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瘴气林深处,陆帷负剑而立,他凤眼通红晦暗,如映着一轮血月在其中,俊美秀气的面庞上划开几道细小的血口子,让少年如同地狱走出来的修罗恶鬼。
青锋剑上深深浅浅映着褐红色的血迹,可见是一路厮杀过来的,他红衣也不如从前那般规整好看,带着些许凌乱感,整个人周身都带着生人勿近的冷漠感。
郎君看着面前的一片狼藉,眉心愈发拧起,在看到草木林叶间悬挂着的血珠时,更是心急如焚。
萧怀安这个混蛋!
若不是他中途阻扰,他早就赶来了,何至于他家小姑娘受这样多的苦?
萧怀安最好能护好他家小姑娘,否则他一定和萧怀安不死不休。
少年瞳眸越发深邃起来,带着数不清的狠厉和残酷。
“公子。”不喜大口喘着粗气,终于追了上来,他看着眼前的情景,默默咽了咽口水。
这里草地被践踏的厉害,几棵粗壮的大树被掀翻在地,不喜不清楚究竟得要多大的力量才能做到这个地步,反正他是做不到的。
可他的武功俨然不算太差,那么这个可能与六姑娘交手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看着地上拖着的一道道血迹,不喜更是触目惊心不已,但愿这些血迹不是六姑娘的,但愿六姑娘平安无事,否则——
他家公子会疯吧……
“去通知萧怀安的手下,让他们做好接应的准备,我们的人,”郎君思虑片刻,想起小姑娘曾苦口婆心的劝他不要过早的暴露实力,他轻轻吁了一口气,“叫我们的人守在暗处,掩护撤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出来。”
不喜知道现在的陆帷脾气很差,也不敢多说一个“不”字,多问一个“为什么”,只是服从命令的应了一声是。
“那侯爷呢?侯爷要只身犯险?”不喜有些担心的询问道,他的确不希望六姑娘有事,可是他更不愿意他家公子为了救六姑娘出事!
“救她怎会是犯险?是心甘情愿啊!”陆帷看着青锋剑上沾染着的血迹,沉吟片刻,将剑丢给不喜,“将剑收好了。”
若是叫她看见这带血的剑,她一定会害怕的吧……会像那次一样……害怕吧……
不喜更着急了,跟个老妈子似的劝道:“公子,对方有多少人,武功如何都还不清楚,您只身前往,又不带武器,怕是不妥。公子若是嫌这剑沾了太多血,也可用属下的剑!”
陆帷睨了一眼不喜,没有再废话,他轻一运力,就向林中深处疾驰而去,留下不喜在原地目瞪口呆。
不喜轻叹一口气,心里明白如今这世上能劝说住他家公子的,大概就只有六姑娘一人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清楚的知道,公子这一路过来,佛挡屠佛,人挡杀人,虽然表面看上去跟个没事人一样,但到底也是受了伤的。
但愿公子和六姑娘都能够平安归来。
他又扫了眼被排排放倒的树,疑惑的嘀咕远去,“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这么猛……”
……
温缈迷迷蒙蒙的转醒过来时,自己已经再次身处那座神殿当中,手脚也被牢牢傅住,绑的手腕脚腕都是火辣辣的疼。
适应了好一会儿,温缈才抬头去看周围的情形,原本还算宽敞的大殿里挤挤挨挨的站满了白袍白帽的花神教信徒。
他们俱都一脸虔诚的看着被傅在高架上的少女,那眼神炽热又充满着诡异,盯着温缈头皮发麻。
她在神殿四周搜寻了一番,却并没有发现萧怀安的踪影,她心底涌现出一丝不好的预感,张了张泛着苦涩味儿的嘴问道。
“那位和我在一起的少年现在怎么样了?”虽然对萧怀安仍旧心怀芥蒂,但到底对方是因为自己才落得这般地步,温缈还做不到不管他的死活。
可是满殿寂静,没有人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怒意,“你们口口声声喊我花神大人,奉我为神明,却没有分毫敬重神明的意思,可还想解除诅咒了?”
温缈刻意加重了“诅咒”两个字,果然这群愚昧的花神教信徒都惊慌失措的看着被缚之高架的少女。
为首的妇人立即跪拜在地请罪,“花神大人恕罪,吾等绝不敢忤逆大人的意思,只是大人那位朋友妄想带走吾等神明,吾等自然要给他教训。”
妇人声线枯槁,说起话来就像是一块快要坍塌的木板,听着怪让人难受。
温缈眉眼间笼上愁色,若是萧怀安好好的被抓住,她倒是不介意花神教的人帮她教训一下萧怀安,可是如今的萧怀安重伤在身,若是不能及时医治,怕是小命不保。
“他被烛阴重伤,俨然已经受过教训了,你们若是不想为他救治,就派人将他好生抬出去,自有人会来救他的!”温缈声色俱厉,气势十足,倒给人一种不得不信服的威压。
领头妇人和身旁的人对视一眼,最后给了温缈回答,“花神大人放心,我们自会安排人为他疗伤,还请花神大人放宽心在这里待上几个时辰,仪式即将开始。”
对于他们要将萧怀安留下治疗这件事在温缈的意料之中,事实上,萧怀安伤的极重,留在这里疗伤要比被抬出去好许多。
只是——
少女促狭的眯起精致漂亮的桃花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放宽心?
她放宽心等死吗?
“我听闻天启死了不少的花神娘子,都是你们的手笔?”温缈表面上维持着平静,看不出丝毫慌张,像是已经坦然接受了自己接下来的命运。
妇人“咯咯”笑出声来,那声音变态而又瘆人,“她们不过凡俗女子,却顶着花神娘子的名号,实在是对花神大人的侮辱。”
温缈眼眸中闪过一丝鄙夷的锋芒,真是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连皇家郡主都敢杀,真是嫌自己活的太长久了。
“那为何又要用那样残忍的方法?连全尸都不给人留,就不怕她们死后化作厉鬼来找你们吗?”温缈冷声质问着这些近乎癫狂的花神教教众。
晚安安
感觉进程好慢啊~还有好多东西没写~预感会是一个大长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谁知这些教众竟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为首的妇人更是理所应当的开口,“吾等殚精竭虑为花神大人着想,花神大人会保佑吾等的!”
温缈后槽牙险些磨碎。
这些人……脑子有病吧?
这些人要杀了自己,还指望自己保佑他们?
她脑子有坑才会干这种蠢事,她不死后化鬼找她们算账就已经是便宜他们了!
温缈强压着心里蹭蹭往外冒的火气,才没有对着这一群披着人皮的恶鬼破口大骂,她又想起那个所谓的诅咒,忍不住开口询问道:“你们的诅咒是怎么回事儿?”
提及此处,妇人的神色终于由癫狂逐渐恢复正常,“诅咒……是花神大人给吾等下的诅咒,如今吾等已经知晓过错,并且努力帮助花神大人归位,还望大人庇佑吾等……”
“望大人庇佑吾等……”
温缈看着下方俯首呐喊的一众人,简直是头疼,这些人是听不懂她的话吗?
“我的意思是,你们这个诅咒因何而来?为什么你们会觉得是花神娘子给你们下的诅咒?”温缈耐着性子继续开口询问。
然而等温缈的声音落定,整个大殿噤若寒蝉,无人应答这个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良久的沉默过后,温缈没了好脾气,仗着他们短时间不会将自己怎么办,沉声喝道:“怎么?你们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我竟是听不得吗?”
几经犹豫,妇人还是开了口,只是可以看得出来,她也很不想回忆起那段往事来。
“这一切……一切都是我那混账儿子做的好事……”
老妇絮絮叨叨说了许久,温缈暗自在心中理着脉络,却也是越听越愤怒。
这个村子原本不叫花神村,而是叫云山村,因为地处深山老林,物资落后,村子里的人家也是一贫如洗,只能凭借着挖些草药、砍些柴火去城中卖钱维持生计。
唯独那村长的儿子赵益是个奇葩,不仅不知挣钱养家,还吃喝嫖赌、偷鸡摸狗无一不能。
事情发生在二十年前,那时就已经有在花朝节那天选出花神娘子来祈福的传统了。
二十年前的花神娘子是当时洛阳刺史的长女,貌美温良,谦恭有礼,且诗书满怀,才艺双馨,在洛阳颇有名声。
可是这样一个温婉可人的姑娘却并没有落得一个好下场,美貌和纯善给她带来了弥天厄运。
赵益和他那几个狐朋狗友,竟然伪装成瘸腿的盲人,利用少女的纯善,将她骗来了云山村。
“你们疯了不成,刺史府的嫡女你们也敢肖想!”温缈眉眼间累上一层寒霜,天之骄女,零落成泥,冰清玉洁却被那么几个玩意儿玷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妇人见温缈如此愤怒,也是理亏的埋下了头,嗫嚅道:“不孝子混账,才做出了这种为世人所不齿的事来,也怪老妇愚昧,没有管教好孩子。”
温缈长吁一口气,才继续问道:“那之后如何?当时的洛阳刺史丢失嫡女,应该没那么容易善罢甘休吧!”
老妇点了点头,眼神中是深深的喟叹和感慨,“嫡女失踪,刺史夫人思女心切,从而一病不起,刺史心疼妻女,举全城之力寻找女儿,云山村虽然地处偏远,但终归还是在洛阳地界,半个月后,官府的人还是找了过来。”
温缈此刻对这一村子的人是全然一点好感都没有,再加之被绑的着实难受,她声音越发清冷不悦起来,“那之后呢?你们有放她回去吗?”然而转念一想,温缈又冷笑起来,若是真的放走了刺史嫡女,只怕如今的云山村将是一片荒芜了!
“你们杀了她?”温缈声音又冷了几分。
妇人只得战战兢兢的继续回话,“那姑娘那个时候已经疯了,我们怎么敢放她回去?若是让刺史看见了,我们全村焉有活命的机会?”
说着,那老妇突然转过身子看向大殿中的那座栩栩如生的花神像,轻声低语道:“恐惧和害怕袭来,我们也是没了法子,只得将花神娘子塑进了这座雕像里。”
温缈眼神中错愕惊恐一齐袭来,将活生生的人塑成泥像?
难怪她总觉得神殿里的那尊花神像逼真的过了分,没想到竟是真人所塑。
温缈沉默下来,她看向神像的眼神带着浓浓的同情,仿佛可以亲眼看见那曾经风华正茂的女子在泥像中痛苦挣扎直至窒息死亡的场景。
温缈闭了闭眼,似是烦闷到说不出话来,心里只想着等一切结束后,一定要送那位可怜女子回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与你们的诅咒又有何干系?你们又为何觉得花神娘子能救你们?”兜兜转转几番问答,温缈终于问到了最想知道的问题。
“自从那位姑娘被我们塑进神像后,我们村子就开始出现异常了,先是每个人身上都出现了牡丹花纹,而后不久就有人陆续离世,我的那不争气的儿子也在其中,病的也是最严重的。那时村里便有传言说是花神娘子冤屈而死,死后降下灾厄诅咒给我们村子。”老妇说话间已是哽咽难语,想来也是后悔当日所作所为的。
可是温缈却并不觉得他们可以饶恕,他们所后悔的是当日不该对刺史嫡女犯下那样的大错,而并没有认识到这些年他们枉杀的那些花神娘子所犯下的罪过才是真正的大错特错。
“后来呢?”
“后来——山谷里起了大雾,一直至今都没有散去,想来也是花神大人给我们的惩罚,想要将我们困死在这里。”老妇神色黯淡,因为常年见不到阳光的原因,肤色暗沉枯槁,没有一丝生机活力。
“可是,你们分明是能出去的啊?为何要留在这里?”温缈咬了咬唇,颇有些不解,阿弥一个小姑娘都能出去卖东西,这些大人不至于出不去,他们为什么不离开这里?
“原是走不出去的,后来村里误入了一位生人,自称是花神大人的使者,他给了我们一枚丹药,可以暂时压制住身体的诅咒,可要想长久离开也是不可能的!”老妇说起那个花神使者,满脸的虔诚和信任。
晚安安,马上就要中秋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花神使者?
温缈促狭的眯瞪起桃花眼,这怎么又蹦出了这号人物来?
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总感觉这位花神使者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甚至他的到来让温缈感到很蹊跷,就像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
“那烛阴不会也是这个什么花神使者带过来的吧?”温缈惴惴不安的问出口来,如果那种东西也是那位花神使者带来的,想来这个自称花神使者的人也不是什么善类。
果然不出温缈所料,那老妇点了点头,“烛阴确实是花神使者带来的,据说它是花神娘子生前所养,可以辨认出转世的花神娘子。”
温缈哑口无言,这群人这般好骗的吗?
但凡用脑子想想就知道,这个花神使者突然到来定然是不安好心的。
“那所谓找转世的花神娘子救赎也是他说的了?”温缈扫视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类似于花神使者之类的人物,她状似无意的提了一嘴,“既然你们认我为花神转世,他身为花神使者又为何不来见我?”
见温缈如此问,老妇却不禁眉开眼笑起来,她哑着嗓子笑嘻嘻的说道:“使者正在沐浴更衣,待会儿他会陪着花神大人一起登极乐世界的,待那之后,吾等会为使者和大人举办冥婚的……”
后面她再说些什么,温缈是一句话也没听进去了,少女脑子里只反复回响着“陪着花神大人一起登极乐世界”“冥婚”这些话。
温缈郁闷的长舒一口气,她才刚活没多久,脑子不好才会想着和那什么花神使者一块去死,还冥婚?这人怕不是做梦还没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温缈到底没有将心里想的说出来,她面上仍旧保持着和煦的笑容,“那麻烦你们快些叫他过来。”
这些个人都被洗脑了,与他们说话根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倒不如直接会一会那个花神使者来的简单方便。
老妇正要遣人去请,谁知门外狂风骤起,殿门被呼啸的风吹开,带着外面的浓雾许许灌进来。
浓雾中,走出一位白衣不染凡尘的身影,他的白袍上绣着比花神教众还要繁复的牡丹花纹,也戴着白色的兜帽,只是不同于普通花神教众的是,他的面上还戴着银白色泽描绘着牡丹花纹的面具,那面具下的一双眼明亮且带有攻击性。
温缈情不自禁捏紧了手。
看样子不像是个好对付的人呐!
他一走进神殿,哪怕没有开口,满殿的人立即噤如寒蝉,半声不吭的一个接着一个的井然有序退下。
一时之间,偌大的神殿只剩下温缈和那个花神使者还有老妇。
老妇毕恭毕敬的开口询问,“使者大人,不知仪式可否可以开始了?”
那花神使者依旧不说话,只朝后摆手点了点头,老妇接收到他的命令,立即脚步生风的退了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神殿空荡,少女被缚于高架上,四处红烛葳蕤,无数光晕投落在她清冷绝美的面颊上,发簪不知何时松落,满头青丝垂悬在身后,美艳的如同画中走出的魅女艳怪。
“你……是何人?”温缈低头看着底下的男人,声音尽管在佯装镇定,可仔细听来,还是能够听到颤瑟之音。
男人并不搭话,他只轻轻运力,身形轻如鹅毛,很快便稳稳落在高台上。
“是你指示那些村民杀害那样多花神娘子的?为什么?”温缈见对方一直不说话,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的询问道。
“你不会是哑巴吧?”温缈蹙起眉头,很不满意男人到现在一句话都不说的态度,因此说话也不再客气了。
“你不会真要和我——”
“冥婚”二字还未说出口,温缈愣怔在了原地,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呆呆睁着一双桃花眼看着面前的男人缓缓拿开脸上的面具。
“怎么?傻了?”熟悉的调侃声恍若隔世,温缈终于委屈的回过神来。
她瘪着小嘴,看上去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六哥哥,你怎么现在才来?还扮成这劳什子花神使者?你不知道,我可受了天大的欺负。”
小姑娘张牙舞爪的诉说着委屈,落在陆帷眼中是从骨子里透出的可爱娇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知道,他的绾绾其实并没有多害怕,她只是想从他这里得到应该得到的担心和宽慰。
陆帷两步上前,轻柔的替小姑娘解下缚手的身子,又撩袍蹲下身子,松开绑脚的绳子。
在看到小姑娘纤细雪白的脚腕被勒出几道深红的印子时,少年眸中闪过肃杀的暗涛,他轻轻抚在那红痕上,语气温柔。
“疼吗?”
温缈被他抚摸的有些痒,却偏偏又不敢动,只得也蹲下身子,讨好似的抱着自己的脸笑着开口,“见着六哥哥就不疼了!”
她前世,经历过比这还要难捱的疼痛。
“傻丫头,哥哥心疼呀!”陆帷无奈摇了摇头,她其实可以不用这般乖巧懂事的,和过去一般,潇洒恣意就好,无论如何,他都会护着她的!
温缈很满意陆帷的回答,在陆帷的搀扶下,她慢慢站起身子。
突然她伸手环住少年腰身,少年身上带着独有的苏合香,又因为穿着那花神使者的衣服,染上了一些牡丹花香,然而出人意料的,这两种味道夹杂在一起竟意外的好闻。
被少女突然抱住,陆帷身体僵硬了一瞬,良久他抬手搭在小姑娘细瘦的背上,一点点给她顺着气儿,温声宽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我来迟,让你受惊了!对不起!”少年语气中流露出藏不住的心疼。
温缈埋首在少年怀中,双手攥着他的前襟,心里是一阵的熨帖,她没有想到,陆帷竟也可以这般温柔。
从前只知道他凶狠毒辣,因此对他误解颇多,如此久处才发现这少年凶狠乖戾的外表下也有一颗柔软的心。
不像顾匪石,披着羊皮的狼……
可见她的眼光的确差的很……
“没有,没有来迟,六哥哥来的正好……”温缈仰头看着少年,嗓音甜润乖巧。
令人更加心疼!
晚安,大家中秋假期要快快乐乐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六哥哥,你怎么穿着花神使者的衣服?他人呢?”温缈在陆帷的帮助下飞跃下高台,稳稳落在地面上,看着少年身上的牡丹花纹长袍,有些不解的询问道。
陆帷伸手替温缈理了理鬓角碎发,嘴里是声声嗤笑,“什么花神使者,弄虚作假罢了!”
听陆帷这样说,温缈大抵知道陆帷是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了解的差不多了。
“所以六哥哥,那个自称花神使者的到底是何人?”
“冯静雅的恋慕者,家里世代都是捕蛇者出身,到他这一辈倒是出了读书人,原本家中都指望他来振兴门楣,他却为了给冯静雅报仇,放弃了大好前程,在这里一待就是二十年。”陆帷简单和温缈说了说花神使者的身份。
温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个冯静雅想必就是遇害被封在花神像里的刺史嫡女了。
“六哥哥,那这林中的迷雾还有村里人的诅咒也是出自他的手笔吗?”温缈想着陆帷怕是已经将该套的话都套出来了。
“当年冯静雅失踪,他便一直寻找,可是一开始并无任何线索,直到有一天,他在一家当铺里看到了冯静雅所佩戴的钗环首饰,这才顺藤摸瓜找到了云山村。”
“然后呢?山中起了这样浓度的大雾,总不能也是他的手笔吧?”温缈不相信人力可以制成这样大的雾。
见小姑娘眉眼困惑,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陆帷偏头笑了笑,凤眼中是快要溢出的宠溺。
“大雾确实不是他的手笔,但大雾里的毒气却是他所为。”陆帷不厌其烦的一句句和温缈解释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凝眉思索片刻,“那雾里面的毒的确不容小觑,虽不致死,但却也并不好受。”
温缈想起在迷雾中的窒息感,也是跟着情不自禁的颤瑟了一下。
“六哥哥知道那些人身上的牡丹花纹是怎么来的吗?他们说那是诅咒,可如今看来,似乎诅咒一说不攻自破。所以——”少女凝神沉思片刻开口,“也是他干的好事?”
“我审过他,他也承认这些都是他做的,他早前便蛰伏在这村子里,往村里的井水里投了蛊毒,所以饮用过井水的人身上都会长出牡丹花纹的印记来。”说话的功夫,陆帷已经仔仔细细打量过温缈,确定她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才放下了悬在心头的大石头。
然而温缈似乎完全没察觉到少年对她的紧张,仍旧一门心思的推理着事情的前因后果。
“也就是说,因为冯静雅的死,那个男人处心积虑给云山寺的人下了蛊,又在外面的大雾里下了毒,就是想将云山寺的人困死在这里为冯静雅报仇?可他为什么又要放那些人出去找什么花神娘子的转世?这不多此一举吗?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转世——”
话说到这里,温缈突然戛然而止,她自嘲的笑了笑,笑中还间或夹杂着些许自嘲的意味儿。
重生这样令人匪夷所思的事都发生在了她身上,寻常人思念过甚痴迷于转世这一说法似乎也就说的过去了!
