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你的手,也很凉呐(1 / 2)

('心里顾虑重重,却到底没有说出来,谢容离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那就有劳柳大哥了。”

周氏见谢容离同意,也是笑的开怀,连忙从榻边让开,好叫柳西洲来把脉。

柳西洲打开药箱,准备东西的空当,认真询问的语气倒颇有些神医的意思,“三姑娘近日可有在吃些什么药?”

谢容离思索片刻说道:“无非就是些温补滋润的药,因为始终看不出是个什么症状,所以那些大夫郎中也不敢胡乱开药,就吃了补药吊着身体。”

听着谢容离的话,柳西洲微微蹙了蹙眉。

这小姑娘比谢小六大不了多少,却死气沉沉的,连说话的语调都是充斥着一团死气,让人听着觉着怪不舒服的。

“我来替姑娘把把脉。”柳西洲示意谢容离伸出手腕来,细长的皓腕骨瘦如柴,让人看了便心疼。

柳西洲诊着谢容离的脉象,眉头渐渐拧起,脸上闪过几分不可思议的颜色,他似是不相信,又耐着性子诊了一次。

渐渐的,他诊脉的手悄悄握紧,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倚在美人榻上的少女。

那意蕴深长的一眼,看的谢容离有些浑身发软,仿佛在他面前,自己根本无处遁形,什么秘密都不会有……

藏在被褥下的手,悄然收紧……

柳西洲转头看向温缈和周氏,“若是二位信得过的话,我想单独与谢三姑娘聊一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奇怪的看了一眼柳西洲,想从后者眼中读出些微原因,可是少年情绪隐藏的太好,她并没有看出什么来。

她满腹狐疑的跟随着周氏从房中退了出去。

屋内寂静,落针可闻。

柳西洲站起身来,在寝屋中踱了几步,几经思虑还是率先开了口,“三小姐与我说说你的身世如何?”

谢容离神色一凝,有些畏惧的望向面前站着的青衣公子,她往床角缩了缩,佯装一无所知,“不知道柳公子在说些什么,我的身世?我是谢家三姑娘啊!”

柳西洲勾唇笑了笑,他的眼神让谢容离觉得如芒在背,只得将头埋得更低了。

“听闻西海有鲛人族,可做人鱼烛,燃之,百年不灭。只是鲛人族有一特点,他们的手,常年寒凉,没有一丝温度。三姑娘,你的手,也很凉啊!”柳西洲走近了两步,他虽然平日里一贯嬉皮笑脸,但若是认真起来,也足以震慑人。

更何况谢容离一向是个柔软的性子,被柳西洲这么一吓,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着泪珠子。

她将自己紧紧抱住,似是忍受着极大的恐惧……

意识到自己有些太过紧逼,柳西洲坐下来,也放缓了说话的语气,“三姑娘,你可与我说说,我若想害你,有千万种方法,可我现在是要帮你。鲛人族,应该只你一人了吧?”

柳西洲这句话像是戳到了谢容离的痛点,两行清泪接连滚落,记忆深处隐藏的秘密此刻在脑海中翻涌而来,令她五脏六腑都揪着疼。

那一夜的杀戮,染红了西海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又如何?”谢容离自知再也瞒不过去,紧握成拳的手松了下来,她怕惊到外面等候的温缈和周氏,明明已经很愤怒,却还是压抑着没有喊出来。

柳西洲淡笑着开口,“三姑娘不必紧张,西洲并无恶意,姑娘的身份也不会向任何人透露分毫的。”

谢容离不相信的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柳西洲,她咬着牙,小声的询问道:“那你方才咄咄相逼是何用意?你分明很在乎我鲛人族的身份。”

柳西洲竟然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手上拿着水墨折扇,收起不是,展开也不是,只得坦言道。

“我……这……”他竟然有些语无伦次起来,而后深吸了一口气才又道:“是这样的,我曾在古书上看过鲛人族的记载,因此对这一族充满好奇,只是听闻鲛人一族已于十多年前亡了族,因此很是叹惋。没想到有朝一日竟能遇见鲛人遗珠,这才激动了些。”

谢容离蹙了蹙眉,可她心性向来温柔,不多时就松下了眉眼,语气淡淡的,“原是如此。柳公子又为何要对鲛人族好奇,或许阿离可以为你解惑一二。”

见面前的青衣郎君的确没有要害自己的意思,谢容离也就放了心,她抬起水润润的眸子,定定的看着柳西洲。

是鲛人族遗民这件事是她最大的秘密,这些年一直压在她心头,如同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时刻悬在她的脖颈上。

如今有个人能一吐为快也好。

柳西洲沉吟片刻,开口道:“鲛人族为何全族被灭?谁人所为?你,如何逃出来?又怎么来了谢家?”

他也知道自己问的问题犀利,因此问完又添了一句,“若是有不想说的,也可省略,说你想说的即可。”

谢容离略思忖片刻,才开口说道:“那时我还年幼,不过五岁的年纪,只记得一群黑甲黑盔的人,骑着高头大马,手执长枪利剑闯进了村庄里,他们一句话没说,伸手便是刀光剑影,很快就是横尸遍野,温热的血液打在脸上,让人心惊不已。族人四下逃散,可还是无一幸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西洲听着不由蹙起了眉头。

黑盔黑甲?

那只能是那个人了……

他回神过来,继续听谢容离说道:“阿娘在阿父他们的掩护下,才带着我侥幸逃了出来,可是没逃多久,阿娘就因为重伤体力不支倒下了。那时二伯和二伯母在外经商,机缘巧合便救下了我与阿娘,可是阿娘到底没撑下去,没等到洛阳,便离世了。而我也被带回了洛阳谢家,养在大房名下,成了谢三姑娘。”

少女的声音中听不出太多悲伤,更多的是一种对前尘往事的释怀。

她看似柔弱却又比谁都要坚强。

守着这样一个大秘密,一守就是许多年,从未让任何人发现她真正的身份……

柳西洲缓缓站起身来。

看着少女悠悠叹了一口气。

晚安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柳西洲从房里出来的时候,等候在外的周氏和温缈一齐拥了上去,围着他问谢容离的情况。

青衣公子淡然一笑,“放心吧,没什么大碍。只是三姑娘的体弱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根治怕是难,待我开个方子,仔细为她调养,身子总会慢慢好起来的。”

见柳西洲如此说,周氏安下心来,她朝里屋张望了一眼,“我进去看看三丫头,让六丫头陪着柳公子逛逛。”

谁知柳西洲却出声拦住了周氏,他声音低沉温柔,是很让人信服的样子,“方才出来的时候,三姑娘说想一个人静静,大夫人暂时就不要进去打扰了。”

周氏推门的手停在半空,而后反应过来,也只是笑笑,并没有深究为什么,“既如此,我先下去吩咐人给三丫头熬点燕窝粥,绾绾,你和柳公子聊着,待会儿中午就留在这里吃饭,我叫人多做几个你喜欢吃的菜。”说着又笑意盈盈的问向柳西洲,“柳公子可有什么爱吃的菜?”

柳西洲正要不客气的开口,翠竹就找了过来,她见礼后小声说道:“姑娘,六公子找您呢。”

这样一来,饭是吃不成了。

“大伯母,您忙吧,大姐姐婚事在即,要准备的东西多着呢,绾绾就不叨扰了,等大伯母闲下来了,再过来吃饭。”温缈心里满腹疑云想问柳西洲,因此也想着早些寻个安静的场合好好盘问盘问。

周氏听此,也就不再强留了。

“既如此,便不留你们了。今日实在感谢柳公子了,改日再好好重谢。”周氏感激的看了一眼柳西洲,倒叫柳西洲觉得不好意思了,只得连连摆手说“小事小事”。

等出了周氏的院子,温缈便忙不迭的开口询问道:“柳大哥,你与我三姐姐说了些什么?你没吓着她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温缈一副担心至极的模样,柳西洲却只是摇头笑了笑,“这是个秘密,一个你三姐姐不愿旁人知晓和提起的秘密。”

温缈轻轻蹙了蹙眉。

嘁。

不能说便不能说嘛,还整得神秘兮兮的,勾的她心里痒痒的,好奇心大起。

可是心里再好奇,温缈也没有再问下去,既然是三姐姐不想提起的秘密,她也没有深究的必要,或许有朝一日,三姐姐愿意主动与她提起呢?

……

四周寂静,谢容离躺在榻上,鸦青的长发披散在枕间,她看上去神情恹恹的,目光都有些空洞无物。

有一缕阳光透过花窗照射在榻上,少女伸手接过那缕阳光,只是那光却暖不透她的手,也照不进她冰冷的心。

脑海中蓦的想起柳西洲离开前说过的话。

他说:“三姑娘,心病还须心药医,你不必将自己禁锢在过往的牢笼里,鲛人族已经没有了,你如今只是谢家的三姑娘。谢三姑娘应该好好活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容离迷蒙的眼神逐渐清明起来,他说的对,自己或许真的该放下过往了,从今往后,好好做谢三姑娘吧!

回到得之院,温缈还没来得及和陆帷见上面说话,就被柳西洲给推搡了出来,他自关上门不知要和陆帷密谋什么。

“姑娘要不搁墙角听听?”青芜见温缈一脸抓心挠肝的好奇样,打趣着怂恿道。

温缈摆了摆手,“算了,人家不想告诉你的事,问多了没有意思。”

又想起什么,温缈拉过青芜的手,“对了,青芜你教我炖汤吧,我给六哥哥炖个乌鸡汤补补。”

一谈到做饭,青芜也瞬间高兴起来,跟着温缈就去了小厨房,边走边给温缈传授着做饭的秘诀。

这厢温缈和青芜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柳西洲才慢慢合上窗户,重新坐回桌前。

陆帷掀起眼帘看了一眼柳西洲,淡淡开口,“下次不必这样,我没有什么秘密是她听不得的!”

柳西洲听他这话,没好气哼哼道:“是吗?那我待会儿就去告诉谢小六,你喜欢温缈的事。不知道谢小六知道她的六哥哥曾对她的救命恩人爱的要死要活是何感想。”

果然,陆帷面色一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轻放下手中茶盏,声音染上霜色,“她会知道,但不是现在,也不会是从你口中得知!”

“得得得。”柳西洲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没有多攀扯这个话题,而是逐渐收起玩笑的嘴脸,认真道:“陆六哥,我记得你从前一直在找寻鲛人族。”

陆帷神色一顿,而后很快恢复自然。

“怎么了?你找到鲛人族了?”陆帷啜饮一小口,神色淡淡,“只是现在却也不需要了。”

他之所爱能够失而复得,应该全倚仗那个人……

既然如此,寻不寻得到鲛人,制不制人鱼烛也就不重要了。

柳西洲倒是颇感意外,他记得陆帷曾经四处遣暗卫去找鲛人族,如今怎的又不找了?

“你不想知道我口中所说的鲛人族是谁吗?”

陆帷挑了挑眉,略一思忖就猜到了一二分,“是谢容离吧!”

“怎么猜到的?你不会早就怀疑她了吧?”柳西洲有些好奇的询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今日去给谢容离把脉,回来就说找到了鲛人族族民,只要不傻都是能猜到的。”陆帷白了柳西洲一眼,唇角漾着一抹谑笑。

面对陆帷赤裸裸的嘲笑,柳西洲无奈的耸了耸肩,不过他找陆帷谈话的重点不在这里,郁闷了一会儿也就缓了过来,他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你知道鲛人族被谁所灭吗?”

陆帷看向柳西洲,这个时候眸中倒是充满了认真的神情。

“谁?”

柳西洲难得见到陆帷有不知道的时候,正要买个关子,谁知坐在对面的红衣郎君恍然大悟的笑了笑,“思来想去,有理由有能耐对鲛人族动手的,大概只有那个高高在上、心狠手辣的女人了!”

柳西洲自然清楚陆帷口中的“女人”是指谁,他有时候是真怀疑陆帷是不是偷偷开了上帝视角,他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这让他真的很没面子,在陆帷身边,他这朵根正苗红的大红花都被迫变成绿叶了。

晚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说,她为什么要找鲛人族麻烦?鲛人族得罪过她吗?”柳西洲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求助的看向陆帷。

仿佛拥有上帝视角的陆家哥哥一定知道是为什么。

然而陆帷扭了扭头,却全然是一副无可奉告的样子。

柳西洲泄气的放下手中杯盏,小小声“嘁”了一声,又挑起了另一个话题来。

“对了,我们之间的谋划,你有和谢小六提起过吗?她知道你多少底细?听说她还安排了人去顾匪石身边,换而言之,你对她了解多少?”

柳西洲一连串问了许多问题,倒叫陆帷不知道该回答哪一个了。

“总之,她的事无须你操心,我心中自有分寸。”末了他又不放心的看了一眼柳西洲,“你可莫要擅自找她麻烦,否则休怪我不念多年情分。”

柳西洲见陆帷如此这般维护,萦绕在脑海中一直想问的话在此刻脱口而出,“你对谢小六的这份信任,到底是源于谢小六本身,还是源于温缈?”

陆帷似乎并不意外柳西洲会问这个问题,他依旧是平淡的口吻,只是说出口的话却异常坚定,“喜欢就是喜欢,自始至终都是那份喜欢,又何必非要分的那样清楚?”

