是真将它当做了武器,四周本该弥漫着浓雾,可烛阴身躯过于庞大,它行走间已然挥散了雾气。
一人一蛇,对视良久。
谁也没有率先出手,似乎都在等着对方出手露出破绽来。
半晌后,陆帷盯着烛阴碧绿的双眸盈盈一笑,似是找到了突破口,他轻一跃身,哪怕是一根枯枝也被他舞的密不透风,宛如利剑。
烛阴见对方出动,也扬起了尖利的獠牙……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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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缈手捧着脸坐在八仙桌上,柳叶眉微微蹙起,写满了担忧和焦虑,她伸手沾着青玉瓷盏里的茶水,漫无目的的比划着字儿。
“姑娘。”青芜挑帘进来唤了一声儿,温缈这才回神过来,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写在桌面上的字。
不知不觉间,她在桌上写下的竟然是“锦衣侯”三个字。
见青芜走近,温缈飞快抹掉了桌上的字,她看着青芜一个人来,哑着嗓子问道:“菡萏还在难过?”
温缈眼眸中涌现出深深的疲倦,眼角也有些酸涩之意,花神教的人为了抓自己,杀害了何叔的事她已经知晓了。
“刚送了一碗汤过去,可菡萏姐姐还是难过,不肯喝,还将我也赶了出来,说姑娘身边不能缺了人伺候。”青芜轻轻喟叹一声,心里也是压抑的厉害。
“这丫头就是钻了牛角尖,觉得是自己没有照顾好何叔,对不起永安的临行嘱托。”温缈双手合十,心情烦躁郁闷极了。
虽然从花神教手中死里逃生,那个花神使者和花神村所有的教众也都全部缉拿归案,可是,温缈并不高兴。
萧怀安因为受伤的缘故住进了谢家,理由是他是因为救自己受的伤,再加上他是微服私访不易惊动陈刺史他们。
他说的有理有据,再加之谢老太爷也不愿在这种小事上得罪素有恶名的萧怀安,也就应允了下来。
不过最令温缈感到无奈彷徨的是,陆帷至今未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整整一天一夜过去了……
还是没醒……
洛阳的神医俨然是不管用了,云胡星夜兼程赶去了燕京找柳西洲,只是直到现在也没个音信。
“姑娘在担心六公子么?”青芜看着少女眼眶泛着青紫的淤黑,也是一阵阵儿的心疼。
六公子躺了一天一夜,她家姑娘也就一天一夜没合眼,每天都忧心忡忡的,方才好不容易劝她回房歇会儿,却也只是坐着发呆。
“明明知道六哥哥不会有事,可我这心里就是七上八下的难受。为什么呢?”温缈不解的锤了锤头,俏丽的小脸上尽是困惑和不解。
陆帷如今不过十七岁的年纪,他还没有成为锦衣侯,还没有成为天启最炙手可热的权侯,没有做到那个覆手间皇权也可轻易颠覆的盛世权臣,他根本就不会死……
甚至这一世没了温缈,他陆帷可以活到百岁也未可知……
可是,她这心啊,不见他醒来就始终悬着不肯放下,一闭眼都是陆帷浑身沐血的样子,怎么可能睡得着?
“不是已经派人去请柳神医了吗?想来这两日快马加鞭应能赶到,姑娘若是累垮了自己的身子,只怕六公子醒来也是要心疼的,何苦呢?”青芜绕到温缈身后替她捏了捏肩,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温缈双手撑着脸,虽然仍旧没困意,但到底不想让青芜担心,只得幽幽说了一句,“你说的有理,我去睡一会吧,万一六哥哥醒了,我倒下了,岂不是闹笑话?”
说着,温缈拂开青芜捏肩的手站起身来就要往里屋里走,却听门外有匆匆的脚步声传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一会儿,翠竹推门而入,急急说道:“姑娘,方才门房说有一位青衣公子送了一封信过来,指名道姓要给贵府六姑娘!”
青衣公子?
霎时间,温缈明白了什么,她伸手接过翠竹递过来的信笺。
略微扫了一眼信上清秀的几行小字,唇畔浮现出近些日子里难得看到的笑意。
一直紧蹙的长眉也在看到结尾处的“一切如姑娘所愿”几个字时舒展开来。
青芜见温缈面露笑意,不禁有些吃惊,好奇的询问道:“这谁的信,竟能让姑娘笑成这样,想必是喜事儿。”
青芜也知道蒋孝霖的事儿,因此温缈也就没打算隐瞒她,将书信压在妆匣下面,声音里带上几分雀跃,“蒋孝霖的信,说是他已经离开洛阳去燕京赶考了,特遣书一封,感谢我这些日子的照拂。”
“还算他有良心,知道来和姑娘辞行。”说着又想起什么,她走了两步就要将温缈拽进里屋,“好了好了,姑娘快去休息,婢子去给姑娘炖只鸡,等姑娘睡醒了,喝些鸡汤补补身子!”
温缈被青芜推着坐倒在床上,无奈的笑了笑,然而小丫头一片好心,她也不好驳了,只得就势要躺下。
然而还没等温缈躺下,院子里又传来了叽叽喳喳的争吵声,隐约听着好像是不喜和萧怀安的手下。
青芜气的鼓起了小嘴,睨了一眼外面,没好气的说道,“这两人怕不是讨债的鬼?姑娘刚想歇会儿,他们就吵将起来,膈应谁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姑娘您歇着,婢子出去与他们理论!”说罢青芜就气势汹汹的叉着腰往外走,一副要与外面两个大男人大战三百回合的架势。
温缈揉了揉额头,怕他们三个人真要是吵嚷起来会影响陆帷休息,感觉踩着蜀锦嵌东珠绣花鞋下了床,三两步就拉住了往外走的青芜。
“算了,我去看看,你不是要去给我炖鸡汤吗?快去小厨房忙活吧!”温缈及时的制止住了青芜要出去干架的想法。
“姑娘——”青芜还要说些什么挣扎一下,可看到自家姑娘那双坚定异常的桃花眼时,终究还是妥协了。
“这才是我的好青芜,待会儿鸡汤也给菡萏端一份过去,你亲自看着她喝下去。她若是不喝,你便告诉她,就说何永安回来不会希望看到她那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再者说何叔骤然离世,正是他最脆弱也是最需要人安慰的时候,她若是先何永安一步弄垮了身子,那所有的重担可就得她永安哥一个人来抗了!”
温缈的一番话听的青芜一愣一愣的,只得忙不迭点头应下。
见这边安排的差不多了,温缈提着裙裾迈过了门槛,径直去收拾院子里正喋喋不休拌嘴的两个人。
她寻思着这两个人的主子都不是什么什么好惹的家伙,因此也就没打算给他们什么好脸色,而是刻意沉下了声音来。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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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个吵些什么?六哥哥至今昏迷不醒,昭阳君也是有伤在身,如今两个人都在这院子里歇息,你们可真是会护着自家主子,生怕他们睡的安稳不成?”温缈素日里虽然清冷却并不轻易动怒,今日着实是心里烦躁,才将一直遮掩在乖巧皮囊下的脾性爆发了出来。
翠竹替温缈撑着伞,见自家姑娘面容寒凉略带薄怒,便知是真气急了。
不喜和左使飞快对视一眼,很快又互相看不顺眼的错开了。
“六姑娘,我家君上想见见姑娘,特遣我来请,这人却百般阻拦,着实不知是为了什么。”左使恭敬的朝温缈拱了拱手,率先说出事情缘由来。
温缈听着左使的话,唇畔浮起了浅淡的笑意,萧怀安没事见她做什么?八成是憋着坏等她呢!
不喜见左使恶人先告状,也是没好气的紧接着说道:“你们家君上为什么要见谢六姑娘,你们自己心知肚明,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不喜想着,他家公子如今昏迷不醒,可不能叫人在这个时候钻了空子,他得杜绝这种六姑娘可能被人抢走的可能性。
“你说谁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我家君上怎么说也是因为救六姑娘受的伤,如今请六姑娘过去看看也不行吗?”左使也分毫不让,紧跟着辩道。
不喜冷哼的声音更大,“受伤又如何?人不还是我家公子救出来的?我还没与你算昭阳君沿途设下阻碍陷阱制止我家公子去救人这笔账呢!”
两个人越吵越厉害,温缈在一旁看着,柳叶眉慢慢下压成不耐烦的弧度,她薄唇轻抿,语气淡淡,“你们再吵下去,那我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听到此话,才一齐住了嘴,恶狠狠瞪了对方一眼,又都笑眯眯的去看温缈,等着她的后话。
“六哥哥怎么样了?”温缈见两人安静下来,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原先紧绷的小脸也很快舒展了开来。
提起这个,不喜立即就耷拉下了脑袋,他摇了摇头,又无声的叹了口气,“还是那样,不见醒。但我算着云胡的速度,应是今夜柳公子就能到洛阳了,六姑娘也不必太忧心,我家公子自小就抗揍,虽然这次不知怎的没抗住,但绝对不妨事的!”
温缈听着不喜的话,终是没忍住的“噗嗤”一声笑出声儿来,也不知陆帷听到自己属下这么说自己要怎么想。
“好的,我知道了,你回去照顾六哥哥吧。”说罢又扭头看了一眼左使,目光凝在得之院客卧的房间上。
“你家君上应该好的差不多了吧?”少女伸手接了接从伞沿上滑落的雨滴,声音没有太多起伏,平淡到在询问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左使无奈的瘪了瘪嘴,他家君上明显是对这位谢六姑娘感兴趣的,可是似乎——襄王有意,神女无梦啊!