陆帷凤眼中掠过思量,他三言两语换了个话题,“总之,最终的凶手已经找到,其余的,也不必了解的这样细致。”
听着陆帷的话,温缈收拾好了自己有些黯然的心情,唯恐陆帷从中发现什么端倪。
“对了,六哥哥将那个男人怎么处理了?不会……杀了吧?”温缈用余光睨着陆帷的神情,以她前世对陆帷的了解,少年嫉恶如仇,对于这种杀害那样多人的凶手,只怕是手起刀落就给了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出乎温缈意料的是,少年摇了摇头,“尚留了他一条狗命,想着如此大奸大恶之徒,你应该想要亲手了结的!”
温缈眨巴着桃花眼,有些不可思议的瞅了眼陆帷,他竟然为了自己忍住没有杀人!
想及此处,温缈不禁捂嘴笑了笑。
小姑娘突然没有缘由的笑起来,让陆帷有些摸不着头脑,“笑什么?如今这情形可没什么值得高兴的!”
然而小姑娘却极认真的摇了摇头,“有六哥哥在的地方,便是十八层地狱也是会有高兴的事的!”
陆帷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明白小姑娘的话半真半假,也没深究,而是想起什么似的问了一句,“可有见过萧怀安?”
提起萧怀安,温缈也正色了起来,“他被那些花神教的村民抓住了!”
听到萧怀安被抓的消息,陆帷挑了挑眉,“他被抓?”
温缈噎了噎,也难怪陆帷会表示质疑,毕竟以萧怀安的实力,被这群村民抓住也是有够丢脸的。
“他受了点伤,算是因为救我。”温缈到底也没隐瞒萧怀安替自己挡下一击这件事。
陆帷想起方才地上见到的血,不由勾了勾唇,他垂下眸子,不让温缈看见他凤眼中藏着的晦暗深沉之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找寻过来的时候,曾见地面上有鲜血,想来是萧怀安的了?”陆帷伸手抚了抚温缈发顶,对萧怀安却没有丝毫同情,若不是那厮千般阻万般拦的,自己早就赶来了,要他逞什么能,还将自己弄得要死不活。
说到底还是自作孽不可活!
“萧怀武功不凡,伤他的不是人吧?”想起那一排倒下的树,陆帷如是猜测到。
温缈这才意识到陆帷并不知道烛阴的存在,她正要和陆帷仔细说说烛阴,殿外却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紧接着殿外隐隐有光亮传来,呛人的浓烟沿着门缝一点点钻进来,很快就充斥了整个神殿。
温缈面上神色复杂却不见慌乱,许是因为陆帷在身边,她总是可以格外的安心和镇定。
“六哥哥,他们这是开始仪式了?”温缈往陆帷身边凑了凑。
少年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他跟温缈说着外面的安排,好让小姑娘放宽心。
“时间差不多了,我先送你出去,接下来就该收拾残局了。”说罢陆帷伸手熟练的揽过温缈纤细的腰肢,只轻一运力,少年脚步几个回踏,很快就带着温缈离开了逐渐被烈火包围的神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离开逐渐被大火吞噬的神殿后,陆帷携着温缈落在殿外不远处的一颗树上。
大雾夹杂着浓烟,并不能看清什么,但隐约能听见那些教众们的膜拜声,他们觉得烧死他们的神明就能获得救赎。
“此处火光明亮,不喜很快就能带人找寻过来,届时了结好一切,就带你回家。”见温缈在树上站稳,陆帷才慢慢松开了放在少女腰间的手。
温缈听着陆帷的话,眼神却落在身旁少年的脸上,少年秀气皙白的脸上残留着几道红血印,是利剑划过的痕迹。
少女不动声色的垂下了眸子。
陆帷并没有和烛阴正面对战过,花神教的村民更不可能伤了他,那他脸上的伤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温缈气的咬了咬牙,她就说陆帷怎么可能会比萧怀安后来,原是这家伙设了拦路虎!
想及此处,温缈对萧怀安仅存的丁点儿愧疚消失殆尽,那个人……就是活该!!!
“六哥哥,可是萧怀安派人拦了你?你的脸……受伤了?”尽管清楚的明白少年伤的并不重,可是看着那一道道细小的血印,心里总是没来由的涌出酸涩之意。
陆帷抬手碰了碰脸上的血口,他侧眼看过去,小姑娘眼眸中的担忧不似作假,让他心里一暖。
皇天不负有心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句话突然在少年脑海中响起,他第一次觉得,这些年的酸涩辛苦仿佛都不过尔尔……
毕竟——
一直想要得到的,一直所求的,都是她这一句关心啊!
“若是留疤,可就不好看了。绾绾最是爱美,到时候会不会就不喜欢哥哥了?”少年侧转过身子来,一眼炯炯有神的凤眼牢牢的锁在面前的小姑娘身上。
温缈愣了片刻。
她抬起水蒙蒙一双桃花眼,嘴角带着笑,她伸手拉住陆帷的腰带,一步步挪到陆帷身边,乖巧的靠在郎君肩头,是从未有过的安静和亲昵。
她小小声开口,陆帷却听的一清二楚。
“不会的,就算留疤了,也无损于六哥哥的美貌,再说不还有柳大哥的玉颜养肌膏吗?六哥哥的脸一定不会有事的,就算真的留疤,绾绾也不会嫌弃了,因为六哥哥是因为绾绾受的伤,绾绾只会更加爱护六哥哥……”
看着靠在自己肩上絮絮叨叨的小姑娘,陆帷眉眼间都是少有的温柔,脑海中响起那老和尚的话,不禁扬了扬唇。
不改运道,方得始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想的入神,树丛里响起的“悉索”声拉回了陆帷的思绪,他蹙眉揽过温缈的腰,在一阵劲风袭来之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离开了原先站立的位置。
温缈被陆帷带离的一刹那,也瞬间明白了什么,她轻声开口说道:“六哥哥,这里有一条黑甲巨蟒,应该是那个花神使者豢养的,萧怀安就是被它所伤。”
听温缈这样说着,陆帷眸色脸色暗了下来,他若一个人倒是不惧这种东西,只是现在小姑娘在身边,也没个称手的兵器,倒的确是不好办!
许是看出陆帷神色的不对劲,温缈低头扫视了一眼陆帷的腰间和手上,紧了紧眉头,有些担忧的问道:“六哥哥,你的剑呢?”
她知道的,陆帷这人谨慎,像今日这般局面,断不可能赤手空拳前来的,可是,也的确没有看到他的青锋剑啊……
陆帷讪讪笑了笑,“方才一路过来,遇见几个碍事的,剑上沾了血,怕带过来吓着你……”
陆帷的话,简直要给温缈逗笑,眼前这个人前世可是连人皮灯笼那种东西都敢送给她的,如今倒是染血的剑都怕人她见着……
这就是温缈和谢容安的区别吗?
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情绪波动,温缈温声开口,“六哥哥,这东西怕野决明,我可以保护好自己,你不用担心我!”
小姑娘说话软软糯糯的,甚是乖巧的从腰封里取出了一把草在陆帷面前晃了晃,又怕陆帷不相信,补充道:“我试过了,那蛇真的怕这玩意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帷摸了摸小姑娘柔软的发顶,说话尽是宠溺的语气,“我信。那你在此等着我,保护好自己,我去将那东西引开!”
温缈抿了抿嘴,有些不放心的牵住陆帷的衣袖,她本意其实是想让陆帷也带上野决明避开烛阴的。
“六哥哥,你这连件兵器都没有,太危险了,不要去,好不好?”小姑娘柔软可爱,也是真心实意的担心他。
陆帷面上的笑意更甚,他平素不爱笑,可是在他的小姑娘面前,总也笑不够。
“放心,为了你,哥哥也会战无不胜的,我可不是萧怀安那废物,连条蛇都对付不了!”陆帷拍了拍温缈的肩,又蹲身从地上捡起了一截枯枝,对温缈扬了扬,“有此枯枝,即当利剑!”
温缈见陆帷这般自信,也就放下了心底的担忧,“那我在此等着六哥哥——”
话音刚刚落地,黑甲蟒蛇的身躯飞速袭来,陆帷眼疾手快的将温缈带到安全的地方,旋即回身几个踏步就将黑甲蟒蛇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大蛇吐着信子追了过去……
温缈看着走远的一人一蛇,咬了咬唇瓣,分外乖巧的留在原地等着陆帷回来。
陆帷轻功已然不凡,可烛阴的速度更是快速,陆帷只得借着茂密的树林来遮掩身形,以此尽力将烛阴引得远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突然,一直被带的四处绕弯的烛阴变得狂躁起来,它蛇尾一个横扫,几排树应声倒下拦在了陆帷身前。
少年凤眼阴沉,见已经走的够远,也就放心一战了。
他手中拿着那截枯枝,俨然是真将它当做了武器,四周本该弥漫着浓雾,可烛阴身躯过于庞大,它行走间已然挥散了雾气。
一人一蛇,对视良久。
谁也没有率先出手,似乎都在等着对方出手露出破绽来。
半晌后,陆帷盯着烛阴碧绿的双眸盈盈一笑,似是找到了突破口,他轻一跃身,哪怕是一根枯枝也被他舞的密不透风,宛如利剑。
烛阴见对方出动,也扬起了尖利的獠牙……
晚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西窗外,雨打芭蕉。
温缈手捧着脸坐在八仙桌上,柳叶眉微微蹙起,写满了担忧和焦虑,她伸手沾着青玉瓷盏里的茶水,漫无目的的比划着字儿。
“姑娘。”青芜挑帘进来唤了一声儿,温缈这才回神过来,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写在桌面上的字。
不知不觉间,她在桌上写下的竟然是“锦衣侯”三个字。
见青芜走近,温缈飞快抹掉了桌上的字,她看着青芜一个人来,哑着嗓子问道:“菡萏还在难过?”
温缈眼眸中涌现出深深的疲倦,眼角也有些酸涩之意,花神教的人为了抓自己,杀害了何叔的事她已经知晓了。
“刚送了一碗汤过去,可菡萏姐姐还是难过,不肯喝,还将我也赶了出来,说姑娘身边不能缺了人伺候。”青芜轻轻喟叹一声,心里也是压抑的厉害。
“这丫头就是钻了牛角尖,觉得是自己没有照顾好何叔,对不起永安的临行嘱托。”温缈双手合十,心情烦躁郁闷极了。
虽然从花神教手中死里逃生,那个花神使者和花神村所有的教众也都全部缉拿归案,可是,温缈并不高兴。
萧怀安因为受伤的缘故住进了谢家,理由是他是因为救自己受的伤,再加上他是微服私访不易惊动陈刺史他们。
他说的有理有据,再加之谢老太爷也不愿在这种小事上得罪素有恶名的萧怀安,也就应允了下来。
不过最令温缈感到无奈彷徨的是,陆帷至今未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整整一天一夜过去了……
还是没醒……
洛阳的神医俨然是不管用了,云胡星夜兼程赶去了燕京找柳西洲,只是直到现在也没个音信。
“姑娘在担心六公子么?”青芜看着少女眼眶泛着青紫的淤黑,也是一阵阵儿的心疼。
六公子躺了一天一夜,她家姑娘也就一天一夜没合眼,每天都忧心忡忡的,方才好不容易劝她回房歇会儿,却也只是坐着发呆。
“明明知道六哥哥不会有事,可我这心里就是七上八下的难受。为什么呢?”温缈不解的锤了锤头,俏丽的小脸上尽是困惑和不解。
陆帷如今不过十七岁的年纪,他还没有成为锦衣侯,还没有成为天启最炙手可热的权侯,没有做到那个覆手间皇权也可轻易颠覆的盛世权臣,他根本就不会死……
甚至这一世没了温缈,他陆帷可以活到百岁也未可知……
可是,她这心啊,不见他醒来就始终悬着不肯放下,一闭眼都是陆帷浑身沐血的样子,怎么可能睡得着?
“不是已经派人去请柳神医了吗?想来这两日快马加鞭应能赶到,姑娘若是累垮了自己的身子,只怕六公子醒来也是要心疼的,何苦呢?”青芜绕到温缈身后替她捏了捏肩,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温缈双手撑着脸,虽然仍旧没困意,但到底不想让青芜担心,只得幽幽说了一句,“你说的有理,我去睡一会吧,万一六哥哥醒了,我倒下了,岂不是闹笑话?”
说着,温缈拂开青芜捏肩的手站起身来就要往里屋里走,却听门外有匆匆的脚步声传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一会儿,翠竹推门而入,急急说道:“姑娘,方才门房说有一位青衣公子送了一封信过来,指名道姓要给贵府六姑娘!”
青衣公子?
霎时间,温缈明白了什么,她伸手接过翠竹递过来的信笺。
略微扫了一眼信上清秀的几行小字,唇畔浮现出近些日子里难得看到的笑意。
一直紧蹙的长眉也在看到结尾处的“一切如姑娘所愿”几个字时舒展开来。
青芜见温缈面露笑意,不禁有些吃惊,好奇的询问道:“这谁的信,竟能让姑娘笑成这样,想必是喜事儿。”
青芜也知道蒋孝霖的事儿,因此温缈也就没打算隐瞒她,将书信压在妆匣下面,声音里带上几分雀跃,“蒋孝霖的信,说是他已经离开洛阳去燕京赶考了,特遣书一封,感谢我这些日子的照拂。”
“还算他有良心,知道来和姑娘辞行。”说着又想起什么,她走了两步就要将温缈拽进里屋,“好了好了,姑娘快去休息,婢子去给姑娘炖只鸡,等姑娘睡醒了,喝些鸡汤补补身子!”
温缈被青芜推着坐倒在床上,无奈的笑了笑,然而小丫头一片好心,她也不好驳了,只得就势要躺下。
然而还没等温缈躺下,院子里又传来了叽叽喳喳的争吵声,隐约听着好像是不喜和萧怀安的手下。
青芜气的鼓起了小嘴,睨了一眼外面,没好气的说道,“这两人怕不是讨债的鬼?姑娘刚想歇会儿,他们就吵将起来,膈应谁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姑娘您歇着,婢子出去与他们理论!”说罢青芜就气势汹汹的叉着腰往外走,一副要与外面两个大男人大战三百回合的架势。
温缈揉了揉额头,怕他们三个人真要是吵嚷起来会影响陆帷休息,感觉踩着蜀锦嵌东珠绣花鞋下了床,三两步就拉住了往外走的青芜。
“算了,我去看看,你不是要去给我炖鸡汤吗?快去小厨房忙活吧!”温缈及时的制止住了青芜要出去干架的想法。
“姑娘——”青芜还要说些什么挣扎一下,可看到自家姑娘那双坚定异常的桃花眼时,终究还是妥协了。
“这才是我的好青芜,待会儿鸡汤也给菡萏端一份过去,你亲自看着她喝下去。她若是不喝,你便告诉她,就说何永安回来不会希望看到她那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再者说何叔骤然离世,正是他最脆弱也是最需要人安慰的时候,她若是先何永安一步弄垮了身子,那所有的重担可就得她永安哥一个人来抗了!”
温缈的一番话听的青芜一愣一愣的,只得忙不迭点头应下。
见这边安排的差不多了,温缈提着裙裾迈过了门槛,径直去收拾院子里正喋喋不休拌嘴的两个人。
她寻思着这两个人的主子都不是什么什么好惹的家伙,因此也就没打算给他们什么好脸色,而是刻意沉下了声音来。
晚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喜和左使两个人正撑着伞在院子里争锋相对的起劲儿,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比那菜场骂街的妇人还要能吵。
“你们两个吵些什么?六哥哥至今昏迷不醒,昭阳君也是有伤在身,如今两个人都在这院子里歇息,你们可真是会护着自家主子,生怕他们睡的安稳不成?”温缈素日里虽然清冷却并不轻易动怒,今日着实是心里烦躁,才将一直遮掩在乖巧皮囊下的脾性爆发了出来。
翠竹替温缈撑着伞,见自家姑娘面容寒凉略带薄怒,便知是真气急了。
不喜和左使飞快对视一眼,很快又互相看不顺眼的错开了。
“六姑娘,我家君上想见见姑娘,特遣我来请,这人却百般阻拦,着实不知是为了什么。”左使恭敬的朝温缈拱了拱手,率先说出事情缘由来。
温缈听着左使的话,唇畔浮起了浅淡的笑意,萧怀安没事见她做什么?八成是憋着坏等她呢!
不喜见左使恶人先告状,也是没好气的紧接着说道:“你们家君上为什么要见谢六姑娘,你们自己心知肚明,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不喜想着,他家公子如今昏迷不醒,可不能叫人在这个时候钻了空子,他得杜绝这种六姑娘可能被人抢走的可能性。
“你说谁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我家君上怎么说也是因为救六姑娘受的伤,如今请六姑娘过去看看也不行吗?”左使也分毫不让,紧跟着辩道。
不喜冷哼的声音更大,“受伤又如何?人不还是我家公子救出来的?我还没与你算昭阳君沿途设下阻碍陷阱制止我家公子去救人这笔账呢!”
两个人越吵越厉害,温缈在一旁看着,柳叶眉慢慢下压成不耐烦的弧度,她薄唇轻抿,语气淡淡,“你们再吵下去,那我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听到此话,才一齐住了嘴,恶狠狠瞪了对方一眼,又都笑眯眯的去看温缈,等着她的后话。
“六哥哥怎么样了?”温缈见两人安静下来,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原先紧绷的小脸也很快舒展了开来。
提起这个,不喜立即就耷拉下了脑袋,他摇了摇头,又无声的叹了口气,“还是那样,不见醒。但我算着云胡的速度,应是今夜柳公子就能到洛阳了,六姑娘也不必太忧心,我家公子自小就抗揍,虽然这次不知怎的没抗住,但绝对不妨事的!”
温缈听着不喜的话,终是没忍住的“噗嗤”一声笑出声儿来,也不知陆帷听到自己属下这么说自己要怎么想。
“好的,我知道了,你回去照顾六哥哥吧。”说罢又扭头看了一眼左使,目光凝在得之院客卧的房间上。
“你家君上应该好的差不多了吧?”少女伸手接了接从伞沿上滑落的雨滴,声音没有太多起伏,平淡到在询问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左使无奈的瘪了瘪嘴,他家君上明显是对这位谢六姑娘感兴趣的,可是似乎——襄王有意,神女无梦啊!
你看看人家的态度,对待自己六哥哥就是询问身体如何如何之类,可这一到他家君上就是满满的不耐烦,好似巴不得君上快些好起来,然后赶紧走人一样。
“好的如何,属下也不敢多言,不如姑娘亲自去瞧瞧,左右也花不了姑娘多少时间。”左使讪讪的挠了挠头,他清楚的明白,如果没完成君上交代的任务,他回京后一定讨不到好果子吃。
温缈取出帕子擦了擦手,嘴角噙着淡淡的笑,萧怀安的脾气她是一清二楚的,只怕自己今日若不去瞧他一瞧,这位墨羽军左使少不了一顿罚。
这样想着,温缈喟叹一声,提着裙裾往萧怀安的客卧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得之院堂皇华丽,哪怕是客卧也足以和寻常人家的主卧相媲美。
萧怀安正靠在美人榻上休息,他穿着莲青色的宽袍寝衣,如瀑的长发用一根暗黑色的发带系在发尾,多是慵懒。
旁边的矮案上放着一盏茶,缕缕清香正往外翻腾,温缈在门槛处就嗅到了茶香,可见是价值不菲的好东西。
温缈走近两步,看着萧怀安左手上的皮革手套,眼神凝了凝,萧怀安的左手一直戴着这黑皮革手套,哪怕前世她与他走的那样近,也未曾知晓这手套下藏着怎样的秘密。
许是察觉到温缈的视线,萧怀安冷笑的将手中的书抛在翘头案上,自己捧过茶盏小口啜饮起来。
他生的唇红齿白,此刻许是受伤的缘故,面色略显苍白,倒有着异常妖冶的阴柔美。
“你知道,”少年的声音阴鸷的就像数九寒冬里难以消融的冰川,带着独有的戏谑之意,他接着不紧不慢的平淡开口,“上一个这般肆无忌惮盯着本君左手看的人,下场如何想听吗?”
听着他的话,温缈后撤了半步,感到后颈一阵阴凉的冷风吹过。
她知道的……
前世在永巷里,她有听宫女们闲聊时说起过这件事,相传有个宫女在侍奉昭阳君沐手时好奇他的左手为何一直戴着手套,于是悄悄抬了头,之后第二天,宫城中再没有人看见过那个小宫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据说是被……萧怀安挖了眼,做成人彘丢进了墨狱里……
“不想听!”温缈视线上移,紧紧盯着萧怀安的脸,薄唇始终是浅浅且疏离的笑意。
说罢不等萧怀安开口,又紧接着开口说道:“君上有兴趣说过往的故事给我听,说明君上的伤已经好了不少,那些杀害蘅芜郡主的人都还等着君上押送回京呢!”