柳西洲撑着头,听着陆帷的话,也是无言以对。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午后时分,温缈小憩醒来,正要唤青芜,谁知菡萏挑帘走了进来。

她沉默的服侍温缈起床,全然没有了往日的开朗絮叨和活泼。

温缈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小丫头鬓角簪的那朵白花出神。

许是察觉到什么,菡萏慌张的跪了下来,她拿手挡住白花,说话的声音慌乱急促,“是婢子不好,不该戴着这白花来触了姑娘霉头,婢子这就摘下。”

温缈抬手制止了菡萏的动作,声音温柔端庄,带着一丝宽慰的语气。

“菡萏,你若这样想,便太看不起你家姑娘了,你我多年情分,我会因此怪责你吗?傻丫头,我是在心疼你啊!”温缈拉过菡萏的手,她的手冰凉到没有温度,尽管用脂粉遮掩过,但依稀可以瞧见眼下的乌青。

菡萏眼下一酸,显然没有料到温缈会这样说,这段时间的懊恼自责终于再次迸发出来,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下,她哑着嗓子说道:“姑娘,我……我真的不知道该……该怎么面对永安哥了……我不知道……”

温缈伸手替她擦了擦泪,说话的声音依旧是柔和的,“我该劝的话都让青芜带给你了,你今日能回来,说明也是想通了的,这并不是你的错,将什么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并不能改变什么。永安若是将所有事都怪责在你身上,我反而觉得他担不起你的这份喜欢了。”

许是前世经历了太多,让温缈清楚的明白,一段感情若想长长久久的经营下去,靠的永远不是一方的妥协和付出。

爱是需要双向奔赴的……

无论男子还是女子,都没有一直做主动方的道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菡萏低着头沉默了片刻,而后认真的点了点头,显然是听进去温缈的话,温缈含笑拍了拍她的手,又对着铜镜抚了抚发髻上的攒珠金簪,她似是想到什么,沉吟开口。

“我待会儿要去父亲那里一趟,你再回去好好歇歇,叫青芜进来陪我一起去吧!”温缈想着菡萏如今的状态还是不适合陪她出去的,想着还是由青芜陪着为好。

菡萏明白温缈的用心,也没有说什么,退下去叫青芜进来了。

温缈看着寝屋墙上挂着的画,微微有些出神,恰好这时青芜走了进来,“姑娘,已经备好了马车,是六公子身边的云胡亲自驾车,想来不会有什么意外的。”

见温缈不说话,青芜上前了两步,“姑娘?”

温缈回神过来,指着墙上悬着的画说道:“去将那画取下来。”

青芜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时有些愕然,“姑娘,好好的取夫人的画像做什么?”

那墙上的画像是谢三夫人唯一的遗像,也是谢朊亲手所画,本是挂在谢朊的书房里的,可谢容安幼时只有看着母亲的画像才能入睡,谢老夫人便做主移到了谢容安的房里来。

画中女子温柔恬静,穿着墨绿牡丹云纹上襦,下身着织金暗色马面裙,端庄大气,通体的雍容华贵,她只那样静静的笑着,天边的流云彩霞都失了几分颜色。

她手捧一卷书,另一只则轻轻搭在小腹上,据温缈所知,这画是刚得知谢三夫人有孕时谢朊特地所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没有秦氏的横插一脚,或许谢朊和谢三夫人会是很恩爱的一对夫妻,至少谢三夫人不会去世的那样早,谢容安也会拥有一个很美满的童年……

正想着,青芜已经取了画卷过来,温缈指尖落在画卷女子的面容上,脑海中却突兀的想起秦氏的脸。

秦氏和谢三夫人真的是亲姐妹吗?

一个娴静优雅、温柔磊落,一个自私自利,作风低劣,怎么也不像是一个娘亲所生……

温缈视线又落在画卷一侧提着的诗上。

——更有阮郎迷路处,万株红树一溪深。

谢朊,秦溪深。

温缈唇角染上一丝无奈的笑意。

明明连名字都是那样般配的一对夫妻,却走到了阴阳相隔的地步……

若是谢朊知道谢三夫人的死和秦氏有关,他会怎么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吧,去见见父亲。”温缈仔细卷好画卷,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正要离开,却又好似想到了什么,她弯腰从一旁的锦盒里取出谢三夫人留下的绿檀缂丝镂花木簪簪在了发髻上。

看她戴着这支发簪,想来秦氏能安心不少。

……

不过须臾片刻,马车停在了杨柳巷里。

有坐在巷口大树下聊天的妇人见着温缈,不禁小声的议论开来。

“要我说呀,这谢六姑娘可真是孝顺,你看谢三老爷都为了那外室搬出府了,谢六姑娘还隔三差五的过来看一看,真是孝顺的紧儿。”

“就是,可比那个外室女儿要强多了……”

晚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提到谢南乔,那围坐在一起唠嗑的妇人都有些厌恶的翻了个白眼。

“提到她,我这心里就有些来气,昨日我家二毛好心去找她弟弟玩,结果被她二话不说就赶了出来,说什么和我们家二毛玩是没前途。真是的,我家二毛再如何,也是我和我家那口子正正经经生下来的,不像他们,上不得台面的外室儿女!”

有人接着妇人的话抱怨道:“可不是,住在我们这种三教九流的地方,还每日装模作样的抚琴吟诗,真当自己是什么大家小姐了不成?”

“她自诩什么洛郡才女,结果花朝节不照样是人家谢六姑娘的手下败将嘛!”

“你说起这个花朝节,我就越发佩服谢六姑娘,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这一来就夺得了花神娘子的称号,可真是出彩的很呐!”

青芜竖着耳朵听着妇人们的谈话,颇有些得意的笑了起来,“姑娘,您听到了吗?都在夸赞您呢!”

温缈自然也是听到了,她淡淡笑了笑,并不多做言语,而是抬步继续往小巷深处走。

“云胡,你在门外守着,便不要跟进去了。”温缈走到门前,想了想还是轻轻扣了扣木门。

云胡应承下来,只身形一动,便消失在了巷子里,温缈知道他一定是在暗处守着她。

恰此时,木门被从里面打开。

谢南乔甫一看见温缈,就如同看见瘟神一般,原先平淡的眸子迸发出怒意和恨意,她二话不说就要关上开了一条缝的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眼疾手快的伸脚挡住了,而跟在一旁的青芜也紧接着一把将门给推了开来。

谢南乔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语气不善的斥道:“谢容安,你又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她的声音很快引的所有人都走了出来,谢南宁见着温缈显然很激动,他正要跑过去,却被身后的秦氏给拉着衣领拽了回去。

谢南宁回头看了秦氏一眼,在对上秦氏一双眼时,瑟瑟发抖的缩了缩脖子。

秦氏又将目光落在温缈身上,她始终觉得是温缈抢了原本属于谢南乔的名声和地位,因此说话也是夹枪带棒的没好气。

“我说容安啊,我们已经出府自立了,你这总是跑我们这里来叫什么话,若当真有那份孝心,便该将我们请回去,而不是假惺惺的过来。”秦氏说着话,眼睛却在打量着面前的小姑娘。

不过十三岁的年纪,却出落的极为精致好看,一颦一笑灵动隽秀,穿着身红衣,娇艳明媚的仿佛永远不会凋谢的盛世牡丹。

秦氏微微眯起了眼来,不知何时,从前那个蠢笨骄矜任性的谢容安竟然变成了如今这个满是自信的小姑娘。

这绝不是秦氏想要看到的样子!

她不允许她的女儿被谢容安压过一头。

就如同她过去不愿被秦溪深压过一头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目光犀利起来,带着数不尽的怨毒,可当触及到温缈头上戴着的那支木簪时,又瞬间消失殆尽。

毕竟,再惊才绝艳如何,也要有那个命来享啊……

少女清冷讽刺的笑声在耳畔响起,秦氏怔怔的回神过来。

“瞧姨妈说的,我在家中也不过是个小辈,这么重要的事,岂是我能做主的?再说了,离家一事,不是姨妈和父亲一同商量做出的决定吗?”温缈说着又看了一眼一直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的谢朊,继而说话的声音也就软了下来,“父亲也是绾绾的父亲啊,难道来看看父亲都不可以了吗?”

听完温缈的话,谢朊眉眼间闪过一丝愧疚之意,三个孩子当中,他最对不起的就是这个小女儿。

“谢容安,你搁着装什么可怜呢?若是当真想父亲,当初父亲离家时你为何不拦着?为何不求祖父祖母留下父亲?”谢南乔瞧出谢朊的动容,心里那是五味杂陈的难受,明明她才该是洛郡最耀眼夺目的女子,为什么那么蠢笨的谢容安却夺走了属于她的荣耀。

夺走她的荣耀,如今还要来抢她的阿爹……

她以为她是谁?

她凭什么?

温缈看着这对母女,低垂的眸子逐渐凌厉起来,可再抬头时,仍是委委屈屈的懵懂单纯,她也不与谢南乔掰扯,只小声的与谢朊说话,“父亲,姨妈和姐姐似乎不是很待见我,我也见过了父亲,这就回去,不打扰父亲和姨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轻轻福了一礼,作势就要转身离开,却在心里默默数着数儿。

“三。”

“二。”

“一”字还未出口,果见谢朊出声叫住了要走的温缈。

“既然来了,随我来书房一趟,有些事要问你。”

温缈意外的眨了眨眼,谢朊明明是想留下自己说话的,可却一个字没提挽留和思念,反而还有种要兴师问罪的感觉。

谢朊和谢容安之间,到底有什么心结?亦或是谢朊在忌惮什么?

和秦氏有关吗?

温缈很快就收拾好了思绪,她脸上重新带着明朗阳光的笑容,声音软糯清甜,全然是一个十三岁小女郎该有的模样。

她留了青芜在外面,款步跟了上去,却被谢南乔拉住了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做什么?”谢朊已然走远,温缈自也不必装出楚楚可怜的模样,她细眉挑起,是不屑的语气和姿态。

“谢容安,你大概不知道,父亲已经应了我阿娘,说会娶我娘为妻!届时我便也是谢家嫡女了,你懂吗?”谢南乔眉眼间也尽是得意的色彩,她仿佛已经看见她大好的前程了。

温缈唇角带着的笑意越发冷了下来,她利落甩开谢南乔的手,声音森冷阴寒,“是阿父嫡女,不是谢家嫡女,姐姐,你懂不懂?”

这话是明确在告诉谢南乔,哪怕她摆脱了外室女的身份,也永远没有资格做谢家的嫡女!

说罢,温缈就朝书房走去,临走前还掸了掸被谢南乔拽过的衣袖。

秦氏见谢朊留下了谢容安,还单独进了书房说话,顿时就不高兴了,她正想要跟过去,却被谢南乔给拽住了。

“阿娘。你没听爹爹方才的语气吗?那显然是要训斥谢容安的。”谢南乔想着谢朊方才说话的语气,忍不住就笑了笑。

晚安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跟在谢朊身边多年,早就将自家爹爹的脾气摸得透透的了,谢朊方才说话的语气淡薄疏离,显然是要责怪谢容安去的。

秦氏见女儿这样说,也就放弃了跟过去的想法,她转了转眼睛,视线落在庭院里的青芜身上,不免也就勾唇冷笑一声。

“没想到你个小贱蹄子如今倒是过的风光的很。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带什么样的奴才。”秦氏冷嗤一声,说话粗鄙难听,净是些市井之语。

本来青芜是不打算与她说些什么,反正她们做下人的,被说两句就说两句,也没什么关系,可秦氏话里话外都在映射温缈,青芜却是忍不住了。

青芜瞅了一眼秦氏和谢南乔,因为这段日子在温缈身边伺候,她也已不再是当初那个任由她们母女打骂的烧火丫头了。

更何况她家姑娘待她那样好,她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欺辱自家姑娘。

“秦夫人说的有几分道理。自然是什么样的主子带着什么样的丫鬟,青芜自问心性纯良,想来也是托了我家姑娘的福。”青芜眯眼笑了笑,变相的再夸温缈心性纯良,而后也不忘补刀秦氏。

“婢子还听过一句老话,‘什么样的娘教出什么样的女儿’。想来我家姑娘也是遗传了三夫人的善良,”她说着又看向谢南乔,面容上是盈盈的笑意,“不知道谢姑娘可否遗传了秦夫人什么善行善举?”

谢南乔不傻,瞬间便明白了青芜这是在讽刺自己,她本就对温缈一肚子的火,如今瞧见温缈的侍女都敢如此对自己,更是气恼的紧。

她咬牙切齿,三两步上前,作势就要掌锢青芜,藏在一旁树上的云胡正思索着要不要帮一把,免得那小侍女吃了亏。

谁知青芜在巴掌要落在脸上时,轻而易举的攥住了谢南乔的手腕,她语气冷冷道:“谢姑娘,我如今不是厨房的烧火小丫头,是谢家六姑娘身边的大丫鬟,这世上能让我心甘情愿受掌锢的只有我家姑娘!您,还不配!”

青芜微微使了力,她从前在厨房里干惯了粗活,有的是力气,而谢南乔的一双手向来不是抚琴就是题诗作画,哪能受得了这力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顿时就委屈的红了眼来……

秦氏眼见女儿吃亏,就要上前来帮忙,瞧见秦氏要扑过来,青芜轻一松手,放开了对谢南乔的桎梏,往后退了几步。

秦氏只得放弃找青芜麻烦,连忙搀住了被青芜甩的有些踉跄后退的谢南乔。

青芜丝毫不害怕被秦氏和谢南乔找麻烦,只因先前在马车里,温缈已经嘱咐过她了。

马车上。

“因着年前的事,只怕秦氏和谢南乔会找你的麻烦。”温缈看着青芜,指尖捧着一盏腾腾冒着热气的花茶,若有所思的开口。

青芜沉思了片刻回话道:“姑娘放心,婢子不会与她们起冲突的,反正左右不过被羞辱一顿,忍忍也就过去了。”

温缈看着小丫头一脸慷慨赴死的模样,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小青芜啊,你可是错解了我的意思了。”温缈笑着屈指敲了敲青芜的脑门。

青芜伸手挠了挠后脑勺,难道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吗?

姑娘提起这件事,不是想要让自己避免和秦氏她们起冲突,免得让她为难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姑娘的意思是?”青芜拨了拨马车里的香炉,颇有些不解的征询道。

“若是她们想要欺辱你,尽管欺负回去。若骂你了,便骂回去;若想打你,便先下手为强。”少女的声音冰凉冷沁,全然与她那张单纯无辜的脸不相符。

青芜显然没有料到温缈会这样说,她有些讷讷呢喃道:“姑娘……”

温缈放下茶盏,掐了一把青芜的脸,声音柔柔的,“做我的丫鬟,便没有平白受委屈的道理。我会给你们力所能及的保护。”

少女眉眼弯弯,笑容甜美灿烂,宛如天边地平线上刚升起的朝阳,美好且长久……

那一刻,青芜心里感动的一塌糊涂。

然而她没有看到温缈眸子里悄然而逝的一抹忧伤,纵然这一世她的阿满活的好好的,不曾受一丝伤害,但是前世切切实实发生过的事,她这一辈子难忘。

只可惜,伤害阿满的那个恶人是北雍名门冯家的公子,她这一世还能为她前世可怜的小阿满报仇吗?