你看看人家的态度,对待自己六哥哥就是询问身体如何如何之类,可这一到他家君上就是满满的不耐烦,好似巴不得君上快些好起来,然后赶紧走人一样。
“好的如何,属下也不敢多言,不如姑娘亲自去瞧瞧,左右也花不了姑娘多少时间。”左使讪讪的挠了挠头,他清楚的明白,如果没完成君上交代的任务,他回京后一定讨不到好果子吃。
温缈取出帕子擦了擦手,嘴角噙着淡淡的笑,萧怀安的脾气她是一清二楚的,只怕自己今日若不去瞧他一瞧,这位墨羽军左使少不了一顿罚。
这样想着,温缈喟叹一声,提着裙裾往萧怀安的客卧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得之院堂皇华丽,哪怕是客卧也足以和寻常人家的主卧相媲美。
萧怀安正靠在美人榻上休息,他穿着莲青色的宽袍寝衣,如瀑的长发用一根暗黑色的发带系在发尾,多是慵懒。
旁边的矮案上放着一盏茶,缕缕清香正往外翻腾,温缈在门槛处就嗅到了茶香,可见是价值不菲的好东西。
温缈走近两步,看着萧怀安左手上的皮革手套,眼神凝了凝,萧怀安的左手一直戴着这黑皮革手套,哪怕前世她与他走的那样近,也未曾知晓这手套下藏着怎样的秘密。
许是察觉到温缈的视线,萧怀安冷笑的将手中的书抛在翘头案上,自己捧过茶盏小口啜饮起来。
他生的唇红齿白,此刻许是受伤的缘故,面色略显苍白,倒有着异常妖冶的阴柔美。
“你知道,”少年的声音阴鸷的就像数九寒冬里难以消融的冰川,带着独有的戏谑之意,他接着不紧不慢的平淡开口,“上一个这般肆无忌惮盯着本君左手看的人,下场如何想听吗?”
听着他的话,温缈后撤了半步,感到后颈一阵阴凉的冷风吹过。
她知道的……
前世在永巷里,她有听宫女们闲聊时说起过这件事,相传有个宫女在侍奉昭阳君沐手时好奇他的左手为何一直戴着手套,于是悄悄抬了头,之后第二天,宫城中再没有人看见过那个小宫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据说是被……萧怀安挖了眼,做成人彘丢进了墨狱里……
“不想听!”温缈视线上移,紧紧盯着萧怀安的脸,薄唇始终是浅浅且疏离的笑意。
说罢不等萧怀安开口,又紧接着开口说道:“君上有兴趣说过往的故事给我听,说明君上的伤已经好了不少,那些杀害蘅芜郡主的人都还等着君上押送回京呢!”
丝毫不加掩饰的逐客之意……
萧怀安眉眼暗了下来,他将手中的茶瓷盏放下,纤长的手指敲了敲榻沿,忽然他嗤笑一声,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逼仄感。
“你在赶本君走?本君可是因为你受的伤!”郎君鹰眼直勾勾看着面前少女,明明眼神很是令人畏惧,可是配上那张惨白的脸,就给人一种琉璃般的破碎感。
“你还有脸与我说这个!”
晚安,有没有做发出第一百条评论的幸运小可爱,哈哈哈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少女突然的一声娇喝倒着实有些吓到了萧怀安,他不解的睨了眼有些愠怒的少女,唇边讥笑浮现。
“谢容安,你发什么疯?你可知,便是你祖父在此,也是不敢对本君如此大吼大叫的!”
温缈朝天翻了个白眼。
也是毫不客气的冷笑道:“君上威风,是我谢家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小姑娘说话阴阳怪气,萧怀安蹙眉很是头疼,又饮了一口茶,“你对本君似有很大的意见?初见你畏惧本君,如今似是少了几分恐惧,反而多了两分厌恶,为何?”
温缈坐在一旁,低头凝思,心里冷笑,莫说前世那些恩恩怨怨,便是今生与萧怀安的几次交锋,她也断没有不厌恶眼前郎君的道理。
“萧大人,第一次见面,您老人家差点没掐死我,第二次见面您更是没少威逼恐吓我。至于第三次——”小姑娘声音渐渐冷了下来,仿佛这第三次才是最令她生气的地方。
“若不是您沿途设障拦住了我六哥哥,我六哥哥不说早于您,至少也不会晚于您来救我。这样便不会有后事,我们三个都会全身而退的离开花神村!”
听完温缈的话,萧怀安神色越发阴鸷凉薄起来,原来真正厌恶他的原因在这。
“因为你那位六哥哥一直未醒,你才讨厌我?你当真那般在乎他?”
听着萧怀安的话,温缈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一字一顿没带丝毫犹豫的脱口而出,“他是我哥哥,我当然在乎他!”
“哥哥?”萧怀安玩味的笑了笑,看向温缈的眸子满是促狭,可到底没有再细说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又拿起先前搁在翘头案上的书籍看了起来,边看边不忘讽刺陆帷两句,“原以为你那位六哥哥有多厉害,现在看来,也不过尔尔!”
“什么意思?”温缈气极反笑,实在不明白萧怀安这个结论从何处得来。
“本君受的伤不比他轻,本君都已然醒过来许久,他却还在昏迷当中,听说还要请什么神医来救治,真是不堪一击!”萧怀安说的有理有据,就差没往陆帷脑门上贴个“没用”“不堪一击”的字条了。
温缈不自觉的扯了扯嘴角,这两个人当真是天生的宿敌不成?
前世因为权利,两个人斗法斗得天昏地暗,那在朝堂上简直就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每每这两个人因为一点小事杠上,那接下来涉及此事的相关官员必定要大换血。
可是,如今这两人分明没有一丁点的利益冲突,为何也要闹得如此不可开交?
当真是天生的仇人不成?
温缈摇了摇头,埋怨的看了一眼萧怀安,她本想着在萧怀安面前夸夸陆帷,可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下去,换了话头。
“是是是,我六哥哥没有君上您厉害,他不过只是个藉藉无名的商家之子,不像君上您可是赫赫有名,权势滔天的墨羽军指挥使,还深受陛下信任……”看着萧怀安,温缈违心的说出这些话。
萧怀安此人阴晴不定,她若再在他面前说陆帷如何如何好,只怕他不会轻易放过陆帷,如今陆帷羽翼未丰,也的确不适合和萧怀安硬碰硬。
虽然明知道小姑娘说的话很是违心,可是萧怀安还是很受用的收下了,听完吹捧的话,他心情也愉悦了不少。
“过来。”他右手招了招,示意温缈靠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坐在椅子上,往后缩了缩,萧怀安这唤狗一般的手势是个什么意思,她有病,才会靠近这个喜怒无常的疯子!
见温缈无动于衷,萧怀安抿了抿唇角,“本君数三个数,你若不过来,后果——”
深刻知道萧怀安脾气的温缈没等他将话说完,就“蹭”的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瘪着小嘴,不情不愿的走到萧怀安榻边。
“做甚?有事说事,没事我就走了!”
话音刚刚落地,温缈就感到一股力量飞速袭向自己,很快自己身体就不受力的要往美人榻上倒。
温缈顿时气急败坏,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可无奈萧怀安的手按在她腰际上,分毫动弹不得,她只得双手撑在榻边,才没有完完全全倒在萧怀安的身上。
“萧怀安!!!”温缈咬牙切齿的低声喊道,一双桃花眼睁的圆咕隆咚,似是恨不得生吃了眼前的郎君。
谁知萧怀安丝毫没有被她吓到,也丝毫没打算放开小姑娘,他慢条斯理的伸手从衣襟内侧取出一支簪子来。
“第一次见面,毁了你一支簪子,如今,赔你一支!”说罢,也不管温缈同不同意,抬手就将簪子插在了温缈发髻上。
插完他又沉思的欣赏了片刻,“宝簪配美人……簪子没失色,人也依旧艳丽……”
他说话间手中力道也松了几分,温缈趁机挣扎出去,她二话不说就要扯下发簪还回去,可触到发簪那熟悉的触感时,有些不解的看向面前的紫衣郎君。
“这……这簪子是我先前那支断簪重塑的?”陆帷送的藏剑簪材质特殊,是很难搜寻到的,她不信萧怀安有那闲工夫派人找寻同样的材质,唯一说得通的便是重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吗?”萧怀安眸色难得和缓下来,他鹰眼渐眯,看向身旁的少女,又似是在透过少女看向那个永远也见不到的人……
此生无缘为她簪上的簪子,给了与她性情相似的少女,也算是了了他半分遗憾……
温缈看着这支重塑的簪子,心里五味杂陈……
簪子色泽润亮,握在掌心很是妥帖顺手,金色的簪身晕染开薄薄的光晕,上面镶嵌了一朵精致华贵的芍药花,芍药花瓣一片片似彩云般盛开,露出中间晶亮的红宝石,已然是很贵重的首饰了。
可是——
温缈转了转手中的簪子,并没有太雀跃的欢喜,她还是喜欢这簪子原本的样子,陆帷送的簪子小巧轻便,关键时候还能防身,而且簪身描着她最喜欢牡丹花纹……
那样的簪子才是真正合她心意的簪子……
那个人,也是……
晚安吖,不出意外,国庆会多更几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喜欢吗?”萧怀安又执着的问了一遍。
温缈即刻回神过来,脱口而出的“不喜欢”在理智的控制下变成了“喜欢”两个字。
她清楚的明白,她今日若是说了不喜欢,以萧怀安的性子,绝计不会轻松放过她。
温缈无声叹了口气,这人怎么一点也没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识相感,真把谢家当成自己家了?
眼看着萧怀安一盏茶都快饮尽,温缈这才意识到她和萧怀安掰扯太久了,与其有这闲工夫,她还不如去陆帷床边衣不解带来的划算……
这样想着,温缈恭敬的福了一礼,“昭阳君,也聊了许久,就不打扰您养伤了,毕竟京中还有很多事等着您回去处理呢!”
说完也不给萧怀安反应和说话的机会,一个箭步就冲出了客卧。
她一出去,带走了屋内盈着的牡丹花香,也仿佛带走了一整个春天该有的味道。
萧怀安心口骤然空落落的,他抬手将榻边的西窗开了一条缝。
少女背影窈窕纤细,行走在潇潇雨幕中,宛如最遗世独立的高山雪莲,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可是,娇花易折……
人是否也应如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离开后不久,左使就推门走了进来,手里还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
“君上,这是六姑娘的侍女送过来的,说给君上补补,也好快点养好身子。”左使将一盅鸡汤从托盘上拿下,摆在萧怀安面前。
萧怀安冷笑了两声,神色漠然,“真是巴不得我快些好,早点离开啊!”