丝毫不加掩饰的逐客之意……
萧怀安眉眼暗了下来,他将手中的茶瓷盏放下,纤长的手指敲了敲榻沿,忽然他嗤笑一声,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逼仄感。
“你在赶本君走?本君可是因为你受的伤!”郎君鹰眼直勾勾看着面前少女,明明眼神很是令人畏惧,可是配上那张惨白的脸,就给人一种琉璃般的破碎感。
“你还有脸与我说这个!”
晚安,有没有做发出第一百条评论的幸运小可爱,哈哈哈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少女突然的一声娇喝倒着实有些吓到了萧怀安,他不解的睨了眼有些愠怒的少女,唇边讥笑浮现。
“谢容安,你发什么疯?你可知,便是你祖父在此,也是不敢对本君如此大吼大叫的!”
温缈朝天翻了个白眼。
也是毫不客气的冷笑道:“君上威风,是我谢家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小姑娘说话阴阳怪气,萧怀安蹙眉很是头疼,又饮了一口茶,“你对本君似有很大的意见?初见你畏惧本君,如今似是少了几分恐惧,反而多了两分厌恶,为何?”
温缈坐在一旁,低头凝思,心里冷笑,莫说前世那些恩恩怨怨,便是今生与萧怀安的几次交锋,她也断没有不厌恶眼前郎君的道理。
“萧大人,第一次见面,您老人家差点没掐死我,第二次见面您更是没少威逼恐吓我。至于第三次——”小姑娘声音渐渐冷了下来,仿佛这第三次才是最令她生气的地方。
“若不是您沿途设障拦住了我六哥哥,我六哥哥不说早于您,至少也不会晚于您来救我。这样便不会有后事,我们三个都会全身而退的离开花神村!”
听完温缈的话,萧怀安神色越发阴鸷凉薄起来,原来真正厌恶他的原因在这。
“因为你那位六哥哥一直未醒,你才讨厌我?你当真那般在乎他?”
听着萧怀安的话,温缈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一字一顿没带丝毫犹豫的脱口而出,“他是我哥哥,我当然在乎他!”
“哥哥?”萧怀安玩味的笑了笑,看向温缈的眸子满是促狭,可到底没有再细说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又拿起先前搁在翘头案上的书籍看了起来,边看边不忘讽刺陆帷两句,“原以为你那位六哥哥有多厉害,现在看来,也不过尔尔!”
“什么意思?”温缈气极反笑,实在不明白萧怀安这个结论从何处得来。
“本君受的伤不比他轻,本君都已然醒过来许久,他却还在昏迷当中,听说还要请什么神医来救治,真是不堪一击!”萧怀安说的有理有据,就差没往陆帷脑门上贴个“没用”“不堪一击”的字条了。
温缈不自觉的扯了扯嘴角,这两个人当真是天生的宿敌不成?
前世因为权利,两个人斗法斗得天昏地暗,那在朝堂上简直就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每每这两个人因为一点小事杠上,那接下来涉及此事的相关官员必定要大换血。
可是,如今这两人分明没有一丁点的利益冲突,为何也要闹得如此不可开交?
当真是天生的仇人不成?
温缈摇了摇头,埋怨的看了一眼萧怀安,她本想着在萧怀安面前夸夸陆帷,可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下去,换了话头。
“是是是,我六哥哥没有君上您厉害,他不过只是个藉藉无名的商家之子,不像君上您可是赫赫有名,权势滔天的墨羽军指挥使,还深受陛下信任……”看着萧怀安,温缈违心的说出这些话。
萧怀安此人阴晴不定,她若再在他面前说陆帷如何如何好,只怕他不会轻易放过陆帷,如今陆帷羽翼未丰,也的确不适合和萧怀安硬碰硬。
虽然明知道小姑娘说的话很是违心,可是萧怀安还是很受用的收下了,听完吹捧的话,他心情也愉悦了不少。
“过来。”他右手招了招,示意温缈靠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坐在椅子上,往后缩了缩,萧怀安这唤狗一般的手势是个什么意思,她有病,才会靠近这个喜怒无常的疯子!
见温缈无动于衷,萧怀安抿了抿唇角,“本君数三个数,你若不过来,后果——”
深刻知道萧怀安脾气的温缈没等他将话说完,就“蹭”的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瘪着小嘴,不情不愿的走到萧怀安榻边。
“做甚?有事说事,没事我就走了!”
话音刚刚落地,温缈就感到一股力量飞速袭向自己,很快自己身体就不受力的要往美人榻上倒。
温缈顿时气急败坏,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可无奈萧怀安的手按在她腰际上,分毫动弹不得,她只得双手撑在榻边,才没有完完全全倒在萧怀安的身上。
“萧怀安!!!”温缈咬牙切齿的低声喊道,一双桃花眼睁的圆咕隆咚,似是恨不得生吃了眼前的郎君。
谁知萧怀安丝毫没有被她吓到,也丝毫没打算放开小姑娘,他慢条斯理的伸手从衣襟内侧取出一支簪子来。
“第一次见面,毁了你一支簪子,如今,赔你一支!”说罢,也不管温缈同不同意,抬手就将簪子插在了温缈发髻上。
插完他又沉思的欣赏了片刻,“宝簪配美人……簪子没失色,人也依旧艳丽……”
他说话间手中力道也松了几分,温缈趁机挣扎出去,她二话不说就要扯下发簪还回去,可触到发簪那熟悉的触感时,有些不解的看向面前的紫衣郎君。
“这……这簪子是我先前那支断簪重塑的?”陆帷送的藏剑簪材质特殊,是很难搜寻到的,她不信萧怀安有那闲工夫派人找寻同样的材质,唯一说得通的便是重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吗?”萧怀安眸色难得和缓下来,他鹰眼渐眯,看向身旁的少女,又似是在透过少女看向那个永远也见不到的人……
此生无缘为她簪上的簪子,给了与她性情相似的少女,也算是了了他半分遗憾……
温缈看着这支重塑的簪子,心里五味杂陈……
簪子色泽润亮,握在掌心很是妥帖顺手,金色的簪身晕染开薄薄的光晕,上面镶嵌了一朵精致华贵的芍药花,芍药花瓣一片片似彩云般盛开,露出中间晶亮的红宝石,已然是很贵重的首饰了。
可是——
温缈转了转手中的簪子,并没有太雀跃的欢喜,她还是喜欢这簪子原本的样子,陆帷送的簪子小巧轻便,关键时候还能防身,而且簪身描着她最喜欢牡丹花纹……
那样的簪子才是真正合她心意的簪子……
那个人,也是……
晚安吖,不出意外,国庆会多更几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喜欢吗?”萧怀安又执着的问了一遍。
温缈即刻回神过来,脱口而出的“不喜欢”在理智的控制下变成了“喜欢”两个字。
她清楚的明白,她今日若是说了不喜欢,以萧怀安的性子,绝计不会轻松放过她。
温缈无声叹了口气,这人怎么一点也没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识相感,真把谢家当成自己家了?
眼看着萧怀安一盏茶都快饮尽,温缈这才意识到她和萧怀安掰扯太久了,与其有这闲工夫,她还不如去陆帷床边衣不解带来的划算……
这样想着,温缈恭敬的福了一礼,“昭阳君,也聊了许久,就不打扰您养伤了,毕竟京中还有很多事等着您回去处理呢!”
说完也不给萧怀安反应和说话的机会,一个箭步就冲出了客卧。
她一出去,带走了屋内盈着的牡丹花香,也仿佛带走了一整个春天该有的味道。
萧怀安心口骤然空落落的,他抬手将榻边的西窗开了一条缝。
少女背影窈窕纤细,行走在潇潇雨幕中,宛如最遗世独立的高山雪莲,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可是,娇花易折……
人是否也应如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离开后不久,左使就推门走了进来,手里还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
“君上,这是六姑娘的侍女送过来的,说给君上补补,也好快点养好身子。”左使将一盅鸡汤从托盘上拿下,摆在萧怀安面前。
萧怀安冷笑了两声,神色漠然,“真是巴不得我快些好,早点离开啊!”
左使听着萧怀安的喃喃自语却是一言不发,他其实知道,以君上的恢复能力,虽说伤口短时间内没办法痊愈,但此刻回京完全是撑得住的,之所以一直流连在此处,目的不要太明显……
君上对谢六姑娘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明明心里已经有了——
左使还未想完,便被萧怀安直接开口打断了思路,“她又去了陆帷那里?”左使愣了愣,听君上说话这语气,他怎么有种受了冷落的小媳妇感觉。
“毕竟是自己哥哥,六姑娘常去看看也无可厚非!”左使掂量着开了口,生怕哪一句话就惹了自家喜怒无常的君上不高兴。
萧怀安一颗颗捻过手中的檀木念珠,虽只言未语,然心里已然翻江倒海的涌现出戾气来。
为什么……
为什么所有人都有人爱,却无人爱他萧怀安?
温缈如此,谢容安也是如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想着,太阳和月亮,他总要抓住一个吧!!!
……
夜色寒凉,霜月横亘。
白日里降了雨,此间夜里便越发冷了起来。
一豆灯火,葳蕤成光。
柳西洲从燕京快马加鞭赶来,还没歇上一口气,就被温缈推进了屋里给陆帷看病。
屋内寂静,只有窗外西风呼啸而过的声音落入耳中,却更显得月夜里萧索清冷起来。
柳西洲踱步到陆帷榻边,轻轻搭了搭脉,继而唇边扬起一抹讽刺的笑,他放下陆帷的手,拿起一旁的湿毛巾擦了把脸,语气玩味甚至带着揶揄,“陆六哥,都是千年的老狐狸了,你在我面前就不必装了吧?不累吗?”
月华流光,如轻烟软纱般笼在床上少年皙白的脸上,衬的他就像是月光下的一块旷世美玉。
明明未经雕琢,却已是天然去雕饰。
轻如碎珠般的冷笑声在月夜里尤为清越,少年从软榻上坐起身来,牙白的寝衣微敞,绰约可见其健硕精壮的胸膛,肌肤莹润皎白,就如同仙人塑造的玉石像一般精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想到竟叫你一眼瞧出,江夏神医,名不虚传啊!”陆帷拢了拢身后如瀑散下的鸦发,凤眼中盈满促狭和不在意。
廊外轻风荡起,许是因为夜风寒凉,小姑娘跺了跺脚,手腕上的银铃在风中留下一串清悦的“铃铃”声。
陆帷薄唇含着抹温软的笑意,原来他的绾绾一直在啊……
“你出去叫她先回去歇着!”少年的话不容置疑,他起身走到屏风后,似是打算换一件衣服。
“怎么?怕谢小六发现你装病不醒?”柳西洲走了两步,快要到门前时又忍不住想要借此损陆帷两句。
谁知屏风后的少年不以为意的嗤笑一声,“怕什么?绾绾懂我,便是知道了,也不会与我置气。只是夜风湿寒,唯恐小姑娘受凉罢了!”
柳西洲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他感觉自己饱了,他甚至可以想象到陆帷在屏风后的那张痴汉脸。
别人是“士之耽兮,犹可说也”。
到了陆帷这里,就是“士之耽兮不可脱也”!
明明是该展翅翱翔的雄鹰,却甘愿为这笼中娇雀折了双翅,只为能够风雨相伴,给这锦雀遮风挡雨!
等陆帷换好衣服出来,柳西洲也已经好说歹说将温缈劝回了自己房中休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郎君换了一身墨色的窄袖锦袍,身姿高大挺拔,玉树临秀,最是那一双多情凌厉的凤眼,令人深看便可沉沦。
柳西洲盯着那双眼笑了起来,陆家人都有一双丹凤眼,生的个个也都近乎妖孽,真是让人怀疑是不是天上貌美的仙人都结伴投到了他家。
“还未恭喜陆六哥呢!”柳西洲顺势坐在一旁,自顾自的倒了一盏香茶。
“何喜之有?”陆帷凤眼挑起秾艳的笑,他从兵器架上抽出削铁如泥的青锋剑,伸手抚上锋利的剑身,眸中逐渐染上肃杀的戾气。
“这么快就和谢小六住到了一个屋檐下,难道不值得恭喜?听说萧将军那边已经开始着手安排了,只怕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和谢小六摊牌了吧!没有血缘关系,手握强权,娶她再容易不过!”柳西洲口中这样说着,心里却是另一番想法。
明明几个月前,还对温三姑娘爱入骨髓,如今就要另娶他人了?
陆帷,他真的爱上了谢容安?还是爱上了那个穿红衣会有温缈影子的谢容安?
“娶她,可没有你说的那样简单。谢家的小娇娘,难娶的很哩!”陆帷无奈的笑了笑,想起小姑娘眉眼含笑的模样,不禁语气也带上了几分宠溺!
晚安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再难的山也敌不过有心人的攀登啊!”柳西洲灌了一杯茶,信手扬袖抹了抹唇角,一双眸子牢牢锁在陆帷身上,又接着问道。
“你为什么称病不醒?听说谢小六急得要死,以你的性子,是舍不得她担心难过的!”
陆帷擦拭干净青锋剑,规规矩矩将剑放回了兵器架上,嗓音清润,难得带上几分玩笑和欢愉,“猜猜?”
柳西洲又一个白眼翻上天,猜?猜他个大头鬼?
然而柳西洲到底还是没敢和陆帷说出心里话,只得不情不愿的配合着猜道:“听说昭阳君萧怀安也住在这得之院里,我没猜错的话,你是因为他才装病不醒的?”
陆帷点了点头,算是承认。
柳西洲稀罕,立即刨根问底的询问道:“这还是我认识的陆六哥吗?你会怕萧怀安?”
陆帷没好气的睨了柳西洲一眼,凤眼中噙满“孺子不可教也”的神情,他倒了一杯茶,淡漠开口,“柳西洲,除了那一手医术,你可算是半点用没有!我怕萧怀安?你用脚想,也不该得出这个结论来!”
柳西洲被陆帷怼的是七窍生烟火冒三丈,可是偏偏又无话反驳,只得忍气受着。
“那你倒是说说是为个什么?”柳西洲愤愤然的质问着陆帷。
陆帷将倒好的茶推到他面前,清隽的面容上带着孤高的笑意,细指微曲扣着八仙桌,“萧怀安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应当清楚,我若真在手无寸铁的情况下手刃了黑甲蟒蛇再平安归来,他会怎么想?”
一语惊醒梦中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西洲瞬间明白了陆帷真正用意。
萧怀安此人,阴戾狠辣,动辄就要人性命的人物,若是他知晓陆六哥有这本事,怕是绝不会容许陆帷这个隐患发展下去,而不能为己所用的隐患,必定是除之而后快。
纵然陆帷如今可以保护好自己,但是若是萧怀安对谢家动手,便是陆帷也不好轻易解救。
更何况,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所以你装成重伤的样子就是为了麻痹萧怀安?”柳西洲敲了敲杯沿,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不然呢?”陆帷嗤笑着回答,语气里充斥着不屑的意味,“这人一贯自负,会对能威胁他地位的人出手,可若是他发现我也不过尔尔,自然就不会再浪费时间了,想来他也快要离开洛阳了!”
柳西洲砸了咂嘴,一手撑着头,理清思绪后,他好笑的开口说道:“我以为萧怀安迟迟留在洛阳不走,还非要住在得之院里,是看上谢小六了呢,原是为了试探你!”
听完柳西洲的话,墨衣少年面色渐渐冷淡下来,唇瓣仍是带笑的模样,却隐隐有一丝怒气涌现。
萧怀安的目的从来不止一个……
只是,这一次,绾绾只能是他陆帷的,谁也抢不走,谁也不可能抢走!!!
柳西洲抬眸看了一眼陆帷的神色,心下便已经了然,只怕那位昭阳君也是动了心思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家小六,容色无双,确实招人喜欢……
“如今看你这幅样子,想来萧怀安对你的戒心是放下了不少,只是你这伤的也的确不轻,近日少造作些,便是明日醒过来,也多卧床休息的好。”柳西洲看着面前少年惨白的脸色,连唇色都褪了往常的嫣红,可见也的确是大损,只是他皮厚实才没有真的昏睡不醒。
说着柳西洲起身行至书案边,拿来纸墨落下寥寥几笔,“既然都跑了一趟,给你写一副调养方子算了。”
写完他轻轻搁笔,接着问道,“上次给你的玉颜养肌膏还有吗?”
玉颜养肌膏,千金难求。
但他之所以研制这种药膏却是因为陆帷。
这小子练武没个节制,又一味逞强好胜,经常将自己弄得遍体鳞伤,他实在看不得好看的皮囊受损,才费心思研制了这玉颜养肌膏。
谁料不知怎的就给流传了出去,自此他靠着买这药膏就能够不愁吃喝了。
陆帷双手交叠在身侧,烛火摇曳,微光映射在他脸上,别有一种风情,高山雅士,恶谷凶煞,都在他一念之间。
“再拿些过来吧!绾绾应是需要这东西。”他想起温缈手脚上被绳子勒的红印,眸色暗沉下来,满满的心疼。
小姑娘最是肌肤胜雪,平日里他便是轻轻一碰也怕伤着她,那些人却拿绳子绑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年收紧了拳头,若不是知道那些人落在萧怀安手上也会生不如死,他必定亲手解决。
柳西洲面上大写的无语,他千金难求的好东西,怎么到了陆帷这里比那街市口的白菜还要便宜?
“陆六哥,我这玉颜养肌膏可是价值千金的宝贝,不是论斤卖的大白菜。”柳西洲轻咳两声,暗示陆帷道。
陆帷轻轻勾了勾唇角,睨了一眼讨要好处的柳西洲,冷哼出声来,“一整个清平乐都交给了你打理,这些年,好处也没少捞吧!柳神医?”
少年的话满是揶揄和戏谑,叫柳西洲噎了半晌,才闷闷不乐的低声道:“放心吧,会给你多留几罐的。”
似是想起什么,陆帷缓声询问起柳西洲,“你这次什么时候回燕京?”
柳西洲吃惊的张了张嘴,这还是有生以来,陆帷第一次对他这样关心,他正要好生感动一番,谁料少年兜头一盆凉水泼下。
“谢家三姑娘身子一直不爽利,你多留几天,替她看看。”
柳西洲眨巴着眼,感觉自己要被活生生气死,陆帷爱屋及乌,干他什么事?
他是神医,不是什么随喊随到的江湖大夫!
许是看出柳西洲的小怨气,陆帷凝了凝眸子,抛出了橄榄枝,“答应的话,我私库里的东西任你挑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西洲顿时就没了脾气了。
陆帷的私库……
他可是觊觎很久了……
“我要那珠百年的天山雪芝,还有东海的那颗夜明珠。”陆帷难得大方一回,柳西洲自然不会客气,立即一口气说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允了。”陆帷说着就要往门外走,柳西洲不免疑惑,喊住了他,“这么晚了,你做什么去?”
“与你闲扯这么久,想来绾绾也该睡了,我去见见她。”话中几多温柔和宠溺,是化到骨子里的柔情。
柳西洲宛如晴天霹雳,敢情这人愿意在这和他闲聊这么久,就是为了等谢小六睡着?
他这是工具人石锤了?
柳·工具人·西洲,啊哈哈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夜色沁凉。
院中的花卉草木上挂着还未掉落的水珠儿,风一吹,全都簌簌落在青石板砖上。
陆帷就着月色轻轻推开虚掩的西窗。
他手撑着窗台,身姿飘逸轻盈,不过眨眼之间就已然进了屋内。
屋内博古炉中熏着好闻的二苏旧局,其中又混杂着少女身上特有的牡丹花香。
月夜里让人一踏进来就心乱神迷……
青罗帐中,少女呼吸匀称。
随着清风漾过,罗帐被掀起一角,陆帷一侧眸便看见少女皙白的面颊和堪称绝色的容颜。
鬼使神差的,他往床榻边走近了几步。
隔着轻纱,少年郎君慢慢蹲下身子,他伸出一指就着薄纱轻轻戳了戳熟睡的少女的面颊。
少女脸颊柔软,鹅蛋小脸冰肌玉骨,哪怕隔着一层轻纱,也能感受到肌肤的温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帷凤眼中噙着复杂的笑……
如今,他们之间只隔着一层纱,却不知何时才能捅破这层纱,何时才能真正的温香软玉在怀啊……
“绾绾啊,我的心,你何时才能真正明白?我数十年的痴心妄想啊……”
午夜呢喃,少年的声音徒染上一层哀戚,就像是无数次这般失意过……
此时此刻的陆帷,自卑到了极点。
温缈眼睫轻轻颤了颤,隔着轻纱和夜色,陆帷并没有瞧见。
少女努力保持着熟睡的模样,心里却如惊涛骇浪般涌起诸多思绪。
陆帷说话声音虽轻,但长夜寂静,又是在她耳边说话,她不聋,她全都听见了……
这都啥跟啥啊……
他不是断袖吗?
他不是喜欢谢俞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怎么又跟谢容安扯上关系了?