北雍……

少女闭了闭眼。

也不知陆帷的野心有多大,是天启一隅还是天下归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战争四起,就必定生灵涂炭,她其实也不愿看见百姓流离失所……

然而,天下局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总得有个人来一统天下,那为什么不能是陆帷呢?

他的六哥哥,分明足够优秀……

他能做到海晏河清、天下升平的。

至少,温缈相信。

……

书房里,温缈并没有说话,而是将手中一直紧紧攥着的画卷递交给了谢朊。

谢朊有些不解的伸手接过,看了温缈一眼,才慢慢展开卷起的画卷,然而画卷只展到三分之一,那中年男人就仿佛用尽了全是所有力气,再也没有勇气继续下去了。

温缈打量着谢朊,男人显然已经不如她初见时那般儒雅,许是经常饮酒的缘故,哪怕今日滴酒未沾,也隐隐有一丝酒气传来。

“阿娘的画像,今日还给阿父。”温缈声音平淡,并没有带太多多余的情感。

平心而论,她其实对谢朊这个父亲没有太多的感情,但她如今是谢容安,她应该敬重面前的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朊目光锁在画卷的题诗上,眸里是破碎的星光,雪夜银光下,也曾有一位温润而泽的商家少年亲手折下一支梅簪在女子发间。

女子的眼睛煞是好看,姣美的面容笑靥如花,笑着牵他手问,“阮郎?好看吗?”

他当时如何回答的呢?

已经记不清了……

谢朊抱着画卷背过身去,温缈却清楚的看见,男人拿袖子擦了擦泪,既然有此举动,说明是念着谢三夫人的。

“阿父,阿娘想您,我也很思念您。绾绾很想您的”温缈自知谢朊绝对受不了小女儿如此软糯委屈的语气,故意这样说道,也好叫他明白,这些年到底亏欠了谢容安多少父爱。

谢容安说不出口的话,便由她来说吧……

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女儿的撒娇胜过千军万马……

晚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果然,谢朊拭泪的手一僵。

印象中这个小女儿从未与自己说过这样的话,原来她也是思念自己的……

沉默许久,谢朊小心翼翼将画卷卷起收好,回过身来看向一脸委屈巴巴的温缈。

“前些日子六郎来找过我,说你失踪了,是什么情况?”谢朊尽管有在努力控制面部情绪,但温缈还是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了担心的声音。

花神教的事,萧怀安并没有声张的打算,因此洛郡鲜少有人知道这件事,温缈也就没准备和谢朊详细说些什么,只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

“有两个不长眼的小毛贼罢了,也没出什么大事,让父亲担心了。”少女说话声音平淡,只不过静静站在那处,就已经美艳不可方物。

谢家嫡女的身份,如今再加上一个洛阳花神娘子,她的前途已经可以说是一片光明。

可是——

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啊!

他只想要他的小女儿普普通通、平平淡淡的嫁人生子,然后安安稳稳的过完这一生。

谢朊看着温缈的情绪逐渐复杂起来,漆黑的双眸里藏了太多的事,让人轻易琢磨不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事就好。”谢朊踱了两步,又开口,“花朝节那日,你的那些东西是谁教的?”

温缈薄唇噙着浅淡的笑意,原来写信给她,是要问这件事。

既然问到了这件事,她也要好好问问谢朊,为何从不让谢容安学四书五经、琴棋书画这些东西,而一心将她培养成一个平凡的草包。

“六哥哥教我的。”温缈说话的声音更加委屈了,“我赢得了比赛,家里人都很为绾绾高兴,只有阿父,您是在怪我抢了原本该属于姐姐的东西吗?”

小姑娘委屈至极,说话的声音哽咽起来,仿佛下一刻就要落下泪来。

谢朊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显然也是一时拿了温缈没办法,他也想高兴啊,只是——

他如何高兴的起来?

万一……万一被发现了,这些年的努力究竟算什么?

“我从小就教导你,凡事不要争强出头,平平安安的低调过完这一生便好,你为何就是不听呢?”谢朊无力的拍了拍一旁的书案,眼神中也尽是疲惫之意。

话到此份上,温缈不傻,已经隐隐感觉此事背后怕是藏有大秘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什么原因让谢朊只想让谢容安低调的度过余生?

是在躲什么人吗?

是怕谢容安太过优秀,以至于被人发现吗?

谢朊到底在怕谁?

温缈不解的皱了皱眉,谢家似乎也不似表面上那般平静,这背后亦是暗潮汹涌。

忽而又想起先前谢南乔拉住她说的话。

——父亲已经应了我阿娘,说会娶我娘为妻!

思及此处,温缈不免替谢三夫人和谢容安感到不平,因此说话的语气也激动起来,“父亲,您将我养成一个废物草包,日后真的有颜面去见我母亲、您的结发妻子、正室夫人吗?”

“您还要娶那秦氏为正妻,每年清明家祭时,您要我如何面对阿娘?您要我与她说,在她离世的十三年后,您娶了她的妹妹,您不觉得这对我阿娘很不公平吗?”

谢朊讶异了片刻,显然没有料到温缈会这么快知道这件事,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脑海中倏然回想起女子在弥留之际的喃喃细语,“朊郎,是女儿,是我们的女儿……可惜,我不能看着她长大了,阮郎,我之所求,只愿她平安顺遂的度过一生……不求她名扬天下、不求她惊才绝艳……只求她像普通女子一般过完这一世……阮郎,你答应我,不要让她被族人发现……不要让她像过去的我一样……”

回忆戛然而止,看着面前清秀灵气的小女儿,缓缓的开口说道:“你母亲临去前,对你唯一的希冀就是你活成一个平平凡凡的普通人,不需要你惊才绝艳到世人皆知,你如今这样,才是让你母亲的希望落空。”

听着谢朊的话,温缈轻轻蹙了蹙眉,依谢朊所言,是谢三夫人要藏着谢容安,不希望她暴露在世人面前?

这中间仿佛有一个天大的秘密,可偏偏温缈就是参悟不透,少女面容上神色凝重起来,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真的非常不好。

温缈抬起一双幽深晦暗的眸子,褪去了往时的懵懂天真,语气坚定的说道:“父亲,你有没有想过,从小您不让我学四书五经、不让我学孔孟之道、不让我学诸子百家,不让我有足够的涵养去匹配我的容貌是天大的错误。”

谢朊不可思议的定定看着温缈,他印象中的小女儿骄矜异常,向来都是得理不饶人,哪会有这般耐心与你讲道理的时候?

“你说什么?”谢朊细品着温缈的话,有些不解的问出了声儿来。

温缈唇畔凝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有一缕阳光从外窗投进,恰好落在少女精致的侧脸上,沐浴在光泽下的少女圣洁美好,她缓缓摸上自己的面颊,语气似怨似怒、似嗔似怪。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这张脸,注定我此生做不了一个平凡的人。父亲,既然无法平庸,为什么不能让我更优秀一点呢?优秀到,千人护、万人拥,无人敢辱我半分!”温缈的话铿锵有力。

这不是谢容安想说的,而是温缈自己想要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深谙对世人而言,美貌于女子比才情更要吸引人。

有多少人,愿意娶一个胸无点墨的美人而放弃才华横溢但其貌不扬的女子……

谢容安的容貌太盛了……

就算前世,哪怕她已经过世一年,可再度被人提及时,依然可以与身为太子妃、同样容色绝艳的自己相提并论……

这一世,谢容安没有死,一旦她步入燕京城,露脸于人前,便是这张脸就已经足够吸引燕京那些贪财好色的权贵们。

届时,只有足够的才情与美貌相配,才不会叫人随意欺了去。

谢朊许是终于消化完温缈的话,他怔然张了张嘴,却并没有说一句话,似还在凝神思考。

晚安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光影惑乱,书房里静寂无声的可怕。

谢朊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子,时不时抬头看向温缈,却都是一副欲说还休的样子。

片刻后,还是温缈率先开了口,“阿父,总之从此刻开始,我不会再如曾经那般碌碌无为,甘做平庸之人了。从今以后,谢容安只做想做的事,只做想成为的人!”

温缈态度的果断坚决,着实让谢朊吃了一惊,可当他回想起少女花朝节那天在梧桐树下剑舞翩翩的飒爽英姿,也不禁由衷的笑了起来。

他和溪深的小女儿也已经长大了……

既然她不想再做那被困缚于笼中的金丝雀,他作为父亲又怎能折断她的双翼,不让她翱翔呢?

或许就如她所说,有人可以护她,护她千载无忧、岁岁平安……

谢朊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一个人影来。

少年凤眼晦深,性格乖戾,明明是极不好相处的人,却偏偏对他的小女儿好的紧。

——她艳绝天下也好,藉藉无名也罢,自有人对她千宠万爱,不差三叔你一个!

那一日少年的话,也在谢朊耳畔响起,明明少年如今人微言轻,谢朊竟有些觉得,这个少年可以很好的护住他的小女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做你想做的事吧……或许,阿父这些年的确做错了。但有一点,绾绾你记住,父亲对你的爱一点不会比其他人少……”谢朊坐倒在书案前的圈椅上,颇有些精疲力尽之感。

温缈很想了解谢朊和谢三夫人到底在躲着什么人,但理智告诉她,现在还不是时候,至少现在真正的谢容安是猜不透这之间的症结的。

许是为了缓和这气氛,温缈另起了一个话题。

“阿父,不管你听了高不高兴,有些话我是一定要说的了。”温缈款步走到谢朊面前,语气轻絮温柔,“姨妈此人,心术不正,姐姐随了她,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可是阿宁还小,我不想阿宁被她们带坏。”

温缈双手撑在桌案上,她是不信这么多年,谢朊没有看透秦氏的本来面目。

谢朊手轻轻扣在桌案上,显然也有在思虑这个问题,他在外人面前给了秦氏应有的体面,可秦氏真正的面目,他又焉能不知?

还有谢南乔——

这个女儿的性子与秦氏可谓是如出一辙,刁钻古怪,心机深沉,眼里容不下半粒沙子。

南宁是个好孩子,若是再由秦氏带下去,只怕一颗好苗子也要给砸在了手里。

“你想如何?”谢朊拿不准主意,问向温缈,既然她提出了这个问题,想来是有了应对的法子的。

温缈见谢朊有松口应允的意思,顿时就笑语嫣然起来,“阿父,我想接南宁回谢家住,由祖父祖母亲自教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朊听见叫谢老夫人和谢老太爷亲自教导,也一时心动起来。

若是南宁能得到两位老人亲自教导,不说前途光明,至少这人品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了。

“秦氏将南宁看做命根子,她不会答应的。”想到秦氏,谢朊又无奈的摇了摇头,秦氏就这么一个儿子,是当心眼宝贝一样看着的。

怎么可能轻易交出去?

这比要了她的命还要难受……

温缈脸上依旧保持着平静的笑容,她自然也有考虑过这个问题,硬抢自然是不行,要让秦氏心甘情愿的交出谢南宁来。

看着温缈面容上的笑意,谢朊也不禁安下了心来,“你打算如何做?”

“不是我要如何做,而是要看阿父你如何说。”温缈迎着谢朊狐疑的目光走到他身边,俯身低语了几句。

“这是你想出来的招数?”谢朊颇有些不相信的看向温缈,他这个小女儿自小被家中所有人疼在掌心,一贯是个没心机的。

温缈默了默,谢家六姑娘自不会有这些城府算计。

可她是温三姑娘,是统率过三宫六院的景贤皇后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温缈到底没有承认,她佯装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颈,扭捏开口,“绾绾自是想不出这些来,不过因为我曾与六哥哥抱怨过此事,六哥哥就与我支了这个招。”

温缈越说越是心虚,她现在竟然能如此心安理得的拉陆帷出来做掩护了。

脑海中,突兀的蹦现出一句话来。

被偏爱的人总是有恃无恐的……

许是下意识觉得陆帷想出这个法子比自家女儿想出来的可能性要大,谢朊信了温缈的话。

外头的秦氏许是见他们聊了这么久也没什么动静,有些急恼了,在外面敲了敲门,阴阳怪气道:“这再聊下去也不知六丫头是不是就要留下来用晚饭了。若当真是这样,妾身也好去备些菜,免得怠慢了贵客,毕竟我们六姑娘一向是娇生惯养,嘴挑的很!”

温缈听出她话里话外的讽刺之意,意味不明笑了笑,又回头看向谢朊,“今日就不叨扰阿父,只愿方才与阿父所言,阿父能好好思量。”

说罢,温缈虚行一礼,便推了门出去。

谢朊看着少女窈窕纤瘦的背影,又拿起了先前放好的画卷看了起来,他下定决心一般,利落的展开画卷。

画卷中的女子,年华正好,杏眼桃腮,颜色妍丽,笑起来是比漫天的星光朝霞还要好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时得知有孕,他们高兴的什么似的,他嚷嚷着便要作画记录下这一幕。

“阿深,以后每年我都为你与孩子作画,等到我们的孩子长大了,便一一与他说这画的来历。”

女子盈盈浅笑,也接过话道:“等你我老了,便相依在一起,从这画上寻着年少时的足迹。”

“好。”他提笔舔墨,墨色在宣纸上一蹴而就,已经刻在脑海中的容貌身段,他甚至不用看,便能画出一副肖似眼前女子的画来。

“阮郎,你说这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女子轻抚小腹,尽管那里平坦如往常,但她知道,那里有一个小生命正在孕育。

“都好。你我的孩子,怎样都好。若是男孩,待他长大了,便能与我一起护着阿深你,若是女孩,我便疼爱她一辈子,让她岁岁无忧。”

晚安安

终于考完教资,可以安心码字了QAQ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若是男孩儿,便叫俞宁,女孩儿便叫容安。一世安宁,是我这个做母亲的对他们最好的祝福。”女子想着不久后就能见到一个粉嘟嘟的奶团子,面上的笑意更深。

脑海中的笑容逐渐与画卷上的的笑脸重叠在一起,谢朊无力的按了按额头。

他手指轻轻搭在画卷女子的脸上,极尽缱绻温柔,喃喃,“溪深啊,黄泉路上,久等了……”

温缈打开门,便看见秦氏和谢南乔守在门口,她刻意压下眉梢的笑意,努力装出一副被训斥过的黯然之色。

谢南乔见温缈神色有些恹恹的,以为她真的是被谢朊教训了,顿时眉梢眼角都挂起了笑意,她嗤笑着出声,“六妹妹怎么瞧着不大高兴的样子,可是父亲说了什么?”