左使听着萧怀安的喃喃自语却是一言不发,他其实知道,以君上的恢复能力,虽说伤口短时间内没办法痊愈,但此刻回京完全是撑得住的,之所以一直流连在此处,目的不要太明显……
君上对谢六姑娘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明明心里已经有了——
左使还未想完,便被萧怀安直接开口打断了思路,“她又去了陆帷那里?”左使愣了愣,听君上说话这语气,他怎么有种受了冷落的小媳妇感觉。
“毕竟是自己哥哥,六姑娘常去看看也无可厚非!”左使掂量着开了口,生怕哪一句话就惹了自家喜怒无常的君上不高兴。
萧怀安一颗颗捻过手中的檀木念珠,虽只言未语,然心里已然翻江倒海的涌现出戾气来。
为什么……
为什么所有人都有人爱,却无人爱他萧怀安?
温缈如此,谢容安也是如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想着,太阳和月亮,他总要抓住一个吧!!!
……
夜色寒凉,霜月横亘。
白日里降了雨,此间夜里便越发冷了起来。
一豆灯火,葳蕤成光。
柳西洲从燕京快马加鞭赶来,还没歇上一口气,就被温缈推进了屋里给陆帷看病。
屋内寂静,只有窗外西风呼啸而过的声音落入耳中,却更显得月夜里萧索清冷起来。
柳西洲踱步到陆帷榻边,轻轻搭了搭脉,继而唇边扬起一抹讽刺的笑,他放下陆帷的手,拿起一旁的湿毛巾擦了把脸,语气玩味甚至带着揶揄,“陆六哥,都是千年的老狐狸了,你在我面前就不必装了吧?不累吗?”
月华流光,如轻烟软纱般笼在床上少年皙白的脸上,衬的他就像是月光下的一块旷世美玉。
明明未经雕琢,却已是天然去雕饰。
轻如碎珠般的冷笑声在月夜里尤为清越,少年从软榻上坐起身来,牙白的寝衣微敞,绰约可见其健硕精壮的胸膛,肌肤莹润皎白,就如同仙人塑造的玉石像一般精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想到竟叫你一眼瞧出,江夏神医,名不虚传啊!”陆帷拢了拢身后如瀑散下的鸦发,凤眼中盈满促狭和不在意。
廊外轻风荡起,许是因为夜风寒凉,小姑娘跺了跺脚,手腕上的银铃在风中留下一串清悦的“铃铃”声。
陆帷薄唇含着抹温软的笑意,原来他的绾绾一直在啊……
“你出去叫她先回去歇着!”少年的话不容置疑,他起身走到屏风后,似是打算换一件衣服。
“怎么?怕谢小六发现你装病不醒?”柳西洲走了两步,快要到门前时又忍不住想要借此损陆帷两句。
谁知屏风后的少年不以为意的嗤笑一声,“怕什么?绾绾懂我,便是知道了,也不会与我置气。只是夜风湿寒,唯恐小姑娘受凉罢了!”
柳西洲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他感觉自己饱了,他甚至可以想象到陆帷在屏风后的那张痴汉脸。
别人是“士之耽兮,犹可说也”。
到了陆帷这里,就是“士之耽兮不可脱也”!
明明是该展翅翱翔的雄鹰,却甘愿为这笼中娇雀折了双翅,只为能够风雨相伴,给这锦雀遮风挡雨!
等陆帷换好衣服出来,柳西洲也已经好说歹说将温缈劝回了自己房中休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郎君换了一身墨色的窄袖锦袍,身姿高大挺拔,玉树临秀,最是那一双多情凌厉的凤眼,令人深看便可沉沦。
柳西洲盯着那双眼笑了起来,陆家人都有一双丹凤眼,生的个个也都近乎妖孽,真是让人怀疑是不是天上貌美的仙人都结伴投到了他家。
“还未恭喜陆六哥呢!”柳西洲顺势坐在一旁,自顾自的倒了一盏香茶。
“何喜之有?”陆帷凤眼挑起秾艳的笑,他从兵器架上抽出削铁如泥的青锋剑,伸手抚上锋利的剑身,眸中逐渐染上肃杀的戾气。
“这么快就和谢小六住到了一个屋檐下,难道不值得恭喜?听说萧将军那边已经开始着手安排了,只怕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和谢小六摊牌了吧!没有血缘关系,手握强权,娶她再容易不过!”柳西洲口中这样说着,心里却是另一番想法。
明明几个月前,还对温三姑娘爱入骨髓,如今就要另娶他人了?
陆帷,他真的爱上了谢容安?还是爱上了那个穿红衣会有温缈影子的谢容安?
“娶她,可没有你说的那样简单。谢家的小娇娘,难娶的很哩!”陆帷无奈的笑了笑,想起小姑娘眉眼含笑的模样,不禁语气也带上了几分宠溺!
晚安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再难的山也敌不过有心人的攀登啊!”柳西洲灌了一杯茶,信手扬袖抹了抹唇角,一双眸子牢牢锁在陆帷身上,又接着问道。
“你为什么称病不醒?听说谢小六急得要死,以你的性子,是舍不得她担心难过的!”
陆帷擦拭干净青锋剑,规规矩矩将剑放回了兵器架上,嗓音清润,难得带上几分玩笑和欢愉,“猜猜?”
柳西洲又一个白眼翻上天,猜?猜他个大头鬼?
然而柳西洲到底还是没敢和陆帷说出心里话,只得不情不愿的配合着猜道:“听说昭阳君萧怀安也住在这得之院里,我没猜错的话,你是因为他才装病不醒的?”
陆帷点了点头,算是承认。
柳西洲稀罕,立即刨根问底的询问道:“这还是我认识的陆六哥吗?你会怕萧怀安?”
陆帷没好气的睨了柳西洲一眼,凤眼中噙满“孺子不可教也”的神情,他倒了一杯茶,淡漠开口,“柳西洲,除了那一手医术,你可算是半点用没有!我怕萧怀安?你用脚想,也不该得出这个结论来!”
柳西洲被陆帷怼的是七窍生烟火冒三丈,可是偏偏又无话反驳,只得忍气受着。
“那你倒是说说是为个什么?”柳西洲愤愤然的质问着陆帷。
陆帷将倒好的茶推到他面前,清隽的面容上带着孤高的笑意,细指微曲扣着八仙桌,“萧怀安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应当清楚,我若真在手无寸铁的情况下手刃了黑甲蟒蛇再平安归来,他会怎么想?”
一语惊醒梦中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西洲瞬间明白了陆帷真正用意。
萧怀安此人,阴戾狠辣,动辄就要人性命的人物,若是他知晓陆六哥有这本事,怕是绝不会容许陆帷这个隐患发展下去,而不能为己所用的隐患,必定是除之而后快。
纵然陆帷如今可以保护好自己,但是若是萧怀安对谢家动手,便是陆帷也不好轻易解救。
更何况,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所以你装成重伤的样子就是为了麻痹萧怀安?”柳西洲敲了敲杯沿,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不然呢?”陆帷嗤笑着回答,语气里充斥着不屑的意味,“这人一贯自负,会对能威胁他地位的人出手,可若是他发现我也不过尔尔,自然就不会再浪费时间了,想来他也快要离开洛阳了!”
柳西洲砸了咂嘴,一手撑着头,理清思绪后,他好笑的开口说道:“我以为萧怀安迟迟留在洛阳不走,还非要住在得之院里,是看上谢小六了呢,原是为了试探你!”
听完柳西洲的话,墨衣少年面色渐渐冷淡下来,唇瓣仍是带笑的模样,却隐隐有一丝怒气涌现。
萧怀安的目的从来不止一个……
只是,这一次,绾绾只能是他陆帷的,谁也抢不走,谁也不可能抢走!!!
柳西洲抬眸看了一眼陆帷的神色,心下便已经了然,只怕那位昭阳君也是动了心思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家小六,容色无双,确实招人喜欢……
“如今看你这幅样子,想来萧怀安对你的戒心是放下了不少,只是你这伤的也的确不轻,近日少造作些,便是明日醒过来,也多卧床休息的好。”柳西洲看着面前少年惨白的脸色,连唇色都褪了往常的嫣红,可见也的确是大损,只是他皮厚实才没有真的昏睡不醒。
说着柳西洲起身行至书案边,拿来纸墨落下寥寥几笔,“既然都跑了一趟,给你写一副调养方子算了。”
写完他轻轻搁笔,接着问道,“上次给你的玉颜养肌膏还有吗?”
玉颜养肌膏,千金难求。
但他之所以研制这种药膏却是因为陆帷。
这小子练武没个节制,又一味逞强好胜,经常将自己弄得遍体鳞伤,他实在看不得好看的皮囊受损,才费心思研制了这玉颜养肌膏。
谁料不知怎的就给流传了出去,自此他靠着买这药膏就能够不愁吃喝了。
陆帷双手交叠在身侧,烛火摇曳,微光映射在他脸上,别有一种风情,高山雅士,恶谷凶煞,都在他一念之间。
“再拿些过来吧!绾绾应是需要这东西。”他想起温缈手脚上被绳子勒的红印,眸色暗沉下来,满满的心疼。
小姑娘最是肌肤胜雪,平日里他便是轻轻一碰也怕伤着她,那些人却拿绳子绑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年收紧了拳头,若不是知道那些人落在萧怀安手上也会生不如死,他必定亲手解决。
柳西洲面上大写的无语,他千金难求的好东西,怎么到了陆帷这里比那街市口的白菜还要便宜?
“陆六哥,我这玉颜养肌膏可是价值千金的宝贝,不是论斤卖的大白菜。”柳西洲轻咳两声,暗示陆帷道。
陆帷轻轻勾了勾唇角,睨了一眼讨要好处的柳西洲,冷哼出声来,“一整个清平乐都交给了你打理,这些年,好处也没少捞吧!柳神医?”
少年的话满是揶揄和戏谑,叫柳西洲噎了半晌,才闷闷不乐的低声道:“放心吧,会给你多留几罐的。”
似是想起什么,陆帷缓声询问起柳西洲,“你这次什么时候回燕京?”
柳西洲吃惊的张了张嘴,这还是有生以来,陆帷第一次对他这样关心,他正要好生感动一番,谁料少年兜头一盆凉水泼下。
“谢家三姑娘身子一直不爽利,你多留几天,替她看看。”
柳西洲眨巴着眼,感觉自己要被活生生气死,陆帷爱屋及乌,干他什么事?