她实在接受不了这个爆炸性的消息……
莫非……
少女心中九曲十八弯的想着,莫非因为自己一直在阻止陆帷和谢俞棋的接触,所以陆帷这一世才不喜欢谢俞棋改为喜欢谢容安了?
可是……也不对啊!
他方才说什么“数十年的痴心妄想”,这意思是喜欢了很多年的意思,难不成一直都是自己误会了?
陆帷自始至终喜欢的都是谢容安?
温缈简直一个头两个大,她现在是着实看不透陆帷这个人了,但是无论是谢俞棋还是谢容安,他喜欢上哪个都是没结果的啊……
虽不是亲兄妹……
但依旧人言可畏啊!
况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不是真正的谢容安,陆帷的这份爱,她回应不起,她配不上那个少年的爱。
这样想着,心里却是泛起了一丝酸胀的疼痛感,细细密密的,侵入五脏六腑。
转念间,帐中少女呼吸沉重急促起来。
陆帷剑眉慢慢拢起,他正要掀开轻纱幔帐查探少女的情况,门外传来轻轻的悉索脚步声。
帐内的温缈倏然睁大了双眼,这个时辰……
是谢老夫人房中的孙嬷嬷来查房了。
若是叫她看见陆帷深夜在自己房中,这便是有八张嘴也睡不清楚了,她能装睡混过去,陆帷该如何解释?
谁家哥哥没事三更半夜的往妹妹房间跑?
这不是兄妹情深,这是变态啊!
似也是察觉到了动静,陆帷喟叹一声就要起身,然而起身的刹那,有人牵住了他的袍角,声音细弱蚊蝇,“六哥哥,孙嬷嬷来查房了,你快……快躲床底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帷扭头看过去,却见小姑娘桃花眼亮晶晶的,在月光照耀下仿佛鞠了一捧星辰在其中。
此刻正斜卧在床榻上,一手牵着他袍裾,一手撩起冗长的纱帘,俏白的小脸上全是惊色。
陆帷面上的惊恐之色全然不比温缈少,心仿佛漏了一拍,脑子里更是嗡嗡作响。
她什么时候醒的?
那句话,她有听到吗?
少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温缈强制性的拉着躲到了床底下。
陆帷刚躲进去,门就“吱呀”一声被人推开,孙嬷嬷放缓了脚步走近床榻边,轻轻掀开轻纱幔帐看了一眼,见小姑娘睡得香甜,才安心的离开。
随着孙嬷嬷的离开,寝屋又重新陷入了寂静当中。
温缈踌躇的翻了个身,还是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掀开幔帐悬于帐钩上,盘膝托腮敲了敲床板,“六哥哥,你出来吧!”
陆帷深吸了一口气,便是面对千军万马,也没有此刻这般紧张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看着严阵以待的小姑娘,有些不自在的挠了挠后颈。
“你——”
似是心有灵犀一般,温缈和陆帷对视了一眼,“你”字后面的话却都是顿住了,不知该从何处说起。
有千言万语要说,却又相顾无言……
“你先说。”陆帷调整好尴尬的脸色,又重新恢复了往日的矜贵漠然孤绝。
看着陆帷,温缈到嘴边的“你方才说的话”生生咽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轻轻揉了揉眼睛,哑着嗓子小小声嘀咕道:“六哥哥,柳大哥这么快就将你医治好了?你好了,怎么不在床上躺着?方才若叫孙嬷嬷瞧见了,可有六哥哥好果子吃。”
陆帷见小姑娘全然不似听到那句话该有的表情,心里稍稍放心些,他掩唇笑了笑,“所以你方才拉着我躲进床底下就是担心这个?”
温缈眨了眨桃花眼,恨铁不成钢的哼唧道:“不然呢?”
陆帷伸手指了指窗户的位置,强忍着笑意说道,“你可知,我本打算走窗户离开的,你将我摁进床底下若是被孙嬷嬷发现,岂不是更说不清?”
温缈视线移至一旁的菱花窗上,果然窗户大开,陆帷给自己留好了退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念及此处,她恨不得以头触墙。
真是的,陆帷是什么样的人,需要自己替他咸吃萝卜淡操心的?
人家从不打无把握的仗好不好!
看着小姑娘盘腿坐在床上一脸郁结的小模样,陆帷心里喜欢的紧,他情不自禁的踏步上前,居高临下的揉了揉少女柔软的发顶。
“好啦,深夜造访的确是哥哥的不是,哥哥给我们绾绾赔不是好不好?”少年语气温柔的一塌糊涂,言语间浓浓的宠溺,是旁人轻易不可看见的姿容。
温缈正想再矫情一会儿,屏风后又传来脚步声,惊的温缈瞳孔放大,然而此时再叫陆帷翻窗逃走亦或是躲进床底下已然是来不及了。
四目相对,鬼使神差之下,少女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六哥哥,你快上床来!”
晚安安,明晚加更哦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孙嬷嬷去而复返。
她径直走向打开的窗户,嘀嘀咕咕道:“这些丫头做事真让人不放心,这窗户开这样大,吹一夜冷风,六姑娘明早起来指定要头疼……”
孙嬷嬷自话着关好窗户,又不放心的想要再看看温缈,当她手搭上幔帐时,帐中的温缈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她佯装被吵醒,哑着小嗓子嗫嚅道:“孙嬷嬷,是您吗?”
见温缈被自己吵醒,孙嬷嬷赶忙致歉,“是老奴吵到姑娘休息了,老奴这就离开。”
老人家是好心,温缈自然不会多说什么,话音渐渐带上笑意,“嬷嬷也回去早些歇着吧!”
孙嬷嬷“诶”了一声就掩门离开了温缈寝屋。
温缈重重吁了一口气,回头看去,却见黑衣墨发的少年,坐在轻纱帐中,一手撑着头,一手饶有兴趣的把玩着她的鸦发。
“今日若是换作旁的男子,绾绾也会这般邀请他吗?”暗夜里,少年嗓音低沉,宛如碎玉投珠般落在人心头。
邀请?
温缈蹙了蹙眉。
这话怎么听的怪怪的?
“六哥哥,若是换作旁人,连我的床底下都躲不进去,更遑论床上了!”小姑娘揪过被陆帷攥在手中的一缕青丝,小心的抚平梳理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及此处,陆帷清冷秀气的面容溢满了温煦的笑意。
帐中飘荡着很浓的牡丹花香,面前的小姑娘在月色掩映下分外娇软,柔滑的青丝披散至肩后,衬的小姑娘如同牡丹花中长出的小妖精。
她穿着雪白的丝织寝衣,许是因为身材瘦弱的缘故,将寝衣显得异常宽松,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小巧的锁骨,线条优美,令人遐想。
陆帷悄悄移开了视线,半开玩笑着说道:“我们绾绾真是了不得,藏了一个男子在帐中都能如此脸不红心不跳,可见日后是能做大事的人了!”
温缈听着陆帷调侃的话,顿时没好气的闷哼两声,自己分明是替他忧心,怕他被孙嬷嬷发现受罚,结果这人反而还一副看好戏的姿态,真令人恼怒。
越想越气,温缈心里一直隐忍的脾气上来,说话做事都不过脑子起来,她信手扔了个枕头到陆帷身上,粉嫩的小嘴叭叭起来。
“六哥哥,你可真不够意思,装病不醒,害我为你担心便也算了!深夜造访,我为掩护你撒谎,竟只换得你一番嘲弄,真是我一厢情愿了不成?”
温缈不傻,从陆帷好生生的立于她床头开始,她就隐隐有些怀疑陆帷其实并没有伤那么重,一切都不过是做给萧怀安看的假象!
如今看来,陆帷那里像是重伤刚醒的样子?
分明比她还要生龙活虎好不好?
害她因为担心他,好几日不曾合眼,如今想来,真是白费了她的良苦用心!
温缈察觉到他是在装病,陆帷并不感到意外,反而还有些意料之中的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叫他没有想到的是,小姑娘似乎是生了很大的气……
这可就难办了……
“绾绾生气了?”软枕恰好砸在少年伤口处,虽然少女力道不重,但也是不好受的。
陆帷悄然掩去面上的痛苦之色,仍旧带着和煦的笑意,他甚至还极为放肆的伸手捏了捏温缈白嫩的脸颊。
想起方才陆帷在榻边说的那些话,此时此刻的温缈面对他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只有抵触和惊惧。
偏偏这些情感,都不能表现出来。
不能让陆帷发现自己听到了那些话……
那层禁忌的窗户纸,还是永远不要捅破为好……
“换做是六哥哥不生气?”温缈反唇相讥,将陆帷戳着自己脸颊的手掰开,“六哥哥,你弄疼我啦!”
听他这样说,陆帷才依依不舍的松了手。
那些隐忍在心里的琦念爱意,他有多想光明正大的说与她听啊!
占着哥哥的身份,可他从来就不想做她哥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自始至终想要的、奢求的,都不过只是她身边那个能与她齐头并肩的位置……
“是哥哥的错,让我们绾绾白白担心了,可哥哥这不也是听绾绾的话嘛。绾绾一直嘱托哥哥要藏拙,哥哥这不就听话的在萧怀安面前藏拙了嘛!”陆帷手仍旧不老实的撩起了温缈的一缕漆发把玩起来。
神情认真且虔诚。
听陆帷这样说,温缈竟然从心底生出了一丝是自己错怪了陆帷的想法。
不过很快她就将这想法从脑子里驱逐了出去,她可不能被陆帷这厮带偏。
想着想着,温缈渐渐耷拉下眼皮来,她是真的困了,本来因为柳西洲的到来,知道陆帷会平安无事,她是要睡个安稳觉的。
可是这个夜半三更突然到访的不速之客打搅了她安稳的睡眠,她现在是真的困的不得了,她朝陆帷摆了摆手,嗫嚅着自己钻进了锦被中。
随后又小手扒拉着用被子将自己盖的严严实实的。
“六哥哥,很晚了,不陪你聊了。你自己掐着时间回去吧,我也不替你操心了,反正你若是被旁人发现了,挨罚挨打的是你,我绝计不会替你说一句话的……”
小姑娘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取而代之的是逐渐匀称的呼吸声。
是真的睡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帷扶了扶额,心想的确是自己太过唐突了,明明知晓她一天一夜未曾合眼,还偏偏挑了今日来打搅她。
若是换作小姑娘从前的脾性,怕是要给他一巴掌轰出去,然后蒙头大睡,今日肯陪着他说这些话已经着实不易。
“绾绾啊……”陆帷替温缈拢了拢飘至鬓边的碎发,喟叹出声。
月光渗进床幔中,为皙白的小脸添上了几分不染世俗的仙气,然而陆帷的目光却落在了小姑娘发侧的簪子上。
他臂长手长,绕过小姑娘轻轻一勾,便将簪子带到了自己手中。
一指又一指的摩挲着簪子上的纹路和那清晰的芍药花饰,少年郎君凤眼晦暗,甚至染上几分肃杀的气息。
帐中原本萦绕的暧昧气息也渐渐消散,只余下冰冷刺骨的寒意和令人畏惧的汹涌暗涛。
澎湃而来,仿佛要将人淹没其中……
加更,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还有一章等会儿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发簪的材质他再熟悉不过,是他送给小姑娘的那根藏剑簪。
因为是给小姑娘的东西,所以这簪子的原料可以说是世间少有,不可能有人短时间内寻到一样的原料。
唯一有可能的便是有人熔了他的藏剑簪做了这支芍药簪。
芍药……
陆帷唇角扬起一丝冷笑。
“萧怀安啊,借花献佛玩的挺好……”
陆帷视线落在芍药花簪上,只要他手轻轻运力,折了这簪子再容易不过。
可是看着小姑娘睡熟的容颜,陆帷还是松下了手中的力道,“罢了,若叫萧怀安知道簪子坏了,定是要找你的麻烦。”
月色被云层遮掩,屋内光影渐渐稀疏黯淡下来,少年身影轻灵,他翻身下床,又替温缈仔细掖好锦被,才信步走向窗台的方向。
温缈的书案置在西窗旁,上面一沓的纸稿吸引了陆帷的注意,少年停步翻了几页,上面几行大字很快吸引了陆帷的注意。
《公子的全能小甜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帷深感忧虑的看了一眼睡熟了的小姑娘,脸上是无奈的神情,这都是些什么名字,他家小姑娘的品味什么时候这么差了?
不过……
陆帷掩唇笑了笑,小姑娘看男人的眼光一向不好,否则也不会让他徒等了那许多年……
再一页页翻下去,少年神情逐渐凝重下来,这个故事,他怎么觉得这么熟悉呢?
可是……不应该啊!
小姑娘怎么可能知道这个故事,他不在的那些年,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想来一定是尝尽了人间冷暖,也看明白了良人不良……
所以,才会如此坚定的选择自己吧!
少年推开窗,月色从云层中跃出,点点霜色落在少年面容上,平添清幽冷峻。
“利用也好,愧疚也罢。绾绾啊,如今是你先缠着我的,既如此便没有后悔和放手的道理了,此生此世,帷愿不死不休……”
轻风荡过,衣料悉索着擦过窗台,长夜重新恢复了寂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到自己的寝屋,陆帷见柳西洲还没有离开,凝了凝眸,“不是叫云胡带你去春山院休息了吗?怎还赖着不走?”
柳西洲仿佛没听清般揉了揉耳朵,“陆家哥哥,你这忒卸磨杀驴了,我日夜兼程过来陪你演了这出戏,你就赶我去春山院住?你自己住这样好的屋子,叫我去住那偏僻的春山院,你当真忍心?”
陆帷瞅他一眼。
“为何不忍心?你莫不是也想留宿在这院子里?”
呃。
“那倒也不是不行。”柳西洲睨着陆帷的神情小声开口。
“想得美!”陆帷丝毫不带犹豫的回绝,一个萧怀安住进来也就罢了,现在再来个柳西洲,他家小姑娘的院子成客栈了不成?
他千辛万苦才与人住在了一个屋檐下,这几个倒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他才没有那样大的善心。
便是萧怀安,也是要尽快赶走的……
“这样,你明日也去给萧怀安看看,不管他好没好,都想办法让他好起来,整日在这里待着,见着惹人心烦。”明日便不能再装死躺在床上了,可他现在心里一股子气,是真不想和萧怀安共处一个屋檐下。
柳西洲乐得看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处。”他得寸进尺的嚷嚷道,从前不知道怎么宰陆家哥哥,如今他算是彻底明白了。
“会为你寻个干净舒适的住所。”见柳西洲似乎不太满意这个报酬,陆帷冷冷牵了牵唇角,“若再没个度,今夜滚去春山院去睡!”
见陆帷显然是没得商量的表情,柳西洲也不再得寸进尺,跟着不喜乐颠颠的去了自己的新住所。
等柳西洲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陆帷才端起面前的茶盏啜饮一小口,随后对着暗夜唤了一声,“云胡。”
黑衣冷面的侍卫自暗处走出,恭敬回应,“公子有何吩咐?”
少年手扣了扣桌案,良久终是喟叹一声。
既承了你的情,便帮你一把吧!
能不能得到一个不一样的结局,就要看你自己的选择了……
那个一直出淤泥而不染、一直高雅矜贵的你会如何选择呢?
“绾绾最近写了本话本子,你着人去安排一下,我希望这个话本子,凡人烟所至都可以看到,最重要的是,我希望这本话本能出现在那个人的龙头翘案上!”
云胡听着陆帷的吩咐,立即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忐忑的询问了一句,“那个人是指大公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年无声点了点头。
云胡更是稀罕,这还是这么多年以来,他家公子第一次主动提及大公子的事。
只是,那本出自六姑娘之手的话本子到底稀奇在何处?非得大公子亲自过眼?
心里疑云重重,然而面容仍旧是冷漠的,只顺从的一一应下陆帷的吩咐。
……
温缈抬手揉了揉额头。
头脑昏沉沉的……
她下意识睁眼去看帐中光景,待头脑清醒过来后,她颇是无奈的拍了拍自己的脸。
“疯了不成?陆帷又不傻,怎么可能还在?”
她话音刚落地,便有人挑了珠帘进来。
“姑娘可是醒啦?婢子吩咐她们进来伺候。”说话的是青芜,可一贯伺候她起床洗漱的人该是菡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叫进来吧。”温缈撑着床板坐起身来,穿上棉拖端坐在妆镜前,才开口询问,“菡萏呢?还没想明白?”
青芜连连摇了摇头,“昨日将姑娘的话带给了菡萏,她听了后已然想明白许多,只是她这几日魂不守舍,日夜不眠的,如今过来也伺候不好姑娘,婢子便做主叫她休息几日再回来。”
温缈点了点头,显然对青芜的安排也很满意。
门外的侍女整齐有序的捧着洗漱用具走了进来,温缈见状也就起身拿细柳枝沾着盐刷起牙来。
“青芜姐姐,昨夜是不是你最后离开姑娘房间熄的灯?”在一旁熏衣的佩玉突然开口询问道。
“是我,怎么了?”青芜手捧毛巾,准备随时递给温缈擦拭。
“也没什么,就是方才老夫人身边的孙嬷嬷来了,说她昨夜查房的时候瞧见姑娘房间的西窗没有关严实,叫我们夜间伺候的时候多注意些,免得让姑娘受了凉。”
好了,今天的更新到此结束了,大家国庆愉快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听完佩玉的话,青芜不可置信的回头扫了一眼西窗的方向,心生疑窦,“不会啊,昨夜熄灯的时候,我有仔细检查过窗户的……”
见她百思不得其解,知情人温缈无奈的笑了笑,明明是六哥哥的错,却连累她屋里的丫鬟背了锅……
“想来是没关掩实被风给吹开了吧!”温缈怕这几个丫鬟再胡思乱想,连忙主动开口圆了话。
听温缈这样说,几个小丫鬟都深以为是的点了点头,“看来婢子日后得多注意些了。”
待温缈梳妆打扮穿戴整齐后,翠竹匆匆推门走了进来,“姑娘姑娘,六……六公子醒了!”
温缈皮笑肉不笑的抽了抽嘴角,这不提陆帷还好,一说起陆帷温缈就想起了昨晚发现的惊天大秘密。
比她重生更骇人听闻的竟然是陆帷喜欢谢容安……
亏她一直防谢俞棋跟防贼一样,原来真正该防的是她自己……
“诶,姑娘昨日还一副担心的要命的样子,今日怎的听到这个好消息如此一脸平静?”青芜见温缈平静的异常,不免好奇的询问了两句。
温缈这才恍惚的回过神来,她清了清嗓子解释道:“瞧,我这不是高兴糊涂了吗?我去瞧瞧六哥哥,你们将早膳摆到六哥哥屋里去,我与六哥哥一起用早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了表现出自己的“高兴”,温缈提着裙摆三两步就出了屋子,直奔陆帷的寝屋。
然而她面上的表情却全然没有她肢体表现出来的那样激动,全然是一副不想面对陆帷的神色。
“呦,谢小六,早啊。”温缈刚出寝屋门就瞧见了一袭青衫,摇着水墨折扇,晃晃悠悠进院子的柳西洲。
“柳大哥早啊,有劳柳大哥星夜兼程赶过来了!”温缈停住了脚步,假模假样的感谢着。
她才不信柳西洲没有看出来陆帷是在装病,两个人八成是要合起伙来骗萧怀安的。
果然柳西洲摇着折扇,一副理所应当的笑了笑,“好说好说,医者仁心嘛!”
对于温缈的恭维,他悉数接下。
温缈面上仍担着笑,心里却默默翻了无数个白眼。
等去到陆帷的寝屋,为了不露出什么端倪来,温缈仍旧是欢欢喜喜的模样,提着裙裾飞快的奔至陆帷身边,仿佛根本不知道陆帷早已醒过来一样。
“六哥哥,你可算是醒了,这几日可担心死我了,如今我这一颗心总算是落下了!”小姑娘蹦蹦跳跳的凑过来,绯红的裙裾被轻风扬起,身上惯有的牡丹花香在鼻尖萦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帷低眉笑了笑。
他家绾绾说起谎来还真是脸不红心不跳,令人拜服。
“让你担心了!以后再不会了。”陆帷抬起好看的凤眼,又伸手抚了抚温缈发顶,说话的语气坚定,好似承诺。
温缈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他是在向自己保证日后绝计不会再瞒着她什么了……
可是……
看着少年搭在自己发顶的手,温缈怎么也不安心,陆帷昨夜倚在床榻边说过的话,一遍遍在脑海中回响。
恰好这时,青芜带着小丫鬟们送了早膳过来,她才不着痕迹的从陆帷的手下脱身,桃花眼笑眯成一条缝,干净利索的坐倒在食案上。
“六哥哥,我们好久没有一起用早膳了,你快坐下,吃完饭我再领你出去晒晒太阳,多走动走动。”
陆帷无奈的摇头笑了笑,这演戏还演上瘾了不成?不过和小姑娘一起,他倒也不介意做戏做全套。
而早已坐下喝粥的柳西洲却倍感稀奇,“陆家哥哥,你不是一向不用早膳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喜听见柳西洲的话,连忙蹦出来搭腔,“柳公子有所不知,这得多亏了我们六姑娘。自从六姑娘知晓公子早上不用早膳,就日日过来看着公子吃早膳,若是公子不吃,六姑娘便也跟着不用膳,久而久之就改了公子这个坏习惯。”
不喜一口气说完,此刻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陆帷睨着多嘴的不喜,没好气的哼道:“滚出去,今日别叫我见着你!”