温缈斜睨了谢南乔一眼。

真是一副小人嘴脸……

“说的什么,与你何干?”眼下谢朊不在场,温缈也就懒得装什么贤良淑德了,直接就一句话怼了回去。

秦氏不依不饶,抓住温缈的手念叨道:“六丫头,你这如何说话的?乔儿好歹算你姐姐,你便是这么对姐姐无理的?”

温缈扯了扯嘴角,她目光下移落在秦氏手腕上,见上面套着那只先前在少年游看到的镯子,不由心情大好起来,“姨妈当真要我将话说明白吗?”

少女明眸善睐,笑起来时水光盈盈,很难不让人怜惜。

“自然!”秦氏脆声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听着,眼神逐渐冷了下来,说话的语气也随之陡然一转,周身内敛的气质荡漾开来,竟有几分不怒自威的上位者气息。

“若真要细算起来,你不过是我阿父的外室,而谢南乔算我哪门子的姐姐?外室生的女儿,连庶女都当不得,不过见不得光、没名没分的私生女罢了!”温缈声音清冷,句句往人骨子里扎,末了她又补了一句话,“这些年之所以对你们还算客气,不过是看在你是我母亲妹妹的份儿上,若没了这层关系,你当我容得下你们?”

少女的话,刺的秦氏和谢南乔面颊火辣辣的疼,偏生还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瞧着秦氏和谢南乔的神色,温缈勾唇满是讽刺,目光对上站在角落里的谢南宁,又不禁很快咧嘴笑了笑,“倒是可怜了小阿宁,托生在了你的肚子里,连谢家的族谱都没上,即使是阿父唯一的儿子又如何?日后谢家的家产照样一个子儿也享受不到。”

“你说什么,我们南宁也是谢家的孙子,凭什么什么也得不到?你胡说!”秦氏瞬间火大,猛的就上前一把推开温缈,抱着谢南宁怒吼道。

温缈被青芜扶住,堪堪稳了身形,见秦氏如此大反应,心下便有了思量,看来秦氏也是担忧这个问题的。

“凭什么?”温缈理了理裙裾,笑的张扬明媚,“因为他的娘是你啊,祖父祖母有多讨厌你,你自己不清楚?既然有‘爱屋及乌’一说,那自然也就有了‘殃及池鱼’一话,若是小阿宁自小养在祖母膝下,那自然算我谢家子孙,可偏偏你要亲自养大,真是平白毁了小阿宁的运道,也不知道我们小阿宁长大会不会埋怨姨妈你呢?”

温缈正欲伸手去抚摸谢南宁的发顶,却见谢南乔一个闪身挡在了身前,“谢容安,我的弟弟不用你管!”

但秦氏显然被温缈的一番话给说懵了,她盯着谢南宁,怔怔的念着:“我的宁儿也是谢家的孩子,不该什么都得不到的,若是——”

一个想法电光火石间在秦氏脑中闪过。

若是叫他的宁儿回到谢家、养在那老婆子膝下,说不定她的宁儿就能上了谢家的族谱。

那日后那两个老不死的归了西,偌大的谢家家产可就有了她宁儿的一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那两个老东西一向顽固,又怎么可能会教养她的阿宁,给她的阿宁入族谱呢?

温缈也不急恼,她带笑收回了悬在半空的手,看秦氏似乎有所心动的样子,低垂的眼眸里噙满笑意,她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接下来就要看谢朊的了……

……

得之院。

陆帷看了一眼桌角放着的滴漏,心里盘算着时间,他双手交叠奉于下颚处,喃喃,“怎么去了这么久?”

柳西洲就坐在不远处翻看医书,偶尔抬头喝茶时便瞧见陆帷那副眼巴巴的痴汉样,看的多了,便也忍不住吐槽道。

“我说陆六哥,咱不要跟个望夫石一样好吗?谢小六这才走了多久,你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柳西洲实名制嫌弃的摇开了折扇。

陆帷睨了他一眼,“不爱看,滚出去!”

“啧。双标狗。对着谢小六就是一副温润大哥哥的模样,对待兄弟,你瞅瞅这是什么态度?啧啧,人家都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到你这,全颠倒了。”柳西洲酸溜溜的打趣儿道。

“人可以没有手足,但不能没有蔽体的衣服,懂吗?”陆帷看着他,冷冷哼道。

他可以没有天下所有人,但不能没有那个可以让他意识到自己还是一个人的人……

“这——”柳西洲正想着找话来打败陆帷的歪理,不喜在门外回禀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公子,别院那里的人传来消息,说季家小公子来了。”

一时之间,屋内气氛急转直下,柳西洲以扇打手,很快合起折扇,不解的挑了挑眉,“季祁然?他来做什么?”

“季小公子没有明说,只说要见公子,还说若是今日见不到公子,他就亲自来谢家走一遭。”

柳西洲心中暗叫不好,这季祁然疯了不成?

竟然跑来威胁陆家哥哥?

果然红衣墨发的郎君双眸覆上冷冽寒霜,他冷嗤一声,“谁给他的狗胆敢威胁我?”

柳西洲怕陆帷真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只得劝解着说道:“那季小公子最是个难缠的,又一向自持清高,你还是去见见,万一他真的拎不清的跑来谢家,叫谢小六遇见——”

陆帷周身的气势因着小姑娘的名字陡然削弱了下来,他的绾绾现在还不是见那个狗东西的时候……

晚安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陆帷的别院设在雅巷里,因着远离闹市,少了几分喧嚣,多了些许幽静。

有一白衣少年负手而立,他身姿飘逸挺拔,举止间尽显优雅大方,瞅了一眼侍卫奉过来的茶水,颇有些嫌弃道。

“本公子只喝雨前的龙井茶,另外泡茶的水要用去岁寒梅上的雪水来泡,饮用的杯盏要用上好的玉瓷杯。”

听着他一连串的要求,侍卫讪讪笑了,心里只想着这季小公子也忒事多了些,他又不是专门干端茶倒水活计的人,哪懂这么多讲究?

这茶,能喝不就行了?

然而对方身份摆在那里,侍卫自然不敢怠慢,只得准备下去重新准备,然而这时院门被打开,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冷冷的声音。

“雨前龙井没有,去岁梅头雪水没有,玉瓷盏也没有。季祁然,这茶你爱喝便喝,不爱喝也无人逼你,你撒野也要看看是在谁的地盘上,这不是季家!”

季祁然自小娇生惯养,金尊玉贵,因着季小公子的身份,与人往来更是无往而不利,还从未有人对他如此说过话。

然而,面前容貌风流却出言粗鄙的红衣少年却的确不是他能够轻易问罪的,只得憋下了心头的怒火,双手笼在宽袖里,款步上前盈盈施礼。

“上次与表哥见面还是由叶太傅带来的,如今多年未见,表哥依旧风姿绰约,宛如当年。”季祁然寒暄似的笑了笑,犀利精锐的一双眼却在观察着陆帷的神色。

陆帷睨了白衣少年一眼,并不给好脸色,“你也一样,一样的讨人嫌!”

季祁然也想好好与陆帷说话,可是对方说话丝毫不饶人,让他一贯保持的清高雅士风度有些绷不住,不禁提高了说话的音调,“陆暮与,你我到底是表兄弟,你说话一定要这般刻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看这表兄弟见面跟仇人一样,柳西洲又发挥了他和事佬的看家本领,挡在了两人中间,隔断了两个人暗戳戳的较劲。

“我说季小公子,你这大老远跑来就是为了吵上一架吗?还是快些说要事吧!”

随着柳西洲的说话,季祁然将目光移到了他的身上,许是来之前就有所了解过洛阳的情况,他略微扬了扬下颌道:“你就是那个被称为江夏神医的柳西洲?”

柳西洲正要十分骄傲的点头应下,谁知季祁然又冷冷一笑,接着道:“赤脚大夫、一介草民。陆暮与,你什么身份,与这种人厮混在一起?”

柳西洲顿时也就不高兴了,他知晓眼前这白衣少年系出名门,自幼被万人吹捧着长大,免不得就骄矜了些,可没想到竟然如此对人出言不逊。

“呦呵,季小公子果然如传闻中的一样,清高的很呐!只是我倒想问问季小公子,你每日吃的饭、每日穿的衣,都是从哪里来的?饭是百姓一点点披星戴月种出来的,衣是织造女勤勤恳恳日日夜夜织就出来的,你既然瞧不起他们,又为何要用他们的劳动成果?”柳西洲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给这个贵族小公子上一课,免得他不知道天高地厚,唯我独尊。

然而季祁然却丝毫没有悔悟的意思,他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不染世俗烟尘的模样,说话的声音清冷泠泠,“每个人生来都有自己的命,既然命不同,要做的事自然也就不同。”说完他又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陆帷,“就像表哥一样,生来也有自己的命!我此来,是奉姑母的密令,想来表哥不会与我为难的!”

陆帷凤眼阴恻恻的凝着骇然的凉意,总算给了站在廊下,白衣胜雪的少年一个正眼。

少年人身上穿着白色绣莲纹的锦缎长衣,袖边袍角还格外用心的镶嵌了一层银白的云纹,远远瞧着倒是仙风道骨的很。

腰间挂着一色儿的玉佩香囊等雅致之物,还未靠近便可嗅见那浅淡的熏香。

他容貌绮丽,身姿玉树,白玉无瑕的面容上总是带着几分世家公子才会有的骄矜傲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说他是个不学无术只会指使人享受生活的纨绔公子,其实也不尽然。

除了那过分的令人生恶的自命清高不凡,季祁然还是有些本领在身上的,文采卓绝,武术略懂,排兵布阵也有所研习,再就是那一手卜卦之术,堪称绝妙,因此被人给予“无双公子”的美称。

无双公子,妙算神机。布局天下,动辄万物。

他今日突然造访,想来是卜到了什么,倒是难为那个女人还能记得有他这个儿子!

“进屋吧!”陆帷开口,柳西洲和季祁然自然也就放下了先前的争吵,一前一后的随他进了屋。

待进屋坐定,不喜已经端了新茶送上来,“除了去岁的雪水实在没有,其他一应按了季公子所求,但愿没有委屈了季公子。”

不喜虽然也厌恶季祁然那骄矜的性子,但念着对方身份尊贵,又是公子的亲表弟,遂也就想着办法满足对方的要求。

季祁然看了一眼新上的雨前龙井,思虑片刻还是端起来小口啜饮了一口。

“若不是方才与他说累了,这茶本公子断然是不会喝的。”季祁然放下茶盏语气里掩藏不掉的高傲清冷。

柳西洲实在看不惯他这幅模样,往角落里移了移,像是生怕沾上什么晦气,末了还不忘翻个白眼来鄙视对方。

雅正端方的季小公子感受到了那如刀的白眼,却只是轻蔑一笑,他何种身份,才不会与此等乡野村夫计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正事。”陆帷也是实在没耐心了,重重将手中的茶盏放在桌上,发出的声响将季祁然的思绪拉回正轨来。

“前段时间,我曾卜了一卦。”季祁然神色凝重了起来。

“何卦?又作何解?”能让季祁然亲自走这一趟,想必事情不小。

“此卦卜凤星在何方。”季祁然嗓音温灵,听了他的话,柳西洲和陆帷难得默契的对视了一眼。

凤星?

那不就是日后会做皇后的女子?

当今天下,四分五裂,因此有凤命的女子不在少数,而若是凤星,那可就不一样了,她会成为那个能一统四海八荒的帝王的妻子。

帝星难卜,便只能通过卜凤星来窥探一二天机。

晚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凤星,在何方?”陆帷手抚着瓷盏上的纹路,心里百转千回,却是有了思量之色。

会不会是?

季祁然想起那一日的占卜,眸色暗沉下来,声音染上几分急厉之色,“南方!”

说着他又补充道:“我从前便占卜过凤星的位置,一直显示的都是东方,可唯独这一次,指向了南方,并且往后再如何卜卦,都是这一个答案!”

先东后南?

陆帷心底的思量缓缓沉淀下来,嘴角的笑意也情不自禁的加深起来。

燕京于胤安来说是东,而洛阳于胤安来说就是南……

如此说来,他大概知道季祁然口中的凤星是指谁了。

春风穿堂而入,少年捧茶饮了一口,心情大好。

柳西洲不清楚其中症结,颇为不解的开口询问,“就这值得你不远万里跑一趟?凤星在东在南又有什么关系?”

季祁然拂袖起身,语气里难得有几分激动之意,倒是褪去了一些那不可一世的傲然风骨,“可是,小师妹一直待在奇峫谷,凤星怎么可能移动?一定是哪里去了问题!”

白衣少年语气笃定,却见陆帷亦跟着起身,冷冷哼道,“你怎知一开始的凤星说的就是她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祁然不假思索的反驳,“不可能!一定是小师妹的……姑母都已经许了你和小师妹——”

后面的话还未说完,便被陆帷打断,红衣少年厌恶开口,语气里尽是凉薄和嫌弃,“季祁然,你记住,我的人生容不得任何人做主!莫说娶谁,便是穿什么衣服、饮什么茶,旁人也左右不了!”

“小师妹那般喜欢你,陆暮与,你怎可这样说话?你有没有心?待我回去告诉姑母,有你好果子吃!”季祁然颇为气恼,若不是顾忌着自己名门世家贵公子的身份,只怕就要指着陆帷的鼻子骂了。

威胁的话,不言而喻。

而陆帷讨厌这种被威胁的感觉……

他以为、他们以为他还是曾经那个无自保能力的陆帷吗?

早就不是了!

“那也要你有命回去告状啊!”陆帷嗓音带上几分戏谑,他抬手转了转手腕,一双凤眼里悄然弥漫上杀意。

柳西洲也适时的出来幸灾乐祸,这个季祁然真是个拎不清的猪脑子,他以为这是在胤安吗?竟然和陆家哥哥耍横?

洛阳一条街,也不打听打听谁是爹?