他是神医,不是什么随喊随到的江湖大夫!
许是看出柳西洲的小怨气,陆帷凝了凝眸子,抛出了橄榄枝,“答应的话,我私库里的东西任你挑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西洲顿时就没了脾气了。
陆帷的私库……
他可是觊觎很久了……
“我要那珠百年的天山雪芝,还有东海的那颗夜明珠。”陆帷难得大方一回,柳西洲自然不会客气,立即一口气说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允了。”陆帷说着就要往门外走,柳西洲不免疑惑,喊住了他,“这么晚了,你做什么去?”
“与你闲扯这么久,想来绾绾也该睡了,我去见见她。”话中几多温柔和宠溺,是化到骨子里的柔情。
柳西洲宛如晴天霹雳,敢情这人愿意在这和他闲聊这么久,就是为了等谢小六睡着?
他这是工具人石锤了?
柳·工具人·西洲,啊哈哈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夜色沁凉。
院中的花卉草木上挂着还未掉落的水珠儿,风一吹,全都簌簌落在青石板砖上。
陆帷就着月色轻轻推开虚掩的西窗。
他手撑着窗台,身姿飘逸轻盈,不过眨眼之间就已然进了屋内。
屋内博古炉中熏着好闻的二苏旧局,其中又混杂着少女身上特有的牡丹花香。
月夜里让人一踏进来就心乱神迷……
青罗帐中,少女呼吸匀称。
随着清风漾过,罗帐被掀起一角,陆帷一侧眸便看见少女皙白的面颊和堪称绝色的容颜。
鬼使神差的,他往床榻边走近了几步。
隔着轻纱,少年郎君慢慢蹲下身子,他伸出一指就着薄纱轻轻戳了戳熟睡的少女的面颊。
少女脸颊柔软,鹅蛋小脸冰肌玉骨,哪怕隔着一层轻纱,也能感受到肌肤的温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帷凤眼中噙着复杂的笑……
如今,他们之间只隔着一层纱,却不知何时才能捅破这层纱,何时才能真正的温香软玉在怀啊……
“绾绾啊,我的心,你何时才能真正明白?我数十年的痴心妄想啊……”
午夜呢喃,少年的声音徒染上一层哀戚,就像是无数次这般失意过……
此时此刻的陆帷,自卑到了极点。
温缈眼睫轻轻颤了颤,隔着轻纱和夜色,陆帷并没有瞧见。
少女努力保持着熟睡的模样,心里却如惊涛骇浪般涌起诸多思绪。
陆帷说话声音虽轻,但长夜寂静,又是在她耳边说话,她不聋,她全都听见了……
这都啥跟啥啊……
他不是断袖吗?
他不是喜欢谢俞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怎么又跟谢容安扯上关系了?
她实在接受不了这个爆炸性的消息……
莫非……
少女心中九曲十八弯的想着,莫非因为自己一直在阻止陆帷和谢俞棋的接触,所以陆帷这一世才不喜欢谢俞棋改为喜欢谢容安了?
可是……也不对啊!
他方才说什么“数十年的痴心妄想”,这意思是喜欢了很多年的意思,难不成一直都是自己误会了?
陆帷自始至终喜欢的都是谢容安?
温缈简直一个头两个大,她现在是着实看不透陆帷这个人了,但是无论是谢俞棋还是谢容安,他喜欢上哪个都是没结果的啊……
虽不是亲兄妹……
但依旧人言可畏啊!
况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不是真正的谢容安,陆帷的这份爱,她回应不起,她配不上那个少年的爱。
这样想着,心里却是泛起了一丝酸胀的疼痛感,细细密密的,侵入五脏六腑。
转念间,帐中少女呼吸沉重急促起来。
陆帷剑眉慢慢拢起,他正要掀开轻纱幔帐查探少女的情况,门外传来轻轻的悉索脚步声。
帐内的温缈倏然睁大了双眼,这个时辰……
是谢老夫人房中的孙嬷嬷来查房了。
若是叫她看见陆帷深夜在自己房中,这便是有八张嘴也睡不清楚了,她能装睡混过去,陆帷该如何解释?
谁家哥哥没事三更半夜的往妹妹房间跑?
这不是兄妹情深,这是变态啊!
似也是察觉到了动静,陆帷喟叹一声就要起身,然而起身的刹那,有人牵住了他的袍角,声音细弱蚊蝇,“六哥哥,孙嬷嬷来查房了,你快……快躲床底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帷扭头看过去,却见小姑娘桃花眼亮晶晶的,在月光照耀下仿佛鞠了一捧星辰在其中。
此刻正斜卧在床榻上,一手牵着他袍裾,一手撩起冗长的纱帘,俏白的小脸上全是惊色。
陆帷面上的惊恐之色全然不比温缈少,心仿佛漏了一拍,脑子里更是嗡嗡作响。
她什么时候醒的?
那句话,她有听到吗?
少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温缈强制性的拉着躲到了床底下。
陆帷刚躲进去,门就“吱呀”一声被人推开,孙嬷嬷放缓了脚步走近床榻边,轻轻掀开轻纱幔帐看了一眼,见小姑娘睡得香甜,才安心的离开。
随着孙嬷嬷的离开,寝屋又重新陷入了寂静当中。
温缈踌躇的翻了个身,还是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掀开幔帐悬于帐钩上,盘膝托腮敲了敲床板,“六哥哥,你出来吧!”
陆帷深吸了一口气,便是面对千军万马,也没有此刻这般紧张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看着严阵以待的小姑娘,有些不自在的挠了挠后颈。
“你——”
似是心有灵犀一般,温缈和陆帷对视了一眼,“你”字后面的话却都是顿住了,不知该从何处说起。
有千言万语要说,却又相顾无言……
“你先说。”陆帷调整好尴尬的脸色,又重新恢复了往日的矜贵漠然孤绝。
看着陆帷,温缈到嘴边的“你方才说的话”生生咽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轻轻揉了揉眼睛,哑着嗓子小小声嘀咕道:“六哥哥,柳大哥这么快就将你医治好了?你好了,怎么不在床上躺着?方才若叫孙嬷嬷瞧见了,可有六哥哥好果子吃。”
陆帷见小姑娘全然不似听到那句话该有的表情,心里稍稍放心些,他掩唇笑了笑,“所以你方才拉着我躲进床底下就是担心这个?”
温缈眨了眨桃花眼,恨铁不成钢的哼唧道:“不然呢?”
陆帷伸手指了指窗户的位置,强忍着笑意说道,“你可知,我本打算走窗户离开的,你将我摁进床底下若是被孙嬷嬷发现,岂不是更说不清?”
温缈视线移至一旁的菱花窗上,果然窗户大开,陆帷给自己留好了退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念及此处,她恨不得以头触墙。
真是的,陆帷是什么样的人,需要自己替他咸吃萝卜淡操心的?
人家从不打无把握的仗好不好!
看着小姑娘盘腿坐在床上一脸郁结的小模样,陆帷心里喜欢的紧,他情不自禁的踏步上前,居高临下的揉了揉少女柔软的发顶。
“好啦,深夜造访的确是哥哥的不是,哥哥给我们绾绾赔不是好不好?”少年语气温柔的一塌糊涂,言语间浓浓的宠溺,是旁人轻易不可看见的姿容。
温缈正想再矫情一会儿,屏风后又传来脚步声,惊的温缈瞳孔放大,然而此时再叫陆帷翻窗逃走亦或是躲进床底下已然是来不及了。
四目相对,鬼使神差之下,少女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六哥哥,你快上床来!”
晚安安,明晚加更哦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孙嬷嬷去而复返。
她径直走向打开的窗户,嘀嘀咕咕道:“这些丫头做事真让人不放心,这窗户开这样大,吹一夜冷风,六姑娘明早起来指定要头疼……”
孙嬷嬷自话着关好窗户,又不放心的想要再看看温缈,当她手搭上幔帐时,帐中的温缈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她佯装被吵醒,哑着小嗓子嗫嚅道:“孙嬷嬷,是您吗?”
见温缈被自己吵醒,孙嬷嬷赶忙致歉,“是老奴吵到姑娘休息了,老奴这就离开。”
老人家是好心,温缈自然不会多说什么,话音渐渐带上笑意,“嬷嬷也回去早些歇着吧!”
孙嬷嬷“诶”了一声就掩门离开了温缈寝屋。
温缈重重吁了一口气,回头看去,却见黑衣墨发的少年,坐在轻纱帐中,一手撑着头,一手饶有兴趣的把玩着她的鸦发。
“今日若是换作旁的男子,绾绾也会这般邀请他吗?”暗夜里,少年嗓音低沉,宛如碎玉投珠般落在人心头。
邀请?
温缈蹙了蹙眉。
这话怎么听的怪怪的?
“六哥哥,若是换作旁人,连我的床底下都躲不进去,更遑论床上了!”小姑娘揪过被陆帷攥在手中的一缕青丝,小心的抚平梳理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及此处,陆帷清冷秀气的面容溢满了温煦的笑意。
帐中飘荡着很浓的牡丹花香,面前的小姑娘在月色掩映下分外娇软,柔滑的青丝披散至肩后,衬的小姑娘如同牡丹花中长出的小妖精。
她穿着雪白的丝织寝衣,许是因为身材瘦弱的缘故,将寝衣显得异常宽松,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小巧的锁骨,线条优美,令人遐想。
陆帷悄悄移开了视线,半开玩笑着说道:“我们绾绾真是了不得,藏了一个男子在帐中都能如此脸不红心不跳,可见日后是能做大事的人了!”
温缈听着陆帷调侃的话,顿时没好气的闷哼两声,自己分明是替他忧心,怕他被孙嬷嬷发现受罚,结果这人反而还一副看好戏的姿态,真令人恼怒。
越想越气,温缈心里一直隐忍的脾气上来,说话做事都不过脑子起来,她信手扔了个枕头到陆帷身上,粉嫩的小嘴叭叭起来。
“六哥哥,你可真不够意思,装病不醒,害我为你担心便也算了!深夜造访,我为掩护你撒谎,竟只换得你一番嘲弄,真是我一厢情愿了不成?”