不喜见情形不妙,立即脚底抹油走了,整个寝屋内只回荡着柳西洲放肆的笑声。
“好笑吗?”待柳西洲笑够,陆帷手撑着头,看着柳西洲的的凤眸晦暗深沉。
“不……不好笑!”柳西洲瞅见陆帷的脸色,渐渐收起了那放肆的笑声,转头又跟默默吃粥的温缈搭话。
“谢小六,你看看你六哥哥那副样子,似要活活生吃了我一般。”
温缈斜睨了他一眼,丝毫没有同情的意思,夹了一筷子小菜放进嘴里,嘀咕道:“你自找的……”
“啊哈?”深感被合伙欺负的柳西洲郁闷的咕哝两句,仰头喝尽了碗里的粥,然后递了碗给一旁的青芜,“小青芜,麻烦再来一碗。”
青芜忍俊不禁,瞧见自家姑娘并没有说什么,笑着接过柳西洲的碗,又去盛了一碗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低头扒拉着粥的温缈似是想到了什么,双眼亮晶晶、直勾勾的看着柳西洲,“柳大哥,你这次在洛阳待多久?”
柳西洲警惕的看了一眼温缈,这谢小六和陆家哥哥一个德行,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的!
“怎么,有事求我?方才对我可不是这个态度啊!”柳西洲接过青芜递来的碗,顿时就有了说话的底气,说不定他还能再敲一笔竹杠呢!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我家三姐姐自小体弱虚亏,请了不少大夫,吃了许多药,总也不见好,就想着柳大哥能帮忙看看。”温缈一脸的真诚,因着求人,语气软糯不少,还十分狗腿子的替柳西洲夹着菜。
柳西洲看着温缈夹的菜,讪讪笑了笑,他甚至已经可以感受到陆帷那要吃人的目光正紧紧盯着自己。
“你们俩倒是心有灵犀,竟说了同一件事!”柳西洲默默将温缈夹的菜挑到一边,转移了话题,也的确吸引了温缈的注意力。
“咦,六哥哥竟也跟柳大哥提了这事儿?”温缈笑逐颜开,有陆帷开口,想来柳西洲必是答应了。
晚安么么哒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陆帷收回要吃了柳西洲的眼神,凤眼在对上温缈时全是柔情,他拿起桌上摆放的公筷为温缈夹了一块糕点放进小碟里。
“那日你提过想叫他为谢容离看病,恰好记起,便提了一嘴。”
温缈接过花糕吃了起来,心里五味杂陈,不得不说,陆帷对待自己喜欢的人是真的好……
事事周全、细心如斯……
甚至可以不顾生死相救。
这一点,是顾匪石永远也做不到的,也是她温缈一辈子也希冀不到的宠爱与偏爱。
如今占了谢六姑娘的身体,拿了所有本该属于谢六姑娘的关心和爱护,她总要为她做些什么,总要给她讨个公道。
这样想着,温缈心里有了计较,她捧着双颊,认真的看着陆帷,“六哥哥,我被花神教抓走之前,原本是想要去杨柳巷见父亲的。”
陆帷点了点头,见小姑娘嘴上遗留下先前糕点的粉末,他微一伸手,见小姑娘有要躲的趋势,“别动。”
鬼使神差的,温缈就听了他的话,一动不动的僵在了原地,任由陆帷替她擦去嘴角的碎末。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少年精致嶙峋的骨节触碰到她柔软的唇瓣,一股难以言说的感觉从心头蔓延开来……
柳西洲一脸“没眼看”的表情,只顾着埋头干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知道,也去敲打过三叔了,他今后应不会再找你了。”陆帷仍旧面上带笑,话说的轻松自然,仿佛一切都在他的运筹之间。
温缈面上非常精彩,她无奈的笑了笑,你这惦记着人家女儿,哪来的勇气去敲打人家老爹?
虽然温缈也很不想去杨柳巷看见谢南乔那对母女,但有些事情还是要去办好,谢朊为何写信叫自己去见他?还有谢南宁……她得帮这个根正苗红的弟弟一把……
“六哥哥,我今天想去一趟杨柳巷。”见陆帷神色有些许凝重和担心,她连忙又补了一句,“若六哥哥不放心,可叫不喜和云胡跟着!”
陆帷听完,立即跟说道:“下午我亲自陪你去一趟吧!”
温缈有所顾忌,瞅了一眼萧怀安寝屋的方向,“六哥哥,这怕是不妥吧?”
哪有人昨天还昏迷不醒,今天就能出门上街游走的?
见温缈如此担心,陆帷也就只得依着她了,他朝门外知会道,“云胡,你今日跟着六姑娘出门,仔细些跟着,那日的情况我不希望再发生!”
“是。”云胡在外面低低应了一声。
待吃完饭后,温缈想着还是不要和陆帷待太久为好,就要起身拉着柳西洲去给谢容离诊脉。
然后柳西洲却摇着纸扇说“不慌不慌”。
“柳大哥是有什么要事吗?”温缈喝了一口茶水,捧着双颊询问柳西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不你六哥哥忌惮你院子里另一个男人嘛,我得想个办法把他弄走啊!”柳西洲摇着折扇,一脸“我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的生无可恋表情。
温缈瞬间就反应了过来,她也撑着桌角利索的站起身来,“柳大哥,你要去给萧怀安看病?快快快,我也去,赶紧给他治好,他一直住在我院子里,我总觉得有些瘆得慌。”
看着两个人相携走出的背影,陆帷仍旧坐在原地,他目光复杂,久而唇瓣抿起一丝深邃的笑意,掩在宽袖中的手掂了掂手中的瓷瓶,出声叫住了欲跟着出去的青芜。
骤然被陆帷叫住,青芜有些不解其意,可还是走过去福了一礼。
“六公子有何吩咐?”
“你家姑娘脚腕手腕的伤可有好些?”少年郎君,红衣墨发,衬的肤色越发细腻冷白,高山玉树风骨姿。
青芜忙不迭的回话,“这几日都有在涂药膏,已经淡了许多,也找大夫看过,都说不会留下什么痕迹,也没有伤到内里。”
知道陆帷关心温缈,青芜一股脑的将知道的全说了出来。
陆帷满意的点了点头。
还算机灵,倒不必自己一句又一句的盘问了。
“接着。”陆帷将手中把玩的瓷瓶递交给青芜。
青芜小心翼翼的接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精致雅巧的瓷瓶上贴着“玉颜养肌膏”的小字条,青芜看了大喜过望,姑娘这几日上药,原先的药膏都用的差不多了,她正愁着再从哪里找那样奇效的药,没想到竟叫六公子解了难。
“多谢六公子赠药。”青芜心里高兴,规规矩矩的向陆帷行过礼。
陆帷没有再留她问话的意思,拂了拂手示意她跟上温缈,“看顾好你家姑娘。”
青芜低头应是便快步追了上去。
……
萧怀安寝屋。
屋内熏着水木香,紫衣锦袍的郎君坐在主座上,绕有兴趣的看着底下的红衣少女和青衣公子。
“本君当是来做什么呢,原是找了神医来给你六哥哥看病,这还叫本君也顺道沾了光。”萧怀安的话中带着刺儿一般,听着怪叫人难受的。
“君上说笑了,这不也是想着叫君上身体快些好起来——”温缈面上带着礼貌到极致的笑意。
萧怀安敛了敛眉,又是这种假模假样的笑,他看着就心烦,于是他立即便出声打断了,“盼着本君身体好是假,急着赶本君走是真吧!”
他就知道谢家丫头怎么会好心来看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见心思被他戳穿,也不羞不恼,在一旁挥袖坐下,“君上,这是洛阳谢家,不是燕京昭阳府,您若是住习惯了,可是很麻烦的!”
萧怀安转了转手中佛珠,抬起眼帘,“若是住习惯了,谢家也可以变做昭阳府。谢家丫头,你要试试吗?”
郎君面色沉如冰谭。
温缈不紧不慢,丝毫不慌张,“昭阳君不是恩将仇报之人,当日在花神村,我有千万次机会对君上不利,可我没有这样做,我救了君上,君上如今也不会做对我谢家不利的事,对吧?”
萧怀安手捻佛珠,他的脸一半落在春阳里,一半遮掩在阴影里,瞧着似人似鬼,似佛似魔,诡异的很。
“君上,绾绾只愿今次一别,恩怨两清,瓜葛再无,此生不念。”
这一世,温缈和萧怀安的恩怨……
到此为止吧!
晚安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今次一别,恩怨两清……
瓜葛再无,此生不念……
萧怀安神色瞬间冷了下来,就这般不想和他扯上关系吗?
在燕京嚣张跋扈、人人奉承惧怕的昭阳君第一次吃了闭门羹……
不对,不是第一次,还有一个女子,一个从未用正眼瞧过他的女子……
只是她已经不在了,眼前这个红衣妙龄少女便是唯一一个……
可她终究不是她。
得不到他仅有的偏爱和顾忌……
“听说谢六姑娘在燕京待过几天,想来本君的名声、墨羽军的威名、墨狱的凶恶都有所耳闻。”郎君将佛珠穿在手腕上,双手交叠合拢,宛如神佛撕开了虚伪的面具,露出魔鬼般狰狞的面孔。
温缈下意识抓紧了椅子的扶手。
萧怀安话里话外都是威胁,可她终究不是十三岁心智的谢容安,而是前世与他交锋过无数次的温缈。
前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时深闺,听闻昭阳君萧怀安恶名,素来不屑他的行为作风,因此从不与他好脸色看……
而后,凤仪天下,亦没少和萧怀安抬杠争辩,总之也是处处不对付,彼此看不惯……
最后,她成为了永巷宫奴,却不得不依附这个素来残酷狠厉的男人,只为向他求一个给温家翻案的机会……
然而,绝对的权势面前,所有的示弱和求饶都成了笑话,她至死都未能还阿爹和数十万温家军一个清白!
“有所耳闻。”少女并不多说,只还了萧怀安这四个字。
全然是不害怕的意思……
这厢你们你一句我一句的打着哑谜,那厢柳西洲却是坐不住了,他最讨厌猜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了。
真是,活的一点也不通透。
有什么话,直说不就好,何必拐着弯抹着角?
最关键的是,他压根听不懂两个人在说些什么,就挺伤心……
“君上,柳某来给你把把脉,这什么都没有身体重要啊!谢小六也是为着你的身体好,您雅量,与她计较什么?”柳西洲一向八面玲珑会说话,他上前踱了几步伸手要为萧怀安把脉。
侍立在一旁的右使拿不准自家君上想不想把脉,持刀上前一步挡在了萧怀安面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西洲念着陆帷的嘱咐,也就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情绪,说话逐渐认真起来,“柳某也不是什么行走江湖的赤脚大夫,旁人求着柳某看病,柳某还要掂量思忖着来,如今上赶着要给君上看伤,君上倒是推三阻四,莫不是——讳疾忌医?”
萧怀安压下心头的怒火,抬手喝了一口凝神的香茶,鹰眼缓缓抬起,落在柳西洲的药箱上,嗤笑一声道:“江夏神医,医术高明,可活死人肉白骨,却偏偏踪迹难寻,记得燕京永昌侯府派人寻了柳神医许久都无果,不承想谢家竟如此轻而易举的就给找了来。”
温缈听着萧怀安的话,凝了凝眸子。
永昌侯府一直在找柳西洲?
须臾之间,温缈便明白永昌侯府为何要找柳西洲了。
永昌侯府许小侯爷的夫人是南平伯府的大小姐、松阳长公主的义女,两人夫妻和睦,恩爱情浓,唯一不好的就是一直不曾孕有子嗣,想来找柳西洲也是为了这个。
说来也巧,她之前要给谢容簌试的孕方就是这位许小侯爷的夫人赠的。
那若是那张方子就是柳西洲开的,可就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兜兜转转又饶了回来。
萧怀安的话意有所指,柳西洲这下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却就是不进套,仍是嬉皮笑脸的笑了起来,“谢家姑娘一个个都身娇体弱,柳某这不也是一回生二回熟了嘛!”
萧怀安睨了一眼柳西洲,又看了一眼坐在一旁自顾吃茶的温缈,拂开挡在身前的右使,面色缓和了几分,“不必看了,本君的身体,本君自己清楚。也如谢六姑娘所愿,明日本君便会启程回洛阳,自此应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
温缈不动声色的笑了笑。
如此最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
怕不能如他所愿了……
少女低垂下晶莹的桃花眼,深眸中含着笑意,她还要回燕京找那些人算账,萧怀安应还会再见到她的,不过也仅仅是见到了,他们不该也不会再有过多的交集。
想清楚一切,温缈利索的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她拍了拍裙裾,因为身心愉悦的缘故,高高兴兴的给萧怀安行了个万福礼。
“既然如此,绾绾和柳大哥就不打扰昭阳君休息了。愿君上万福金安,前程锦绣。”
少女说罢也丝毫不留恋,拉着柳西洲就要离开萧怀安的寝屋。
萧怀安看着那道纤细的背影一点点的模糊在自己的视野中,心口莫名一阵绞痛,他脱力的用手撑住桌角,眼神迷离虚浮,喃喃,“绾绾?”而后眼神逐渐清朗,思及方才说出口的话,又补充道:“谢绾绾?”
温缈本已经走到了门槛处,听萧怀安突然亲昵的唤她,深感意外的回头看了一眼。
“怎么?君上觉得有何不妥?”
不妥她也不会改!
萧怀安面上笑意难测,他摇了摇头,声音极低极低,“没有不妥,这是你的小字?有何典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取自‘绾绾西塘柳,垂丝荡春色’。我六哥哥说我是比春色还要妍丽的存在,这个小字很适合我!”温缈大大方方的开口说道。
萧怀安沉默下去,没有回话也没有再问话的意思,温缈睨了他一眼,只道他神经兮兮的,也没细想,拽着柳西洲要去给谢容离看病了!
侍立在身侧的右使看着自家君上的样子,到底忍不住说了一句,“属下没记错的话,温家三姑娘的小字也是绾绾。”
萧怀安宛如被触了逆鳞,他鹰眼充斥着血红的色泽,手旁的杯盏茶器被尽数挥落在地。
“噼啪”几声裂成碎片,茶水缓缓流淌出来,屋内气氛陡然紧张起来,原本整洁的场所也多了几分狼藉和萎靡。
右使见状,“噗通”一声跪下来请罪。
“属下该死!”
凌厉的眼风扫来,萧怀安阴恻恻的声音在屋内响起,“你是该死……不会讲话,日后便不要再说话了!”
晚安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春日晴好,纸鸢高翔。
杨柳枝抽条,随风飘荡着擦过水面,荡起一层层碧波涟漪。
有三三两两的侍女结伴而行,在看见迎面而来的红衣少女时,都会恭敬的轻福一礼,然后再一脸好奇的打量着少女身边的青衣公子。
“谢小六,你与我走这样近,就不怕她们背后说闲话?”柳西洲抽出腰间的折扇扇了扇,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温缈闲聊。
温缈斜睨了他一眼。
郎君清秀,容貌也算上品,只是平日里总是嬉嬉笑笑,让这份美貌平添了几分傻气,而她,并不喜欢那股傻气。
又想起柳西洲上次来谢府,自己和他险些就被二伯母给误会了。
“你没有我六哥哥好看,我不喜欢你。”温缈眨了眨眼,一派的天真无邪,仿佛真是个十三岁的闺中女儿。
柳西洲翻了个白眼,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而后似是想到什么,反唇相讥道:“洛阳刺史嫡子周汝景是你未婚夫?”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这是事实,温缈不好反驳,只是轻微点了点头。
然后柳西洲就笑的不可开交了,“我见过他,没你家六哥哥好看,想来你也是不喜欢他的,可却偏偏和他有婚约在身,真是让我们谢小六为难,怎么办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知道以陆帷的性子,绝计不会让谢小六如约嫁给周汝景的,但就是忍不住的想要逗逗她。
然而小姑娘面色平静,似乎全然没有受他的话影响。
“柳大哥,我的婚事就不劳你咸吃萝卜淡操心了,你若是再打趣我,我回去就与我六哥哥告状。”温缈知道柳西洲也同样怵生气的陆帷,遂借着陆帷狐假虎威道。
果然柳西洲没再说话了,乖乖跟在温缈后面,片刻后又因为太过无聊,继续找话题道:“不过谢小六,你要是按你六哥哥那个容色找夫君,只怕难了。”
他兀自又想了想,“方才那位昭阳君姿容倒是也还可以,只是性子阴晴不定,太过乖戾狠辣,他可不是婚嫁的合适人选。”
温缈忍住了对柳西洲的吐槽,这人分明是十足十的话痨,一路走来,那嘴没一刻闲着。
那张嘴跟着他也着实是累……
“我知道。”为了堵他的话,温缈立即回了话,同时脚下的步子也不由的加快了起来。
谁知柳西洲却没有罢休的意思,他又自顾自的张了口说道,“其实若论相貌,东宫那位太子殿下也是相貌不凡,只是为权者太过善于玩弄人心,我听说他最近与太傅家的嫡女走的颇近,想来也是算不上良人的!”
温缈脚步几不可见的顿了顿。
但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从容,自顾的在前面带路,看不出任何的异常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只有她自己明白,心口那处揪的生疼,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要捏碎她的心脏一般。
她现在的确不爱顾匪石,可是她前世将一辈子的光阴和年华都给了那个男人,她如今怎能甘心,怎能甘心看着他继续高枕无忧的迎娶其他贵女?
所有恨都源于爱……
这世上真正的绝望大抵就是由爱生恨吧!
柳西洲观察着前方带路的红衣女子,转了转手中的水墨折扇,他是故意在谢小六面前抹黑顾匪石的,就是要叫谢小六早早明白,顾匪石并非什么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陆家哥哥迟早都是要去燕京的,届时谢小六也必然要跟过去,他怕谢小六在顾匪石眼中成为一个像温缈一样的猎物。
毕竟那时的谢小六和温缈会是极相似的处境……
顾匪石看上温缈,是因为温大将军手掌兵权,是因为沈家富贵荣华。
而谢小六届时会有陆帷这样手握重权的哥哥,也有同样富甲天下的谢家撑腰,她会成为顾匪石新的目标。
可是私心里,柳西洲不希望陆帷再失去谢小六,所以倒不如早早就给谢小六打了预防针,这样日后到了燕京,无论顾匪石怎样撩拨,她都不会上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大哥,我又不傻,什么人能嫁,什么人不能嫁,我心里都有数的,你可别像个老妈子样唠叨了!”温缈强忍着内心的不适,仍旧用一副调笑的轻松语气和柳西洲说着话。
柳西洲见她有将话听进去,亦是满意的笑了笑。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说话又忍不住的加了一句,“你六哥哥最是疼爱你,绝计不会让你草草嫁给周汝景的,想来你的婚事他定然要细细筹谋的,会为你寻一位如意郎君的!”
这天底下还会有其他男人比陆帷更爱谢小六吗?
小姑娘如今心思单纯的紧,怕是不知道她的如意郎君就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温缈听完柳西洲的话,小脸皱成一团,如今得知陆帷喜欢谢容安,她是万万不会相信陆帷会给自己找夫婿了,他不把自己打包送过来就是好事了。
又行了一段路,绕过杨柳岸、柳沙堤时,温缈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身看向柳西洲。
眼神认真且坚定。
让柳西洲都情不自禁的肃然起敬起来。
“柳大哥,等你回到燕京,拜托你一件事。”小姑娘此刻已经完全平复了方才不悦的心情,仍旧是那个没心没肺的谢家六姑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事?看在陆家哥哥的份上,但凡我能做到的——”看着温缈炽热且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生怕对方提出什么难办的事,他给自己留了条后路,“能做到的我也掂量着来!”
“柳大哥,你不必如此紧张,我又不叫你杀人放火!”
“我倒宁愿你是叫我杀人放火,反正清平乐里多的是干这行当的!”
温缈愣了愣,一时竟无言以对。
“我想要你帮我照拂一个人,他刚去燕京,人生地不熟,而且是去赶考的!”温缈没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说道。
“照拂?赶考?男的?陆家哥哥知道吗?”柳西洲一口气将重点和想要问的问题全部挑了出来。
“六哥哥知道,此人才学斐然,日后定然能为六哥哥的事业添砖加瓦的!”