“这胤安到洛阳也是山高水远的,季小公子若是遇到了山匪猛兽、或是中途染上什么疾病不治而亡也不是不可能……”

季祁然顿时感觉有些不妙,清高孤绝的面容上有了丝松动,但他很快稳了心神下来,他也并非赤手空拳孤身前往,他身边也是带了暗卫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这时先前退下去的不喜又重新走了上来,他给陆帷抱拳行礼过后,又笑笑的看向季祁然。

“季小公子,真不好意思,方才察觉到院外有人在观望,怕是些不轨之徒,恐对季公子不利。便带人将他们全部拿下关进了死牢里,这一番拷打才知他们都是季公子带来的暗卫。只是下手重了些,如今人都已经奄奄一息了,怕是保护不了季公子了,不若在公子的暗卫里拨两个人给季公子先用着?”

不喜虽平时嬉皮笑脸,看着不靠谱,但到了关键时候,任务能力和云胡也是不相上下的,不然又如何能在陆帷身边近身伺候。

季祁然恼火起来,如玉面庞上笼上一层阴翳,咬牙切齿的看向一旁淡定自若的陆帷,“从一开始,你就没打算让我再回胤安?陆暮与,你怎么敢?我若迟迟不回去,姑母定会起疑——”

利剑出鞘,季祁然的话音戛然而止,泛着银寒冷光的青锋剑此刻正稳稳架在他脖颈处,只要再进一寸,他必然无活路可走。

“生死,选一个!”持剑的少年,红衣猎猎,金相玉质,却又是从骨子里渗出的狠厉。

季祁然笼在宽袖下的手骤然收紧,他虽然会些武功,但他知道和自幼发狠习武的陆帷相比,他那点拳脚功夫全然不够对方塞牙缝的。

素来清高的季小公子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威胁,面色不禁气的发红,然而他只字未言,他是名门季家的小公子,是他陆暮与的亲表弟,他不信陆暮与真敢杀他!

而他,宁死也不折节……

“不说话,那就是一心赴死了?”陆帷手中的剑向前抵了一些,长剑锋利,与肌肤相触的一刹那,便划开皮肉,一串血珠滚落下来。

血腥气充斥在季祁然鼻尖,他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己那容色绝艳的二表哥,心道他真疯了不成?

竟要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直紧紧攥拳的手连骨节都开始泛白,然而名门世家的骨气和贵气教导他,不能慌……

柳西洲在一旁看着,见时间差不多了,闲庭漫步的走到箭弩拔张的两人中间,他眉眼含笑的挑开陆帷的剑,又瞧了一眼季祁然脖颈上的血痕,“你说你们俩,表兄弟见面,怎的跟仇人似的?这茶还未喝完、这话也未曾说清楚,怎的就动起手来了?”

他看着面色十分难看的季祁然,心里很是想笑,这素来眼高于顶的季小公子大概还是第一次受到此等委屈吧。

“他几时将我当做是表弟了?分明一刻也没有,真不明白,明明是一胎所生,怎么他与大表哥的性格就如此的天差地别?大表哥何等仁心淳厚、德载温良,你看他,浑身的粗鄙戾气!”季祁然显然也是气急了,竟完全忘了那是陆帷最不可触碰的逆鳞。

果然少年的凤眼越发沉暗下来,若说先前是想吓吓季祁然,来挫一挫他那不可一世的傲气,那么现在就是真真切切的起了杀心。

柳西洲是真想给季祁然的脑袋瓜子剖开来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句句话在人陆家哥哥的雷区蹦跶,生怕试探不出作死的边缘。

这好好一个世家公子,怎么偏生就长了一张嘴呢?

还是张不会说话的破嘴!

晚安安,希望在看的小可爱能够多多评论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陆帷听着季祁然的话,怒极反笑,“既如此,还来找我做什么?”

一个生来就是受万人敬仰的明光,而另一个则是受尽人情冷暖的深渊,怎么可能一样?

一母同胞也有云泥之分啊……

更何况还是那样一个母亲?

季祁然此刻冷静下来,似乎也察觉到了陆帷的不对劲,他僵硬的掩唇轻咳一声道:“为何找你,难道你不清楚吗?大表哥身体羸弱,根本成就不了大业,唯有你——”

似是很厌恶听到这些话,陆帷长眉拧起,厉声喝断季祁然接下来的话,“够了!”

季祁然难得听话的住了嘴。

屋内陷入了长久的寂静,院内雀鸟啁啾,竟成了唯一的热闹之处。

许是不愿再看见季祁然,陆帷将手中长剑递给不喜,大踏步往门外走去。

待到门槛处他停住了脚步,沉声警告道:“日后你便住在此处,记得写封信给你的好姑母报平安,至于要怎么写,应不需要我教你的吧!”

如此赤裸裸的软禁,季祁然却丝毫没有反驳的能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心里不免懊恼,当初来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替自己卜一卦吉凶呢?

然而转念一想,季祁然突然就觉得留在洛阳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了。

他这一趟来找陆帷,是奉了姑母的命令,叫陆帷想办法找出那凤星,然后好杀了那凤星,夺了她的命格给小师妹的。

但按如今情形来看,陆帷显然是不愿动手的了,他既不动手,他便自己亲自去寻,总会有找到的一天。

他的小师妹风华无双,才倾天下,这天下不该有人比她更适合凤星这个命格!

便是有,他季祁然也绝不允许这个人存活于世……

更何况,他的小师妹那般喜欢陆暮与,这世上除了她没有谁再配得上那个注定日后风光无限、高高在上的男人……

只有他的小师妹,可以!!!

……

离开了偏院,柳西洲憋了好久的疑问终于一吐为快,“你从一开始就打算扣押下季祁然来?还有那个小师妹是谁?听季祁然的意思,那个女人有意撮合你与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帷身形轻巧的跳上了马车,待到柳西洲也钻了进来,他才淡淡开口,“季祁然卜卦之术天下无双,他既然自己送上门来了,又岂有不留下他的道理?”

柳西洲听着深以为是的点了点头,不过他先前的话重点在后半句,陆帷越是避重就轻,柳西洲就越是好奇。

“那——小师妹是?”揣度着陆帷的神色,柳西洲小声的开口询问,他自然知道此话问出来会惹得陆帷不高兴,但,实在是好奇心害死人啊!

不出意外的,陆帷狠狠剜了柳西洲一眼,却也并不打算对他隐瞒,坦然道:“季祁然的小师妹,与他同承奇峫谷散石道人,细算起来还是那个女人的外甥女呢!若不是我那兄长体弱,这桩婚事应是配给他的!”

陆帷这么仔细一说,柳西洲也就清楚了。

可把外甥女许给亲儿子,这真的没问题吗?

看出柳西洲在想些什么,陆帷继续解释道,“她母亲并非季家的亲生女儿,而是收养的女儿,所以并没有血缘关系。”

哦!

柳西洲舒缓了一口气,幸亏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否则那个女人得是疯狂到了什么地步?

不过,为了将那至高无上的权力一直留在自己娘家,竟不惜牺牲亲生儿子的幸福,可真是一个不择手段的母亲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家哥哥,那你打算如何?有朝一日,你终究是要回去的!”柳西洲折扇开了又合,合了又开,心情也不甚美好。

许是最近安逸日子过多了,让他都忘记了,他们真正的敌人有多么的恐怖和权势滔天。

如今的陆家哥哥,在她眼中怕不是比只蚂蚁还要能够轻易碾死。

“你觉得呢?你觉得我会乖乖听话?”陆帷好整以暇的笑了笑,他陆帷可不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那自然是不可能,若是那般轻易叫人摆布,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陆家哥哥吗?”柳西洲不做犹豫的回道。

“那不就行了,你在担心什么?左右时日还长,她如今瞧不起我,还不会想着要对付我——”

陆帷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柳西洲顺势接了过去,“等她反应过来,你早已羽翼渐丰,她要收拾你,可就难了!”

两人对视一笑,俱是心领神会。

季荔以为可以将陆家哥哥牢牢控于鼓掌之中,却不知雏鸟如今只是在蛰伏,等到良机至,便可直冲云霄、翱于九天。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从杨柳巷出来,心情简直可以说是大好,一想到谢南乔和秦氏那吃瘪的样子,更是合不拢嘴。

青芜捧着装着芙蓉糕的瓷盘递到温缈面前来,“看姑娘心情不错,吃块芙蓉糕,这心甜了,嘴也要甜啊!”

温缈被青芜的话逗笑,她嗔怪看了一眼青芜,还是拣起一块花糕放进了嘴里,“我们青芜的手艺真是越发好了,瞧这花糕吃着甜而不腻,只想一块接着一块呢!”

青芜被温缈猛的一顿夸,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姑娘喜欢就好,奴婢一定会努力学做更多好吃的给姑娘吃的。”

“是要给我喂成小猪猪吗?”温缈心情好,也就愿意开些玩笑来活跃气氛。

看着眼前的一切,温缈忆起前世又不禁一阵唏嘘喟叹。

前世她身边的人,或多或少接近她都带有自己的目的,偏偏她傻,觉得他们是真心与自己为好。

结果呢?

亲情、友情、爱情,一件也没留下……

她前世活一遭,到底有何意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正因如此,她才百思不得其解她究竟何德何能有重来一世的机会,每每午夜梦回,她都害怕如今拥有的一切不过是她一场大梦。

梦醒了,她还是那个永巷里苟延残喘的宫奴……

索性,梦一直未醒……

那她便继续做下去,用谢六姑娘的身份成就一个与前世不一样的结局。

这一世,那些疼她护她的人,都会好好的,她要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去保护他们……

无论是远在边疆的父兄,还是近在咫尺的亲人……

她都想尽力去守护,像过去他们义无反顾的保护自己一样……

晚安,最近有在努力存稿稿,想挑个合适的时间来个爆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就在温缈出神的时候,一旁的青芜撩开车帘,小声“诶”了一声。

“怎么了?”温缈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却见小丫头的目光落在一家药铺前。

“姑娘,方才进去的人,好像是前大姑爷,他身边还跟着个女子,不会就是那个南边带回来的女子吧?”青芜没见过姚青娇,却认得范文宣。

听着青芜的话,温缈瞬间便反应了过来,想来这是范文宣带着姚青娇来给腹中胎儿问平安来了。

倒是恩爱得很呐……

只是平白给别人的儿子当爹,也不知知道真相后,范文宣是个什么心态?

仔细算来,姚青娇腹中的胎儿真实月份应该是四个月,那临产期不就是八月底、九月初的样子?

那就在金秋九月,送她这位前姐夫一份大礼吧……

希望,他会喜欢!

“走吧。”温缈吩咐着驾车的云胡,又想起什么来问青芜,“方才在秦氏她们那里,没有受委屈吧?”

青芜听着连连摇头,“姑娘放心,奴婢记着姑娘的话,非但没有受委屈,反而还给了秦氏她们气受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小丫头颇为高兴的样子,温缈也跟着笑了起来,她饮了一口花茶,接着说道:“这就高兴了?她们不还欠你一巴掌吗?早晚会叫她们一并还回来的!”

青芜瞳孔颤了颤,不可思议的看向温缈,语气中带上一丝感动的颤瑟,“姑娘,你竟还记得?姑娘……”

温缈看小丫头感动的一塌糊涂的模样,抬手拍了拍她的发顶,语气笃定,“不是说过,做我的丫鬟,断然不会叫你白白受了委屈嘛!”

小丫鬟就更是感动了,连连握住温缈的手,“姑娘,奴婢这一辈子能遇见姑娘这样的主子,真是奴婢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便是此刻叫奴婢为了姑娘去死,奴婢也是二话不说的愿意。”

“傻丫头。”温缈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满是无可奈何的神色。

其实她选青芜做自己的贴身丫鬟也是有自己的私心的。

菡萏是自小陪着谢容安长大的,感情深厚,自然没什么问题,不会出现背主的情况。

可这院子里的其他丫鬟,她并不了解底细,因此也不太敢重用,而这时青芜就出现在了她面前。

厨房里的烧火丫头一下子变为小姐院子里的丫鬟,已然是天大的恩赐了,而自己更是愿意继续提拔她为贴身伺候的大丫鬟,这便更容易让这小丫头对自己死心塌地的服从了。

再加上这小丫头无亲无故、孑身一人的,轻易不会被人威胁和拿捏住把柄,这样一个忠心又不会轻易背叛的丫鬟,她怎么可能不好好把握住呢?

毕竟,千金易得,忠仆难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最关键的是,小丫头的糕点是真的做的绝绝子,即使她这种不喜欢甜食的人也愿意多吃上两口……

马车很快就停在了谢家的门前,温缈嘱咐云胡和青芜先回得之院,自己则拐了个弯跑去了三省院。

刚踏进院落,便和出门办事的孙嬷嬷撞了个正着。

“孙嬷嬷。”温缈礼貌的喊了一声。

“六姑娘。”孙嬷嬷跟在老夫人身边大半辈子,也是看着她们这些小辈长大的,因此也是真心喜欢这些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

“姑娘是来找老夫人的吗?”见温缈身后并没有跟人,孙嬷嬷如是猜测道,紧接着又指了一个方向笑呵呵道:“老夫人正和老太爷在书房里下棋呢,六姑娘可去那里找老夫人。”

温缈含着笑意点了点头,又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孙嬷嬷身后跟着的小丫鬟捧着的几个红木匣子。

“孙嬷嬷这是往哪儿去?”