温缈不傻,从陆帷好生生的立于她床头开始,她就隐隐有些怀疑陆帷其实并没有伤那么重,一切都不过是做给萧怀安看的假象!
如今看来,陆帷那里像是重伤刚醒的样子?
分明比她还要生龙活虎好不好?
害她因为担心他,好几日不曾合眼,如今想来,真是白费了她的良苦用心!
温缈察觉到他是在装病,陆帷并不感到意外,反而还有些意料之中的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叫他没有想到的是,小姑娘似乎是生了很大的气……
这可就难办了……
“绾绾生气了?”软枕恰好砸在少年伤口处,虽然少女力道不重,但也是不好受的。
陆帷悄然掩去面上的痛苦之色,仍旧带着和煦的笑意,他甚至还极为放肆的伸手捏了捏温缈白嫩的脸颊。
想起方才陆帷在榻边说的那些话,此时此刻的温缈面对他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只有抵触和惊惧。
偏偏这些情感,都不能表现出来。
不能让陆帷发现自己听到了那些话……
那层禁忌的窗户纸,还是永远不要捅破为好……
“换做是六哥哥不生气?”温缈反唇相讥,将陆帷戳着自己脸颊的手掰开,“六哥哥,你弄疼我啦!”
听他这样说,陆帷才依依不舍的松了手。
那些隐忍在心里的琦念爱意,他有多想光明正大的说与她听啊!
占着哥哥的身份,可他从来就不想做她哥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自始至终想要的、奢求的,都不过只是她身边那个能与她齐头并肩的位置……
“是哥哥的错,让我们绾绾白白担心了,可哥哥这不也是听绾绾的话嘛。绾绾一直嘱托哥哥要藏拙,哥哥这不就听话的在萧怀安面前藏拙了嘛!”陆帷手仍旧不老实的撩起了温缈的一缕漆发把玩起来。
神情认真且虔诚。
听陆帷这样说,温缈竟然从心底生出了一丝是自己错怪了陆帷的想法。
不过很快她就将这想法从脑子里驱逐了出去,她可不能被陆帷这厮带偏。
想着想着,温缈渐渐耷拉下眼皮来,她是真的困了,本来因为柳西洲的到来,知道陆帷会平安无事,她是要睡个安稳觉的。
可是这个夜半三更突然到访的不速之客打搅了她安稳的睡眠,她现在是真的困的不得了,她朝陆帷摆了摆手,嗫嚅着自己钻进了锦被中。
随后又小手扒拉着用被子将自己盖的严严实实的。
“六哥哥,很晚了,不陪你聊了。你自己掐着时间回去吧,我也不替你操心了,反正你若是被旁人发现了,挨罚挨打的是你,我绝计不会替你说一句话的……”
小姑娘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取而代之的是逐渐匀称的呼吸声。
是真的睡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帷扶了扶额,心想的确是自己太过唐突了,明明知晓她一天一夜未曾合眼,还偏偏挑了今日来打搅她。
若是换作小姑娘从前的脾性,怕是要给他一巴掌轰出去,然后蒙头大睡,今日肯陪着他说这些话已经着实不易。
“绾绾啊……”陆帷替温缈拢了拢飘至鬓边的碎发,喟叹出声。
月光渗进床幔中,为皙白的小脸添上了几分不染世俗的仙气,然而陆帷的目光却落在了小姑娘发侧的簪子上。
他臂长手长,绕过小姑娘轻轻一勾,便将簪子带到了自己手中。
一指又一指的摩挲着簪子上的纹路和那清晰的芍药花饰,少年郎君凤眼晦暗,甚至染上几分肃杀的气息。
帐中原本萦绕的暧昧气息也渐渐消散,只余下冰冷刺骨的寒意和令人畏惧的汹涌暗涛。
澎湃而来,仿佛要将人淹没其中……
加更,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还有一章等会儿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发簪的材质他再熟悉不过,是他送给小姑娘的那根藏剑簪。
因为是给小姑娘的东西,所以这簪子的原料可以说是世间少有,不可能有人短时间内寻到一样的原料。
唯一有可能的便是有人熔了他的藏剑簪做了这支芍药簪。
芍药……
陆帷唇角扬起一丝冷笑。
“萧怀安啊,借花献佛玩的挺好……”
陆帷视线落在芍药花簪上,只要他手轻轻运力,折了这簪子再容易不过。
可是看着小姑娘睡熟的容颜,陆帷还是松下了手中的力道,“罢了,若叫萧怀安知道簪子坏了,定是要找你的麻烦。”
月色被云层遮掩,屋内光影渐渐稀疏黯淡下来,少年身影轻灵,他翻身下床,又替温缈仔细掖好锦被,才信步走向窗台的方向。
温缈的书案置在西窗旁,上面一沓的纸稿吸引了陆帷的注意,少年停步翻了几页,上面几行大字很快吸引了陆帷的注意。
《公子的全能小甜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帷深感忧虑的看了一眼睡熟了的小姑娘,脸上是无奈的神情,这都是些什么名字,他家小姑娘的品味什么时候这么差了?
不过……
陆帷掩唇笑了笑,小姑娘看男人的眼光一向不好,否则也不会让他徒等了那许多年……
再一页页翻下去,少年神情逐渐凝重下来,这个故事,他怎么觉得这么熟悉呢?
可是……不应该啊!
小姑娘怎么可能知道这个故事,他不在的那些年,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想来一定是尝尽了人间冷暖,也看明白了良人不良……
所以,才会如此坚定的选择自己吧!
少年推开窗,月色从云层中跃出,点点霜色落在少年面容上,平添清幽冷峻。
“利用也好,愧疚也罢。绾绾啊,如今是你先缠着我的,既如此便没有后悔和放手的道理了,此生此世,帷愿不死不休……”
轻风荡过,衣料悉索着擦过窗台,长夜重新恢复了寂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到自己的寝屋,陆帷见柳西洲还没有离开,凝了凝眸,“不是叫云胡带你去春山院休息了吗?怎还赖着不走?”
柳西洲仿佛没听清般揉了揉耳朵,“陆家哥哥,你这忒卸磨杀驴了,我日夜兼程过来陪你演了这出戏,你就赶我去春山院住?你自己住这样好的屋子,叫我去住那偏僻的春山院,你当真忍心?”
陆帷瞅他一眼。
“为何不忍心?你莫不是也想留宿在这院子里?”
呃。
“那倒也不是不行。”柳西洲睨着陆帷的神情小声开口。
“想得美!”陆帷丝毫不带犹豫的回绝,一个萧怀安住进来也就罢了,现在再来个柳西洲,他家小姑娘的院子成客栈了不成?
他千辛万苦才与人住在了一个屋檐下,这几个倒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他才没有那样大的善心。
便是萧怀安,也是要尽快赶走的……
“这样,你明日也去给萧怀安看看,不管他好没好,都想办法让他好起来,整日在这里待着,见着惹人心烦。”明日便不能再装死躺在床上了,可他现在心里一股子气,是真不想和萧怀安共处一个屋檐下。
柳西洲乐得看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处。”他得寸进尺的嚷嚷道,从前不知道怎么宰陆家哥哥,如今他算是彻底明白了。
“会为你寻个干净舒适的住所。”见柳西洲似乎不太满意这个报酬,陆帷冷冷牵了牵唇角,“若再没个度,今夜滚去春山院去睡!”
见陆帷显然是没得商量的表情,柳西洲也不再得寸进尺,跟着不喜乐颠颠的去了自己的新住所。
等柳西洲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陆帷才端起面前的茶盏啜饮一小口,随后对着暗夜唤了一声,“云胡。”
黑衣冷面的侍卫自暗处走出,恭敬回应,“公子有何吩咐?”
少年手扣了扣桌案,良久终是喟叹一声。
既承了你的情,便帮你一把吧!
能不能得到一个不一样的结局,就要看你自己的选择了……
那个一直出淤泥而不染、一直高雅矜贵的你会如何选择呢?
“绾绾最近写了本话本子,你着人去安排一下,我希望这个话本子,凡人烟所至都可以看到,最重要的是,我希望这本话本能出现在那个人的龙头翘案上!”
云胡听着陆帷的吩咐,立即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忐忑的询问了一句,“那个人是指大公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年无声点了点头。
云胡更是稀罕,这还是这么多年以来,他家公子第一次主动提及大公子的事。
只是,那本出自六姑娘之手的话本子到底稀奇在何处?非得大公子亲自过眼?
心里疑云重重,然而面容仍旧是冷漠的,只顺从的一一应下陆帷的吩咐。
……
温缈抬手揉了揉额头。
头脑昏沉沉的……
她下意识睁眼去看帐中光景,待头脑清醒过来后,她颇是无奈的拍了拍自己的脸。
“疯了不成?陆帷又不傻,怎么可能还在?”
她话音刚落地,便有人挑了珠帘进来。
“姑娘可是醒啦?婢子吩咐她们进来伺候。”说话的是青芜,可一贯伺候她起床洗漱的人该是菡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叫进来吧。”温缈撑着床板坐起身来,穿上棉拖端坐在妆镜前,才开口询问,“菡萏呢?还没想明白?”
青芜连连摇了摇头,“昨日将姑娘的话带给了菡萏,她听了后已然想明白许多,只是她这几日魂不守舍,日夜不眠的,如今过来也伺候不好姑娘,婢子便做主叫她休息几日再回来。”
温缈点了点头,显然对青芜的安排也很满意。
门外的侍女整齐有序的捧着洗漱用具走了进来,温缈见状也就起身拿细柳枝沾着盐刷起牙来。
“青芜姐姐,昨夜是不是你最后离开姑娘房间熄的灯?”在一旁熏衣的佩玉突然开口询问道。
“是我,怎么了?”青芜手捧毛巾,准备随时递给温缈擦拭。
“也没什么,就是方才老夫人身边的孙嬷嬷来了,说她昨夜查房的时候瞧见姑娘房间的西窗没有关严实,叫我们夜间伺候的时候多注意些,免得让姑娘受了凉。”
好了,今天的更新到此结束了,大家国庆愉快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听完佩玉的话,青芜不可置信的回头扫了一眼西窗的方向,心生疑窦,“不会啊,昨夜熄灯的时候,我有仔细检查过窗户的……”
见她百思不得其解,知情人温缈无奈的笑了笑,明明是六哥哥的错,却连累她屋里的丫鬟背了锅……
“想来是没关掩实被风给吹开了吧!”温缈怕这几个丫鬟再胡思乱想,连忙主动开口圆了话。
听温缈这样说,几个小丫鬟都深以为是的点了点头,“看来婢子日后得多注意些了。”
待温缈梳妆打扮穿戴整齐后,翠竹匆匆推门走了进来,“姑娘姑娘,六……六公子醒了!”