晚安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听温缈这样说,柳西洲倒也好奇了起来,“何人?竟能得你如此看重。”
“南江才子蒋孝霖。我让他去监视顾匪石,也为六哥哥日后入主燕京做谋划。”温缈说的轻松,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说的话若是叫有心之人听到会怎么想。
“你叫他去监视顾匪石?那可是天启的太子殿下,你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柳西洲是万万没有想到谢小六竟然能做出这样胆大包天的事来,亏他刚才还在担心谢小六会在将来喜欢上顾匪石,如今看来,倒全是自己多虑了。
“柳大哥,我六哥哥并非久困樊笼之人。我虽不知你们在谋划些什么,但也知道这洛阳一隅留不住六哥哥,只怕——”后面的话,少女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只怕,将来天启都留不住那个野心勃勃、手段非常的锦衣侯……
因为见识过少年最风光恣意、威风赫赫的样子,所以温缈丝毫不怀疑陆帷有这样的能力。
柳西洲听完温缈的一番话,微微有些讶异,一个自幼养在深闺里的女儿家竟然有那样长远的目光。
或许……
从来都是自己低估了面前的小姑娘。
从清平乐她找自己做的那场买卖开始,或许她就在谋划些什么,她说不知道自己和陆帷的谋划,但他们又何尝知道她的谋划?
谢容安,全然不似她表现出来的那样简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些当初信口拈来的世家秘幸从何得知,看来他得找个时间和陆家哥哥好好聊聊他这个妹妹了。
柳西洲沉吟片刻还是答应了温缈的请求,“会替你留意着的。”
南江才子的名声他也有所耳闻,不管如何,如果他当真是在为陆六哥做事,暗地里襄助一番也未尝不可。
如若发现他是在阳奉阴违,也可及时止损。
温缈并不知道柳西洲心里百转千回想了那样多,在听到柳西洲愿意帮忙时就已经笑弯了眉眼来。
……
约摸半盏茶的功夫,终于来到了大房居住的院落,刚进门便看见了来来往往的有不少人在院中穿行。
“姑娘,大小姐婚事将近,这些都是帮着布置的。”青芜走在温缈身边,细心的给温缈讲解着。
温缈看着面前的一片喜色,细眉弯成月牙儿,这一世,她的表哥和谢家大姐姐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这样,便很好……
至少证明,她的重生并非全然没有意义,带着前世的记忆活过来,她可以帮助更多的人,可以弥补太多遗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表哥和大姐姐的遗憾……
父亲和兄长死于权势漩涡中的遗憾……
谢家满门覆灭的遗憾……
还有,惊才绝艳的锦衣侯英年早逝的遗憾……
“挺好。”温缈淡淡笑了笑,又扭头去和柳西洲说话,“柳大哥这趟来的赶巧,我大姐姐要与沈家哥哥结亲,婚礼就是这段时间了,柳大哥留下喝杯喜酒呗,也好热闹热闹。”
柳西洲乐得凑这个热闹,遂满口应下。
正说话间,迎面撞上了周氏。
周氏看着温缈,又扫了一眼她身边的柳西洲,笑的大方得体,因着之前温缈就派人提前来传了话,所以她也就知道柳西洲是来做什么的了。
“有劳柳神医跑这一趟了,我带柳神医去见三丫头。”说罢她回头吩咐了身后的丫鬟婆子几句话,就带着人去往了谢容离的寝屋。
“柳神医,不知六郎情况如何?这孩子昏睡了几天,我这心里也是担心,今早听下人来报,说是人醒了才稍稍宽心。”在去谢容离寝屋的路上,周氏向柳西洲询问着陆帷的情况。
柳西洲摆了摆手,示意周氏放宽心来,“他没什么大碍,按着方子修养几日就没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及此处,周氏笑了笑,而后又看向温缈,牵起她的手来,言语间满是关怀,“六丫头,那位住在你院里,没让你受委屈吧?”
温缈明白周氏指的是萧怀安。
“方才也叫了柳大哥去瞧过昭阳君,他说他明日便要回洛阳,也就没什么委屈不委屈的了,劳大伯母忧心了!”温缈也亲昵的握了握周氏的手,表现出来的样子别提有多乖巧了。
“那就好。”周氏听见萧怀安要离开,也是松了一口气,“这个昭阳君也是奇怪,虽说是因为救你受的伤,但也没有住在你院子里的道理吧?若不是此人阴晴不定又位高权重惹不起,断不会叫我们六丫头受这个委屈的。”
听完周氏的话,温缈摇头笑了笑,“大伯母多虑了,绾绾真的不觉得委屈。”
周氏听着这话,越发疼惜的看了眼温缈,正要再说些什么,却已经走到了谢容离的闺房门口,这也就住了口。
少女的闺房清净优雅,盈着淡淡的佛香,让人一走进来便有种古朴典雅的感觉。
穿着霜白交领襦裙的少女正依靠在美人榻上看书,听见门边传来动静,才从书中抬起头来。
“房中丫鬟呢?怎么没人伺候着,是不偷懒去了?”见谢容离房中一个丫鬟都没有,周氏不禁有些恼火起来。
谢容离赶紧摇了摇头,起身牵着周氏的手在榻边坐下,“母亲,是我要看书,嫌她们在旁边吵得慌,才叫她们离开的。”
少女说话声音柔柔软软,自有几分病弱西子的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又看见站在屋内的温缈,想起了陆帷来,关心的问道:“六妹妹,六哥如今怎样了?可有醒过来?因着身上有病气,怕过给六哥,才一直没去看他!”
见谢容离如此关心陆帷,温缈面上的笑意更加,她推着柳西洲走近几步,“三姐姐放一百二十个心,六哥哥今早已经醒过来了,还得多亏了柳大哥的医术高明。”
谢容离这才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青衣公子,她曾在六哥哥的春山院见过他一面。
后来也听六妹妹提起他医术高明,还说要寻个机会叫他给自己看看。
如今看着他手中提着的药箱,谢容离心下猜到了几分温缈和周氏领柳西洲来的目的。
这是要来为自己看病啊!
不过……
她这病,真的能好吗?
晚安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心里顾虑重重,却到底没有说出来,谢容离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那就有劳柳大哥了。”
周氏见谢容离同意,也是笑的开怀,连忙从榻边让开,好叫柳西洲来把脉。
柳西洲打开药箱,准备东西的空当,认真询问的语气倒颇有些神医的意思,“三姑娘近日可有在吃些什么药?”
谢容离思索片刻说道:“无非就是些温补滋润的药,因为始终看不出是个什么症状,所以那些大夫郎中也不敢胡乱开药,就吃了补药吊着身体。”
听着谢容离的话,柳西洲微微蹙了蹙眉。
这小姑娘比谢小六大不了多少,却死气沉沉的,连说话的语调都是充斥着一团死气,让人听着觉着怪不舒服的。
“我来替姑娘把把脉。”柳西洲示意谢容离伸出手腕来,细长的皓腕骨瘦如柴,让人看了便心疼。
柳西洲诊着谢容离的脉象,眉头渐渐拧起,脸上闪过几分不可思议的颜色,他似是不相信,又耐着性子诊了一次。
渐渐的,他诊脉的手悄悄握紧,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倚在美人榻上的少女。
那意蕴深长的一眼,看的谢容离有些浑身发软,仿佛在他面前,自己根本无处遁形,什么秘密都不会有……
藏在被褥下的手,悄然收紧……
柳西洲转头看向温缈和周氏,“若是二位信得过的话,我想单独与谢三姑娘聊一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奇怪的看了一眼柳西洲,想从后者眼中读出些微原因,可是少年情绪隐藏的太好,她并没有看出什么来。
她满腹狐疑的跟随着周氏从房中退了出去。
屋内寂静,落针可闻。
柳西洲站起身来,在寝屋中踱了几步,几经思虑还是率先开了口,“三小姐与我说说你的身世如何?”
谢容离神色一凝,有些畏惧的望向面前站着的青衣公子,她往床角缩了缩,佯装一无所知,“不知道柳公子在说些什么,我的身世?我是谢家三姑娘啊!”
柳西洲勾唇笑了笑,他的眼神让谢容离觉得如芒在背,只得将头埋得更低了。
“听闻西海有鲛人族,可做人鱼烛,燃之,百年不灭。只是鲛人族有一特点,他们的手,常年寒凉,没有一丝温度。三姑娘,你的手,也很凉啊!”柳西洲走近了两步,他虽然平日里一贯嬉皮笑脸,但若是认真起来,也足以震慑人。
更何况谢容离一向是个柔软的性子,被柳西洲这么一吓,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着泪珠子。
她将自己紧紧抱住,似是忍受着极大的恐惧……
意识到自己有些太过紧逼,柳西洲坐下来,也放缓了说话的语气,“三姑娘,你可与我说说,我若想害你,有千万种方法,可我现在是要帮你。鲛人族,应该只你一人了吧?”
柳西洲这句话像是戳到了谢容离的痛点,两行清泪接连滚落,记忆深处隐藏的秘密此刻在脑海中翻涌而来,令她五脏六腑都揪着疼。
那一夜的杀戮,染红了西海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又如何?”谢容离自知再也瞒不过去,紧握成拳的手松了下来,她怕惊到外面等候的温缈和周氏,明明已经很愤怒,却还是压抑着没有喊出来。
柳西洲淡笑着开口,“三姑娘不必紧张,西洲并无恶意,姑娘的身份也不会向任何人透露分毫的。”
谢容离不相信的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柳西洲,她咬着牙,小声的询问道:“那你方才咄咄相逼是何用意?你分明很在乎我鲛人族的身份。”
柳西洲竟然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手上拿着水墨折扇,收起不是,展开也不是,只得坦言道。
“我……这……”他竟然有些语无伦次起来,而后深吸了一口气才又道:“是这样的,我曾在古书上看过鲛人族的记载,因此对这一族充满好奇,只是听闻鲛人一族已于十多年前亡了族,因此很是叹惋。没想到有朝一日竟能遇见鲛人遗珠,这才激动了些。”
谢容离蹙了蹙眉,可她心性向来温柔,不多时就松下了眉眼,语气淡淡的,“原是如此。柳公子又为何要对鲛人族好奇,或许阿离可以为你解惑一二。”
见面前的青衣郎君的确没有要害自己的意思,谢容离也就放了心,她抬起水润润的眸子,定定的看着柳西洲。
是鲛人族遗民这件事是她最大的秘密,这些年一直压在她心头,如同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时刻悬在她的脖颈上。
如今有个人能一吐为快也好。
柳西洲沉吟片刻,开口道:“鲛人族为何全族被灭?谁人所为?你,如何逃出来?又怎么来了谢家?”
他也知道自己问的问题犀利,因此问完又添了一句,“若是有不想说的,也可省略,说你想说的即可。”
谢容离略思忖片刻,才开口说道:“那时我还年幼,不过五岁的年纪,只记得一群黑甲黑盔的人,骑着高头大马,手执长枪利剑闯进了村庄里,他们一句话没说,伸手便是刀光剑影,很快就是横尸遍野,温热的血液打在脸上,让人心惊不已。族人四下逃散,可还是无一幸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西洲听着不由蹙起了眉头。
黑盔黑甲?
那只能是那个人了……
他回神过来,继续听谢容离说道:“阿娘在阿父他们的掩护下,才带着我侥幸逃了出来,可是没逃多久,阿娘就因为重伤体力不支倒下了。那时二伯和二伯母在外经商,机缘巧合便救下了我与阿娘,可是阿娘到底没撑下去,没等到洛阳,便离世了。而我也被带回了洛阳谢家,养在大房名下,成了谢三姑娘。”
少女的声音中听不出太多悲伤,更多的是一种对前尘往事的释怀。
她看似柔弱却又比谁都要坚强。
守着这样一个大秘密,一守就是许多年,从未让任何人发现她真正的身份……
柳西洲缓缓站起身来。
看着少女悠悠叹了一口气。
晚安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柳西洲从房里出来的时候,等候在外的周氏和温缈一齐拥了上去,围着他问谢容离的情况。
青衣公子淡然一笑,“放心吧,没什么大碍。只是三姑娘的体弱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根治怕是难,待我开个方子,仔细为她调养,身子总会慢慢好起来的。”
见柳西洲如此说,周氏安下心来,她朝里屋张望了一眼,“我进去看看三丫头,让六丫头陪着柳公子逛逛。”
谁知柳西洲却出声拦住了周氏,他声音低沉温柔,是很让人信服的样子,“方才出来的时候,三姑娘说想一个人静静,大夫人暂时就不要进去打扰了。”
周氏推门的手停在半空,而后反应过来,也只是笑笑,并没有深究为什么,“既如此,我先下去吩咐人给三丫头熬点燕窝粥,绾绾,你和柳公子聊着,待会儿中午就留在这里吃饭,我叫人多做几个你喜欢吃的菜。”说着又笑意盈盈的问向柳西洲,“柳公子可有什么爱吃的菜?”
柳西洲正要不客气的开口,翠竹就找了过来,她见礼后小声说道:“姑娘,六公子找您呢。”
这样一来,饭是吃不成了。
“大伯母,您忙吧,大姐姐婚事在即,要准备的东西多着呢,绾绾就不叨扰了,等大伯母闲下来了,再过来吃饭。”温缈心里满腹疑云想问柳西洲,因此也想着早些寻个安静的场合好好盘问盘问。
周氏听此,也就不再强留了。
“既如此,便不留你们了。今日实在感谢柳公子了,改日再好好重谢。”周氏感激的看了一眼柳西洲,倒叫柳西洲觉得不好意思了,只得连连摆手说“小事小事”。
等出了周氏的院子,温缈便忙不迭的开口询问道:“柳大哥,你与我三姐姐说了些什么?你没吓着她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温缈一副担心至极的模样,柳西洲却只是摇头笑了笑,“这是个秘密,一个你三姐姐不愿旁人知晓和提起的秘密。”
温缈轻轻蹙了蹙眉。
嘁。
不能说便不能说嘛,还整得神秘兮兮的,勾的她心里痒痒的,好奇心大起。
可是心里再好奇,温缈也没有再问下去,既然是三姐姐不想提起的秘密,她也没有深究的必要,或许有朝一日,三姐姐愿意主动与她提起呢?
……
四周寂静,谢容离躺在榻上,鸦青的长发披散在枕间,她看上去神情恹恹的,目光都有些空洞无物。
有一缕阳光透过花窗照射在榻上,少女伸手接过那缕阳光,只是那光却暖不透她的手,也照不进她冰冷的心。
脑海中蓦的想起柳西洲离开前说过的话。
他说:“三姑娘,心病还须心药医,你不必将自己禁锢在过往的牢笼里,鲛人族已经没有了,你如今只是谢家的三姑娘。谢三姑娘应该好好活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容离迷蒙的眼神逐渐清明起来,他说的对,自己或许真的该放下过往了,从今往后,好好做谢三姑娘吧!
回到得之院,温缈还没来得及和陆帷见上面说话,就被柳西洲给推搡了出来,他自关上门不知要和陆帷密谋什么。
“姑娘要不搁墙角听听?”青芜见温缈一脸抓心挠肝的好奇样,打趣着怂恿道。
温缈摆了摆手,“算了,人家不想告诉你的事,问多了没有意思。”
又想起什么,温缈拉过青芜的手,“对了,青芜你教我炖汤吧,我给六哥哥炖个乌鸡汤补补。”
一谈到做饭,青芜也瞬间高兴起来,跟着温缈就去了小厨房,边走边给温缈传授着做饭的秘诀。
这厢温缈和青芜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柳西洲才慢慢合上窗户,重新坐回桌前。
陆帷掀起眼帘看了一眼柳西洲,淡淡开口,“下次不必这样,我没有什么秘密是她听不得的!”
柳西洲听他这话,没好气哼哼道:“是吗?那我待会儿就去告诉谢小六,你喜欢温缈的事。不知道谢小六知道她的六哥哥曾对她的救命恩人爱的要死要活是何感想。”
果然,陆帷面色一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轻放下手中茶盏,声音染上霜色,“她会知道,但不是现在,也不会是从你口中得知!”
“得得得。”柳西洲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没有多攀扯这个话题,而是逐渐收起玩笑的嘴脸,认真道:“陆六哥,我记得你从前一直在找寻鲛人族。”
陆帷神色一顿,而后很快恢复自然。
“怎么了?你找到鲛人族了?”陆帷啜饮一小口,神色淡淡,“只是现在却也不需要了。”
他之所爱能够失而复得,应该全倚仗那个人……
既然如此,寻不寻得到鲛人,制不制人鱼烛也就不重要了。
柳西洲倒是颇感意外,他记得陆帷曾经四处遣暗卫去找鲛人族,如今怎的又不找了?
“你不想知道我口中所说的鲛人族是谁吗?”
陆帷挑了挑眉,略一思忖就猜到了一二分,“是谢容离吧!”
“怎么猜到的?你不会早就怀疑她了吧?”柳西洲有些好奇的询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今日去给谢容离把脉,回来就说找到了鲛人族族民,只要不傻都是能猜到的。”陆帷白了柳西洲一眼,唇角漾着一抹谑笑。
面对陆帷赤裸裸的嘲笑,柳西洲无奈的耸了耸肩,不过他找陆帷谈话的重点不在这里,郁闷了一会儿也就缓了过来,他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你知道鲛人族被谁所灭吗?”
陆帷看向柳西洲,这个时候眸中倒是充满了认真的神情。
“谁?”
柳西洲难得见到陆帷有不知道的时候,正要买个关子,谁知坐在对面的红衣郎君恍然大悟的笑了笑,“思来想去,有理由有能耐对鲛人族动手的,大概只有那个高高在上、心狠手辣的女人了!”
柳西洲自然清楚陆帷口中的“女人”是指谁,他有时候是真怀疑陆帷是不是偷偷开了上帝视角,他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这让他真的很没面子,在陆帷身边,他这朵根正苗红的大红花都被迫变成绿叶了。
晚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说,她为什么要找鲛人族麻烦?鲛人族得罪过她吗?”柳西洲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求助的看向陆帷。
仿佛拥有上帝视角的陆家哥哥一定知道是为什么。
然而陆帷扭了扭头,却全然是一副无可奉告的样子。
柳西洲泄气的放下手中杯盏,小小声“嘁”了一声,又挑起了另一个话题来。
“对了,我们之间的谋划,你有和谢小六提起过吗?她知道你多少底细?听说她还安排了人去顾匪石身边,换而言之,你对她了解多少?”
柳西洲一连串问了许多问题,倒叫陆帷不知道该回答哪一个了。
“总之,她的事无须你操心,我心中自有分寸。”末了他又不放心的看了一眼柳西洲,“你可莫要擅自找她麻烦,否则休怪我不念多年情分。”
柳西洲见陆帷如此这般维护,萦绕在脑海中一直想问的话在此刻脱口而出,“你对谢小六的这份信任,到底是源于谢小六本身,还是源于温缈?”
陆帷似乎并不意外柳西洲会问这个问题,他依旧是平淡的口吻,只是说出口的话却异常坚定,“喜欢就是喜欢,自始至终都是那份喜欢,又何必非要分的那样清楚?”
柳西洲撑着头,听着陆帷的话,也是无言以对。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午后时分,温缈小憩醒来,正要唤青芜,谁知菡萏挑帘走了进来。
她沉默的服侍温缈起床,全然没有了往日的开朗絮叨和活泼。
温缈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小丫头鬓角簪的那朵白花出神。
许是察觉到什么,菡萏慌张的跪了下来,她拿手挡住白花,说话的声音慌乱急促,“是婢子不好,不该戴着这白花来触了姑娘霉头,婢子这就摘下。”
温缈抬手制止了菡萏的动作,声音温柔端庄,带着一丝宽慰的语气。
“菡萏,你若这样想,便太看不起你家姑娘了,你我多年情分,我会因此怪责你吗?傻丫头,我是在心疼你啊!”温缈拉过菡萏的手,她的手冰凉到没有温度,尽管用脂粉遮掩过,但依稀可以瞧见眼下的乌青。
菡萏眼下一酸,显然没有料到温缈会这样说,这段时间的懊恼自责终于再次迸发出来,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下,她哑着嗓子说道:“姑娘,我……我真的不知道该……该怎么面对永安哥了……我不知道……”
温缈伸手替她擦了擦泪,说话的声音依旧是柔和的,“我该劝的话都让青芜带给你了,你今日能回来,说明也是想通了的,这并不是你的错,将什么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并不能改变什么。永安若是将所有事都怪责在你身上,我反而觉得他担不起你的这份喜欢了。”
许是前世经历了太多,让温缈清楚的明白,一段感情若想长长久久的经营下去,靠的永远不是一方的妥协和付出。
爱是需要双向奔赴的……
无论男子还是女子,都没有一直做主动方的道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菡萏低着头沉默了片刻,而后认真的点了点头,显然是听进去温缈的话,温缈含笑拍了拍她的手,又对着铜镜抚了抚发髻上的攒珠金簪,她似是想到什么,沉吟开口。
“我待会儿要去父亲那里一趟,你再回去好好歇歇,叫青芜进来陪我一起去吧!”温缈想着菡萏如今的状态还是不适合陪她出去的,想着还是由青芜陪着为好。
菡萏明白温缈的用心,也没有说什么,退下去叫青芜进来了。
温缈看着寝屋墙上挂着的画,微微有些出神,恰好这时青芜走了进来,“姑娘,已经备好了马车,是六公子身边的云胡亲自驾车,想来不会有什么意外的。”
见温缈不说话,青芜上前了两步,“姑娘?”