“这不老夫人早些时候清点库房找到了几件新奇的陪嫁物件,想着给大姑娘送过去,添做嫁妆。”孙嬷嬷如实道来。

知道孙嬷嬷是赶着去给谢容簌送嫁妆,温缈也就不好久留她说话,迅速让出路来,“既如此,孙嬷嬷快些去吧,我自去找祖父祖母他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着谢老太爷喜欢读书,三省院的书房很大,里面亦有不少藏书孤本。

此刻西窗前矮榻上,两个老人正在手谈。

“这都在一起过了大半辈子了,你每每下棋还没个眼力见儿,都不知让我几个子儿?”书房内并没有其他人,老夫人也就褪去了往日的威严端庄,语气里多了几分嗔怪。

谢老太爷颇是不解风情的憨笑了两声,“这下棋若是让子儿,岂不是无趣?老婆子,你怎么还似年轻时那般蛮不讲理。”

话是这样说,却并没有苛责的意思,反而语气轻松打趣儿,说话间,老太爷已经拾起了棋盘上的两颗棋子。

“喏,就让两个子儿,可不能再多了。”谢老太爷颇为傲娇的喝了一口手边的茶,余光不停的瞟对面谢老夫人的脸色。

果然见谢老太爷有所行动,老夫人的脸色缓和了许多,这老家伙,年轻的时候倔的要死,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没想到年纪大了,反而性子也软了下来。

老夫人想着这些,就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她抬头正要说些什么,便瞧见了站在屏风后的倩色身影。

“绾绾,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无人通报一声?快到祖母这来。”老夫人原本心情就好,如今瞧见了小孙女,更是笑开了眉眼来。

温缈笑着坐到老夫人身边,亲昵的靠在老夫人肩上,说话声音软软的,“刚来,见祖父和祖母在下棋,就看了一会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看看你,叫绾绾看笑话了不是?”老太爷见温缈来,亦是很高兴,还不忘揶揄谢老夫人两句。

谢老夫人立即白了谢老太爷一眼,又拍着温缈的手说:“绾绾乖,莫听你祖父瞎说,他最是个老不正经的!”

温缈看着两位老人斗嘴,好笑的抿了抿唇。

大概这就是有情人相携到老的样子吧?

真好啊……

“没有呢,绾绾很羡慕祖母和祖父老来相伴、相互斗嘴的模样呢!”温缈嘴角笑意更甚,说的真心实意。

没料到小孙女儿会如此说,两位老人对视一眼,俱是笑出了声儿来。

晚安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们绾绾乖巧可爱,日后同那周家大郎也一定会恩爱幸福、白头到老的。”老夫人爱惜的抚摸着小孙女的发顶,只希望她的小孙女能一世平安喜乐。

温缈只笑而不语,却也并没有反驳老夫人的话,尽管她清楚的明白,自己和周汝景断然不会有什么未来可言的。

老太爷看着面前的棋局,又想起先前温缈在花朝节的表现,玩笑着开口道:“绾绾,陪祖父手谈一局如何?”

老夫人原先还意外自家老头子怎会突然要找什么都不通的六丫头下棋,可她猛然回想起六丫头在花朝节那天带来的惊喜,也忍不住好奇,“六郎可有教绾绾下棋?”

呃。

温缈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她能说其实她所会的那些东西其实根本不是陆帷教的,而是她前世积累下来的吗?

显然是不行!

意识到这个,温缈只得无奈一笑,“六哥哥哪能什么都教啊?不过是选了几个我感兴趣的,叫我临时抱抱佛脚罢了。”

小姑娘笑的天真无害,丝毫让人看不出任何纰漏,谢老太爷也就放弃了对弈的想法,感慨道:“你幼时也为你请过不少先生教你琴棋书画,可都是成效乏乏,没想到六郎不过教了短短一段时间,你的效果就这般突飞猛进,可见六郎也是有些本领在身上的。绾绾如今跟在六郎身边,可多向你六哥哥请教请教。”

温缈听着话,含唇轻笑点了点头,心里却在暗想若是谢老太爷知晓陆帷对谢容安的那些隐秘心思,只怕是要悔死今日所说的这些话。

然而明面上温缈还是乖巧的没有显露出半分异样来。

老夫人也顺势接过话来说,“老大从前就是三个孩子里面最聪慧的一个,他的孩子自然也是不会差的。”

温缈听着谢老夫人的话,怔了片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谢家待了这么长时间,她算是看清楚了,这后院内宅里,最有说话权威的就是谢老夫人。

如今谢老夫人说出这番话,便是认可了陆帷是谢家的子孙,如此一来,陆帷和谢家的关系定会更加亲密。

而这一世,谢容安没有死,陆帷也没有脱离谢家,待他日后功成名就,定会好好护着谢家,这样谢家就不会落得前世那样大的命运了!

然而温缈和谢老夫人都没有注意到,对面的谢老太爷在听到谢老夫人所说的话时,脸上的笑僵了一瞬,不过很快他又附和着说道:“老大确实是个聪颖的……”

温缈又陪着两位老人家闲聊了两句,才说起这趟来要办的的正事儿。

“祖父、祖母。”温缈神情凝肃起来。

见温缈如此,谢老太爷和老夫人也不禁严肃起来,老夫人略略握紧温缈的手,担忧的急急问道:“好好的,这怎么突然如此严肃认真起来?告诉祖母,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温缈见老夫人误会了,连忙摇头解释道:“没有人欺负我,只是我今日去了一趟父亲那儿……”

然而还不待温缈将话说完,谢老太爷又接过话道:“那个不孝子给你气受了?还是他那外室一窝欺负你了?绾绾别怕,祖父这就派人将那不孝子叫回来,当着你的面打他一顿给你出气儿。”

眼看着谢老太爷就要招呼人进来去喊谢朊,温缈赶紧就开口拦住了他,“祖父,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哪就那么轻易叫人欺负去了?我要说的事情,与父亲无关,是南宁的事。”

谢老太爷沉吟了一会儿。

似是才反应过来,温缈说的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氏所生的儿子好像是叫谢南宁来着?

因着他们并没有资格入谢家族谱,所以也就不允许用谢家孙儿辈中的“俞”字起名儿。

同理,谢南乔也用不得“容”字起名儿。

“那孩子怎么了?”尽管知道大人的事与孩子无关,但显然谢老夫人就是真真切切的不喜秦氏所生的一双子女。

温缈从这寥寥几语中便听出了谢家两位老人对谢南宁的态度。

这是将对秦氏的厌恶一并带到了孩子身上。

温缈挽过老夫人的手臂,认真的开口道:“祖母,阿宁与秦氏和谢南乔不一样,他是个好孩子。”

听温缈如此说,谢老夫人似乎就有些明白了,她抚了抚温缈发顶,声音和煦,“绾绾这话是想?”

“绾绾希望,若是秦氏肯交出南宁送至谢家,祖父祖母能够接纳南宁,让南宁入族谱,做真正的谢家子孙。”少女的话清脆有力,将心中所求说的明明白白,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语意不清,是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

“绾绾,他可是秦氏的儿子,你想清楚了要这样做?”谢老夫人怜惜的拍了拍温缈的手,语气温和。

温缈认真的点了点头,唇角浮起一丝笑意来,“祖母,南宁上了谢家族谱,便与秦氏再不相干了。他就是我谢容安的弟弟,谢家三房的嫡子。”

少女看似柔柔弱弱的,然而说话的声音却极为铿锵有力,就连谢老太爷也不禁多看了自己这个小孙女两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竟是想直接斩断谢南宁和秦氏的关系?

“可是,秦氏如何肯呢?”谢老夫人也显然是被温缈的话给惊到了,也不再拿她方才所说当小孩子胡闹,而是极为认真的商量起来。

“她若是真将南宁送了过来,上了谢家的家谱,她肯不肯又有什么关系呢?她一个外室能管的到三房嫡子的事吗?”温缈想起秦氏那副贪得无厌的嘴脸就觉得可气,嘴角带上了一丝讥讽之意。

此话一出,着实惊到了谢老太爷和谢老夫人,他们印象中的小孙女儿一向乖巧没什么心思,可方才那一番话,精明的不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应该说出来的。

“这也是六郎教你的?”谢老太爷茫然了半天,和谢老夫人对视一眼问道。

呃。

温缈默了默,这样将所有事都甩给陆帷真的好吗?

“嗯。是的。也是六哥哥教的!”温缈垂头有些心虚的嘀咕道。

她也没办法,毕竟谢容安想不出这些的!

晚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看着谢老太爷和谢老夫人复杂的神色,温缈只得倚靠在老夫人肩头,撒娇般小声呢喃道:“祖父祖母就答应了嘛。我实在喜欢南宁那孩子,也不愿看到他在秦氏那样的人手上被养毁了。祖父祖母好好教导他,日后我若是嫁人了,也好有个亲弟弟可以倚仗啊!”

看着小孙女一脸的真诚和认真,谢老夫人喟叹的摸了摸少女如瀑的青丝,“绾绾虽没有个嫡亲的兄弟,但你二哥哥、四哥哥都是待你极好的,将你当做嫡亲的妹妹来疼爱的,便是日后嫁了人,也是你的靠山的。”

老夫人话是这样说,但心里却也有几分赞同温缈先前的话,若是谢南宁真能将她的六丫头当做亲姐姐看待,日后他长大成人,自然也会护着六丫头。

这事对六丫头百利而无一害。

更何况,到底也是她的亲孙儿,便是生母令人不齿,但若孩子是个好的,她倒也不介意养在膝下教导着。

谢老夫人和谢老太爷交换了下眼色,彼此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既如此,依了你这孩子便是,若是那秦氏当真肯送谢南宁回谢家,我与你祖父便亲自教养他,总叫他学好了,不要像他那亲娘一般德行便是!”

温缈见老夫人应允,顿时脸上的笑意更甚了,她蹭了蹭老夫人,乖巧温软的不像话,“谢谢祖父和祖母。”

看着撒娇的小孙女,两位老人心里也是喜欢的一塌糊涂。

温缈靠在老人肩上,眯着一双凤眼看着窗外斑驳而来的春光,唇畔勾起的笑,自始至终都未曾放下。

这样的生活真的很好啊……

她如今完全可以无忧无虑的做谢家的六姑娘,不去想任何事、任何人,可是,这心里就是不甘心啊,那些恶人,前世那般算计她,今生自己如何能让他们好过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欠她的、欠她父兄的、欠谢家的,她都记着,总要一笔笔讨回来……

……

华灯初上,灯火阑珊。

陆帷看着前方行走间葳蕤生风的少女,薄唇噙起一抹淡然的笑意,小姑娘穿着火红的襦裙,走在落花小径上,暖黄的灯光落在她俏丽的面容上,琼姿玉貌,便是那月宫仙子见了也要羞愧。

她明亮的如同初升的太阳,只须站在那里,便能让少年的心头升起前所未有的暖意。

“这么开心?”夜间风凉,陆帷抖开臂间拿着的大氅,轻轻的披在少女瘦削的肩上。

恰有凉风拂过,少女发间的牡丹花香盈了少年满怀,平添几分静夜幽思。

温缈咧着嘴角,笑的没心没肺,“自然高兴了,四哥哥从燕京回来,大姐姐就要嫁给良人,还有那位昭阳君总算要走了,所有的事都朝着最美好的方向发展,我高兴极了!”

陆帷伸手揉了揉温缈发顶,许是被小姑娘的笑容感染,他也情不自禁笑出了声儿来。

见陆帷笑,温缈有些诧异的仰头看着身旁的郎君,他发束金冠,容色风流,此刻面容上漾着笑,比平日里还要好看上几分。

月色灯火下,温缈晃了眼。

鬼使神差的,她朝面前的郎君伸出了手,然而还不待她踮脚去够,郎君已然自觉的弯下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动作小心又自然,仿佛预演过无数次。

温缈拿手点在陆帷面颊旁,撑出了一个微笑的弧度,笑嘻嘻的说道:“六哥哥笑起来好看,多笑笑嘛,绾绾喜欢看!”

小姑娘天真,陆帷听了她的话,笑容更深了几分,看见陆帷的笑容,温缈也就收回了手。

一大一小的身影投落在一旁花丛上,渐行渐近逐渐汇聚交叠在一起,如同那高大的身影将瘦小的身影庇佑在羽翼之下一般。

越靠近三省院,沿途便越热闹起来。

因着谢容簌婚期将近,不仅在外经商的二伯和谢俞桦赶了回来,就连谢俞棋也向鸿文馆的先生告了假回来。

因此谢家今天可以说是人丁齐全,又加上萧怀安明日就要离开洛阳回燕京,谢老太爷便索性摆了宴席权当为萧怀安践行。

而温缈下午的时候才成功央求了谢老太爷和谢老夫人答应将谢南宁养在膝下,现如今又听见谢俞棋他们回来,萧怀安马上就要离开,便更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了。

现在若是给她插上一双翅膀,她感觉她都能飞起来。

等温缈和陆帷到了花厅时,其他人已经到了差不多,只剩下两个相连的位置空了出来,显然是留给陆帷和温缈的。

温缈看了一眼坐在空位旁边一身紫衣锦官服的萧怀安默默咽了咽口水,这人果然不能得意太早,这不,报应来了!

温缈看着那两个空位,无奈的咧嘴笑了笑,在自己和萧怀安坐在一起和陆帷与萧怀安坐一起中果断选择了前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说古话是“死道友不死贫道”,但是若真让陆帷和萧怀安坐一起,这两人明枪暗箭、唇枪舌剑的,只怕这顿饭是吃不安稳了,想来掀桌都是有可能的。

看来只能“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了!

顶着所有人的目光,温缈拉开了萧怀安身边的长椅,因着花厅较外面要暖和许多,温缈顺势解开大氅交给了一旁侍立伺候的丫鬟,小姑娘着火红色的襦裙,一坐在席上便如太阳一般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萧怀安对于温缈选择坐在自己身边,显然也是有些错愕的,他鹰眼促狭的睨了一眼身旁的小姑娘,薄唇不自觉的噙起一丝笑意,继而又似是挑衅似的看了一眼陆帷。

陆帷对萧怀安的挑衅视若无睹,可显然对于温缈选择自己坐在萧怀安身边的行为有些不乐意,他面色不善的拉开唯一空着的椅子,原本带笑的眉眼也沉了下去。

其他人并没有察觉到这两个少年之间的暗潮汹涌,但夹在两人之间的温缈却是欲哭无泪,她今晚注定是吃不好饭了。

这两人前世都和她有着千丝万缕的瓜葛,如今再齐聚一堂,总有丝物是人非的别扭感,温缈抬头无奈的苦笑着。

可当她抬头看见对面坐着的是谁时,却是连苦笑也笑不出来了。

晚安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俞棋原本在和谢俞桦闲聊,偶一抬头看见餐桌对面,他的六妹妹正仰头看着自己,他看着妹妹乖巧可爱的样子,也冲着温缈咧嘴一笑。

他一笑,温缈却有了想哭的冲动。

她现在真的是除了闷头扒饭,往哪边瞟都不对。

左边是前世她最对不起的锦衣侯陆帷,右边是前世后半生带给她无数不幸的昭阳君萧怀安,而一抬头便能看见前世那个一杯毒酒送她上西天的谢督主。

这世上大概再没有比她更惨的人了!