温缈皮笑肉不笑的抽了抽嘴角,这不提陆帷还好,一说起陆帷温缈就想起了昨晚发现的惊天大秘密。
比她重生更骇人听闻的竟然是陆帷喜欢谢容安……
亏她一直防谢俞棋跟防贼一样,原来真正该防的是她自己……
“诶,姑娘昨日还一副担心的要命的样子,今日怎的听到这个好消息如此一脸平静?”青芜见温缈平静的异常,不免好奇的询问了两句。
温缈这才恍惚的回过神来,她清了清嗓子解释道:“瞧,我这不是高兴糊涂了吗?我去瞧瞧六哥哥,你们将早膳摆到六哥哥屋里去,我与六哥哥一起用早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了表现出自己的“高兴”,温缈提着裙摆三两步就出了屋子,直奔陆帷的寝屋。
然而她面上的表情却全然没有她肢体表现出来的那样激动,全然是一副不想面对陆帷的神色。
“呦,谢小六,早啊。”温缈刚出寝屋门就瞧见了一袭青衫,摇着水墨折扇,晃晃悠悠进院子的柳西洲。
“柳大哥早啊,有劳柳大哥星夜兼程赶过来了!”温缈停住了脚步,假模假样的感谢着。
她才不信柳西洲没有看出来陆帷是在装病,两个人八成是要合起伙来骗萧怀安的。
果然柳西洲摇着折扇,一副理所应当的笑了笑,“好说好说,医者仁心嘛!”
对于温缈的恭维,他悉数接下。
温缈面上仍担着笑,心里却默默翻了无数个白眼。
等去到陆帷的寝屋,为了不露出什么端倪来,温缈仍旧是欢欢喜喜的模样,提着裙裾飞快的奔至陆帷身边,仿佛根本不知道陆帷早已醒过来一样。
“六哥哥,你可算是醒了,这几日可担心死我了,如今我这一颗心总算是落下了!”小姑娘蹦蹦跳跳的凑过来,绯红的裙裾被轻风扬起,身上惯有的牡丹花香在鼻尖萦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帷低眉笑了笑。
他家绾绾说起谎来还真是脸不红心不跳,令人拜服。
“让你担心了!以后再不会了。”陆帷抬起好看的凤眼,又伸手抚了抚温缈发顶,说话的语气坚定,好似承诺。
温缈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他是在向自己保证日后绝计不会再瞒着她什么了……
可是……
看着少年搭在自己发顶的手,温缈怎么也不安心,陆帷昨夜倚在床榻边说过的话,一遍遍在脑海中回响。
恰好这时,青芜带着小丫鬟们送了早膳过来,她才不着痕迹的从陆帷的手下脱身,桃花眼笑眯成一条缝,干净利索的坐倒在食案上。
“六哥哥,我们好久没有一起用早膳了,你快坐下,吃完饭我再领你出去晒晒太阳,多走动走动。”
陆帷无奈的摇头笑了笑,这演戏还演上瘾了不成?不过和小姑娘一起,他倒也不介意做戏做全套。
而早已坐下喝粥的柳西洲却倍感稀奇,“陆家哥哥,你不是一向不用早膳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喜听见柳西洲的话,连忙蹦出来搭腔,“柳公子有所不知,这得多亏了我们六姑娘。自从六姑娘知晓公子早上不用早膳,就日日过来看着公子吃早膳,若是公子不吃,六姑娘便也跟着不用膳,久而久之就改了公子这个坏习惯。”
不喜一口气说完,此刻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陆帷睨着多嘴的不喜,没好气的哼道:“滚出去,今日别叫我见着你!”
不喜见情形不妙,立即脚底抹油走了,整个寝屋内只回荡着柳西洲放肆的笑声。
“好笑吗?”待柳西洲笑够,陆帷手撑着头,看着柳西洲的的凤眸晦暗深沉。
“不……不好笑!”柳西洲瞅见陆帷的脸色,渐渐收起了那放肆的笑声,转头又跟默默吃粥的温缈搭话。
“谢小六,你看看你六哥哥那副样子,似要活活生吃了我一般。”
温缈斜睨了他一眼,丝毫没有同情的意思,夹了一筷子小菜放进嘴里,嘀咕道:“你自找的……”
“啊哈?”深感被合伙欺负的柳西洲郁闷的咕哝两句,仰头喝尽了碗里的粥,然后递了碗给一旁的青芜,“小青芜,麻烦再来一碗。”
青芜忍俊不禁,瞧见自家姑娘并没有说什么,笑着接过柳西洲的碗,又去盛了一碗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低头扒拉着粥的温缈似是想到了什么,双眼亮晶晶、直勾勾的看着柳西洲,“柳大哥,你这次在洛阳待多久?”
柳西洲警惕的看了一眼温缈,这谢小六和陆家哥哥一个德行,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的!
“怎么,有事求我?方才对我可不是这个态度啊!”柳西洲接过青芜递来的碗,顿时就有了说话的底气,说不定他还能再敲一笔竹杠呢!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我家三姐姐自小体弱虚亏,请了不少大夫,吃了许多药,总也不见好,就想着柳大哥能帮忙看看。”温缈一脸的真诚,因着求人,语气软糯不少,还十分狗腿子的替柳西洲夹着菜。
柳西洲看着温缈夹的菜,讪讪笑了笑,他甚至已经可以感受到陆帷那要吃人的目光正紧紧盯着自己。
“你们俩倒是心有灵犀,竟说了同一件事!”柳西洲默默将温缈夹的菜挑到一边,转移了话题,也的确吸引了温缈的注意力。
“咦,六哥哥竟也跟柳大哥提了这事儿?”温缈笑逐颜开,有陆帷开口,想来柳西洲必是答应了。
晚安么么哒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陆帷收回要吃了柳西洲的眼神,凤眼在对上温缈时全是柔情,他拿起桌上摆放的公筷为温缈夹了一块糕点放进小碟里。
“那日你提过想叫他为谢容离看病,恰好记起,便提了一嘴。”
温缈接过花糕吃了起来,心里五味杂陈,不得不说,陆帷对待自己喜欢的人是真的好……
事事周全、细心如斯……
甚至可以不顾生死相救。
这一点,是顾匪石永远也做不到的,也是她温缈一辈子也希冀不到的宠爱与偏爱。
如今占了谢六姑娘的身体,拿了所有本该属于谢六姑娘的关心和爱护,她总要为她做些什么,总要给她讨个公道。
这样想着,温缈心里有了计较,她捧着双颊,认真的看着陆帷,“六哥哥,我被花神教抓走之前,原本是想要去杨柳巷见父亲的。”
陆帷点了点头,见小姑娘嘴上遗留下先前糕点的粉末,他微一伸手,见小姑娘有要躲的趋势,“别动。”
鬼使神差的,温缈就听了他的话,一动不动的僵在了原地,任由陆帷替她擦去嘴角的碎末。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少年精致嶙峋的骨节触碰到她柔软的唇瓣,一股难以言说的感觉从心头蔓延开来……
柳西洲一脸“没眼看”的表情,只顾着埋头干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知道,也去敲打过三叔了,他今后应不会再找你了。”陆帷仍旧面上带笑,话说的轻松自然,仿佛一切都在他的运筹之间。
温缈面上非常精彩,她无奈的笑了笑,你这惦记着人家女儿,哪来的勇气去敲打人家老爹?
虽然温缈也很不想去杨柳巷看见谢南乔那对母女,但有些事情还是要去办好,谢朊为何写信叫自己去见他?还有谢南宁……她得帮这个根正苗红的弟弟一把……
“六哥哥,我今天想去一趟杨柳巷。”见陆帷神色有些许凝重和担心,她连忙又补了一句,“若六哥哥不放心,可叫不喜和云胡跟着!”
陆帷听完,立即跟说道:“下午我亲自陪你去一趟吧!”
温缈有所顾忌,瞅了一眼萧怀安寝屋的方向,“六哥哥,这怕是不妥吧?”
哪有人昨天还昏迷不醒,今天就能出门上街游走的?
见温缈如此担心,陆帷也就只得依着她了,他朝门外知会道,“云胡,你今日跟着六姑娘出门,仔细些跟着,那日的情况我不希望再发生!”
“是。”云胡在外面低低应了一声。
待吃完饭后,温缈想着还是不要和陆帷待太久为好,就要起身拉着柳西洲去给谢容离诊脉。
然后柳西洲却摇着纸扇说“不慌不慌”。
“柳大哥是有什么要事吗?”温缈喝了一口茶水,捧着双颊询问柳西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不你六哥哥忌惮你院子里另一个男人嘛,我得想个办法把他弄走啊!”柳西洲摇着折扇,一脸“我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的生无可恋表情。
温缈瞬间就反应了过来,她也撑着桌角利索的站起身来,“柳大哥,你要去给萧怀安看病?快快快,我也去,赶紧给他治好,他一直住在我院子里,我总觉得有些瘆得慌。”
看着两个人相携走出的背影,陆帷仍旧坐在原地,他目光复杂,久而唇瓣抿起一丝深邃的笑意,掩在宽袖中的手掂了掂手中的瓷瓶,出声叫住了欲跟着出去的青芜。
骤然被陆帷叫住,青芜有些不解其意,可还是走过去福了一礼。
“六公子有何吩咐?”