温缈回神过来,指着墙上悬着的画说道:“去将那画取下来。”
青芜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时有些愕然,“姑娘,好好的取夫人的画像做什么?”
那墙上的画像是谢三夫人唯一的遗像,也是谢朊亲手所画,本是挂在谢朊的书房里的,可谢容安幼时只有看着母亲的画像才能入睡,谢老夫人便做主移到了谢容安的房里来。
画中女子温柔恬静,穿着墨绿牡丹云纹上襦,下身着织金暗色马面裙,端庄大气,通体的雍容华贵,她只那样静静的笑着,天边的流云彩霞都失了几分颜色。
她手捧一卷书,另一只则轻轻搭在小腹上,据温缈所知,这画是刚得知谢三夫人有孕时谢朊特地所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没有秦氏的横插一脚,或许谢朊和谢三夫人会是很恩爱的一对夫妻,至少谢三夫人不会去世的那样早,谢容安也会拥有一个很美满的童年……
正想着,青芜已经取了画卷过来,温缈指尖落在画卷女子的面容上,脑海中却突兀的想起秦氏的脸。
秦氏和谢三夫人真的是亲姐妹吗?
一个娴静优雅、温柔磊落,一个自私自利,作风低劣,怎么也不像是一个娘亲所生……
温缈视线又落在画卷一侧提着的诗上。
——更有阮郎迷路处,万株红树一溪深。
谢朊,秦溪深。
温缈唇角染上一丝无奈的笑意。
明明连名字都是那样般配的一对夫妻,却走到了阴阳相隔的地步……
若是谢朊知道谢三夫人的死和秦氏有关,他会怎么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吧,去见见父亲。”温缈仔细卷好画卷,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正要离开,却又好似想到了什么,她弯腰从一旁的锦盒里取出谢三夫人留下的绿檀缂丝镂花木簪簪在了发髻上。
看她戴着这支发簪,想来秦氏能安心不少。
……
不过须臾片刻,马车停在了杨柳巷里。
有坐在巷口大树下聊天的妇人见着温缈,不禁小声的议论开来。
“要我说呀,这谢六姑娘可真是孝顺,你看谢三老爷都为了那外室搬出府了,谢六姑娘还隔三差五的过来看一看,真是孝顺的紧儿。”
“就是,可比那个外室女儿要强多了……”
晚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提到谢南乔,那围坐在一起唠嗑的妇人都有些厌恶的翻了个白眼。
“提到她,我这心里就有些来气,昨日我家二毛好心去找她弟弟玩,结果被她二话不说就赶了出来,说什么和我们家二毛玩是没前途。真是的,我家二毛再如何,也是我和我家那口子正正经经生下来的,不像他们,上不得台面的外室儿女!”
有人接着妇人的话抱怨道:“可不是,住在我们这种三教九流的地方,还每日装模作样的抚琴吟诗,真当自己是什么大家小姐了不成?”
“她自诩什么洛郡才女,结果花朝节不照样是人家谢六姑娘的手下败将嘛!”
“你说起这个花朝节,我就越发佩服谢六姑娘,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这一来就夺得了花神娘子的称号,可真是出彩的很呐!”
青芜竖着耳朵听着妇人们的谈话,颇有些得意的笑了起来,“姑娘,您听到了吗?都在夸赞您呢!”
温缈自然也是听到了,她淡淡笑了笑,并不多做言语,而是抬步继续往小巷深处走。
“云胡,你在门外守着,便不要跟进去了。”温缈走到门前,想了想还是轻轻扣了扣木门。
云胡应承下来,只身形一动,便消失在了巷子里,温缈知道他一定是在暗处守着她。
恰此时,木门被从里面打开。
谢南乔甫一看见温缈,就如同看见瘟神一般,原先平淡的眸子迸发出怒意和恨意,她二话不说就要关上开了一条缝的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眼疾手快的伸脚挡住了,而跟在一旁的青芜也紧接着一把将门给推了开来。
谢南乔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语气不善的斥道:“谢容安,你又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她的声音很快引的所有人都走了出来,谢南宁见着温缈显然很激动,他正要跑过去,却被身后的秦氏给拉着衣领拽了回去。
谢南宁回头看了秦氏一眼,在对上秦氏一双眼时,瑟瑟发抖的缩了缩脖子。
秦氏又将目光落在温缈身上,她始终觉得是温缈抢了原本属于谢南乔的名声和地位,因此说话也是夹枪带棒的没好气。
“我说容安啊,我们已经出府自立了,你这总是跑我们这里来叫什么话,若当真有那份孝心,便该将我们请回去,而不是假惺惺的过来。”秦氏说着话,眼睛却在打量着面前的小姑娘。
不过十三岁的年纪,却出落的极为精致好看,一颦一笑灵动隽秀,穿着身红衣,娇艳明媚的仿佛永远不会凋谢的盛世牡丹。
秦氏微微眯起了眼来,不知何时,从前那个蠢笨骄矜任性的谢容安竟然变成了如今这个满是自信的小姑娘。
这绝不是秦氏想要看到的样子!
她不允许她的女儿被谢容安压过一头。
就如同她过去不愿被秦溪深压过一头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目光犀利起来,带着数不尽的怨毒,可当触及到温缈头上戴着的那支木簪时,又瞬间消失殆尽。
毕竟,再惊才绝艳如何,也要有那个命来享啊……
少女清冷讽刺的笑声在耳畔响起,秦氏怔怔的回神过来。
“瞧姨妈说的,我在家中也不过是个小辈,这么重要的事,岂是我能做主的?再说了,离家一事,不是姨妈和父亲一同商量做出的决定吗?”温缈说着又看了一眼一直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的谢朊,继而说话的声音也就软了下来,“父亲也是绾绾的父亲啊,难道来看看父亲都不可以了吗?”
听完温缈的话,谢朊眉眼间闪过一丝愧疚之意,三个孩子当中,他最对不起的就是这个小女儿。
“谢容安,你搁着装什么可怜呢?若是当真想父亲,当初父亲离家时你为何不拦着?为何不求祖父祖母留下父亲?”谢南乔瞧出谢朊的动容,心里那是五味杂陈的难受,明明她才该是洛郡最耀眼夺目的女子,为什么那么蠢笨的谢容安却夺走了属于她的荣耀。
夺走她的荣耀,如今还要来抢她的阿爹……
她以为她是谁?
她凭什么?
温缈看着这对母女,低垂的眸子逐渐凌厉起来,可再抬头时,仍是委委屈屈的懵懂单纯,她也不与谢南乔掰扯,只小声的与谢朊说话,“父亲,姨妈和姐姐似乎不是很待见我,我也见过了父亲,这就回去,不打扰父亲和姨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轻轻福了一礼,作势就要转身离开,却在心里默默数着数儿。
“三。”
“二。”
“一”字还未出口,果见谢朊出声叫住了要走的温缈。
“既然来了,随我来书房一趟,有些事要问你。”
温缈意外的眨了眨眼,谢朊明明是想留下自己说话的,可却一个字没提挽留和思念,反而还有种要兴师问罪的感觉。
谢朊和谢容安之间,到底有什么心结?亦或是谢朊在忌惮什么?
和秦氏有关吗?
温缈很快就收拾好了思绪,她脸上重新带着明朗阳光的笑容,声音软糯清甜,全然是一个十三岁小女郎该有的模样。
她留了青芜在外面,款步跟了上去,却被谢南乔拉住了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做什么?”谢朊已然走远,温缈自也不必装出楚楚可怜的模样,她细眉挑起,是不屑的语气和姿态。
“谢容安,你大概不知道,父亲已经应了我阿娘,说会娶我娘为妻!届时我便也是谢家嫡女了,你懂吗?”谢南乔眉眼间也尽是得意的色彩,她仿佛已经看见她大好的前程了。
温缈唇角带着的笑意越发冷了下来,她利落甩开谢南乔的手,声音森冷阴寒,“是阿父嫡女,不是谢家嫡女,姐姐,你懂不懂?”
这话是明确在告诉谢南乔,哪怕她摆脱了外室女的身份,也永远没有资格做谢家的嫡女!
说罢,温缈就朝书房走去,临走前还掸了掸被谢南乔拽过的衣袖。
秦氏见谢朊留下了谢容安,还单独进了书房说话,顿时就不高兴了,她正想要跟过去,却被谢南乔给拽住了。
“阿娘。你没听爹爹方才的语气吗?那显然是要训斥谢容安的。”谢南乔想着谢朊方才说话的语气,忍不住就笑了笑。
晚安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跟在谢朊身边多年,早就将自家爹爹的脾气摸得透透的了,谢朊方才说话的语气淡薄疏离,显然是要责怪谢容安去的。
秦氏见女儿这样说,也就放弃了跟过去的想法,她转了转眼睛,视线落在庭院里的青芜身上,不免也就勾唇冷笑一声。
“没想到你个小贱蹄子如今倒是过的风光的很。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带什么样的奴才。”秦氏冷嗤一声,说话粗鄙难听,净是些市井之语。
本来青芜是不打算与她说些什么,反正她们做下人的,被说两句就说两句,也没什么关系,可秦氏话里话外都在映射温缈,青芜却是忍不住了。
青芜瞅了一眼秦氏和谢南乔,因为这段日子在温缈身边伺候,她也已不再是当初那个任由她们母女打骂的烧火丫头了。
更何况她家姑娘待她那样好,她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欺辱自家姑娘。
“秦夫人说的有几分道理。自然是什么样的主子带着什么样的丫鬟,青芜自问心性纯良,想来也是托了我家姑娘的福。”青芜眯眼笑了笑,变相的再夸温缈心性纯良,而后也不忘补刀秦氏。
“婢子还听过一句老话,‘什么样的娘教出什么样的女儿’。想来我家姑娘也是遗传了三夫人的善良,”她说着又看向谢南乔,面容上是盈盈的笑意,“不知道谢姑娘可否遗传了秦夫人什么善行善举?”
谢南乔不傻,瞬间便明白了青芜这是在讽刺自己,她本就对温缈一肚子的火,如今瞧见温缈的侍女都敢如此对自己,更是气恼的紧。
她咬牙切齿,三两步上前,作势就要掌锢青芜,藏在一旁树上的云胡正思索着要不要帮一把,免得那小侍女吃了亏。
谁知青芜在巴掌要落在脸上时,轻而易举的攥住了谢南乔的手腕,她语气冷冷道:“谢姑娘,我如今不是厨房的烧火小丫头,是谢家六姑娘身边的大丫鬟,这世上能让我心甘情愿受掌锢的只有我家姑娘!您,还不配!”
青芜微微使了力,她从前在厨房里干惯了粗活,有的是力气,而谢南乔的一双手向来不是抚琴就是题诗作画,哪能受得了这力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顿时就委屈的红了眼来……
秦氏眼见女儿吃亏,就要上前来帮忙,瞧见秦氏要扑过来,青芜轻一松手,放开了对谢南乔的桎梏,往后退了几步。
秦氏只得放弃找青芜麻烦,连忙搀住了被青芜甩的有些踉跄后退的谢南乔。
青芜丝毫不害怕被秦氏和谢南乔找麻烦,只因先前在马车里,温缈已经嘱咐过她了。
马车上。
“因着年前的事,只怕秦氏和谢南乔会找你的麻烦。”温缈看着青芜,指尖捧着一盏腾腾冒着热气的花茶,若有所思的开口。
青芜沉思了片刻回话道:“姑娘放心,婢子不会与她们起冲突的,反正左右不过被羞辱一顿,忍忍也就过去了。”
温缈看着小丫头一脸慷慨赴死的模样,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小青芜啊,你可是错解了我的意思了。”温缈笑着屈指敲了敲青芜的脑门。
青芜伸手挠了挠后脑勺,难道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吗?
姑娘提起这件事,不是想要让自己避免和秦氏她们起冲突,免得让她为难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姑娘的意思是?”青芜拨了拨马车里的香炉,颇有些不解的征询道。
“若是她们想要欺辱你,尽管欺负回去。若骂你了,便骂回去;若想打你,便先下手为强。”少女的声音冰凉冷沁,全然与她那张单纯无辜的脸不相符。
青芜显然没有料到温缈会这样说,她有些讷讷呢喃道:“姑娘……”
温缈放下茶盏,掐了一把青芜的脸,声音柔柔的,“做我的丫鬟,便没有平白受委屈的道理。我会给你们力所能及的保护。”
少女眉眼弯弯,笑容甜美灿烂,宛如天边地平线上刚升起的朝阳,美好且长久……
那一刻,青芜心里感动的一塌糊涂。
然而她没有看到温缈眸子里悄然而逝的一抹忧伤,纵然这一世她的阿满活的好好的,不曾受一丝伤害,但是前世切切实实发生过的事,她这一辈子难忘。
只可惜,伤害阿满的那个恶人是北雍名门冯家的公子,她这一世还能为她前世可怜的小阿满报仇吗?
北雍……
少女闭了闭眼。
也不知陆帷的野心有多大,是天启一隅还是天下归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战争四起,就必定生灵涂炭,她其实也不愿看见百姓流离失所……
然而,天下局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总得有个人来一统天下,那为什么不能是陆帷呢?
他的六哥哥,分明足够优秀……
他能做到海晏河清、天下升平的。
至少,温缈相信。
……
书房里,温缈并没有说话,而是将手中一直紧紧攥着的画卷递交给了谢朊。
谢朊有些不解的伸手接过,看了温缈一眼,才慢慢展开卷起的画卷,然而画卷只展到三分之一,那中年男人就仿佛用尽了全是所有力气,再也没有勇气继续下去了。
温缈打量着谢朊,男人显然已经不如她初见时那般儒雅,许是经常饮酒的缘故,哪怕今日滴酒未沾,也隐隐有一丝酒气传来。
“阿娘的画像,今日还给阿父。”温缈声音平淡,并没有带太多多余的情感。
平心而论,她其实对谢朊这个父亲没有太多的感情,但她如今是谢容安,她应该敬重面前的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朊目光锁在画卷的题诗上,眸里是破碎的星光,雪夜银光下,也曾有一位温润而泽的商家少年亲手折下一支梅簪在女子发间。
女子的眼睛煞是好看,姣美的面容笑靥如花,笑着牵他手问,“阮郎?好看吗?”
他当时如何回答的呢?
已经记不清了……
谢朊抱着画卷背过身去,温缈却清楚的看见,男人拿袖子擦了擦泪,既然有此举动,说明是念着谢三夫人的。
“阿父,阿娘想您,我也很思念您。绾绾很想您的”温缈自知谢朊绝对受不了小女儿如此软糯委屈的语气,故意这样说道,也好叫他明白,这些年到底亏欠了谢容安多少父爱。
谢容安说不出口的话,便由她来说吧……
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女儿的撒娇胜过千军万马……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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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中这个小女儿从未与自己说过这样的话,原来她也是思念自己的……
沉默许久,谢朊小心翼翼将画卷卷起收好,回过身来看向一脸委屈巴巴的温缈。
“前些日子六郎来找过我,说你失踪了,是什么情况?”谢朊尽管有在努力控制面部情绪,但温缈还是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了担心的声音。
花神教的事,萧怀安并没有声张的打算,因此洛郡鲜少有人知道这件事,温缈也就没准备和谢朊详细说些什么,只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
“有两个不长眼的小毛贼罢了,也没出什么大事,让父亲担心了。”少女说话声音平淡,只不过静静站在那处,就已经美艳不可方物。
谢家嫡女的身份,如今再加上一个洛阳花神娘子,她的前途已经可以说是一片光明。
可是——
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啊!
他只想要他的小女儿普普通通、平平淡淡的嫁人生子,然后安安稳稳的过完这一生。
谢朊看着温缈的情绪逐渐复杂起来,漆黑的双眸里藏了太多的事,让人轻易琢磨不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事就好。”谢朊踱了两步,又开口,“花朝节那日,你的那些东西是谁教的?”
温缈薄唇噙着浅淡的笑意,原来写信给她,是要问这件事。
既然问到了这件事,她也要好好问问谢朊,为何从不让谢容安学四书五经、琴棋书画这些东西,而一心将她培养成一个平凡的草包。
“六哥哥教我的。”温缈说话的声音更加委屈了,“我赢得了比赛,家里人都很为绾绾高兴,只有阿父,您是在怪我抢了原本该属于姐姐的东西吗?”
小姑娘委屈至极,说话的声音哽咽起来,仿佛下一刻就要落下泪来。
谢朊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显然也是一时拿了温缈没办法,他也想高兴啊,只是——
他如何高兴的起来?
万一……万一被发现了,这些年的努力究竟算什么?
“我从小就教导你,凡事不要争强出头,平平安安的低调过完这一生便好,你为何就是不听呢?”谢朊无力的拍了拍一旁的书案,眼神中也尽是疲惫之意。
话到此份上,温缈不傻,已经隐隐感觉此事背后怕是藏有大秘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什么原因让谢朊只想让谢容安低调的度过余生?
是在躲什么人吗?
是怕谢容安太过优秀,以至于被人发现吗?
谢朊到底在怕谁?
温缈不解的皱了皱眉,谢家似乎也不似表面上那般平静,这背后亦是暗潮汹涌。
忽而又想起先前谢南乔拉住她说的话。
——父亲已经应了我阿娘,说会娶我娘为妻!
思及此处,温缈不免替谢三夫人和谢容安感到不平,因此说话的语气也激动起来,“父亲,您将我养成一个废物草包,日后真的有颜面去见我母亲、您的结发妻子、正室夫人吗?”
“您还要娶那秦氏为正妻,每年清明家祭时,您要我如何面对阿娘?您要我与她说,在她离世的十三年后,您娶了她的妹妹,您不觉得这对我阿娘很不公平吗?”
谢朊讶异了片刻,显然没有料到温缈会这么快知道这件事,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脑海中倏然回想起女子在弥留之际的喃喃细语,“朊郎,是女儿,是我们的女儿……可惜,我不能看着她长大了,阮郎,我之所求,只愿她平安顺遂的度过一生……不求她名扬天下、不求她惊才绝艳……只求她像普通女子一般过完这一世……阮郎,你答应我,不要让她被族人发现……不要让她像过去的我一样……”
回忆戛然而止,看着面前清秀灵气的小女儿,缓缓的开口说道:“你母亲临去前,对你唯一的希冀就是你活成一个平平凡凡的普通人,不需要你惊才绝艳到世人皆知,你如今这样,才是让你母亲的希望落空。”
听着谢朊的话,温缈轻轻蹙了蹙眉,依谢朊所言,是谢三夫人要藏着谢容安,不希望她暴露在世人面前?
这中间仿佛有一个天大的秘密,可偏偏温缈就是参悟不透,少女面容上神色凝重起来,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真的非常不好。
温缈抬起一双幽深晦暗的眸子,褪去了往时的懵懂天真,语气坚定的说道:“父亲,你有没有想过,从小您不让我学四书五经、不让我学孔孟之道、不让我学诸子百家,不让我有足够的涵养去匹配我的容貌是天大的错误。”
谢朊不可思议的定定看着温缈,他印象中的小女儿骄矜异常,向来都是得理不饶人,哪会有这般耐心与你讲道理的时候?
“你说什么?”谢朊细品着温缈的话,有些不解的问出了声儿来。
温缈唇畔凝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有一缕阳光从外窗投进,恰好落在少女精致的侧脸上,沐浴在光泽下的少女圣洁美好,她缓缓摸上自己的面颊,语气似怨似怒、似嗔似怪。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这张脸,注定我此生做不了一个平凡的人。父亲,既然无法平庸,为什么不能让我更优秀一点呢?优秀到,千人护、万人拥,无人敢辱我半分!”温缈的话铿锵有力。
这不是谢容安想说的,而是温缈自己想要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深谙对世人而言,美貌于女子比才情更要吸引人。
有多少人,愿意娶一个胸无点墨的美人而放弃才华横溢但其貌不扬的女子……
谢容安的容貌太盛了……
就算前世,哪怕她已经过世一年,可再度被人提及时,依然可以与身为太子妃、同样容色绝艳的自己相提并论……
这一世,谢容安没有死,一旦她步入燕京城,露脸于人前,便是这张脸就已经足够吸引燕京那些贪财好色的权贵们。
届时,只有足够的才情与美貌相配,才不会叫人随意欺了去。
谢朊许是终于消化完温缈的话,他怔然张了张嘴,却并没有说一句话,似还在凝神思考。
晚安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光影惑乱,书房里静寂无声的可怕。
谢朊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子,时不时抬头看向温缈,却都是一副欲说还休的样子。
片刻后,还是温缈率先开了口,“阿父,总之从此刻开始,我不会再如曾经那般碌碌无为,甘做平庸之人了。从今以后,谢容安只做想做的事,只做想成为的人!”