秉着惹不起的态度,温缈埋头干饭,只当这些人不存在,一心只管着自己碗里的那一坨饭。

然而偏偏有人不让她如意。

“六姑娘今日不是才与本君说了什么再无瓜葛的话嘛,这怎么一到晚上,六姑娘就忘记了,非要往本君身边坐。”萧怀安看热闹不嫌事大,他说话声音极轻,除了温缈,无人听见他在说些什么。

可正是因为听不见,一旁的陆帷才慢慢拢起了剑眉,握着筷箸的手隐隐泛着青筋,仿佛下一刻就要与萧怀安大打出手。

温缈咬了咬下唇,没好气的暗暗瞪了萧怀安一眼,然后又屁颠屁颠的去哄着颇有些不快活的陆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狮子头好吃,六哥哥吃。”温缈殷勤的为陆帷夹了个色泽鲜亮红润的狮子头放进碗里,只用委屈巴巴的眼神盯着陆帷,一副做错事的孩子等着大人原谅的模样。

见她这般,陆帷心中的郁闷消了大半。

他笑着伸手捏了一把温缈肉肉的脸颊,又当着萧怀安的面,十分得意的将温缈夹的狮子头放进了嘴里。

温缈真是无奈,大大对天翻了个白眼,这两人什么时候这么幼稚了?

明明前世一个比一个狠,一个比一个杀人如麻,现在搁着装什么纯情少年?

许是注意到这边诡异的气氛,又瞧见萧怀安至今还未动筷,谢老太爷眼神示意萧怀安身后的侍女上前来为萧怀安布菜。

侍女会意,款步上前,见萧怀安没有阻止的意思,她挽袖替萧怀安布菜。

温缈好不容易暂时稳下了身边坐着的两个火药桶,正聚精会神的和碗里的辣子鸡做斗争,余光却瞥见侍女给萧怀安布的菜里面有鸡蛋。

温缈险些没给嘴里的辣子鸡呛死,她匆忙咽下食物,又灌了一口水解辣,才囫囵的开口制止侍女,“不要给他吃鸡蛋,他……”

“过敏”两个字被温缈生生梗在喉间再不敢说出来,她怎么条件反射的就说出口了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怀安对鸡蛋过敏,很少有人知道,至少谢容安不应该知道。

而她前世在永巷做宫奴时,曾有一段时间被萧怀安要到身边贴身服侍,这才知道了萧怀安的这个秘密。

犹记得前世有宫女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给萧怀安吃了含鸡蛋的菜肴,结果害得萧怀安过敏,不仅身上起了无数红疹子,更是险些丧命,后来萧怀安恢复过来后,那个宫女的下场,温缈毕生难忘。

剜目挖心,曝尸荒野。

温缈闭了闭眼,方才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一是前世在萧怀安身边侍候久了的本能反应,二是急于救下眼前的侍女,免得她落得前世那个小宫女一样的下场。

然而现在,有麻烦的好似是她自己……

“谢六姑娘要说些什么?”萧怀安虽然说话语气平平,但温缈还是敏锐捕捉到了对方话语中的试探和不解。

显然就连萧怀安自己也不相信谢容安会知道他对鸡蛋过敏这件事。

“绾绾,你怎么了?”谢老太爷也终于看出了温缈的不对劲,放下了手中的酒盏,担心的询问着温缈,目光却似有若无的落在萧怀安身上,打量着对方的神色。

旁人不知道,可他在朝堂上也是摸爬滚打多年的,如何不清楚眼前这个面容俊秀的紫衣少年是何等狠厉角色,若非如此,如何压得住手下的墨羽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何成为朝堂上炙手可热的一方势力?

正是因为太过明白萧怀安的手段狠辣,谢老太爷才害怕自己的小孙女儿和这样的人攀扯上关系。

谢老太爷眼神渐渐犀利起来,刚进来的时候二话不说就选择坐在了萧怀安的身边,如今又清楚的了解他的饮食禁忌习惯。

谢老太爷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这小孙女儿不会被这人模狗样的家伙给骗了吧?

这可不能猪油蒙了心!

且不说她如今和刺史府的大公子有婚约在身,便是未许人家,这昭阳君也不是能托付终身的人啊!

得赶紧消灭六丫头这个不成熟的念头!

对面的谢俞棋难得脑子转的快一些,说出的话却极为不合时宜,“六妹妹为何不让昭阳君吃鸡蛋?莫不是昭阳君不能吃鸡蛋?嘶,不应该啊,六妹妹怎么知道——”

他话未说完,便被二伯母方氏给一个眼神唬住了,方氏夹了一筷子菜给谢俞棋,训道:“食不言寝不语,多吃饭少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俞棋不解的眨了眨眼睛,这六妹妹说话没人管,昭阳君说话没人管,祖父说话也没人管,怎的到他这里就是食不言寝不语了?

委屈的谢四郎将目光看向了自家娘亲周氏,妄想得到一丝安慰,谁知周氏亦是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满脸的恨铁不成钢。

谢俞棋的直言直语,将饭桌上的气氛陡然变得尴尬起来,萧怀安自不会再吃饭,而是饶有兴趣的看着温缈。

温缈如今一个头两个大,她这张嘴啊,怎么就把不住门呢?这如今可如何是好?

自然是不能实话实说自己知道萧怀安过敏的事,那就只能迂回着说话。

温缈整理好思绪,仰起头来咧了个大大的微笑,全然看不出一丝的慌乱和紧张,然而桌下紧紧握成拳头的双手,却又在说明少女此刻的心情忐忑。

“我怎么可能知道君上的喜欢?绾绾从前又没有见过君上,只是今日上午的时候,柳大哥来给六哥哥诊脉时曾嘱咐过六哥哥忌吃一些食物,其中就有鸡蛋这一项,我念着君上也是大病初愈,怕他也有这些忌口,这才阻止了丫鬟。”

晚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缈眨动着亮晶晶的桃花眼,一副纯真无害的乖巧模样,这般楚楚可怜又面露真诚,很难让人不相信她的话。

萧怀安面上带着玩味的笑,缓缓将目光落在饭桌角落上坐着的柳西洲身上,“是这样吗?柳神医?”

突然被点名的柳西洲一愣,险些手中的筷子就要抓不住掉落在地,他只是来蹭口饭的局外人,勿扰好么?

然而柳神医还是认命的无奈扯着嘴角笑了笑,他状似无意的扫了一眼满面阴鸷的陆帷。

似是察觉到柳西洲的目光,陆帷微不可察的颔首,示意柳西洲帮着温缈圆谎。

啧啧。

柳西洲心里暗自咂舌,明明已经气得要命,却还想着给谢小六圆谎铺路,陆家哥哥真是难啊,只怕晚宴结束,他有的找谢小六算账了。

“这六姑娘可真是有心了,柳某确实有说过这些话,没想到六姑娘人美心善,给记下来了。这鸡蛋实乃大发之物,昭阳君大病初愈,确实不宜食用,六姑娘阻止的对。”柳西洲得到陆帷示意,遂正襟危坐的替温缈说着话。

柳西洲既然给了这个台阶,谢老太爷赶紧出声顺坡下驴,迅速揭过了这个话题,“原来如此,还是六丫头想的周到,我这老头子都不如一个小丫头想的广泛细致了。”

看出谢老太爷想转话题,萧怀安噙着冷笑,语气难测的开口,“难为六姑娘还念着本君了。若日后六姑娘有机会去燕京,本君一定尽地主之谊好好款待款待六姑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呵呵。

温缈心里苦笑,她一下就听出了萧怀安话中的深层含义,此“款待”非彼“款待”,这男人是在警告自己,不要再做什么令他不悦的事了,否则就该领她去墨狱好好款待了。

温缈对着萧怀安讪讪笑了,“君上客气了,不过是顺口一说,当不得君上如此客气厚待。”

见小孙女儿说话间透着一股冷漠疏离,谢老太爷才稍稍放下了心来,他重新拿起酒盏,“老夫记得君上是能喝酒的,今夜老夫陪君上喝个够,二郎你也来作陪。”

突然被点名,谢俞桦急急端着酒盏站起来,“早听闻昭阳君的威名,今日有缘一见,俞桦先干为敬。”少年穿深蓝直?,端的儒雅温和,却是个极能喝酒的,千杯不醉绝非吹嘘。

萧怀安意味深长看了一眼温缈,冷淡的笑了笑,却到底给了面子,举起酒盏抿了一口,算是应下了谢俞桦的酒。

琼液入口,齿颊留香。

萧怀安望着描金酒盏,想起方才谢俞桦恭维的客气话,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威名?

何来的威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明早已声名狼藉……

他偏了偏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红衣少女,明艳昭昭,光华累累,可惜,是别人的太阳……

而他萧怀安,丢了太阳,也就抓不住和太阳相似的月亮了……

直到宴席结束,陆帷再没和温缈说过一句话,这让温缈心里忐忑不安起来,她见陆帷离席,也匆匆提着裙摆追了出去。

朗月高悬,银光铺满庭院。

少年步伐稳健,身形挺拔俊俏,踏着月色前行。

身后的红衣小姑娘挽起宽大的裙摆,亦步亦趋的跟着。

尽管他们都没有开口说话,但却又仿佛将满腔的心事说与了月色来听,或许明月可以交换他们彼此的秘密。

前方的红漆凉亭在岸边杨柳的掩映下朦朦胧胧,月色轻柔的凝在水面上,水波粼粼。

温缈低头朝前走着,盘算着如何才能叫陆帷消气,然而却撞上一道坚实的后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帷竟不知何时停下了脚步。

温缈正欲抬手揉一揉额头,却在刹那间陷入温暖的怀抱,鼻尖萦绕着少年郎君独有的苏合香,夜风拂过,卷起两人发丝纠缠在一起。

“对不起……”

郎君低哑着嗓音,说话的声音如鲠在喉,温缈惊的一滞,她怎么感觉陆帷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了?

可他……

是锦衣侯啊!

哪怕前世饮下一整杯毒酒,穿肠烂肚的时候,他说出口的话依旧是坚定铿锵的,今夜是怎么了?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郎君凤眼逐渐染上一丝猩红,他抱着怀中人儿的手紧了紧,仿佛唯有像这样牢牢实实的将人箍在怀里,他才不会害怕她会突然消失,他才能切切实实的感受到她的存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的不可以……再失去了……

一个人的心能被反反复复伤几次呢?

一次、二次、三次?

不能再多了……

“六哥哥,我……我喘不上气了……”少年力气大的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肉里,温缈逐渐感觉有些上不来气,她小声的叫嚷着,扯了扯少年的衣袖,语气娇娇弱弱的。

陆帷闭了闭眼,慢慢放开了怀中的少女,却又执拗的牵起少女绵软皙白的小手,紧紧的握在掌心,感受着独属于少女的体温,此刻独属于他的温暖。

温缈看着少年不愿放开的手,微微蹙了蹙眉,却也没有说什么,而是想起了陆帷方才的话,追问道:“为什么说对不起?”

她原以为陆帷是生气她和萧怀安才不搭理她的,如今看来,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儿,那是因为?

温缈百思不得其解,只抬起水盈盈的桃花眼看向面前的少年郎。

陆帷紧紧握着少女,低垂着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破碎感,他在后悔,后悔将她一个人丢在那群狼环伺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悔没有保护好她的余生……

他今时今刻才彻底明白,他的女孩在他死后,一定受尽了委屈……

所有人,都趁着他不在,欺负他的女孩……

高高在上的景贤皇后如何知晓萧怀安不能吃鸡蛋,这是贴身服侍在他身旁才有可能发现的秘密。

回想起小姑娘一开始遇见萧怀安时的惊恐模样,陆帷感觉自己的心揪着疼,他以为他所做的一切已经足够多,可保她余生无忧了,可是他终究还是错了……

这凡尘俗世,唯有他好好活着,他的小姑娘才可以永远平安喜乐,万事胜意。

“对不起,没能好好保护你,让你受了萧怀安欺负……”郎君再次将少女揽进怀里,语气呢喃轻柔,像是情人之间的低语。

晚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缈恍然大悟。

原来陆帷是在自责方才在餐桌上没有好好保护自己,她还以为他是生气了呢,真是虚惊一场。

温缈装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她抽出被陆帷握着的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语气柔软,“六哥哥,我并没有感到受了欺负,你也无须自责。”

少女的话温柔又贴心,陆帷渐渐的也就平静了下来,反正如今来日方长,他可以好好的保护她,一直保护她……

陆帷视线凝在少女窄瘦的肩上,顿了一下,许是追他追的急,小姑娘并没有来得及穿上大氅就跟了出来。

夜风寒凉,小姑娘虽没说冷,但陆帷总觉得小姑娘是冷的,他松开环着小姑娘的手,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语气终是恢复了往日的冷静自若,“夜里凉,你自小身子弱,快些回屋吧!”

看着陆帷关切的眼神,温缈没有拒绝,乖巧的应了声好,就由着陆帷牵着她的手回了得之院。

……

温缈回到得之院的时候,菡萏已经准备好了沐浴用的水,温缈洗浴完后,青芜早已拿着膏药等在了内室里准备为温缈上药。

接连上了几天的药,那些红痕已经渐渐淡了下去,若不仔细看是瞧不出什么来的了。

但女孩儿家都爱美,温缈也不例外,她想着多涂两日,等红痕完完全全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芜药涂到一半,似是想起什么,一拍脑袋低呼道:“瞧奴婢这记性,今儿不过琐事多了些,就忘记了顶顶的大事儿。”

听小丫头说的一本正经,温缈搁下了手中的书籍,饶有兴趣的询问道:“什么顶顶的大事儿,说与我听听。”

青芜站起身子,从袖中取出一件物什儿递给了温缈,“这是六公子早晨的时候给的,奴婢竟一时给忘记了,现在才想起来给姑娘。”

温缈接过青芜递来的东西看了看,是个精致的白玉瓷瓶,上面还贴着“玉颜养肌膏”的字条。

握了握手中的瓷瓶,温缈忍不住弯唇笑了笑,这陆帷对自己喜欢的人倒的确是上心的很。

事无巨细,处处周全。

只是可惜了,她不是真正的谢六姑娘,纵然能够接受陆帷给予的好意,却无法承他那份情……

转了转手中瓷瓶,温缈托腮淡淡开口,“六哥哥待我当真是极好呢……我却没什么可以回报他的……”

替温缈涂好药,青芜放下了温缈原先卷起的亵衣裤脚,打趣儿接话道:“姑娘若想回礼给六公子,不若给六公子做件春衣?再不济亲手做点小点心也是可以的。”

呃。

温缈沉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丫头是真不清楚她家主子有几斤几两的本事吗?