“你家姑娘脚腕手腕的伤可有好些?”少年郎君,红衣墨发,衬的肤色越发细腻冷白,高山玉树风骨姿。
青芜忙不迭的回话,“这几日都有在涂药膏,已经淡了许多,也找大夫看过,都说不会留下什么痕迹,也没有伤到内里。”
知道陆帷关心温缈,青芜一股脑的将知道的全说了出来。
陆帷满意的点了点头。
还算机灵,倒不必自己一句又一句的盘问了。
“接着。”陆帷将手中把玩的瓷瓶递交给青芜。
青芜小心翼翼的接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精致雅巧的瓷瓶上贴着“玉颜养肌膏”的小字条,青芜看了大喜过望,姑娘这几日上药,原先的药膏都用的差不多了,她正愁着再从哪里找那样奇效的药,没想到竟叫六公子解了难。
“多谢六公子赠药。”青芜心里高兴,规规矩矩的向陆帷行过礼。
陆帷没有再留她问话的意思,拂了拂手示意她跟上温缈,“看顾好你家姑娘。”
青芜低头应是便快步追了上去。
……
萧怀安寝屋。
屋内熏着水木香,紫衣锦袍的郎君坐在主座上,绕有兴趣的看着底下的红衣少女和青衣公子。
“本君当是来做什么呢,原是找了神医来给你六哥哥看病,这还叫本君也顺道沾了光。”萧怀安的话中带着刺儿一般,听着怪叫人难受的。
“君上说笑了,这不也是想着叫君上身体快些好起来——”温缈面上带着礼貌到极致的笑意。
萧怀安敛了敛眉,又是这种假模假样的笑,他看着就心烦,于是他立即便出声打断了,“盼着本君身体好是假,急着赶本君走是真吧!”
他就知道谢家丫头怎么会好心来看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见心思被他戳穿,也不羞不恼,在一旁挥袖坐下,“君上,这是洛阳谢家,不是燕京昭阳府,您若是住习惯了,可是很麻烦的!”
萧怀安转了转手中佛珠,抬起眼帘,“若是住习惯了,谢家也可以变做昭阳府。谢家丫头,你要试试吗?”
郎君面色沉如冰谭。
温缈不紧不慢,丝毫不慌张,“昭阳君不是恩将仇报之人,当日在花神村,我有千万次机会对君上不利,可我没有这样做,我救了君上,君上如今也不会做对我谢家不利的事,对吧?”
萧怀安手捻佛珠,他的脸一半落在春阳里,一半遮掩在阴影里,瞧着似人似鬼,似佛似魔,诡异的很。
“君上,绾绾只愿今次一别,恩怨两清,瓜葛再无,此生不念。”
这一世,温缈和萧怀安的恩怨……
到此为止吧!
晚安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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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葛再无,此生不念……
萧怀安神色瞬间冷了下来,就这般不想和他扯上关系吗?
在燕京嚣张跋扈、人人奉承惧怕的昭阳君第一次吃了闭门羹……
不对,不是第一次,还有一个女子,一个从未用正眼瞧过他的女子……
只是她已经不在了,眼前这个红衣妙龄少女便是唯一一个……
可她终究不是她。
得不到他仅有的偏爱和顾忌……
“听说谢六姑娘在燕京待过几天,想来本君的名声、墨羽军的威名、墨狱的凶恶都有所耳闻。”郎君将佛珠穿在手腕上,双手交叠合拢,宛如神佛撕开了虚伪的面具,露出魔鬼般狰狞的面孔。
温缈下意识抓紧了椅子的扶手。
萧怀安话里话外都是威胁,可她终究不是十三岁心智的谢容安,而是前世与他交锋过无数次的温缈。
前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时深闺,听闻昭阳君萧怀安恶名,素来不屑他的行为作风,因此从不与他好脸色看……
而后,凤仪天下,亦没少和萧怀安抬杠争辩,总之也是处处不对付,彼此看不惯……
最后,她成为了永巷宫奴,却不得不依附这个素来残酷狠厉的男人,只为向他求一个给温家翻案的机会……
然而,绝对的权势面前,所有的示弱和求饶都成了笑话,她至死都未能还阿爹和数十万温家军一个清白!
“有所耳闻。”少女并不多说,只还了萧怀安这四个字。
全然是不害怕的意思……
这厢你们你一句我一句的打着哑谜,那厢柳西洲却是坐不住了,他最讨厌猜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了。
真是,活的一点也不通透。
有什么话,直说不就好,何必拐着弯抹着角?
最关键的是,他压根听不懂两个人在说些什么,就挺伤心……
“君上,柳某来给你把把脉,这什么都没有身体重要啊!谢小六也是为着你的身体好,您雅量,与她计较什么?”柳西洲一向八面玲珑会说话,他上前踱了几步伸手要为萧怀安把脉。
侍立在一旁的右使拿不准自家君上想不想把脉,持刀上前一步挡在了萧怀安面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西洲念着陆帷的嘱咐,也就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情绪,说话逐渐认真起来,“柳某也不是什么行走江湖的赤脚大夫,旁人求着柳某看病,柳某还要掂量思忖着来,如今上赶着要给君上看伤,君上倒是推三阻四,莫不是——讳疾忌医?”
萧怀安压下心头的怒火,抬手喝了一口凝神的香茶,鹰眼缓缓抬起,落在柳西洲的药箱上,嗤笑一声道:“江夏神医,医术高明,可活死人肉白骨,却偏偏踪迹难寻,记得燕京永昌侯府派人寻了柳神医许久都无果,不承想谢家竟如此轻而易举的就给找了来。”
温缈听着萧怀安的话,凝了凝眸子。
永昌侯府一直在找柳西洲?
须臾之间,温缈便明白永昌侯府为何要找柳西洲了。
永昌侯府许小侯爷的夫人是南平伯府的大小姐、松阳长公主的义女,两人夫妻和睦,恩爱情浓,唯一不好的就是一直不曾孕有子嗣,想来找柳西洲也是为了这个。
说来也巧,她之前要给谢容簌试的孕方就是这位许小侯爷的夫人赠的。
那若是那张方子就是柳西洲开的,可就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兜兜转转又饶了回来。
萧怀安的话意有所指,柳西洲这下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却就是不进套,仍是嬉皮笑脸的笑了起来,“谢家姑娘一个个都身娇体弱,柳某这不也是一回生二回熟了嘛!”
萧怀安睨了一眼柳西洲,又看了一眼坐在一旁自顾吃茶的温缈,拂开挡在身前的右使,面色缓和了几分,“不必看了,本君的身体,本君自己清楚。也如谢六姑娘所愿,明日本君便会启程回洛阳,自此应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
温缈不动声色的笑了笑。
如此最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
怕不能如他所愿了……
少女低垂下晶莹的桃花眼,深眸中含着笑意,她还要回燕京找那些人算账,萧怀安应还会再见到她的,不过也仅仅是见到了,他们不该也不会再有过多的交集。
想清楚一切,温缈利索的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她拍了拍裙裾,因为身心愉悦的缘故,高高兴兴的给萧怀安行了个万福礼。
“既然如此,绾绾和柳大哥就不打扰昭阳君休息了。愿君上万福金安,前程锦绣。”
少女说罢也丝毫不留恋,拉着柳西洲就要离开萧怀安的寝屋。
萧怀安看着那道纤细的背影一点点的模糊在自己的视野中,心口莫名一阵绞痛,他脱力的用手撑住桌角,眼神迷离虚浮,喃喃,“绾绾?”而后眼神逐渐清朗,思及方才说出口的话,又补充道:“谢绾绾?”
温缈本已经走到了门槛处,听萧怀安突然亲昵的唤她,深感意外的回头看了一眼。
“怎么?君上觉得有何不妥?”
不妥她也不会改!
萧怀安面上笑意难测,他摇了摇头,声音极低极低,“没有不妥,这是你的小字?有何典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取自‘绾绾西塘柳,垂丝荡春色’。我六哥哥说我是比春色还要妍丽的存在,这个小字很适合我!”温缈大大方方的开口说道。
萧怀安沉默下去,没有回话也没有再问话的意思,温缈睨了他一眼,只道他神经兮兮的,也没细想,拽着柳西洲要去给谢容离看病了!
侍立在身侧的右使看着自家君上的样子,到底忍不住说了一句,“属下没记错的话,温家三姑娘的小字也是绾绾。”
萧怀安宛如被触了逆鳞,他鹰眼充斥着血红的色泽,手旁的杯盏茶器被尽数挥落在地。
“噼啪”几声裂成碎片,茶水缓缓流淌出来,屋内气氛陡然紧张起来,原本整洁的场所也多了几分狼藉和萎靡。
右使见状,“噗通”一声跪下来请罪。
“属下该死!”
凌厉的眼风扫来,萧怀安阴恻恻的声音在屋内响起,“你是该死……不会讲话,日后便不要再说话了!”
晚安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春日晴好,纸鸢高翔。
杨柳枝抽条,随风飘荡着擦过水面,荡起一层层碧波涟漪。
有三三两两的侍女结伴而行,在看见迎面而来的红衣少女时,都会恭敬的轻福一礼,然后再一脸好奇的打量着少女身边的青衣公子。
“谢小六,你与我走这样近,就不怕她们背后说闲话?”柳西洲抽出腰间的折扇扇了扇,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温缈闲聊。
温缈斜睨了他一眼。
郎君清秀,容貌也算上品,只是平日里总是嬉嬉笑笑,让这份美貌平添了几分傻气,而她,并不喜欢那股傻气。
又想起柳西洲上次来谢府,自己和他险些就被二伯母给误会了。
“你没有我六哥哥好看,我不喜欢你。”温缈眨了眨眼,一派的天真无邪,仿佛真是个十三岁的闺中女儿。
柳西洲翻了个白眼,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而后似是想到什么,反唇相讥道:“洛阳刺史嫡子周汝景是你未婚夫?”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这是事实,温缈不好反驳,只是轻微点了点头。
然后柳西洲就笑的不可开交了,“我见过他,没你家六哥哥好看,想来你也是不喜欢他的,可却偏偏和他有婚约在身,真是让我们谢小六为难,怎么办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知道以陆帷的性子,绝计不会让谢小六如约嫁给周汝景的,但就是忍不住的想要逗逗她。
然而小姑娘面色平静,似乎全然没有受他的话影响。
“柳大哥,我的婚事就不劳你咸吃萝卜淡操心了,你若是再打趣我,我回去就与我六哥哥告状。”温缈知道柳西洲也同样怵生气的陆帷,遂借着陆帷狐假虎威道。
果然柳西洲没再说话了,乖乖跟在温缈后面,片刻后又因为太过无聊,继续找话题道:“不过谢小六,你要是按你六哥哥那个容色找夫君,只怕难了。”
他兀自又想了想,“方才那位昭阳君姿容倒是也还可以,只是性子阴晴不定,太过乖戾狠辣,他可不是婚嫁的合适人选。”
温缈忍住了对柳西洲的吐槽,这人分明是十足十的话痨,一路走来,那嘴没一刻闲着。
那张嘴跟着他也着实是累……
“我知道。”为了堵他的话,温缈立即回了话,同时脚下的步子也不由的加快了起来。
谁知柳西洲却没有罢休的意思,他又自顾自的张了口说道,“其实若论相貌,东宫那位太子殿下也是相貌不凡,只是为权者太过善于玩弄人心,我听说他最近与太傅家的嫡女走的颇近,想来也是算不上良人的!”
