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有这个必要吗?我想死,也要摄政王的人肯让我死才行,就连我身后那帮人,他们想死尚且不能够,我何必多此一举,人的身体总归是有限的,差不多了,也就结束了。
结束,你怎会想结束。叶书言凝视着面前之人,祁元!他对着刑架之上的人,冷冷的将这个名字说出口。
站在叶书言旁边的萧洛尘,忽然间听到这个名字,顿然一怔,但在那顷刻间,注意到刑架之上的傅阳,眼中微微闪过的一丝异样。
季衍立于一侧,即刻示意旁边的狱卒等人都退下,他也跟着一块退到外头去。
一时之间,在这间牢房之中,就只剩下叶书言、萧洛尘,还有刑架上的傅阳三人。
有趣,摄政王妃提到晋王,莫非这背后的原因是晋王?
叶书言十分平淡的说着,是不是,你心知肚明。
说话是要证据的。傅阳干笑一声,我与晋王从无牵扯,王妃这样的定断,有些说不过去吧。
从无牵扯?你说的倒是很像回事,的确,说话是要证据的,我没有证据,但是,我自有我的判断来确定,更何况,你原本一个禁军统领,为何一定要置我于死地,这背后所涉及的,远远不止一点点小事那么简单,叶家手中的军权,非常诱人吧。
摄政王妃这话越说越离谱。
离不离谱不重要,有没有证据也不重要,我说的,今天我来,是要了结这桩事的,你如今被绑在这刑架上,沦为天牢之内的阶下囚,我为刀俎,你为鱼肉,做什么皆是我说了算,你放心,我会命人编织一份天衣无缝的证据,你如何与祁元勾结、你们背后在盘算什么,来龙去脉自是一清二楚,绝无差池,任谁也翻不出破绽。
晋王到底还是先帝之子,太妃亦还在宫中,王妃觉得做这一局有意义吗?
原本的确是没意义,可有你在,当然有意义。
难不成王妃觉得,我会
对,你会!叶书言目光定然落在傅阳身上,还不等其说完话,就打断说道:堂堂禁军统领,掌管京畿禁军,虽不说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好歹也是帝都数一数二的存在,可这么多年,竟然还是孑然一身,无妻无子,说不过去吧,到时候证词我会让你拟好,你只需要签字画押就好。
王妃说的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不明白吗?你说,是祁元能保住你在南楚的妻儿,还是摄政王府和军侯府的势力能决定。
你你说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傅阳整个人已然有些混乱。
萧洛尘注意到这一幕的时候,整个都是诧异的,为何小书会知道这么多?之前怎么从未听小家伙提起过?
不知道吗?你甘愿在天牢受苦,不就是祁元知道,你不死,你的妻儿才会安然无恙,但你觉得你能活着从天牢走出去,别做梦。叶书言一改往日娇弱的模样,冷冰冰的说道:从叶家来帝都开始,他祁元就已经在盘算了吧,只可惜,我并没有按照他预设的路线走,而后他就兵行险着,欲除我而后快,你说的没错,他是先帝的长子,怎会甘心只做一个没有实权的王爷,来帝都之时,我若是掉进他所设的局中,叶家便是他的垫脚石,夺兵权、逼宫、篡位,他似乎都计划好了,龙袍加身了吧。
叶书言沉声说下去,只要你配合,我保证,你的妻儿,永远都不会卷进来,他们还会和现在一样,这不就是你为何一直将他们藏在南楚的原因吗?我大哥已经回南境了,南楚最近局势不稳,交锋是迟早的,按我说的做,他们活,否则就算我不让他们死,你认为你死后,祁元会让他们活着,祁元表面一副谦谦君子模样,内里是怎样,你会不知?
东西,我会让季衍准备好。叶书言转而看向萧洛尘,温声说道:夫君,我们走吧。
萧洛尘看着跟前的小家伙,浅声应着,然后从这牢房内走出,而后,叶书言同季衍,命他亲自着手去准备这些。
季衍听完叶书言这话是有些不敢置信的,转而看向萧洛尘。
萧洛尘定声说道:照王妃说的去办。
是,下官明白。季衍略微还是有些犹疑,王爷,这样的一份证词,傅阳真的会签字画押吗?
先去办。
是。季衍自没有在多说。
随之,萧洛尘和叶书言从天牢内出来,坐在这马车内。
叶书言发觉萧洛尘目光落在他身上,但迟迟没有开口,其实这桩事,他一开始也是没有想到如何做了结,只是那天入宫,祁元忽然说起,倒让他想到了上一世那些牵涉到傅阳身上的事情。
夫君,会不会觉得我
不会,小书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不过,你让傅阳去咬住祁元这一层
夫君担心证据立不住?叶书言笑道:我刚才和傅阳说的很明白,他为了保全家人才会承受这些,死不松口,可只要他死了,他的妻儿也没有活路,我给他这条路,是他必选之路,到现在他很清楚,他和祁元谋划的那些,绝对没可能了。
嗯,小书只管做就是,为夫在你身边,这辈子,都会护着你。
叶书言被萧洛尘搂在怀中,他依偎在萧洛尘的心口,轻轻的声音说着,我无论做什么,夫君都相信我吗?
萧洛尘认真应着,小傻瓜,当然相信,我们是夫妻,你想做的就是我想做的,我们夫妻一心。
叶书言在萧洛尘胸前轻蹭了蹭,顿然片刻之后,缓声说道:夫君相信,一个人会得到上天的眷顾,原本悲凉结局的一世能重新来过,然后遇良人,结良缘。
相信,小书说的我都相信。
夫君,有你在,真好。叶书言紧靠在萧洛尘怀中,满是开心的笑着。
萧洛尘抬手,轻轻抚摸着小家伙的脸蛋,有小书在,为夫也觉得真好,傅阳这件事小书已经做到这一步了,后续交给我来处理就好,涉及祁元那一层的事情,若傅阳真有交代,我会和太后那边做细致的处理,他毕竟是先帝的长子,有些事情,对天下还是要有一个交代。
我知道。叶书言点了点头,也没再说。
很快马车就在摄政王府门口停下,两人一块下了马车,径直入府。
此刻,皇宫,永安宫内。
母妃,刚才天牢递出的消息,说叶书言忽然去天牢见了傅阳,一直以来,这叶书言都是没有要去管此事的,现下怎么忽然去关心起来,而且,听说,叶书言见傅阳的时候,旁边除了萧洛尘便无旁人,此事会不会有意外?
你怎么回事,如此沉不住气?
母妃,并非儿臣有意这样,原本儿臣是想按照母妃的意思,让傅阳死在天牢,可没想到那个季衍格外谨慎,根本没有可趁之机,拖了这么久,现在傅阳还在天牢内,就算是咱们捏着傅阳的软肋,可只要此事一天不收场,就一天无法安心。
孙太妃沉然叹了一口气,还真是失算,没想到,事情会演变到这样的地步,咱们决不能轻举妄动,不论天牢之内对傅阳的审讯问出什么来,都与咱们无关,就算是他真的攀咬上你,也决不能承认,所有的事情在咱们这,都是傅阳一人所为,你毕竟是先帝的长子,是身份尊贵的亲王,没有证据的说辞,都不可能对你怎样,若太后那边真的因为那些而对你怎样,他们也无法向天下人交代,只会让人觉得,他们是为了小皇帝,连你都容不下,至于咱们的谋算,且等这场风波平息再说,你现在不要有任何举动,也不要去关心其他,只当没这回事。
是,儿臣明白。祁元定了定神,适才他真的有些慌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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