还做衣服?

还做点心?

倒不如让她给陆帷表演一段杂耍口技来的实在。

温缈想着不由苦恼的挠了挠头。

女子该会的东西,她好像一样都不会……

遥想前世嫁给顾匪石,她却连亲手为自己绣嫁衣的能力都没有,为这事儿,不知受了多少白眼冷笑。

她有想过认真学的,可不知是入门太晚,还是真的没有天赋,那绣花针捏她手里,跟个滑泥鳅似的,怎么也抓不住。

再说做点心吧,顾匪石喜欢甜食,她嫁进东宫,也曾想着学做点心笼络住顾匪石的胃,可是她第一天进厨房,就将东宫的厨房给点着了。

自此,顾匪石再不许她踏入厨房半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芜啊,你觉得你家姑娘我是会做这事的人吗?你也太抬举我了!”温缈将瓷瓶收好放进案边的抽屉里,继而又拿起先前放下的《诗经》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这《诗经》是从陆帷的书房里顺来的,应该是陆帷年少是读过的书,上面每一页都做有标注和他少年时期独特的见解,因此原先晦涩难懂的书籍看起来也就不那么乏味了。

不得不说,陆帷的字和他的人一样,是从小好看到大的。

青芜护主,温缈兀自说出的自我现状就成了妄自菲薄,小丫鬟擦干净手,走到温缈面前替她挑亮了烛火,“姑娘此话说的不对,这送东西看的从来不是礼品的贵重和是否精致好看,而全然在一个心意上,就像前段时间姑娘不是给六公子绣了个香囊嘛,纵然没有绣娘们绣的好看,可六公子不也日日待在身上?六公子看重的是姑娘那份心意!”

青芜一句话点醒梦中人,温缈若有所思的跟着点头,随后她抚掌轻笑,烛光下展露的笑颜宛如一朵盛开的罂粟花,轻易便可勾的人沉沦。

“这样,明儿我起早点,你教我做些早点吧!”说完,温缈又不好意思的补充道:“记得教些简单的,而且一定不会炸了厨房的那种!”

青芜点了点头,却也在想,做个饭而已,哪能炸了厨房?

“姑娘放心,包教包会!”青芜骄傲的拍了拍胸脯,扬起下颌。

温缈眯眼笑了笑,人果然在自己熟悉的领域会迸发出前所未有的耀眼光芒,青芜于厨艺上的自信就如同她在骑马射箭时感到的浓浓自豪感一样……

若她不是女儿身,温家是否会多一位虎父无犬子的小将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能和父兄并肩,持剑战于沙场,也是一件幸事吧……

可惜,她是女儿身,没能成为父兄的盾牌,反而变成了父兄的软肋……

看着温缈抬手揉了揉眉心,青芜以为温缈是困倦了,在一旁小声提醒道:“夜深了,姑娘歇息吧,这书明日再看便是。”

温缈摇了摇头,她不困,反而因着今夜想的多了些,心底隐隐有些惆怅之感,“你先下去吧,我看完这页书就上床去歇着。这几日菡萏状态不好,里里外外也是让你受累了。”

“姑娘言重了,本就是奴婢的职责所在。”青芜感激的笑了笑,又从一旁取过一盏琉璃灯放在书案上,接着又拿过木施上放着的大氅披在温缈肩上,“夜里读书本就伤眼睛,姑娘多点些灯,若看累了,便去歇歇,磨刀不但砍柴工,也不急于这一时片刻的!”

温缈看着体贴入微的小丫鬟,掩唇笑了笑,“知道啦,你去休息吧,要是再嘱咐下去,天都该亮了!”

青芜又叮嘱了一两句,这才老老实实的退出了内室。

晚安安,预计11月29号会有爆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月色清幽,盈盈的落在窗棂上。

轻微的纸张翻页声在寂静的夜里异常的清晰。

温缈看了约摸半刻钟的时间,总算有了丝困意,她合上书,正要熄灯就寝,西窗却被人扣响。

陆帷和萧怀安都歇在这院里,温缈并不认为会是什么歹人,因而也就没有惊动任何人,去了窗边,轻轻拔开插销,打开了窗户。

门外站着的人,却是有些出乎温缈的意料。

来人穿着墨羽军的制服,是萧怀安身边的人,墨羽军的副使。

“左使大人深夜造访,是有事吗?”温缈虽然知道对方不会伤害自己,但对于萧怀安的人,她到底是有些警惕的!

左使抬头看着裹着大氅,长发披散,小脸清寒谨慎的小姑娘,心里五味杂陈,直道君上是何必呢,人家小姑娘分明对他们充满了防备。

想是这样想,然而对于萧怀安的吩咐,左使也不敢有一丝的疏忽,他摊开手,递了一样东西给温缈。

“君上说,这些时日对六姑娘多有叨扰,此物赠与六姑娘,若是日后六姑娘遇见麻烦,可吹响此笛,自有人出来供六姑娘差使!不过,此物只能吹响一次,君上也只答应六姑娘一件事,还请六姑娘慎用!”

听着左使的话,温缈诧异了片刻,她前世也在萧怀安身边待过一段时间,自然也是知道这东西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左使手上捧着的骨笛,在月色下泛着玉色的光泽,是萧怀安闲来无事亲手雕刻的,他每年都会做一二个,送给合眼缘的人。

而持有此骨笛的人,可向萧怀安求一个愿望,只要不过分,必然有求必应。

当然也没人敢跟萧怀安提过分的要求。

温缈一度认为萧怀安搞这个东西,纯属是坏事做多了,想给自己积点福报。

但是如今这天上掉馅饼的事落到了自己头上,萧怀安难得大方一回,温缈自然不会矫情不接受。

“君上盛情难却,绾绾也就不推辞了。左使大人回去替我谢过君上。”温缈面上浮起一丝浅淡的笑意,她上前几步从左使手中接过玉色的骨笛,却依旧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

左使睨了一眼警惕性很高的温缈,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可终究没有再说些什么,转身欲走。

左使走出两步远,温缈却似想到什么,叫住了他。

“左使大人留步。”

青年顿步,扭头等待少女的后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左使大人深夜前来送东西,可是你们今夜就要离开洛阳回燕京了?”温缈如是猜测到,她还算了解萧怀安的脾性,若不是今夜就要启程,他绝不会深夜派属下来给自己送东西。

左使愣了片刻,而后轻笑开口。

“六姑娘猜对了,君上说白日走怕又要叨扰谢老太爷他们,倒不如夜里走实在。再说悄无声息的来,再悄无声息的走才算有始有终。”

温缈也就没有再多问什么。

锦衣夜行,才是他们生活的常态。

“左使大人为绾绾向君上带句话吧!”温缈露齿莞尔一笑,她面上映着月光,身后是璀璨温暖的烛火,宛如世俗和仙境交接处的九天玄女。

“姑娘请说。”左使收回了视线,因着萧怀安对这位谢六姑娘的态度很是特殊,因此他这做属下的自然也是审时度势的恭敬。

温缈抬起亮晶晶的桃花眼看了一眼明月高悬的月色,想起前世种种,心中未免有些凄凉掠过。

萧怀安于她,是梦魇。

可是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他也在一定程度上给予了她庇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宫中人人都知道,萧怀安要折磨她温缈,所以每个人欺负她时,都没敢下死手,到底留了她一条命苟延残喘了几年。

福焉?祸焉?

谁又说得清呢?

“替我转述,谢氏绾绾愿昭阳君此行回燕京,能够顺风顺水,一路平安。”少女笑容真诚,似是真的放下了这段和萧怀安的前尘往事。

院外的青年愣怔了片刻后,有些不可思议的点了点头。

这么一看,君上的心意好似也没有被糟践,谢六姑娘还是有情有义的。

看着左使的背影渐渐与夜色融为一体,温缈上前关上了西窗,转身吹灭了桌案上的烛火,整个寝屋内室陷入了黑暗当中。

温缈仿佛全然不在意这黑暗,兀自摸着黑走向了床。

在黑暗中踽踽独行久了,仿佛就算如今真的处于黑暗中,也能坦然而行。

这一世,终究是不一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雨疏风骤,吹打着屋外的芭蕉,屋里女人辗转反侧,思绪万千,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察觉到枕边人的动静,谢朊轻轻蹙眉,沉声询问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秦氏心里想着事儿,闷闷的应了一声,嘟哝道:“睡不着……”

想起谢容安那个死丫头今天白日里说过的话,秦氏这心里就不禁如鲠在喉,是如何都难以入眠的。

她的南宁同样也是谢家的子孙,凭什么得不到谢家的一珠一宝?

她越想越是不甘心,心道自己当时真是昏了头,才跟着谢朊搬出了谢家,哪怕没有上族谱,只要赖在谢家,总是能分一杯羹的!

如今……

怕是一个子儿也是拿不到了。

若是将南宁送回谢家,由那两个老东西抚养长大,再上了谢家的族谱,接下来继承谢家的家产便就是名正言顺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她自然也就母凭子贵,将要有受用不尽的金银财宝了。

只是该如何将南宁送回谢家呢?

这倒是个大麻烦!

秦氏翻了个身,看了一眼睡得香甜的谢朊,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

依稀记得当年的谢朊也是一个风雅翩致的俊美少年,可自从秦溪深死后,他就变了许多,变得沉默寡言不学无术。

昔年的谢家三郎终究变成了如今的谢三老爷。

然而最令秦氏不能忍受的是,自从搬出谢家后,谢朊还染上了酗酒的毛病,每日捧个酒壶买醉,秦氏如何不了解他的心思,无非是想醉倒,在那虚无缥缈的梦里与秦溪深见上一面罢了!

晚安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秦溪深……

秦氏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脑海中情不自禁的浮现出女子的音容笑貌。

继而她嘴角勾起一抹嗤笑的弧度,就算再美貌,再如何能拢住一个男人的心又如何,秦溪深她到底不过一个死去的人!

秦氏咬了咬唇,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她伸手拍了拍谢朊的肩,低柔唤了一声,“老爷?”

谢朊在睡梦中被人扰醒,有些不悦的蹙了蹙眉,却也没有动怒,而是慢慢睁开了眼,看向秦氏,“怎么了?可是有事儿?”

秦氏夜间一向睡得安稳踏实,鲜少如今夜这般难以入眠,想来是有什么话要与他说。

秦氏犹豫了一会儿,遂干脆说道:“老爷,咱们宁儿年纪也不小了,却还没能上谢家的族谱,这说出去未免伤了孩子的自尊,妾身这是忧心的难眠啊!阿乔是女儿家,倒不急着,可宁儿毕竟是以后要走仕途的,上不了族谱可当真是件麻烦事。”

秦氏这样一说,谢朊便瞬间明白了她话中的含义。

他逐渐打起了精神来与秦氏周旋说话。

他心里原本就盘算着如何不动声色的和秦氏提起将谢南宁送回谢家的事,没想到这秦氏竟然主动提及,可不就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

谢朊故作犹豫狐疑的看了一眼秦氏,“你的意思是领南宁回谢家上族谱?”说着谢朊摇了摇头,“我们一起回去,还提出这样的要求,父亲和母亲是不会答应的。”

谢朊说的这些,秦氏自然也明白,她手轻轻搭在谢朊的肩上,语调温柔的道:“这妾身自然明白,所以妾身的意思是说,让宁儿一人回府,交于老太爷和老太太亲手抚养,也让宁儿在两位老人膝下承欢,全了老爷的一片孝心啊!”

听秦氏如此说,谢朊强压下嘴角的笑意,故作担忧的看了一眼枕边人,“可是你一向将南宁看护的紧,如今怎的愿意将他送到父亲母亲身边?你要知道,你这一送,怕是日后难得机会与南宁见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其实也心有疑惑,秦氏为何会突然提及要将南宁送回谢家,她方才的话,谢朊是一个字都不信的,只怕这人是有自己的小心思。

只是无论如何,他的目的能达成就好,如同六丫头所说,南宁跟着这样的娘亲,便是如今根正苗红,日后也难说,还是将他交由父亲母亲养护来的好。

秦氏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狠下心来说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只要南宁能够过的好,又有什么关系呢?”

秦氏装出一副为子着想的模样,眼角竟也渐渐红润了起来,但她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短暂的离别不过是为了日后的荣华富贵。

她与宁儿怎么说也是有着血脉亲情的牵系,等宁儿日后大富大贵、飞黄腾达了,自然不会忘记自己这个娘亲,她的好福气还在后头呢!

秦氏这样说,谢朊自然乐得顺水推舟,他眼底平静,说话的语气却温软了下来,拍了拍秦氏的肩膀,示意她安心,“知道你用心良苦,既如此明日我便带着南宁回一趟家里,求父亲母亲照养南宁,只是这成不成的,倒也不好说了。”

有着六丫头在父亲母亲面前打点,这事儿哪有不成的道理,这样说无非是为了降低秦氏的怀疑。

秦氏就着月色看着谢朊,温柔小意的开口,“老爷尽力就好。成不成的便看我们南宁的造化了。”

说着秦氏往谢朊身边靠了靠,时至今日,连她都记不清为何会和谢朊走到这一步了。

是年轻气盛时看不惯他和秦溪深夫妻恩爱想要横插一脚,还是真的对眼前的男人有过那样一丝的琦念爱意……

……

最新小说: 清冷天师找了个阳气旺盛的助理 骗婚军士长( H ) 她又飒又爽[快穿] 总之成为偶像吧! 我在万界锄大地 不放手不还手 炮灰十世的苦命 江明月的七日冒险 入梦即醒 霓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