温缈脚步几不可见的顿了顿。
但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从容,自顾的在前面带路,看不出任何的异常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只有她自己明白,心口那处揪的生疼,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要捏碎她的心脏一般。
她现在的确不爱顾匪石,可是她前世将一辈子的光阴和年华都给了那个男人,她如今怎能甘心,怎能甘心看着他继续高枕无忧的迎娶其他贵女?
所有恨都源于爱……
这世上真正的绝望大抵就是由爱生恨吧!
柳西洲观察着前方带路的红衣女子,转了转手中的水墨折扇,他是故意在谢小六面前抹黑顾匪石的,就是要叫谢小六早早明白,顾匪石并非什么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陆家哥哥迟早都是要去燕京的,届时谢小六也必然要跟过去,他怕谢小六在顾匪石眼中成为一个像温缈一样的猎物。
毕竟那时的谢小六和温缈会是极相似的处境……
顾匪石看上温缈,是因为温大将军手掌兵权,是因为沈家富贵荣华。
而谢小六届时会有陆帷这样手握重权的哥哥,也有同样富甲天下的谢家撑腰,她会成为顾匪石新的目标。
可是私心里,柳西洲不希望陆帷再失去谢小六,所以倒不如早早就给谢小六打了预防针,这样日后到了燕京,无论顾匪石怎样撩拨,她都不会上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大哥,我又不傻,什么人能嫁,什么人不能嫁,我心里都有数的,你可别像个老妈子样唠叨了!”温缈强忍着内心的不适,仍旧用一副调笑的轻松语气和柳西洲说着话。
柳西洲见她有将话听进去,亦是满意的笑了笑。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说话又忍不住的加了一句,“你六哥哥最是疼爱你,绝计不会让你草草嫁给周汝景的,想来你的婚事他定然要细细筹谋的,会为你寻一位如意郎君的!”
这天底下还会有其他男人比陆帷更爱谢小六吗?
小姑娘如今心思单纯的紧,怕是不知道她的如意郎君就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温缈听完柳西洲的话,小脸皱成一团,如今得知陆帷喜欢谢容安,她是万万不会相信陆帷会给自己找夫婿了,他不把自己打包送过来就是好事了。
又行了一段路,绕过杨柳岸、柳沙堤时,温缈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身看向柳西洲。
眼神认真且坚定。
让柳西洲都情不自禁的肃然起敬起来。
“柳大哥,等你回到燕京,拜托你一件事。”小姑娘此刻已经完全平复了方才不悦的心情,仍旧是那个没心没肺的谢家六姑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事?看在陆家哥哥的份上,但凡我能做到的——”看着温缈炽热且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生怕对方提出什么难办的事,他给自己留了条后路,“能做到的我也掂量着来!”
“柳大哥,你不必如此紧张,我又不叫你杀人放火!”
“我倒宁愿你是叫我杀人放火,反正清平乐里多的是干这行当的!”
温缈愣了愣,一时竟无言以对。
“我想要你帮我照拂一个人,他刚去燕京,人生地不熟,而且是去赶考的!”温缈没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说道。
“照拂?赶考?男的?陆家哥哥知道吗?”柳西洲一口气将重点和想要问的问题全部挑了出来。
“六哥哥知道,此人才学斐然,日后定然能为六哥哥的事业添砖加瓦的!”
晚安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听温缈这样说,柳西洲倒也好奇了起来,“何人?竟能得你如此看重。”
“南江才子蒋孝霖。我让他去监视顾匪石,也为六哥哥日后入主燕京做谋划。”温缈说的轻松,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说的话若是叫有心之人听到会怎么想。
“你叫他去监视顾匪石?那可是天启的太子殿下,你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柳西洲是万万没有想到谢小六竟然能做出这样胆大包天的事来,亏他刚才还在担心谢小六会在将来喜欢上顾匪石,如今看来,倒全是自己多虑了。
“柳大哥,我六哥哥并非久困樊笼之人。我虽不知你们在谋划些什么,但也知道这洛阳一隅留不住六哥哥,只怕——”后面的话,少女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只怕,将来天启都留不住那个野心勃勃、手段非常的锦衣侯……
因为见识过少年最风光恣意、威风赫赫的样子,所以温缈丝毫不怀疑陆帷有这样的能力。
柳西洲听完温缈的一番话,微微有些讶异,一个自幼养在深闺里的女儿家竟然有那样长远的目光。
或许……
从来都是自己低估了面前的小姑娘。
从清平乐她找自己做的那场买卖开始,或许她就在谋划些什么,她说不知道自己和陆帷的谋划,但他们又何尝知道她的谋划?
谢容安,全然不似她表现出来的那样简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些当初信口拈来的世家秘幸从何得知,看来他得找个时间和陆家哥哥好好聊聊他这个妹妹了。
柳西洲沉吟片刻还是答应了温缈的请求,“会替你留意着的。”
南江才子的名声他也有所耳闻,不管如何,如果他当真是在为陆六哥做事,暗地里襄助一番也未尝不可。
如若发现他是在阳奉阴违,也可及时止损。
温缈并不知道柳西洲心里百转千回想了那样多,在听到柳西洲愿意帮忙时就已经笑弯了眉眼来。
……
约摸半盏茶的功夫,终于来到了大房居住的院落,刚进门便看见了来来往往的有不少人在院中穿行。
“姑娘,大小姐婚事将近,这些都是帮着布置的。”青芜走在温缈身边,细心的给温缈讲解着。
温缈看着面前的一片喜色,细眉弯成月牙儿,这一世,她的表哥和谢家大姐姐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这样,便很好……
至少证明,她的重生并非全然没有意义,带着前世的记忆活过来,她可以帮助更多的人,可以弥补太多遗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表哥和大姐姐的遗憾……
父亲和兄长死于权势漩涡中的遗憾……
谢家满门覆灭的遗憾……
还有,惊才绝艳的锦衣侯英年早逝的遗憾……
“挺好。”温缈淡淡笑了笑,又扭头去和柳西洲说话,“柳大哥这趟来的赶巧,我大姐姐要与沈家哥哥结亲,婚礼就是这段时间了,柳大哥留下喝杯喜酒呗,也好热闹热闹。”
柳西洲乐得凑这个热闹,遂满口应下。
正说话间,迎面撞上了周氏。
周氏看着温缈,又扫了一眼她身边的柳西洲,笑的大方得体,因着之前温缈就派人提前来传了话,所以她也就知道柳西洲是来做什么的了。
“有劳柳神医跑这一趟了,我带柳神医去见三丫头。”说罢她回头吩咐了身后的丫鬟婆子几句话,就带着人去往了谢容离的寝屋。
“柳神医,不知六郎情况如何?这孩子昏睡了几天,我这心里也是担心,今早听下人来报,说是人醒了才稍稍宽心。”在去谢容离寝屋的路上,周氏向柳西洲询问着陆帷的情况。
柳西洲摆了摆手,示意周氏放宽心来,“他没什么大碍,按着方子修养几日就没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及此处,周氏笑了笑,而后又看向温缈,牵起她的手来,言语间满是关怀,“六丫头,那位住在你院里,没让你受委屈吧?”
温缈明白周氏指的是萧怀安。
“方才也叫了柳大哥去瞧过昭阳君,他说他明日便要回洛阳,也就没什么委屈不委屈的了,劳大伯母忧心了!”温缈也亲昵的握了握周氏的手,表现出来的样子别提有多乖巧了。
“那就好。”周氏听见萧怀安要离开,也是松了一口气,“这个昭阳君也是奇怪,虽说是因为救你受的伤,但也没有住在你院子里的道理吧?若不是此人阴晴不定又位高权重惹不起,断不会叫我们六丫头受这个委屈的。”
听完周氏的话,温缈摇头笑了笑,“大伯母多虑了,绾绾真的不觉得委屈。”
周氏听着这话,越发疼惜的看了眼温缈,正要再说些什么,却已经走到了谢容离的闺房门口,这也就住了口。
少女的闺房清净优雅,盈着淡淡的佛香,让人一走进来便有种古朴典雅的感觉。
穿着霜白交领襦裙的少女正依靠在美人榻上看书,听见门边传来动静,才从书中抬起头来。
“房中丫鬟呢?怎么没人伺候着,是不偷懒去了?”见谢容离房中一个丫鬟都没有,周氏不禁有些恼火起来。
谢容离赶紧摇了摇头,起身牵着周氏的手在榻边坐下,“母亲,是我要看书,嫌她们在旁边吵得慌,才叫她们离开的。”
少女说话声音柔柔软软,自有几分病弱西子的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又看见站在屋内的温缈,想起了陆帷来,关心的问道:“六妹妹,六哥如今怎样了?可有醒过来?因着身上有病气,怕过给六哥,才一直没去看他!”
见谢容离如此关心陆帷,温缈面上的笑意更加,她推着柳西洲走近几步,“三姐姐放一百二十个心,六哥哥今早已经醒过来了,还得多亏了柳大哥的医术高明。”
谢容离这才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青衣公子,她曾在六哥哥的春山院见过他一面。
后来也听六妹妹提起他医术高明,还说要寻个机会叫他给自己看看。
如今看着他手中提着的药箱,谢容离心下猜到了几分温缈和周氏领柳西洲来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