温缈态度的果断坚决,着实让谢朊吃了一惊,可当他回想起少女花朝节那天在梧桐树下剑舞翩翩的飒爽英姿,也不禁由衷的笑了起来。
他和溪深的小女儿也已经长大了……
既然她不想再做那被困缚于笼中的金丝雀,他作为父亲又怎能折断她的双翼,不让她翱翔呢?
或许就如她所说,有人可以护她,护她千载无忧、岁岁平安……
谢朊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一个人影来。
少年凤眼晦深,性格乖戾,明明是极不好相处的人,却偏偏对他的小女儿好的紧。
——她艳绝天下也好,藉藉无名也罢,自有人对她千宠万爱,不差三叔你一个!
那一日少年的话,也在谢朊耳畔响起,明明少年如今人微言轻,谢朊竟有些觉得,这个少年可以很好的护住他的小女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做你想做的事吧……或许,阿父这些年的确做错了。但有一点,绾绾你记住,父亲对你的爱一点不会比其他人少……”谢朊坐倒在书案前的圈椅上,颇有些精疲力尽之感。
温缈很想了解谢朊和谢三夫人到底在躲着什么人,但理智告诉她,现在还不是时候,至少现在真正的谢容安是猜不透这之间的症结的。
许是为了缓和这气氛,温缈另起了一个话题。
“阿父,不管你听了高不高兴,有些话我是一定要说的了。”温缈款步走到谢朊面前,语气轻絮温柔,“姨妈此人,心术不正,姐姐随了她,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可是阿宁还小,我不想阿宁被她们带坏。”
温缈双手撑在桌案上,她是不信这么多年,谢朊没有看透秦氏的本来面目。
谢朊手轻轻扣在桌案上,显然也有在思虑这个问题,他在外人面前给了秦氏应有的体面,可秦氏真正的面目,他又焉能不知?
还有谢南乔——
这个女儿的性子与秦氏可谓是如出一辙,刁钻古怪,心机深沉,眼里容不下半粒沙子。
南宁是个好孩子,若是再由秦氏带下去,只怕一颗好苗子也要给砸在了手里。
“你想如何?”谢朊拿不准主意,问向温缈,既然她提出了这个问题,想来是有了应对的法子的。
温缈见谢朊有松口应允的意思,顿时就笑语嫣然起来,“阿父,我想接南宁回谢家住,由祖父祖母亲自教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朊听见叫谢老夫人和谢老太爷亲自教导,也一时心动起来。
若是南宁能得到两位老人亲自教导,不说前途光明,至少这人品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了。
“秦氏将南宁看做命根子,她不会答应的。”想到秦氏,谢朊又无奈的摇了摇头,秦氏就这么一个儿子,是当心眼宝贝一样看着的。
怎么可能轻易交出去?
这比要了她的命还要难受……
温缈脸上依旧保持着平静的笑容,她自然也有考虑过这个问题,硬抢自然是不行,要让秦氏心甘情愿的交出谢南宁来。
看着温缈面容上的笑意,谢朊也不禁安下了心来,“你打算如何做?”
“不是我要如何做,而是要看阿父你如何说。”温缈迎着谢朊狐疑的目光走到他身边,俯身低语了几句。
“这是你想出来的招数?”谢朊颇有些不相信的看向温缈,他这个小女儿自小被家中所有人疼在掌心,一贯是个没心机的。
温缈默了默,谢家六姑娘自不会有这些城府算计。
可她是温三姑娘,是统率过三宫六院的景贤皇后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温缈到底没有承认,她佯装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颈,扭捏开口,“绾绾自是想不出这些来,不过因为我曾与六哥哥抱怨过此事,六哥哥就与我支了这个招。”
温缈越说越是心虚,她现在竟然能如此心安理得的拉陆帷出来做掩护了。
脑海中,突兀的蹦现出一句话来。
被偏爱的人总是有恃无恐的……
许是下意识觉得陆帷想出这个法子比自家女儿想出来的可能性要大,谢朊信了温缈的话。
外头的秦氏许是见他们聊了这么久也没什么动静,有些急恼了,在外面敲了敲门,阴阳怪气道:“这再聊下去也不知六丫头是不是就要留下来用晚饭了。若当真是这样,妾身也好去备些菜,免得怠慢了贵客,毕竟我们六姑娘一向是娇生惯养,嘴挑的很!”
温缈听出她话里话外的讽刺之意,意味不明笑了笑,又回头看向谢朊,“今日就不叨扰阿父,只愿方才与阿父所言,阿父能好好思量。”
说罢,温缈虚行一礼,便推了门出去。
谢朊看着少女窈窕纤瘦的背影,又拿起了先前放好的画卷看了起来,他下定决心一般,利落的展开画卷。
画卷中的女子,年华正好,杏眼桃腮,颜色妍丽,笑起来是比漫天的星光朝霞还要好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时得知有孕,他们高兴的什么似的,他嚷嚷着便要作画记录下这一幕。
“阿深,以后每年我都为你与孩子作画,等到我们的孩子长大了,便一一与他说这画的来历。”
女子盈盈浅笑,也接过话道:“等你我老了,便相依在一起,从这画上寻着年少时的足迹。”
“好。”他提笔舔墨,墨色在宣纸上一蹴而就,已经刻在脑海中的容貌身段,他甚至不用看,便能画出一副肖似眼前女子的画来。
“阮郎,你说这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女子轻抚小腹,尽管那里平坦如往常,但她知道,那里有一个小生命正在孕育。
“都好。你我的孩子,怎样都好。若是男孩,待他长大了,便能与我一起护着阿深你,若是女孩,我便疼爱她一辈子,让她岁岁无忧。”
晚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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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若是男孩儿,便叫俞宁,女孩儿便叫容安。一世安宁,是我这个做母亲的对他们最好的祝福。”女子想着不久后就能见到一个粉嘟嘟的奶团子,面上的笑意更深。
脑海中的笑容逐渐与画卷上的的笑脸重叠在一起,谢朊无力的按了按额头。
他手指轻轻搭在画卷女子的脸上,极尽缱绻温柔,喃喃,“溪深啊,黄泉路上,久等了……”
温缈打开门,便看见秦氏和谢南乔守在门口,她刻意压下眉梢的笑意,努力装出一副被训斥过的黯然之色。
谢南乔见温缈神色有些恹恹的,以为她真的是被谢朊教训了,顿时眉梢眼角都挂起了笑意,她嗤笑着出声,“六妹妹怎么瞧着不大高兴的样子,可是父亲说了什么?”
温缈斜睨了谢南乔一眼。
真是一副小人嘴脸……
“说的什么,与你何干?”眼下谢朊不在场,温缈也就懒得装什么贤良淑德了,直接就一句话怼了回去。
秦氏不依不饶,抓住温缈的手念叨道:“六丫头,你这如何说话的?乔儿好歹算你姐姐,你便是这么对姐姐无理的?”
温缈扯了扯嘴角,她目光下移落在秦氏手腕上,见上面套着那只先前在少年游看到的镯子,不由心情大好起来,“姨妈当真要我将话说明白吗?”
少女明眸善睐,笑起来时水光盈盈,很难不让人怜惜。
“自然!”秦氏脆声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听着,眼神逐渐冷了下来,说话的语气也随之陡然一转,周身内敛的气质荡漾开来,竟有几分不怒自威的上位者气息。
“若真要细算起来,你不过是我阿父的外室,而谢南乔算我哪门子的姐姐?外室生的女儿,连庶女都当不得,不过见不得光、没名没分的私生女罢了!”温缈声音清冷,句句往人骨子里扎,末了她又补了一句话,“这些年之所以对你们还算客气,不过是看在你是我母亲妹妹的份儿上,若没了这层关系,你当我容得下你们?”
少女的话,刺的秦氏和谢南乔面颊火辣辣的疼,偏生还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瞧着秦氏和谢南乔的神色,温缈勾唇满是讽刺,目光对上站在角落里的谢南宁,又不禁很快咧嘴笑了笑,“倒是可怜了小阿宁,托生在了你的肚子里,连谢家的族谱都没上,即使是阿父唯一的儿子又如何?日后谢家的家产照样一个子儿也享受不到。”
“你说什么,我们南宁也是谢家的孙子,凭什么什么也得不到?你胡说!”秦氏瞬间火大,猛的就上前一把推开温缈,抱着谢南宁怒吼道。
温缈被青芜扶住,堪堪稳了身形,见秦氏如此大反应,心下便有了思量,看来秦氏也是担忧这个问题的。
“凭什么?”温缈理了理裙裾,笑的张扬明媚,“因为他的娘是你啊,祖父祖母有多讨厌你,你自己不清楚?既然有‘爱屋及乌’一说,那自然也就有了‘殃及池鱼’一话,若是小阿宁自小养在祖母膝下,那自然算我谢家子孙,可偏偏你要亲自养大,真是平白毁了小阿宁的运道,也不知道我们小阿宁长大会不会埋怨姨妈你呢?”
温缈正欲伸手去抚摸谢南宁的发顶,却见谢南乔一个闪身挡在了身前,“谢容安,我的弟弟不用你管!”
但秦氏显然被温缈的一番话给说懵了,她盯着谢南宁,怔怔的念着:“我的宁儿也是谢家的孩子,不该什么都得不到的,若是——”
一个想法电光火石间在秦氏脑中闪过。
若是叫他的宁儿回到谢家、养在那老婆子膝下,说不定她的宁儿就能上了谢家的族谱。
那日后那两个老不死的归了西,偌大的谢家家产可就有了她宁儿的一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那两个老东西一向顽固,又怎么可能会教养她的阿宁,给她的阿宁入族谱呢?
温缈也不急恼,她带笑收回了悬在半空的手,看秦氏似乎有所心动的样子,低垂的眼眸里噙满笑意,她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接下来就要看谢朊的了……
……
得之院。
陆帷看了一眼桌角放着的滴漏,心里盘算着时间,他双手交叠奉于下颚处,喃喃,“怎么去了这么久?”
柳西洲就坐在不远处翻看医书,偶尔抬头喝茶时便瞧见陆帷那副眼巴巴的痴汉样,看的多了,便也忍不住吐槽道。
“我说陆六哥,咱不要跟个望夫石一样好吗?谢小六这才走了多久,你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柳西洲实名制嫌弃的摇开了折扇。
陆帷睨了他一眼,“不爱看,滚出去!”
“啧。双标狗。对着谢小六就是一副温润大哥哥的模样,对待兄弟,你瞅瞅这是什么态度?啧啧,人家都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到你这,全颠倒了。”柳西洲酸溜溜的打趣儿道。
“人可以没有手足,但不能没有蔽体的衣服,懂吗?”陆帷看着他,冷冷哼道。
他可以没有天下所有人,但不能没有那个可以让他意识到自己还是一个人的人……
“这——”柳西洲正想着找话来打败陆帷的歪理,不喜在门外回禀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公子,别院那里的人传来消息,说季家小公子来了。”
一时之间,屋内气氛急转直下,柳西洲以扇打手,很快合起折扇,不解的挑了挑眉,“季祁然?他来做什么?”
“季小公子没有明说,只说要见公子,还说若是今日见不到公子,他就亲自来谢家走一遭。”
柳西洲心中暗叫不好,这季祁然疯了不成?
竟然跑来威胁陆家哥哥?
果然红衣墨发的郎君双眸覆上冷冽寒霜,他冷嗤一声,“谁给他的狗胆敢威胁我?”
柳西洲怕陆帷真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只得劝解着说道:“那季小公子最是个难缠的,又一向自持清高,你还是去见见,万一他真的拎不清的跑来谢家,叫谢小六遇见——”
陆帷周身的气势因着小姑娘的名字陡然削弱了下来,他的绾绾现在还不是见那个狗东西的时候……
晚安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陆帷的别院设在雅巷里,因着远离闹市,少了几分喧嚣,多了些许幽静。
有一白衣少年负手而立,他身姿飘逸挺拔,举止间尽显优雅大方,瞅了一眼侍卫奉过来的茶水,颇有些嫌弃道。
“本公子只喝雨前的龙井茶,另外泡茶的水要用去岁寒梅上的雪水来泡,饮用的杯盏要用上好的玉瓷杯。”
听着他一连串的要求,侍卫讪讪笑了,心里只想着这季小公子也忒事多了些,他又不是专门干端茶倒水活计的人,哪懂这么多讲究?
这茶,能喝不就行了?
然而对方身份摆在那里,侍卫自然不敢怠慢,只得准备下去重新准备,然而这时院门被打开,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冷冷的声音。
“雨前龙井没有,去岁梅头雪水没有,玉瓷盏也没有。季祁然,这茶你爱喝便喝,不爱喝也无人逼你,你撒野也要看看是在谁的地盘上,这不是季家!”
季祁然自小娇生惯养,金尊玉贵,因着季小公子的身份,与人往来更是无往而不利,还从未有人对他如此说过话。
然而,面前容貌风流却出言粗鄙的红衣少年却的确不是他能够轻易问罪的,只得憋下了心头的怒火,双手笼在宽袖里,款步上前盈盈施礼。
“上次与表哥见面还是由叶太傅带来的,如今多年未见,表哥依旧风姿绰约,宛如当年。”季祁然寒暄似的笑了笑,犀利精锐的一双眼却在观察着陆帷的神色。
陆帷睨了白衣少年一眼,并不给好脸色,“你也一样,一样的讨人嫌!”
季祁然也想好好与陆帷说话,可是对方说话丝毫不饶人,让他一贯保持的清高雅士风度有些绷不住,不禁提高了说话的音调,“陆暮与,你我到底是表兄弟,你说话一定要这般刻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看这表兄弟见面跟仇人一样,柳西洲又发挥了他和事佬的看家本领,挡在了两人中间,隔断了两个人暗戳戳的较劲。
“我说季小公子,你这大老远跑来就是为了吵上一架吗?还是快些说要事吧!”
随着柳西洲的说话,季祁然将目光移到了他的身上,许是来之前就有所了解过洛阳的情况,他略微扬了扬下颌道:“你就是那个被称为江夏神医的柳西洲?”
柳西洲正要十分骄傲的点头应下,谁知季祁然又冷冷一笑,接着道:“赤脚大夫、一介草民。陆暮与,你什么身份,与这种人厮混在一起?”
柳西洲顿时也就不高兴了,他知晓眼前这白衣少年系出名门,自幼被万人吹捧着长大,免不得就骄矜了些,可没想到竟然如此对人出言不逊。
“呦呵,季小公子果然如传闻中的一样,清高的很呐!只是我倒想问问季小公子,你每日吃的饭、每日穿的衣,都是从哪里来的?饭是百姓一点点披星戴月种出来的,衣是织造女勤勤恳恳日日夜夜织就出来的,你既然瞧不起他们,又为何要用他们的劳动成果?”柳西洲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给这个贵族小公子上一课,免得他不知道天高地厚,唯我独尊。
然而季祁然却丝毫没有悔悟的意思,他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不染世俗烟尘的模样,说话的声音清冷泠泠,“每个人生来都有自己的命,既然命不同,要做的事自然也就不同。”说完他又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陆帷,“就像表哥一样,生来也有自己的命!我此来,是奉姑母的密令,想来表哥不会与我为难的!”
陆帷凤眼阴恻恻的凝着骇然的凉意,总算给了站在廊下,白衣胜雪的少年一个正眼。
少年人身上穿着白色绣莲纹的锦缎长衣,袖边袍角还格外用心的镶嵌了一层银白的云纹,远远瞧着倒是仙风道骨的很。
腰间挂着一色儿的玉佩香囊等雅致之物,还未靠近便可嗅见那浅淡的熏香。
他容貌绮丽,身姿玉树,白玉无瑕的面容上总是带着几分世家公子才会有的骄矜傲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说他是个不学无术只会指使人享受生活的纨绔公子,其实也不尽然。
除了那过分的令人生恶的自命清高不凡,季祁然还是有些本领在身上的,文采卓绝,武术略懂,排兵布阵也有所研习,再就是那一手卜卦之术,堪称绝妙,因此被人给予“无双公子”的美称。
无双公子,妙算神机。布局天下,动辄万物。
他今日突然造访,想来是卜到了什么,倒是难为那个女人还能记得有他这个儿子!
“进屋吧!”陆帷开口,柳西洲和季祁然自然也就放下了先前的争吵,一前一后的随他进了屋。
待进屋坐定,不喜已经端了新茶送上来,“除了去岁的雪水实在没有,其他一应按了季公子所求,但愿没有委屈了季公子。”
不喜虽然也厌恶季祁然那骄矜的性子,但念着对方身份尊贵,又是公子的亲表弟,遂也就想着办法满足对方的要求。
季祁然看了一眼新上的雨前龙井,思虑片刻还是端起来小口啜饮了一口。
“若不是方才与他说累了,这茶本公子断然是不会喝的。”季祁然放下茶盏语气里掩藏不掉的高傲清冷。
柳西洲实在看不惯他这幅模样,往角落里移了移,像是生怕沾上什么晦气,末了还不忘翻个白眼来鄙视对方。
雅正端方的季小公子感受到了那如刀的白眼,却只是轻蔑一笑,他何种身份,才不会与此等乡野村夫计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正事。”陆帷也是实在没耐心了,重重将手中的茶盏放在桌上,发出的声响将季祁然的思绪拉回正轨来。
“前段时间,我曾卜了一卦。”季祁然神色凝重了起来。
“何卦?又作何解?”能让季祁然亲自走这一趟,想必事情不小。
“此卦卜凤星在何方。”季祁然嗓音温灵,听了他的话,柳西洲和陆帷难得默契的对视了一眼。
凤星?
那不就是日后会做皇后的女子?
当今天下,四分五裂,因此有凤命的女子不在少数,而若是凤星,那可就不一样了,她会成为那个能一统四海八荒的帝王的妻子。
帝星难卜,便只能通过卜凤星来窥探一二天机。
晚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凤星,在何方?”陆帷手抚着瓷盏上的纹路,心里百转千回,却是有了思量之色。
会不会是?
季祁然想起那一日的占卜,眸色暗沉下来,声音染上几分急厉之色,“南方!”
说着他又补充道:“我从前便占卜过凤星的位置,一直显示的都是东方,可唯独这一次,指向了南方,并且往后再如何卜卦,都是这一个答案!”
先东后南?
陆帷心底的思量缓缓沉淀下来,嘴角的笑意也情不自禁的加深起来。
燕京于胤安来说是东,而洛阳于胤安来说就是南……
如此说来,他大概知道季祁然口中的凤星是指谁了。
春风穿堂而入,少年捧茶饮了一口,心情大好。
柳西洲不清楚其中症结,颇为不解的开口询问,“就这值得你不远万里跑一趟?凤星在东在南又有什么关系?”
季祁然拂袖起身,语气里难得有几分激动之意,倒是褪去了一些那不可一世的傲然风骨,“可是,小师妹一直待在奇峫谷,凤星怎么可能移动?一定是哪里去了问题!”
白衣少年语气笃定,却见陆帷亦跟着起身,冷冷哼道,“你怎知一开始的凤星说的就是她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祁然不假思索的反驳,“不可能!一定是小师妹的……姑母都已经许了你和小师妹——”
后面的话还未说完,便被陆帷打断,红衣少年厌恶开口,语气里尽是凉薄和嫌弃,“季祁然,你记住,我的人生容不得任何人做主!莫说娶谁,便是穿什么衣服、饮什么茶,旁人也左右不了!”
“小师妹那般喜欢你,陆暮与,你怎可这样说话?你有没有心?待我回去告诉姑母,有你好果子吃!”季祁然颇为气恼,若不是顾忌着自己名门世家贵公子的身份,只怕就要指着陆帷的鼻子骂了。
威胁的话,不言而喻。
而陆帷讨厌这种被威胁的感觉……
他以为、他们以为他还是曾经那个无自保能力的陆帷吗?
早就不是了!
“那也要你有命回去告状啊!”陆帷嗓音带上几分戏谑,他抬手转了转手腕,一双凤眼里悄然弥漫上杀意。
柳西洲也适时的出来幸灾乐祸,这个季祁然真是个拎不清的猪脑子,他以为这是在胤安吗?竟然和陆家哥哥耍横?
洛阳一条街,也不打听打听谁是爹?
“这胤安到洛阳也是山高水远的,季小公子若是遇到了山匪猛兽、或是中途染上什么疾病不治而亡也不是不可能……”
季祁然顿时感觉有些不妙,清高孤绝的面容上有了丝松动,但他很快稳了心神下来,他也并非赤手空拳孤身前往,他身边也是带了暗卫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这时先前退下去的不喜又重新走了上来,他给陆帷抱拳行礼过后,又笑笑的看向季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